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據說是那個三十三就得了癌症的女人
“柏女士，您好，上個月您于今日早上十點整預約的秀名山墓地觀光已經馬上要到時間了，請問您現在到附近了嗎？”
秀名山森林墓園，京都最大的森林墓園。
以自然保護區+墓園的形式，成為了世界上最具有特色的墓園之一。
風光秀麗，景色宜人，風水極佳。
稀有植被和動物的良好栖息地。
每一年成群結隊的夜鷺飛往秀名山，冬眠于此。
國家一級保護動物白鷺在山中有一處專門規劃的濕窪地自然保護區。
山林中，白冠長尾雉、猕猴、穿山甲等珍惜的二級保護動物穿梭林間。
秀名山不僅是一座天然的墓園，同樣也是京都周圍附近保護得最好的一座自然風景山。
政府本來想把秀名山打造成一座自然風景區，但是這一座山早在80年代的時候就被私人購買下來打造成了墓地。
秀名山中僅僅一塊方寸之地的墓地，就價值連城。
柏凝：“馬上就到。”
“好，我就在秀明山的山腳下的公交站牌等您。”
“嗯。”
挂斷了電話之後，柏潮生又發來的短信催促。
爸：“現在人在哪兒呢？人在哪兒呢？”
Advertisement
柏凝：“在學校。”
爸：“怎麽還在學校呢，剛才不就在學校嗎？”
柏潮生所說的剛才也就不過一分鐘以前。
爸：“趕緊回來，你二舅都要下飛機了。”
柏凝：“好。”
柏凝走到了停車場，閃燈開車，往秀名山的方向開了過去。
高速路上，柏凝車速120.
十分鐘之後。
秀名山山腳下。
周銘看到一輛純黑色的特斯拉新能源電動汽車緩緩駛來，車身光滑锃亮，車角輪廓線條分明。
車窗緩緩搖下，周銘驚豔。
眉眼精致，妝容淡雅，氣質柔和，眼波澄澈。
聽電話裏面，周銘知道這是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
但是沒有想到居然這麽漂亮。
這麽漂亮的一個女人，還這麽年輕，怎麽可能會來看墓地？
吃飽了撐的？
應該是代替親戚朋友或者是父母來看墓地的。
這麽多年，周銘也遇到過不少由晚輩來替長輩看墓地的。
周銘點開平板，上面的登記表寫着的名字是柏凝。
“請問女士，您是柏凝的什麽人？”
“我是本人。”
周銘瞪大眼睛。
果然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但是周銘轉念一想，會不會是眼前這人身患絕症。
不然誰正常人沒病來給自己看墓地的？
吃飽了撐的？
一時間周銘看向柏凝的眼神，都帶上了同情。
如此美人，只可惜紅顏薄命啊。
“柏凝女士，接下來我和人工AI小音帶領你介紹我們墓園的情況。可以允許我坐上一個副駕嗎？”
柏凝點頭應允。
周銘坐上了副駕，系上了安全帶，打開了平板的一個APP。
一個十分有特色且好聽的女聲從平板傳了出來。
“尊貴的客人，接下來由我來為您介紹秀名山墓園的情況，小音希望尊貴的客人您能有一個非常良好的觀感體驗。”
帶着女性特有的磁性聲音，甜而不膩，尾調甚至有些許的勾人。
柏凝耳朵不自覺地動了動。
耳根有些癢。
柏凝是個對聲音很敏感的人。
這個人工AI感覺跟其他那些人工AI合成的聲音都不一樣。
車子時速六十，駛上了秀名山。
秀名山的山巅之上，層層森林之中掩蓋着一棟巨大的別墅。
旁人只有從另外一座山峰看過來的時候，才能夠看見掩藏在層層森林之中露出來的別墅一角。
幽靜隐蔽，但是別墅修得十分大氣磅礴。
占地整整高達560平米，整整七層。
別墅像是一個城堡。
別墅三層，是偌大的計算機室。
數百臺計算機正在飛速自動工作和計算之中。
上百名計算機工作人員坐在計算機前碼數據。
秀名山森林墓地勢必要打造全新的現代化墓地，即将開啓雲掃墓、雲上香等高科技現代化雲技術。
計算機室旁邊，是一處修得跟酒店的總統套房一樣豪華的錄音室。
錄音室裏時不時的傳來這樣小孩子萌萌噠的聲音。
“親愛的爺爺...”
“親愛的奶奶...”
“親愛的叔叔...”
“親愛的阿姨...”
李啼音喝了一口水，喉嚨有些幹澀。
更何況還是讓她裝可愛的小孩子聲音。
聽到自己可愛的聲音，李啼音就起一身雞皮疙瘩。
“好了沒有啊？”
有些不耐煩了。
明明“尊貴的客人”用的好好的。
非要喊自己來重新錄制一遍“爺爺奶奶叔叔阿姨”，還要用小孩子可愛的聲音。
說是小孩子的聲音可以讓這些長輩更有親切感。
經理王浩走上前來，微笑着說道：“園長，差不多可以了。”
李啼音聽到園長兩個字揉了揉眉心，說道：“王經理，說了多少次了，園長太土了，現在都流行叫董事長。”
王浩眼神正直堅毅，點頭說道：“董事長。”
李啼音窩在了沙發上，說道：“準備一下午飯吧，好不容易來一趟我也去各個部門檢查一遍，然後再走。”
“好的，園長。”
李啼音：“...”
李啼音擺了擺手，說道：“算了算了，下去吧。”
李啼音打開了微信。
“老弟，我今天人在京都，剛從D國回來。你人呢？下課沒有，下課了就到秀名山來一起吃午飯，我在墓園上面的工作室。”
二十秒後，李協沒有回複。
李啼音：“老弟在幹什麽呢？這麽這麽久都沒有回老姐信息？”
四十秒。
正在公交車上手機靜音的李協感受到了褲兜裏面手機的震動。
【姐姐發起了視頻通話】
【是否接通】
【是】or【否】
李協選擇了【否】。
李協低頭回複：“姐，我知道了。”
李啼音：“這麽久才回複消息，我還以為你出什麽事情了呢。”
李協：“...”
也就一分鐘。
王浩退出錄音室之後，看見有人艾特自己，打開了工作群。
就看見了銷售部門的副部長周銘在工作群裏面發來的消息。
銷售部副部長周銘：“今天我接到了一個才三十三歲就來看墓地的漂亮女人。”
銷售部第二組小組長吳峰：“我上個月還接到一個客人一家三口，我還以為是他的父母要買墓園，結果是他自己得了癌症晚期時間不多，父母帶着他來看墓園給他買的墓。那個男人還不是30來歲的樣子。”
銷售部第三組銷售成員邱悅：“我也是接到一個癌症晚期病人，而且是有17歲的一個女孩，孩子還在醫院呢，父母來看的墓地，看着看着父母兩個就泣不成聲，那場面可悲傷了。”
銷售部第九組長：“我這裏也有，一個28歲的年輕人前天晚上猝死，今天父母就來買墓地，明天就要簽合同了。”
宣傳部部長劉明賢：“現在的年輕人要注意了，不要熬夜，不要吃過于油膩的東西，晚上盡量不要吃宵夜，不要吃太過辛辣的食物，一定要注意身體健康啊！”
“哈哈哈，我就知道這種時刻賢哥一定會冒出來說兩句。”
“恐怕是今後賢哥又要在工作群裏面發一些健康飲食的微信公衆文章了。”
“賢哥：你們這些年輕人吶！”
銷售部副部長周銘：“@總務部經理王浩，浩哥，不是說今天園長要來墓園錄制AI聲音了嗎？要不然再增加一個新的，現在來買墓地的也不一定是老人了，很有可能也是一些癌症患者自己來看墓地。”
總務部副經理陳啓：“墓地埋葬年齡都愈來愈低齡化了。擦汗JPG”
王浩思考了片刻，拿了一張紙，在上面寫下了“親愛的哥哥”“親愛的姐姐”以及“親愛的...”
然後再一次走進了錄音室。
“園長。”
李啼音沒有擡頭，正在刷微博。
沒想到自己回國的消息傳得這麽快，都上熱搜榜二了。
“怎麽了？”
“可能還要麻煩您在錄制一下其他幾段語音了。”
李啼音：“漏了什麽嗎？還是墓園又是新增了什麽自然保護區或者是又引進了什麽稀有動物嗎？”
王浩搖頭遞過去了一張自己剛才寫好的紙條。
李啼音接過。
稍後擡眸，看着王浩微微皺眉。
如果不是因為王浩資歷深，而且人品不錯，工作上一向也是盡心盡力的。
她真的會以為王浩是在拿她開涮。
“你确定？”
王浩冷靜點頭：“是的，我們需要打造更人性化的服務，就必須要從這樣的小細節抓起。”
“哥哥姐姐我都還可以理解。”
“這弟弟妹妹...”
“就沒有必要了吧。”
王浩：“不排除有這樣的可能性。今天銷售部副部長周銘就接到了一個三十三歲來給自己看墓地的女人。”
李啼音：“你确定是是來給自己看墓地的？不是給她的父母？”
王浩：“墓地歸屬人的名字就是她本人，看來應該是得了什麽不治之症。”
李啼音聞言，随口感慨了一句：“真慘啊。”
...
車內，人工小音語音播報中：“請開車前行。”
“秀名山山路十八彎，尊貴的客人請小心駕駛哦。”
“前方即将到達目的地，請減速慢行。小音将會為您介紹此處墓地情況。”
“尊貴的客人，您已經進入夜鷺栖息一號墓園。”
“每一年冬季來臨，華北濕地的夜鷺便會從飛向秀名山，再次栖息冬眠。那時你可看夜鷺拖着灰線如劃過天海，看見黃昏時的夜莺隊伍如凝煙掠過大地。”
周銘：“夜鷺栖息地墓園其實是大多數人的選擇，相比起其他墓園可以算是物美價廉。費用不貴，而且景色宜人，還有濕地環繞，如果您生前很怕熱，那這一定是您逝後絕佳的選擇。”
周銘補充說道：“這裏也是近代著名作家王二牛的死後居所。”
一塊塊墓碑成片地建造着，有些擁擠，面對着夜鷺栖息地的那一片濕地。
柏凝點頭，說道：“再看看其他的吧。”
周銘溫馨提示一句：“越往上走的話，墓園的檔次越高，費用成倍增長。”
“夜鷺栖息一號墓園最低價22萬起步。”
銷售部的成員都精通各種車型，周銘能坐到副部長這個位置上，那自然看一眼就知道這輛車的價格在哪個段位。
車輛是評判客人財力的标準之一。
來秀名山看墓地的，開的車就沒有少于一百萬的人。
這新款的特斯拉新能源汽車，雖然是最新款，但是報價絕對不超過一百萬。
周銘心中自然是有思量和打算。
“嗯，我知道了。”
“走吧。”
...
“尊貴的客人，您已進入國家一級野生動物自然保護區，請您謹慎駕駛。”
“野生動物出沒，請不要随意傷害捕捉，否則我們會追究您的法律責任。”
周銘：“這裏墓地的價格是50萬起步。”
“跟夜鷺1號栖息地墓園不同的是，這裏的墓地不會那麽擁擠，每一個至少都隔着10米以上的距離。”
“如果您生前是一個喜歡跟別人保持距離感的人，或者是一個非常社恐的人，但是又不想死後感到孤單。那這一塊墓地無疑是非常适合你的。”
“這裏的動物數量非常之多，經常我們可以看到墓碑之上就有一只猴子蹲在那裏跟你聊天。”
柏凝微笑，很有趣。
很有特色的墓地。
“再往上走吧。”
周銘提醒地說了一句：“尊貴的客人再往上走的話，就是至少100萬起步的墓地了。”
柏凝點頭。
...
“親愛的姐姐~”
柏凝耳朵一癢。
周銘聽到之後也是一愣。
沒想到現在技術部門的效率這麽快。
“您已經進入珍貴野生植物的保護區了喲。”
“小音音現在将來為您介紹這一片區域。”
“一共有九大森林墓。”
“一號森林墓中涵蓋了世界八大珍貴植物其中的兩種望天樹和桫椤。”
“二號森林墓植被覆蓋率高達99.8%，擁有着衆多國家二級保護植物。”
“三號森林墓...”
周銘：“森林墓最低價是120萬起，貴就貴在我們是多種特色墓地形式的選擇。不同于傳統的碑墓式的墓地。”
“我們有專業墓團獨家的打造各種墓地形式。”
“其中很出名的就有樹墓形式，骨灰埋在梧桐樹下，梧桐樹木經過化學加工可以在上面鉑金刻字，每一棵梧桐樹可以生長到8~10米。”
“不用擔心梧桐樹會枯萎倒下，樹木到一定年齡之後，我們團隊将會有專門的技術将這一棵樹打造成永生樹。”
“一顆永生樹能夠保存600年以上。我們團隊依舊在提升這種技術，我相信在未來的十幾二十幾年之中，這種永生樹技術能夠把它提高至一千年甚至是幾千年的時間。”
“這也是非常多達官貴人選擇的墓地。”
聽着就是很有特色的墓地。
難怪價格這麽高還這麽受歡迎。
但柏凝沒有心動。
柏凝：“往上走還有嗎？”
周銘依舊帶着微笑，說道：“往上走的話也有，只不過那都是帝王墓了。價格的話，基本在五百萬左右了。”
帝王墓，都是那些富得流油的人才會選擇的墓地。
普通人就算是再有錢也不會為了一塊墓地花費五百萬甚至是上千萬。
柏凝聞言，也有一絲猶豫了。
柏凝：“可以上去看看嗎？”
周銘聞言，面帶微笑說道：“當然，我們墓園的一句名言就是顧客就是耶和華。”
柏凝聽到“耶和華”三個字，問道：“你信仰猶太教？”
周銘搖頭，說道：“不是的，是上一任墓園園長信仰猶太教。”
“園長？”
周銘：“就是我們墓園的主人。”
“尊貴的客人，你即将進入秀名山墓園的最高峰地帶，海拔最高2032米，被譽為西京的珠穆朗瑪。”
從秀名山最高峰望下去，仙氣飄飄，雲霧缭繞。
植被覆蓋率高達95％的秀名山，雲霧都是淺綠色的。
仿佛是進入了另外一個仙境。
确實跟半山腰上的那些墓園完全不一樣。
柏凝的車停了下來。
周銘：“柏女士，還要前行一百米才到帝王墓。”
柏凝能夠窺見不遠處的雲霧之中露出那磅礴的建築輪廓了。
柏凝指了指車窗旁邊的那一塊空地。
“這一塊地也是墓地嗎？”
這一塊光禿禿的地，連雜草都沒有一根。
光得甚至反光。
就在開車上山來的公路旁邊，距離帝王墓也只有一百米。
有一塊禿地。
和周圍茂盛的綠色比起來，這一塊光禿禿的地看着十分格格不入。
周銘有些意外，搖頭說道：“這一塊地不是墓地，是一塊廢地。”
“廢地？”
“是的。”
“這一塊地上長不出任何的植物，種過上千種植物但是都死在上面了。”
柏凝認真地聽着。
“而且這塊地旁邊就是一處斷崖，沒有濕地窪地等景色，看過去就是一片空闊的天空和山林。”
“柏女士你知道為什麽山頂的帝王墓能夠買上五百萬甚至是上千萬的價格嗎？”
柏凝搖頭。
“是因為從對面的山峰或者是很遠的地方看過來，都能夠看見那些帝王墓矗立在秀名山的山峰之上。”
“就算是那些擠得很緊的二十幾萬的墓地，人在半山腰上也是可以看見的。”
“好的墓地講究的就是一個面其道，通其風，正其陽。”
“你也知道這人，身前喜歡被關注，死後自然也希望被人看見。”
周銘指了指這一塊廢地說道：“但是不管從任何的角度看過來，就算是走到了半山腰都不能看到這一塊廢地分毫。”
柏凝：“這塊地多少錢。”
周銘驚訝：“您的意思是？”
柏凝：“我想買了造一塊墓。”
“你确定？”
柏凝點頭：“不賣嗎？”
周銘連忙點頭：“賣賣賣！”
“不過稍等，這塊地沒有估價，正好今天我們園長人也在，我發消息問問。”
其他人能銷售出別的墓地那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情，但是要是把這塊廢地也給賣出去，那才是真的本事啊！
不一會兒，廢地要被賣出去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工作群。
“什麽？有人要買那一塊廢地造墓？”
“這周銘還真有兩把刷子啊！難怪能當上銷售部副部長，這咋賣出去的啊？這嘴是把死人都能給說活吧？”
“真有冤大頭要買那塊廢地？”
“這其中不會是有什麽py交易吧？我怎麽就這麽不信呢？”
第七層的園長辦公室。
李啼音聽聞，擡頭看向了王浩，同樣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真有人要買那一塊連根毛都不長的廢地？”
王浩：“是的。”
李啼音手指上的紅色美甲讓她那一雙手看起來更加白皙和修長。
手肘撐着沙發，手掌心撐着下巴。
小拇指還輕輕地點着自己的嘴唇。
李啼音在想事情的時候，總會這樣小拇指輕點下嘴唇。
“讓人來我辦公室簽合同。”
王浩一愣。
自從上一任園長，李啼音的父親去世之後，墓園的事務都是他和副經理在打理。
李啼音比他們都忙多了。
根本就沒有時間來管理墓園。
“您确定嗎？”
李啼音伸了一個懶腰，說道：“我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居然願意買這一塊地當死後居所。”
“如果看得順眼的話，給人打個折也說不準。”
李啼音多問了一句：“對方什麽男的女的？”
王浩：“就是周銘帶來的那個才三十三歲就得了癌症的女人。”
李啼音一愣，又撐着下巴，這一次是食指輕點下颚線上方。
沉默了大概有一分鐘的時間。
“園長？”
“算了，那就不見了吧。”
“你們按正常流程走吧。”
王浩正走到門口要退出去的時候。
“等等。”
“園長，怎麽了？”
李啼音手指輕點着辦公桌，說道：“記得打個折。”
王浩颔首，問道：“您看多少折扣合适？”
又是一陣思考。
良久。
輕啓朱唇。
“要不我先看看人咋樣再決定多少折扣合适？”
“畢竟墓碑也是死後的人生大事。”
王浩：“好，我會把她帶來的。”
李啼音滿意地點了點頭：“嗯。”
王浩走出了門，正要關門的時候。
李啼音的手機信息響起。
乖老弟：“姐，我馬上到秀名山山腳了。”
“再等等！”
王浩止住腳步，擡眼看了過去。
“園長？”
李啼音站了起來，拿起了自己的藍紫色保時捷車鑰匙。
“我弟來了，人不用帶過來，你們簽合同就行了。”
“我要去接老弟。”
王浩：“...”
“那這個折扣？”
李啼音：“随便看着打折吧。”
“這個随便是？”
這個随便的意思可能就包含了幾十萬甚至是上百萬的價格浮動。
王浩還不敢擅自定下價格。
李啼音站在原地，又在思考。
她有選擇恐懼症。
“要是人很慘的話，就多打點兒折。”
“最後這塊地的價格不要超過一百萬就行了。”
--------------------
作者有話要說：
戀愛前李啼音：好清新好脫俗~
戀愛後李啼音：給老娘把墓地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