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三位老師

紀朗與闵梵跟着張瑁回來,邵芳等人皆是喜出望外。

“太好了,終于有新生了。”邵芳笑着笑着就哭了,“我去殺只雞,晚上做頓豐盛的。”

闵梵說:“邵老師,我來幫您。”

“不用不用,你們和同學們先認識一下,我去做飯。”

邵芳走向後院,兩個年齡大點的孩子跟了過去。

紀朗問張瑁:“張院長,有三位化神期修士坐鎮,怎會沒有學生,如此破敗?”

要知道,平真學院也不過是只有院長張玳這一位化神期大能。

“還不是因為這老小子一意孤行,總不肯聽我的勸。”袁守義一臉的憤怒,但憤怒下卻又似乎藏着一抹複雜之色。

“聽你的,才怪。”

“你就是欠揍。”

铿锵有力的聲音擲地有聲,随之而來的是一道強勁的攻擊,而且只追着張瑁攻擊。

張瑁閃躲,與袁守義在院子內外大打出手。

識海裏的烏雲對闵梵說:“注意看張瑁的劍法。”

闵梵目不轉睛的仔細看着,張瑁手裏的劍仿佛玩出了花一樣。時而有劍似無劍,時而一劍似千劍。劍招看似簡單,但在他手裏卻是千變萬化。

張瑁與袁守義停手。

袁守義忿忿不平的道:“你一個劍修用劍欺負我一個術士,要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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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瑁收劍,回嘴:“你一個符修,用符欺負我一個劍修,就要臉了?”

最小的那個孩子像小大人一樣說道:“張老師和袁老師又像小孩一樣吵嘴了。”

頓時,張瑁與袁守義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不再争吵。

張瑁對闵梵說:“剛才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了。”闵梵點頭,眼裏藏着許多興奮。

張瑁的唇邊泛着一抹慈祥的笑意,和藹可親的說:“你要不要試試看?”

“好。”

話音落下,闵梵就拔出烏雲把張瑁剛才使的劍法耍了一遍。

頓時,張瑁拍手叫好。

“老張,你從哪裏找來的這寶貝?”袁守義睜大了眼睛,終于明白張瑁為何使這套劍法了。

“從張玳那裏撿漏來的。”張瑁仰天大笑。

闵梵腼腆的笑了笑,說道:“我使的不好,請張老師教我劍術。”

“你且放心在此學習,我一定用心教你。以你的資質,假以時日必能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謝張老師。”

張瑁滿意的點點頭,樂開了花,而後對袁守義說:“給你介紹一下這兩位新生,闵梵,劍修,紀朗,銘文。”

聞言,袁守義不禁露出一些羨慕的表情,說:“瞧把你給高興的。”

張瑁哈哈笑道:“酸了吧,我再努力給你找個學符的好苗子。”

袁守義不理他,對紀朗與闵梵說道:“老朽姓袁,名守義。”

“袁老師好。”

“你們好。”袁守義說,“要不要試試改學符?符文可比銘文和劍有趣多了。”

“袁守義,你不厚道!”張瑁怒目圓睜。

袁守義淡淡的說:“小芳在後廚做飯吧?”

“叫她嫂子!”張瑁拔劍。

頓時,兩人又打了起來。

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說:“紀哥,闵哥,我們進屋裏去吧,張老師與袁老師打累了,就會歇了。”

紀朗問道:“他們經常打起來嗎?”

“每次見面都要打。”

“……”

紀朗見闵梵看得認真,對那幾個孩子溫聲說:“你們先進屋吧。”

“嗯,你們也快點進來哦。”

“好。”紀朗笑容溫和,心想:有這種軟萌的弟弟妹妹也不錯。

認真看張瑁劍招的闵梵涼涼的斜了紀朗一眼,紀朗只覺得眼前人比軟萌的弟弟妹妹還可愛,行動走在了思想前面,在他臉上啵唧一口。

闵梵紅着臉瞪着他,年齡大的孩子羞赧的立刻帶弟弟妹妹們進屋,張瑁與袁守義也停了手。

張瑁清了清嗓子,想板起臉卻反而顯得更加逗趣,說:“在孩子們面前,注意點。”

袁守義恍然大悟:“原來這兩孩子是一對。”

闵梵說道:“張老師,您剛才的劍法,我記下了前面一半,我想使一下給您看看。”

他記不住那些常識與理論,但對劍法卻能熟記于心,運用的得心應手。

“好。”張瑁鼓勵的看着他。

闵梵成功轉移話題,認真使劍,而後停在了剛才聽見紀朗與那個孩子有說有笑時,張瑁示範的劍招。

張瑁算是看出來了,別看這兩孩子年紀小,但他們相互依賴,感情極好。

張瑁和顏悅色的問:“小梵,剛才使的第一套劍法,你現在還能試着再使一遍嗎?”

“可以。”說完,闵梵就又再使了一遍。

袁守義啧啧稱奇,對張瑁說:“比你當年學得快,這資質比你強多了。”

“我的學生,肯定比我強。”張瑁挑眉。

兩人一言不合,不是吵就是打。

做完飯出來的邵芳沒好氣道:“你們這是在新生面前做什麽?要是被你們吓跑了,看你們到哪哭去!”

頓時,張瑁與袁守義哥倆好的對紀朗與闵梵說:“小朗小梵啊,老師們鬧着玩,你們別在意。”

若非能學到真本事,紀朗一定立刻拉着闵梵離開。

邵芳語氣輕柔的對紀朗與闵梵說:“飯做好了,進來洗手吃飯吧。那兩老頭幹架了大半輩子,但打歸打,鬧歸鬧,都是有分寸的,實力也是沒得說。”

闵梵點點頭,主動牽着紀朗的手跟在邵芳身後進屋。

他想留下來學劍。

紀朗暗自嘆氣:罷了,就先安心留下吧。

屋外,袁守義對張瑁說:“你也挺有心計的,知道把功夫下在這小哥兒身上。”

“這哪是心計,我是劍修嘛。”張瑁說道,“紀朗這小子是個牛脾氣,小芳露了一手銘文術,把紅零草和紅藤木都說了,也沒能留下他們。”

袁守義驚訝道:“這麽看重他們?”

“你是不知道,他們原本是平真學院的學生,已經入學了。你也知道張玳那裏的人都是什麽德性,這兩小子看不過去,主動退學,還把學院裏的肮髒事直接用影石展示了出來。”

袁守義目瞪口呆,“那事是他們幹的?這麽說,煉器師協會那裏也是?”

他聽說過有兩個學生用影石揭露煉器師協會與平真學院醜聞的事,但不知道傳聞中的學生就是紀朗與闵梵。

他本來還以為他們是沒能成功入學平真學院,從而讓張瑁撿漏的呢。

“老張,你确實撿到寶了。不過,這下子我們跟平真學院的龃龉又多了一樁。”

“跟我們與張玳的恩怨比起來,這都不算是事兒。”一向嬉皮笑臉的張瑁突然變得目光發狠,“我早晚要替師傅清理門戶。”

袁守義目光發沉,回過神來,故作輕松的說道:“也對,虱子多了不怕癢。”

“又想打了,是不是?”張瑁也從久遠的回憶裏回過神來。

吃完飯後,邵芳對紀朗與闵梵說:“還有一間空房,堆了些雜物在裏面,我去收拾出來讓你們住,不要嫌棄。”

闵梵淺淺一笑,說道:“沒關系,我們不嫌棄。”

紀朗點頭附聲。

張瑁提醒紀朗:“你們年紀還小,來日方長,晚上不可胡來。”

紀朗隐晦的翻了一個白眼,“張老師不必擔心。”

張瑁還想繼續說,被邵芳涼涼的斜了一眼,乖乖的噤聲。

闵梵跟着邵芳一起去收拾屋子,還有兩個年齡大些的孩子幫忙,很快就收拾幹淨了。

邵芳趁着與闵梵獨處時,說道:“小梵,你別怪我多嘴,你與小朗可有婚約?”

“沒有。”

“家中長輩可否知曉?”

“不知。”

闵梵想到闵茹與紀家的關系,不禁目光黯淡,紀老爺與紀夫人會認他做兒媳嗎?

邵芳見他黯然傷神,想了想,溫聲勸道:“只要小朗待你好,你們自己有本事,家裏的長輩們會同意的。”

“嗯。”闵梵輕輕的應了一聲,不欲多言。

晚上回房歇息時,紀朗看着兩個被窩,面色如常的讓闵梵睡裏側,他則吹熄蠟燭後睡在外側。

月光透過窗子撒進屋裏,憑着這微弱的光,修煉之人只要想看,就能清晰的看清屋裏的人。

事實上,這是紀朗與闵梵的第一次同床共枕。

闵梵心跳加速,在紀朗躺下後幾乎屏住了呼吸。

“睡吧。”紀朗的聲音平靜無波,其實心裏也是翻江倒海。

良久,闵梵小聲的說:“我睡不着。”

“怎麽了?”

“你是不是因為我才決定留下的?”

“這一點,我不否認。我同樣不否認的還有,真金學院雖然沒有學院的樣子,但三位老師都是化神期大能,當前現世修為最高的就是化神期。認真說起來,其實是我們撞了大運。”

憑他們的本事,只要他們願意,有的是人願意給他們送錢。就是不知道這樣三個高手,怎麽把日子過得如此窮困潦倒?

“你這樣說,也對。”闵梵的心裏安定了些。

他想了想,又道:“我們走了幾個月才來到皇城,本來是奔着平真學院來的,沒想到現在會在這城外的學院。我不要緊,我此行本來就沒有目的地。可是你,紀老爺和紀夫人會不會因此失望。”

“我爹娘那裏,只要我好,他們就高興。這一路的歷練成長,包括為了應對平真學院入學考試而學習的東西,都是有用的。”

“嗯。”

紀朗側身看着他,輕聲問道:“還有心事?”

闵梵扁了扁嘴,說:“我們的事情,紀老爺與紀夫人,還有我姑姑,他們會同意嗎?”

紀朗不答反問:“如果他們不同意,你會離開我嗎?”

“不會。你呢?”

“我也不會。所以,趕緊睡覺吧,不許胡思亂想。”

“嗯。”

闵梵眉眼彎彎,紀朗也笑意盈盈。

濃濃的情愫淺淺的溢出,仿佛在這靜谧的山腳下,在這寂靜的夜間,奏出了世間最美的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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