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 25

“啊!疼!疼!疼!”

白澤慘叫着,在陸揚身下掙紮,雙手雙腿将床單拉了起來,擰作一團。陸揚不為所動,用自己身體的重量按制着白澤讓他只能在有限範圍內動彈,一手按着他的腿,另一只手一次次蘸上藥粉,然後将手指伸進去。

“疼死了……別弄了……啊!”

陸揚買了兩種藥,其中這藥粉的主要作用是止血,陸揚以前用過這個藥,止血特別快,只是它在止血效果明顯的同時,還有個特點,就是對傷口的刺激特別大,所以用藥初期會覺得特別疼。

“你稍微忍一忍,”他一邊将手指進一步深入,一邊道:“不然你這傷一直不好,說不定會變成痔瘡,甚至還會感染什麽病,那就糟了!”

“我不管……你出去!你出去啊!”

見白澤死活不肯配合,陸揚索性不再與他多費口舌,專心上藥。藥粉塗完後,他擦掉手上的血,又打開另一管消炎藥膏,擠到手指上,人仍然如剛才一般倒坐在白澤背上沒離開,然後一手掰開他的臀瓣,再次伸進手指。

白澤不再掙紮,只是在陸揚的手指進入時雙腿不斷發抖,與此同時,內壁也在不停地收縮,緊密地包裹着陸揚的手指。陸揚塗着塗着,心裏漸漸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剛才,因為藥粉是顆粒狀的,在手指與內壁之前摩擦,有種生澀的感覺,所以并無他感。如今,濕滑的藥膏被白澤的身體捂熱,讓手指進出無礙,且進出間,內壁因為受了刺激而倏爾放松倏爾收緊,手指就像是被什麽吮吸着一般。陸揚心神不寧地抽出手指,又擠出一點藥膏,伸進手指時,大概是被冰涼的藥膏刺激,內壁再次猛然收縮,緊緊銜住進來的那一截并不算粗長的手指。一瞬間,陸揚只覺得後背一陣發麻,像是有什麽順着手指進入了身體,然後進入血液閃電般游走遍全身。他幾乎克制不住地抖了抖,理智告訴他該收手了,然而身體卻沒有動彈,好像手指更願意在那溫暖柔軟的所在再多停留一會兒,多觸碰一些,更深入一些……

陸揚悚然回神,連忙抽出手指,一翻身從白澤身上離開,站在床邊,看着趴在床上不動彈的白澤,一時心慌意亂,竟不知該如何對自己解釋剛才的反應,便丢下一句“好了,上完了。”就心慌意亂地躲進了衛生間。

他花了很多時間用來洗手,來來回回用香皂洗了很多遍,直到連他自己都覺得不能再洗了,頓了頓,又俯下身,用冷水狠狠地沖了幾把臉。

然而他仍然心神不寧。他沒有關上水龍頭,在嘩嘩的水聲中緩緩擡起頭來,看着鏡子中的自己,那人臉上挂着水珠,額發也被沾濕了幾縷,眼中全是困惑。

陸揚騙不了自己,方才那一刻,他的身體的的确确被白澤的身體誘惑了,那一刻,他差點克制不住地想要他。

他和林靖肖在一起已将近半年,該做的都已經做過了,可就算是這樣,和林靖肖做|愛時,他也從不會如此快速的情動。從來沒有。陸揚的心亂成一團,為什麽,他原本只是單純地想要給白澤上藥,為什麽僅僅是手指觸碰了那裏,就能讓他自己的心境如此波動?

一定是因為,因為他太熟悉那具身體了。對,沒錯,那個時候,高三前的那個暑假,他和白澤做過不知多少次,肉體只是找回了熟悉的感覺,本能地被誘惑,才會如此情動。沒錯,那僅僅是身體的感覺,不是我的感覺,我和白澤的那些事,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陸揚對着鏡子,用被水沖得冰涼的手照着自己的臉使勁拍了幾下,心緒總算沒有之前那麽混亂,這才走出衛生間。白澤已經從床上起來,并且穿好了衣服,正背對着他站在床邊。陸揚走到他身邊,下意識地就去拍他的肩膀,手都伸出去了又猛然回神,連忙收回了手,有些僵硬地問了句:“感覺怎麽樣?”

“……”

白澤仍然背對着他,沒有出聲。陸揚等了等,沒有等到回答,便發出疑問的聲音:“嗯?”

這下白澤終于有反應了:“好了,謝謝你。”但人仍然沒有轉過來。

陸揚愣了愣,這才意識到白澤的聲音中明顯帶着哭腔,他走到白澤正面,發現他沒有落淚,但是眼眶發紅,眼睛也是濕潤的。

因着剛才的胡思亂想,陸揚突然沒法沖白澤強硬起來了,便難得好脾氣地問了句:“還疼啊?”

白澤扭過身,繼續背對着他。

“不疼了,謝謝你。”

陸揚忽然覺得他不對勁,自從精神失常後,除非被強迫,否則白澤很少這麽安靜,更別提還懂禮貌地說個“謝謝”了,這是怎麽了?

他的心猛地一跳。

不會是……恢複正常了吧?難道因為身體受了刺激,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這麽一想,陸揚立即就伸出了手,想把白澤轉向自己,沒想到手一觸到白澤的肩膀,便被他猛地躲開,白澤向後退了好幾步,将自己與陸揚的距離拉到最大,然後像是受不了一般深呼吸了好幾下,才開口道:“……別再碰我了。”

這話,也不像是失常後的白澤說的!陸揚有些驚住了,站在原地沒有動,看着白澤低着頭,胸膛微微起伏。

“白澤……”

大概是習慣,白澤聞聲,便擡頭看了陸揚一眼,緊接着又迅速低下頭去。

然而就是這一眼,陸揚忽然明白了。

他看到了白澤複雜至極的情緒,看到了充斥于他眼中的憤怒,但與此同時,還有更多的情緒覆蓋了憤怒,讓憤怒沒有那麽明顯……

是害怕。

白澤怕他,雖然剛才的事情讓他很生氣,但因為懼怕,他只能強忍着不敢發作。陸揚這時才發現,白澤一直把雙手放在身前,左手抓着右手肘,而右手隐藏在左手臂下,卻緊緊的揪着自己的上衣。

“那個藥我以後自己會抹,以後,別再那麽碰我了。”

他還是沒認出陸揚,只把他當做陌生人。陸揚突然明白了,他竟然,以一個“陌生人”的姿态,不僅毫無顧慮地觸碰了白澤的身體,還侵入了他最為隐秘的地方。

其實那一刻,他根本沒有意識到觸碰白澤有什麽不對,但回想起來,對于白澤來說,他只是個陌生人而已啊。就算白澤仍然認得出他,既然決定與他劃清界線,那他又怎麽可以去與他進行如此親密的接觸?

陸揚心中說不出地後悔,猶豫了下,還是開口道歉:“抱歉。剛才……沒考慮你的感受。”

白澤緊抿着嘴偏過頭,顯然無法原諒他,但是很快就用極力想要保持平靜的聲音道:“沒關系。”

明明覺得生氣,覺得委屈,但是卻因為對眼前這個人充滿了恐懼,便全部忍了下來,假裝若無其事。自己之前威脅過他,如果胡鬧就不能去見“陸揚”,大概是怕見不到“陸揚”,所以他才強迫自己忍受這一切的吧?

這就是白澤。眼前這個憂郁而無助的人,雖然已經失去了常性,但本性仍然是那個凡事默默無聞,隐忍無言的白澤。遇到了這樣的事都不發火,都可以忍,所以才會把自己逼瘋的吧。

陸揚在房間裏與白澤相對而立,許久,誰都沒有說話。

那之後他們離開了旅館,去汽車站搭乘班車。白澤比之前在火車上時更加沉默,并且有意識地與陸揚保持着距離。上了班車,他們倒是并排坐的,但是白澤一直盯着窗外,沒有回頭看陸揚一眼。陸揚知道他仍然在介意旅館裏的事情,便也不勉強他。班車漸漸駛離市區,又走了一段後,白澤忽然直起身來,緊緊盯着窗外。

他開始明顯地慌張起來,在扒着車窗向外看了一會兒後,他驚慌地轉過頭來看着陸揚,開口時,嘴唇都在顫抖:“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陸揚不想再為難白澤,便用盡可能和緩地語氣對他道:“我們現在是準備去你家。”

白澤瞪大了眼睛,臉色頓時變得慘白,連臉上的傷疤都褪去了血色。

“為什麽?!為什麽去我家?!不是說,要帶我去見陸揚的嗎?!”

陸揚想讓他冷靜下來,便想辦法安慰他:“是這樣,陸揚還有事在忙,他托我先送你回家,然後他會來你家找你……”

白澤的目光沒有了焦點,不住的搖頭。

“可是,可是我不想,不想回家……”

陸揚試着按住他的肩膀,輕聲道:“別害怕,不會多久的。過不了多久,等陸揚來了,你可以讓他帶你離開啊。”

不論陸揚怎麽勸,白澤始終驚慌失措地不住搖頭。下車後,他站在路邊緊緊盯着陸揚,半天不肯挪動一步。

“你保證,保證陸揚一定會來找我,是不是?”

那一刻,陸揚幾乎不敢看白澤的眼睛,他硬逼着自己原地不動,點頭說出違心的話:“……是。我保證。”

白澤低下了頭。片刻後,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他猛地擡起頭來,說話的時候都在用力氣。

“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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