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真金學院
真金學院位于不遠處的山腳下,幾間瓦舍,一大片空地。
紀朗不禁滿頭黑線,上當受騙了……
“張院長,寬敞明亮的教室與宿舍呢?”
“這還不夠寬敞明亮嗎?瞧瞧這地多廣,這天多亮。”張瑁一點都不心虛,他是已經把自己給說服了。
紀朗呵笑了一聲,“你說的濟濟一堂呢?”
“瞧咱後院養的雞鴨鵝,濟濟一堂。”
“……”
紀朗拉着闵梵轉身就走。
張瑁連忙抱住紀朗的一只胳膊,用力拽着他,“紀同學,闵同學,我們師資力量雄厚,學生團結友愛,入學不悔。”
紀朗用另一只手使勁掰開他,可惜沒有掰得動,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們跟你過來看看,現在就已經後悔了。”
“來了就別想……”
嘭!
張瑁被人拉開,而後幾乎就在下一個瞬間被一腳踹了出去,爬起來吐了好幾口塵土。
踹他的是一名老婦人,目光慈愛的對紀朗與闵梵說:“我老伴就這德行,沒得治了。但他不壞,就是想留你們在真金學院學習。”
紀朗與闵梵下意識的後退半步,一個是察覺到老婦人的話裏藏刀,一個是本能的後退。
“我娘家姓邵,閨名一個芳字,你們可以叫我邵老師,也可以叫我邵師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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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朗嘴角直抽搐,心道:還閨名?這老頭老太實屬不正常。“我們只是過來看看,不打算拜入任何人門下。”
邵芳說道:“不用正式拜師門,就像在平真學院那樣。”
紀朗只覺得入了狼窩,恐怕要大幹一場。
雖然這老頭老太實力高深,但他們有法器,有小紅與烏雲,未必會輸。
邵芳女士狀似不經意間的瞥了眼小紅,說道:“我會培育紅零草,管夠。”
瞬時,小紅眼前一亮,對紀朗說:“要不留下吧。”
紀朗涼涼的斜了他一眼,帶着幾分威脅之意。
小紅怕被他禁锢在識海裏,讪讪的笑了笑,而後義正言辭的說道:“我們現在就走,有我在,看誰敢攔!”
邵芳輕笑,不慌不忙的說:“我還有一些紅藤木,最近在研究怎麽培育。”
小紅咽口水,對闵梵撒嬌:“梵哥哥,我們先留下來看看嘛。”
紀朗微微蹙眉,看向這對老夫婦的目光更加戒備。
他記得小紅說過,只有大乘期以上修為的修士才能看穿他的真身。
而這老婦人用紅零草與紅藤木來誘惑小紅,分明是看穿了小紅的本體是一支銘文筆。
這時,屋裏走出幾個孩子,大的看上去十七八歲,最小的才五六歲。
十七八歲的少年對他們說道:“張老師和邵老師都是好人,沒有他們,我們早就餓死了。”
紀朗:得,這是孤兒院。
他微微沉吟,繼而從戒指裏拿出了一小袋銀幣放在這名少年的手裏。
“這錢你們拿着,買點吃的穿的。”說完,紀朗拉着闵梵還是要走。
少年猶豫了會兒,兩只手緊緊的攥着錢袋子,眼眶迅速泛紅,說道:“這錢我替弟弟妹妹們收下,謝謝。你們放心離開,張老師與邵老師不會阻攔。”
張瑁輕嘆了口氣,說道:“我送你們離開。”
邵芳卻是取出了一支銘文筆,在空氣中繪出一幅銘文圖。
頓時,紀朗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那銘文。
邵芳淡淡的說:“等你的銘文術提升到六級,你也可以做到。”
“……”
平真學院的銘文老師最高等級是五級初期,銘文師協會的總會長等級是五級中期。
不得不承認,紀朗動搖了。
邵芳繼續說道:“我為我們适才的失禮向你們道歉。”
張瑁接收到老伴的眼神,也溫聲說:“我也向你們道歉。”
紀朗微微沉吟了片刻,依舊說道:“告辭。”
張瑁等人站在門口望着他們漸漸走遠,神色黯然。
邵芳說:“別看了,一開始的生拉硬拽把那孩子給惹毛了。”
張瑁撓了撓腦袋,垂頭喪氣。
紀朗與闵梵繼續趕路。
闵梵見紀朗一直默不作聲,說道:“我看那些人不像是壞人,要不我們回去?”
“連個學校的基本樣子都沒有,回去做什麽?我們要抓緊修煉,不能浪費時間。”
紀朗心裏着急,他現在的實力比謝涵差一大截,跟主角攻更是沒法相提并論。
“那個老婦人的銘文術似乎很厲害。”
“人外有人,還有比她更厲害的。”
“其實你想跟她學銘文,對不對?”
紀朗沉默,不得不承認,邵芳露的那一手銘文術,他想學。
小紅說道:“那個人的銘文筆是七級,以紅藤木和七紗靈寵的毛做成。”說完,小紅饞得吸溜了一下。“我想吃了它。”
紀朗嚴肅的道:“不可胡來。”
小紅哼了哼,說:“那老媪會養紅零草,說不定連紅藤木也能被她養出來。我吃飽了,實力恢複了,對你也是有好處的。”
闵梵主動挽着紀朗的胳膊,輕聲說道:“你若想學,我們就回去。”
“回哪去?你們哪裏也去不了!”
話音落下,一道強勁的掌風突然襲來,小紅立刻擋在紀朗與闵梵身前,使出一道防禦銘文,緊随其後的是帶有攻擊銘文的一掌。
一名修為在金丹期一層的黑衣人因承受不住小紅的攻擊而直接吐血身亡。
另兩名金丹修士呵呵冷笑,眼神更加兇狠。
“小孩,有點本事。但我們可不是那個剛突破到金丹期的廢物,能被你一擊斃命。”
小紅一聲冷哼,一連三道攻擊銘文打了過去。
然而,對方卻似乎早有準備,高級陣法和符文交錯着纏住小紅,而他們則瞬移到後方攻擊紀朗與闵梵。
闵梵拔出烏雲抵擋,以一敵二。
危急之際,紀朗在一張符文上迅速增添了一道銘文,大喊一聲:“闵梵,退開。”
符文在那兩人頭頂迸發出一股強烈的白光,讓他們動彈不得。
小紅終于處理掉了那些纏住他的東西,回到紀朗與闵梵身邊。
在看到那兩人頭頂的符文時,小紅一瞬間看紀朗的眼神都變了。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在符文上添加銘文。
小紅的手上忽地泛起一簇小火苗,問:“要殺了他們嗎?”
紀朗眸子發沉,“先問問他們為什麽要襲擊我們。”還準備了東西專門用來對付小紅,分明是對他們有一定的了解,有備而來。
小紅上前,在他們身上下了禁制,讓他們既無法逃跑,又不能自爆,而後擡手讓他們頭頂的符紙化為灰燼。
那兩人虛弱的屈膝,無力的跪趴了下來。
“說說看吧,為何要襲擊我們?”
“你們最好現在就放了我們,不然會死得很難看。”黑衣人甲硬撐。
“不說,是吧。”
小紅右手猛地握拳,那兩人的心髒就像被人攥緊了一樣,疼得撕心裂肺。
黑衣人乙說道:“我們是拿錢辦事,不知雇主的信息。”
小紅回頭看向紀朗。
紀朗問道:“你們使用的陣法和符文,還有戰術,都是雇主教的?”
見他們不回答,小紅的右手再次猛地握拳。
“是…”還是黑衣人乙說道,“雇主說你們都是築基期,但有個山精跟着你們。要殺你們,需先困住山精。”
紀朗半眯着眸子,知道小紅是山精的人說少不少,但說多也不多。
張瑁趕了過來,擔心的問:“你們沒事吧?”
“沒事,多謝張院長關心。”
“我和老伴感應到這裏的靈力波動,我就趕過來看看,沒想到是你們。”
張瑁看了眼被下禁制的兩個金丹修士,還有不遠處倒地不起的人,沒想到這兩孩子還挺兇殘。
就在這個時候,被下禁制的兩人突然暴斃。
紀朗與闵梵不約而同的看向張瑁。
張瑁跳了起來,急道:“殺千刀的,偏要挑這個時候,這不是故意陷害我嗎?”
闵梵蹙起眉頭,“不是你幹的?”
“我發誓,不是我。”張瑁急得團團轉,好不容易遇見兩個因為看不慣平真學院某些人作為而主動退學的學生,結果哄人入學不成,還被懷疑殺人滅口。
小紅說道:“不是他。是他們體內有另一道禁制,大概是洩露雇主秘密就會自爆,但受我下的禁制影響,自爆的遲了些。”
張瑁松了口氣,大笑着說:“不愧是筆靈。”
紀朗說道:“敢問張院長是何修為?”
“我和老伴是化神期七層。”張瑁如實說道。
“不可能。區區化神修為,怎麽可能看出我是筆靈?”
“原來你真的是筆靈啊,我們本來是猜測,并不十分肯定。”
看着他們一臉凝重的表情,張瑁說道:“你們放心,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誰叫我老伴是六級後期的銘文師呢。”
值得驕傲。
“我把這三個人的屍體送到別處,以免我們那裏被人盯上。”張瑁使用了一張傳送符,三具屍體瞬間消失。
“你是符修?”還是買的?
“我是劍修,符修是我們學院的另一位老師,他每隔三天來一回,這符就是他給我的,我第一次用。”
紀朗與闵梵面面相觑。
“兩位小友,我今日做得不對,有那股子強買強賣的勁。但我是真心誠意的想邀請你們加入真金學院。我們一共三個老師,都是化神期修為,教你們兩個綽綽有餘。”
此時,皇城大街上突然憑空出現三具屍體,而且還是出現在了符師協會附近。
不遠處的老漢青筋暴起,氣沖沖的轉頭趕往真金學院。
袁守義暗斥:給那老小子特制的傳送符是為了讓他在危急時刻逃命用的,不是讓他處理屍體!
袁守義慶幸自己還沒走進符師協會讨說法,不然不就被協會列入嫌疑人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