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chapter(9)
更深入了一點,說話聲音變得很暧昧。
“醫生說……”關心慕推不開他沉重的身子。
“已經三個月了,醫生說只要動作輕柔,不猛烈就可以。”費鈞翻了身,眼眸越來越濃的火焰,低頭埋入關心慕的雪峰裏,狠狠一陣吞沒,輕聲,“我要你,現在。”
他的技術依舊很好,手指三下兩下地在關心慕的隐秘處挑撥揉撚,關心慕立刻有了反應,面色潮紅,眼神也有些迷醉開來,他一點點地親吻她,因為知道這是産後第一次,所以格外溫柔,進入後克制住幾乎要爆炸的快感,放慢速度,讓她徹底适應他的尺寸,然後慢慢地挺腰扭動。
她伸出手摸着他結實完美的胸膛,一點點的攀附到他的鎖骨,喉頭,然後随着他緊密相貼,嚴絲合縫地成為一體,雙手攀附在他的背脊上,一點點地感受他性感皮膚上的火熱和緊實度。
“別亂動。”費鈞低聲一笑,目光一凜,“小心我克制不住,狠狠收拾你。”
說着按住她的腰,又是将自己往前一送,頂到了核心,她本能地後仰,全身又酸又酥又麻,還有那該死的快感直接從末梢神經竄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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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諾諾真心是個很乖的孩子。她不哭不鬧,喜歡睜大眼睛瞅着這個對她而言有些奇妙的世界。按時喝奶,按時睡覺,從不打擾爸爸和媽媽的二人世界。
茁壯成長。
自從有了諾諾後,費總的回家時間更規律了,通常是七點多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從保姆阿姨的懷裏接過諾諾,小心又寵愛地抱在懷裏,諾諾已經可以認出自己爸爸了,很乖地将腦袋貼在費鈞寬敞的懷抱裏,費鈞輕輕地搖着她,她舒服得發出哼哼聲。
對此,關心慕有些小吃醋,總是問他:“你對諾諾那麽溫柔,怎麽對我總是板着一張臉?”
費鈞的視線沒有從諾諾的臉上移開,随意道:“你有諾諾那麽聽話嗎?她從不闖禍。”
關心慕:……
産後的關心慕在姐姐關斯靈的建議下,開始塑身計劃,每天在跑步機上跑半個小時,少吃多餐,臨睡前坐手臂運動,雖然她還是克制不住自己觊觎垃圾食品的欲望,偶爾還是會偷偷去小區門口的便利店買炸雞塊吃,但總體來說效果還是不錯的,她本來就不胖,骨骼不大,屬于嬌小玲珑的身材,一個多月的努力後就清瘦了很多。
晚上,她坐在鏡子前梳頭發,碰到了糾結出稍微用力,幾根頭發便被扯下來,她蹙眉,還來不及将頭發從梳子上揪起,費鈞已經站在她身後,拿走了她手上的梳子:“我來。”
他幫她梳頭發,動作溫柔細致,讓她不禁想到新婚的時候他也幫她梳過頭發,那時候他的動作遠沒有現在這般溫柔,又直接又粗魯,常常搞得她喊痛。
“頭發長了很多。”費鈞的手指沿着她烏黑漂亮的長發往下,點了點她肩胛骨的位置,“在這裏。”
“好看嗎?”
“比短發好看。”
“那我繼續養長?”
“好。”
“可是洗頭很麻煩啊,我最讨厭洗頭了。”
“我幫你洗。”
“這是你說的……還有吹頭。”
“我也幫你吹。”
“好,那我繼續養着呗。”
諾諾正坐在嬰兒車上,手裏抓着一只軟軟的圓球,睜大眼睛這個瞅瞅,那個看看,似乎對一切事物都很好奇,片刻後激動地手舞足蹈,開始扭動肥臀。
每晚,費鈞和關心慕推着諾諾出去,附近的鄰居都會陸續地圍過來,逗逗這個可愛漂亮的寶寶。
“真可愛的小公主啊,長得和她爸爸好像~”
“來,阿姨抱一個。”
諾諾眨了眨眼睛,很順從地被鄰居阿姨抱起。
“喲,真乖真乖。”
諾諾突然打了一個膈,一點奶渣從嘴角滑落,掉在鄰居阿姨漂亮的裙子上,關心慕立刻抱歉地要接過諾諾,鄰居阿姨笑着擺手:“沒事沒事,瞧她多可愛啊,這大眼睛,白白嫩嫩的,頭發好黑……”
關心慕心裏很自豪,雖然所有人誇獎諾諾的時候總會說“和他爸爸長得好像”“和他爸爸一樣沉穩,有大将之風”,好似她對諾諾壓根沒有做出任何基因上的貢獻,但不影響她的好心情。
除了,諾諾有點肥,吃得有點多。
這點……可以歸功于關心慕。
諾諾可以說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就連對關心慕談不上喜歡的沈婉也送了諾諾不少東西,包括金飾和嬰兒衣服,關心慕說了句謝謝,沈婉“嗯”了一聲,繼續低頭喝茶,氣氛有些尴尬,諾諾看看媽媽,看看奶奶,絲毫不懂得這婆媳問題的複雜性,對她而言,只要願意抱她,願意喂她吃東西,送她玩具的都是好人。
諾諾學走路的時候,非常有勇氣,幾乎是跌跌拌拌,沖沖撞撞地朝費鈞撲去,費鈞俯身接過她,表揚道:“對,沒事的,爸爸在這裏,不會讓你摔倒,再來一次。”
諾諾很乖地點頭,費鈞松手,她便一屁股落在了軟軟的羊毛地毯上,費鈞無奈,只好再撈起她。她再一次橫沖直撞過來,喊着粑粑粑粑,有種要豁出命的感覺,費鈞摸了摸她圓乎乎的腦袋,教導:“你的性子不能這麽急。”
諾諾似懂非懂,她的本意可能只是想在粑粑面前表現得好一些而已。
何琪和麥珂買了不少親子裝送給關心慕,關心慕大喊可愛,立刻給自己和諾諾換上,有一套是粉色史努比的連衣褲,兩人一大一小穿着,晚上被費鈞帶出門,他對她們這套打扮很無語,關心慕揮着諾諾的手,笑着說:“諾諾,我們這樣穿很漂亮吧,諾諾喜歡這樣穿吧。”
諾諾立刻點頭,手臂環住關心慕的脖子,緊緊的,因為上個月有一次關心慕差點将她摔倒地上,若不是費鈞及時穩穩地扶住了關心慕,伸手抱住了諾諾,諾諾的屁股會開花。
“網上還有父女裝呢,諾諾,要不要和爸爸穿一樣的衣服?”關心慕握着諾諾圓鼓鼓的手,開始誘哄。
費鈞側身,有些認真嚴肅地看着她們,帶着一種無言的警告,諾諾立刻心領神會地搖頭。
諾諾一歲生日的前一天,費鈞接到了一個電話,談了很久,關心慕正在做面膜,等他挂下電話後懶懶道:“誰的電話?”
“是爸爸。”
關心慕一愣,随即反應過來是誰,反問:“他有什麽事情嗎?”
“他想見諾諾。”費鈞走過去,坐在床沿,手覆蓋住了了關心慕的手,“其實是更想看看你,你和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面過了,如果這是你對他的懲罰,時間也夠了。”
“他想見就來見好了,我沒說不準他見啊。”關心慕垂眸,想起父親和母親離婚之前的那些荒唐事,心裏酸酸的,她不原諒的是父親對母親的背叛,那些醜惡的事實,那些被扭曲的價值觀,那些被屢屢突破的道德底線……當時她說過這輩子都不要關紹官當爸爸了。
費鈞目光沉沉,手扣緊了她的手腕,緩緩道:“每次你都是這樣說,但是你心裏是不願意的,他哪敢勉強你。”
“……”關心慕沉默片刻後說,“你覺得我很幼稚,很不孝,是嗎?”
“有一點。”費鈞說,“不管他做錯了什麽,不管他從小到大對你怎麽的忽視和缺愛,但是他始終是你的父親。”
“所以,一句始終是他造了我,就可以撇清他的一切錯誤了嗎?”關心慕反擊。
“所以你要永遠幼稚下去嗎?”費鈞的目光慢慢變得深邃,語氣帶着勸導,“如果你完全不介意,心裏沒有芥蒂也就算了,這輩子不見他無所謂,但是你心裏其實是難受的,所以你一次又一次地逃避,他打給你電話你不接,他散步到你公司樓下,你站在窗口看見了卻裝作看不見……心慕,我沒權利評價你這樣做是對是錯,但你自己有,你問問自己,心裏舒服嗎?”
關心慕語塞,她的一切秘密怎麽可能瞞得過費鈞。
“他始終是你的父親,這句話并不是一切的借口,但這是事實,沒有他就沒有你。”費鈞伸手撫摸關心慕的長發,“也沒有諾諾,也沒有我們現在共度的時光。這些某種程度上都是他給你的。”
……
關紹官來費宅的時候帶了不少東西,大包小包的,費鈞和他算是老朋友了,彼此沒有什麽客套,關心慕抱着諾諾坐在沙發上,擡頭看見父親的那一刻,只感覺有一種疏離和淡漠,但內心深處又湧上一陣酸澀。
關紹官老了很多,這近兩年多快三年的時間不見了,關心慕對上他的眼睛本能地就回避了,不是她想回避,只是不敢對視。
父親和母親離婚的時候,她大罵他沒有良心,沒道德水準,不配做一個父親,也不配當一個男人,語言激烈,态度偏執,完全不給他半分面子,現在……當時的怒氣消退,只剩下一種尴尬和隔閡。
“心慕,你身體恢複得怎麽樣了?還行吧。”關紹官微笑,迅速找了一個話題。
“嗯,還不錯。”關心慕看了他一眼,緩緩低頭對諾諾說,“這是外公,叫外公。”
“外公!”諾諾笑着叫了一聲。
關紹官明顯有些激動,又有些局促,立刻說:“我去洗洗手,再來抱抱她。”
“沒事,其實也沒那麽多講究。”關心慕淺淺笑了一笑,起身将諾諾遞給他,諾諾跺了跺她的肥腿,伸出胖乎乎的手。
他小心翼翼地接過,認真仔細地看了諾諾,諾諾白白嫩嫩的皮膚,圓圓的臉蛋,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處不透着精致和可愛,朝着他甜甜地笑,身上還帶着一股很好聞的奶香。
“她真乖,眼睛和鼻子和費鈞的真像。”關紹官笑說。
“大家都這麽說。”
“但是嘴巴,還有整個臉型,像你。”關紹官說着又溫柔地看了一眼關心慕,“和你小時候一樣,是蘋果臉,額頭很飽滿。”
諾諾有些頑皮地伸手去扯關紹官外套上的一顆紐扣,還試圖張嘴巴去咬,關紹官很認真很耐心地說:“這不可以吃的,外公給你帶了很多水果,讓爸爸媽媽柞水果汁給你喝。”
諾諾乖乖地點頭,說道:“橙汁。”她最愛喝金燦燦的橙汁了。
關紹官沒有逗留很久,費鈞說留下來吃飯時,他說已經和幾個老朋友約好飯局了,是全素宴,費鈞也沒有強留他,他最後說了一聲“費鈞,心慕多虧你了,我謝謝你”,然後和諾諾和關心慕告別,便匆匆下樓了。
說到底,關紹官也是有些尴尬的,他看關心慕的眼神明顯帶着一種歉疚,他很想彌補,但不知道該怎麽彌補,他也清楚有些距離不是一下子可以拉近的,今天這樣見了關心慕和諾諾,雖然關心慕對他沒有什麽熱情,但至少不排斥了,在這點上他已經滿足。
事後,費鈞低頭親吻了關心慕的臉頰,輕輕道:“你看,很多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麽難,只是見一個面而已,你不需要一直回避。”
“嗯嗯嗯。”關心慕懶懶道,“夫君您說的都對,您說的都是金玉良言。”
費鈞伸手摟過她,将她帶入懷裏,手掌扣着她細白的手腕,慢慢地摩挲,聲音低沉中帶着悅耳,緩緩道:“他沒給你的愛,我可以代他給你。”
關心慕擡眸看費鈞,他硬朗的線條在燈光下帶着一種柔和,眉眼中的熠熠生輝,帶着一種信服力的神情和态度,讓她心動,她緩緩地笑了,嘀咕了一句:“你越來越會說話了。”
諾諾踩着兔子拖鞋蹦蹦跳跳地過去,抱住關心慕的大腿,喊麻麻,又瞅瞅費鈞,喊粑粑。
還有諾諾,他們的心肝寶貝。
關心慕突然覺得自己已經沒時間陷入那些痛苦揪心的回憶中了,現在的她連幸福都來不及了。她俯身抱起諾諾,諾諾在她的臉蛋上重重親了口,然後笑着對諾諾說:“爸爸呢?”
諾諾又撅起嘴巴去親費鈞。
作者有話要說:下午去鍛煉了,然後回家果斷感冒……本來想強身健體神馬的……
心肝寶貝神馬的最溫柔了> < 某劄還是孤家寡人一個,一毛錢,有人要包養麽……(衆:倒貼也不要!)秋風無情,随落葉飄零……
各位說點啥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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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諾諾三歲了,算了算時間該上幼兒園了,費鈞和關心慕幫她聯系了一家有名的外國語學校,并對她諄諄教導,上了幼兒園要尊敬老師,和同學們友愛相處,懂禮貌,乖乖的,費諾諾點頭。
對于費諾諾來說,讀幼兒園是一件有些興奮的事情,她整日呆在家裏早就厭倦了,她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是怎麽樣的,也想交朋友,所以和其他小孩子不同,能去幼兒園她不排斥。
費宅的早晨很忙,保姆阿姨正在做早餐,關心慕打着哈欠為費諾諾穿好小裙子,然後将為諾諾梳頭的活交給了費鈞,誰讓大家都說費鈞給諾諾紮的小辮子又“整齊又漂亮”呢?
費鈞一邊為諾諾梳頭,一邊囑咐她上了幼兒園要聽老師的話,和同學有愛相處,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諾諾使勁點頭,然後舉手提建議:“爸爸,我要戴那個草莓的發夾。”
費鈞微微蹙眉看了眼那個草莓發夾,糾正她:“女孩子還是素淨一點好,這個淺色發夾更适合諾諾。”
“我喜歡草莓發夾,紅紅的,我不要戴這個顏色的。”諾諾很執着地搖頭。
費鈞只好将她頭上的素色發夾取下,換了草莓發夾,諾諾顯得很開心。
諾諾在幼兒園裏表現得不錯,學習領悟力很強,尊敬老師,不太說話卻很有禮貌,老師對費氏夫婦表示了對諾諾的滿意度是九十九分,還有一分差在……這孩子實在是能吃,午餐可以吃兩碗米飯,下午的小餅幹可以吃五六塊,要是少吃了,她就亮着眼睛瞅你,瞅得你心虛,像犯了虐童罪一樣,愧疚地趕緊将小餅幹塞在她的手裏。
“諾諾,你真的不能再吃亂七八糟的零食了。”關心慕嚴肅道,“你看你這條小裙子又穿不下了。”
諾諾反擊:“因為我長高了呀。”
“你去門那邊量一量自己的身高,再去體重秤上稱一稱自己的體重,用事實說話。”關心慕命令。
事實證明諾諾沒有長高,只是手臂和小腿上的肉越來越多,逐漸地,小號的連衣裙的後背拉鏈已經拉不起來了。
“可是,媽媽你自己也很會吃,為什麽不讓我吃牛肉幹和奶油酥餅?”諾諾再次反擊。
關心慕裝作沒聽到。
結果還是費總在百忙中抽空處理了此事,結果是諾諾小朋友一周不準吃牛肉幹,每日的奶油酥餅控制在一到兩塊,而關心慕的諸多垃圾零食也被費鈞沒收。
諾諾叉腰沉默。
關心慕嘆氣。
費鈞很忙,自從費茂林被逐出費氏後,他擔任董事會主席兼公司CEO,接任了之前由費茂林負責的和蔣博淵的海灣工程,明裏暗裏被蔣博淵下了不少絆子,起初舉步維艱,蔣博淵提出很多苛刻的條件為難費氏,使得工程計劃一拖再拖,對此費鈞不氣不惱,從容,淡定,一談再談,核心還是費氏的利益第一,寸步不讓。
有一次密談中,蔣博淵笑着說:“從沒有一個年輕人敢這樣和我讨價還價,費鈞,你是第一個。”
無論是私人方面,還是合資的公事,費鈞都駁了蔣博淵的面子,這讓他這位重量級的商業大鱷早就對費鈞有了不少情緒。
“您是長輩,還請多多包涵。”費鈞淡淡地說,但眼眸裏的光芒熠熠,讓人不可小觑。
蔣博淵笑容很淡,沒有接話,在心裏他就算千萬個對費鈞不滿,但是不得不承認他是個難得的有原則,有态度的年輕人,不像其他人急着對自己逢迎,在自己面前他不卑不亢,從沒有半點害怕和退讓。
“你有時候會不會覺得自己太過于堅持一些概念性的東西,這不辛苦嗎?”蔣博淵不緊不慢地試探。
“如果是自己想要的,去追求,去達到,那就不辛苦。”費鈞淺淺一笑,微微提了提眉鋒,“辛苦的是被迫改變和被迫同化。”
蔣博淵沉默了,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後輩身上的一種和他們年代創業者不同的東西。眼前這個男人雖然資歷和經驗比自己少很多,但是有一種難以讓人忽視的,強大堅定的心境和如初未變的創業熱情,這點是自己沒有的。自己可以一直贏他嗎?十年,二十年後會他會變得如何?自己又會如何?不敢想象。
*
工作安排從年初到了年末,大小會議不斷,費鈞越來越忙,但還是盡努力遵守和關心慕的約定,一周至少在家吃飯不少于四天,不能在外面過夜,所以坊間對費鈞的評價從“商業大亨”到了“樸素低調的居家男人”。因為他每次在宴請上能不喝酒盡量不喝酒,煙更是不會沾,用他的話是,抽煙會有味道,回家會熏着女兒,除此之外他還會打包沒吃完的甜點帶回去給女兒嘗鮮。如果在聲色場所,只要費鈞在場,一幹衆人都不敢叫女色伺陪,因為他們早就聽聞費總很厭惡這套。
費鈞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客廳裏亮着一盞很暖的橘色小燈,關心慕趴在桌前已經睡着了,他垂眸看見桌子上的一個陶瓷鍋子,打開,裏面是溫熱的雞湯,浮着油,還有翠綠的蔥花和淡黃的姜片,他扣上,淺淺笑了笑,走到關心慕身邊摸了摸她的腦袋,她聽到動靜睜開了眼睛:“回來了?我都熱了第五遍湯了,好困。”
“上樓睡覺。”費鈞命令。
“你先喝湯。”
“你先上去睡覺。”
“我要看着你喝湯。”
……
無奈,費鈞脫下西服,微微卷起襯衣袖子,坐下來喝關心慕特地為他做的湯。
“今天這湯怎麽樣?淡了還是鹹了?”
“不淡不鹹,剛好。”費某人難得表示贊許,目光柔和地巡視在關心慕臉上,“這段時間很忙,別為我留燈了,早點和諾諾睡覺。”
“哦。”
“每次你都說好,但屢教不改。”
“我沒有你……睡不着覺。”關心慕溫柔地笑了,眼睛亮亮地看着費鈞。
“你又不是諾諾,還要我陪你睡覺,給你唱搖籃曲?”費鈞話是這樣說,心裏卻湧入了一股暖流。
男人,在被需要的時候,尤其是被所愛人需要的時候,心裏總是驕傲而滿足的。
“諾諾最近在幼兒園表現怎麽樣?”費鈞家常話重提。
“挺好的,她說老師挺喜歡她的。”關心慕答。
“同學之間呢?”
“應該還不錯吧,我對諾諾說了,如果有人欺負你,你就報你爸爸的名字。”
“……”費鈞其實最反對的就是搞權勢這套。
其實諾諾在幼兒園過得還算愉快,除了某些時候。
譬如,諾諾正乖乖地坐在小板凳上看連環畫,小霸王羅穆爾跑過來,說:“諾諾,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諾諾不言不語,擡起圓圓的臉。
“你看見外面那個小沙堆了嗎?裏面埋着很好吃的糖果,有橙子味的,有巧克力味的,好多好多。”
諾諾的眼睛陡然變亮,放下連環畫,跟着羅穆爾跑出去,走到院子裏的小沙堆前,羅穆爾說就是這裏就是這裏,諾諾蹲□,随地撿了一根樹枝,對着鼓鼓的沙丘開始挖。羅穆爾拼命忍住笑意,向躲在大樹後面的小夥伴們使眼色。
諾諾挖了好久,覺得自己的小手臂好酸,但是為了好吃的糖果,這點力氣是值得花的,終于她看見一個白白的東西,立刻放下樹枝,用胖乎乎的手使勁去拽,結果是一只破了洞的臭襪子。
羅穆爾哈哈大笑,那些同謀的小夥伴立刻沖出來,使勁嘲笑諾諾。
“笨諾!這是羅穆爾的臭襪子!你喜歡羅穆爾的臭襪子!”
諾諾覺得自己很委屈。
又譬如吃飯的時候,坐在諾諾對面的羅穆爾指着天花板上的一角說:“好大一只蜘蛛啊,有老虎那麽大。”
諾諾慢騰騰地轉頭去看,表示自己沒看見,羅穆爾急忙說“往左邊爬了,現在在右邊,又在左邊了……”諾諾的眼睛一左一右,脖子轉得好酸,回頭發現自己盤子裏的雞腿不見了。
諾諾覺得自己很委屈……
“諾諾,你在幼兒園怎麽樣?和同學相處好不好?”關心慕邊為她洗臉邊問。
諾諾點頭,對她來說只要午餐可以吃兩碗飯,下午可以喝果奶,聽老師講故事,有一堆的連環畫看那就是美妙的日子。
“每天和你說話最多的是哪位小朋友啊?”關心慕問得更詳細了。
“羅木耳。”
“名字真可愛,改天請他到家裏來玩玩吧。”關心慕很慶幸諾諾有了親密的小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推一個文,我家喵的文,哈哈,溫馨治愈風,去踩踩吧~
昨天要更的,但是更不上,不知道這會大家看見麽……
一家三口,費氏夫妻和笨諾的幸福生活。吼吼~
當然主角還是肥劄,撲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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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的費氏周年慶到了,關心慕帶着諾諾一起随費鈞出席。
費鈞如今已經是名副其實的費氏掌舵者,即最高領導者。作為這個帝國的王者,他成熟,睿智又自信,舉手投足間散發出的光芒讓人不能忽視。他處于男人最好的年華,如釀到最醇厚的酒,那股悠然的香味不張揚,低調卻彌久。
他站在臺上做總發言,語言簡短有力,每一句都有重點,每一句都能敲打在員工的心坎上,瞬間激起了員工的熱情和凝聚力。外加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得動人,讓關心慕相信就算他是照本宣科讀那最無聊的企業條例一百條,那些女員工照樣會享受其中。
“我們代表的不是個人利益,是公司全體員工的利益,不管你是高層管理還是基層勤務人員,只要你為費氏做出過一點貢獻,就可以獲取相應的利益。”費鈞說得很直接,“所以今年我們出臺了股權獎勵計劃……”
下面的人不禁雀躍。
費鈞發言結束後,和貴賓應酬斡旋,而關心慕則帶着諾諾去自助餐臺找吃的,諾諾的肚子已經餓得不行了,手指點着那排糕點說:“媽媽,我要吃那個黃色的。”
“還是吃點面條和沙拉,比較容易消化。”關心慕咳了咳,她看着圓潤的諾諾,不動聲色地為她夾了面條和蔬菜沙拉,端到諾諾面前,諾諾看着綠油油的西蘭花,撅起了嘴巴。
費鈞和衆貴賓打交道,從八點整到了近十點,諾諾已經哈欠不斷,關心慕摸着她的腦袋讓她再忍一會。
費鈞的餘光瞟到了角落裏的關心慕和諾諾,笑着借過借過一再借過,來到她們身邊,諾諾見是爸爸來了,重重打了個哈欠,大聲說:“爸爸你有沒有忙完啊?我好想睡覺,但是媽媽說要等你,你好了沒有呀?”童聲童音引起了周圍的一陣漣漪,大家紛紛轉過身來,笑着看這一家三口,竊竊私語道:“這就是費總的女兒啊?白白胖胖的挺可愛的呀,眼睛和鼻子和費總一模一樣啊。”
費鈞無奈地搖了搖頭,接過來諾諾抱在懷裏,随即和關心慕說:“我讓人先送你們回去。”
諾諾立刻搖頭,雙手搭在費鈞硬朗的西服肩頸上,說:“要和爸爸一起回去。”
“那諾諾先和媽媽去休息室睡一會,好不好?”費鈞溫柔地哄,諾諾點頭後,又對關心慕說,“你們去休息室,我讓steven将毯子送過去。”
等到費鈞忙完已經近淩晨了,他快步走到休息室門口,輕輕打開門,裏面一片漆黑,伸手摁了燈的開關,暖暖的燈光下,關心慕正抱着諾諾睡在長沙發上,一大一小依偎得很緊,同裹着一白色的羊毛毯,他的心頓時就軟了下去,剛才的疲倦和悶熱頓時散開,頃刻覺得很靜谧很美好。
關心慕見了光,睜開眼睛,看見了費鈞後輕聲問:“好了?”
“好了。”費鈞走過去,俯身在關心慕的額頭上印上一吻,然後抱起了諾諾,極困的諾諾軟綿綿地趴在爸爸寬闊有力的胸口,小肥腿輕輕顫了顫,然後連眼皮都睜不開,繼續睡她的好覺。
“走了。”費鈞一手抱着諾諾,一手拉過關心慕,三人出了小房間。
“今晚我完全欣賞了你揮斥方遒的魅力,老公,你真帥。”關心慕适時地奉承道。
費鈞輕輕聳了聳肩,不置可否,但眼裏的熠熠光輝說明關心慕的這番讨好對他是很受用的。
“站在臺上很幸福吧,這麽多人看着你,聽着你說話,為你着迷。”關心慕繼續說,“小時候我參加詩歌朗誦比賽,賽前很害怕自己在臺上會忸怩放不開,不能朗讀出詩裏飽滿激昂的情緒,但一上臺才感受到那股壓力是可以直接轉化為動力的,我當時看着下面黑壓壓的人,想到他們都在聽我說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嘩啦啦地朗讀出來,事後聽錄音,自己都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所以我剛才一直在想,你怎麽能在臺上面對這麽多要緊人物而表現得那麽鎮定自如呢?你真厲害。”
“厲害的只有這個?”費鈞突然湊近了關心慕,手指在她耳廓上摩挲了一下,她瞬間領會了他的意思,嗔道,“別不正經,諾諾在呢。”
費鈞低頭看了看已經深睡的諾諾,笑言:“她睡着了,聽不見。”
回到家,諾諾被妥妥地放置在自己的小床上,時間就屬于了費氏夫妻。
有了諾諾之後,他們的交流少不了關于孩子的現在和未來,和平常夫妻一樣。
關心慕懶懶地躺在費鈞的懷裏,因為剛才在費氏的休息室裏小憩的關系,此刻她睡不着,精神還很好,一個勁地問費鈞:“你覺得諾諾以後會嫁給什麽樣的男人啊?”
“你想得可真遠,那得是二十年後的事情了吧。”
“想想不行嗎?二十年,其實很快的。”關心慕說,“有了諾諾之後就覺得時間過得很快,春夏秋冬,一眨眼就過去了。再不久諾諾就要上小學,讀初中和高中,考大學,然後找工作嫁人了,你說他會嫁給誰呢?”
費鈞一曬:“沒有預見未來的水晶球,所以這個問題無答案。”
“我希望她嫁給一個善良,憨厚,誠懇,有責任有擔當的男人,長相不重要,胖瘦也不重要,身高……也不重要,有錢沒錢更不重要,只要他一心一意對諾諾好,好好照顧諾諾一輩子。”關心慕說。
“嗯。”費鈞微微垂首親吻她的額頭,“要真心誠意地對我女兒,這點是最重要的,其他沒有的,我可以給他們。”
“費鈞。”關心慕更靠近他,腦袋埋在他的胸膛裏,深深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你真是個好爸爸。”
“只有好爸爸?”
“也……還算是個及格的老公。”
話音未落,費鈞一個翻身,鼻尖對着關心慕的鼻尖,眼神帶着危險和些許的不快:“及格?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拿過這個評價。”他說着手指很靈活地解開了關心慕胸口的扣子,看見了花色繁複的布料後,笑了笑,帶着一些挑逗:“新內衣?怎麽沒瞧見過?”
“上個禮拜才買的。”
“那也有好幾天了,你一直沒穿過?”
“穿過啊,只是你沒注意看啊~”
“這是在怪我在某些方面冷落了你?”費鈞的手繼續解開關心慕睡衣的那排扣子,低頭嗅了嗅她胸口的軟香溫玉,惹了情絲,心裏起了漣漪,他用唇咬開了她的前口,慢條斯理地輕輕啃噬,滾燙的舌尖逗弄着她那顆嬌美可愛的東西,然後整個吞沒,她狠狠倒吸了一口氣,慢慢地伸手按住他的後腦勺。
情歡蕩漾。
夜很濃,愛也很濃。
運動課的時候,老師教衆小朋友做下蹲運動,穿了碎花裙子的諾諾非常賣力地一蹲一起,蹲下的時候邊上的羅穆爾突然嘀咕了一聲:“笨諾的內褲是粉紅色的。”諾諾的臉立刻漲紅,裝作沒聽見繼續做運動,再次蹲下的時候,羅穆爾又嘀咕:“笨諾的內褲上是小草莓,好幼稚~”
下一秒,諾諾轉了身,氣呼呼地伸出雙手一個用力向羅穆爾推去。
羅穆爾踉踉跄跄後整個人栽倒在水泥地上。
這事驚動了老師,結果是費鈞在百忙中接到一通幼兒園老師來的電話,即“告狀”電話。
費鈞趕到幼兒園的時候,諾諾正坐在小板凳上晃着小腿啃着餅幹,絲毫沒有驚慌,直到看到了爸爸,才迅速地丢掉了手裏的餅幹。
費鈞快步走過去向老師問明了情況,老師對這位帥哥爸爸沒有半點免疫力,認真有禮地說:“諾諾平時很乖的,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鬧了小情緒,在體育課上推倒了羅穆爾小朋友,羅穆爾的手臂擦傷了……”
“費子諾。”費鈞轉向諾諾,語氣微冷,目光沉沉,“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為什麽要這樣做?”
諾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