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他的膝頭,把自己的頭靠在了那堅實溫暖的胸膛上。
“嗯哼。”斯內普習慣性地撫摸着自己女兒那柔順的長發,鼻子裏發出了一聲代表不滿的冷哼,不過手下動過依然溫柔,并沒有打算弄疼艾洛瑪的意思。
足足過了幾分鐘,艾洛瑪才把頭從自家爹地的懷裏仰起,臉上帶着十足的疑問。
“爹地,他到底是誰?”
“你來就是為了問這個?看來今天晚上兩個小時的禁閉時間,并不能起到很好的阻止艾洛瑪小姐好奇心的作用。或許——我應該再加大處罰力度?”
“爹地~不要轉移話題!”艾洛瑪用手指戳着自家爹地那堅實的胸膛,嘟着嘴表達了自己的不滿,“反正我不管他是誰,你只能是我爹地!”
“啧,我可沒看出擁有我這樣的一個爹地是什麽值得驕傲和榮幸的事。”斯內普的語調平淡,聽不出他到底是什麽情緒。
“才沒有!爹地最好了!”艾洛瑪再次把頭紮進自家爹地的懷裏,聲音悶悶的。
“即使我是個刻薄的大鼻子教授,油膩膩的老蝙蝠?”斯內普挑眉發問。
“那是他們不懂得欣賞爹地的內在!而且,爹地一點也不老,嗯……”艾洛瑪猶豫地望了一眼自家爹地的頭發,用兩根手指比劃了大約半英寸的距離,“油膩膩倒是有一點……不過只有這麽一點!”
“嗯哼。”某黑發男人的大鼻子再次噴出了一聲疑似無奈的冷哼,摟緊了自家女兒,“即使我宣布禁閉從現在就開始?”
“爹地~”艾洛瑪乖乖地賴在斯內普的懷裏撒嬌,考慮着要怎麽樣才能逃脫晚上的禁閉懲罰,以及進一步地打探那個男孩的身世。
低頭看到艾洛瑪那地溜亂轉的墨色眼眸,斯內普心中了然,對自己女兒那點小心思了若指掌。不動聲色地,黑袍男子心中有了主意,要給艾洛瑪一個小小的教訓,做為想逃脫懲罰的警告。當然了,這絕不是因為自己被說有點油膩膩的關系,這只是自己作為父親應當盡的責任而已。
想到此,斯內普拍了拍自家女兒的頭,示意她下去在自己面前站好。艾洛瑪小心翼翼地瞥了自家爹地的臉色一眼,很明智地立刻滑下那個男人的膝頭,規規矩矩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多年和自家爹地相處的經驗告訴艾洛瑪,爹地的臉色很平靜=爹地其實已經有些生氣了=如果自己不好好照做就一定會死得很慘。
所以,她才會規規矩矩地垂手站在斯內普的面前,耷拉着腦袋一副認罪的樣子。
小巨怪心得之一:無論是否知道自己到底闖的什麽禍,擺出認罪的姿态往往是獲得減刑的重要開端。什麽?獲得寬恕?別做夢了!
“逃的是什麽課?”斯內普雙手交叉,疊放在自己胸前,語調一如往昔的柔和平滑。不過艾洛瑪并沒有忽略那隐含在其中的一絲絲危險,并敏銳地預知了如果回答不能令那個男人滿意的話,自己那即将到來的悲慘境遇。
“魔法史。”某小巨怪規規矩矩地回答着。
“嗯哼。”表示不滿的冷哼由那個黑發男人臉上的大鼻子發出。
“我保證,我回去就把今天的筆記和作業補上,絕對不會漏下學習進度的。”艾洛瑪急忙舉手發誓,不想因為這個再多接受額外的處罰。
“很好,我相信你可以做到。”斯內普依然是面無表情,但神态卻多少柔和了一些。賓斯教授的魔法史嗎?很好,最起碼不會有教授來跟自己告狀,說自己的女兒無故曠課了。既然沒人告狀,那麽也許自己就可以假裝不知道這一點,而無需要因此為斯萊特林扣分。
只不過,教訓依然要給予的,否則說不定哪天,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家夥就敢逃自己的魔藥課了!以艾洛瑪的膽子來說,恐怕還真沒有什麽是她不敢做的——想起她九歲那年獨自、有謀劃的離家出走,又想起去年她熬制的那種可以炸飛她自己的魔藥,與那些相比較而言,逃課還真的只是小事呢。
想到此,斯內普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
“那麽現在,去收拾沼澤蟾蜍。我想艾洛瑪小姐知道怎麽做,對吧?”黑袍男人的聲調低沉柔滑,帶着不可抗拒的威嚴,“我希望你能在晚飯之前整理出至少一桶——如果你曾認真讀過我給你指定的書,那麽,我想這不難做到。”
“是的,教授。”艾洛瑪張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反駁,只是垂頭喪氣地向後轉身,滿懷哀怨地看向了那一桶還帶着沼澤氣息的蟾蜍。
戴好自家爹地為自己精心準備的龍皮防護手套,某只黑發小巨怪雖然滿臉的不情願,但依然規規矩矩地站在了桶旁,認真地處理起手上的那冰涼滑膩的沼澤蟾蜍。她爹地指定的功課,肯定是要完成的,不然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被像這樣的進行抽查,如果被他知道偷懶沒去看,就死定了。
斯內普站起身,輕輕踱步過去,滿意地看着自家女兒靈活地處理着沼澤蟾蜍。很好,完全是按照那本書中所整理出的方法去做的,不但如此,她還加上了一些自己發現的小技巧。
黑發男人點點頭,對艾洛瑪的勤奮表示了贊許,想了想,決定用滿足這個孩子的好奇心作為獎勵,省得她又自行想象出一些奇怪的東西,并因此引發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自己女兒到底有多能闖禍,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叫西弗勒斯普林斯,來自另一個和我們相似的世界,年代應該是1972年——”
“哎?”艾洛瑪停下了用刮漿夾擠壓沼澤蟾蜍頭部耳後腺的行為,疑惑地轉過頭去看她爹地,“另一個世界,是平行世界嗎?我記得赫敏跟我提過這個,可是這不應該是在科幻小說裏才會出現的情況嗎?”
“我們是巫師。”斯內普的嘴角翹起了一個代表譏諷的弧度,并沒打算去解釋他這個看起來和問題毫不相幹的回答。
“也對,巫師在麻瓜世界裏還是童話人物呢。”艾洛瑪了然地點點頭,麻利地用左手大拇指壓住蟾蜍的脊背,而後用右手靈巧地轉動着一旁用來充當容器的瓷盤,将濺射出來的蟾酥一滴不落地全都接了過去,并力求散落得均勻一致。
忽然,艾洛瑪仿佛想到了什麽一樣,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一雙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眸因發現了秘密而激動得閃閃發光:“那麽說來,他或許是小時候的爹地!1972年的時候,爹地不正是在霍格沃茨上二年級嗎?怪不得你們那麽像!”
“他只是他,并不是我。”斯內普的墨色眼眸裏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傷痛和陰霾,雙臂抱胸站在那裏,微皺眉頭,毫不掩飾眼中的厭惡,“所以,我不希望你因為某種該死的好奇,就去接近他。”
“我才不稀罕呢。”艾洛瑪撇撇嘴,對斯內普的警告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正如爹地所說的,他是他,你是你,我又不會把你們兩個搞混。況且爹地也沒有姓普林斯,只從這點我就可以明白你們是不一樣的了……不過……”
斯內普看見自家女兒的臉都快糾結成一團了,不由得微微嘆了口氣,放緩了語調,以免吓到那個不知道又想起什麽來的好奇寶寶。
“想問什麽就問,別把自己的臉皺成鄧布利多那樣。”
“那……我說了爹地可不許生氣。”艾洛瑪小心翼翼地擡頭,臉上帶着怯怯地惹人憐愛的神情,“我應該怎麽稱呼他呢?我可不想叫他小爹地……”
斯內普的臉瞬間又黑了下來,還帶着一股難以說明的暴躁。他無法想象有一天會看到自己的女兒去喊別人爹地,即使那個人是另一個世界的自己也不行,絕對不行!
“我希望你可以對他采取視而不見的态度。”斯內普不假思索,直接給出了內心深處最真實的答案。
“可是……那樣不是太沒禮貌了嗎?會給爹地丢臉的。”艾洛瑪搖搖頭,表示自己不贊同這個回答,“我可是被爹地精心養育出來的斯萊特林淑女,才不是那些不懂禮貌的小孩子呢。”
聽着自己女兒理直氣壯的回答,斯內普的嘴角小幅度地抽搐了幾下,不過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什麽譏諷的話。仔細想了想,黑發男人覺得艾洛瑪說得倒是也有點道理,沒有個稱呼總是比較麻煩的事。
那麽,既然如此……
“你可以稱呼他為普林斯。”斯內普極為不情願地給出了這個答案。
“好吧,爹地說什麽就是什麽了。”艾洛瑪點點頭,不再去糾結這個問題,反正她對那個空降男孩又沒有什麽興趣。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後,黑發女孩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她手裏正在忙着的工作上,一直到吃晚飯的時間,才被斯內普命令停止。
“很好,你可以停下了。”斯內普滿意地看着那滿滿幾盤的蟾酥,對自家女兒一下午的辛苦勞動成果表示了肯定,“去禮堂吃飯,然後晚上帶着你的魔法史筆記和作業過來,繼續完成7點到9點的禁閉。”
“嗯。”艾洛瑪答應着,整理好了她用過的器材,脫下龍皮手套跑到了水槽前洗手。而後,黑發女孩拉着自家爹地的手,和他一起走出了地窖,直奔禮堂而去。
新的室友
“爹地,晚上我可不可以多吃一個奶油布丁?一個就行~”
“不行!”
“哎?我下午工作很辛苦啊。”艾洛瑪搖晃着黑袍男人的衣袖,并無視了對面一臉驚愕的其他學院的學生。
“那是你自找的,”黑袍男人不為所動,依然板着臉,在霍格沃茨的走廊上快步前行。
“爹地~”艾洛瑪并不放棄努力,即使她已經走到了禮堂門口。
“別讓我看見你多吃那愚蠢的甜食!”輕輕甩開自家小巨怪的手,斯內普一臉的嚴肅,低沉柔滑的語氣裏帶了絲絲威脅,“還有,記得晚上7點到9點的禁閉,艾洛瑪小姐。”
“遵命,教授!”艾洛瑪刻意地拉長了最後的稱謂,而後也不與斯內普告別,氣鼓鼓地自己走進了禮堂,并毫不客氣地擠在了德拉科和哈利兩個人的中央。
“咦?發生了什麽嗎?為什麽你們兩個看上去無精打采的?”坐下後,艾洛瑪才後知後覺地發現無論是哈利還是德拉科,都沒有向往常一樣主動和她打招呼。看着身旁兩個男孩一個鐵青、一個蒼白的臉色,艾洛瑪直覺地認為一定發生了什麽,否則他們絕對不會有這麽糟糕的臉色——他們可沒在地窖裏接受自家爹地的訓話,不是嗎?
德拉科和哈利對視一眼,苦笑着搖搖頭,不由得同時在腦海裏回憶起剛才的那件事。對于他們而言,那可真是一次痛苦的經歷。
“到底發生了什麽?”艾洛瑪小聲問着,神态間完全恢複了正常,再沒有剛才那種恹恹的感覺。
“這事說來就話長了……”德拉科躊躇了一下,決定還是滿足艾洛瑪的願望,就那麽捏着叉子輕聲講述起下午他和哈利的可怕遭遇。
當下午課結束之後,因為艾洛瑪去找斯內普的緣故,德拉科和哈利決定先回宿舍,他們可不想跟着去地窖自找麻煩。更何況,現在剛開學才沒多久,他們還有一些私人物品需要整理一下。
“德拉科,我覺得咱們今天晚上可以睡一個好覺了。”哈利拎着他的書包,滿臉的興奮,“只要想起不用半夜被高爾他們的呼嚕聲驚醒,我的心情就愉快多了。”
“我可是個馬爾福,哈利,換個宿舍對我來說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德拉科的臉上閃着得意,一副我是馬爾福所以我自豪的樣子,伸手推開了他們的新宿舍門,“我想,這次就不會有人再來打攪我們……了吧……”
“你咬到舌頭了嗎?德拉科?”哈利疑惑地看了看僵直站在門口的德拉科,随手推開了他只打開了一半的門,邁步向裏走去,“西裏斯說過,總是昂着下巴說話的話,就會咬到……色頭……”
某綠眼男孩在看見屋內的人後,悲催地真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寝室內,西弗正斜靠在自己的床頭,手裏捧着一本家養小精靈剛剛帶來的《标準咒語二級》,津津有味地研讀着,并不時揮舞着自己的魔杖,試驗着他還沒學到的一些魔法。
聽到門口傳來的說話聲,西弗放下了手中的書本,擡頭,用一種非常鎮定的神情迎接着自己的新室友。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哈利在反應過來之後,大驚小怪地喊了出來,伸出的手指有些顫抖地指向了床那邊的黑發男孩,神情悲憤,還帶着剛剛咬到舌頭的疼痛,“你怎麽會在這間寝室裏?”
“這是你們院長的安排。”西弗合上了課本,慢吞吞地下床站好,在撫平了袍子上的褶皺之後,才雙臂抱胸看着面前的兩個男孩,微微皺起了眉頭,“你——是一個波特?”
“你知道我?”哈利有些吃驚,他可還沒來得及做自我介紹呢。不過想了想,哈利就釋然了,自己的名聲在魔法界可算是家喻戶曉,他知道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果然,和詹姆波特那個家夥一樣,毛毛躁躁惹人厭煩。”西弗撇撇嘴,對那個一直在一個紅發格蘭芬多女孩面前出風頭的波特沒有絲毫好感。
“你知道我爸爸?”哈利驚喜了,幾乎是一個箭步就蹿了過去,毫不見外地抓住了西弗的手,“跟我說說他的事,我什麽都想知道。”
西弗的臉上露出了厭惡的神情,用力甩掉了哈利的小爪子,警惕地後退一步:“我以為你進入了這間寝室,就是一名斯萊特林,看來我還是高估了波特的水準——即使不是在同一個世界。”
“不在同一個世界?”德拉科随手關上了房門,灰藍色的眼睛裏閃爍着若有所思的光芒,“你的意思是說——你來自不同的世界?”
“我以為我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不過——”西弗撣了撣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而後學着盧修斯那樣昂起了下巴,輕聲發問,“你是一個馬爾福?那麽,盧修斯和你什麽關系?”
“那是家父。”德拉科在聽到自己父親的名字時一愣,态度随即恭謹起來,“請問,閣下和我父親是什麽關系?”
“……比較複雜。”西弗皺皺眉,臉上的表情有些糾結,“我的母親和盧修斯的父親在去年結婚了,所以從名義上來講,盧修斯是我的哥哥,而你——”
于是,在哈利的悶笑聲中,德拉科抑郁了。
不過德拉科也知道,眼前的這個男孩恐怕并沒有撒謊,而且他也沒有理由撒謊,因為這将是一個非常容易被戳穿的謊言——只要自己去問問教父,那麽就可以獲得真相了。
可是,現在要自己怎麽稱呼他?西弗勒斯叔叔?別開玩笑了!如果讓自己教父聽到這種奇怪稱呼的話,自己一定會死得很難看!
似乎是看出了德拉科的糾結,西弗低頭思考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鉑金男孩的想法。相比較波特而言,對于馬爾福他還是抱有一定好感的,雖然這個小馬爾福他從來沒見過,而且之前還在長桌上有過一點點不愉快,不過看在盧修斯的份上,西弗決定不予計較。
雖然這個盧修斯并不是自己世界的盧修斯,但他終歸還是盧修斯,不是嗎?
“我允許你稱呼我為西弗勒斯。”西弗一臉淡定地給出了答案,“看在盧修斯的面上,你可以這麽做。”
“……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稱呼你為普林斯比較好。”德拉科張張嘴,還是沒敢說出那個名字。在這點上,他可比不了哈利,那個家夥不管稱呼西裏斯為什麽,他那布萊克家的笨舅舅都會非常歡喜的答應。但是自己如果敢稱呼教父為西弗勒斯……想到此,德拉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雖然面前的這個男孩并不是他的教父,可是德拉科可以确定,自己教父絕對不會喜歡聽到自己稱呼另一個人為西弗勒斯——即使那個人是他另一個世界的自己。
“随意。”西弗聳聳肩,表示了無所謂。然後,男孩擡起下颌指了指他已經占據了的床,開口說道,“我來的時候這裏還沒有別人,我想,你們不會介意我選這張床的,對嗎?”
“當然……不介意。”哈利郁悶地看看自己手裏提着的行李,剛開始搬家的那股喜悅已經消失殆盡了,“我說,普林斯,你晚上睡覺不打呼嚕吧?”
西弗瞥了他一眼,嘴角扯動幾下,終究還是什麽都沒說。
德拉科輕輕拽了拽哈利的袖子,示意他別多嘴問一些有的沒的。鉑金男孩朝空餘的床鋪呶呶嘴,示意他可以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了。
西弗重新坐回了屋內最靠近壁爐、最舒适的一張床,看着那兩個孩子在不言不語地收拾着東西,許久,才疑惑地開口發問:“你們這是臨時換了宿舍?”
“嗯,是的。”德拉科停頓了一下手中的動作,言語間帶了一份恭謹。出于謹慎,在自己不清楚教父對他是怎樣的态度之前,還是保持一些禮貌比較好。
“原來的宿舍不好嗎?”西弗覺得自己有必要關心一下盧修斯的後代,不管怎麽說,自己也是長輩,“據我所知,斯萊特林還沒人敢怠慢一個馬爾福——當然,那是在我的世界。”
“我很高興能聽到即使在另一個世界,馬爾福也依然擁有財富和名望。”德拉科站直了身體,努力想模仿自己父親的言談舉止,對馬爾福的榮耀發表感慨。
不過……
“別費勁了,你學得不像。”西弗瞥了眼正在努力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合格馬爾福的德拉科,仿佛知道他正在做什麽一樣,毫不留情地指出了他的不足之處,“盧修斯的下巴不會刻意擡得那麽高,神情也不會這麽刻板……雖然比起阿布叔叔來說,他還差得遠,但單純就風度來說,明顯比你要強很多。”
德拉科霜打的茄子馬爾福,再次深深地抑郁了。
“噗嗤~”哈利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看到德拉科那惡狠狠的眼神之後,急忙捂住了嘴,但肩膀卻抖動地厲害,整個人看上去就好像中了什麽古怪的魔咒。
西弗仿佛沒有看到哈利一樣,只是對着德拉科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再次開口說道:“雖然你動作看起來稍稍生澀了那麽一點,不過總體而言還是不錯的。尤其是對比起某些毫無禮儀可言的人來說,你做得非常好——我想,盧修斯會很高興他的兒子如此出色的。”
聽着某個和自己看上去一樣大的男孩用長輩的口吻說出這番話後,德拉科和哈利的臉色都不怎麽好看,一個是郁悶,一個則是憤怒。不過迫于斯內普的一貫威嚴,兩個人誰都不敢說什麽,只是悶聲不響地收拾着自己的床和櫃子。
西弗見此,也沒有繼續說什麽,依然拿起來他的那本《标準咒語二級》仔細研讀起來,不再去理會德拉科和哈利的舉動,也沒有繼續追問剛才那個沒有得到答案的問題。
想不出章節名了……
當艾洛瑪聽德拉科敘述完整個事情經過之後,看着兩人那心有餘悸的樣子,黑發女孩悄悄地瞥了一眼那邊神情自若的普林斯,覺得自家爹地果然不簡單。雖然那個普林斯是平行世界的,長大之後也未必會是自己的爹地,可這并不能改變他那生人勿近的本質。
“我說,你們兩個就不能考慮再換一次宿舍嗎?”艾洛瑪一邊在自己的盤子裏撥弄着莴苣,一邊輕聲問着,“既然換了第一次,應該就可以換第二次的。”
“沒有富裕的宿舍了。”德拉科搖搖頭,看了眼一臉苦逼相的哈利,“而且我們這次換宿舍也是偷偷進行的——你也知道,教父不喜歡我們仰仗權勢要求特殊待遇。如果被他知道的話,我們一定會被他“特殊”對待很久……”
“這倒也是。”艾洛瑪點點頭,偷眼看向坐在教工席上的自家爹地,微微斜着身體,想借助哈利的身影來掩護自己偷偷多拿一個奶油布丁。可惜,就仿佛是心有靈犀一樣,在艾洛瑪的手觸碰到布丁的那一剎那,斯內普的淩厲眼刀就準時地飛了過來,并很好地阻止了某只小巨怪的膽大妄為。
“你死心吧,艾洛瑪,要不要我幫你帶一個回去?”哈利早就習慣了艾洛瑪每次都想多吃甜食的行為,而且也早就習慣了她每次都會被斯內普教授阻止的事實。
“算了,已經被注意到了,如果你現在把這個拿走而不吃的話,我爹地還是會懷疑到我頭上。”艾洛瑪嘆了口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只看起來非常誘人的奶油布丁,尋思着是不是找高爾幫個忙,畢竟他帶些食物回寝室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可正當她想通過德拉科向高爾求助的時候,卻發現那個已經被判定屬于自己的布丁身上,突然出現了一柄叉子,并随後被人小心翼翼地将它挑到了另一只盤子裏。
看着那個黑發女孩臉上可憐兮兮的樣子,西弗突然覺得有些不忍,看了看自己盤子裏的布丁,又看了看那個據說是自己未來女兒的女孩,他突然覺得有些頭疼。
這種詭異的感覺是怎麽回事?還有,自己究竟要怎麽才能離開這裏,回到自己的世界去?想到此,西弗不禁捏緊了叉子,尋思着是不是找那個斯內普要一個可以借閱禁書的批條,以便自己可以在圖書館找找方法。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男孩,完全沒注意到手下的那個布丁已經被他戳爛了,所以更加沒有注意到來自于艾洛瑪的那深深的怨念。
很明顯,把別人看中的食物拿走,而且不但不去吃,反而把它戳爛了……這明顯就是一種挑釁行為啊!艾洛瑪心中憤憤地想着,将對面的那個黑發男孩歸為不受歡迎的人之一,地位暫時與洛哈特齊名。
晚飯後,三人一同返回了斯萊特林的休息室,并在回去的路途中盡量無視了一些想打聽內情的人。在找德拉科借了魔法史的筆記之後,艾洛瑪告別了悶悶不樂的兩個男孩,再次前往了她爹地的辦公室,準備接受她那習以為常的禁閉處罰。
不過,讓她覺得意外的是,在地窖門口,竟然遇到了普林斯。
“你來這裏幹什麽?”艾洛瑪的語氣中帶了一股濃濃的敵意,雖然內心深處知道這個黑發男孩不是自己爹地的私生子,但每當她看到這張相似度99%的臉時,心裏還是不太舒服。更何況,他剛才還搶了自己最愛吃的奶油布丁!
“有點事。”普林斯的回答也談不上友好,黑發男孩的臉繃得緊緊的,顯然他剛才和斯內普的談話并不順利,而且恐怕氣氛也談不上融洽。
“那麽,你現在辦完了嗎?”艾洛瑪的聲調硬邦邦的,臉上帶着一股深深的不耐煩。
“……你很着急進去嗎?”西弗挑了挑眉,突然對這個女孩産生了點興趣。那個男人的女兒……果然脾氣和他一樣糟糕,而且不可捉摸!
“如果普林斯先生你的耳朵沒有問題的話,那麽下午在校長室門口的時候,你就應該已經聽到我被關禁閉的事了。”艾洛瑪把懷裏的書又摟緊了一些,對于自己在這個男孩面前複述自己被懲罰的事感到焦躁。
就在西弗還想再說點什麽的時候,地窖的大門無聲無息地打開了。
“艾洛瑪小姐,別像巨怪一樣傻站在門口!”随着打開的地窖大門,斯內普面無表情地出現在了魔藥辦公室的門口。黑袍男人居高臨下地盯着自己面前的兩個孩子,深邃的墨色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感情,“進來,禁閉的時間已經到了。”
“是的,教授。”艾洛瑪乖巧地答應着,不再看普林斯一眼,學着潘西的樣子,高高昂着下巴邁步走進了地窖裏。
“還有你,普林斯先生,我建議你現在最好回斯萊特林的休息室去——當然,如果你能待在寝室裏就最好不過了……如果你做不到的話,最起碼不要随便踏出休息室——我并不想被人通知,有斯萊特林的學生在宵禁後還在學校裏夜游。”
“是的,院長,我不會那麽做的。”普林斯規規矩矩地行禮,完全沒有因為剛才的被拒絕而做出什麽不禮貌的行為——阿布叔叔說過,即使你再不喜歡一個人,也最好不要在他的面前表現出來,尤其是當那個人位高權重并比你強大的時候。
“很好。”斯內普目光深邃地看了普林斯幾秒,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重重地關上了地窖的大門,徹底隔絕了男孩的視線。
目視着魔藥辦公室的大門被關上,西弗才聳聳肩轉身離開。真是不可思議的父女,一個可以對自己的女兒随意施加懲罰,而另一個卻又好像對此感到很滿意,并沒有絲毫不滿——要知道,就算是自家媽媽當教授的時候,她也從來沒有關過自己的禁閉呢。即使自己和西裏斯他們一起闖了很多禍,但媽媽卻也只是幫忙善後,從來沒有因為這個而懲罰自己。
媽媽……
我想你了……
不過,你不要因為找不到西弗就着急,我一定會回到你身邊的。
所以,一定要等西弗啊。
地窖內,艾洛瑪規規矩矩地坐在自己的書桌前,面前是攤開的德拉科的筆記,還有一張空白的羊皮紙。不過黑發女孩卻并沒有如同往日一樣奮筆疾書,而是把下巴放在桌面上,百無聊賴地盯着面前的羽毛筆,并對它吹氣試圖讓它滾動一下。
所以,當斯內普關好地窖門大步走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以上這麽一副情景。皺皺眉,黑袍男人走到了艾洛瑪的面前,屈指在她的桌面上敲了幾下,将自家的發呆者小巨怪從神游中驚醒。
“我以為你來這裏是為了完成禁閉處罰的,艾洛瑪小姐。”斯內普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柔滑,帶着絲絲危險,似乎并不滿意自家女兒的走神行為。
“當然,我的确是來完成處罰的。不過,爹地,他剛才找你什麽事?”伸手拿起了羽毛筆,艾洛瑪用帶羽毛的尾端習慣性地瘙着自己的下颚,一臉的好奇。
“閉嘴,寫你的魔法史作業。”斯內普沒有理會自己女兒的疑問,快步走向了他自己的座位,“如果九點時我發現你沒能給出一份令我滿意的論文的話——我想你應該知道後果是什麽。”
“是什麽呢?”艾洛瑪眨巴眨巴黑色的大眼睛,一臉無辜的樣子,歪着頭明知故問。
“兩百遍‘我再也不逃課了’的抄寫,外加三個月內不允許吃任何甜食!”斯內普不假思索直接說出了懲罰,似乎并不在意自己女兒的明知故問。
“我就知道……”艾洛瑪撅着嘴擺好了自己面前的羊皮紙,對照着德拉科的筆記,認真地開始完成她的魔法史作業。
斯內普坐在自己的蛇王寶座上,先是靜靜地看了艾洛瑪幾分鐘,在确定自家女兒真的是在認真完成功課後,才揉了揉眉心,将注意力轉移到了剛才和普林斯的那番談話上。
那個家夥,竟然敢正大光明的來向自己讨要翻閱圖書館禁書區的批條!真不知道在另一個世界自己那還活着的母親是怎麽教育孩子的!他難道不知道,對于一個二年級的孩子來說,禁書區的東西太過危險了嗎?就算他是另一個世界的自己,也不該如此不謹慎!
也許,正因為他是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所以自己才會如此憤怒吧?甚至有一絲……無奈和挫敗?不!這一定是那個世界出了問題,自己才不會是那種魯莽到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
惱怒地起身,斯內普走向了放咖啡的櫃子,打算自己沏杯咖啡來休息一下。不過沒等他打開放咖啡豆的罐子,艾洛瑪就已經迅速地跑了過來,很狗腿地朝他笑了笑,然後駕輕就熟地接過了其他的工作。
沒有阻攔自家女兒的小小殷勤,斯內普覺得自己現在放松了很多。黑袍男人也并沒有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去進行他的工作,而是就站在艾洛瑪的身邊,靜靜地看着她用小手稍稍有些吃力地轉動着手磨的把手。
看着艾洛瑪那專注的神情,斯內普臉上的線條柔和了許多,擡起手臂,用自己溫熱的手掌蓋住女兒那細嫩的小手。看到自家女兒擡頭露出不解的目光,斯內普在唇邊勾起了一抹溫柔的笑意,并沒說話,他只是用行動诠釋着自己的感情——就如同在艾洛瑪五歲那年,自己教她如何攪拌坩埚一樣,慢慢地帶着她的手一起轉動起手磨來。
日記本不見了
當一杯熱氣騰騰地咖啡被放在斯內普的辦公桌上時,黑發男人已經把剛才和普林斯對話所産生的不愉快統統扔在了腦後。
抽出魔杖輕輕敲了敲桌面,晚餐時被他可以留下的食物再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那是一杯冒着熱氣的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