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巧克力,還有一個艾洛瑪觊觎很久的奶油布丁。

看着自家女兒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和臉上的期盼神情,斯內普有些無奈地開口說道:“過來,把夜宵吃了後再去完成你的作業。”

“我就知道爹地最好了~”艾洛瑪歡呼着,跑向了自家的大鼻子爹地,手腳麻利地坐在他的腿上,笑嘻嘻地蹭着他的臉頰。

“停下你那愚蠢的動作,你的夜宵時間并不多,艾洛瑪小姐。”斯內普黑着臉,把自家女兒從自己的身上扒開,讓她可以面對自己的夜宵。

“嗯嗯,我保證很快吃完。”艾洛瑪笑眯眯地舉手發誓,而後就開始認真對待她的那份得來不易的夜宵。

黑發女孩用小勺舀了一大塊布丁,小心翼翼地看着它微顫顫地在上面抖動着,在保證不會弄掉的前提下,她将布丁送到了自己的嘴裏,并眯着眼睛惬意地享受着這來之不易的美味。

“慢點吃,別噎着。”雖然板着臉,但斯內普的語調卻很輕柔,唯恐因為自己太過嚴厲而讓自家女兒被噎到,從而導致消化不良。

“嗯嗯!”艾洛瑪的嘴裏含滿了布丁,無法開口說話,只好用上下點頭來證明她聽到了,并且會照做。

斯內普決定無視那只貪吃的小巨怪,自顧自地端起了咖啡,享受着自家女兒親手制造的美味。

夜宵時間結束後,艾洛瑪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書桌前,相比較剛才的無精打采,此刻的她可是精力十足,沒用多久就趕出了一篇符合賓斯教授要求的魔法史作業。

斯內普審視地看着自己手上的那份魔法史作業,微微點了點頭,雖然算不上非常優秀,但是作為一次平時的作業也足夠了。擡頭看了眼地窖的魔法時鐘,黑袍男人緩和了臉色,宣布了自家女兒的禁閉到此結束。

“直接回寝室去,不要讓我發現你在外面游蕩。”斯內普例行叮囑着艾洛瑪,并目送着黑發女孩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拐角,才又重新關上門回到了他的辦公室。

走廊上,艾洛瑪惬意地伸了一個懶腰,蹦跳着向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跑去,反正現在又沒有外人在,不會有損她的淑女形象。

因為距離宵禁還有段時間,所以休息室的人并不算很多,很多學生都在霍格沃茨有着他們自己的生活,或讀書、或約會,總之就是不喜歡沒事在休息室呆着。尤其是對于那些快要畢業的高年級學生來說,每一分鐘課餘時間都是非常寶貴的,又怎麽可以把它們浪費在休息室呢?

掃了一眼幾乎是呈半空狀态的公共休息室,艾洛瑪直接走到了愁眉苦臉、悶悶不樂的德拉科和哈利的身邊。将手中的魔法史筆記還給德拉科後,黑發女孩很随意地問道:“你們怎麽不回寝室去?不是說今天要好好布置一下嗎?”

“不想去。”

“沒心情。”

兩個男孩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回答了這個問題,擡頭相互對望了一眼之後,還是德拉科再次開了口,語調悶悶的,聽上去有些無精打采:“他——我是說,普林斯在寝室裏看書。”

“那又怎麽樣?他又不能吃了你們。”艾洛瑪絲毫不以為意,對于德拉科的膽怯嗤之以鼻,“你該不會真的把他當成我爹地了吧,德拉科?”

“你沒和他近距離接觸過,不知道那種詭異的感覺。”德拉科的臉繃得緊緊的,眉頭也皺了起來,“還有,雖然我很崇拜我父親,但是我也并不喜歡有人時刻用一種我和父親相差甚遠的眼神盯着。”

“知足吧,德拉科,他看我的眼神可一直是厭惡的。”哈利不滿地嘀咕着,順手拿過了艾洛瑪的魔法史作業仔細研究着,“真不知道在那個世界,我爸爸到底怎麽他了。”

“你們在談論那個奇怪的男孩嗎?他到底是誰?”剛剛從外面回來的潘西一臉八卦地靠了過來,并坐在了艾洛瑪的身邊,“當然,如果不方便告訴我的話,就當我什麽都沒問。”

“是另一個世界的人。”艾洛瑪簡單地把普林斯的來歷述說了一遍,然後突然覺得有些郁悶,她毫不懷疑等到明天見到赫敏他們之後,自己還得将這些話再次複述。

“真是……神奇。”潘西用手掌撐着自己的下巴,眼神有些迷離,“真想知道在那個世界裏,我的爸爸媽媽是什麽樣的……”

“你最好別去問,如果讓我爹地知道的話,他會生氣的。”艾洛瑪好心地告誡着自己的室友,然後站起身從哈利手裏搶回了自己的魔法史作業,又轉頭看向潘西,“我打算回寝室休息了,潘西,你來嗎?”

“你先去吧,我還想在外面多呆一陣。”潘西揮了揮手,示意艾洛瑪可以先走,“反正這個時候米莉森也在用盥洗室,我就算回去也沒用。”

“好,那麽,晚安德拉科,晚安哈利。”艾洛瑪向三人揮了揮手,邁步走進了女生甬道。

寝室裏,達芙尼正坐在桌前擺弄着她的指甲,而盥洗室裏則傳出了嘩嘩的水聲,顯然,米莉森正在裏面沐浴。簡單地和達芙尼打了個招呼,艾洛瑪翻身躺在了床上,今天這一天對她來說可是夠跌宕起伏的了,由不得她不疲憊。

雖然眼皮有些睜不開了,但艾洛瑪還是決定再堅持一會,最起碼也要沖一個熱水澡再睡。習慣性地,黑發女孩将手伸向了枕頭下面,想把日記本摸出來,靠和他聊天來打發時間。

然而,她突然怔住了。

一個激靈,艾洛瑪翻身坐了起來,一把将枕頭掀開,在看到平平整整、空無一物的床單之後,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那個裝載着伏地魔魂片的日記本,不見了。

迅速跳下床,艾洛瑪仔細檢查着自己床邊四周的縫隙,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在确定沒有掉到地上後,她又發瘋一樣翻動着自己的床單,寄希望于它被夾在了什麽地方。

沒有,還是沒有!

艾洛瑪覺得自己的腦袋快爆炸了,幾步跑到了櫃子那邊,将裏面的東西一股腦地都劃到了地上,蹲下去認真翻檢着,唯恐遺漏了什麽。

達芙尼看着艾洛瑪的行為,整個人似乎都傻了,她知道自己的室友很暴力,但是卻從不知道她如此的暴力。

“呃,艾洛瑪?你丢了什麽東西嗎?”達芙尼放下了手中的指甲油,一臉惴惴地看向了艾洛瑪。

“一個很重要的日記本,封皮很舊很普通,背面印着麻瓜的地址,大概這麽大……”艾洛瑪擡起頭來,向達芙尼比劃着日記本的大小和樣式,“你有看見過嗎?”

“沒有見到。”達芙尼想了想,搖了搖頭,“你也知道,我對別人的私人物品不是很感興趣。”

“我當然知道——我只是希望是我自己不小心把它遺失後,被你恰巧看到而已。”艾洛瑪沮喪地嘆了口氣,對達芙尼的話中之意做出了回複——她并沒有懷疑達芙尼私自翻動了自己的東西,那對于達芙尼來說是一種赤裸裸地侮辱。

“發生什麽了?”米莉森用毛巾裹着頭發走了出來,在看到一地的狼藉後,茫然地看向了屋內的兩人。

“艾洛瑪的日記本不見了。”回答她的是達芙尼,此時這位格林格拉斯家的大小姐也皺起了眉,雙臂抱胸對這件事表示了不滿。

“是不是放錯地方了?”米莉森蹲下身幫艾洛瑪收拾着地上的課本,并沒有像達芙尼那樣想得太多。

“不可能!我一直把它放在了枕頭下面,而且還專門加了咒語……”艾洛瑪仿佛想起了什麽一樣,迅速跑向了門口,險些與剛剛進門的潘西撞成一團。匆匆道歉後,艾洛瑪風一樣地消失在了甬道裏,留下了一臉茫然的潘西看着屋內的兩個女孩。

“這是……怎麽了?”潘西不解地探頭向甬道出口那邊看去,在确定已經看不到艾洛瑪之後,才轉身關上了宿舍門,看着地面發呆。

“她的日記本不見了——”達芙尼淡淡地回答着,重新坐回了她的位置,繼續擺弄着指甲。米莉森沖潘西微微搖頭,而後繼續好心地幫艾洛瑪收拾着地面上的東西。

潘西沉思了一下,也就明白了這大概是怎麽回事,應該是達芙尼想太多了,認為艾洛瑪懷疑她們中間有人偷了東西。

唇邊勾起一抹冷笑,潘西也蹲下身和米莉森一起忙乎起來,作為艾洛瑪的好朋友,她當然知道那個黑發女孩并沒有這樣的想法,這一切只是達芙尼想太多了而已。

因為潘西進來的時候,已經宵禁了,所以當艾洛瑪風風火火地竄出女生甬道之後,并沒有在休息室看到太多人,包括德拉科和哈利在內的低年級學生都已經去睡覺了,只剩下兩位級長還在低聲商談着什麽。

還是日記本那點子破事

“艾洛瑪,你幹什麽去?”

看到那個黑發女孩有走出公共休息室的趨勢,傑德急忙開口,他可不想被自家院長發現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偷溜出去,然後導致斯萊特林被扣分。

“我去找我爹地,有非常重要的事。”艾洛瑪轉過頭向傑德點點頭算做打招呼,然後毫不猶豫地跨出了休息室的大門。

傑德無奈地和希金斯打了個招呼,起身快步追上了艾洛瑪:“我送你去,這樣即使遇到了費爾奇,也不會為斯萊特林扣分。”

“謝謝你,傑德級長。”

“這是我的責任。”

很快,傑德就護送着艾洛瑪抵達了位于地窖的斯內普辦公室,敲了敲門,并很快地聽到裏面傳來了腳步聲——顯然,斯內普這個時候還沒睡。

“發生了什麽?”斯內普拉開了房門,皺眉看着他的男生級長,以及在他身邊一臉焦躁的自家女兒。

“院長,艾洛瑪說有急事找您,所以我就帶她來了——”傑德恭敬地行禮,并簡短地交代了他之所以會在這個時間還和艾洛瑪一起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斯內普點了點頭,對傑德的工作表示了贊許:“很好,傑德先生,你做得很好。你的明智行為有效地避免一次可能導致斯萊特林被扣分的悲劇……”瞥了一眼旁邊難以掩飾心中焦躁的自家女兒,黑袍男人淡淡開口,“那麽,為了傑德先生的謹慎,斯萊特林加兩分。現在,你可以回到寝室去了。”

“遵命,院長。”傑德向斯內普行禮告別,而後匆匆離開了蛇王的私人領域,獨自返回了斯萊特林的休息室。

目視着傑德離開自己的視線,斯內普才将注意力轉到了自己女兒身上,微微皺眉,側身讓開了通往地窖的道路,示意艾洛瑪進去談。斯內普知道肯定發生什麽了,否則艾洛瑪絕對不會這麽不知輕重地在宵禁後還偷跑出來——畢竟霍格沃茨對她來說,并不算什麽新鮮的地方,也并不值得她冒着被扣分的風險跑出來夜游。

“爹地,日記本不見了!”艾洛瑪剛剛邁進地窖,就迫不及待地說出了這件古怪的事,“我發誓我絕對沒亂放。”

斯內普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停下了往辦公室深處走的腳步,黑袍男人一個急停,腳尖碾地猛然轉身,墨色眼眸透着一股淩厲,凝視着自己面前那個焦急的黑發女孩:“跟我去找鄧布利多。”

艾洛瑪點點頭,沉默地跟在了自己父親身後,兩人一起向校長室走去。

鄧布利多并沒有睡,作為霍格沃茨的校長,其實他的工作并不算清閑,雖然有麥格教授幫他承擔了大部分的瑣事,但終究還是有一些必須他親自決定的事等着他去處理。

對于斯內普父女倆的深夜拜訪,鄧布利多并沒有表現出了驚訝,似乎這是在他預料之中的事,又或者是他已經習慣了。

“請坐,想喝點什麽?蜂蜜茶怎麽樣?我得說,家養小精靈的手藝越來越好了。”鄧布利多笑眯眯地指着剛剛出現的兩把扶手椅,示意兩個斯內普坐下說話。

“鄧布利多,日記本不見了。”少見的,斯內普沒有出言譏諷鄧布利多的甜食癖,黑袍男人面色嚴肅地站在了老巫師的面前,看都沒有看一眼那放在一旁的扶手椅。

聽到斯內普這麽說,鄧布利多也嚴肅了起來,略一沉思,他将目光投向了站在斯內普身後半步的艾洛瑪身上:“我想聽聽事情的詳細經過,艾洛瑪小姐。”

艾洛瑪點點頭,将她是怎麽發現日記本不見了,以及是如何尋找的都告訴了鄧布利多。

“事情就是這樣,我覺得應該不是被人拿走了。”艾洛瑪的臉色很不好看,畢竟這個重要的東西是在她的手裏丢失的,“因為我專門設置了防護咒語,刻意淡化了它的存在——而且,如果它現在還在霍格沃茨的話,我一定會感受到什麽的,即使不是詳細的地點,但大概的方位總能找到。可……”

“可你現在什麽都感覺不到,是嗎?”鄧布利多并沒有露出責怪艾洛瑪的意思,反而是若有所思的樣子。在看到黑發女孩點頭之後,鄧布利多才了然地點點頭,繼續開口說道,“我想,這個日記本或許是自己不見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它消失的時間也許正是普林斯先生來到霍格沃茨的時候。”

看了看沉吟不語的斯內普,又看了看一臉茫然內疚的艾洛瑪,鄧布利多再次放緩了語氣:“這不是你的錯,艾洛瑪,所以你不需要為此而感到內疚。”老巫師笑了笑,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友好地朝艾洛瑪炸了眨眼,“雖然我對這種空間之類的事并不算太了解,但我也知道如果發生了這種異常,是非常有可能發生一些特殊時間的——我們其實只需要再多花一些時間去尋找……或者說,等到普林斯先生回到他的世界之後,那個日記本就會重新出現在你的枕頭下面也說不定呢。”

斯內普墨色眼眸中透着深邃,就那麽盯着看上去一副哄孩子長者形态的鄧布利多,內心震驚不已。這個該死的家夥又知道了什麽!難道說這又是他的新一次布局?斯內普覺得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情緒也越來越煩躁。他可以默認甚至是自願讓自己成為鄧布利多的一個棋子,可這并不代表他會允許自己唯一的女兒也涉入險境!

之前艾洛瑪魯莽地答應去引誘伏地魔魂器的事,就已經讓他很惱火了,如果這次那只老蜜蜂的計劃中還有自己女兒的話……想到此,斯內普情不自禁地眯起了眼睛,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冰冷的危險氣息。

“阿不思鄧布利多,我強烈建議你這次最好不要把艾洛瑪考慮進你的計劃,她背負的東西已經夠多了!”

“計劃?什麽計劃?”鄧布利多攤攤手,一臉無辜的樣子。

斯內普冷冷凝視着鄧布利多,唇邊勾勒起一抹譏諷笑容,黑袍男人雙臂抱胸站在那裏,卻沒有要再次開口解釋的意思。鄧布利多也沒有說話,神态安穩地坐在那裏,似乎完全不介意斯內普居高臨下所帶來的壓迫感,只是淡淡地微笑着。

艾洛瑪看看白胡子老校長,又看了看自家的黑臉爹地,自覺地向後又退了幾步,以免不小心卷入他們之間的對峙。盡力淡化自己的存在感,艾洛瑪突然覺得日記本丢了的事或許已經變得無關緊要了。

許久,還是鄧布利多先嘆了口氣,老巫師的語調中少見的帶了意思疲憊:“西弗勒斯,我知道你并不完全信任我,這我能理解,也并不怪你。但這一次,我可以發誓,我真的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只是簡單的知道,如果發生了像兩個世界突然相交的情況,那麽有什麽東西突然消失也就不奇怪了——尤其是像那種被用邪惡方法所制造出來的物品。”

斯內普冷哼了一聲,并沒有對鄧布利多的言論發表自己的見解,但他臉上的神色卻多少有了些緩和。

“我困了……”艾洛瑪看了看屋內的兩個男人,覺得自己也許有必要先去睡覺,畢竟明天的課程可并不算輕松。

“我送你回去。”斯內普看都沒看鄧布利多,轉身向校長室門口走去,因為行動過于劇烈的緣故,鬥篷在半空中劃起了一條華麗的弧線。艾洛瑪抱歉地沖鄧布利多笑笑,在和老校長互道晚安後,緊随着她爹地離開了校長室。

走廊上,斯內普大步流星地向前走着,而艾洛瑪則愁眉苦臉地小跑着跟随,心中哀怨着她爹地的不體貼,但也不敢在現在這種時候提出什麽異議。很快,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石牆就出現在了艾洛瑪的視線範圍之內,而斯內普也恰到好處地停下了腳步。

“回去立刻睡覺,不要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黑袍男人的語氣淡淡的,墨色眼眸審視着乖乖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兒,“不用刻意去找那個東西——我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是嗎?”

“是的,爹地。”艾洛瑪點點頭,表示了自己完全明白。既然鄧布利多都說了日記本丢失和她沒什麽關系,那麽自己當然也就可以不用去在意了。這樣也不錯,省了一樁大麻煩呢,“那我回去了,晚安。”

“晚安。”斯內普點點頭,目視着自家女兒走進休息室,之後才獨自返回了地窖。

在英國某個偏僻的森林裏,一個本子靜靜地躺在一棵樹下,任由風吹過翻起它的空白書頁。

麻煩的黑魔法防禦課

清晨,霍格沃茨禮堂裏一如往昔的熱鬧,學生們在吃早餐的同時,還紛紛接收着由自家貓頭鷹帶來的郵件包裹。不過這些卻與艾洛瑪沒太大的關系,因為她這輩子目前唯一活着的親人此時正坐在教工席上吃早餐,而他顯然并不會用貓頭鷹給自己郵什麽東西的。

悶頭吃着早餐,艾洛瑪懶得說話,她此刻的心思都放在了即将來臨的第一節課上——那是一節可怕的黑魔法防禦課,由教工席上那個穿得跟孔雀一樣的洛哈特來教。經過幾次課程下來,艾洛瑪已經深刻地了解到這個外表光鮮,但實際頭腦空空的草包教授,并對他的每一節課都大感頭疼——你總不能在一個總是盯着你的教授面前,大搖大擺地去寫其他課程的作業吧。

此時,教工席上,洛哈特正和霍格沃茨裏的大部分學生一樣,饒有興致地看着斯萊特林長桌上的普林斯,似乎對他非常感興趣一樣。但是很明顯,男孩卻根本沒發現他所發射過去友好視線,他只是在用非常符合禮儀的動作在吃自己的早餐,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其實已經成為了全校的焦點——或許,就算他注意到了,也完全不介意吧。

“西弗勒斯,真沒想到你原來也是一個感情這麽豐富的人——”洛哈特見自己對普林斯發射的友善視線沒有得到預想中的回應,于是很幹脆地轉移了目标,轉而對自己身邊的黑發男子展開了熱絡的攻勢,“先是艾洛瑪,然後又是這個孩子……說老實話,你還有沒有其他被你藏起來或者遺忘的孩子?要我說,你這樣做可不太好,太傷女孩子的心了。”

斯內普的臉唰地一下就黑了下去,被捏得有些變形的叉子足以彰顯了魔藥大師此時心中的憤怒,不過黑袍男人只是抿緊嘴唇冷哼一聲,并沒有出口反駁洛哈特的話。經過前幾次的交鋒,斯內普深刻地認識到了洛哈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他是那種無論你如何譏諷,也會完全不在意,甚至會把譏諷當成是贊美的男人。

所以,魔藥大師決定不去理會自己身邊這個聒噪的家夥,只是皺眉加快了進餐的速度,順便在心裏考慮着有什麽合适的魔藥可以讓身邊的這個讨厭家夥得到一些應有的教訓。

“……西弗勒斯,這是真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應該去找找孩子的母親。”坐在洛哈特身邊的斯普勞特女士臉上露出了不贊同的表情,似乎對自己的魔藥同事始亂終棄的行為表示不滿和譴責。

“……鄧布利多,我希望你至少可以向他們好好解釋一下這件事。”斯內普陰沉着臉,向和自己隔了一位的鄧布利多噴灑着毒液,“如果你還想讓霍格沃茨裏的這些小巨怪們都把他們那僅有不多的頭腦都用在學習上的話,你最好對那個男孩的身份有一個可以公布于衆的解釋!”

鄧布利多笑眯眯地點點頭,低聲将普林斯的來歷與衆位教授做了說明,結果不但沒能如願以償地平息議論,反而讓教授們更加熱衷于讨論了。

“我想這多半出自于某種強大的魔咒。”弗立維教授揮舞着他的叉子,對此發表着他的見解。

“不,我想這是一種預兆,關于災難的。”特裏勞妮把水晶球從她寬大袍袖裏拿出來,就那麽放在了碟子上,完全不顧上面還殘留着食物,“你們看,我的水晶球上顯示着大大的陰影,這是一種不祥!”

“西比爾,那是黃油。”麥格教授瞥了一眼神經兮兮的占蔔教授,指出了她看到的并不是什麽不祥。見到特裏勞妮讪笑着把水晶球又收回去之後,老女巫才轉頭對鄧布利多開口說道,“阿不思,有辦法讓他回去嗎?”

“我還在尋找資料,不過我想既然他可以來,就一定可以回去。”鄧布利多臉上的表情極為嚴肅,與他捏着蛋撻的動作極為不符。

“但願如此,不然那個孩子的家人該着急了——”麥格教授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自己的魔藥學同事,在看清斯內普的臉色之後,覺得還是不要刺激他了比較好,畢竟這是他的私事。

無視身邊那些呱噪不休的同事,斯內普用和平日裏一樣的速度吃完了他的早餐。而後,黑袍男人像往常一樣站起身離開了教工席,打算回地窖去準備應對新一天的磨難。

斯萊特林長桌上,艾洛瑪已經吃飽了,此時正在收拾着拿出來的書籍——她沒打算中途再回寝室一趟,當然,這不是說她有多喜歡即将開始的黑魔法防禦術課,而純粹是犯懶。

“艾洛瑪,你說他今天會弄什麽出來?”哈利探過了頭,臉上帶着倦怠,從他那黑眼圈就可以看出來,救世主波特先生根本昨晚就沒睡好。

“你昨天沒睡覺?”艾洛瑪瞥了一眼哈利,對他的睡眠質量表示了擔憂,“你們不是已經換寝室了嗎?難道——他也打呼嚕?”

“那到沒有,只不過我做了個噩夢而已。”哈利興致缺缺地用叉子戳着吃剩下的面包,“別讓我回憶夢的內容,簡直太可怕了……”

“走吧,時間不早了。”德拉科同情地拍了拍哈利的肩膀,作為哈利的室友,他可是非常理解那種心情的。

于是,三人一同站了起來,走向了黑魔法防禦課的教室。當然,他們誰也沒想去招呼普林斯——艾洛瑪是因為斯內普的叮囑,而哈利是因為受夠了他的譏諷,至于德拉科,則是不想身邊跟着一個莫名其妙的長輩。

這節課是和赫奇帕奇一起上的,但小獾們顯然并沒有早到的意識,所以空蕩蕩的教室裏依然只有早到的三只小蛇。

“要來猜猜今天的話題是什麽嗎?”哈利把書随便扔在了桌子上,仿佛得了軟骨病一樣趴了下去,聲音有氣無力的,“是他空手鬥狼人,還是孤身制服大雪怪?”

“都一樣,反正有隔音咒。”艾洛瑪是一副無所謂的态度,坐在那裏翻看着她的《初級變形術》,“我打算利用這節課把變形術作業寫了,好空出一些時間去做我想做的事——比如騎上光輪2000好好飛幾圈。”

“我想睡覺……”哈利低聲嘟囔着,眼皮都快睜不開了,“德拉科,記得幫我打掩護。”

“嗯,你放心睡吧。”德拉科輕聲應着,在哈利的周圍施放了靜音咒。

艾洛瑪捅了捅德拉科,在看了一眼似乎已經睡熟了的哈利後,悄聲發問:“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也沒什麽,就是他被噩夢纏了一整夜——驚醒後再睡,然後再被驚醒。”德拉科躊躇一下,将頭靠近了艾洛瑪,聲音壓得低低的,保證除了她之外沒人能聽到,“從他的夢話裏推斷,哈利似乎是被教父和普林斯兩個人圍追堵截,并且強迫着他手動清洗坩埚和處理魔藥材料……”

“……真是辛苦他了。”艾洛瑪張了張嘴,終究只是發出了這麽一聲感嘆。

“其實,我覺得昨天晚上不光是我自己聽到了他的夢話,我懷疑普林斯也都聽到了。”德拉科一臉的同情,但是卻對哈利的悲慘生活表示了愛莫能助,“雖然他可能不會太在意這種事……不過話說回來,看來無論哪個世界的教父,都不喜歡哈利的父親。”

說話間,陸陸續續地有人走進了黑魔法防禦術的教室,大部分是赫奇帕奇的小獾,偶爾也夾雜着幾只斯萊特林的小蛇。

納威此時也提着他的書包走了過來,只不過與往日不同的是,圓臉男孩一臉的愁容,似乎有什麽麻煩正在困擾着他一樣。

“早上好,納威。”艾洛瑪笑着和他打着招呼,然後後者仿佛像看到救星一樣差不多是撲了過來。

“早上好,艾洛瑪,能看到你就太好了。”納威不顧旁邊德拉科要殺人的視線,死死地抓住了艾洛瑪的袍子,一臉的驚恐,“你快點想想辦法,不然今天這節課就太可怕了。”

“發生了……什麽?”艾洛瑪看了眼旁邊臭着臉的德拉科,又看了看還抓着自己袖子的納威,一臉的迷惑。

“是艾米麗,她的貓生病了,她想請洛哈特教授幫忙看看——”納威的聲線顫抖着,每個單詞都充分表達了他的恐懼,“艾米麗堅持認為她的貓是受到了某種奇特的詛咒,而不是簡單的生病……”

“梅林!”艾洛瑪低呼一聲,無奈地用手蓋住了眼睛。真是愚蠢的家夥,她難道就忘記了上次、還有上上次、以及上上上次發生的事故了嗎?當然,艾洛瑪知道那個赫奇帕奇的艾米麗是個不折不扣的洛哈特迷,但是她也不能用兩個學院學生的生命來冒險啊!

小巨怪心得之二:對于吉德羅洛哈特來說,要堅決制止他對任何活着的生物使用任何咒語——尤其是在有自己出現的黑魔法防禦術的課堂上!

就在艾洛瑪還想說些什麽的時候,幾個洛哈特的忠實粉絲簇擁着一個面帶憂傷的赫奇帕奇女生走了進來,在她的懷裏還抱着一只體型肥碩的白貓。

見到主角已經出現,納威也就放開了艾洛瑪的袍袖,一臉絕望外加慷慨赴死的神情回到了他的座位上去。作為和艾米麗一起上了兩年學的他來說,深深知道這個姑娘一旦固執起來,是無法被勸說的——尤其是關于洛哈特的事。

可憐的洛哈特

“給哈利套個鐵甲咒吧?”艾洛瑪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了德拉科,後者戚戚然地點頭,用魔杖指向了哈利,并給了他一個保護。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問話的是剛剛走過來的潘西,身後還跟着進抿嘴角、一言不發的西弗。

“艾米麗帶了只貓,想讓洛哈特給她的貓驅除惡咒。”艾洛瑪言簡意赅地複述着她知道的真相,并對普林斯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不行!我得讓那個該死的蠢女人放棄這個想法!”潘西的臉都變色了,就在她挽起袖子準備到赫奇帕奇那邊好好“勸說”一下艾米麗的時候,德拉科伸手阻攔了她的去路。

“已經太遲了……你看。”呶呶嘴,鉑金男那示意潘西看向教室門口,然後女孩就被那一頭耀眼的金發和大白牙晃花了眼睛。

“還是自己警醒一些的好。”艾洛瑪淡淡地說着,撫平了身後的袍子坐了下來,一副我是好學生,我要認真聽課的樣子。

看到了洛哈特的出現,學生們紛紛走向了自己的座位,西弗有些猶豫,不太确定他應該坐在那裏。看出普林斯的糾結,艾洛瑪終究還是有些心軟,不忍心讓這個和她有着奇怪關系的男孩太過為難,她友善地指了指潘西旁邊的空位,示意他可以坐到那裏。

對于艾洛瑪所表示出的善意,西弗點了點頭,對她露出了一個微笑算是感謝。于是,艾洛瑪有些發傻,她還從沒見過自家爹地有過這樣純粹、明朗的笑容呢。

“他這樣真可愛……”哈利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睜着還迷迷糊糊的眼睛看着西弗,嘴裏喃喃自語,“我真沒法想象,斯內普教授竟然會有這樣的表情,即使是少年時期……”

雖然哈利的聲音不大,但是也足以讓坐在他前面的西弗聽到了,黑發男孩微微側頭瞥了他一眼,沒說什麽,但他的這個舉動卻讓哈利立刻閉上了嘴巴。

顯然,雖然普林斯只是一個孩子,但他終究還是擁有與這個世界的西弗勒斯·斯內普相同的靈魂本質。

此時,洛哈特也已經走到了講臺前,開始露着他那亮閃閃的大白牙和他的崇拜者們打招呼。而艾米麗懷特也在不少人的恐懼眼神中,抱着她的貓站了起來。

“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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