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09桃色糾紛

數日後,繼續南行,雲岫一路無話,等到終于站在了南山行宮裏的時候,雲岫驚覺這一路,雲帝沒有來看過她一次。

行宮依山傍水而建,一眼望去,遠處群山疊嶂,雲霧缭繞,群峰之間,河流縱橫,淙淙清幽,每到日落的時候,落霞滿天,紫氣生輝,聚集天地之靈氣。

最讓雲岫驚嘆的是,行宮的南邊竟有一塊天然的溫泉,溫池之上,煙霧袅袅,雲岫正在閉目養神,卻聽見一些邪魅的笑聲。

那聲音甚是悅耳,卻是萬分輕佻:“想不到在這鬼地方都能遇上美人,看來本王真是豔福不淺呢。”

雲岫大驚,快速睜開眼睛,只見眼前水花四起,從水底鑽出一個人來。

夜玉寒摸了一把臉上的水珠,一雙賊溜溜的眼睛,肆無忌憚地在雲岫的身上流轉。池水之下,是一副異常迷人的玉體,任何男人看一眼,都想占為己有。

剛才,他何其有幸,竟能一睹風采。

雲岫窘迫,立刻屈膝,雙手擋在了胸前,護住那一片乍洩的春光,喝道:“本宮乃皇上寵妃,你若速速離去,今日之事,本宮只當是一場誤會,定不會與你計較。”

然而,夜玉寒并沒有打算離去。

“寵妃?”夜玉寒頓了頓,笑道,“誰人都知道你景雲岫不過是雲帝從夜若寒手中撿來的一只破鞋,你又何必在此自裝清高呢?”

煙霧缭繞的水波中,雲岫青絲如墨,更襯得她的臉瑩白如雪,一股無法抑制的怒火在心中流竄,她的臉由白轉為紅,又由紅轉為青:“你到底走不走?”

眼前的人,和雲帝有幾分相像,眉宇間是湛然若神的高貴,他的身上有一種近乎妖魅的美。

此刻,他半靠着池壁,微眯的雙眸之中,波光潋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雲岫:“如此良辰美景,本王若是就此走開,豈不是辜負了美人?”

此人舉止輕佻,言語惡俗,雲岫再笨,也斷不會覺得此人是個謙謙君子了。

她的心沉了又沉。

“聽聞玉王爺風流成性,為人所不恥,今日一見,方覺得傳言并不屬實,區區‘無恥’二字,怎能形容玉王爺你的惡名昭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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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美人這麽了解本王。”

說話間,夜玉寒毫不客氣地靠近雲岫,他的雙手撐在池壁之上,把雲岫圈在自己的懷中。

“夜玉寒……”雲岫微微冷笑,森寒的臉上陰沉不定,“每一個人都應該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本宮奉勸你一句,有些事情不是你的身份可以承擔地起的。”

對于雲岫能喊出他的名字,夜玉寒略有怔忡,不過轉瞬,他的手輕柔地摩挲着雲岫的紅唇,意猶未盡地,貼上了自己的雙唇:“原來你早已知道本王的身份。”

雲岫被夜玉寒圈在懷裏,退無可退,只得與他保持着這暧昧的姿勢。

她落在夜玉寒臉上的目光清冽如冰:“是王爺你看不清形勢。”

夜玉寒勾唇深笑,卻是不語。

雲岫的唇很涼,卻是軟如花瓣,情不自禁地,他一手環住雲岫的腰,一手托住她的後腦,撬開她的貝齒,肆意地攫取她的芬芳。

雲岫這輩子從未這般被人羞辱過,可是,她不但忍了下來,而且還雙手環上了夜玉寒的後背,她竟然是在迎合他這個霸道熱烈的吻。

夜玉寒頓感意外,卻無暇思索,直到臨空傳來一聲怒喝:“你們在幹什麽?”

纏綿相擁的兩人倏忽分開,雲岫微微擡眸,對上雲帝陰鸷冷沉的黑眸,唇角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冷笑。

青玉階石之上,雲帝長身玉立,一身明黃龍袍威嚴無比,他正俯身看着雲岫和夜玉寒,眼中有毀天滅地的憤怒,這一幕他畢生難忘,有什麽比背叛所帶來的痛更刻骨銘心。

曾經因為雲帝,雲岫才會被夜若寒背叛,今日,雲岫也要雲帝親口嘗一嘗這痛不欲生的苦楚。

雲帝的瞳眸猛地一縮,目光卻已轉向夜玉寒:“雲岫不是她,你已經錯了一次,就不要再錯第二次,因為不是每一次朕都可以原諒你,玉寒,朕不欠你。”

夜玉寒一個翻身,慵懶地靠在池壁上,唇畔微揚的笑容張揚而邪肆,竟是那麽地從容,他甚至沒把雲帝放在眼裏。只是池水之下,他的雙手緊緊攥着,憤慨雲帝竟能如此平靜地說出這些話來。

他也說的很平靜:“總有一天,我會帶她離開,離開那個鬼地方,離開你。”

雲帝黑眸若冰,居高臨下地看定夜玉寒:“多年過去了,玉寒,你還是這麽地天真。”

夜玉寒只是冷笑,淡漠的眼中有不可忽視的暴戾,和足于摧毀一切的仇恨,他微微擡起頭,那目光高傲而不可一世。

“雲帝,時間沒有變,本王的心也沒有變,本王會讓你看清楚,你從本王這裏搶走的,本王都會一一搶回來。”夜玉寒說的咬牙切齒地,他忽然頓了頓,看着身側的女子,笑得更加妖冶,“連本帶利地搶回來。”

雲岫慢慢地聽出了一些端倪,夜玉寒和雲帝,他們口中的那個“她”是指雪泠嗎?

好像有一道驚雷在心底驟然響起,雲岫心口重重一震,垂眸深思。

夜若寒曾說她的存在就是這天下間最鋒利的武器,原來指的不是她絕世無雙的容貌,而是僅僅只是一張和雪泠有幾分相像的臉。

雲帝要她入宮,真的只是為了鏟除夜玉寒嗎?他真的需要找她聯手嗎?

還有這個夜玉寒,他是真的下流好色,還是一時意亂情迷,錯把她當做了旁人?

這一個個念頭在腦海裏閃現,令她的臉頓時慘白如雪。

雲岫怔然許久,雲帝他們一個個費盡心思,相互牽制,相互較量。而她自己,自以為是的報複,是不是再一次地自作聰明?

初春的風,還是冷如寒冬,雲岫不由地顫了一下,只覺愈加地寒冷,她把整個身子都浸在溫池之中,卻還是抑不住從心底漫上來的,那無盡的寒意。

溫池的四周充斥着一股詭異的氣息。

明明是骨肉至親,卻好像有着不可消逝的血海深仇。

雲帝和夜玉寒言盡于此。

他忽然脫下自己的衣袍,裹住雲岫的身體,把她從溫池之中抱了上來。

雲岫擡起濕漉漉的眼睫看他,雲帝只是瞥她一眼,轉開目光的瞬間,雲岫覺察到雲帝的身子微微一頓。

雲岫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見夜若寒正站在池畔的另一邊,目光複雜地看着她。兩人隔得遠,她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只看到寒風揚起他青色的錦袍,他在風中孑然而立的樣子是那麽地寂寥憂傷。

雲岫下意識地再看向雲帝,卻見他的臉上陰沉不定,一股森寒的冷意從他眼中一點一點地透出來。

雲帝看似平靜,可是他的心中有着雷霆之怒,自古就沒人能在他這陰沉的表情之下,安然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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