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之前的失落那不成當真如十七哥所言, 是因為有所期待,才會為此難受?顏如玉被公孫谌的話饒得有點心亂。
他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轟!!”
窗外猛地劈下幾道紫雷,穿越天際狠狠砸在水面上。
原本一直很安靜的海仙獸搖晃了一瞬, 發出了“姆姆”的預警音。
顏如玉被這驚雷吓得一竄, 直接撞進公孫谌的胸膛, 兩只正在顏如玉懷裏挨挨蹭蹭的小東西驚得竄了出來, 在他身邊亂飛。
他捂住酸澀的鼻子,嗚嗚說道:“外面,怎麽了?”
“外面出了點狀況。”
公孫谌的眸色仍舊雪白, 詭異如鬼神。只是顏如玉并不害怕他那樣的眼睛,也覺得很好看,甚至有點想摸。
“這種航行商路,真要出事, 背後的仙門不會善罷甘休,本就是吃力不讨好。”顏如玉微微蹙眉,“這可真是奇怪。”
就算是攔路搶劫都甚少會去動這些仙獸。
公孫谌低笑道:“不怕了?”
感覺了一下環抱自己的溫暖寬闊的胸膛,顏如玉直接呆掉。他倒也沒有立刻鑽出來, 愣愣蹭了下,“……還挺硬。”
公孫谌:“如玉想要軟些的?”
顏如玉幽幽吐息,“之前誰想的不是軟香可愛的小姑娘?”雖然他還沒想過這個問題,但是卻也從來都沒考慮過硬邦邦的男人啊!
他現在鼻子痛嘴巴也痛,鼓着氣說道:“如果我說不答應,十七哥想要硬來嗎?”身為深知□□存在的男人, 他是最懂其劣根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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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哥要是硬辦, 他豈不是只能攤平任操?
“女郎卻是沒有, ”公孫谌側耳, 像是聽到了外面的動靜, 片刻後看向如玉,低頭在他唇上偷親了一下,“自然是等到你願意。”
那親吻輕得不可思議,連顏如玉都沒反應。
公孫谌:“你且在屋內待着,只要襲擊者破不開我與他,就不可能會傷到你。”
下一瞬,屋內除了顏如玉再無旁人。
顏如玉在床邊坐了一會,哀嚎着躺倒了下去,整個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打滾,将自己卷成毛毛蟲,再重新滾開癱軟到了最邊上。
十七哥這番迅猛攻擊,讓顏如玉有點慌。
果然自欺欺人是沒用的。
要說顏如玉有沒有感覺……那大抵,或許,應當是有過那麽一瞬,可公孫谌之前的性取向是飲食男女的情情愛愛啊!
雖然最後結局比較慘烈吧,人藍岚最後直接被扒了人皮,但不管怎樣好歹是個女的啊,找個男的怎麽都有點……
顏如玉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
得,就算是這個局面,他下意識還是在給公孫谌想法子,他真是沒救了。
不會十七哥說他心有期待是真的吧?
顏如玉聳然一驚,立刻将這個念頭丢到腦後。
不得不說,黑衣公孫谌的嘴皮子确實是比白衣公孫谌要厲害些,或許是因為他的表皮面相,總是容易讓顏如玉心軟,瞧着他就想到當年的劇情,這一下子就沒法堅定懷疑了。想想他的解釋還有無盡夏的事情……顏如玉心裏的疙瘩小了好多。
“轟!!!!”
耳邊炸開的巨雷将小鲛人都驚得蹦了起來。
“哇。”
小鲛人呆呆地說道:“好大。”
顏如玉将兩小只摟在懷裏,心有戚戚地點頭。
好大聲!
顏如玉走到窗邊瞧,發現原本天清一色的海面變得渾濁不堪,洶湧巨浪一道道拍上海仙獸,卷起無數浪花。海仙獸沉沉低吟,悠遠的聲響擊退了侵蝕而上的駭浪。
兩塊大陸之間,也有不平靜的海域。
之前有兩處極其兇險,還是海仙獸上坐鎮的仙尊出手,才壓住了海面的震蕩。可這一回顯然是人為造出的大浪,哪怕已經有仙尊出手穩定海上局面,卻還是有連環不絕的破壞。那靈光四洩的海面上,不知有凡幾修士在抵禦。
“好危險哦。”小鲛人趴在顏如玉的胳膊上捧着小臉說道。
顏如玉:“藍看出來什麽了嗎?”
藍:“好多黑色,醜醜。從水裏鑽出來,跟着黑色一起走。”
顏如玉若有所思:“如果不是有人試圖襲擊,而是這只海仙獸剛好經過了不得了的地方,撞上了不該看的東西呢?”不然襲擊運載有過陸修士的仙獸,會引來的麻煩可實在是太大了。就算只是小事,都會引來背後仙門的關注,為了杜絕此事再次發生,他們只會徹查到底。
畢竟這種來往方式能占據将近完全的市場,憑借的就是安全穩妥快速啊!
顏如玉琢磨了一下,用上個世界的思想自我辯駁了一下,然後随着海仙獸的劇烈搖晃,整個人又回過神來,揣着倆小只爬上.床。
再在窗邊站着,這人都要晃得站不穩了。
既然漆黑大佬出去禦敵了,那素白大佬呢?
顏如玉想,方才的問題,他可還沒問。
…
公孫谌靜靜地看着眼前醜陋如泥的怪物,整片海域都被這種污黑侵染。污泥般的怪物爬行過的時候,留下的泥濘将海水逐漸玷污,然後漸漸凝固成凝膠狀,連海仙獸也在裏面寸步難行。
他記得這東西。
在零碎的記憶裏,他在後期一直在殺這些東西。
令人憎惡。
厭煩。
醜陋。
他厭惡這種東西散發的氣息。
水中燃燒起安靜的焰火,僞裝得乖順的白蓮化成一朵朵,将正在肆意扭動穿行的怪物一口口吞下。蟄伏安靜的外表下實則是暴戾瘋狂燃燒的惡意,白蓮在白皙的指尖下飛舞,徹底清空了海仙獸底下那一大片海域。
他舔了舔指尖滲出的血,陰鸷的眉間并未恢複。
他仍舊暴躁瘋癫。
殺戮并沒帶來平靜,反而愈激發他勃.起的惡意。如果不是嫌棄眼前這些怪物實在是太惡心,他倒是想親自動手撕裂他們的四肢。
……這些東西有四肢嗎?
“哔——”
極其輕微的哨聲響起,穿越海浪與暴雨,仍舊砸落在海底。
那些被白蓮焰火追趕得無處躲藏的醜陋泥濘怪物像是得到了口令般,一個兩個都試圖沖過海面與其會和。它們原是在海底穿行而過,将在某處與人會和,可這一大波的怪物遲遲沒有給予反應,讓他們有些着急了。
着急得好哇!
公孫谌在海底漫步而行,與在平地無異。
他揮散滅世白蓮,安靜得如同一道暗影悄悄地跟在了怪物潮的後面。失去了白蓮焰火的幹擾,那些怪物們迅速逃離了原先的地方,朝着哨聲聚集。
那處幹淨的海域,便也立刻變得漆黑玷污。
“真是晦氣,怎麽就剩下這麽點?”
海面上,有脾氣暴躁者看着冒頭的數量,語氣越發焦急。這尋常“引路”也不是沒有走失的,卻從未有過這等大的數量。
“到了就成,比鄭順那頭好點。他們直接撞上了海仙獸。”
這話一出,原本暴躁焦急的人就轉移了注意力。
“海仙獸,他們瘋了?”
“那海仙獸生有隐匿的海角,發現的時候就來不及了,你帶人先将這批引走。”
“殺了?”
“不留活口。”
竊竊私語,是用秘術才能聽到的對話。
公孫谌的衣帶在水下飄飄,白得看不清楚。他的眼神準确地釘在遠處,像是穿透層層駭浪看到了誰,忽而勾唇笑了一下。
“真有意思。”公孫谌陰冷地笑着,“爬蟲也會說話了。”
暴漲的蓮花從水面破開無數的浪潮,直接吞噬掉所有的怪物!
公孫谌的身軀變得更冷,像是爬滿冰霜,如同死人一般。他上挑眉頭,踏浪而出,幹淨素白的長袍半點不曾沾染水下的污垢。他嘆息了聲,信步悠閑地走在海面上,随意閃現捏碎了一人的腦殼,将他的身軀随意地抛到海上,被巨浪吞沒。
“是公孫家!”
“公孫谌!”
“走——”
急促的短句砸在公孫谌的耳邊,他嗜血地笑起來,“這才想走?”四面燃燒的火牆自海面起,他肆意地捕捉着獵物,将之徹底踏碎碾壓。
“遲了些。”
同一個海面上,相距幾十裏外,一身漆黑的公孫谌立于海面上,若有所感地看向後方。
那裏可真是血的盛宴。
“這些人是瘋了吧?”不遠處有雷系修士啐了口,渾身缭繞着爆閃的雷鳴。
先前的幾道引雷就是他貫下的。
這只海仙獸上難得待着不少修為高深的修士,在跟随的仙尊出手後,他們也紛紛出手将那些試圖上來的襲擊者斬落。可這些襲擊者悍然不怕死的姿态着實讓人震懾,哪怕有人嘗試着捕捉個俘虜,在确定不敵的那瞬間他們就自毀神魂,連阻止都來不及。
這等狂烈的手段讓他們心下吃驚,也有深深擔憂。
這些襲擊者如此悍然不畏死,甚至不在乎數量的沖擊,難道打的是徹底滅殺的主意?
而且海仙獸的速度也不知是怎麽回事,在方才近乎凝固動彈不得,已經有好幾個水系修士下去查看了。
“姆姆——”
海仙獸忽而仰頭咆哮了一聲,停滞不動的速度突然恢複,短短的鳍用勁兒一拍,整只巨獸如同流箭般竄了出去,在海面上疾馳。
“姆姆姆!!!”
“海仙獸生氣了。”
小鲛人躺在顏如玉的懷裏說道。
他們同為異種,能鮮明感覺到它的情緒正是憤怒不休。
顏如玉:“速度恢複了,對修士來說是好事。”
試圖擊殺海仙獸的襲擊者不在少數,但是這些穿行在大陸間的仙獸上防禦法陣不知幾何,就算大部分攻擊都真的落在海仙獸身上,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破開海仙獸的防禦。
但是方才确實有幾次是危在旦夕,因為他們不知怎的知道了海仙獸的弱點,一個勁兒地往它的鼻子鑽。
天生弱點哪怕有防禦也難以為繼,如果海仙獸持續停留在一個地方,那還真的有可能被鑽進去從內部擊破。
如果不是顏如玉局限在屋內,他其實想去看看外面究竟如何了。
襲擊者絡繹不絕,殺得海上皆是血色。
太多了。
公孫谌想。
他分神聽着屋內顏如玉和小鲛人的對話,別讓他擔心。
一直維持的漆黑眸色驟然變得雪白,肅殺冰冷的寒意砸落水面,追溯着所有試圖活動的生靈。眸色,頭發,皆是冰冷肅穆的白,他憑空抽出了一把晶瑩蒼白的長劍,劍鋒上還殘留着冰霜的碎片,“為了他能快活些,還是快點罷。”
如同雪神降,劍意之下,無人生還。
…
顏如玉打了個寒顫,醒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抵達了東游大陸。
那場襲擊至今還未查到主謀是誰,但是一應人士包括海仙獸都平安抵達,就足夠随行的仙尊松了口氣。
餘下的事情就輪到仙門去擔憂追查。
傳聞是公孫世家的公孫谌解決了此事,也是少有人知這位北玄大陸的天之驕子居然與他們一塊乘坐,登時議論紛紛。
“說是他一身素白……”
“哪裏的話,公孫谌喜黑,你們不知道?”
“奇了怪了,還有人說曾看到兩個公孫谌……”
“哈哈哈哈那人是吃了醉仙坊的仙酒,大醉不醒吧!”
顏如玉默默聽着那些熱鬧的對話,不想出門了。
“叩叩——”
門被敲響了。
“如玉,到了。”
修士們一個個自行離開,身影消失在無邊雲海中。顏如玉磨磨蹭蹭拖到了沒幾個人的時候,才快速地跟兩位大佬溜走,迅速地消失了蹤影。
既然是在東游大陸,且魂石的指向是在東南,那基本是确定了地點。
魂石本就難得,只有在極其險峻的地方才會存在。就算是東游大陸上也沒幾條,只一條隐藏在牡華天宗,一條在極西鬼林,東南藏有一條在詭影深湖,還有兩條藏在熔漿裏。
“熔漿?”
顏如玉吃驚。
白公孫谌淡淡說道:“東游大陸往南華大陸的海域邊上,藏有兩條魂石山脈。但都靠近火山口,只有在熔漿噴發的時候才能靠近挖掘。”
可便是修士,也難以抵抗世間偉力災禍,要能夠在熔漿中探囊取物,那少說得是踏境仙尊。
顏如玉了然。
怨不得魂石的數量這般少,所有富藏的地區都稀奇古怪,誰能夠輕易獲得?
除了牡華天宗。
這樣一來,無盡夏那些魔修幾乎取之不盡的魂石也有了來源。入夢來與牡華天宗本就聯系緊密,這手互通有無肯定做得不賴。
“還在想無盡夏的事情?”
他們正在一處仙城落腳,正是宣明閣所屬的仙城,在這裏誕生的有仙脈的苗子都會優先送往宣明閣。
黑公孫谌的問話讓掏錢的顏如玉動作一僵,“嗯。”
他簡短急促地應了聲。
交錢後匆匆地跟着接引的仙侍往後面院子走去。
修士落腳的居所自然仙氣飄飄,無數繁花綠樹陳列在廊下,讓人眼前一亮。
顏如玉租了個小院,左不過身邊兩個都是修士,住在這種地方對他們來說才是習以為常。顏如玉已經習慣了他交錢的時候對面人詫異的眼神,但更多是癡迷。
不是所有人都認識公孫谌,在最初的幾十年間,他聲名最響亮的還是在北玄大陸,大多數人只聞其名不聞其人,待他将牡華天宗滅門後,他的容貌才徹底為天下所知。
所以盯着他們的人雖然多,但很多更是詫異于他們容貌俊美還是雙生子。
是的,白大佬自從登岸後就再沒有回去亂葬崗。
似乎現在這具身體适應良好。
顏如玉倒是每晚睡着前必定回去亂葬崗兜一圈。
至于顏如玉……
他迎上仙侍第不知道多少次回眸,那撞上的視線裏有些羞澀好奇。
顏如玉:我的笑容繃不住了。
“再看就挖了你的眼。”白大佬陰測測地說道,那淩厲的殺意全不是作假。
仙侍悚然,不敢再有動作,僵硬着将人迎了進去。直到他離開,他額間的冷汗都不曾消失,兩條腿都軟得發麻,就像是背後依舊有猛獸盯着。
等小院的門關上,顏如玉才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我怎麽覺得以前沒這麽嚴重?”他早就習慣被人盯着,但是這種屢屢回頭還不罷休的模樣,就顯得過頭了。
白公孫谌:“你沒怎麽照過鏡子?”他的聲音帶着懶懶的上揚,那平靜語調讓顏如玉稍稍放下心來。
最近蓮容的脾氣看起來還是挺好的。
顏如玉:“出門在外,哪有時刻照鏡子的功夫。”他本身性格有點糙,這種事情向來不放在心上。有段時間他不喜歡自己這張臉,整整兩年都沒有看過。
“那現在看看。”
白公孫谌随手招來了一面水鏡懸浮在顏如玉的面前,他猝不及防看到了鏡中的自己,掂量着看來看去,又掐了掐臉,喃喃自語,“完了,怎麽看起來又白了點,這不就像個雪鬼?”
他看着鏡中自己狹長的眼眸慵懶地擡着,漂亮的臉蛋讓他自己都不太敢直視,忍不住挪開了臉。
“挪開作甚?”漆黑大佬慢吞吞說道,“如玉這麽好看。”
清冽的話語說着毫不兼容的話,顏如玉悄悄往邊上走了一步,才道:“十七哥,我看我自己的臉有什麽好看不好看的。”
就是有些看不大慣,他也懶得去想了。
他說完這話後急急說道:“一路上奔波也是累了,你們趕緊休息。”他們是沒什麽行李的,直接随便推開一間屋子的房門就可以歇息。
顏如玉關上門就嘆息,他覺得自己的反應實在是沒眼看。
但是他又忍不住在漆黑大佬說話的時候瑟縮僵硬,從那天之後,漆黑大佬并沒有堅持要一個回應,可是語言與接觸卻親密了很多,仿佛之前若有若無的疏離與距離感全都消失了。
如果是從前顏如玉,自然不會多想。
可是現在卻很容易一驚一乍,生怕在某個時候大佬突然要他回應這份情感。
顏如玉将小籠子取了出來,然後一直縮在他袖子裏的小鲛人一個猛子紮進了水盆裏。小花精緊随其後,撲閃着翅膀在籠子裏飛來飛去。
原本小花仙對這個籠子是可有可無,更喜歡呆在顏如玉身上,但是小鲛人出現之後,因為他特別喜歡籠子裏那個放水的小盆子,時常鑽進去鸠占鵲巢。
所幸那一份喜歡感染了小花精,讓它也開始喜歡在裏面鑽來鑽去。顏如玉很少把籠子的門關上,任由它們玩耍,随後才打量了屋內的擺設。
小院的布置很素雅,最值得十枚靈石的價格是因為布置了中級的聚靈法陣。雖然現在這些聚靈法陣對于大佬們來說并無必要,但是既然能有,為何不要?
顏如玉背着手在屋內走了兩步,心想着等到了那片詭影深潭,可得先做足了準備再去細想如何探索的問題,再不能如之前那樣莽莽撞撞就沖了過去。
想起無盡夏,顏如玉的眼眸黯淡。
無論如何他還是不希望鲛人一族真的出事。
“想什麽呢?”
尾音上揚,帶着随意散漫的悠哉,一道略重的力道彈在他的額頭上。
“蓮容?”
顏如玉捂住腦門,咽下一口痛呼。
他的眼神一掃,發現在整潔的床鋪上不知何時倚靠着白衣繁秀的大佬,寬大的袖袍委地,那雙漆黑幽暗的眸子緊緊盯着顏如玉。
他的皮膚本來就白,捂住的地方很快就通紅起來。
“真是嬌氣,過來。”
白大佬這個人可真是可惡,自己随手彈出去的力道砸了人腦袋生疼,現在又反來怪人家嬌氣不吃苦。招人的姿态跟招阿貓阿狗一樣,顏如玉還不能不挪着過去。
公孫谌捏着他的臉看來看去,幽幽說道:“你腦門光光的。”
顏如玉:“……”不會說話可以不說話!
看着顏如玉眼底的氣鼓鼓,公孫谌忍不住勾唇笑起來,一道溫熱的暖流點在他的眼角,循着經脈循環了片刻,那額頭的熱意腫脹消退了。
顏如玉:“蓮容,你這手要不也放放?”因為公孫谌捏得他小雞嘴,連說話都是悶聲悶氣。
公孫谌拖長嗓音,慢悠悠說道:“那可不得行,我還有話要問你。”他揉着如玉的臉,像是滿意手感,又掐了掐。
顏如玉:我臉不是發面團子!
"問什麽?”
顏如玉的危機感還不夠強烈。
倘若有感,此刻不該是發問,而是早早轉移話題跑路為上。
公孫谌變臉跟變天似的,轉眼陰沉下來,“問你和他,之前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