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兒了呢。”章遠雙手墊在腦後微笑道。
花旗把工具包放在床頭櫃上,彎着腰說:“鼓浪嶼把我開除了,所以就來這兒工作了。”
“開除了?那他們還真是眼拙。”章遠撇撇嘴,又道:“我記得他說過你是他的禦用搓澡工,難道你被開除,他都沒點表示?”
花旗斜眼瞄了章遠一眼,小聲嘀咕道:“關你屁事。”
“你說什麽?”
花旗一咧嘴:“沒什麽,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還提他幹嘛。”
“你倒是想的開,我記着你撸-管的時候不是喊他名字來着嗎?怎麽了?現在不喜歡他了?”章遠似是玩笑的說着。
花旗臉上蹭的一紅,尴尬的不知如何作答。
“遠哥,你見過花旗撸-管?”逄帥在一旁聽的津津有味,不禁發揚了八卦的本質。
章遠扭頭看着逄帥,微笑道:“恩,那都是以前的事兒了。”
逄帥陷入了沉思,沒多會兒,又問:“遠哥,你和花旗該不會?”
“什麽?”章遠笑呵呵道。
逄帥不知如何開口,畢竟這些爛事和他又沒什麽關系。
“啊……”章遠恍然大悟:“我知道你想問什麽了,我這人性向正常,倒是花旗喜歡男人才是真的,你猜他喜歡的是誰?”
“誰啊?”逄帥條件反射道。
花旗拿着澡巾的手一抖,心想這下壞了,為了防止章遠洩底兒,不得已之下,花旗猛的把手搭在章遠身上:“哥,你身材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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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遠吓的一哆嗦:“艹,你想吓死人啊?”
花旗咧嘴笑道:“哪有,我這是被你的身材吸引的。”
章遠臉色漲紅,尴尬道:“別鬧,趕緊給我按按腳。”
“成。”花旗放下澡巾,坐到章遠身旁,把他的大腳放在自己的腿上,輕重緩急的揉捏着:“哥,你想聽歌不?我給你唱一個。”
章遠噗嗤就笑了:“你還要唱歌?”
花旗發揚臉皮厚的精神,無恥道:“好聽着呢,我媽總說我唱歌比劉天王好聽。”
章遠忍不住大笑:“行,那就來一個吧。”章遠轉過頭又對身旁的逄帥說:“以前我出去消遣身邊都是女人作陪,這還是頭一回找了個帶把的,不過說真的,你不覺着花旗長的比某些姑娘還俊嗎?”
逄帥很少仔細觀察男人,經章遠這麽一提,倒來了興致,認真看了花旗幾眼,贊賞道:“你不說我還沒發現,這小子确實挺好看的。”
章遠知道,逄帥并非順着自己的話來接茬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來吧,唱一個。”
花旗捏着章遠的腳點了點頭,想了一會兒,又清了清嗓子:“傷不起真的傷不起,我想你想你想你想到昏天黑地,良心有木有,你的良心狗叼走……”花旗的嗓音沒多好聽,甚至有點五音不全,唱到走的時候還破了音,搞的章遠和逄帥兩人捧腹大笑。
“哎,我唱歌都是要錢的,你們不給錢還笑?”花旗傻笑道。
章遠邊笑邊說:“我看你不止想要錢,還想要了我們的命,你唱的這叫什麽破歌,想誰想的都昏天黑地了?想莊肴了?”
章遠脫口而出,吓的花旗手上失了力道,照着章遠的腳心狠狠按了一下。
“我操,你給我輕點。”章遠忍着疼說:“你說你啊,來這兒上班就上班呗,至于藏着掖着的嗎,再者說,逄帥早知道你和莊肴那點事兒了。”
花旗一怔,連忙扭頭看去逄帥。
逄帥帶着痞笑說:“花旗,你這小子還真能裝相,你以為你挺聰明的?”
花旗無地自容的低下頭,彷徨的揉着章遠的腳。
逄帥看着花旗又說:“我知道那天晚上包間裏的人就是莊肴,我也打算讓他有來無回的,不過礙于你在場,再加上他又認慫的躲在烏龜殼裏,那我也就開恩放他一馬。”逄帥下了床,裹上浴袍往衛生間走去,到了門口,逄帥又說:“既然你和莊肴是一條戰線上的,那你就給我傳個話,讓他給我小心着點,如果在惹到老子,就沒上次那麽簡單了。”說完,逄帥開門進了衛生間。
花旗停下手上的動作,回頭透過衛生間的玻璃門看着裏面的人影。
“行了。”章遠把腳從花旗腿上抽了回來,盤腿靠坐在床頭上:“不用魂不守舍的,逄帥這人還算可以,不惹急了不會背地裏玩陰的的,不過我奉勸你最好還是辭職好的,不然……”
花旗回身看着章遠:“不然什麽?就算我想繼續幹下去,恐怕他也容不得我了吧?”
“不我就納悶了,你對莊肴有意思,他總不至于讓你來死對頭的地方工作吧?”章遠疑惑道。
花旗擺弄着手指說:“我沒求他,也不想求。”
“為什麽?你不是喜歡他嗎?還是說……”章遠打量着花旗:“還是說,一直以來都是你一廂情願的?不過也是,我和莊肴從小就認識,這小子喜歡女人的,怎麽可能對一個男人有感覺?”
花旗苦笑道:“差不多吧,總之,在他對我沒有意思之前,我絕對不可能求他什麽。”
章遠笑道:“你倒挺有原則。”
“行了,腳我也給你按了,沒事我就先下去了。”花旗起身快速收拾了工具包,随後夾在腋下,臨出門時又和章遠說:“你和他現在算是盟友?”
章遠聳聳肩:“算是吧,為了利益不得不統一戰線!”
“怎麽不是莊肴?”花旗反問道。
章遠想了想說:“莊肴太獨來獨往了,他的野心又大,總想着所有事情一個人來做,就算天塌下來也如此,所以,我們不合适做盟友。”
花旗點點頭,開門出了包間。
花旗回了澡堂子,縮在自己的被窩裏,黑暗中他開始胡思亂想,忽然發現自己沒有以前那麽愛錢了,曾經都是錢不離口,如今也不願意說了,反而滿心滿腦想的都是莊肴。
花旗微微嘆氣,拉過被子遮住腦袋,他已經有了打算,那就是,明天辭職,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第二天下午,花旗收拾好了行囊,正準備去大廳找領班辭職時,正好迎頭碰上從外面回來的逄帥,他的臉色不大好,整個人看起來陰沉沉的,花旗識相的躲到一旁,就在逄帥經過花旗身邊時扭頭看了他兩眼。
花旗連忙低頭不去看他。
逄帥第一次見到花旗穿戴整齊,和以往邋遢的形象有所不同,他不禁皺着眉詢問道:“這是要幹嘛去?”
花旗思索片刻,擡起頭鼓起勇氣道:“我想辭職。”
逄帥冷哼一聲:“辭職可以,今天先陪我去一個地方,回來你愛去哪去哪。”
花旗一愣:“去哪啊?”
“別問那麽多,跟我來就是了。”逄帥調轉方向再次往門外走去。
花旗怔了怔,快速跟上逄帥的步伐,嬲悄的跟着他的身後。
逄帥有輛黑色悍馬H2,就停靠在洗浴城的門口,花旗上車時坐在副駕駛,這還是頭一次坐這樣的車,看哪都帶着新鮮感。
逄帥上車後系上安全帶,撇嘴一笑發動了車子。
一路上兩人均是沉默,逐漸地,花旗發現逄帥開車所路過的地方是這麽熟悉,原來,他們已經來到了向安區。
☆、拜天地
“你猜猜看,我帶你來這邊幹嘛。”逄帥一邊開車一邊對花旗說。
花旗茫然的看了他幾眼,搖搖頭:“我哪知道。”其實,花旗有種不詳的預感,估計和莊肴有關。
“猜猜看。”逄帥不停的挑着眉,像似開着玩笑。
花旗深吸一口氣,很不情願道:“我上哪猜去,我又不是大羅神仙,我要是能猜出來早發家致富了,還至于在你手底下受氣嗎。”
面對花旗的抱怨,逄帥反問道:“你在我手底下工作很受氣嗎?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吧?”逄帥狠狠握緊方向盤,又說:“我記着以前可給過你不少恩惠呢,在別的地方,你見過哪個老板對員工這麽好的?”
“打住。”花旗打斷逄帥的話:“你可別對我好,不然我在以為你對我有意思可咋整。”
逄帥笑道:“我看你是做夢呢吧。”
花旗眯眼笑着。
逄帥笑容驟減,嚴肅道:“我這人算不得好人,但也有自己的原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莊肴喜歡玩,那我奉陪到底。”
花旗被逄帥突如其來的話弄蒙了,眨着眼睛詫異道:“咋了?”
逄帥冷笑道:“莊肴從我手裏挖走了一個大客戶,導致我的車隊差點癱瘓,既然他不仁就別怪我無義。”
“快拉倒吧,我要沒記錯,莊肴車隊裏的那批貨可是你找人砸的,這叫以牙還牙。”花旗覺着,反正要辭職了,自然不用在害怕擔心什麽了。
逄帥冷哼一聲:“笑話,我逄帥無緣無故去砸他貨幹嘛?就因為我和他有過節?”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是從莊肴那兒聽來的。”
逄帥開車的速度有所減緩,十字路口紅燈時停了下來,他從夾克兜裏掏出一包中南海,抽出一根叼在嘴上,吸了一口後說:“莊肴得罪的人可不是只有我一個,別把事情想得太簡單。”
花旗只當逄帥的話是耳邊的一陣小風,吹過就吹過了。
綠燈亮起,逄帥再次發動車子,一路往北而去,路過北街在繞三條大街便能抵達莊肴的家。
花旗記着這條路,心驚膽戰道:“你不是要直接殺到莊肴家去吧?”
“我有那麽瘋狂嗎?”逄帥扭頭沖花旗笑了笑,又說:“我帶你去吃飯而已,別擔心。”
“吃飯?吃啥啊?”花旗天生就是個沒心沒肺的,換了別人一定會說這該不會是鴻門宴吧?而花旗卻第一時間問吃什麽。
逄帥想了想:“帶你撸串咋樣?”
“撸串?成啊,我就喜歡吃烤串,特別是板筋和涮毛肚。”花旗開始摩拳擦掌,嘴裏都快生津止渴了。
“會喝酒嗎?”逄帥又問。
花旗說:“還好,喝個三四瓶不是問題,多了扛不住,容易拜天地。”
“拜天地?啥意思?”逄帥好奇道。
花旗抿嘴偷笑:“不告訴你。”
“操,你當老子想知道的。”逄帥一腳油門竄了出去,開着愛車繞着向安區轉了三個圈才到達目的地。這裏有一家船長燒烤,是在一家超市的後身,門臉看上去不太光鮮,但就是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才能烤出小城最優質的串兒。
逄帥把車停靠在路邊,因為超市門口已經有不少大貨車停在那裏,實在騰不出地方停車了。
下車之後,花旗裹着羽絨服站在超市門口,好奇道:“咋這麽多貨車呢。”
逄帥笑了笑:“這裏是向安區往外運貨的樞紐地帶,一到晚上有不少司機都在這家烤串店吃飯喝酒的。”
“哦,你倒了如指掌。”花旗覺着逄帥這人不簡單,一直以來做事情都很有把握的樣子。
逄帥沒接茬,邁着大步進了烤串店。
烤串店裏已經人滿為患,眼瞅着沒什麽座位了,花旗卻眼尖的瞄到一個角落,伸手指着說:“哎,那有個位置。”
逄帥笑了笑:“用不着,跟我過來。”逄帥獨自往大廳裏面擠了過去。
花旗跟在他的身後,在縫隙中艱難的前行着。
“哎,這呢。”大廳靠後的位置有一個大桌,坐了至少十個人,其中還有兩個位置是空着的。
逄帥在那人招呼過後,笑着走路過去,跟着把夾克一脫搭在椅子上:“怎麽樣,今天會來不?”
“一定來,這是他們的習慣。”
花旗跟過去的時候只聽到了習慣兩個字,他沒往深處想便坐到了逄帥身邊。
“老板,來三十串板筋,在來一鍋涮肚,外加一箱啤酒。”逄帥一口氣點了不少東西,都是來時路上說的。逄帥拿了一個空酒杯放到花旗面前,笑道:“你既然想辭職了,這個就當做是最後的晚餐了啊。”
花旗眉開眼笑道:“你這也太摳門了,最後晚餐就請個烤串?”
逄帥笑道:“換別人烤串都沒有。”
花旗不可置否,只能悶頭等菜兒。
烤串店顧客衆多,清一色是五大三粗的老爺們兒,忙的幾個小姑娘找不到東南西北,一會這邊一嗓子、那邊一吆喝,只見她們來回在大廳裏轉悠。
老店也有老店的好處,那就是應對客人多的時候也有措施,花旗這一桌子等了沒多久要的東西就上齊了,花旗不請自便挽起袖子開吃,眼中毫無他人。
逄帥見花旗吃的香,笑呵呵道:“要不要在來一鍋涮肚?”
花旗擡眼瞧着他:“你要舍得我無所謂的。”
逄帥笑了笑:“別光顧着吃,喝兩杯。”逄帥沖身旁的人使了使眼色,那人連忙給花旗倒了滿滿一杯啤酒。
花旗很久沒喝啤酒了,饞的慌,拿起杯子一口氣喝了小半杯,放下杯子時心滿意足道:“老板,我工資你啥時候給?”
逄帥怔了怔:“章遠說的沒錯,你他嗎都快掉錢眼裏了。”
花旗邊笑邊吃,樂呵的很。
一桌子人很少動筷了,基本都是看花旗和逄帥兩人你來我往的交談中,期間遞個煙倒個酒,不知不覺花旗就有點暈了,臉頰通紅、眼神發僵、腦袋開始迷糊,這時還有人一杯接一杯的給花旗倒酒,花旗推脫道:“我不喝了,再喝就回不去家了。”
逄帥笑了笑:“你可不能多,一會兒還有正菜呢。”
“正菜?啥正菜?”
說着,烤串店的門就被推開了,王文濤帶着車隊裏的幾名司機走了進來,吊兒郎當道:“老板,還有位置沒?”
他們都是這裏的常客,老板自然會留有座位,他們熟門熟路的坐到位置上,而王文濤卻自己進了吧臺,在裏面拿了三瓶五糧液,就在他出了吧臺還沒回到位置上時,門口又進來兩人,王文濤沖他們一笑:“哥,喝五糧液行不?”
莊肴點點頭,邊走邊脫了身上的夾克,正當他走到座位上的時候,一扭頭便看到了不遠處坐着的花旗和逄帥,臉上的微笑頓時消失的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便是憤怒與驚訝。
“看什麽呢?”莊肴身後跟着一個女人,還會一個長發及腰的大美女,眼大唇薄下巴尖,雖然穿了厚厚的棉服,但不難看出來,是個身材極好的女人。
花旗不是瞎子,就在莊肴一進門時他就看到了,但他卻裝作沒看到,依舊低頭胡吃海喝。
逄帥回過身和莊肴對視幾秒,随後笑着轉過身,自顧自的喝着啤酒。
王文濤注意到莊肴舉動,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跟着一聲怒吼:“鐵東區的小雜種,你們還真是不要命啊,這兒也是你們來的地方?”
“你嗎逼,你罵誰呢?”桌上有人蹭的站了起來,與王文濤對持着。
王文濤啪的一聲把酒放在桌上,指着那人說:“罵的就是你們幾個孫子,你們不在鐵東區好好呆着,到我們這兒來幹啥?找揍是怎麽地?”
“你嗎逼,我看想挨揍的人是你……”
“哎,王振你幹嘛?”逄帥笑着站起身,擋在王振身前說:“這裏是飯店,我們只是來吃飯的,又不是來找茬,何必大驚小怪的。”
“吃飯?我看你是來j□j的。”
聽到這裏,莊肴不禁一皺眉,也不知道王文濤這貨是不是傻缺,沉默許久這才開口說道:“文濤,沒你事兒做下吃飯。”說完,莊肴沖身後的女人點了點頭,兩人并肩坐下。
王文濤沖逄帥狠狠瞪了一眼,跟着坐到桌子的另一頭去了。
逄帥冷笑一聲,回身坐下。
這時的花旗依舊是連吃帶喝,視若無睹,只是他不在擡頭,臉上的微笑也沒有了。逄帥看的仔細,湊到他耳朵旁邊說:“咋了,吃醋了?”
花旗一口吃掉一個大蘑菇,砸吧砸吧嘴說:“我不愛吃醋,我還吃麻醬。”
逄帥啧了一聲:“他旁邊那女的沒準是他女朋友吧。”
花旗聳聳肩:“老天爺知道,你問他去。”
逄帥悶頭只是笑,順手又替花旗倒了一杯酒,酒剛倒好,花旗拿起杯子一口氣喝光,喘着粗氣說:“再來一杯。”
逄帥又倒了一杯,笑道:“幹嘛,借酒消愁啊?”
“有嗎?”
逄帥沒在接茬,只是一杯接一杯的替花旗倒酒,一轉眼又是幾瓶酒下肚,花旗估摸着是真多了,晃晃悠悠站了起來,順便打了個飽嗝:“我……我飽了,回家……睡覺。”
花旗拍了拍逄帥的肩膀,一個人往外走,還沒走出幾步,花旗暈乎乎的朝一旁栽了下去,堆坐在某個陌生客人的腳邊。
逄帥急忙沖身旁人使了個眼色,那人站起來罵道:“花旗,你小子也太慫了,喝這麽點就這逼樣了?來……起來繼續喝。”那人走到花旗身邊,伸手拽住花旗的衣領使勁往上拎,衣領卡在花旗的脖子下面,勒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花旗被勒的喘不過氣,但身上又沒什麽力氣,整個人就這麽被吊在半空中。
那人見花旗始終不起來,擡腿就沖花旗猛踢了一腳:“你小子能行不?趕緊給我……”話還沒說完,那人的臉上就狠狠挨了一拳,打的他眼冒金星連忙放開手向後倒退了好幾步。
莊肴晃着手腕,一臉怒氣道:“艹你嗎,我看你們是來找茬的。”
逄帥在莊肴動手那一剎那就站了起來,笑呵呵道:“莊肴,我的人你也打,是不是太不拿我當回事了?”
莊肴譏笑道:“逄帥,今天你是來幹嘛的,不用我說你自個兒也明白,少在這兒給我裝逼。”莊肴回頭對王文濤說:“文濤,把花旗給我帶一邊去,老子今兒得教訓教訓這孫子。”
王文濤拿着酒瓶子站了起來:“哥,你別動手,這事我來擺平。”說着,王文濤舉着酒瓶沖了過去,不等莊肴再次開口,王文濤拿着酒瓶子朝逄帥狠狠砸了下去,逄帥動作麻利輕松躲過,不過他身後的人卻沒能幸免,着實被砸了個頭破血流。
戰事一旦拉開,就必須有個結果,逄帥收斂了笑容,怒吼道:“艹你嗎的,兄弟們給我上,狠狠削這幫癟犢子。”
逄帥一聲令下,一群人離開沖莊肴他們沖了過去,兩夥人厮打在一起,酒瓶子、杯碟碗筷全部成了打架工具,一時間雞飛狗跳,搞的烤串店裏驚叫連連,幾個小姑娘吓的竄到門外在門口瞧着。
無論群毆的如何激烈,都無法影響某人的美夢。花旗正靠在椅子上呼哈大睡,完全和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花旗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腦袋還是迷迷糊糊的,他來不及看清身在哪裏,只覺着胃裏猶如翻江倒海般難受,只是微微動了動身體,胃裏那點東西就要順口而出了。
“嘔……”花旗幹嘔一聲,急忙爬了起來,半跪在火炕邊上,雙手舉過頭頂,跟作揖似得狂嘔不止。
莊肴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任由花旗吐的痛快,只是花旗的動作有些搞笑,像什麽來着?……哦,對了,像是拜天地。
☆、一被窩
花旗拜的差不多了,胃裏也舒坦不少,長喘一口粗氣坐了起來。
“吐完了?”
花旗吓了一跳,這才看到莊肴光着膀子坐在面前的椅子上。
“你怎麽在這兒?”花旗詫異道。
莊肴揉着胳膊,嗤笑道:“沒那金剛鑽就別攔瓷器活,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還往死裏的灌。”
花旗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擡手想揉揉眼睛以分辨是否是夢,結果手剛碰到眼睛,就感覺到臉上貼着什麽東西,他連忙用手一摸,感覺上像似被貼了一塊紗布:“我臉咋了?”
莊肴站起身,拿過一旁的掃帚把花旗吐出來的東西掃在一起,跟着說:“你就是個傻逼,喝點酒屁事都不知道,別人把你捅了都是白捅。”
花旗一愣,連忙下了炕,在這個陌生的屋子裏來回轉悠着。
莊肴皺着眉:“你他嗎的找啥呢?”
“鏡子,我找鏡子呢。”花旗回頭說:“這屋裏有鏡子沒?”
“艹,在櫃子裏呢。”
花旗急忙開了櫃子,在櫃子的門上嵌有一小塊鏡子,花旗在鏡子裏打量着自己,一塊厚厚的紗布幾乎快要遮擋住左臉,他擡手慢慢掀開紗布,看到的卻是一條不大不小的傷口,傷口上的血跡已經凝固,上面還有一層白色的粉末,應該是上過藥了。
花旗将紗布貼回原來的位置,回身問道:“我臉咋整的?”
莊肴把花旗吐出來的東西收拾幹淨,又用墩布拖了幾遍,這才說:“酒瓶子碎了,玻璃碴子崩的。”
聽莊肴這麽一說,花旗這才注意到他的臉上和身上也有不少傷口,但都不太打緊,唯有下巴上的那條傷口,沒有經過任何處理,任由血液幹涸在那裏。
“你們打架了?”花旗沒頭沒腦問了一句,跟着又說:“是不是和逄帥啊?他人呢?”
莊肴撓撓頭,坐在炕沿兒上叼了根煙說:“打跑了,比我傷的還嚴重呢,讓王文濤削了兩酒瓶子。”
“這麽嚴重?”花旗驚恐道。
莊肴冷笑一聲:“怎麽着?心疼了?”
花旗聳聳肩:“我心疼個毛線,我和又沒什麽關系。”花旗坐到他身旁,扭頭看着莊肴的下巴:“倒是你,沒事吧?”
莊肴笑了笑:“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麽。”
花旗上下打量着莊肴,猶豫道:“那個……那個女的是你女朋友嗎?”
“女朋友?”莊肴一愣:“艹你嗎,我哪來的女朋友,那是我表姐,舅舅家的姐,也不知道你這腦袋裏一天天在想什麽,是不是我和個女的在一起你就覺着那是我女朋友啊?”
“你姐啊?”花旗咧嘴大嘴說:“早說嘛,害的我喝了那麽多酒。”
莊肴哭笑不得道:“你喝酒和他是我姐有什麽關系?難道說……你吃醋啊?”莊肴沖花旗挑了挑眉毛。
花旗砸吧砸吧嘴,小臉一紅:“可不嗎,我老吃醋了。”
“你嗎逼,你真是個欠操的。”莊肴笑罵道。
花旗嬉笑道:“那你想不?你要想我就讓你操。”
莊肴斜眼看着花旗:“你在逄帥那兒沒少讓他操吧?”
“胡扯,我就喜歡你一人,要挨操也得讓你操。”花旗不知不覺将心聲脫口而出,這還是他頭一回當着莊肴的面說出喜歡着兩字兒,話一出口花旗就後悔了,一時間兩人都尴尬着,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那個……”莊肴吱吱嗚嗚道:“你還是辭職吧,你要還想搓澡,我托朋友幫你找個地兒。”
花旗點了點頭:“恩,我本來就打算辭職了。”花旗斜眼看着莊肴,緊緊一個多星期沒見,感覺上他有些瘦了,皮膚變黑了,還有了黑眼圈,雙眼無神顯得頗為疲倦,花旗瞧着心疼,慢慢靠了過去,伸出一根手指搭在莊肴攤開手掌心上說:“我早該聽你的,不然也不會有今天了。”花旗記不清今天亂鬥的場面了,但從莊肴身上的傷口來看,應該輕不了。
莊肴沒吭聲,而是攥緊手握住花旗的手指。
花旗想了想又說:“哥,逄帥和章遠勾搭上了,章遠現在是五行的另一個股東,換個說法就是,他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得小心了。”
莊肴笑了笑:“我早知道了,不過他們應該不是沖着我來的,而我把逄帥的客戶搞到手無非是私人恩怨。”
“哥,你和逄帥到底有什麽過節啊?”
莊肴無奈道:“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不說了。”莊肴松開花旗的手,甩掉拖鞋上了炕,他斜身躺在炕頭,閉着眼睛說:“我腿酸的很,幫我捏一捏。”
花旗急忙上了炕,盤腿坐在莊肴腳邊,抱着他的腿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手指輕輕掃過他的腳心,慢慢的揉捏着。
花旗剛喝過酒,沒什麽力氣,更何況腦袋跟要炸開了似得疼,為了分心花旗開口說道:“哥,這是哪兒啊?我記着你家不這樣啊。”
莊肴單手托腮閉着眼睛說:“車隊的宿舍,忙的太晚回不去家的時候我都住這兒。”
“哦”花旗開始打量這間平凡無奇的屋子,除了一套櫃子和兩張椅子之外再無其他。
“哥,這裏有做飯的地兒沒?”
莊肴緩緩睜開眼睛,慵懶道:“幹啥?”
花旗沖他微微一笑:“我明天想給你包餃子,芹菜肉的。”
莊肴勾勾嘴角:“明天要出車沒時間吃,估計回來也得半夜了,還是改天吧。”
“明天出車?去哪啊?”
莊肴翻身拽過枕頭趴在上面,小聲說:“去煤城,從逄帥手裏搶來的客戶是小煤礦的老板。”
“哦,煤城啊。”花旗想了想說:“哥,你帶我一起呗?”
莊肴轉過頭,想了想說:“随便你。”
花旗笑的屁颠屁颠的:“那就這麽說定了,明天幾點出發啊?”
莊肴無奈道:“中午十一點出發,估計下午能到。”
花旗記下時間,心裏的小算盤開始扒拉的響亮。
“不按了,睡覺。”莊肴把腿從花旗身上挪了下來,翻身靠在火牆上,閉着眼睛說:“櫃子裏還有一套棉被,自己拿去。”
花旗很不情願,小心翼翼道:“哥,我能跟你一被窩不?”
莊肴閉着眼睛沒吭聲,花旗只當他同意了,扯過身旁的被子替莊肴蓋了個嚴實,随後伸手關燈,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莊肴的身體暖烘烘的,就像一個暖爐,花旗感受着他身體上傳來的溫度,猶豫了半天,最終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快速脫掉了上衣和線褲,躺下去的時候,他故意往莊肴身旁湊了湊:“哥,我能抱着你不?”
莊肴依舊沒吭聲,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花旗慢慢伸出左手,搭在莊肴的胸前,他的胸膛上下起伏着,很有節奏感,花旗很想跟他同步,于是莊肴呼吸他就呼吸,就這樣無聲的模仿着。
模仿的久了,花旗也累了,他側頭靠在莊肴的肩膀上喘息着,但總覺着莊肴的手臂有些礙事,輕啓薄唇道:“哥,你能摟着我不?”
莊肴依舊老樣子,默聲不答。
花旗敞開膽子,抓着莊肴的胳膊放在身下,随後躺了上去,就在花旗躺在他的懷裏時,莊肴曲起了手臂,指尖搭在花旗的臉上,慢慢的摩挲着。
花旗知道他沒睡着,不禁喜上眉梢,撅起嘴巴在他的肩膀上親了一口:“哥,我能親你嘴不?”花旗以為莊肴依舊會挺屍,誰料想話一出口莊肴就罵道:“滾蛋,老實睡覺。”
花旗吓的一縮脖,窩在莊肴的懷裏老實的不得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黑暗中還能聽到窗外唏噓的腳步聲,估計是車隊裏值夜班的人回來了。黑暗中,花旗瞪着一雙明亮的眼睛,仿佛夜裏的明燈,指引着前方的道路。
花旗睡不着,一方面是因為頭疼,一方面是因為……
花旗搭在莊肴胸前的手指動了動,猶豫半天還是往下滑了一段距離,當指尖觸碰到他小腹上的毛毛時,花旗小聲說了句:“哥,我想了。”
莊肴雖然沒應答,卻慢慢放開摟着花旗的手臂,或許他也想了。
花旗跐溜鑽進了被窩,裏面除了酒氣之外,還有莊肴身上獨有的味道,他枕在莊肴的小腹上,手掌慢慢覆蓋在莊肴的身下,隔着內褲慢慢的揉着。
沒多久,莊肴的二弟硬了起來,猶如一根鐵棒。
花旗慢慢拉下他的內褲,感受着那熱情,它就在鼻尖的位置,可以清晰嗅到那獨有的氣息。莊肴很幹淨,沒有怪味,反而是一股淡淡的沐浴露香氣。花旗湊了過去,在它上面輕輕親了一下。
這時,被子被掀開了,莊肴把手伸了進來,放在花旗的頭上,指尖伸入頭發裏,輕輕的撫摸着。
☆、莊生曉夢迷花旗
莊肴的手掌覆在花旗的頭上,摸起來毛茸茸的,發絲十分柔軟,他挑起花旗一绺頭發,來回撚着,這還是他頭一回認真的去感受花旗的存在。以往,是為了瀉火多一些吧?想到這裏,莊肴不禁想起一個人,他的表弟孫元笑,這小子小的時候,和花期一樣,總喜歡粘着自己,至于大了之後就……
花旗喜歡莊肴的觸碰,嘴上更加賣力,舔的跐溜直響,就在莊肴迸發的那一刻,他将莊肴積存一周的精華如數吞下,從被窩裏探出頭時還砸吧砸吧嘴,皺着眉毛說:“今天的有點兒苦。”
莊肴笑了,手臂搭在花旗的腿上說:“難道以前的是甜的?”
“差不多吧,我覺着以前是甜的。”花旗砸吧着嘴,摸黑爬到桌子旁邊拿起水杯漱了漱口,回身時莊肴已經調整好姿勢,手臂伸展到他的位置上,花旗自然的爬了過去,身子一栽便倒在了莊肴的懷裏。
莊肴聽着花旗砸吧嘴的聲音,笑道:“你能別砸吧了嗎?聽起來跟小狗似得。”
“汪汪汪……”花旗學着小狗叫,腦袋一個勁兒在莊肴懷裏蹭着。
莊肴有個弱點,就是怕癢,特別是腋下的位置,他被花旗蹭的直癢,縮着脖說:“行了啊,在蹭我揍你了。”
“汪汪汪……”花旗又是學着狗叫,這回不動了,安靜的躺在莊肴的懷裏。
莊肴用另一只手撓了撓被花旗弄癢的地方,放下手時,他勒緊手臂,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