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哦yes哦no (1)

近日,道上流傳出一些閑言碎語,好似茶餘飯後的笑料,為某些人提供着一些樂趣。

傳言是這麽說的,莊肴這人忒不講究道義,偏偏看上了逄帥的大嫂,還趁着逄帥大哥不在家的時候兩人搞上了床,正巧被逄帥逮了個正着,逄帥縱然比莊肴晚混了不少年頭,終究是個要面兒的主,于是,逄帥正式和莊肴宣戰了。

流言總歸是流言,現實中,逄帥比莊肴早一天離開了醫院,出院那天,花旗還特地去送他了。

逄帥被身邊兒的人攙扶着,花旗走過去的時候,簡單說了聲早日康複,随後又把莊肴囑咐的話告訴了他。

逄帥聽後沒有任何表示,反而沖着花旗咧嘴一笑,跟着前後挺動屁股幾下,表情頗爽的嘶吼着:“哦也……哦NO、哦my god。”

花旗一愣:“你幹嘛?”

逄帥笑道:“沒事兒,我就是特想知道,艹屁=眼兒是什麽感覺。”

花旗不知所措的眼神亂飄,尴尬道:“沒事兒我就回去了。”花旗轉身往莊肴的病房走去。

“回去找艹啊?”逄帥在背後吆喝道。

花旗沒回頭,加快腳步進了莊肴的病房。

第二天中午,花旗把莊肴的衣服簡單的疊好,放進一塑料口袋裏,而莊肴坐在病床上,嘴裏叼着煙在穿襯衣,一個不留神煙灰便掉落在白色襯衣上。花旗手疾眼快用手撣了下去,跟着笑道:“我來吧。”

莊肴笑了笑,夾着煙的手慢慢放了下去。

花旗仔細而認真地幫莊肴系着扣子,每系完一個扣子,都會把襯衣往兩邊扯一扯,生怕弄出褶皺,就在花旗系到胸口時,花旗擡眼打量着莊肴,笑道:“哥,你真好看,特別是眉毛和眼睛”

莊肴痞笑道:“艹,你一天到晚說我好看,如果我長的醜,是不是就不替我系扣子了?”

“哪能啊。”花旗嬉笑道:“你長啥樣我都覺着好看。”說完,花旗挑起手指在莊肴的下巴上摸了摸:“哥,胡子都長了。”

莊肴嗯了一聲:“一會兒到家洗個澡在刮吧,身上也癢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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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旗盯着莊肴傻笑着,突然彎腰湊了過去,在莊肴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張嘴在他的下巴上輕輕咬了一口,順便還用舌頭舔了一下,起身時,面對莊肴詫異的眼神說:“胡子真長,都紮舌頭。”

莊肴有些難為情,擡手摸着下巴,尴尬道:“活該,自己找紮。”

花旗露出潔白的牙齒笑道:“我樂意。”

莊肴幹咳兩聲,故作厭惡道:“全是口水,惡心死個人。”

花旗笑而不語,彎腰從床下拿出莊肴的皮鞋,一連好幾天沒穿,皮鞋上落了不少灰,花旗啧了一聲,順手把線衣的下擺扯了出來,另一只手伸進鞋裏仔細的擦着。

“哎,你別用衣服擦啊,那兒有抹布。”莊肴阻止道。

花旗邊擦邊笑:“沒事兒,我的衣服都特便宜,就這線衣才十五塊錢,是我媽在夜市的地攤上給我買的。”花旗擦了幾下,拿着皮鞋湊到嘴邊呵了一口氣,跟着又是一通猛擦:“這裏沒有鞋油,而且皮鞋也不能用抹布擦,到時候浸了水,皮子就壞掉了。”花旗見擦的差不多了,鞋面都在反着光:“怎麽樣?擦的夠亮吧?”花旗拿着鞋在他面前晃着。

莊肴笑着點點頭。

花旗彎腰把皮鞋整齊的擺放在莊肴的腳邊上,起身時竟把手放在鼻子跟前聞了聞。

莊肴一怔:“你也不嫌有味兒啊?”

花旗笑着說:“一點兒都不臭,真的。”

莊肴苦笑道:“花小狗真有你的。”說完,莊肴扶着腿慢慢下了床,腳趾剛碰到鞋邊兒時,花旗趕忙說:“我來吧。”花旗彎腰蹲下,握着莊肴的腳替他穿着皮鞋。

莊肴低頭看着花旗的頭旋,心裏竟也暖烘烘的,有那麽一瞬間,莊肴竟想去摸摸他的腦袋。心随意動,莊肴确實也那麽做了,指尖觸碰到花旗柔軟的頭發,慢慢探了進去,手指輕輕抓了幾下:“花小狗。”

“嗯?怎麽了?”花旗沒擡頭,繼續替莊肴穿鞋,也任由他摸着。

莊肴的腦子裏突然一片空白,不知道要說什麽了,無奈之下只能沒話找話道:“頭發太長了,都像鳥窩了。”

“我一早就想剪了,只是……”花旗尚未把話說完,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兒子,手續我都辦好了。”

莊肴一驚,趕忙把手縮了回來,尴尬道:“啊,那就出院吧。”

莊肴爸愣在門口,剛才的那一幕他看的真切,他帶着疑惑的目光,看了眼莊肴,又瞧了瞧蹲在地上剛替莊肴穿上鞋的花旗。

“爸”莊肴叫了一聲。

莊肴爸回過神:“啊……怎麽了?”

莊肴笑道:“你自己出神兒了,還問我怎麽了?”

“嗨,沒事兒。”莊肴爸把醫院開的票據塞進了兜裏,又說:“文濤怎麽沒來接你?”

莊肴說:“文濤早到了,不過沒有停車位了,他只能守在門口了。”

莊肴爸點點頭:“那行,你讓花旗陪你下樓吧,你媽那頭離不開人,這兩天吃飯你就自己對付一口吧。”

“知道了。”莊肴站起身,手臂搭在花旗的肩膀上,花旗則是伸手把莊肴換洗的衣服拎在手裏,兩人一步一挪的往外走。

到了樓下,王文濤和郭靖從車裏下來,上前扶着莊肴上了車,花旗則是繞到另外一邊坐下。

回去的路上,郭靖和莊肴開着玩笑說:“哥,你今兒出院,晚上去KTV樂呵樂呵不?”

“不去。”

王文濤一旁插話道:“不去KTV肯定也不能去鼓浪嶼啊,你那腿不能沾水啊。”王文濤想了想:“哎,我知道一地兒,姑娘特漂亮,晚上咱們去玩玩?”

莊肴皺着眉,不等他開口拒絕,身旁坐着的人就急了:“不行,他要回家休息。”

王文濤一愣,從倒視鏡上看了花旗兩眼。

“哪來的小屁孩,大人說話別插嘴。”郭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莊肴頗為得意,擡起手把花旗摟在懷裏說:“花小狗說的對,我剛出院,得好好回家休息。”

郭靖撇着嘴:“不去拉倒,晚上我和文濤去大幹特幹。”

“哎,既然哥不去我也就不去了,晚上回家陪媳婦睡覺去。”王文濤邊開車邊笑。

郭靖啞口無言,最後生硬的從嘴裏擠出兩字:“德行。”

四人回到莊肴家裏的時候,屋裏已經被收拾的差不多了,打碎的玻璃也被重新裝好,東倒西歪的櫃子椅子,也擺放的整整齊齊,只有地上顯得髒亂一些,犄角旮旯裏還有點兒玻璃碴子。

“哥,車隊還有事兒,我們兩得趕緊回去。”王文濤拿着電話說。

莊肴穿着夾克坐在冰冷的炕上說:“行,趕緊回去吧,這幾天運貨別遲了,辛苦點多往車隊跑跑。”

“這話說的,都是兄弟客氣嘛玩應。”王文濤笑了笑,回身和郭靖往門外走,推開門時,王文濤突然沖屋裏喊道:“花小狗,好好伺候我哥,不然我可揍你啊。”

“趕緊給我滾。”莊肴大罵一聲。

屋子裏突然靜了下來,反倒讓莊肴有些不适應了,他本想找點話說,誰料想花旗卻突然跑到櫃子跟前,從裏面拽出兩條棉被,随後鋪到炕上說:“這幾天家裏沒人,肯定也沒人燒炕,你先進被窩裏待着,我馬上就去燒。”花旗鋪好被子,走到莊肴面前蹲□,替他脫了皮鞋後,慢慢托着他的腿進了被窩。

花旗把枕頭墊在莊肴身後,笑着說:“忍一會兒啊。”

花旗下了炕,急匆匆的出了屋。

莊肴扭頭看着門口,竟也沒有那麽冷了。

花旗在院子裏找到了煤堆,用錘子砸碎了煤塊裝在鐵桶裏,跟着又繞道屋子後頭找到了柴火堆,從中挑了些幹燥的柴火,進屋時直奔廚房,以最快的速度生了火。

一切搞定之後,花旗動了動凍僵的手指,湊到嘴邊呵氣取暖。無意間,花旗看到右面的牆壁上有一個玻璃門,花旗十分好奇的走了過去,打開一瞧,竟然是個浴室,還是浴缸型的。

花旗樂了,趕忙又跑到院子裏取了些柴火,回來時把浴室的燒水器點着了。

花旗忙活了半個多小時,回到裏屋時,莊肴依舊保持原有的姿勢坐着,他見花旗進屋,下意識的往門口看着。

“哥,再忍一會兒就暖和了。”花旗用黑漆漆的爪子拉開了羽絨服,挑起指尖慢慢的把衣服脫了。

“脫衣服幹嗎?這屋裏怪冷的。”莊肴問道。

花旗笑道:“我不冷,剛才忙活的都冒汗了。”花旗雙掌合并,快速的搓動着,随後擡起黑漆漆的爪子在鼻尖上蹭了一下,瞬間留下一塊黑。

莊肴笑道:“瞅你那德行,趕緊去洗洗爪子。”

花旗張開手笑道:“我去廚房做飯。”

花旗在廚房裏找到了不少食材,有肉有雞的,但是坐起來麻煩,花旗就挑了幾樣簡單的來做了,一切搞定之後,花旗先是進了浴室試了試水溫,随後端着晚飯進了裏屋。

卧室裏已經熱了起來,莊肴脫了衣服,如平常那樣穿着保暖內衣坐在被子上。

“哥,吃飯了。”花旗把晚飯放在炕上的圓桌上。

莊肴湊到桌邊說:“上來吧。”

花旗嗯了一聲,脫鞋上了炕。

就在花旗上炕的那一瞬間,莊肴竟感覺到一絲涼意,他低頭看了眼花旗的雙腳,依舊是沒有穿襪子。

“吃飯喽。”花旗拿起筷子,夾了土豆絲放在碗裏,不等他張嘴吃飯,莊肴突然抓着他的雙腳塞進了衣服裏。

腳底傳來的溫暖讓花旗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哥,你心疼了?”

莊肴蹙眉道:“吃你的飯吧。”

花旗美滋滋的張嘴吃了一大口米飯,嘟囔着說:“哥,你家竟然還有浴室啊,我剛才把燒水器點着了,一會兒吃完飯我給你擦擦身子吧?”

住院這幾天都沒正經的洗過澡,莊肴難受的緊:“嗯,先吃飯吧。”

折騰了一天,兩人餓的都不輕,沒多會兒就杯盤狼藉了,酒足飯飽後,兩人躺在炕上歇着。這時花旗提議道:“哥,洗澡去呗?”

莊肴有點兒困,眼皮直打架,可不洗澡又覺着難受,只能硬撐着說:“好。”

花旗起身下了炕,扶着莊肴慢慢地、一步一步的往浴室走去。

花旗替莊肴脫了衣服,随後用保鮮膜把莊肴受傷的大腿纏好:“這樣就不怕沾到水了。”花旗扶着他坐到浴缸裏,自己則是穿着褲衩蹲在浴缸邊上,用毛巾替他擦着胳膊。

“哥,舒服不?”

莊肴嗯了一聲,動了動手指說:“花小狗,你不覺着你對我好過頭了嗎?”

“有嗎?”花旗呲牙笑道:“我還覺着不夠呢。”

莊肴的心微微一顫:“你就那麽喜歡我?”

花旗擡眼看着他:“嗯,特喜歡。”花旗露出滿足幸福的微笑。

莊肴心裏一酸,把手臂從花旗的手中抽了出來:“你也累了一天了,進來吧。”

花旗怔了幾秒,站起身時把褲衩脫了扔在一旁,擡腿邁進浴缸時,莊肴往裏面挪了挪。

花旗躺□的時候,似是靠在莊肴的懷裏,舒服的呻-吟道:“真舒服啊。”

莊肴眯眼笑着。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唯有身體動作時發出的微弱水聲,花旗靠在莊肴身上,自然而然心裏就有了別樣的想法。

花旗猶豫了一會兒便從浴缸裏坐了起來。

莊肴睜開眼睛盯着他的後背說:“你幹嘛?”

花旗猛的回過頭,翻着白眼說:“哥,我想那個了。”其實花旗也有點兒不好意思,所以故意翻着白眼,顯得不是那麽正經。

莊肴一愣,心中的感動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花旗見莊肴不吭聲,只當他是默認了,猛的鑽進了水裏,憋着氣來到莊肴的身下,一口含=住了他的那個。

莊肴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倒是花旗突然從水裏露出頭,咳嗽道:“我喝了一口水。”

莊肴又氣又笑:“你他嗎的就是自找的。”說完,莊肴從浴缸裏起來,坐到了浴缸邊兒上,接着說:“舔吧,這樣就不怕嗆到了。”

花旗又咳嗽了幾聲,慢慢湊了過去。

“慢點,太快了。”莊肴仰着頭,雙手抱住花旗的頭說。

花旗沒再繼續,反而轉移陣地,用舌尖挑着莊肴的球兒,挑起來、掉下去,挑起來、掉下去,爽的莊肴沉吟連連。

“哥,你這個真直,一點都不彎。”花旗欣賞道。

莊肴低下頭,尴尬道:“艹,彎的那是撸多了。”

花旗呲牙笑道:“哥,艹我呗?”

莊肴确實也想了,剛才閉着眼睛的時候,就懷念那晚在花旗身體裏的感覺。

花旗轉身背對着莊肴,撅着屁股說:“哥,幹我吧。”

莊肴咽了咽口水,身體前傾靠了過去,扶槍上陣。

整根沒入時,花旗舒爽的趴在浴缸上,腰狠狠的往下壓,成了一條完美的弧線,而莊肴卻握住花旗的腰快速的戳着。

“哥,再快點。”花旗以前看毛片的時候,裏面的男人都是速度特別快的,所以他很想試一試。

莊肴勾起嘴角:“太快了萬一把你幹死咋整?”

“沒事兒,來吧。”花旗迎着莊肴的動作撅起了屁股。

莊肴二話不說加大馬力,啪啪啪的聲音越來越激烈。

在莊肴狂抽猛送之下,花旗直覺着小腹酸痛酸疼的,那種感覺是不言而喻的,他緩緩閉上了眼睛,享受着莊肴送給他的快樂。

一玩就是十幾分鐘,莊肴仍舊沒有身寸的意思,反而兩人都累的氣喘籲籲,就在莊肴下換一個姿勢的時候,花旗的手一滑,整個人朝浴缸壁沖了過去,只聽砰的一聲,花旗捂着嘴擡起頭,痛苦的說:“磕牙了。”

☆、真的很醜嗎?

“磕牙了”花旗捂着嘴,痛苦道。

莊肴忍住了笑意,低下頭甩開花旗的手說:“張嘴我看一下。”

花旗慢慢張開了嘴,莊肴蹙眉道:“沒出血。”

花旗用手指觸碰着牙齒,用力推了幾下:“媽呀,門牙都活動了。”

莊肴忍着笑,捏着花旗的臉蛋子說:“沒直接給你磕掉算不錯了。”莊肴從浴缸邊上滑進了水裏:“洗澡吧,洗完之後睡一覺就好了。”

花旗低頭往水裏看了一眼,莊肴的二弟已經軟了下去,無奈道:“你說,我明天不會變成豬嘴唇子吧?”

莊肴哭笑不得道:“不知道,沒準是驢的也說不定。”

自此之後花旗沒在說話,哭喪着臉總算把澡洗完了,穿上衣服之後,花旗扶着莊肴回了裏屋,待莊肴躺在被窩裏時,花旗又折回浴室,把莊肴換下來的內衣褲都洗了,随後進了走廊。

走廊裏很冷,凍的花旗直打哆嗦,快速挂上衣服後,花旗颠回了屋裏,一進門他就把兩手合在一起搓了搓:“走廊裏真冷。”

莊肴側頭看着他:“趕緊上坑,你頭發都凍上了。”

花旗下意識的摸了一下頭發:“別說,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就凍上了。”花旗甩掉脫鞋上了炕,熟門熟路的鑽進莊肴的被窩裏。

莊肴自然的往旁邊挪了挪。

兩人并排躺着,誰也沒有說話,屋裏的燈泡發出暈黃的光,不算刺眼卻很容易刺激人的睡眠神經,花旗眯着眼睛,迷糊道:“哥,把燈關了吧。”

燈的開關在莊肴的左手旁,伸手便能關掉。

莊肴關燈之後,花旗才敢翻過身去摟着莊肴。

莊肴也不躲避,似乎适應了花旗一切的舉動。

翌日清晨,也不知是誰家結婚,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的,愣是把花旗和莊肴從睡夢中吵醒了,花旗從被窩裏伸出手揉着眼睛說:“煩死了,一大早放什麽鞭炮啊。”

莊肴睜開惺忪睡眼,往牆上的時鐘看去:“都九點半了,起來吧。”

花旗不情願的往莊肴懷裏鑽:“還早着呢,讓我在睡會兒。”

昨兒夜裏花旗剛洗過澡,睡了一夜之後,頭發變的和鳥窩似得乍着,其中一绺頭發還蹭到了莊肴的鼻子。莊肴吸了吸鼻子把頭扭到一旁說:“趕緊起來,我想出去轉轉,正好你也剪個頭發。”

花旗揉着臉蛋子從被窩裏坐了起來,嘴巴剛張開想打個哈欠,結果牙齒上傳來吱的一陣疼痛,花旗趕忙捂着嘴說:“媽呀,我牙疼。”

莊肴坐起身,笑道:“把手拿開,我瞧瞧啥樣了?”

花旗慢慢放下手,張着嘴說:“啥樣了?”

莊肴左右看了幾眼:“沒什麽事兒,要是還疼就去買點藥吃。”

花旗啧了一聲,起身爬到床櫃跟前說:“哥,你衣服在哪個櫃子裏?”

“那個藍色玻璃的。”

花旗開了藍色玻璃櫃,裏面的衣服整整齊齊的疊着,而且顏色都進行了分類,在衣服下面還有一排排卷起來的襪子,基本都是黑色的,在往旁邊的格子看,裏面放着的都是莊肴的內褲,一如既往的白色。

“哥,你的褲衩都是白色的啊?”

莊肴嗯了一聲:“咋了?”

花旗笑着說:“白色褲衩容易髒,很多男的都不愛穿怕洗不出來。”花旗順手從裏面抽了一條平角褲出來,特地在褲衩的兜網處看了幾眼,沒有任何變色的感覺。花旗突然拿着褲衩在鼻子下嗅了嗅。

莊肴一旁皺着眉說:“都是洗過的,沒味。”

花旗回頭笑道:“我知道。”說完,花旗把褲衩扔給了莊肴。

花旗率先一步穿好衣服,又在廚房裏燒了水,端着盆和香皂進了屋,放下之後又替莊肴擠了牙膏,遞過去時說:“哥,你家有多餘的牙刷沒?”

莊肴接過牙刷:“沒有,一會兒出去買口香糖吃吧。”

花旗點點頭,看着莊肴刷牙,自己則是卷起袖子投濕了手巾,在莊肴刷完牙後,花旗拿着手巾貼在莊肴的臉上仔細的擦拭着。

莊肴閉着眼睛說:“花小狗,我是腿受傷了不是手。”

“就算你身體健康,我也會給你擦的。”花旗嬉笑着,給莊肴擦完臉後,回身把手巾扔進盆裏,彎下腰開始洗臉。

“你不換盆水啊?”

花旗往臉上撩着水說:“不用了,這水又不髒。”說完,花旗伸手從盒子裏摸出香皂,在手裏轉了幾圈起了不少泡沫,塗到臉上時,莊肴又說:“浴室裏有洗面奶,你都不知道用的?”

“啊?……”花旗頂着白花花的臉看着他:“我不知道啊,再說了我也不用那玩應,三十多塊一瓶多浪費。”

莊肴笑道:“你倒是好養活。”

“可不嗎。”花旗停住洗臉的動作說:“大煎餅卷大蔥,我能活一輩子。”

莊肴哭笑不得道:“吃一輩子大煎餅卷大蔥,別臨了了看上去跟大蔥似得,裏外蔥心兒綠。”

花旗嬉笑着,洗掉臉上的泡沫又把手巾擰幹,擦着臉說:“哥,咱早上吃啥?”

莊肴想了想:“南亞商場附近有一家狗不理包子挺好吃的,我帶你去吃。”

“狗不理?哎呀……我一直都想吃,可就不知道哪有,聽說可貴了,好幾十一屜呢。”花旗饞的直流口水。

莊肴笑着說:“咱這兒沒那麽貴。”說着,莊肴慢慢站了起來,試着活動了一下受傷的腿,疼痛感沒有前幾天那麽強烈了。

“哥,我把藥給你帶上,吃完飯正好吃了。”花旗從桌上的袋子裏拿了幾包醫生囑咐每天必吃的藥,回手塞進兜裏。

兩人出門時已經快十一點了,花旗剛把莊肴家的大鐵門用鐵鏈鎖上,回身不等開口說話,就看到對面的大門開了,裏面走出兩人來。

“喲,我說你兩還真好上了?”章遠站在門口沖莊肴挑眉笑着。

莊肴沉了臉,自動無視章遠的話,反而注意到章遠身旁的那個人,當莊肴與那人四目相對時,莊肴一驚:“章弛?”

章弛點頭笑道:“好久不見了,我以為你早搬家了呢。”

莊肴怔了怔說:“什麽時候出來的?”

章弛笑着走到莊肴身邊,自來熟似得把手搭在莊肴的肩上:“你小子長的都比我高了啊?”

“說正經的呢,你啥時候出來的?”莊肴終于有了笑容。

章弛側頭看着莊肴說:“出來有一段時間了,一直在外地混,可惜的是沒混出名堂,迫不得已只能回來了。”

“回來好啊,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還是家裏好,再說了,你回來兄弟還能幫襯你一把。”莊肴笑着說。

章弛只是微笑,過了一會兒,又說:“你和章遠還是以前那德行啊,誰也不服誰,至于嗎?”

“怎麽不至于,莊肴恨我恨的牙根癢癢。”章遠一旁打趣道。

莊肴嗤笑道:“我恨你?你他嗎的是誰啊?別往你那狗臉上貼金,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章遠啧了一聲:“哥,你瞧見沒,莊肴一直對我這态度,你說還能有好嗎?”

章弛眯眼笑着。

“對了,你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莊肴自動忽略章遠的存在,扭頭看着章弛說。

章弛點點頭:“不走了,往後還得靠你和我弟幫襯着我呢。”

“沒問題,你要是有什麽困難盡管來找我。”莊肴豪爽道。

章弛笑道:“你還和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

“我就是這麽個人,變不了了。”莊肴笑道:“對了,今兒有空沒?哥們請你吃個飯去,向安區最好的酒樓。”

“今天就算了,我還有事,改天吧。”章弛拒絕道。

莊肴失落道:“這樣啊,那行吧,改天在聚吧。”

“好,改天聚。”說完,章弛抽回搭在莊肴肩膀上的手,獨自往胡同口走去。

章遠眯眼看着莊肴說:“我一直都納悶,我哥怎麽跟你那麽好。”

“滾蛋,我認識你誰啊。”莊肴不耐煩道。

章遠撇撇嘴:“不認識拉倒,走了。”

******

章弛章遠是堂兄弟,章弛比章遠大三歲,莊肴和章遠又是同歲,所以,章弛一直都是以一個老大哥的身份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從小到大,莊肴和章遠就不對付,兩人對着幹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然而就是在這樣的關系下,莊肴卻和章弛的感情非常好,每天稱兄道弟的,在章弛還沒有進去吃牢飯的時候,莊肴總會拉着章弛出去玩。

章弛上初三的時候,莊肴上初一,每天一放學莊肴就守候在學校門口等他,随後帶着王文濤和郭靖幾個人往農家地跑去,他們從地裏偷來苞米,然後架上火烤着吃,雖然味道不咋樣,但幾個人吃的不亦樂乎。

記憶中有那麽一次,後山有一個很深的大水坑,一群小孩崽子跑去那兒玩水,正巧章遠那夥人也在,于是兩人就杠上了。

比賽游泳,從東邊兒游到西邊兒,誰先到誰就贏了,輸的自己大喊三聲我是王八。

莊肴自知水性沒有章遠好,礙于很多人在場,不同意又怕面子上挂不住,索性硬着頭皮答應了。

比賽開始,莊肴以最快的優勢占據領先位置,誰料游到中途,莊肴卻沒了力氣,掙紮幾下便沉了下去,他在水中撲騰着,卻沒喊一聲救命。

就在此時,莊肴的手臂突然被人抓住了,強行拽着他游到了岸上。

那個人就是章弛,莊肴從心底間把他當成了哥們兒。

後來,好像沒有後來了!

章弛犯了事兒,這一進去就是七八年,如今再次見面,倒也沒有多少陌生,反而和當初的感覺差不多少。

這是去往南亞商場的路上,莊肴把以前的事情告訴了花旗。

花旗聽得認真,在莊肴話音落下時,感動道:“我就知道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莊肴笑了:“少拍馬屁,聽起怪別扭的。”

“沒,我說的是真心話。”花旗想了想說:“我小時候就沒這麽多朋友,幾乎都是幫我媽忙着掙錢了。”花旗扭頭看着莊肴,又說:“哥,你小時候還去水坑裏游過泳啊?”

莊肴點着頭:“那時候小,不管不顧的,有時候在水裏玩着,還有大姑娘從岸上路過呢,吓的姑娘一路小跑溜掉了。”

花旗一聽來了精氣神,帶着笑意湊到莊肴身旁小聲說:“哥,你那時候長毛了沒?”

莊肴一愣,罵道:“花小狗,你是不是找揍呢?”

花旗只是笑着,過了一會兒又說:“哥,今天真暖和,雪都開始化了,我看過不了多久就能暖和了,要不這樣吧,到了夏天咱兩去水坑裏游泳去?我從小到大都沒去過。”

莊肴哭笑不得道:“我可沒興趣陪你遛鳥。”

“不去拉倒。”花旗扭頭看向窗外,視線掃過街邊的店鋪時,花旗突然喊道:“司機停車。”

司機吓了一跳,趕忙在路邊停了車。

“你要幹嘛?”莊肴問道。

花旗回頭笑道:“我一直在那家理發店剪頭發,正巧路過就剪了吧,不然吃完飯在回來多麻煩。”

莊肴點點頭:“行吧。”

這是一家普通的理發店,裏面的設施看上去都很古老,紅色的木椅子,上面還挂了一條皮帶,看上去是用來磨刀,進門時裏面一個客人都沒有,花旗沖裏屋吆喝道:“我來剪頭喽。”

不一會兒裏屋出來一老頭:“這不是花旗嗎,多久沒來了?”

花旗呲牙笑道:“最近忙着掙錢,沒時間。”

老頭笑了笑,轉而看着一旁的莊肴:“喲,這位是誰啊?”

花旗很自然的說:“我哥。”

“你哥?我咋沒聽你爸說過?”

花旗坐到椅子上擺弄着亂糟糟的頭發說:“你不知道的事兒可多了呢,趕緊給我剪頭,我還要去吃狗不理呢。”

老頭笑道:“咋地,有錢了啊?”

花旗慚愧道:“沒,我哥請我吃。”

老頭啧了一聲,順手拿起桌上一個都快變了形的噴壺朝花旗腦袋上可勁兒噴着水:“還按照原來的剪啊?”

花旗剛想點頭卻停住了,猶豫了一會兒說:“給我剪一個比較流行的。”

“流行的?成啊,我最近剛研究了一個發型,正好給你試試。”說完,老頭拿起電推子開始給花旗剪頭。

莊肴坐在一旁瞧着,心想這個理發店不就是給老頭老太剪的嗎?還要剪一個比較流行的!莊肴越想就越想笑,抿着嘴一旁偷着樂。

花旗從鏡子裏看到莊肴的笑模樣,疑惑道:“哥,你笑啥呢?”

“啊?……啊,沒事。”莊肴幹咳了兩聲,沒話找話道:“這裏剪頭多少錢啊?”

“五塊啊。”花旗脫口而出:“我是這裏的常客,換了別人都收七塊錢的。”

“哦”莊肴更是忍不住樂了,他從鏡子裏看着花旗,突然覺着,花旗這孩子看上去沒心沒肺的,但有時候挺招人稀罕,特別是他這種随意的性格,似乎對什麽都沒有過分的要求。

老頭在花旗的腦袋上捯饬了二十多分鐘,仔細瞧了幾眼說:“搞定了,瞧瞧怎麽樣?”

花旗左右晃着腦袋,笑眯眯道:“好像挺好看的。”

“噗嗤”莊肴忍不住笑了,趕忙揮揮手說:“挺好看、挺成功的。”

花旗撇着嘴,從兜裏掏出五塊錢扔在桌子上,自顧自的出了理發店。

莊肴腿腳不便,往門口走了幾步就追不上了,眼瞧着花旗越走越遠,莊肴吆喝道:“花小狗你給我回來,我腿疼,好像傷口裂開了。”

花旗一愣,急忙調轉方向跑了回來:“咋了?沒事吧?咱去醫院吧。”

莊肴咧嘴一笑:“沒事兒,就是剛才走的太急了。”

“沒事兒就好。”花旗不自然的撓了撓頭:“哥,你是不是覺着我這個發型特醜啊?”

“沒,哪能啊,挺好看的。”莊肴面對花旗的蓋頭實在忍不住笑:“看來我家黑蓋找到遺失多年的兄弟了。”

花旗一愣:“真有那麽醜嗎?”

莊肴啧了一聲:“都說沒有了,花小狗弄成啥樣我都覺着好看。”莊肴順口這麽一說,結果花旗卻眉開眼笑道:“哥,你說啥?”

莊肴僵在原地,尴尬道:“啊……挺好的,看着挺提神兒的。”

☆、自我安慰得挑地方

花旗自認為不是個追趕潮流的人,就在滿大街都是帥哥靓妹的時候,他依舊生活在父母替他營造的那個樸素環境裏。他對什麽都不會有過多的要求,便宜與否都不是重點,而是能省則省,只要不果奔就是幸福的。

就拿花旗上中學那會兒,別人的午飯都是非常豐盛的,各種小炒、各種魚肉、只有他,特喜歡跑到學校門口的街上,一碗涼皮配上四個小籠包,一共三塊錢,吃的倍兒飽。

那時候,花旗每天的零用錢是十元,吃飯三塊,坐車兩塊,剩餘的錢全部存了下來,至于幹嘛用?他自己都不知道,大概存着能下崽吧?

其實,有時候花旗也會羨慕嫉妒心作祟,讓自己偶爾的奢侈一回。

那是中學的某一天,班級裏有個男同學,家裏父母都是養巴士的,經濟條件非常不錯,有一天,男同學從書包裏拿出一個随身聽,外表都是灰色的,轉孔處都是透明的,看的班級裏每個同學都羨慕不已。

男同學引以為傲,在班級裏轉來轉去顯擺他的随身聽,裏面放着當時流行歌手的卡帶,播放的時候聲音甚是悅耳。

花旗偷偷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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