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68)
”
簡潔的一個字,卻比火藥更有威力,我已經不想去問理由,一顆因為嫉妒而扭曲的心靈,任何的理由都是借口。
“那些緋聞也是你散布的?”
“是。”
呵,我冷笑:“為什麽?是太恨他,還是不想讓我好過?”
他沉默,面色平靜,我又問:“找呂大叔的那個人也是你?”
“是。”
除了回答是,他不多說一句話,作了個深呼吸:“林默,你給我一個理由。”
我等了很久,他突然撿起腳邊的一塊石子,狠狠的砸進了水裏:“理由?說了你能接受嗎?你會相信嗎?”
我疑惑的望着他:“你不說怎麽知道我不接受不相信?!”
“好,那我就告訴你!所有的行為,都是因為同一個理由,那就是報仇!”
“因為江銘晟搶了你愛的人?”我試探的問。
他冷笑:“來茴,你就是這樣看我的嗎?難道在你心裏,我就是那種得不到就要毀滅的人嗎?如果只是這麽簡單,我早就會選擇離開,放了你也放了自己,我不會去做這些我其實根本就不想做的事!”
“那是為什麽??理由!!不是這樣簡單,又是怎樣的複雜?!”我沖他咆哮。
“一切不過是江銘晟的一場陰謀而已,所有的悲劇都是他造成的!!”
身體忽然間僵硬,我震驚的望着他:“你胡說什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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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林默絕望的笑笑:“季來茴,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你已經被愛沖昏了頭,你還問我理由作什麽?我現在說了原因,你接受的了嗎?你還不是認為我在胡說!”
“什麽陰謀……”俯首垂目,我盯着自己微微顫抖的指尖。
“還記得我跟你說當年我是被一群混混逼走的嗎?那些混混就是江銘晟安排的,
包括我父親的死,也是他安排人刻意制造的交通事故,他為了逼我離開你不擇手段,而你卻還傻傻的以為他有多愛你,這種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愛情,你們真能愛的無愧于心嗎?!”
面對他的質問,我徹底驚呆了,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林默的話,我也不知道這一段感情到底要牽扯多少陰謀,更不知道哪個才是真相?
“我不是憑空捏造,我也不是血口噴人,我只是不巧遇到了當年的一個混混,在我強勢的報複下,他說了是受人指使,而且那個人姓江,試問如果不是江銘晟,誰有這個能耐?如果不是江銘晟,他怎麽會那麽湊巧在我最無助的時候開出條件?”
“那你又憑什麽說你父親的死是江銘晟所為?”我擡起無力的雙眸,冷冷質問。
“我在美國查了當年的事故紀錄,開車撞了我父親的人,在三天後被人保釋了出去,那個人就是江銘晟!!他有的是錢,在唐人街,撞死像我父親這樣無權無勢的中國人,簡直就是易入反掌,那時候的我,別說不知道真相,就算是知道了真相,我又能怎樣?”
“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小混混,我也不會重返美國查出當年的真相,我差一點就離開了這裏,我在美國已經混的有模有樣,我沒有必要為了一段無法挽回的愛情自毀前程,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季來茴,你明白嗎!!”
這是真相嗎?這真的是最後的真相嗎?不會的,我要相信江銘晟,我一定要相信他,一定要相信……
緊閉雙目,我安撫着自己淩亂的心,不要因為林默的幾句話就質疑江銘晟的愛,已經風風雨雨走過這麽多年,我們已經有了孩子,我不該也絕不能在這個時候懷疑他,絕不能!!
“你們幹什麽!!”聽到林默的掙紮聲,我突兀的睜開眼,竟然不知何時冒出來四五個男人,他們緊緊的牽制住林默,像是在等待誰發號施令。
“江銘晟,你果然還是找到了我,怎樣?想把我也殺了是不是?”林默目視着我身後,諷刺的笑着。
我緩緩回頭,心裏祈禱着不是他,然而,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還是看到了江銘晟,站在離我幾步以內的距離。
“你跟蹤我?”我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江銘晟沒有說話,而是擡步向我走來,站在與我平行的位置,冷冷凝視着林默:“給我打。”
他話音剛落,那幾個男人就對林默拳打腳踢了起來,我沒有時間去考慮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也沒時間去考慮林默話裏的真假,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制止:“住手!”
那幾個男人聽到我的吶喊,停下了動作,把視線移向江銘晟,等着他的指示。
我面向江銘晟,一字一句的說:“放了他 。”
“你是在我面前替你前男友求情嗎?”他聲音平靜的反問我,我震驚的擡起頭,不相信這句話是從他嘴裏說出來。
幾個男人又開始對林默施加暴力,我終于忍無可忍的再次吼道:“放了他!!”
江銘晟面對我激動的表情,揚了揚手,那幾個男人停止了暴力,并排站在一旁。
“給我一個放他的理由。”江銘晟盯着林默,向我發問。
我強忍着眼淚站在他面前,強迫他與我對視:“你其實早就知道綁架我的人和放炸藥的人是林默了是不是?”想起那一晚他一閃而過複雜的情緒,我終于驗證了自己的猜測。
他默不作聲,江銘晟的老習慣,他認為被別人說中或者他不想回答的時候,他就會習慣性的選擇沉默,罂粟一樣的習慣!
“你說去什麽香港出差是騙我的對嗎?目的就是讓我引出林默是不是?”
還是沉默,我已經分不清是我猜中了,還是他懶得回答,總之,我的心被無情的沉默刺激的隐隐作痛。
“當年是你派了小混混去折磨林默和他父親,也是你派人把他父親送上了西天是不是??!!”
江銘晟終于不再面無表情,他複雜的望着我:“你聽誰說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你敢說不是你所為嗎?!”林默恨恨的瞪着他,臉上的表情痛苦萬分。
熟悉的沉默,讓人的心漸漸冰冷,我抓住江銘晟的一只胳膊,哽咽道:“你解釋一句不行嗎?”
淚毫無預兆的落了下來,如果我知道今天來見林默會是這樣的結果,那麽我還會再來嗎?我繼續蒙在鼓裏有什麽不好,我為什麽要來面對這個讓人心痛的結果……
淚一顆接一顆,江銘晟突然伸出手,輕輕的擦拭着我的眼淚:“來茴,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樣的?”我擡起朦胧的淚眼,多麽期盼他能給我一個解釋,哪怕是騙我的,我也相信。
他的眼裏閃過一絲猶豫,終究選擇了繼續沉默,不是這樣的,卻又什麽也不肯說,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想不通,解釋一句到底有多難……
我不再逼着江銘晟給我解釋,而是央求他:“放了林默可以嗎?”
只要他放了他,我可以什麽都不追究,這一段感情之路走的太過辛苦,我已經沒有勇氣再恨任何人。
深深的凝視了我片刻,江銘晟撫摸我的臉頰:“好,任何你不開心的事,我都不會做。”說完他沖那一群打手說:“你們回去吧。”
五六個男人陸陸續續的離開了,頓時,寂靜的四周就只剩我們三個人,我走到林默面前,輕聲說:“對不起,過去的恩怨無論誰對誰錯,到此結束好嗎?離開這裏,忘記仇恨,你的人生依舊精彩。”
期待的望着他,我等着一個妥協的态度,誰知林默突然從懷裏掏出一支槍對準了江銘晟,冷冷的笑了……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來茴,你對我的要求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我慌亂的伸手去阻止:“不要,林默不要,你冷靜一點,你千萬不要做傻事!!”
“你讓開。”他一把推開我,站起身,把槍對準江銘晟:“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我用力站起身,走到江銘晟面前,用身體擋住他:“好,既然你執意要替你父親報仇,那你就先殺了我!我絕不允許我愛的人死在我面前。”
江銘晟冷笑一聲,他輕輕移開我,對着林默說:“有種你開槍。”
他眼神那麽自信,我不禁懷疑是不是又和上次林美人一樣,四周有埋伏,又否則林默的槍裏根本沒有子彈……
我的幻想還沒來得及落實,林默把手一舉,對着天空開了一槍,砰一聲巨響,驚得我差點站立不穩摔倒在地,四周一片寂靜,說明了根本沒有埋伏,否則聽到槍聲不會沒有任何反應,我再次震驚的擋在江銘晟面前,哪知他推開我,竟然迎着林默的槍口走了過去。
我緊緊的拉住他:“你瘋了是不是?!”
面對我的擔憂,江銘晟絲毫不為所動,他繼續往前走,我終于控制不住的哭喊:“林默,如果你敢殺了江銘晟,我死也不會原諒你!”
林默聽了我的話,痛心的質問我:“來茴,我才是受害者,江銘晟奪去了我唯一的親人,唯一的愛人,為什麽你卻要為了他而不原諒我?難道我在你心裏就真的無足輕重嗎?”
我疾步上前抱住江銘晟的腰,阻止他往前走,哭喊說:“對不起林默,真的對不起,為了我的孩子請不要傷害他……”
“你……懷孕了?”林默震驚的望着我,眼裏的詫異之色漸漸冰冷,直至絕望。
“是的,我懷了他的孩子,所以不要傷害我孩子的爸爸……”
我知道這樣說對林默很殘忍,可是愛情做不到情義兩全,維護了一方的同時就要傷害另一方。
我終究,還是選擇相信江銘晟。
盡管,他其實沒有給我任何解釋……
【親吻】別把自己當天使
一陣風揚起,吹起了漫天的蒲公英,那白色的毛絮像雪花一樣,紛紛飄落而下。
我緊張的盯着林默,并不确定他能否看在過去的情分上,為了我而放棄仇恨。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江銘晟至始至終都是淡定平靜,仿佛他料定了林默不敢開槍。
“你真的希望我不要殺了他?”林默問我。
我重重的點頭,他突然凄涼的笑了笑。
在我即期待又擔憂的注視下,他的手終于放了下來,迅速轉個身,把槍用力的扔在水裏,然後背對着我說:“來茴,今生今世,我們緣盡于此。”
他落寞的走了,帶着深深的絕望和凄涼,我凝視着他的背影,眼淚沖出了眼眶,
生生的兩端,我們彼此站成了岸,林默,對不起……
傍晚,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別墅的床上,華嫂站在我旁邊,我詢問她:“我睡了很久嗎?”
她搖頭:“也不是很久,才七個小時而已。”
“江先生呢?”我懶得問她,七個小時不算久,多久才算久。
“他上午把你送回來後就走了,應該是去公司了。”
我點點頭,重新躺回床上,把視線移向了別處,意思她可以出去了。
“太太,你怎麽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回來的時候就昏迷不醒了?”
華嫂的聲音讓人分不清是關心還是好奇,我沒有看她,而是淡淡的回一句:“沒什麽,有些累。”
“哦……”她拉長了尾音:“江先生好像很擔心,還找了個醫生來檢查,幸好那個醫生說你沒什麽事,不然……”
我煩燥的揚了揚手:“知道了,我累了,你出去吧。”
華嫂悻悻的挪步出了房間,等她把房門一關,我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中。
腦海裏回想着林默說的那些話,雖然分不清真假,可他的痛苦是真的,江銘晟只說了一句不是這樣的,就再也沒有明确的解釋,如果真的不是這樣的,他為什麽不能跟我解釋一句?他明明知道,林默的那些話對我來說,有多麽痛心,可他為什麽就寧願讓我痛心也不肯說明?
突然間,我就覺得我對愛情,再一次迷茫……
整個下午,江銘晟沒有打來一個電話,晚飯我仍然吃的很少,覺得房間裏悶,我起身向外走,華嫂正在收拾碗筷,她随意的問:“這麽晚了,太太還要去哪裏?”
“我到海邊走走,如果江先生回來,你告知他一聲。”
她點點頭:“好的,知道了。”
已經接近深秋,冬天又要不遠了,待在江銘晟的身邊,從每一個春天走到秋天,再從每一個秋天到達冬天,一年又一年,在青春漸漸失去的同時,歲月也在同步的流逝……
三十歲之前,可以不相信愛情,但一定要相信回憶,回憶可以告訴我們,愛情到底有沒有。
我坐在沙灘邊脫了鞋,然後慢慢的走進海水裏,刺骨一樣的涼,倒抽了一口冷氣,漸漸的有些适應了,多走幾步以後,可能是雙腳麻木了,也就不覺得有多涼了。
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一手拎着一只鞋,身子歪歪晃晃的像要失去平衡一樣,腳下是細細的沙子,偶爾會有幾只貝殼咯的腳心麻痛痛的。
我開始唱歌,唱可以讓我忘記不愉快又充滿希望的歌——
遠處的鐘聲回蕩在雨裏/我們在屋檐底下牽手聽 /幻想教堂裏頭那場婚禮/是為祝福我倆而舉行。
一路從泥濘走到了美景/習慣在彼此眼中找勇氣/累到無力總會想吻你/ 才能忘了情路艱辛。
你我約定難過的往事不許提/也答應永遠都不讓對方擔心/要做快樂的自己,照顧自己,就算某天一個人孤寂。
你我約定一争吵就很快喊停/也說好沒有秘密彼此很透明/我會好好地愛你傻傻愛你/ 不去計較公平不公平。
第一次發現,原來我的歌唱的很好,委婉動聽,比原聲更能體會出那種唯美的感情。
一道熟悉的車燈照向我,很刺眼的光芒,我本能的用一只手擋住了眼睛,過了片刻後,又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睜開微閉的雙目,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時,整個人就被從海水裏橫抱了起來。
我錯愕的盯着江銘晟,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更沒想到他竟然毫無預兆的就把我從海水裏撈了出來,一張俊臉挂上了嚴肅的表情,我坐在沙灘上,他一邊替我穿鞋,一邊訓斥:“天冷了,水也涼,怎麽還下去?”
“走走而已。”我淡淡的說,心裏猜測着江銘晟會不會對白天的事作個解釋。
“你不要忘了,你現在是懷有身孕的人。”他提醒我,然後坐到了我旁邊。
我不說話,不是我不想說,是我在等他先說。
“身體好點了嗎?醫生說你是疲勞過度。”
“恩沒事,睡了一覺好多了。”
其實很不習慣如此陌生的和江銘晟說話,我們明明很相愛,卻因為林默的事情突然就生了隔閡,他明明也是知道的,卻似乎打算就這樣一直沉默下去。
“以後沒事就多休息,不要亂跑。”
我望了他一眼,也許他以為我過度疲勞是因為和林默見面,其實只有我心裏清楚,我是因為替他化解小米媽媽的心結,連着幾天往返醫生,又情緒激動的和費夫人争吵,雖然兩年前我的病就好了,但其實我們都知道,我的體質還是不如從前了。
掙紮了一下,我把到嘴的話又吞了回去,如果在這個時候解釋是因為費夫人,江銘晟一定以為我是在林默的事情上,此地無銀三百兩……
“恩。”
“怎麽,現在和我沒話說了嗎?”他見我開口不超過三個字,有些失望的問。
“說了你也不會回答,又何必浪費唇舌。”
我都已經提示到這份上了,難道他還要繼續裝傻下去嗎……
江銘晟果然又不吭聲了,氣氛瞬間變得沉靜,我剛想站起身離開,他一把抱住我,霸道而灼熱的唇狠狠壓了下來,一如既往的感覺,讓人迷亂又陶醉。
嘴角處一片炙熱,他的舌尖順着我的唇瓣描繪一遍又一遍,接着便攻入我唇齒間,肆意掠奪。他時而拉扯着我的唇瓣,時而吸允着我的舌尖,身體從熾熱到痙攣,是一個不需要多長時間的過程。
我已經不能呼吸,本能的推了他一下,他移開唇,順着我耳垂的曲線一直親吻到勁間,一點點,又順着勁間的動脈回到臉上,探出舌尖,恰到好處地撩撥着我的每根神經。
明明彼此有着隔閡,卻又如此親密的熱吻,我難堪的想扭過臉,卻被江銘晟雙手強制性扳住了,他總是喜歡這樣,在親吻的時候,不讓我有避開的可能。
我心理的動作,讓他很不愉快,輕咬住我的下巴,牙齒微微用力,微弱的疼痛感傳輸着他不悅的心情,可為什麽他不喜歡的,我就一定要迎合?
我掙紮了一下,江銘晟怕傷到孩子,沒有太過勉強我。
抓起地上的沙,微微松開掌心,沙子慢慢的滑落,直到一粒也不剩,于是我又抓起一把,再松開掌心,如此反複,江銘晟問我:“好玩嗎?”
我沒有回答他好不好玩,而是反問一句:“你真的愛我嗎?”
他表情愣了一下,視線漸漸變得清晰,連說的話也一樣清晰:“你到現在還質疑這個問題嗎?”
“我不質疑,我只是想聽你親口說,看着我的眼睛說。”
倔強的凝視着江銘晟,我等着他的回答。
沒有絲毫的停頓,我話音剛落,他就直視着我的雙眼,一字一句,無比堅定的說:“真的愛。”
“既然這樣,為什麽不肯對我坦誠?”
他撫摸着我的頭發:“沒有不肯。”
“好,既然如此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綁架和放炸藥的人都是林默所為?”
他點點頭:“是的,早就知道。”
“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這句話就當是我問你,你回答了我,自然也就有了答案。”江銘晟平靜的看着我。
我驀然一愣,他的意思是我為什麽不告訴他,林默就是綁架我的人嗎?
因為我隐瞞了他,所以他也不告訴我?真的是這樣?
見我不回答,他替我作了回答:“因為你看在相愛一場的份上,想給他一條出路,可是你沒想到,他後來又會在我的車裏放了炸藥,我明白你的那份心思,所以即使林默做出這樣的事,我也并沒有打算要把他怎樣,愛你就要成全你的心思,我不告訴你,只是不想讓你擔心。”
我震驚的望着他:“你不是說要把他送進監獄,一輩子不見天日嗎?”
他冷笑一聲:“那是不愛季來茴的江銘晟的想法,如果我不愛你,我一定不會顧慮你的感受,我會按照自己的行事作風,讓他锒铛入獄,關鍵是因為我愛你,那種話也只能說說,我不是一次為你言行不一。”
江銘晟直視着我,繼續說:“你去見林默,我只是擔心他會傷害你,他放炸藥的事我可以不予追究,但他綁架你我就必須要給他一點教訓。”
他解釋的很清楚,我提問的這幾個問題,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他的愛,如果我懷疑,當時我就不會選擇相信他,但是他愛不愛我,和他有沒有做過那些事,其實是兩回事。
最後,我問了關鍵的問題:“林默當年被逼走,和他父親的死,真的與你有關嗎?”
等了很久,江銘晟沒有回答,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而是沉默,一如即往不想回答就雷打不動的沉默!
“你如果不解釋,我就當你是默認了。”最後一點耐心被他消磨光了。
“如果你相信我,就什麽也不要問了。”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沙,拉起我的手要往回走。
我用力甩開,十分接受不了他這個态度,憑什麽讓我不要問還要相信他?我可以相信他愛我,但這件事要我怎麽能相信?我和他怎樣走到一起,這是一個無情的事實。
如果江銘晟真的做了那樣的事,那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正如林默所說,我們真的還能愛的無愧于心嗎?
“其實你不用隐瞞,不管答案是什麽,我也不會再離開你。”
面朝大海,或許永遠都不會再有春暖花開的一天了,是啊,不管答案是什麽,結果都是一樣的,我不會再為了這段感情掀起任何的大風大浪,揣着明白裝糊塗的過一輩子也沒有什麽不好,不能愛的無愧于心,也只能遺憾的過下去。
“你真的會放過林默是嗎?”走在回別墅的路上,我輕聲詢問。
林默已經是受害者,如果江銘晟還不肯放過他,那真的與情與理都說不過去。
“恩。”他承諾的點頭。
我的心裏稍稍有些安慰,努力讓自己接受完美愛情中的瑕疵,努力的告訴自己,人無完人,江銘晟已經給了我一百分的愛,我不能再奢望他是一個一百分的男人。
曾經某本書上說,在這個有太多不确定的世界上,沒有什麽會永恒不變,也沒有永遠的事物,那些守着一輩子承諾的人,只不過是自欺欺人。過去的始終是過去,未來的終究是未來。
這一晚,我躺在江銘晟的懷裏睡了一夜,在夢裏仿佛聽到了一個聲音:“不要把自己當成天使,不然,就有時時被折斷翅膀的疼痛。”
……
無意中看到了占卦先生的香包,讓我想到了洛慧和喬楚飛,自從那日一別後,我們又是好幾天沒有聯系了,也不知道兩人後來有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進展。
無聊的拿起手機,撥了洛慧的電話,提示已關機,我頓時有些慌了,還是頭一回打活慧的電話出現關機的狀态。
再把號碼換成喬楚飛的撥過去,那端很快接通——
“喂,來茴,有事嗎?”他聽起來好像很忙。
“你這幾天和洛慧有聯系嗎?我怎麽打她電話關機了?”
他想了想:“她換號碼了呀,沒跟你說嗎?”
“換號碼?為什麽?”我郁悶不解。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她昨晚發了條短信給我,就是用的新號碼。”
我遺憾的嘆口氣,果然是重色輕友的家夥……
“那你把新號碼等會發到我手機上,我找到有點事。”
“恩好的。”
我道了句拜拜,正欲挂電話,喬楚飛又來了句:“晚上有空嗎?我們聚聚怎麽樣?”
我想了想:“好啊,等我聯系上洛慧,到時候打給你。”
二分鐘後,喬楚飛把洛慧的號碼發給了我,我迅速撥過去,那邊傳來慵懶的聲音:“誰啊……”
“你還在睡覺嗎?”我壓抑着火氣詢問。
“哦來茴啊……恩,我在睡覺,昨晚趕個企劃案弄到了通宵,有事麽?”
“見面再說吧!”我啪一下挂了電話,然後打車去了她住的地方。
洛慧住的公寓鑰匙我一直都有,所以也不需要敲門,直接開了門走到卧室,把那丫的從床上一扯:“你給我起來!”
“幹嗎呀……困死了……”她閉着眼嘟嚷。
“你是想跟我絕交嗎?”我大聲的質問。
她費力的睜開眼,不解的問:“誰要跟你絕交啊?”
“那你怎麽換了號碼都不告訴我?不是想跟我絕交是什麽?”
拼命的搖頭,她殷勤的抱住我:“當然不是了,我不是忙的忘記了嘛。”
呵……
我冷笑一聲:“有時間通知喬楚飛,沒時間通知我,這個讓我怎麽理解才好……”
這一下,她是徹底睡意全無,尴尬的揉了揉淩亂的頭發,慌忙解釋:“那個……昨晚我有事想問他,所以……沒時間打電話,就發了條短信。”
“哦,這樣啊……”我戲谑的望着她:“洛慧,你騙的了我,騙不了你自己的眼睛。”
她被我說的無地自容,拿起被子裹住自己,隔着厚厚的被子問:“你就為這個來的嗎?”
“當然不是。”
“那是什麽事?”
我一把扯掉她的被子,十分不喜歡這樣的溝通方式。
“你好好的幹嗎換號碼?”我有些想不通。
她無奈的嘆口氣,一把抓住我的手說:“來茴,你幫幫我吧,陳真又找上我了!”
“什麽?”我震驚的瞪大了眼:“陳真?”
“是的,他前天打電話給我,非要讓我和他複合,我不同意,他說不同意跟他好,就別想跟任何人好,.否則,他絕對讓我不好過!”
我憤怒的吼了聲:“憑什麽啊?他以為他是誰啊!!還要不要臉了?!”
洛慧難過的低下頭:“昨天他打了我一天的電話,問我考慮的怎麽樣,我實在被他逼的沒辦法,就把號碼給換了,剛好工作上又忙,所以實在沒時間聯系你。”
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只是這個陳真怎麽這麽厚顏無恥呢,他真以為世界都要圍着他轉麽?”
“所以你一定要幫幫我,我真的很害怕!”洛慧膽怯的抓着我的手。
“我怎麽幫啊?”為難的凝視着他,這要我怎麽辦才好。
“你找江銘晟把他解決掉不就行了,只要江銘晟點點頭,那還不是易入反掌的事!”
洛慧說的不無道理,可是一想到和江銘晟之間不冷不熱的狀态,我真不想去央求他……
“行不行啊?你不會連這個忙都不肯幫吧?”她見我一臉的猶豫,緊張的懇求我。
“你煩死了,早知如此,當初又何必要招惹他!”我煩燥的瞪了她一眼。
“關鍵誰能預知未來?我不可能早知道啊。”她黯然的低下頭,突然又擡起來,忍不住埋怨:“都怪你,當初齊珍珍把我們打成那樣,要不是你阻止,江銘晟早把他們解決了!”
好像是這麽一回事,我糾結了半天,無奈的說:“好吧,我盡量。”
她一聽我答應了,興奮的摟住我:“來茴,謝謝你,就知道你最好了,當然你家老江更好!!”
我受不了的推開她:“你繼續睡吧,今晚喬楚飛說我們聚聚,七點麗人酒吧見。”
洛慧臉頰微紅:“他是不是約你,你故意說我們啊?”
呵,我沒好氣的笑笑:“那你別去好了。”
起身準備離開,洛慧在身後吶喊:“反正今晚我也沒事,去玩玩也行啊……”
我沒回頭,就知道這丫的會這麽說。
出了洛慧的公寓,我打車去了費夫人那裏,推開病房的門,小淘第一個發現了我:“仙女姐姐來了。”
我聽到他的稱呼,唇角彎了彎,費夫人和小米正拿着一張單子在核對什麽,聽到小淘的聲音,同時擡起了頭。
“來茴姐姐你來啦?”小米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費夫人尴尬的直起腰,雖然沒有表示出歡迎,但慶幸的是,也沒再激動的攆我滾。
“小淘好些了嗎?”我走到病床前,摸了摸他的額頭。
“我已經不咳嗽了!!”他稚嫩的聲音很清脆,在他單純的思想裏,不咳嗽就代表病已經好了。
“那恭喜哦,想要什麽禮物嗎?下次姐姐來的時候給你買。”
“真的嗎?”他一臉激動,圓圓的雙眼流露出興奮的神采:“我想要奧特曼機器人!”
“不許亂要東西。”費夫人出聲訓斥,臉上的表情仍然很尴尬。
小淘被母親訓斥的有些失落,我盯着他微微低下的小臉蛋,很肯定的說:“姐姐一定會給你買。”
原本失望的臉上馬上就恢複了興奮的表情:“謝謝仙女姐姐……”
呵呵,我笑了笑:“為什麽喊我仙女姐姐?”
“因為你拯救了我的生命,而且你很漂亮,所以你就是天上的仙女。”
“哦這樣啊?”我大笑,突然間就覺得,我已經喜歡上孩子了,喜歡他們毫不做作的童言。
在病房裏呆了半個小時,給小淘講了三個故事,直到他進入夢鄉為止,然後又陪着不米聊了會天,一直到我準備離開,費夫人也沒有跟我說一句話,她安靜的坐在小淘的床邊,織着一件白色的毛衣。
“來茴姐姐,你下次來的時候我們可能已經不在這裏了,如果方便的話,記得去我家哦……”
小米依依不舍的拉着我的手,我點頭:“好的,一定。”
緩緩的走向門邊,剛一拉開門,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壓抑的:“謝謝。”
震驚的回過頭,迎上了費夫人閃爍的雙眼,終于确定我沒有聽錯。
“不客氣,你能接受我的幫助,應該是我謝謝你。”我很真誠的說。
“我想……”她停頓了一下:“我也許會因為你,試着原諒他們。”
沖她感激的笑笑,她能這樣想,即使不原諒,我也已經很滿足了。
——
晚上六點一刻,我準時打車去了麗人酒吧,洛慧和喬楚飛早已經到了,他倆沒有先進去,而是靠在喬楚飛的車邊說着什麽,待我下了出租車,洛慧沖着我笑着揮手。
“什麽事,這麽開心?”我見她臉上挂着笑容,走近後,忍不住好奇的問。
“沒什麽,不上班的日子我每天都開心。”她伸了個懶腰,視線迎上喬楚飛:“我們進去吧。”
三個人肩并肩的走了進去,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洛慧興奮的沖服務生說:“來二瓶威尼斯戀人。”
我驚詫的提醒:“這酒很烈的,是你喝還是他喝?”
“她。”
“他。”
兩人異口同聲,而且手同時指向對方,我笑着打趣:“哎喲,現在真是越來越有默契了,不止是說話,連動作都跟着進步,不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