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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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餘遂面前徐正陽是個溫柔的人,那種溫柔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是一種氛圍而非有什麽具體表現,要真論起來他脾氣不小,行事也雷厲風行的強硬。

可能也就在接吻這事兒上會暴露他一點野獸的蠻橫本性,但在他看來,激吻是本能愛意沖破理智的熱烈對抗,不需要藏。

餘遂是他身下甘願誠服的獵物,是忠心耿耿的信徒,是願意和他沉淪激蕩的另一個“餘遂。”

他用熱燙的手心安撫餘遂的後背,跟他說:“在我這,別拘謹。”

剛精裝修不到半年的房子因為餘遂的入住又進行了不少修改,歸結到底,一字一句一動一令,徐正陽想盡可能讓餘遂在他這舒适。

怕餘遂不自在,他放任餘遂自個随便逛沒跟着,而餘遂站在原地久呆,和徐正陽住一起,餘遂覺得陌生遙遠,又覺得心潮澎湃。

徐正陽給顧絨齊打了多個電話都沒接通,半夜接到陳一的求救電話,他翻身下床換衣服,突然床頭燈被拍開,他套上回襯衫頭,看着餘遂低問,“吵醒你了?”

餘遂坐起來看着他,穿一套和身材有點不相稱的睡衣,半截鎖骨露在外面,領口垂得很低,皮膚雪白光亮。

倒不是徐正陽給他買的睡衣不合身,是進門後徐正陽腦子不清醒把給餘遂找的睡衣拿着去洗澡了,後來才醒神過來,于是鬧了烏龍,好在餘遂沒嫌棄他的,也好在沒第三視角,不然還以為兩人玩情/趣呢。

“沒有,我睡眠淺。”餘遂看着他,目光柔淺,像清透的琉璃珠,卻直白的盯在徐正陽身上,一點不願移開。

徐正陽停下穿衣服的動作,貼身的襯衫已經被體溫捂熱所以沒顧及的跪上床去,欺近餘遂摸着他的後脖頸,另一手帶着他的手鑽回被窩。

徐正陽解釋說:“陳一打電話來說顧絨齊出了點事兒,我得去看看,今晚同學會他不順心應該很不好,你先睡,我盡量趕回來,行嗎?”

餘遂話很少,什麽都沒追問,甚至和徐正陽緊貼的手沒有反手扣住他的,只道:“好,”頓了頓又輕輕的說,“注意安全。”

徐正陽心裏有點澀,剛把人賴進家第一晚就讓他獨自一個人留家,很怕叫人委屈了,有些抱歉的親了親他的嘴唇。

徐正陽趕到陳一給他發的地址時,陳一和顧絨齊他們被攔着走不了,對面隐在沙發裏一男人,是何氏的少東家,少時就不交好,徐正陽也懶得扯皮,想盡快處理完趕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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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絨齊已經處于不省人事的狀态,陳一也有些醉,徐正陽問他怎麽回事兒,陳一把大致經過告訴他,許了幾十萬籌碼拼酒,他們這邊扛不住了,對面不過賬不放人走。

徐正陽低斥陳一,“怎麽不攔着他點?”

陳一笑,“好玩啊。”

徐正陽:……

“對面就不是什麽好東西,臨上陣了那姓何的換人,顧狗怎麽拼得過專門找來的酒托,這錢今天過了那不得窩囊。”陳一說。

徐正陽來要人不需要什麽理由,扛着人就走,對方小弟攔着,座沙發上的男人道:“正哥,您這樣不好吧,雖說咱交情淺您也不至于跟我撕破臉吧?”

徐正陽言簡意赅,“翻三倍,我跟你喝,輸了我給。”

男人不說話了,徐正陽給了他十秒鐘的時間思考,得不到回複扛着人離開,他當過兵,反應比誰都敏捷,所以當黑衣男抄起酒瓶偷襲時他迅速擡手擋住,雖沒中頭但鮮血瞬間沿着手肘往下流。

黑衣男被一腳反踹在地吐血,陳一瞬間清醒,砸了個酒瓶就要幹回去,徐正陽扛着顧絨齊拽住他。

陳一被攔住,皺眉看徐正陽的手血流得更多,放棄道:“松開,我不沖動。”

這邊剛阻止陳一,突然趴他肩膀上的顧絨齊猛咳幾聲吐出血來,徐正陽離開前看了眼坐沙發上的男人,陳一也放話道:“這事兒沒完。”

看着三人離開,有人道:“不會有事兒吧小何總,這徐正陽最近圈子裏混得很好,手裏還有個政府項目,那明星也跟集團裏有合作的。”

“滾。”多話的人被一巴掌扇開。

顧絨齊送醫院半夜洗了胃,徐正陽也處理着傷口,碎玻璃紮進去不少,他別扭着拿出手機給餘遂語音轉文字發消息說今晚估計是回不去了。

陳一驚訝,“你兩同居了?”

“嗯。”徐正陽沒多說。

陳一不知道想到什麽,哇哦一聲,問他,“那我今晚這電話是不是打得不太是時候啊。”

徐正陽看着醫生動作道:“你想多了。”

餘遂原本的生活被他打亂他心裏肯定多少有些不适應,他還不至于同居第一晚就把人吃幹抹盡。

見餘遂給他回了消息,徐正陽直接回了個電話過去,讓他別等着早點睡,挂了電話連醫生都贊嘆,“跟女朋友感情真好啊。”

陳一搶話道:“大夫您說錯了,是男朋友。”

醫生:……

徐正陽狠了陳一一眼,又道:“跟顧絨齊先別亂說,他還不知道。”

“為什麽?”

“他跟餘遂是同事。”

“哦~”

顧絨齊在醫院觀察了一夜,五點多就醒了,看到徐正陽和陳一時愣了好一會兒,一雙嘴唇幹得發白,整個人半游離好一會兒才突然沙啞着說:“對不起。”

徐正陽看着他,皺眉,“行了,以後不能喝少喝點。”

顧絨齊眼神空洞,很久後沙啞道:“哥,我終于他媽的清醒過來了。”他嘴角扯了苦笑,眼角止不住溢出眼淚,嫌丢臉拿手蓋住了眼哽道:“當舔狗真他媽的累!”

徐正陽不說話,過了會兒跟陳一對視一眼先走了,這事兒的結果就是顧絨齊出院後立即參加了所裏的新年交換項目去了西安,陳一跟何氏單方面解除了所有商務合作,自己雖然虧了不少錢但高興。

至于徐正陽,商圈裏的規則也跟玩游戲似的,當了莊家,該踢出去的就踢出去,到頭來,新年新氣象,何氏虧了不少。

天昏亮時他回到家,摸進房間裏去,餘遂估計是被他吵醒了,沙啞着嗓音問了他幾句,徐正陽抱着他又睡了會兒。

到起床餘遂才發現他手臂上裹着紗布,徐正陽安慰他,餘遂倒也沒多說什麽,但徐正陽感受得到,餘遂對他受傷這件事比想象中的還要較真。

餘遂開徐正陽的車送他去上班,助理一臉懵的瞧着車又開走了不敢問什麽,徐正陽穿着西裝外套瞧不出受傷,助理一邊彙報着工作和行程,最後道:“老板,總公司給您派來了位實習生。”

辦公室裏看着宋小寒,徐正陽不說話,助理不知道老板什麽意思,站得煎熬,宋小寒鞠躬道:“老板好,徐叔叔和我爸讓我來跟着您學習賺錢之道。”

原來是關系戶,助理不擔心了,徐正陽鐵石心腸不留情面說:“別找我,你從哪來回哪去。”

宋小寒一點不受打擊,還自我熟絡起來指着自己說:“老板,您真不記得我了?我兩電梯裏見過的啊,”見老板沒反應,宋小寒再次提示道:“下雪,黑天,我提着外賣,玫瑰花啊老板。”

上次見徐正陽就認出她了,不過沒說什麽,現在也沒打算說什麽,宋小寒自讨沒趣,“反正我也被逼來的,我不影響你工作你也可以把我當空氣,實習結束咱就拜拜,這種下鄉體驗又不是

第一回 了。”

助理:你好勇。

晚上餘遂給徐正陽換藥,換到一半徐正陽用手指撓撓他的下巴問:“那麽嚴肅幹嘛?”

餘遂不說話,眼神專注在他傷口上,徐正陽自個道:“今天公司裏來了位實習生,是我爸安排進來的上次的相親對象。”

“這實習生咱兩都見過,就我們在電梯遇上的那姑娘。”

餘遂好像什麽都沒聽,等傷口包紮好,他向前低下頭,讓徐正陽的手摸摸自己的腦袋,從五月到現在,餘遂的腦袋一直是一顆栗子頭,看起來很清秀也更孤高,像本來就高挂的月亮更高不可攀。

現在卻低下來讓他摸。

有些紮手,徐正陽手指插在短發裏撫摸,他想說些什麽讓餘遂高興一點,但似乎很難,直到餘遂想去放藥箱,他一把把人抓來懷裏抱着。

坐在他腿上。

“手。”餘遂皺眉。

徐正陽環着他的腰把另一手搭沙發背上說:“碰不着。”

餘遂看向他,徐正陽問他,“你對我相親對象在我那實習有什麽想法?”

餘遂一點不覺着這坐姿有什麽不好,甚至在他身上輕微扭動尋了更舒服的體/位,和徐正陽的臉挨得很近,問他,“你想不想吃點水果?我給你剝桔子?”

徐正陽捏着他的腰,輕輕啄了他嘴唇一下,“我以前問你什麽你都老實回答,你現在都會岔話題了餘遂。”

他有點氣的又啄了下。

餘遂不說話,抿着光澤的唇,努力把徐正陽的話不放進心裏,跟他說:“顧絨齊要去西安交換三個月。”

“嗯,他給我打電話說過。”

餘遂不知道說什麽了,愣住。

他微低着頭避開徐正陽的視線,柔和在燈光裏的後頸線順滑美好,白得像打光的玉璞,純良無知的暴露着。

徐正陽輕輕咬了下,氣息灑在脖間,“不是說剝桔子給我嗎?”

餘遂終于有點耳尖發燙,離開他去剝桔子。

吃完徐正陽要去洗澡,餘遂一怔,“你這樣能洗嗎?”

“怎麽不能洗,幫我把魚和龜喂了啊。”徐正陽撸他腦袋一把,他說話的口氣總是能讓人信服,好像天塌下來都無事。

餘遂拿着餌料碗站在魚缸前喂魚,喂着喂着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擡着餌料碗站在了浴室門口,捧着碗,他擡手敲了敲門問,“要幫忙嗎?”

不知道徐正陽聽見他的問話沒,但他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剛想再問一遍,滴滴答答的淋浴聲裏,徐正陽沉厚的嗓音飄出來,他說不用。

餘遂哦了聲,在門口又站了幾秒才擡着碗離開。

餘遂去把龜喂了,但它不吃。

徐正陽被水流包裹着,他仰臉迎接,錯覺浴室門開了,直到真貼上來一具身體,溫熱,吻了他的背,他心髒重重砸了下,像被鐵鉗摁死了動不得,仰着頭才能呼吸,喉嚨間悶出一聲,“餘遂。”

餘遂的臉埋在滾燙的皮膚裏,有意無意的落下細吻,穿過他的腰側,他跟徐正陽吐槽,“那只烏龜不吃食。”

什麽烏龜不烏龜,徐正陽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目光垂落下去,他隐忍出一句重音,“所以呢?”

餘遂仰頭吻在他的後頸,掌握着道:“徐正陽,我想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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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徐老板你真不行,還得是我餘遂寶貝。

徐老板:作者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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