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入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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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輛即将駛往B區,與第二車彙合後剛進入B、C交接處的十字路口時,被四面八方湧來的車給包圍了。

十字處都架着MG-14Z,陸易洵認出了這種機槍,雙管高速發射子彈,每分鐘可達2500發,并且在槍管下方配有戰術導軌,能夠精準射擊,不消片刻,他們所有人都會變成篩子!

衆人立即做出了應對,五輛車成環形圍在了一起充當掩體,衆人緊貼着車身。

蔣九坐在車頂,很是得意的見魚入網,高揚着喇叭說道:“柯嶼,我等你很久了,話不多說,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話還沒說完,就被拿着HK416的柯嶼瞬間擊穿了胸口,蔣九憤恨的罵了一聲娘,被手下扶進車內,将僅剩的藥粉灑在胸口處,咬牙切齒的命令到:“開火!”

瞬即,MG-14Z兇猛掃射,五輛車頃刻間冒出了黑煙,車身千瘡百孔,流彈四處飛射,擊殺了不少人,子彈密集,高速摩擦間産生的火星點燃了車身。

“車馬上要爆炸了,怎麽辦!”陸易洵焦頭爛額的說。

“我這有一些煙霧彈和C4炸藥,MG-14Z運動性差,只能固定在一個位置。”

金恩寶看向衆人,意思在明顯不過,MG-14Z的有效距離大約為1200m左右,在短時間內根本逃不出這距離,既然逃不出,那就炸了!

扯開煙霧彈,煙霧霎時四起,逐漸掩蓋了環形中央,衆人掩在煙霧內不斷向外投擲,不到片刻,煙霧連城一片,形成了面積龐大的霧區。

就在這時,柏渝清出一輛車,點着引擎固定住方向,将C4炸彈設定好時間粘在車內,正當車輛迅速往東駛去的同時,所有人趁着霧氣擠進了正在着火的三輛車內。

“蔣爺,煙霧彈擾亂了視線,辨不清方向了!”開着機槍的人彙報道。

“他們要逃!有車沖着東面開過來了!不對,車上沒……”一瞬間,車輛在白霧中爆炸,東面陷入一片火光中。

“南面!又有車開過來了!”聲音夾帶着戰栗喊出。

蔣九捏着手中的對講機大怒道:“沒用的東西!護好老子的機槍給我撤!”

南面的車恐慌的往別處撤退,生怕撤的不及時被炸個稀碎,不到片刻,南面立即撤出了一條道,三輛着火的車依次逃脫了包圍圈。

正當所有人劫後餘生松了一口氣時,最前方的車輛突然引爆了地雷,剎那間“轟”的一聲被炸飛,巨大的沖擊波危及了後面的兩輛車。

頓時硝煙漫漫,柯嶼從被炸翻的車中醒來,喉中腥澀吐了一口血,姚桃壓在他身上,還處在昏迷中。

柯嶼費勁的動了動身體,無力的想用手肘頂開車門,卻被滾燙的車門燙出了水泡,他忍着燙痛用盡渾身力氣頂開了車門,動作太太,反倒弄醒了姚桃,姚桃艱難的擡起身,看向門外的聲響。

陸易洵狀态也不太好的伸出手将兩人拖了出來,姚桃吃力的帶着柯嶼靠在了路邊的樹幹上。

不久後反應過來的蔣九方知自己被耍了,氣憤的連忙追上去,剛一下車,就看到躺的橫七豎八的一夥人,蔫蔫一息,毫無還手之力。

怎麽回事?

正當蔣九納悶時,轉眼間就看到渾身是血的柯嶼,氣息微弱的靠在樹幹上,就沒有什麽心思去想原因了。

他大笑的靠近柯嶼,槍口直指面部:“柯大,你也有今天啊,C區的老大是不是該換人坐了。”

柯嶼不屑的看了蔣九一眼。

“死到臨頭還敢嚣張,今天不弄死你,老子就不姓蔣!”蔣九氣急敗壞的拉開保險栓,“砰”的一聲,子彈飛出,擊在了樹幹上。

蔣九吃痛的“嗷”的一聲,手中的槍械擊歪,姚桃趴在地上,抱着蔣九的腳,狠狠咬住不松口,眼底一片執拗和狠厲。

誰都不能殺死大哥!誰都不能!小旺哥死了,他不能再沒有大哥了。

姚桃從小就被人說腦子不好,大夥都嘲笑他、欺負他,但他也不在意,因為有小旺哥陪他,小旺哥是一只黑黃雜毛的田園犬,在他餓的快死的時候,是小旺哥将食物分給了他。

小旺哥不怎麽聰明,只會說一個“汪”字,卻也不妨礙他和小旺哥說話,直到有一天,一夥人用棍子砸死了小旺哥,說它又髒又醜,還會攻擊人,可是只有他知道小旺哥是被冤枉的,是它用叫聲喝止住了那個即将撞向小女孩的電動車。

狗通人性,但人卻不如狗,他們不分青紅皂白給小旺哥判了死刑,用僞善扼殺了真正的善意,從此之後小旺哥再也不會說話了。

後來小旺哥開始發臭發爛,小白蟲逐漸啃食了它的肉,他才知小旺哥是永遠不會醒了。

他又是一個人了,那群小孩又來欺負他了,好讨厭,今天的雨好熱。

姚桃睜開眼睛看見了一個帥氣的少年,這個少年給他好吃的飯,穿好看的衣服,住暖和的被窩,人人都畏懼這個少年,但他卻不怕。

少年叫柯大,所有人都是這樣叫的,他以為這就是少年的名字,于是便喊了一聲大哥,和小旺哥一樣都是哥哥,怎料卻換來少年的一記輕笑。

蔣九腳踝巨痛,使勁踹了姚桃腦袋一腳,卻沒有松開,憤怒的朝姚桃開了兩槍,姚桃悶哼一聲仍沒有松口。

他不能讓大哥死!

姚桃執着又蠻橫的咬着蔣九,咬的嘴裏滿是鮮血。

柯嶼驚恐不安的動了動發軟無力的身子,伸手松開姚桃緊咬的齒關,将他拽到身前,不斷撫摸着姚桃逐漸變長的頭發,安慰道:“大哥沒事,我們不生氣好不好?”

姚桃灰白的瞳孔露出一絲迷茫,他覺得渾身燥熱,皮膚好痛,呆呆的看向柯嶼,說:“那好吧。”

柯嶼看着他不再變長的頭發,心中的恐懼仍未消散,顫抖的叫着梅見花。

梅見花踉踉跄跄的走過來,查看了一番,立即往姚桃頸後注射了一只白色藥劑,讓他昏睡過去,對柯嶼說道:“小孩生命燃燒了不少,具體數值還不好判斷,得等具體檢測之後再說。”

至于蔣九,他被姚桃吓蒙,季昃瞬間把人分成段的畫面令他記憶尤深,讓逮到時機的金恩寶給擒住了,被嘣了一槍又一槍,直到生命耗盡為止。

十字路口處空蕩蕩的,煙霧逐漸散開,只有燃燒的火焰在蕭條,火寮味帶着屍焦味在風中飄散着。

在空曠的馬路上,一雙細長雙腿隐隐出現,走動時不斷傳來高跟鞋的“嗒嗒”聲,濃密的卷發随意的披在肩上,五官濃豔飽滿,身材高挑性感卻格格不入的穿着一條過膝的白色連衣裙。

站在他身後的青澀少年憤恨道:“還是讓他們跑了!”

“就知蔣九這個蠢貨靠不住。”女子陰鸷的盯着南方,“還好我留了後手。”

“是嗎?”柏渝從未散的煙霧中走出。

季榕月聞聲一驚,回頭看見一個身段挺拔、氣質清貴的男子,白色的發絲彰顯着他的身份,孤冷清傲的站在風中,不染一絲塵埃,襯得她就像一只卑微低賤的蝼蟻。

自從季家垮臺以後,她被季昃賣到了風月場所,困在紅塵中,當着風情人,做着風塵事。

季榕月開門見山的問:“柏少爺是如何發現我的?”

“武器。”柏渝冷漠的解釋道,“蔣九行事匆忙,而一路追擊的敵人卻行動緊密,有條不紊,武器火力兇猛,刻意的指向性引導行駛路段,一路上消耗磨損,不采取直接擊殺,我想你是怕殺了柯嶼引起他手底下人的緝殺,所以借着蔣九的名頭将他殺了。”

季榕月莞爾一笑,濃豔昳麗的眉眼間頗顯風情:“柏少爺心思真缜密。”

柏渝:“不過是将計就計,請君入甕罷了。”

在三輛車往南面離開後,煙霧籠蓋混淆了蔣九的視聽,于混亂之中沒有人發現柏渝還留在剩餘的一輛車中,因為他知,胸有成竹的布局者,定會親自驗收勝利的成果。

只是季榕月棋差一招,并不知柏渝早已洞悉了一切,三輛駛南為首的開路之車,是第二車空出的柏家車,可以自動無人駕駛。

“柏少爺受傷這麽嚴重,單憑你一人可是很難抓住我的,我身後的孩子身手還是不錯。”季榕月不慌不亂的點燃了一支煙,身後的少年一臉警惕。

霎時間,空曠的十字路口處頓時冒出幾輛車,湧出的柏家人迅速将兩人包圍,持槍警戒。

柏渝冷淡道:“請吧,季小姐。”

季榕月瞬間變得面色猙獰:“我要殺的不過是柯嶼,柏家又憑什麽抓我!”

柏渝道:“他是我的人。”

時間輾轉流逝,半個月過去了。

柯嶼坐在輪椅上,面色寡白慘淡,整個人看上去消極又滄桑,楞神的盯着前方,被陸易洵推着往柏家主樓走去。

在前半個小時,他被梅見花愁容滿面的告知姚桃可能活不過30歲了。

據梅見花所說,藥粉進入人體會造成60%的感染,與含有30%感染值的十二具屍體不同,在十二具屍體的腹腔內被塞有大量的褐色肉蟲,肉蟲經過檢驗發現其血液內含有30%的感染值,梅見花依此驗證了十二具屍體的感染源于肉蟲。

人體觸碰感染者血液會被感染一半,而直接觸碰感染源則會被感染全部,姚桃先前觸碰過肉蟲血液被感染了30%,經過清除降至15%。

但他的口齒間沾上了蔣九的血液,導致感染加重,更因情緒波動燃燒了不少生命值,加上體內含有F病毒的時間過長,身體出現了上瘾反應,生命值所剩不多,便活不過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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