第22章

琴酒看着迪諾臉上新添的青紫,遞過去一個疑惑的眼神。他記得最近日本境內沒發生過什麽會讓加百羅涅首領都挂彩的大型火拼吧?

迪諾無奈地笑了笑。

對于雲雀恭彌來說不知道原因跟不爽了想要咬殺有什麽關系嗎?原因他會想,但是打還是要先打。于是,迪諾習以為常地在談心過後陪着雲雀恭彌打了一架。

不過收獲也是有的,雲雀恭彌終于願意啓程去意大利跟彭格列十代家族的其他成員彙合了。雖然迪諾認為就算沒有這件事,雲雀恭彌最後也會在繼承儀式上露面的。

雲雀恭彌是個負責的孩子,既然他默認了彭格列雲守的身份就會盡到責任。迪諾就是用這句話說服了彭格列九代的守護者們,希望他們不要太過催促雲雀恭彌。

為此還被Reborn嘲笑對學生過于溺愛。迪諾很無奈,他只是不想引起恭彌的逆反心理而已。

看到迪諾毫不在意甚至還有些樂在其中的樣子,琴酒也沒多問,擡手扔過一個U盤,“你要的情報。”

迪諾伸手接住U盤,語氣歡快地說:“謝啦,還麻煩你特地跑這一趟!接下來的事需要我幫忙嗎?”

他對琴酒先要想找個地方試試咒具的威力的事并無異議,拿到新的武器想先找個機會熟悉一下手感是應有之義。

琴酒點了根煙,吐出一口白色煙霧,“不用。”

他拿到迪諾從雲雀恭彌處借到的咒具後聯絡過威爾帝。

七個世界最強既然給致使他們成為阿爾克巴雷諾的原因冠名詛咒,自然也是找當時的最強咒術師——據說是一個叫天元的老人——看過的,可惜對方也束手無策。

跟這些奇人異事最熟悉的是當時的最強幻術師毒蛇,現在的瓦利亞霧守瑪蒙。但威爾帝跟咒術界也有些交集,不過交情沒好到可以借到這麽高級的咒具而已。咒術界過于守舊排外,對于威爾帝這種‘普通人’向來不屑一顧。——但是找個有咒靈出沒的地點還是沒問題的。

“這樣啊……”迪諾若有所思地說。看來咒術界跟普通人牽扯比他想象的要多。嘛,也不奇怪,咒術師也好,Mafia也好,歸根結底也還是人類,怎麽可能在人類社會中不留痕跡呢?

不過據說有些大家族的咒術師從出生就沒有出生證明到之後上學也是家庭教育,身份信息都是在異能特務科統一登記,十分神秘。不過想要消除一個人生活痕跡的方式有很多,有些在明面上怎麽也查不到的消息在裏世界只是常識。

迪諾看着琴酒,好似随口一問:“過段日子你會回意大利嗎?”

琴酒挑了挑眉,給出了模棱兩可的答案,“也許。”

迪諾沉默了片刻,露出一如既往的燦爛笑容,“那就改天再見吧,保重啊,Jin。”

琴酒點了點頭,一拉帽檐,留下一句,“你也保重,迪諾。”幹脆地轉身離開。

迪諾看到他的動作,鳶色眼眸中浮現出幾絲回憶,又在眨眼間消散得一幹二淨。

他的手裏把玩着小小的U盤,想到把情報交給雲雀恭彌的時候可能會得到一句冷淡且不以為然的‘我不需要這些。’,不由得露出微笑,為此準備了一整套說服雲雀恭彌的話術。

不過雲雀恭彌的态度跟迪諾估計的有一點小小的誤差。

“知道了。”雲雀恭彌看了一眼迪諾手上的U盤,轉手給了他的副手草壁哲矢。草壁哲矢非常有眼色地接過U盤轉身離開。雲雀恭彌冷眼看着迪諾,不滿地說:“我不需要你幫我。”

這才是他認識的恭彌嘛!

迪諾失笑,“我可沒有幫你,這只是交易嘛!”他理直氣壯地說,“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嘛!這種事對于他們也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要學會善于利用一切資源哦,恭彌。”何況以他的經驗來說,欠人情永遠比利益交換要麻煩。

迪諾說的沒錯,這些需要花大價錢的情報在組織的情報網中不過是滄海一粟。不提組織有代號的正式成員和一些外圍成員,有無數人到死都不知道他們是在為誰服務。

像這種小事,琴酒都不用報告給威爾帝,自己就能做決定。但出于跟加百羅涅的關系,琴酒還是發了個郵件跟威爾帝說了一聲。

手機幾不可查地震動一下,琴酒低頭看了一眼威爾帝發來的郵件,開着保時捷356A返回家中。

赤井秀一在琴酒之後進門。他推門進屋,拎着購物袋看向坐在客廳沙發上的琴酒。

兩人誰也不是會說“我回來了。”“歡迎回來。”這種話的人,眼神一對又收回就算是互相打過招呼了。

赤井秀一走進餐廳,把手上的兩個大袋子放到餐桌上。琴酒跟在他身後走進來,把袋子裏的東西分門別類地放好。

赤井秀一的後臀靠在餐桌邊沿,心情微妙地看着琴酒把袋子裏的東西分類擺放。

經過詹姆斯布萊克的提醒,他發現琴酒也許真的可以被稱為‘賢惠’?

這個詞跟琴酒聯系到一起可真是太違和了!

琴酒看着赤井秀一,微微眯起眼,聲音一如既往地冷淡,“你在笑什麽?”

“沒什麽。”既然被發現了,赤井秀一大大方方地勾起一個玩味的笑容,開口道,“只是突然發現老大你還挺……咳!”他欲言又止地清了清嗓子,既是為了壓下笑聲也是為了引起琴酒的注意。

看到琴酒放下手中的東西看過來,赤井秀一才輕飄飄地吐出了那個詞,“賢惠的。”

赤井秀一承認他是故意的,他就是在一次又一次試探琴酒對他的底線。

“呵!”對于赤井秀一的挑釁,琴酒輕蔑地笑了笑,不屑于用語言反駁。他的手指在赤井秀一腰上的敏感處用力一按,別有深意地說,“不然怎麽喂飽你?”

赤井秀一一個激靈,好在反應及時用手撐住了桌面才保住了面子。

他頗有幾分惱羞成怒地一挑眉,朝着琴酒伸出手——好像琴酒的敏感點他不知道一樣!

這樣下去又要回到床上。琴酒按住赤井秀一的手,“還有任務。”

“了解。”赤井秀一有些遺憾地收回手,神色恢複了嚴肅,“什麽任務?”

黑色的保時捷356A停到開闊的空地上。一個短發男人正等在那裏,黑色T恤緊緊箍在他身上,勾勒出強壯的肌肉,黑色長褲襯得雙腿修長筆直,整個人體型跟琴酒差不多。

琴酒從車上下來,不着痕跡地打量着這個人,“禪院甚爾。”

短發男人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說:“現在姓伏黑了。”

禪院甚爾,聞名遐迩的咒術師殺手。

不過組織犯不着找外人來幫忙殺人,琴酒這次找他交易的是關于咒術師的情報。

世界上從不缺乏願意為了金錢折腰的人,就算是咒術界也一樣。

琴酒看着禪院甚爾,不,伏黑甚爾,他并不在乎跟自己交易的人叫什麽名字,開門見山地問:“情報呢?”

“情報啊……”伏黑甚爾活動了活動肩膀,悍然出手。淩厲的拳風直沖琴酒,琴酒敏銳地側身,随着身體的轉向一記拳頭擊向伏黑甚爾的腹部。

雙方你來我往,拳拳到肉。

赤井秀一從狙0擊0槍的瞄準鏡裏看到這一幕,通過耳麥對琴酒安排的另一個狙擊手說:“等等,先別開槍。”

耳麥中傳來男人疑惑的聲音,“Rye?”

赤井秀一用冷靜的嗓音沉聲道:“Scotch,再等一等,現在還不是時候。”

耳麥另一邊沉默了,沒有回複,也沒有動作。估計Scotch看到琴酒在這場打鬥中沒有處于下風,看在之前跟Rye的交情上默認了赤井秀一的話。

赤井秀一不習慣地用手推了一下臉上的金絲眼鏡,他剛剛透過瞄準鏡看到伏黑甚爾在出手前讓一個不知道是什麽的活物從他肩頭下來。現在那個貌似咒靈的東西就待在一旁,而琴酒很明顯沒有看到。

琴酒給了他能夠對付咒靈的子彈,但是只有三顆,他不想在任務還沒開始的時候就用掉一顆。不管這個咒靈是後招還是防備,現在就出手并不合适。

當然,赤井秀一判斷的依據不止于此。關鍵是兩人近身交戰不利于狙0擊,如果琴酒想讓狙0擊0手動手的話,肯定會先想辦法跟目标拉開距離,而非像現在這樣纏鬥。

幾分鐘後,對對方的深淺已經有數的兩人同時退開一步。

“這就是情報。”伏黑甚爾臉不紅氣不喘地說,“只要別被咒力困住,一般的咒術師不是你的對手。”

“一般的?”嚴謹的琴酒對于這個模糊的界限描述表示不滿。

給錢的就是大爺。伏黑甚爾想了想,給出了明确的定義,“一級以下的咒術師。”

這個程度可以接受。琴酒點了點頭,又問:“一級咒術師有多強?”

伏黑甚爾痛快地說:“跟我一樣。”

有了标準的琴酒也不多話,直接打錢。一般為了安全他會用現金交易,但對方是咒術師就無所謂了。

收到了錢款到賬提示的伏黑甚爾突然有些感慨地說:“要是我兒子沒有咒力,讓他跟着你也挺不錯的。”

琴酒擡眼,不耐煩地看了伏黑甚爾一眼。有必要跟個第一次見面的交易對象說這種類似托孤的話嗎?而且組織不缺新人。

伏黑甚爾話鋒一轉,有點遺憾地說:“可惜他已經被我賣掉了。”不能對抗禪院家的托孤者沒有意義。

琴酒更不耐煩了,他對家庭倫理劇真的沒興趣。

好在伏黑甚爾沒再說什麽,直接離開了。琴酒看着伏黑甚爾的背影,通過耳麥命令道:“Rye、Scotch,報告情況。”

赤井秀一看着在打鬥結束後乖乖回到原位的咒靈,冷靜地說:“沒有異常。”

諸伏景光看着伏黑甚爾走出琴酒的視線範圍,沒有任何異常的舉動,也彙報道:“沒有異常。”

琴酒坐上保時捷356A,一打方向盤,“Rye、Scotch,撤退。”

耳麥裏的兩人異口同聲,“了解。”

保時捷356A停到街道的監控死角,赤井秀一背着吉他包的上車。他把吉他包扔到後座,自己坐上副駕駛席。

琴酒啓動保時捷,“你讓Scotch先別開槍的?”

“對。”赤井秀一沒有一點擔心琴酒生氣的樣子。

實際上琴酒的确不生氣,還很欣賞赤井秀一的判斷力。他的語氣中含着些微笑意,“發現什麽了?”

“當時有個咒靈跟他一起。”赤井秀一說,“看上去像是他養的。”

琴酒皺了皺眉,離得那麽近都感覺不到嗎?啧!

赤井秀一把眼鏡放到琴酒的黑風衣內兜裏,“不過戴上它看得還蠻清楚的,也不會妨礙狙0擊。”

“恩。”琴酒應了一聲,看不出他現在在想什麽。

赤井秀一看着窗外經過的地方,“不回家嗎?”

琴酒說:“今天的任務還沒結束。”

今天的任務是為之後的任務探底,所以還沒結束是指……“現在去對付咒靈?”赤井秀一看了一眼放在車後座下方的那個放着劍的箱子,不怎麽意外地問。

琴酒舉重若輕地說:“先試試手。”

赤井秀一笑了,他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歡琴酒這副自信到自負的樣子。

從伏黑甚爾那裏得到情報後,威爾帝通過在“窗”的線人找了個有二級咒靈的地點發給琴酒,讓他練練手。

伏黑甚爾認為琴酒的實力對上一級以下的咒術師沒問題,而一級咒術師可以解決一級咒靈,二級咒術師可以解決二級咒靈。

讓琴酒用二級咒靈練手既能達到練手的目的不形成碾壓局,又能保證他至少可以全身而退。

到達目标地點後,琴酒獨自一人下了車。赤井秀一換到駕駛位,開着保時捷356A趕向自己該在的地點。

琴酒背後背着那柄長劍,戴着金絲眼鏡,氣質格外的……斯文敗類。

看着眼前扭曲得不成人形的咒靈,琴酒眼神淡漠中摻雜着嫌惡,真是惡心啊!

赤井秀一透過狙0擊鏡看着脫掉了黑色風衣,露出風衣內的黑色高領長袖緊身衣的琴酒,緩緩地舔了舔唇。

對于琴酒來說,剛剛跟伏黑甚爾的一場交鋒剛好作為熱身,現在體力恢複了,蓬勃的戰鬥欲還沒熄滅,正是時機。“噌”的一聲,琴酒抽出了那把寒光爍爍的劍,揮劍而上。

赤井秀一的任務主要是負責清除誤入的人,但是這片已經成為‘鬼屋’的地方根本沒人來。他的工作不過是以防萬一,所以他有足夠的時間盯着琴酒。

那副神奇的眼鏡戴在琴酒臉上,赤井秀一看不到琴酒面前的敵人,這對于他來說只是一場琴酒的個人秀,絢爛、淩厲、強悍——絢爛的劍技、淩厲的攻勢、強悍得不留一絲空隙,飄揚的血花成了這個男人絕佳的襯托。

赤井秀一從沒發現琴酒如此擅長劍術。他知道琴酒擅長格鬥,知道琴酒狙0擊雖然比他差一點但是遠超一般狙0擊0手。

如果說這些加起來可以簡單概括為人形兵器,那麽再加上運籌帷幄的領導能力、敏銳的洞察力、極強的推理能力和出色的随機應變能力。

黑衣組織哪裏找到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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