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等他下課
紀朗與闵梵繼續在學院裏漫步,慢慢走向食堂。
忽地,一個小腦袋從旁邊的樹叢裏竄了出來,喚道:“梵哥哥,紀朗。”
闵梵微怔,朝小紅招招手,讓他過來。
小紅從樹叢裏鑽了出來,嘴裏吐出一根雜草。
闵梵幫他把頭上和衣服上的枝葉撿走,“你怎麽跑樹叢裏去了。”
“我發現學院裏有一片地長着紅零草,就去吃了一頓。”能夠一次性吃到那麽多紅零草,小紅很滿足。
紀朗不禁怔住,連忙問道:“你在哪裏發現的紅零草?”
雖然紅零草遠遠不及紅藤木珍貴,但也不是路邊随處可見的野花野草,想必是有人專門種植在那裏的。
“就在那邊的一個牆角下,那裏全是雜草,一看就是廢棄的。”小紅伸手指着身後。
聞言,紀朗稍稍放心了些,但也不敢大意,“帶我們去看看。”
小紅帶着他們來到了一處更加幽靜的地方,甚至可以說是荒蕪。
闵梵環顧四周,說道:“想不到學院裏還有這麽一個地方。”
紀朗擡頭看了眼面前的矮牆,“這裏偏僻,對面好像是一處廢園。”
小紅說:“我感應過了,裏面沒有靈力波動。”
修士的靈力就像呼吸一樣,人只要喘氣,就會有些微的靈力波動,但可以隐藏。隐藏之後,可以不被比自己修為低的人察覺。
聞言,紀朗看着腳下的雜草,問道:“這裏還有紅零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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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幾根。”話音未落,小紅就将剩下的幾根紅零草全部吞入腹中。“現在這裏就真的只剩雜草了。”
紀朗輕嘆,這個地方看上去确實荒蕪,紅零草出現在這裏變成無主雜草,或許是有特殊原因。
但紀朗不是愛管閑事的人,“走吧,我們去食堂打飯吃。”
小紅立刻說道:“我也要去食堂吃飯。”
“今天可以,學院裏有許多學生家長。平日裏我打包給你吃,以免被人發現。”紀朗淡淡的說道。
小紅不滿的哼了哼。
紀朗問道:“白旭堯的事,查得怎樣了?”
“他是蘅蕪宗的不記名弟子,蘅蕪宗還有其他人也在學院,但還沒查到他們跟梵哥哥有何聯系。”
紀朗從記憶裏仔細搜尋了一遍小說內容,那本小說他只看到一半,書裏提及蘅蕪宗是個小仙門,對其他只字未提。
闵梵問道:“還有哪些人是蘅蕪宗的?”
小紅報了一串名字。
突然,闵梵猛地睜大眼睛,“我們宿舍有個師兄就叫嚴沛然。”
紀朗不禁呵的笑了一聲,“産生聯系了。”
他在書裏見過嚴沛然這個名字,嚴沛然是謝涵的忠實擁護者之一,最後和謝涵共同愛上主角攻,其結局可想而知。
闵梵深呼吸,冷靜了幾分,說道:“我與他們無冤無仇的,除了謝涵對你的心思,我想不到別的原因。”
紀朗卻不這樣想,他一方面有自知之明,另一方面是通過小說情節分析過謝涵,不禁懷疑謝涵可能知道闵梵的某種特殊性,出于某種目的想對付闵梵。
紀朗說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小紅,辛苦你再去查查謝涵的底細來歷,他應該也是某個仙門的不記名弟子。”
他沒有看完全本,從書裏知道的只有謝涵出自韶山派這一條信息。
小紅讨價還價:“我想吃紅藤木。”
“查出來了就給你買。”
“成交。”
當小紅在查謝涵的時候,趙禹澎那邊出事了。
趙禹澎幫他們把那間小院子轉租出去,一到家就發現家裏被砸,媳婦抱着兩個娃坐在院子裏哭。
“孩子他娘,這是怎麽回事?”趙禹澎瞳孔睜大,急忙問道。
婦人看見男人回來,哭得更兇,說道:“突然來了一群人,不分青紅皂白的就一頓狂砸家裏的東西,說你把他們的法器換成了贗品,要你把東西還回去。”
“他們是什麽人?”
“是荷苓派,嗚嗚!”
兩個孩子也是不停的啜泣着,都被吓到了。
趙禹澎啐了一口,怒氣沖沖的疾步如飛的走了出去。
不多時,趙禹澎漸漸冷靜了下來,趕去平真學院尋紀朗。
紀朗從小說裏看的那部分內容,有對荷苓派的介紹。
荷苓派是皇城裏的一個小門派,其掌門不過是金丹期修為,但他是皇朝一位大官的家人。
在多方勢力齊聚的皇城,荷苓派欺軟怕硬,盛行雙修,令修士不屑,普通人不齒。
趙禹澎說完後,抹了幾把眼淚。
“我家裏被砸就被砸了,只是我那兩個可憐的娃太無辜了,大的五歲,小的兩歲,都受了驚吓。”
“你是怎麽想的?”紀朗問道。
“紀少,我還能怎麽想?這肯定是那該被千刀萬剮的荷苓派想訛咱們!”如果是別人,趙禹澎可能會把紀朗也給懷疑上。
此刻,趙禹澎很懊悔,當時就不該接荷苓派的單子。
紀朗說道:“可以請銘文師協會做個公證,他們所謂贗品上的銘文不是我繪制的。”
趙禹澎不由的心裏咯噔了一下,這才知道紀朗是可以把自己排除出去的。
“可是,他們會說您把法器交給我之後,我再換了贗品給他們。”趙禹澎急道,“紀少,看在我們合作的份上,您可一定要幫我啊。”
紀朗不難想到,這事大概是沖着自己來的。
“等這件事解決之後,我們的合作就告一段落吧,我想專心修煉。”
“……好。”
趙禹澎這段日子賺的錢超過了他過去多年賺到的總和,他懂得知足,更知道不能強求。
紀朗說道:“你先回家安撫嫂夫人和孩子吧,這事我會請人出面處理。”
趙禹澎點點頭,“有勞紀少了。”
當所有的事情都疊加在一起時,紀朗不由的也身心俱疲。
他修為有限,分身乏術,在皇城沒有自己的勢力。
但是,他有錢。
除了紀老爺給他準備的生活費外,他自從與闵梵結伴同行開始,就一直在努力賺錢。
紀朗低頭看了眼戒指空間裏的東西,猶豫了片刻,而後去找闵梵。
劍院門外,門房攔下紀朗。
“你是哪個分院的?這裏是劍院,不能亂闖,小心被誤傷。”
“我不進去,我找人。”
“今天是張老師的大課,算着時辰應該快下課了,要不你在外面等等?”
“好,多謝大叔。”
紀朗站在門外等,等了一小會兒,想到即将要大筆大筆的花錢,他拿出銘文筆,在劍院門外幹起了活。
于是,劍院裏面的大課還沒有結束,劍院門外不知不覺的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
紀朗是銘文分院的新生第一名,他的銘文效率高,不但體現在速度上,而且成功率極高。
得知他當衆銘文後,銘文分院的師生奔走相告。
“他就是今年銘文院新生第一名?怎麽在劍院門外銘文?”
“誰知道呢,就這一會兒功夫,他已經銘文完兩件法器,每件法器都疊加了兩重銘文。就沖着這本事,咱能觀摩學習就是賺了。”
“對,咱們好好的看,說不定能從他的銘文過程裏悟出些什麽來。”
适才讓紀朗在門外等的門房驚呆了,沒想到這小子是這麽厲害的銘文師。
門房大叔聽着這許多人的議論聲,好想告訴他們,這小子就是在這裏等人罷了。
劍院下課後,學生們魚貫而出,都被門外熱鬧的場景驚呆了。
嚴沛然上前張望了一下,向旁邊的人問道:“這是在做什麽?”
銘文院的學生見問話的是個哥兒,便開口說道:“是我們銘文院今年的第一名新生在這裏銘文,大家都是過來觀摩的。”
嚴沛然問到答案後,立刻告訴了謝涵。
謝涵不由的微微蹙眉,猜到了紀朗為何在此處。
也正是因此,憤懑、不甘、羨慕、嫉妒,種種情緒盈繞心頭。
闵梵與孟羽齡出來得晚了些,一看見門口的情形也都驚呆了。
孟羽齡問身邊的人:“怎麽這麽多人聚集在門口?”
劍院的一個同學說道:“有人在銘文,把銘文院的人幾乎都吸引過來了,連老師也來了。”
孟羽齡看向紀朗:“會不會是你家那位?”
“應該是他。”話音未落,闵梵就急忙往前圍觀群衆的前面擠。
孟羽齡見狀,連忙上前幫忙,一起擠到了最前面。
此時的紀朗沉浸在自己的銘文裏,認真專注。
闵梵等到他完成一件法器的銘文,這才上前喊他。
“怎麽在這裏銘文?”
紀朗見他過來,淺淺一笑,把東西都收了起來,說道:“我在等你下課。”
被這麽多人看着,闵梵不禁難為情的紅了臉。
這時,門房大叔過來疏散人群,“都散了吧,散了吧,這小子就是在這裏等人,現在沒得看了,散了,散了。”
紀朗輕飄飄的瞥了眼門房與散開的人群,對闵梵說道:“跟你商量件事,我現在急需用錢,你先給我一些,回頭等我賺了再補給你。”
說完,紀朗自個兒覺得自己這話特像是騙子說的。“我說到做到。”
“需要多少?”闵梵心中疑惑的是,他需要錢做什麽?
紀朗想了想,“先給我一半吧,不夠我再來問你要。”
“嗯。”闵梵輕輕應了一聲,把戒指裏的靈石分了一大半給他。“這本來就是你的錢,你……不要亂花,更不要為了賺錢讓自己太辛苦。”
紀朗的唇邊露出一抹笑容,解釋道:“趙禹澎那裏出了點狀況,大概是沖着我來的,我去請人幫忙處理一下。”
闵梵睜大了眼睛,叮囑道:“你注意安全。”
“嗯,我先去忙了,今天不能陪你。”
“我和孟羽齡一起呢,不用你陪,你去忙吧。”
紀朗瞥了眼三步之遙外的孟羽齡,目光重新落回闵梵身上,頓了一頓,這才離開。
孟羽齡走到闵梵身邊,表情誇張的說:“剛才你男人目光兇狠的看了我一眼,真可怕。”
闵梵被他逗得又羞又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