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 08
說出來可能難以置信，那個暑假對白澤來說，是如同天堂般的日子。就像任何初嘗為人之最隐秘快樂的人一樣，他和陸揚天天都會偷偷做|愛，兩人都沉溺其中不可自拔。明明知道這簡直是不可原諒的，但是陸揚不會收手，而白澤無法收手，也舍不得收手。事實上，只要陸揚說要，那不論任何時候，任何地點，他都随時可以。不過從實際來說，他們倆一直都只在浴室作案，因為如果在其他地方，比如在床上做，那就很有可能會留下痕跡，被發現可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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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小透明，也要避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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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一直到他們收拾停當，陸揚的爸爸媽媽仍然沒有回來，兩人便去廚房拿飲料喝。白澤喝的是橙汁，他靠着流理臺，低頭咬着吸管，而陸揚則坐在桌邊。白澤知道陸揚一直在看他，悄悄彎起了嘴角，但仍然沒擡起頭來。而陸揚看着看着，忽然站了起來，白澤這才擡起頭，便看見他噙着一口飲料湊了過來。
白澤皺眉：“你幹嘛……”但他還是無法抵抗陸揚，很快，他便摟着陸揚，喝下了他從口裏度過來的飲料。兩人就着這個姿勢又親吻了一會兒，陸揚順便拿起白澤放在流理臺上的飲料吸了一口，又湊了過來。白澤無奈地笑着摟住他，喝下飲料，等陸揚的舌頭又要伸進他的口腔時，他忽然使力推他的肩膀，不讓他再靠近一點兒。
“等等，陸揚，我有話跟你說。”
陸揚見他神情嚴肅，立即停止了胡鬧，松了手，問：“什麽事？”
“我在想……”白澤咬了咬嘴唇，斟酌了一下措辭，才道：“你看，後天，就開學了。我想……開學了之後，我們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不用他再多說，陸揚也知道，他擔心的是影響學習。陸揚低頭想了想，道：“周末也不行嗎？”
“不行。升上高三以後，周末也要上課的，出來很不容易。”
“那……要什麽時候才行？”
“……”
“畢業了以後行嗎？”
“……行。”
“那好。”陸揚露出笑容，“那我們就等一年，等到高考結束。”
陸揚說話算話，第二天，他就沒再拉白澤去他家。兩人打起了荒廢了幾個星期的籃球，玩了一會兒，因為怕出汗後又要回家洗澡——現在洗澡簡直太容易讓人失控了——他們便下了場。籃球場周圍喧鬧得厲害，陸揚便拉白澤去了馬路對面，廠子裏住宅樓之間的綠化隔離帶。
綠化帶四周是一米多高的修整齊平的松樹，中間則是草坪，兩個人穿過松樹叢，躺到草坪上，冰涼的露水滲入衣服，涼涼的，伴着青草的香味，讓整個身體都十分舒适。兩人仰頭看着頭頂的天空，那個時候，霧霾還不是很嚴重，黑天鵝絨般的天幕上，散落着鑽石般璀璨的恒星與行星，夏日大三角在銀河兩側閃耀，白澤靜靜看着，身邊的陸揚忽然問：“你的星圖背得怎麽樣了？”
“沒再背了，”白澤認真看着星空，道：“我媽總說我不務正業，等畢業之後再背吧。”
“哎……”陸揚長嘆一聲，“畢業之後要做的事好多啊。”
說到這裏，大概是都想到了昨天的約定，兩人不約而同地覺得有些尴尬，便不說話，然後，是陸揚率先打破了沉默：“話說，前段時間我也背了點兒星座什麽的，要不要見識見識？”
“怎麽見識？”
“這樣，我們開始點天上的星星，不過只能點目力所及的，誰先說不上來，誰算輸，怎麽樣？”
“行啊。”
“那我先來！”陸揚立即搶占先機，“牛郎星！”
“好吧，”白澤笑着道：“那我就織女星……”
說完之後，他愣了愣，轉頭看陸揚，果然看見他一副計謀得逞的表情。
“我說你還真沒勁！”白澤漲紅了臉，踢了他一腳，“連這種便宜你都要占！”
“好了好了我錯了……”陸揚一邊笑，一邊躲。白澤氣鼓鼓地問：“還比不比？”
“比，比，比……”陸揚仰頭看了看，道：“河鼓一。”
白澤笑了：“這算是在讓我嗎？不把夏日大三角說完？”
“算是對剛才開你玩笑的賠禮嘛。”
“那行，我就收下了，天津四。”
“河鼓三。”
“……你今天就圍繞着牛郎星沒完了是吧。”
“可不是嘛。這會是一場漫長的比賽，我得從最開始就嚴謹起來，不能漏掉一個。”
“哈哈，行吧，吳越增一。”
吳越增一與牛郎星扁擔星同屬天鷹座，白澤一說出來，陸揚立即抱怨：“……你怎麽也跑過來了？”
“我啊，是懷疑你是不是只會背天鷹座。”
“……”
暑假的最後一個夜晚，他們在晴朗的星空下，進行着這場看似無聊但又十分有趣的比賽，一直說了有半個多小時。天文是白澤的強項，雖然沒什麽實際用途，但作為他為數不多的業餘愛好之一，他自然不能示弱，而讓他驚訝的，是陸揚居然能堅持這麽久。
“上臺一。”
“北河二。”
“上臺二。”
“北河三。”
“……上臺三。”
“陸揚。”白澤笑了起來，感覺勝利在望：“大熊座可沒有個上臺三。确切地說，天空上就沒個上臺三。你哪兒捏出來的這麽一顆？”
“啊！哦哦哦，我說錯了，說錯了，你等我想想，想想……”
“認輸吧，你不行了。”
“你讓我想想！……啊，我想起來了！輔！”
“輔？”白澤皺眉看了看開陽星，又看了看陸揚，“你能看得見輔？”
“哎，當然看得見……”陸揚得意地搖頭晃腦，“誰叫咱雙眼視力好呢？沒辦法，誰讓你近視呢是不是？”
位于北鬥星勺柄上的開陽星，其實是由七顆星組成的聚星。視力好的人，可以看見其中的兩顆，一顆是開陽星，另一顆是大熊座80號星，國內叫它“輔”，古時候軍隊測試士兵的視力便是用它。白澤不服氣地哼了一聲，他近視有将近200度，一般出來都不戴眼鏡，所以看不見輔星，陸揚的視力确實是完全正常的，但他還是不相信陸揚能看得見輔，不過他不準備為這件事進行争論。
“行，那我就繼續，井宿一。”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