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處決【二更】

第066章 處決【二更】

楊奕欽三人押着單亮一夥人, 來到了操場上。

看到他們逮捕了單亮,正在給幸存者分發食物的唐永科難掩激動,他轉頭看向那些幸存者:“單亮已經被捉住了!你們不用再被他欺壓了!”

幸存者們見狀, 有人歡呼雀躍,有人激動到直咳嗽, 還有人湊上去想打單亮。

等到他們離得近了,衆人才看到單亮的腹部被捅了幾刀,雖然還沒死, 卻也已經元氣大傷, 需要後面的人推着才能踉跄地往前走。

他的傷口深到隐隐約約能看到腸子, 封霖專門給他纏了一圈繃帶,避免他失血過多, 撐不住死掉。

早就被拷住的單明原本還寄希望于單亮能反殺,現在看到哥哥這麽慘, 其他的小弟也全都被捕,只覺得自己的肚子也被人捅了好幾刀一樣,害怕得尿了褲子。

兩名被救的女孩子穿着體面, 站在一旁。

操場上哄哄鬧鬧, 錢國偉高聲維持秩序:“請大家安靜!”

連喊了三聲, 幸存者才安靜下來。

“現在單亮已經被逮捕,你們不需要再害怕會被人捂嘴。”錢國偉問, “單亮和他的同夥之前做過的事,你們可以一一講出來, 這将會是我們處理單亮的依據。”

他說完之後,操場上先是靜了一瞬, 随後便開始了鋪天蓋地的指認。

“他跑到我們小區, 騙我們說自己找到了安全的地方, 還說自己能聯系上軍隊。說只要我們跟着他走,他就能保護我們,直到有人來接我們去大型安全區!”

“來了之後,他說已經和上面失去了聯系,不會有人來救我們。還說外面早就亂成一團了,現在全世界只有慶市是安全的,我們只有乖乖呆着這裏,聽他的話為他做事,才能活下去……”

“我老公想帶我走,他弄瞎了我老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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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衆人義憤填膺的指責,單亮團夥做的事被一件件攤在了明面上,其惡心程度讓人嘆為觀止。

就在這時,從二層小樓中走出來幾名幸存者,其中一名清秀的男生大聲喊說:“他還讓我們做他的保姆,端茶倒水、洗腳舔鞋……”

接下來的話,他沒有說出口,和他一起下樓的女孩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安慰了兩句。

這時,錢國偉想起被幫助的人中,有幾個人是被叫去奴役的無辜幸存者。住在二層的狗腿們意識到危險之後,就立刻跑到四樓求助他們的領頭,所以大家都聚在一起。

他問在場的其他人:“這些人裏面,有哪些是單亮的人,有哪些是被逼的人?”

其他人聞言,紛紛幫忙指認。

結果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之前說自己是被逼迫的人,全部都是單亮最初的同夥,以及後來抱單亮大腿的人;反而是一開始就乖乖被拷住,一句話都沒有說的幾個人,是貨真價實被逼迫和奴役的幸存者。

他們大約是被欺壓得無話可說了,能看見單亮被懲罰,就什麽都不求了。

錢國偉放了這些無辜的人。

至于那些為了在聚集區過得更好,不惜出賣自己和他人去抱單亮的大腿的人,錢國偉沒有打開他們的手铐,只是将他們和單亮等人分開來。這些人雖然罪不至死,但他的行為切實地傷害到了其他人,也間接讓單亮的行事變得越發猖獗。

必須嚴懲。

正好大部分的幸存者都将搬往小區,可以将這些人用等同囚犯的嚴格制度來管理,懲處他們的同時為基地創造價值。

等到衆人将單亮團夥的所作所為指認了個遍,終于到了處置他們的時候。

錢國偉厲聲說:“我代表幸存者基地向大家保證,只要華國還沒有消亡,末世就永遠不會混亂無序,你們也永遠不會被人抛棄。既然秩序被末日打破,律法不适用于當下,那我們就抛棄原來的事物,重新建立起新的秩序和新的規章制度!”

他說話時聲音不算大,卻聲聲入耳振聾發聩。

“根據所有人的指控,單亮和他的同夥犯下的罪罄竹難書,我将代表基地對他和他同夥執行死刑。希望大家引以為戒,不要做這樣的人、這樣的事,也希望大家通過這件事能夠明白,遇到這種惡人一定要共同奮起反抗,不要給他們欺壓你們的機會。”

因為被刀捅過的緣故,單亮只覺得腹部疼痛、耳鳴頭暈,沒有聽清那些人說的話。但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于是癱倒在地上,蠕動着想要逃離這裏。

說完,錢國偉擡了擡手。

趴在樓頂上的周博濤二人便順着窗戶爬下了樓。

随後,他們換下了狙擊槍,掏出一把普通手-槍,先後擊斃了單亮和單明兩兄弟。

其他小弟早就吓得瑟瑟發抖,操場上腥臊味兒霎時蔓延開來。幸存者中有一個人見狀,忽然提出想自己弄死剩下的小弟。

錢國偉看着他的眼睛,冷冷駁回了這個請求。

這個人之前縮在人群裏,表現得怯弱至極,現在眼裏卻滿是興奮和血腥,顯然并不僅僅是為了報仇。不管是于公還是于私,錢國偉都絕不會将人交給對方處置,反而會将這個提出要求的人記在心底,日後多留一份心眼,限制對方的一舉一動。

他寧願對方只是一個怯弱的人,而不是該反抗的時候不敢反抗,可以肆意出手的時候又毫無顧忌的潛在危險分子。

楊奕欽也看出了那人的心思,默默記下了這個人。

在聚集地的這段時間,他們七個人要照看一百多人,之後要繼續拯救慶市的其他幸存者,聚集地的人數會越來越冷,千萬不能給這個人任何的可乘之機。

接下來,周博濤按照錢國偉的指示,接連擊斃了單亮的幾名手下。

幾聲槍響過後,那名被救下的女孩子鼓起了掌,輕輕說了一句:“謝謝,謝謝你們。”

操場上便響起了轟鳴的掌聲。

楊奕欽十分欣賞這個女孩子,她眼中的堅韌熠熠生輝。

他們剛剛抵達這裏的時候,看到有一部分幸存者正在挖操場,詢問過後才知道,這是單亮想要種地。

秉持着剛好有坑,不用白不用的原則,接下來的半個小時,錢國偉指揮衆人将單亮一夥人的屍體埋進了土坑裏——倒不是想着安葬對方,只是九月初的天氣仍然炎熱,怕屍體腐爛發臭。

做完這一切,衆人在操場上席地而坐。

眼看時間已經到了中午,錢國偉讓唐永科繼續給幸存者發放食物和水,他們自己也拿出了幹糧來果腹。發下去的都是從北市幸存者基地帶來的物資,他們還沒有去查看單亮的倉庫,打算将幸存者的事都安置好之後再說這件事。

幸存者的情緒逐漸變得穩定,大家的臉上終于有了輕松的神情,珍惜地品嘗着發到他們手中的食物和水。有人将錢國偉等人的幫助銘記于心,見他們吃得還不如自己,便想把自己手裏的面包和罐頭分給他們一點。

“哈哈哈,我已經飽了不用給我了,謝謝你們。”周博濤忙推拒了,笑着和大家閑聊起來,緩解他們的情緒,“這讓我想起自己以前去救過一次水災,任務完成坐軍卡離開災區的時候,老鄉們送了一路,各種果子、水、零食往我們車上扔,攔都攔不住,有的還砸我身上了,哇,那可真是太疼了!”

其實不疼,他們訓練吃苦的時候只流血流汗,從來不流淚,但那天整個連的兄弟眼睛都是紅的。

衆人聽了都笑了起來。

錢國偉出面安撫他們說:“你們自己吃就好,不用管我們,等把單亮的倉庫打開,我們晚上繼續加餐。”

楊奕欽笑着打趣:“錢隊長,加餐能讓大家吃到肉嗎?”

聽到“肉”這個字,那些幸存者眼中都流露出渴望。

錢國偉哈哈笑說:“如果有的話,那必須加餐!”

原本是非常和睦溫馨的時刻,可電光火石只見,異變突起——一個年輕男人忽然拿起手中用來鏟地的工具,捅向了唐永科。

唐永科是百分百的練家子,年輕男人又瘦弱至極,盡管事出突然沒有一絲防備,他也沒有讓對方得逞。他躲過對方的攻擊,反手就将他按在了地上。

錢國偉忙站起身:“怎麽回事?”

那人不回答,只嘴裏絮絮念說:“唐永科,都怪你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們逃走,我爸不會被餓死……都怪你,都怪你!”

唐永科抿唇:“……你是什麽意思?”

一旁的楊奕欽猜測說:“單亮的同夥?”

可是并沒有人指認他。

“他不是同夥,因為他的父親去世了。”那名被救的女孩子站了出來,向他們解釋說,“你離開之後,單亮覺得自己的威嚴被人挑釁,所以這他和單明虐心大發,聯手折磨死了兩個人。”

這兩個人包括誰不言而喻。

唐永科沉默了。

因為那時候沒能救出所有人,只能向基地求救,他心中本來就有歉意和愧疚之情。聽到這個人向自己出手的原因之後,他手下不自覺放松了幾分,給了對方掙脫的機會。

眼看那人掙開束縛之後,又要出手襲擊唐永科,解釋了來龍去脈的女孩子忽然一腳踢在了年輕男人的膝蓋上。年輕男人也只是占了出其不意的優勢,身體素質奇差,被踹了一腳後就抱着膝蓋躺在地上哀嚎。

錢國偉神情訝異地看向那女孩子。

“你是個懦夫。你應該去打單亮,他才是把你害成這樣的元兇,可你沒有這麽做。”女孩緩緩闡述實情,揭開那名年輕人的遮羞布,“你父親為了替你受罰被單亮拉走的時候,你不知道反抗,像個烏龜一樣躲在一邊;你父親去世的時候,你同樣一聲不敢吭,連他的屍體都不敢看一眼,就怕單亮出手打你。”

“怎麽現在大家終于被救了,你卻什麽都敢做了,還是沖着剛剛救過你的人?是因為知道唐永科不會打你,說不定還會任由你發洩心中的情緒嗎?”

如果不是父母行動不便,她早就想跟着唐永科的隊伍逃走了。

她被單亮選中的時候曾經奮力反抗過,除了唐永科在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有勇氣幫她,包括眼前這個男人。結果就是她被打的左耳短暫失聰,而她的父親被打斷了雙腿,身體不好的母親眼睛差點哭瞎,她為了雙親不得不順從單亮那個禽獸。

可現在他倒是有勇氣襲擊剛剛救了他們的人。

“不是的。”年輕男人狡辯,“怪他逃走!如果他不逃走,單亮就不會為了洩憤打我爸!”

這時,唐永科也後知後覺從如海般的愧疚中回過神來。

他重新按住了年輕男人,神情嚴肅,一字一句道:“如果我不逃走,你認為會有人來救你們嗎?如果我不逃走,你認為單亮就能溫柔對待你們嗎?不會的,永遠都不會。大家只會一個接着一個被他折磨至死,而他只需要再騙新的人過來,填補掉你們的空缺就行。”

其他的幸存者也紛紛站出來,指責他的忘恩負義。年輕男人雖然在衆人的指責下痛哭流涕,卻看不出究竟有沒有認真反省自己的行為。

這一百多個幸存者中,或許還有和他一樣想法的人存在。

他們比楊奕欽想象中更加棘手,思維已經漸漸偏離了正常軌道。

楊奕欽看向錢國偉,提出自己的看法:“我個人覺得,我們應該把他們帶去北市幸存者基地,而不是放任他們在這裏重新建立新的安全區。”

錢國偉目光深炯:“我和你的想法一致。”

這些人越是性格偏激,思想狹隘,就越要将他們帶到北市幸存者基地。畢竟很多人只有在規矩的約束下,才能懂得如何做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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