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就在剛要觸碰到的時候,莊肴突然出聲道:“如果你用了手,咱們立刻就結束,你還要把上次的錢退還給我。”
花旗被莊肴的話硬生生逼退,賭氣的擡起頭:“用嘴更好。”說完,花旗低頭咬住莊肴的褲腰帶,再也不似剛才那般溫柔,如同餓狼撲食一般搖頭晃腦猛扯。
“你他嗎的是要吃了我嗎?”莊肴哭笑不得道。
花旗松開口,頭不擡眼不睜的說:“我嘴不夠大。”
莊肴喜歡和花旗互嗆,于是說:“人家都說嘴大的口=活厲害,你這嘴行嗎?”
花旗很不服氣道:“不信咱就試試,吸幹你。”
“哈哈,你終于說出心裏話了吧?你他嗎的就是個玻璃,你個死變态。”莊肴和花旗互嗆間二弟消減不少,就在他以為一切都可以結束的時候,花旗早就用嘴拉開了他的褲鏈,随後探出舌=頭,隔着他白色的底褲舔着他半軟不硬的二弟。
莊肴心裏猶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那個鹹啊。
花旗充耳不聞,依舊舔着,但越舔越是急躁,他不想就這麽一點點的進行下去,他沒那個耐心了。于是,花旗蹭的站了起來,不等莊肴反映過勁兒,一把将他推倒在軟床上:“我用手幫你脫褲子,反正衣服脫了,大不了錢退你一半。”
話音一落,花旗一把抓住莊肴的褲腰,手臂一用力,連外褲帶內褲瞬間扯到了膝蓋處。
莊肴被花旗的舉動弄了個措手不及,尚且沒來得及說話,花旗便俯身一口納入他的二弟。
莊肴以前有過兩個女友,但她們都不肯給莊肴做口,于是,這次便是莊肴第一次體驗到口腔的溫熱。
花旗上下點着頭,一點點将嘴裏的鐵棍舔硬、舔濕。
莊肴被他弄的受不了,顧不上所謂的男女了,他只想迸發。
莊肴一把抱住花旗的腦袋,如同打樁機一樣,吭哧吭哧猛勁兒的往裏戳。
花旗并不覺着意外,反而像似很有經驗一般,把脖子伸直,喉結盡量向後壓,這就好像變成了一條暢通無阻的通道,任由莊肴索取。
Advertisement
莊肴一口氣戳了十幾分鐘,終于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迸發了。
迸發過後,莊肴喘着粗氣,慢慢低下頭看着身下的花旗,他的手依舊抱着花旗的腦袋,就在想抽離時,他看到拇指上存有一滴水,那是……他的眼淚嗎?
莊肴心下一酸,趕忙向後挪了挪身體,軟下去的二弟從他口中脫離。
莊肴撫摸着他的頭發,輕聲道:“你不知道反抗的?”
花旗趴在他腿上喘息着,眼淚從眼角流下,他沒有哭,而是因為莊肴的快速運動給戳的犯嘔了。
此時此刻,莊肴也不知該說什麽了,就那麽摸着他的頭發、耳朵、耳垂。
過了一會兒:“行了,我得走了,家裏還有事兒呢。”莊肴掐了掐花旗的臉蛋。
眼淚早已幹涸,而嘴裏卻依舊粘滑,花旗擡起頭,就在起身的時候,左腿一麻差點沒跪在地上,花旗手疾眼快一把按在莊肴的大腿上,這才穩住了身形。
“艹……”莊肴的表情十分痛苦。
花旗不明所以,急忙把手拿開,看到的卻是一條巴掌大的傷口,傷口已經結咖,就在花旗剛才用力一按之下,傷口又裂開了,緩緩的往外冒着血。
花旗震驚道:“你咋又受傷了?”
莊肴不以為然的從軟床上站起來,動作麻利的提上褲子:“這種小傷經常有,你激動個啥?”
“你等等,我去去就回來。”花旗拖着麻木的左腿往門口走。
“你又要給老子包紮傷口?”莊肴似笑非笑的系着腰帶,接着說:“我說,你他嗎的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花旗難掩尴尬,因為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喜歡莊肴。
或許是?或許不是?總之,花旗喜歡看莊肴的臉、莊肴的身體。
“不說拉倒。”莊肴拿過襯衫穿在身上:“對了,你叫啥名?一直都沒問過。”
花旗忙不疊道:“花旗、花香的花、旗幟的旗。”
莊肴品味半晌:“名字挺好聽,我叫莊肴,莊園的莊、佳肴的肴。”莊肴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兒,佳肴不就是任人品嘗的意思嗎?還真夠應景的。
“行了,玩也玩了,人情我也還了,可以走了吧?”莊肴穿戴整齊後說。
花旗不甘道:“你還了一次,還有一次沒還呢。”
莊肴沉了臉:“別他嗎的給你臉不要臉。”
花旗仰着頭:“就不要臉了,你咋地吧。”
“你……”莊肴指着花旗:“算你有種,還想幹嘛,你說吧,今兒一次搞定。”
花旗笑道:“你在這兒等我回來,不許走。”花旗開門走了出去,臨關門時,花旗瞪大了雙眼以示警告。
花旗出了包房,左腿的麻木感也沒有了,他試着蹬蹬腿便往服務臺跑去。
和上次一樣,花旗拿了紗布和創可貼,回去的路上,花旗都是帶着微笑的,就當他推開包房門的時候,裏面卻空無一人了。
花旗站在門口,逐漸褪去了笑容,而心裏卻是平靜的,他小聲的嘀咕着:“走着瞧。”
作者有話要說: 哎喲喂,花旗簡直騷的不忍直視。
莊肴也是一樣。
都是天涯淪落騷,相逢何必曾相識?哈哈
明兒見……
PS:感謝:遙遙、玄子、Sushe 的地雷呢。
☆、搓澡工的‘幸運日’
花旗總共和莊肴玩兒了三次,莊肴就跑了三次,而且都是不吃虧爽夠了之後跑的。這不得不讓花旗郁悶,男人都他嗎的是下半身動物,只顧着自己舒坦。
雖然自己也他嗎的是個下半身動物。
花旗不是性冷淡,對那方面也是很有需求的,生活了二十三四年,至今為止還是個雛兒,在沒有遇到莊肴之前,花旗都是憋着的,連飛機都很少打。
莊肴就好比花旗的啓蒙老師,讓他回味久久。
這次依舊老樣子,他在半夜的時候,輕手輕腳跑到更衣室的廁所裏,孤獨又蒼白的打着小飛機,滿腦子都是莊肴那張好看的臉,鼻梁高挺、大眼薄唇、眉宇寬闊,還有那板寸頭,每每想起,花旗都恨不得去抱住他的腦袋,狠狠的揉搓,一定和刺猬一樣。
花旗挺直了腰板,總覺着這樣打不太過瘾,便把腿從褲管裏抽出來,一腳踩在坐便上,跟狗撒尿似的開撸。
花旗打的忘情,置天地萬物不存在一般,嘴裏還一個勁兒的喊莊肴的名字。
就在這時,廁所門突然被拉開,一個穿着浴袍的男人站在門口,眼神驚訝且饒有興致的注視着花旗。
花旗又白又翹的屁=股對着門口,一股涼意席卷而來。他不禁一抖,回頭一瞧差點沒把下巴抻下來,咧着大嘴趕忙擠到牆角,雙手護在身下,褲腿一條在腳上,一條耷拉在地上,樣子滑稽又好笑。
男人聳聳肩,笑道:“你要繼續嗎?”
花旗傻愣愣的搖着腦袋:“我不用了,你來。”花旗彎腰撿起褲子,光着屁=股往外走,就在花旗和男人擦肩而過時,男人突然一回手,啪的一聲狠狠打了花旗屁=股一巴掌。
花旗吓的一機靈:“你幹啥?”
男人笑道:“屁=股挺翹,還很有手感。”
花旗十分懊惱,深夜打個飛機,都能碰見變态啊。
“你……你是不是變态啊,男人你也摸。”花旗說這句話的時候很心虛,明明自己也是那麽愛摸莊肴的。
男人不以為然道:“誰說男人就不能摸男人了?”男人挑着眉,不停的沖花旗抛眉眼。
“我……我告訴你,你別動我,否則我……我告訴我大哥修理你。”花旗顫顫巍巍的說着,只因為男人的壓迫感太足、氣場太強了。
“哦?你還有大哥?難道你是道上混的?”男人打趣道。
花旗狐假虎威挺直了腰板,正想掐腰報上莊肴的名號時,卻發現身下不着寸縷,只好硬生生拽着褲子說:“當然了,我大哥一直罩着我,你要是在摸我,我就叫他來揍你。”
男人抱着肩膀,往牆上一靠:“說來聽聽,你大哥叫啥。”
花旗猶豫了,他不敢直接報出莊肴的名字,萬一真的惹上事兒就不好辦了,想來想去,花旗順口胡謅道:“我大哥外號叫豹哥,專門修理你這種變态的。”花旗想起莊肴肩膀上的黑色豹子,順口編了個外號,只為吓吓他。
男人一晃神:“原來是他啊。”男人咯咯直笑:“我當是誰呢,你可真夠不長眼睛的,找誰當大哥不好,偏偏找莊肴。”
花旗心下一驚,沒想到随便胡謅個外號都能成真,這下可壞菜了,面前的男人說不定也是道上混的,并且還是認識莊肴的。
花旗結巴道:“你……你啥意思?”
“沒什麽意思,就是可憐你跟着他了,沒發展前途,除了小打小鬧掙不了什麽大錢。”男人淡定自若的說着。
花旗心裏不痛快,他的話擺明了是在說莊肴狗屁不是,雖然花旗和莊肴談不上熟絡,可好歹莊肴也是住進花旗心裏的第一個男人,容不得別人說他不好。
“你少放屁了,我告訴你,我大哥腰包溜鼓,你羨慕去吧。”花旗氣不打一次來,抓着褲子轉身就走,留下男人獨自站在原地微微笑着。
花旗出了更衣室,光着腚哧溜鑽進了拐角的男澡堂子,裏面的人睡的呼聲震天,花旗小心翼翼的把褲子穿上,輕手輕腳的爬到皮椅上躺下。
花旗翻了個身,面沖牆,腦子裏開始回想剛才那驚魂一幕,就在想到莊肴的時候,花旗不禁勾起了嘴角。
莊肴,一個好看的男人,就這麽平凡無奇的走近了他的心裏。
“我說花旗參,別睡了。”小李吆喝道。
花旗咂咂嘴,翻個身繼續悶頭大睡。
小李見叫的不管用,擡腿照着花旗的屁股踹了一腳:“趕緊起來吧,你都成焦點人物了。”
花旗慵懶的揉揉眼睛:“什麽焦點人物啊?”
“還有能啥,你昨天半夜是不是光腚來着,監控都給你拍下來了”小李笑道岔氣。
花旗篤的瞪大雙眼,蹭的坐了起來,驚慌失措的眼神兒亂飄,這可咋整啊。
“行了啊,我就是給你通個氣,一會才有你好受的呢。”小李說完轉身出了男澡堂。
花旗早已三魂丢了七魄,急的直發抖,最後一咬牙一跺腳,趿拉着脫鞋出了男澡堂子。
大廳裏,所有男員工站成了兩排,領班左瞧右瞧道:“我們這個洗浴中心,是咱們這裏最大的,設施最齊全的、服務态度最好的,員工也是經過嚴格培訓才上崗的,怎麽就出了這樣道德敗壞的人呢?”領班怒氣沖天道:“昨天淩晨二點二十九分三十秒,男澡堂門口的攝像頭拍到一男子光腚跑了進去,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男賓部的花旗”領班往人群裏一番打量:“花旗人呢?”
“領班,花旗還在睡覺呢。”
領班陰沉着臉:“叫他給我滾出來,這個不知廉恥的東西。”
花旗站在角落裏聽了許久,在領班叫他名字的時候,一哆嗦趕忙跑了過去。
“花旗參。”領班一眼看到花旗,嘶吼道:“每次開會你遲到也就算了,你竟然光着腚滿走廊跑,你想幹嘛?”
花旗低頭賠笑道:“領班,我昨天晚上搓了二十個澡,有點神志不清醒,估計是夢游了。” “夢游了?夢游就可以光着腚到處跑?。”領班一聲高吼,吓的花旗一縮脖,趕忙站到隊伍裏。
領班銳利的目光掃視着大家:“我平時對你們是嚴格了些,可私底下也都把你們當朋友,你們就算不為了我考慮,也要為了我們洗浴中心的名譽考慮吧?花旗你說,你這種行為是什麽?”
花旗低着頭,偷偷擡眼看着領班。
“你這叫不知廉恥,你身為我們洗浴中心的員工,竟然不注重形象的光腚亂跑,萬一被客人看到了怎麽辦?”說到這裏,領班兩眼頓時瞪大:“不對,我把那個時間段的監控都看了,在你進入更衣室期間,還有個男客人也進去了,而你進去的時候,衣服是穿着的,為什麽出來的時候就光着腚了?”
震驚的不只有花旗,還有在場的所有男員工。
花旗的心開始打顫,吱吱嗚嗚道:“那個……那個……”
“什麽這個那個的,趕緊給我說清楚,要知道,我們洗浴中心是不提供色=情服務的。”領班的話猶如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的刺進花旗的心窩。
花旗猛吞着口水,想了想,鼓起勇氣說:“領班,我昨天半夜起來上廁所,結果男澡堂的廁所堵住了,我就去了更衣室的廁所,誰知道上廁所的時候,有個男客人進來了,他見我正在撒尿,企圖上來騷擾我,于是我害怕的跑了出來。”花旗撒謊都不帶臉紅的,所有責任全部推給了那個男人。
事實上花旗也沒說錯,那個男人确實摸他來着。
領班瞪着花旗說不出來話,要知道,洗浴城裏這種事情并不少見,去年有個搓澡師傅再給男人搓澡的時候,那個男人就到處亂摸,最後搓澡師傅忍無可忍就給了他一拳,這事兒都鬧到派出所去了。
“小李”領班突然叫了小李。
“哎,我在呢。”小李在隊伍裏舉了下手。
“男澡堂子的廁所堵了嗎?”
小李趁機看了花旗一眼,花旗擠了擠眉毛,小李連忙說:“對對對,昨天晚上廁所堵了,還是我早上起來的時候給通好的。”
領班長籲一口氣:“往後在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們要第一時間報警,如果不好意思,也可以找我嗎。”領班慢步走到花旗面前:“行了,沒事兒都散了吧,按部就班。”
領班一句話,一群人呼啦就散開了。
“我該怎麽說你呢,遇到這樣的事情提前我和打招呼不行嗎?現在好了,全洗浴城的人都知道了。”領班惋惜道。
花旗撇了撇嘴,還不是你幹的好事兒。
“行了,回去好好工作,月底我給你算雙份獎金。”
花旗一樂:“真的假的?”
領班一瞪眼:“我啥時候騙過你啊?”
花旗一撅嘴:“領班,雙份獎金也才300,你在給我點補貼呗?你不知道啊,昨天那變态摸我屁=股來着,我差點沒吓尿喽。”
“摸……摸你屁……?”領班驚的說不出話。
花旗可憐兮兮道:“可不咋地,還有爪子印呢,你要看看不?我給你看看。”花旗作勢要脫褲子露腚。
“行了,我知道了,我會和上頭申請的,再給你兩百塊的補貼。”
花旗一呲牙:“謝謝領班。”
領班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身往電梯口走去。
花旗心裏笑的樂呵,這算不算因禍得福?輕而易舉的就多了五百塊錢。花旗心花怒放,揉着一頭亂發往男澡堂子走去,誰料剛邁出幾步,就看到一個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裝靠在吧臺上,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
花旗瞪大雙眼,驚恐的看着他。
男人開口說道:“故事編的不錯嗎?原來責任都是我的啊?”
花旗結巴道:“你……你咋又來了?”
男人攤攤手:“這裏是洗浴中心,敞開門做生意的,我給錢為什麽不能來呢?”男人忍不住笑,繼續說:“如果我今天不來,還不知道會有這麽一出好戲呢。”男人直起身,慢慢朝花旗走了過來,靠近時,男人低下頭,在花旗的耳旁小聲說:“你喜歡莊肴是吧?”
花旗一愣,這哪跟哪啊?
男人見他不說話,又道:“昨晚你打灰機的時候,我可聽見你叫他名字來着。”
花旗連忙倒退兩步:“你少放屁,我啥時候叫他名字了。”
男人咯咯直笑:“沒關系,你不承認就算了,不過,你既然讓我背了黑鍋,我總要連本帶利的讨回來吧?咱們回見。”男人沖花旗笑了笑,回身進了走廊。
花旗看着他的背影,心想這回可攤上大事兒了,萬一是個狠心的主,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剝了?對了,他喜歡男人的吧?不然也不會摸自己了,完了完了……
花旗六神無主的回了男澡堂子,一進門便被小李拽到了角落裏,問道:“花旗,你讓我幫你撒謊,是不是你和那個男客人……”小李擡起雙手,一同勾了勾大拇指。
花旗無奈道:“怎麽可能。”
小李疑惑道:“那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男的?”
花旗微笑道:“事情不明擺着了嗎,你還問。”
小李似乎平靜了許多:“沒事兒,喜歡就喜歡吧,我幫你保密。”
“謝謝哈。”花旗傻笑着。
“花旗參,306包房有客人需要搓澡,去一下。”門外傳來了吆喝聲。
花旗連忙回應:“知道了,這就去。”花旗沖小李點點頭:“謝謝你幫我圓謊,月底的補貼我分給你一半。”
“行了,快去吧。”
花旗在澡堂裏洗了一把臉,整理好工具包後,換了套幹淨的工作服,這才急匆匆的出了男澡堂。
花旗夾着工具包,剛出了走廊,還沒等身形站穩,便看轉門裏進來四個人,三男一女,男人中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心心念念的莊肴,只見他往澡堂子這裏掃了一眼之後,大手一揮摟住了旁邊的女人,好不親熱。
花旗愣住了,一直盯着莊肴。
花旗一直堅信,莊肴還會來的,不過他萬萬沒有想到,他會以這樣的形式到來。花旗咧嘴傻笑着,他不是傻逼,他能明白莊肴這麽做的意圖何在。
花旗笑了一會兒,轉身上了樓。
莊肴一進門就看見了花旗,他毫不猶豫摟過身旁的女人,他是想告訴花旗,自己喜歡的是女人,如果他能明白,是不是就會忘記以前發生的一切了?
然而,莊肴就在吧臺領手牌的時候,他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窺視着花旗,他沒有離開,而是站在那裏傻笑,笑的讓人心酸。
花旗上樓之後,沒有急着去3-0-6包房,而是躲在電梯口的拐角處,一直等到莊肴幾個人上來,确定了他所在的包房後,才默默的下了樓。
巧合嗎?又是3-0-2。
花旗快速回了男澡堂,他在更衣箱裏找出扳手,揣進兜裏之後,便快速回了三樓。
這座洗浴城裏的設施是獨立,每個包房都有一個調節水溫的開關,就在3-0-1包房的後身,這裏是個死角,監控設施是拍不到的。
花旗趁沒人的功夫躲進了死角裏,拿出扳手在3-0-2包房的紅色開關上用力擰了三圈,水溫驟升到80°,花旗有些猶豫,自己雖然心裏不痛快,可這麽高的水溫萬一把莊肴燙壞了咋整?想了想又擰回來一圈,水溫變成了65°。
花旗勾勾嘴角,把扳手塞進褲兜裏走了出來,在經過3-0-2包房門口時,花旗側耳聽着,裏面有莊肴和女人說話的聲音,花旗氣不打一處來,甚至有些後悔把水溫調低了,燙死他算了。
花旗砸吧砸吧嘴,在看到牆上的開關時,毫不猶豫的按了一下,随後拔腿就跑。
“操他嗎的,誰把燈給關了?”莊肴罵咧咧的開了門,探出頭喊道:“服務員,誰他嗎的把燈關了?”莊肴扭頭看着牆上一排按鈕,也懶得去找哪個是燈的開關了。
花旗在一旁躲着,忍不住笑。
過了一會兒,花旗從拐角裏走了出來,正巧撞到趕來的服務員,花旗趕忙說:“我正好去那個包房,我幫你去看看。”
服務員是個新來的小姑娘,連忙道謝:“真不好意思。”
花旗笑道:“沒事兒。”
小姑娘一走,花旗立刻收斂了笑容,夾着工具包慢慢走了過去:“請問先生,你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莊肴氣的額頭青筋暴起:“燈怎麽滅了?”
“是嗎?”花旗探頭往裏面瞧了一眼,看到女人正摸黑在裏面坐着,而女人身上的衣服一件都沒脫,花旗趕忙回頭看了眼莊肴,身上的衣服也是一件沒脫,難道是來聊天的?
“你他嗎的想啥呢?”莊肴罵道。
花旗回過神,趕忙按了牆上的按鈕,包房裏瞬間恢複了光亮:“先生,剛才由于電壓不穩給您造成的不便,請您多多包涵,真是對不起。”花旗禮貌性的彎彎腰。
莊肴氣不打一處來,正打算發火,就聽見不遠處有人叫道:“花旗,我等你半天了,你不來給我搓澡啊?”
花旗回頭一看,正是3-0-6包房裏的客人,那個要連本帶利讨回來的男人。
“章遠?”莊肴突然出聲,打斷了花旗的思緒。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節奏真是讓我自己笑噴了。
不知看官怎麽看?
嗷嗷嗷,明兒見。
今天更新的有點晚了。
☆、豹虎鬥
自打一夜驚魂之後,花旗就已經知道,莊肴和章遠是認識的,從章遠的語氣中就可以判斷出來,他與莊肴還是有過節的。
莊肴和章遠是一個胡同口裏長大的,打小就認識。
殊不知兩個光腚娃娃,卻沒能成為朋友,反而成為了敵人。
莊肴喜歡車,從小就喜歡搗鼓車,不論是自行車、摩托車、卡車、轎車都喜歡。那時候他爸有輛超級大二八自行車,莊肴沒事兒就騎出來顯擺,人不大也能騎的動。然而,章遠卻看不慣莊肴那嘚瑟勁兒,趁着夜黑風高拆了二八自行車的氣門芯,害的小莊肴站在門口又氣又罵。
後來不知怎麽回事,章遠的小夥伴裏出現了叛徒,把這件事一五一十告訴了莊肴,莊肴怒不可遏,拎着鎬把子沖到章遠家裏,一口氣砸了他家所有的玻璃。
他們之間就這麽結下了梁子,完全是因為一個不起眼的小事兒。
自從那天往後,兩人就勢如水火,誰也不讓着誰,你裝相我拆臺,甚至大打出手。有一年冬天,兩孩子跟着家裏人出去做活,那是一片放眼望去不着邊際的苞米地,大人們都在辛勤勞作,只有莊肴和章遠,因為一穗苞米打了起來。
原因是苞米又粗又大,看起來金黃可口,兩孩子同時摸上苞米,誰都說自己先看到的,于是乎,拳頭加工具牟勁兒往對方身上招呼。
待大人們把他們拉開時,兩人都挂了彩,好好的一年都是在床上度過的。
而兩家大人就跟沒事兒人一樣,平日裏該交往交往,他們覺着,兩孩子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可勁兒折騰去,大人們就別跟着參和了,影響鄰裏之間的感情。
大人們永遠無法了解孩子的想法,縱然也是從那個時間段走過來的,可那種青春叛逆的感覺,早在他們的心中變的陌生,再也無法感同身受了。
莊肴和章遠的梁子越結越深,從當初雞毛蒜皮的小事兒,發展成搶生意、争地盤的大事兒。
莊肴成年之後,開始搗鼓車隊,專門給各大公司運輸貨物,這個行業很掙錢,但投入也是相當高的。莊肴算是這個城裏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自打車隊開張,生意好的不得了,錢是大把大把往腰包裏塞,俗話說的好,錢多了人的腰板也直了,莊肴走在街上,街坊四鄰投來羨慕的眼光更是滿足了他那顆載滿小虛榮的心。
就在莊肴把所有精力投入到車隊的時候,章遠趁機而起,一模一樣的模式讓莊肴感到詫異,他曾找過章遠談判,但卻無功而返,那時候的莊肴已經不屑于和他武力較量了,随後,城裏出現了兩個大規模的車隊,各種搶生意。
其實,這個時候的莊肴已經掙了不少錢,在加上小城裏的車隊不止章遠一家的時候,他就知道,這行已經蕭條了,該有的資源也差不多都被分割沒了,于是,莊肴縮減車隊規模,精簡人手,很快便從一個大車隊變成了一個小型精英車隊。
車隊還要繼續下去,卻不能坐吃山空,沒過多久,莊肴拿出身價的一半,開始在小城裏炒地皮,那個時候完全就是莊肴的災難日,每天深夜歸家,喝的爛醉如泥,為的就是能把關系打通,錢是沒少塞,可莊肴也喝到了胃出血,足足在醫院躺了半個多月才下床。
就在莊肴以為萬無一失的時候,卻偏偏算漏了章遠這個人。
于是,小城裏再次掀起一股腥風血雨。
*******
莊肴兇狠的目光盯着章遠,這裏畢竟是他常活動的地段,按理來說章遠是該退避三舍的,如今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面前,真不知這小子心裏又打了什麽歪主意。
章遠緊了緊浴袍的帶子,笑道:“莊肴,好久不見了。”
莊肴冷哼一聲:“你跑這來幹嘛?不怕有來無回?”
章遠不以為然道:“這話說的,畢竟我爸媽還住在這邊,我也得常來看看啊,昨天我回了趟家,見到你爸媽了,身體挺好的啊。”
“少他嗎的貓哭耗子假慈悲,哪涼快哪呆着去。”莊肴不耐煩道。
章遠勾起嘴角:“你就不能有點素質?這都什麽年代了,你還真以為現在流行你這樣的?別把髒話當時尚。”
莊肴不怒反笑:“難道流行你這樣的?西裝革履的人渣?啧啧……”莊肴故意捏着鼻子:“還他嗎的噴香水,你娘們吧?”
章遠無所謂的聳聳肩:“随你怎麽說,我今天只是來享受的,不跟你打嘴架。”章遠笑意盈盈的朝花旗走了過去。
花旗一直聽着他們唇槍舌戰,聽的一愣愣的。
章遠走到花旗身旁,故意撅着嘴:“花旗,我可等了你二十多分鐘了,如果再讓我等下去,我保不準會投訴喲。”
花旗咽了咽口水,點點頭:“那進去吧。”花旗拍拍腋下的工具包,他本想回頭看看莊肴的,結果剛扭頭就被章遠用壯碩的身材擋住了視線,他沖花旗眨了眨眼睛,花旗吓的一縮脖,快步往3-0-6走去。
“站那兒。”莊肴突然出聲。
花旗停下腳步,好奇的回過頭。
莊肴面帶微笑走了過來,擡起胳膊攬住花旗的脖子:“章遠,我想你搞錯了吧,花旗是我禦用的搓澡工,你也配讓他給你搓澡?”
花旗被莊肴強行摟在懷裏,心髒撲通撲通直跳。
“是嗎?”章遠笑道:“莊肴,你不覺着你挺幼稚的嗎?”
“有嗎?”莊肴嬉皮笑臉扭過頭,看着花旗的鬓角說:“花旗,我幼稚嗎?”莊肴擡起手,捏了捏花旗的臉蛋子。
花旗渾身一顫,連忙搖頭:“不幼稚。”
莊肴頗為得意,仰頭笑着。
章遠不以為然,抱着肩膀說:“他一個搓澡的,當然不能得罪客人了,你問他有用嗎?”章遠想了想又說:“莊肴,這裏是洗浴中心,敞開門做生意的,而我又是先來的,凡事講究個先來後到不是嗎?”
“少他嗎的扯犢子,就你還講究先來後到?你要臉嗎?”莊肴繃不住了,黑着臉說:“從小到大,我幹什麽你幹什麽,你還說先來後到?你腦袋進屎了?”
章遠逐漸褪去笑容:“你找事兒是吧?”
“哎,說對了,我今兒就找事兒了,怎麽着?要動手?你敢嗎?”莊肴譏笑道。
章遠再次笑了起來:“不敢,這是你地盤,我一個人來的。”
“那你他嗎的就給我老實點,別讓爺不痛快。”莊肴瞪了他一眼。
章遠攤開手:“我今天不是來打架的,是來享受的,這樣吧,花旗既然是這裏的搓澡工,就有義務為每一個客人服務,你說他是你禦用的,而我又是先來的,不如我們出個價,價高者得如何?”
“操,老子怕你啊?來就來。”莊肴心裏有底兒,就算章遠開出天價,花旗也未必會跟他去。莊肴眯眼笑着,扭頭沖花旗打了個舌響。
章遠勾起嘴角:“花旗,你來我這兒,我給你一千的小費。”
花旗一愣,連忙咧着大嘴笑道:“真假?”
章遠很滿意:“真的,如果你過來,我還可以考慮在給你加錢。”
莊肴一瞧花旗的笑臉,頓時心裏沒底了,他怎麽忘了,這小子不止喜歡他那麽簡單,還有個重要的毛病,那就是愛錢。
莊肴不等花旗答應,連聲道:“花旗,別去他那兒,在我這兒多好,不止有錢可以拿的。”莊肴豁出去了,舍不得自己撈不回面子,話說的這麽直白,只要花旗不傻準能聽懂。莊肴順口又說:“二千塊在向你招手。”
花旗自動無視前半句話,心想你都帶女人來向我示威了,我幹嗎還非要留在你這兒?為了能擡高價錢,花旗故意表現出一副很受誘惑的模樣。
章遠倒也不急,慢吞吞豎起三個手指:“三千。”
花旗恨不得飛奔過去,不過他知道要矜持,越是矜持,今天越能掙個大錢。
莊肴恨的咬牙切齒:“五千。”
“一萬。”
“一萬二。”
花旗越聽越來勁兒,心想我終于要鹹魚翻身了,一個搓澡工能瞬間身價倍增,這可真給這個行業增光啊。
“一萬五。”
章遠想了想:“貳萬。”
莊肴氣急了:“章遠,你他嗎的瘋了吧,為了個搓澡的花兩萬,你腦袋讓驢踢了?”
章遠聳聳肩,微笑道:“有錢難買我樂意,你還跟不跟,不跟我可把花旗帶走了哈。”
花旗不等莊肴開口,打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