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修羅夜4
只見巨蟒在地上翻滾着, 黑煙再次聚攏過來,沸騰的濃煙鋪天蓋地宛如海嘯。
“嘶嘶嘶——!”
他豎直的雙眸迸發出殺意的光,他扭動着身軀, 試圖用身體将赤狐纏住,攪碎對方的骨頭, 再将其吞入腹中。
赤狐仰天長嘯一聲,一邊用身後的狐尾掃散四周的毒煙, 靈活的跳開躲避巨蟒的攻擊。
兩頭巨獸你來我往, 地動山搖。
杜子美愣了愣, 随後趁此機會趕緊扶着傷得不輕的阮陶往回走。
阮陶輕輕掙脫杜子美的束縛, 随後輕輕推了推他:“狐貍被關了幾十年,沒少被這條蛇糟踐, 打不過的。你先回去, 我留下來幫忙。”
“你傷得這麽重怎麽留下來?”杜子美阮陶脖子上不斷滲出的血,急切道。
“無礙。”阮陶捂着自己脖子上的傷口。
好在只是劃破了皮肉,并為傷及血管, 因此只是看着恐怖, 回去吃幾碗紅豆紅棗粥便補回來了。
“哎!你!”
杜子美一時無言,他從懷中扯出了一方自己的帕子,給阮陶系在脖子上, 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傷口。
随後, 扶着阮陶說道:“要我扔下你一個在這兒, 我做不出來。小霍已經去通知公子他們了,我看這狐貍還挺厲害的, 應該拖到卓靈閣內的先生們來沒問題。咱們先回去與他們彙合, 到時候再回來助這狐貍也不遲。”
杜小美話音剛落, 就聽狐貍哀嚎一聲, 被巨蟒繞在了其中。
阮陶眸光一凜,對杜子美道:“怕疼嗎?”
“不怕。”杜子美握着手中的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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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幫我一個忙。”說着阮陶從懷裏摸出了一枚銅錢,“把手攤開。”
杜子美不明所以的攤開了手,只見阮陶用手中的銅錢在他的掌間輕輕一劃。
手掌居然被一枚銅錢輕輕劃破了。
杜子美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阮陶用自己手中的拂塵尾輕輕拭幹了他手上的血,接着扯下自己脖子上剛剛綁上的巾子給杜子美綁在手上,說道:“幸苦了,回去請你喝紅豆紅棗粥!”
說罷,他揮了揮手中的拂塵嘴裏低聲念着咒。
拂塵被他與杜子美的血染得鮮紅,在咒的催動下迸發出紅金色的光。
他從懷裏摸出自己最後一串蜜蠟珠子,将其繞在拂塵上,随後大喝一聲:“去!”
一團紅金色的光瞬間朝着巨蟒襲去,正中蟒身,發出“哔啵”之聲,像是火燒焦肉類的聲響?
“嘶——!”
巨蟒發出痛苦的長嘯,對赤狐的糾纏微微放松了一些。
“我去?”
阮陶其實自己都沒想到這一擊的威力會這麽大,或者說他自己沒想過這一擊能夠成功。
“既然如此,那給你來個大的!”
阮陶甩了甩手中的拂塵塵尾乃是塵尾銀絲,這還是當初子貢送他的。
此時他脖子上的傷口已經不怎麽滲血了,他再次從懷裏掏出那枚銅錢毫不猶豫的朝着自己脖子上一劃!
頓時,猩紅的血再次滴下。
阮陶一邊匆匆用塵尾拭了拭自己脖子上的血,一邊心理暗罵着早知道還要放一只狐貍出來就該多帶點兒家活來的!
一邊心裏悲傷的想着,別人穿越開挂開得飛起,他穿越打個小怪還得氪命。
巨蟒微微松開身體後,赤狐瞬間跳出了他的束縛範圍,它回頭看了眼身後的阮陶,似乎有些驚愕于面前這個傷得不輕的小後生還能打出這樣一擊。
然而還沒完呢!
只見阮陶手裏掐了個決,他将手中的拂塵用力一甩!
萬千銀絲發着金紅色的光,延伸出數丈之長,朝着巨蟒襲去。
見狀,一旁的杜子美瞪大了雙眸。
我的天?!他還能有這本事?
阮陶自己也瞪大了雙眸,居然還真的能成?!
銀絲纏在巨蟒身上,暫時阻礙了他的行動,巨蟒掙紮着想要擺脫拂塵的束縛。
見狀,阮陶緊緊的拉住拂塵這頭,對那只狐貍道:“狐兄!!你別愣着!咬他!”
赤狐長嘯一聲,撲上前去一口咬在了巨蟒的七寸上。
巨蟒直着脖子長嘯一聲,随後倒在了地上,無為的掙紮着。
赤狐前爪踩住巨蟒的頭,對月長嚎。
随後它轉頭看向阮陶,沖着他點了點頭。
阮陶輕輕甩了甩拂塵,将其收了回來,終于整個身體支撐不住朝後倒去。
然而,想象中摔地上的疼痛并沒有來,他被一團毛茸茸的東西接住了——赤狐的狐尾。
“季珍兄!”
杜子美連忙朝他奔來,他接過阮陶,讓其靠在自己肩上,随後對面前的巨狐點頭道:“多謝前輩。”
赤狐眯了眯眼,算是回應了。
之後,它再次一口又一口的咬在了巨蟒的身上,像是在發洩,又像是在對方身上找着什麽東西。
巨蟒開始痛苦抽搐着,随着狐貍下口越來越狠,巨蟒的抽搐也越來越小,最終徹底不再動彈了。
阮陶與杜子美看見,那狐貍從巨蟒身上叼出了一顆金燦燦的珠子,随後一口吞下。
“那是什麽?”杜子美問阮陶道。
阮陶虛弱的喘了一口氣,笑道:“內丹。”
只有在話本上才了解過的東西,突然出現在了面前,杜子美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公子!您去不得!”
兩人聞聲向身後望去,只見趙蘇一行人正匆匆朝着這邊跑過來。
蒙将軍正将趙蘇往後拽,卻又不敢拽太厲害,只得這般半拖半拽的跟着來了。
看着原本郁郁蔥蔥的竹林消失得無影無蹤,空曠的地上趴着一條巨蛇、站着一只巨狐衆人皆是一愣。
随後,李太白拔出長劍将趙蘇護在伸手。
狐貍沖着他們搖了搖尾巴,随後微微匍匐下身,表示自己沒有惡意。
衆人的目光這才搜索到在一旁顯得格外渺小的阮陶與杜子美二人。
只見杜子美正抱着阮陶跌坐在地上,後者前襟粘滿了血,看上去觸目驚心!
“季珍兄!”小将驚呼一聲。
一行人趕緊上前查看兩人的情況。
趙蘇将阮陶從杜子美身上結果,讓其靠在自己懷裏,随後孔明上前替其把脈。
李太白将杜子美從地上拉起來,查看對方的情況:“沒事兒吧?”
“我沒事兒。”杜子美道,“就是季珍兄傷得不輕。”
阮陶此時整個人連根手指頭都不想在動彈了,他合着眼、輕蹙着眉靠在趙蘇胸口,對方衣服上清淡的熏香讓他好受了不少。
孔明替他把着脈,随後又查看了他脖子上的傷口,說道:“看起來皮開肉綻的,好在沒有傷到要害,只是皮肉傷罷了。”
說着,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兩個小小的白瓷瓶,先是從一個瓶子內倒出了一顆丸藥塞進了阮陶嘴裏。
随後又打開另一個瓶子,将裏頭的藥粉輕輕灑在阮陶傷口處。
藥粉灑在傷口上涼飕飕的、有些微疼,疼得阮陶直皺眉。
“疼嗎?”趙蘇看着也跟着眉頭緊蹙,他安撫似的輕輕拍了拍他,“沒事兒,很快就不疼了。”
人在脆弱時、尤其是在脆弱是恰好又有人安慰的時候通常是會便的嬌氣的。
比如現在的阮陶,剛才割自己脖子割得痛快至極、毫不手軟,現在其實已經疼過了,就是累,但卻開始嬌氣了起來。
此時,他就靠在趙蘇身上一動不動。
這時,那小将突然喊了一聲:“孔明先生!您快來看看這個和尚怎麽了?他怎麽一動也不動的?”
聞言,阮陶也跟着衆人睜開了眼,随着衆人聞聲望去。
只見皓月之下,只見一名僧人打坐于青石之上,他雙手合十微微佝偻着身子,與他身邊的鎏金泥塑觀音像相輔相成。
若是他僧袍上沒有沾滿鮮血、若事他身旁的泥塑觀音不曾少半邊身體,此時這個僧人月下觀音座前打坐定然是一幅十分具有禪意的的畫。
這僧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與阮陶等人一同來、受到刺激在一旁躲着的——雲無和尚。
“他……受傷了?可是剛剛一直沒有傷到他……”杜子美愣愣的看着默默在前方打坐的雲無和尚不解道。
“孔明先生!您快過來看看!”小将高呼道。
“不用看了,他死了。”那只赤狐突然開口道。
他的聲音像是從遠古傳來、似空山之中的回音,聽不出性別:“以自己半身佛骨加心口血為代價,将我從封印中釋放。”
說着,只見赤狐身上瞬間被紅光包裹,紅光散去之後月下站着一名身着紅衣的年輕相公。
他手裏捏着兩顆蜜蠟珠子,都是屬于阮陶的——一顆幹幹淨淨的散發着蜜一般的光澤、另一顆卻被鮮血浸得腥紅,宛若一粒瑪瑙。
衆人都是第一次見到狐化人,雖說知道這東西是妖孽,但是一次見都難免震驚,包括阮陶。
然而,讓阮陶更加震驚的事乃是——
“您、您居然是公的?”阮陶瞪大的雙眸,不可置信道。
胡嫦一雙漂亮至妖的眸子瞥了他一眼,随後道:“你這後生倒是聰明、膽子也大,只是沖動了些。柳洮近八百年的修為,你居然敢帶随便帶兩個小娃娃就來找他了!”
胡嫦緩步朝他們走了過來,月下一襲紅衣格外明豔。
見他靠近,李太白和蒙将軍瞬間拔出腰間的長劍擋在趙蘇面前。
畢竟非我族類,雖說他剛剛殺掉了那條巨蟒,但他對人究竟是善事惡還未可知,若事不慎讓其傷了公子,事情可就大了!
見狀,胡嫦嘲諷的挑了挑眉,随後他輕輕邁出一步。
下一秒他卻直接越過了李太白和蒙将軍,蹲在了趙蘇與阮陶身前。
“锃——!”
李太白的劍架在了胡嫦如玉般的脖子上。
胡嫦輕輕用手點了點他的劍尖道:“娃娃,縱然我揮手殺了在場所有人你也是攔不住的。你這柄劍是柄好劍,別讓我給你弄折了。”
“收起來吧。”趙蘇開口道。
得了公子的命令,李太白與蒙将軍這才收起手中的劍。
阮陶倚在趙蘇肩頭,也不起身,只沖着胡嫦笑道:“除卻那靜塵和尚不算,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您這樣真正的妖怪。”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你這般膽大的後生。”
說着,胡嫦将手中的蜜蠟珠子還給了阮陶,随後道:“你見到那尊觀音像的第一眼,就知道我在裏頭?”
“是,也不是。”阮陶撚着手中胡嫦換回來的蜜蠟珠子說道,“只是知道裏面有東西,是活的。能夠在鎏金泥塑裏活下來的東西,定然不可能是人。”
“後來,在賀家發生的那一系列事情,明顯不可能是人力所為,當賀家老太太告知她娘家從前供過兩名‘仙長’之時,從事情的種種跡象來看,我便推測出那靜塵和尚定然就是蛇妖柳兆,于是就想着被封印在鎏金泥塑觀音中的人或許就是您。”
“為何?”胡嫦不解道,“為何在知道那和尚是靜塵和尚之後,就覺得被封印的應該是我?”
“瞎猜的。”阮陶微微喘了一口氣,輕聲咳嗽了一聲,“觀音裏的東西是活的,那既不可能是人、也不可能是鬼,便只能妖了。随便猜了猜,不料還真猜準了。”
“只是,您是頭公狐貍,這是我沒想到的。”阮陶繼續說道,“記得賀老太太稱呼您為胡四娘娘。”
“看來是你運氣好。”胡嫦微微垂下雙眸,微微一笑,“不過你最後那一下子倒是我沒想到的。不曾想你小小年紀,居然還有這樣的本事。”
阮陶嘿嘿一笑:“我自己也沒想到。”
他只是知道一些理論知識,從來沒有過實戰經驗,不曾想他師父、奶奶教他的這一堆看似不科學的東西,關鍵時刻還真能派上用場。
“你不知道泥塑觀音裏的是我,那天為何留下這顆珠子?”胡嫦指着阮陶手心裏那顆未沾血的蜜蠟珠子問道。
“有活物被封在了觀音像只有兩種可能,一是被人害、二乃作惡多端有人替天行道。”阮陶說道,“若是前者,我順手就其一命是功德。若是後者,我也可以牽制住對方。”
“你這珠子看上去與尋常術士用的無異,但靈力明顯要大上許多。”胡嫦接着說道。
“只是加了我師門特有的術士,加上我師父說我天賦适合。”阮陶解釋道。
“你是師從哪一門?”
“我師父無門無派,游方術士一個,如今已經羽化了。”阮陶回答。
一旁的趙蘇與孔明對視了一眼。
卷宗上所記載那教阮陶本事的方士分明是見阮陶實在學不會、頭腦混亂有時癡傻,覺得帶着是個累贅,所以将他扔在了上郡自行離去,哪有羽化一說?
趙蘇摟着阮陶的力道大了幾分,随後他打斷還想繼續問下去的胡嫦:“前輩可否借一步說話,他傷的很重。”
胡嫦在趙蘇與阮陶身上來回掃視了一眼,随後了然道:“成吧!那有緣再……”
“您現在還不能走!”這時,一直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武太守突然跳了出來。
“你又是哪裏來的娃娃?”胡嫦大量了他一眼。
“吾乃上郡太守。”武太守恭恭敬敬的朝着對方行了個禮,随後道,“這蛇牽扯到本郡的一樁大案,如今他死了,還是被您殺了,您需要跟我們到太守衙門走一趟。”
胡嫦:“……我是妖。”
武太守理直氣壯,額角的汗卻不斷的往外冒着:“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妖自然也是一樣。你是我大秦的妖、食我大秦靈氣修煉至此,自然也要遵守我大秦律法。”
衆人看向武太守的眼神瞬間充滿了敬佩。
趙蘇沖着他肯定的點了點頭,以示表揚。
武太守軸是軸了些,然則軸有軸的好處,至少對于百姓而言,或許軸一些的父母官要比那些長袖善舞、左右逢源的官員好得多。
胡嫦沉默了一會兒。
衆人深知,他如果要走在場沒人攔得住。
然而,他沉默了片刻,随後看向了抱着阮陶的趙蘇,冷不防的問了一句:“你身上有龍氣。”
“他是大秦的公子,當今始皇帝的兒子。”阮陶開口說道。
所謂真龍天子,天子是龍,那天子的兒子自然是龍子。
身為龍子從生下來的那一刻,身上便帶着紫龍之氣。
王朝越鼎盛,王子龍孫身上的龍氣也就越旺盛,尋常妖魔傷害不得。
若非王朝末期龍脈衰微之時,尋常妖魔若是不慎傷了鳳子龍孫,輕則損傷自己功德于修為有損,重則遭天譴。
也正因如此,阮陶此時來賴在趙蘇身上不下來,他也知道眼前的胡嫦并不敢随意動趙蘇。
他被人封印在泥塑觀音中不知過了幾個春秋,方才與柳兆打鬥的時候也占了下風。
随後剛剛吞了柳兆的內丹,然這短短時間內不可能完全與之相融。
這個時候,他是吃飽了撐的才會選擇傷害趙蘇。
所以阮陶明白現在和趙蘇黏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
想着,他非常理所應當的用頭蹭了蹭對方的肩頭,換了個自己舒服的姿勢。
胡嫦看着趙蘇欲言又止。
阮陶從他眼神中看出了些東西,只見他沖着胡嫦笑道:“您就不想為自己名正言順的讨回公道嗎?”
說着,他指了指身後的趙蘇:“在天道面前。”
聞言,胡嫦一笑,臉似春風中的桃花,明豔異常:“娃娃,有時候太聰明了也不好。”
阮陶笑着聳了聳肩:“我瞎猜的。”
衆人面面相觑,孔明垂眸一笑。
***
一行人從靜水寺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有些蒙蒙亮了。
此事牽扯重大,靜水寺中的和尚都要盡數帶回太守衙門去審問。
倒是幸苦武太守,跟着熬了這麽一夜,後面還有一大攤子的事兒等着他收尾,今兒定然是不能睡了。
至于為放出胡嫦的雲無和尚,按照他對胡嫦說的臨終的話,将他和他的小師弟埋在一處。
衆人将小和尚從巨蟒肚子裏抛出來時,人已經被消化了一小半了,整個人皮連着肉、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從前是什麽樣子。
阮陶記得剛進寺內的時候匆匆見過一眼,是個漂亮的小和尚。
衆人将小和尚和雲無和尚的屍體暫時擱置在了觀音殿內,待事情問完後将這群和尚放回來再由他們這群師父,師兄替他們處理後事。
阮陶傷得不輕,一路上走路都走不穩嗎,整個人是半靠在趙蘇身上走的。
一直到上了馬車後,趙蘇還在不斷的關切的問道:“可還好?可需要我抱着你走?”
阮陶擺了擺手:“不必,還沒到那麽嬌氣的程度。”
“受傷了就不要逞強。”趙蘇關切道。
“只是放了點兒血,沒有傷筋動骨,不至于走不動道。”說着,他又往趙蘇肩上靠了靠,道,“就是頭有點兒暈。”
“确定沒有傷到別處嗎?”趙蘇依舊不放心。
他伸手想要輕撫阮陶的傷口,卻又怕弄疼了他。
阮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看着上面自己纏上去的蜜蠟珠子,笑道:“很襯你,送給你帶着辟邪。”
趙蘇收回手,說了一多謝,随後兩人均不再言語。
馬車很大、很寬敞,一并五個成年男子坐在裏頭,依舊寬敞。
為了照顧阮陶與杜子美兩位傷員,車上原本的熏香換成了孔明随身帶着草藥粉。
杜子美看着正說着話的趙蘇與阮陶,低聲問身旁的李太白:“我怎麽感覺怪怪的?”
李太白輕笑了一聲:“你還小。”
杜子美略有些不服氣:“那阮季珍不是和我一樣大嗎?”
随後,孔明打破了沉默:“今日還多虧了季珍兄,這不僅僅是為古賀兩家,也是為上郡百姓了卻了一樁大事。”
“不用謝。”阮陶說道,“阮某本就只是為了賺點兒銀子讨個生活,沒想到後面牽扯出這麽一大堆事兒,還連累幾位大人、先生跟着我跑了整整兩日,屢次涉險。”
“說起來,最後還是我沾了公子的光,若是沒有武大人、蒙将軍的幫襯不調這些兵,這事兒還不知道怎麽完呢!”
說着,他轉頭問趙蘇:“你确定你這樣私調兵馬你那身為監軍的長兄不會怪罪于你?”
這話,今夜他已經不知問了多少遍了。
趙蘇知道他是在為了自己好,只是依舊忍不住好奇:“世人皆道長公子仁善,怎麽到了你這裏感覺他像個霸王似的?”
“還行吧!我對他沒太多的印象。 ”
歷史教科書裏一句話帶過的人,他能夠知道有這個人都不錯了。
“沒太多印象是什麽印象?”
馬車晃得厲害,阮陶加上失血過多只覺得頭暈,他想了想随後,話不過腦子脫口而出:“死得早?”
趙蘇:“……”
衆人:“……”
作者有話說:
今天還是更新完了,明天盡量早一點!
看評論好多小可愛都說晚上九點比較合适,我這個星期盡量調節一下,争取下個星期固定九點更新!
感謝在2021-07-27 00:50:20~2021-07-28 01:17: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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