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尋找師祖

紀朗重新入學平真學院,一瞬間就成了學院裏的風雲人物。

銘文分院的老師與同學們都很歡迎他回來,就連和他比賽的白子棟也對他表示了歡迎,約定日後一起切磋銘文術。

紀朗像普通學生一樣,按部就班的過了一日。

張玳聽完禀報後,微微沉吟了片刻,說道:“此人甚是狡詐,繼續監視他。”

第二天,紀朗依舊照常上課。

下課後,孟羽齡攔住紀朗,問道:“闵梵呢,他怎麽沒跟你一起回來?”

“他留在真金學院了。”

“你真的是一個人回來的?”孟羽齡誤以為紀朗對闵梵始亂終棄,驚訝的目光中帶着許多憤怒。

“他留在那裏跟張老師學劍。”

孟羽齡搖頭,“以我對他的了解,他肯定更不願意和你分開。”

“孟同學與闵梵才認識多久?另外,請不要用你自己的想法來揣測別人。”

“你抛棄他了?”

“……”紀朗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孟同學若無其他事情,就請讓開。”

孟羽齡讓開路,忿忿不平的看着他走遠。

謝涵與嚴沛然突然從後面出現,他們兩人又玩在了一起。

謝涵似笑非笑的看向孟羽齡,哂笑道:“怎麽,替闵梵打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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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羽齡冷聲道:“管好你自己吧。”

當初在一個宿舍的時候,孟羽齡只與闵梵聊得來。自從闵梵退學後,孟羽齡就申請調換了宿舍,他沒想到謝涵與嚴沛然的三角戀事件鬧得那麽兇,竟又混在了一起。

識海裏的小紅問紀朗:“咱們什麽時候行動?”

紀朗不答反問:“監視我的人還在嗎?”

“在。”

“等監視的人放松警惕之後。”

紀朗自從聽邵芳提起過紅零草的事情,就一直很在意小紅在平真學院發現紅零草的那個地方。

邵芳說過,培育紅零草的方法最早是他們的師父研究的,平真學院也是師父創辦。

張玳濫用妖獸內丹進行修煉,屢教不改,師父打算将他逐出師門。

然而,還沒等到張玳被逐出師門,師父就先失蹤了。

邵芳他們都懷疑是張玳用旁門左道的辦法殺害了師父,雖然沒有證據,但發生争執是不可避免的。在那次争鬥中,張玳對他們痛下殺手,是袁守義以一己之力救下了張瑁與邵芳。

經過那一戰,袁守義元氣大傷,需要長年用珍貴的靈草續命,三人被迫離開了平真學院。

一個繼續做劍修,一個學銘文,一個學符文,創辦真金學院與平真學院抗衡。

奈何,真金學院越來越窮,與平真學院的差距越來越大。

結合老師們的往事,紀朗不免想到了那處廢園,想到了矮牆下的紅零草,便有意再去那裏探個究竟。

小紅托腮想了想,說:“那處廢園确實可疑,但若有奇怪之處,別人早就發現了。”

“那邊滿是雜草,大概是被設為禁地了。”紀朗心想,平真學院享負盛名,整個學院都是精裝修,有那樣一處廢園,任誰見了都會覺得可疑。

“這麽多年,張瑁他們應該查過那裏了吧?”小紅不太想幹活,更不想窩在紀朗的識海裏,他想回真金學院去玩。

“他們沒你有本事。”

小紅倏地眉開眼笑,高昂着下巴,說道:“你說的對。我是他們能相提并論的嗎?他們查不出來,我未必不能。”

紀朗認真的說:“你很強,你可以。”

小紅叫嚣:“我們現在就去那裏查。那幾個監視的,我現在就去除掉。”

“不急,再等等。”紀朗顧忌着張玳。張玳如今已是合體期修士,三位化神期老師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

第八天夜裏,監視的人終于放松了些警惕,紀朗悄悄的離開宿舍,潛入了那片曾長有紅零草的矮牆下。

小紅對紀朗說:“還是沒有感應到靈力波動,但是我又發現了一棵紅零草。”

“在哪個位置?”

“往前走兩步。”

紀朗毫不遲疑的向前走了兩步。

“對,就在這裏。”小紅嗖的一下從識海裏出來,又嗖的一下回去,滿意的把紅零草給吃了。

紀朗左思右想,大膽懷疑,幾乎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到了。

“小紅,你能鑽到地底下去看看嗎?”

“能。”話落,小紅就以靈體的形态鑽入了地底下。

廢園是真的廢園,也是被張玳列為禁地的地方。

張瑁等人曾數次潛入廢園查探,一無所獲。

然而,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在廢園外面,在那片雜草叢的地底下,是一座不大的地牢,地牢裏有一條通道直接連接到張玳居住的院子裏。

小紅找到了地牢,也看見了被囚禁的人。

陳鴻儒的手腳被無形的鎖鏈束縛着,滿頭白發披散着,一低頭就會遮住臉,遮住那雙渾濁的眼睛,頭發上還落了枯葉與蜘蛛網。

小紅來到他身邊仔細瞧了瞧,問道:“你是什麽人,為何在此?”

陳鴻儒看不見作為筆靈的小紅,但這是他數十年來第一次聽到不一樣的聲音,心裏隐隐的生出一絲希望。

尤其是近十年來,他連張玳都沒有見過,每日只有一只靈寵給他送飯。

“我可以請你幫一個忙嗎?”

“你說。”

“幫我找一個叫袁守義的人,告訴他,陳鴻儒在此。”

“你說的袁守義是個老頭嗎?”

陳鴻儒陷入沉思,良久才道:“我被囚禁在此很多年了,但不知道究竟是多少年,他應該也已經老了吧?”

小紅想了想,說道:“我主人還在上面等我,我去跟他說。”

陳鴻儒急道:“等等,你主人是誰,是張玳那個畜生嗎?”

“哼,我主人英俊潇灑,年輕有為,才不是張玳那個老不死的東西呢。”小紅只允許自己和闵梵數落紀朗,見不得別人說他壞話。以為紀朗是張玳,可不就是看不起紀朗,說紀朗不好嗎?

陳鴻儒松了口氣,渾濁蒼老的眼裏透出光亮,“好,你去跟你主人說。”

小紅撇了撇嘴,鑽出地面,回到紀朗的識海裏,把所見所聞悉數告訴他。

紀朗問道:“你有辦法悄無聲息的把他帶出來嗎?”

“不能,”小紅搖頭,“他身上被下了禁制,要想出來,需要先解除禁制才行。”

紀朗想了想,說道:“我們先回去。”

紀朗讓小紅回了一趟真金學院,問清楚了陳鴻儒的姓名與特征,确認地牢裏被囚禁的人就是三位老師的師傅。

于是,紀朗讓小紅再探地牢。

“喂,我來了。”

“你來了。”陳鴻儒睜開眼睛,把遮在前面的頭發甩向兩邊。

“我主人叫紀朗,現在是平真學院的學生,但也是真金學院的學生,他讓我先問你幾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我才行。”

“好,你問。”

“你說你叫陳鴻儒,鴻儒是哪兩個字?”

“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袁守義是你什麽人?”

“他是我徒弟,最小的徒弟。”

“你還有別的徒弟嗎?”

“還有兩個,一個叫張瑁,一個叫邵芳,他們是一對戀人。我曾說過要為他們主婚,也不知他們後來怎樣了。”

“張玳呢?”

“呵,那個欺師滅祖的東西,就是那個混賬東西把我囚禁在這裏,讓我變成了現在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

小紅想了想,問道:“你知道自己的身上被下了禁制嗎?”

“知道,”陳鴻儒一聲嗤笑,“這禁制是張玳下的,他極其自負,認定了守義他們找不到我。所以,這禁制是,只有我的徒弟能解開縛住我的鎖鏈,能把我活着帶出去。”

“我會把他們帶來的。”

“你相信我嗎?”

“相信,因為我認識他們哦。”

陳鴻儒大喜過望,眼眶微濕,聲音打着顫兒地問道:“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張瑁和邵芳已經是老兩口了,他們和袁守義一起辦了真金學院。”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陳鴻儒揚起一抹笑,而後哽咽。

小紅說道:“你暫且安心在此等候,我讓他們來救你。”

“好,好。”

紀朗聽小紅說完後,不禁陷入了沉思。

他不懷疑陳鴻儒的話,但張玳已是合體期,而三位老師仍是化神期,實力懸殊,要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陳鴻儒帶出來,并且藏起來呢。

這日午間,紀朗在食堂心不在焉的吃着飯,依舊在琢磨着怎麽救出陳鴻儒。

謝涵與嚴沛然端着剛打好的飯菜坐到了他對面。

謝涵熟稔的說道:“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吃飯,闵梵沒陪你一起來嗎?”

紀朗埋頭幹飯,心想,他來平真學院已經一個多星期,全校師生都知道他是一個人回來的,謝涵怎麽可能不知道?

嚴沛然不悅道:“喂,謝涵在跟你說話呢,你這樣很沒禮貌。”

謝涵制止嚴沛然,說:“沒關系,我們也吃飯吧。”

紀朗扒拉完最後一口,終于忍不住說道:“食不言,不懂嗎?再者,謝公子剛才是在跟我說話嗎,我怎麽沒有聽出來?”

謝涵怔怔的看着他,拿手帕擦了擦嘴,說道:“紀朗,你似乎對我誤會很深。”

“有些誤會确實容易解開,就比如兩位師兄,我記得你們之前分明為了白旭堯發生争執,現在又成好兄弟了。”

“我跟沛然之間也是誤會,解開就沒事了。”

“呵,佩服。”

“紀朗,你願意跟我聊一聊,把我們之間的誤會解開嗎?”謝涵的眼睛裏透着真誠,像陽光一樣耀眼,也像月光一樣柔和。

奈何,面對如斯美人,紀朗仍是油鹽不進。“謝公子,你我不熟,更不存在什麽誤會。”

謝涵黯然垂眸,嚴沛然憤怒的看着紀朗,周圍的同學們看紀朗的目光更是又羨慕嫉妒,又忿忿不平。

紀朗全部視若無睹,把餐盤放在回收區,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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