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apter 24

剛到火車站,白澤仰頭看了看,便指着候車廳上方巨大的顯示屏,大喊:“我看見了,我看見了!我們要坐的那趟火車!已經開始——啊!”

陸揚毫不客氣地抓住白澤的衣領,打斷了他興奮的發言,在他的掙紮中一路拖着他走進了他們這趟車的候車廳,然後又拖着他走進了廁所,這才放開他。

“你幹嘛!?”白澤不高興地喊了一嗓子,撅着嘴正要整理自己被拉皺的衣領,卻被陸揚再次抓住領口,按到了牆上。

此時的廁所,由于已經開始檢票,除了他二人之外,再無他人。白澤剛要叫,在看到陸揚幾乎要殺人一般的眼神後怯怯地閉上了嘴,半天,又抖着嘴唇道:“你,你幹嘛?”

同樣一句話,這次卻說得的小心謹慎。陸揚對他的反應還算滿意,事到如今,也只有恐吓對白澤有效果了。

“我現在說的話,你最好給我好好聽清楚了。”于是他決定将恐吓的效果再加強一點,他用沒有抓着白澤衣領的那只手的食指指着白澤的鼻尖,白澤因為害怕而一直瞪着他的手指,很快瞪成了鬥雞眼。

“在白漓面前,我一直對你保持了最大程度的容忍,但現在只剩你和我,你別指望你還能像之前一樣想怎麽胡鬧就怎麽胡鬧!我們馬上就要上火車了,上了火車以後,你要是再敢大聲說一句話,或者不看人眼色做些奇怪的事情,我就把你丢下火車,然後把你現在這副德行告訴陸揚,讓他別來見你!”

“別,別!”白澤打斷他的話,臉上的表情灰溜溜的,扁着嘴連聲求饒:“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了……”

“這種話我已經聽你說過太多次,你就根本不長記性!”陸揚又瞪了白澤一眼,這才松開手,道:“不過沒關系,這次你要是還不記在腦子裏,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記住的。”

白澤怯怯地看了陸揚一眼,然後像是看到什麽恐怖的東西一般立即扭過頭去,面對着牆壁,沒有再說話。

這次的威脅顯然效用非凡,白澤變得乖順了許多,乖乖地跟着陸揚回到候車廳,檢票進站,直到他們坐上火車,他都一直低着頭,一言不發。對于陸揚來說,這樣其實正好,出發之前,陸揚給白澤戴了帽子,由于帽子的阻擋,再加上白澤一直埋着頭,他那張疤痕累累的臉也就不那麽吸引人注意了。

陸揚和白漓商量,并聯系了白澤的父母,決定送他回肇慶。由于白漓還沒放假,陸揚便自告奮勇要送白澤回去——事實上他是有私心的,白澤自變成這樣後一直把他的名字挂在嘴邊,他一直在想辦法讓白澤別再這樣,因為白澤身邊不是有醫生就是有白漓,一直也不好下狠招,這次正好最後讓他長長記性。

他們的火車車程有十多個小時,出發時是下午,到達會是第二天的清晨。由于并不是旅游旺季或者學生放假收假高峰,火車上并不是很擠。陸揚和白澤坐的是硬座兩人一排的座位,對面是一對母女,火車出發後,幾個萍水相逢的人便開始互相打招呼聊天,然而白澤仍然低着頭,還真是長了記性。陸揚比較滿意,這次帶白澤走的時候,是騙他說帶他去找陸揚,所以剛才威脅他的時候,才會說不讓陸揚來見他的話。看來,只要是與……

只要是與陸揚相關的事,他都會牢牢記在心裏……

陸揚突然不願意想下去了。他撇撇嘴,視線從坐在身側的白澤身上掠過,看向窗外。

天漸漸黑了下來,在火車上吃了泡面權作晚飯,陸揚心情不好,也不願與周圍的乘客交談,便閉目假寐。過了不多久,他剛朦朦胧胧有了點睡意,忽然感覺有人在用手推他。

是白澤,白澤一邊推他,一邊道:“我要去廁所。”

陸揚便站起來讓開路,讓他去了廁所。白澤在廁所那邊半天不回來,回來坐了沒半個小時,又站了起來。陸揚剛開始懶得理他,可他去得時間實在太久,回來也不好好坐着,一會兒擰一下屁股,一會兒動一下腿,明明是小動作,卻聽得陸揚心煩氣躁。等他第四次站起來的時候,陸揚終于忍不住了,瞪着已經做好準備要出去的白澤,壓低聲音道:“坐下!”

對面的母女本來也正昏昏欲睡,聽到陸揚的話,都睜開了眼,看了看他倆,又有些詫異地對視一眼。白澤感覺到了旁邊的視線,便看了看她倆。

“啊!”那個女兒驚叫了一聲,又連忙捂住了嘴。那個母親也看見了,比她的女兒要冷靜一些,但表情也充斥着驚愕,白澤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她們一眼,又轉頭看着陸揚,道:“我要去……”

“你去的次數夠多了。”陸揚瞪着他,語氣根本就是命令式的。

“可是我忍不住了……”

“忍不住也忍着。”陸揚閉上眼睛,雙手環胸,打定主意不會再讓白澤出去。

“明天早上再去。”

“可是我……”

陸揚猛地睜開眼睛,視線落到白澤臉上的瞬間便堵住了他的下文,白澤閉上了嘴,悶悶坐回座位。

“很好。現在把眼睛也閉上,趕緊睡覺。”

這下白澤安靜了,對面那對母女卻不安靜了,母女二人湊在一起耳語了好久,陸揚微微睜開眼偷觑了一眼,見她二人都看着白澤。

他頓了頓,繼續閉上眼睛睡覺。

雖然沒再鬧騰,但白澤仍然時不時地挪動一下,直到很晚才沒了動靜,像是睡了過去。第二天早上,陸揚醒來轉頭看他的時候,他仍然睡得很熟,頭靠着車廂壁,帽子不知何時也滑到了地上。陸揚看向對面,對面的母女倆還沒有醒來,于是陸揚連忙撿起帽子,蓋到白澤臉上。

白澤立即醒了,他朦朦胧胧地摸了摸頭上的帽子,将它戴好,然後看向陸揚,似乎是想了想,才輕聲道:“我現在可以去廁所了吧?”

陸揚看了他一眼,擰過身去,讓開路。白澤便站了起來,陸揚剛想挪回原位再眯一會兒,無意中擡頭看了一眼,卻在看到白澤的褲子後吓了一跳,連忙拉住他。白澤現在十分怕他,立即慌張地問道:“幹……幹嘛?!”

陸揚卻不知該說什麽,便低聲道:“回來!你給我坐下!”

白澤被他硬拉回座位,坐下後,陸揚立即湊到白澤身邊,見他要躲,幹脆摁住他的頭,在他耳邊悄聲問:“你褲子上的血是怎麽回事?”

“血?”白澤一臉迷茫,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他想了想,又道:“後面一直疼,上廁所的時候一直流血,大概流出來了?……”

陸揚愣住了。

那個不願回憶的夜晚重新回到腦中,鏡子前身上沾滿了鮮血的自己……然而距離那天晚上已經将近半個月,居然還在出血?

陸揚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抓着仍然想站起來的白澤的胳膊,道:“你給我坐着別動。”

白澤掙了掙,沒能将胳膊從陸揚手中抽出來,只能低聲道:“可是坐着很疼……”

“疼就忍着!”

白澤咬着嘴唇閉上嘴,接下來的車程中沒有再說一句話。到站後,陸揚等所有人都下車了,才拉着白澤從火車上匆匆跑下來,一出站,他就找了個小旅館,開了個房間,将白澤扔了進去,吩咐他:“給我乖乖呆着!”

然後便出門,先買了褲子、內褲,又去藥店買了兩樣藥,這才回到旅館中,命令白澤脫掉褲子。

白澤愣了愣,臉立即漲紅了:“我不!”

陸揚的心情無比煩躁,上去就準備抓白澤的手将他按倒。然而白澤卻奮力掙紮起來,兩個人在房間裏拉扯起來,險些将臺燈都碰倒。陸揚生氣了,怒吼:“你還要不要見陸揚去了?!你要是再這樣,我就不帶你去見陸揚了!”

白澤終于不情願地坐到了床邊,脫掉外褲,又脫掉內褲,正要換上陸揚拿來的內褲時,陸揚忽然走近他。

“等等。”

“又……又幹嘛?!”由于下半身裸着,白澤似乎十分不好意思,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他用雙手遮擋着自己的下身,擡頭瞪着陸揚。陸揚一邊打開手中的藥,一邊道:“給你上藥。”

“上什麽藥?!”

“什麽藥,當然是你後門的藥!”

白澤呆了一呆,才聽懂陸揚的“後門”是什麽意思,他的臉立即漲得更紅,抓起內褲就要穿上,卻被陸揚一把按住:“我說了要給你上藥你沒聽見嗎?!”

白澤擡眼看了看陸揚,終于讓了步:“那好……那你把藥給我,我自己弄。”

“不行。”陸揚可不肯讓步:“讓你弄又不知要磨磨蹭蹭多長時間,快點!一會兒還得去坐車呢!”

“我不想抹那個……”

“什麽你不想!你是準備讓你後面一直就這麽流血流下去嗎?你看沒看見你褲子外面都沾了一大片啊?!都說了是要帶你去見陸揚,你想想陸揚看見你這個樣子,不會覺得你髒嗎?”

白澤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半天才像是豁出去了一般沖陸揚吼:“我知道啊!所以我說讓我自己弄啊!”

沒想到白澤顯然居然還敢沖自己大吼大叫,陸揚煩不勝煩,其實他真的是覺得現在的白澤根本處理不了,當下不願再跟白澤多說,幹脆上前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

“啊!”白澤仰面倒在床上,驚叫了一聲,剛要坐起來,卻被陸揚翻了個身,然後用腿按住了背。

“不!不!我不要!你放開我!啊!!”

沒等白澤說完,陸揚已經将沾了藥粉的手指伸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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