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59章
顏懷隐聽他這麽說, 一只手撐着屋頂,就這麽躍了下來。
他衣擺和發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流暢的弧度,可等他腳尖落了地, 卻是一晃,就要往旁邊歪去。
江斂上前,手臂一伸,顏懷隐就這麽安穩地落在了他懷中。
江斂擁着他, 聲音低低地響在他耳邊:“顏懷隐,我說的是真的。”
他道:“你如果願意,我們現在就走。”
顏懷隐聽他這麽說,拽着他袖子的手拉了拉,也笑道:“我剛剛說的有真有假。”
“江斂,”顏懷隐的呼吸盡數灑在江斂耳邊, “你猜猜哪句是真的?”
江斂摟着他腰的手臂緊了緊。
很久很久,他都沒有說話。
顏懷隐被他死死攬着腰,就微微仰了仰頭去看他, 笑他:“怎麽現在不會說話了?”
江斂目光沉沉地盯着他。
顏懷隐太白了, 他又喝了這麽多酒, 即便是月光下, 也能看出來他臉頰帶着耳朵都紅了一片。
像是在酒裏走了一遭,被泡的暈暈乎乎的楊梅。
但楊梅又不會這樣仰着下巴,漆黑眸中都是濕潤潤的水光, 做一場不自知的勾引。
江斂壓下心中的欲望,垂眸去拿他手中的酒壇, 問道:“你喝的什麽酒, 怎麽這麽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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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接下來, 就說不出話了。
他的嘴被顏懷隐用唇賭住了。
這個吻太輕, 輕的像茫茫大雪中,一片雪花落在了無邊無際堅實的雪堆上,只能帶來些近乎觸摸不到的涼意,又因為太渺小,偏帶了些溫軟的意味。
江斂像被定住了一樣,他連眼睛都不會眨了,沒反應過來似的睜着,觸目都是顏懷隐離他極盡的眼尾。
他眼的線條是巧奪天工的流暢,眼尾處微微翹起,弧度很小,兩人離的這麽近,江斂才第一次發現這個細節。
但此時顏懷隐垂着眼皮,江斂只能看見他眼尾上鋪着的淡淡紅痕,像是晚霞不願意被黑暗吞噬,便以這種方式固執地停駐在了他身上。
兩人的唇一觸即分。
江斂還在看着他。
顏懷隐掀起眼皮與他對視,不知過了多久,似乎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便避開了目光,去瞧他身後無邊的夜色。
他也是第一次這麽去親一個人。
好在他臉本就紅,也看不大出來。顏懷隐一只手拎着空空的酒壇,就用另一只手去捂江斂的眼。
把他的視線隔絕開來,顏懷隐才笑道:“這裏面的東西是真的。”
因為逃不掉,所以在你身上汲取的力量是真的。
不等江斂的回答,顏懷隐重新将下巴擱在了他肩上,也将全身的重量壓在了他身上,聲音中有些疲懶:“想睡覺。”
唇上濕潤的觸感還在,江斂很久才找回神智:“好。”
顏懷隐神智不太清醒,江斂就這麽堂而皇之的将人帶回了自己床上。
屋內是昏黃的燭光,江斂坐在床邊,拿着熱帕子,去給顏懷隐擦臉。
他手大,熱帕子鋪在掌心裏,能堪堪把顏懷隐一整張臉給捂在裏面。
顏懷隐倒也真順從地将臉隔着帕子沉沉埋在他掌心裏,沒有絲毫的防備,像只乖巧的小動物。
這個動作很好地取悅了江斂,他仔仔細細地給顏懷隐擦了兩遍臉,再将他塞進被子裏,到最後江斂坐在他身邊,輕聲道:“睡吧。”
他沒有問顏懷隐怎麽突然來找他,顏懷隐既然想睡覺,他就對他說睡吧。
顏懷隐拍了拍旁邊,輕聲道:“你也躺下來。”
半柱香後,江斂上了床,坐在了他身邊。
他剛坐上床,裏側的顏懷隐就撐起了身子。
下一瞬,江斂懷中就多了具柔軟的身軀。
顏懷隐雙臂松松搭在他肩頸上,低垂着頭去看他。
他低了低頭,挺拔的鼻尖就碰上了江斂的鼻尖。
“前些日子我不願意,都非要親,”顏懷隐黑漆漆的眸中暈着細碎的笑意,“剛剛我主動了。”
明目張膽的勾引。
他眼睫垂下去,輕聲問道:“江斂,這麽喜新厭舊的麽,現在就不想親我了麽?”
他臉上醉酒的洇紅被熱帕子覆過一遍,像被用指腹細細撚開的胭脂,整個人又像是冬日清早被白棉被蓋着的軟糕。
江斂的呼吸一滞。
什麽耐心什麽不願意再吓到顏懷隐都被他瞬間抛擲在了腦後,江斂的手環上他的腰,啞聲道:“顏懷隐,是你自己招我的。”
他手扣着懷裏人的手腕,往下一拉,顏懷隐就深深陷在了他懷中。
不過轉眼間,兩人的姿勢就換成了江斂俯首去看他。
江斂伸手掐住他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下去。
這個吻又和上次不同,像是壓抑了太多的爆發,顏懷隐被他吻的喘不過來氣。
他一直胳膊還繞道江斂背後,恍惚間,只能一下下地安撫着他。
一時間,空曠的房間內,除了唇齒間的濡/濕,只剩下被江斂攏在懷裏的顏懷隐,一下下安撫着他的動靜。
倒最後,顏懷隐實在是喘不上來氣,他被江斂扣在懷中,單薄胸膛貼着江斂的胸膛,每一下急促的喘息都讓兩人相碰。
他連安撫江斂都做不到了,搭在他後背的手臂下指尖死死攥着他後頸處的衣領,指骨蒼白地被動承受着。
感受到懷裏的顏懷隐顫抖地厲害,江斂終于舍得松開了他。
顏懷隐被親的微微歪着頭,低垂着眼睫喘氣。
江斂勾着他下巴,讓他被迫擡起頭來,看着他無力的喘氣。
幾個呼吸後,江斂低聲問道:“好了麽?”
顏懷隐擡眸看向他,勉強問道:“什麽好了?”
江斂用指腹将他唇角的水光抹去,問道:“喘過來氣了麽?”
顏懷隐還沒反應過來,他的唇又壓了下來。
再也掙脫不得,呼吸又一次被江斂奪走。
親吻間,江斂手往上移了洗,輕輕一扯,顏懷隐的發就流水般的散了下來,轉眼又被江斂揉的淩亂。
他吻到最後,開始不急不緩地揉着顏懷隐清瘦的背,從後頸楠`楓凸起的脊椎,親昵地撚過單薄的肩胛骨,再一路往下,到窄細的腰窩。
帶着不言而喻的侵/犯的意味。
他喜歡顏懷隐淩亂在他懷中。
不知過了多久,顏懷隐再一次被江斂松開。
兩人像是在深海裏淋了一場雨。
顏懷隐手撫上他的後頸,他被親的整個人都是軟的,但還是問道:“江斂,你不好奇我為什麽把本來的樣子遮住嗎?”
“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給我說,”江斂的手已經有理到了他的腰際,他低聲道:“現在給我看看你傷口好沒?”
顏懷隐的手握住了他一路向下的手腕,他賞賜般的,又拿唇輕輕碰了碰江斂的唇,從嘴中溢出一句呢喃:“我回來後告訴你好不好?”
江斂還未反應出他這話中是什麽意思,顏懷隐挪到他後頸處的指尖就照着早就找好的穴位狠狠一按。
下一瞬,江斂的頭就砸到了他肩膀上。
顏懷隐将昏迷的江斂在床上擺好。
他從床上下來,站在床邊,垂着眼眸,認認真真地将江斂弄亂的衣裳整理好,再一絲不茍地束好發。
等一切都收拾妥當後,他站在床前,最後看了一樣床上昏迷不醒的江斂,轉身出了千歲府。
夜已經深了,顏懷隐回府拿了一趟東西,等臉上的酒色褪去後,他從府上一路到皇宮的朝華門時,正是朝華門開的時候。
這一天的承德帝沒有來上朝。
江斂醒來的時候,顏懷隐早已經不在身邊了。
他面色一冷。
他坐過躺過的地方一片冰冷,若不是床頭還省着酒壇,仿佛壓根都沒有那片刻的溫存。
等江洋将皇宮內的消息傳出來後,江斂的臉色徹底地黑了下去。
顏懷隐現在和承德帝正在滄凝殿中,連常寧都被趕了出去。
江斂縱使在宮中如魚得水,一時也不能将手伸進去滄凝殿。
“繼續查,”江斂垂下眸,遮住眸中神色,“不行就闖。”
跪在地上的人頓了頓,珍重道:“遵命。”
查到下午,倒真就傳出了點消息。
江洋忙不疊将消息遞給了江斂:“師父,聽說是有關傳國玉玺的消息。”
江斂放在桌子上的手一緊。
傳國玉玺,顏懷隐拿着傳國玉玺去找了承德帝。
作者有話說:
嗚嗚嗚對不起這兩天在發燒,高燒退了後低燒又斷斷續續的,更新不穩定給大家嗑個頭謝罪,過幾天不發燒了應該就好啦,發燒就不貼貼了,等燒好了再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