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夭壽呀,玉玺要在線掉馬了!
本以為解決掉一只窺探荀彧的玩意, 就能繼續當一只廢貓,誰能想到還沒清閑幾天,竟然有人得到了荀彧回家的消息, 親自上門拜訪。
與那戳在大門口人高馬大的壯漢面面相觑時,玉玺感覺到了貓生的艱難。對方沙包大的拳頭一攤開就把自己撐起來了, 只留她的兩條後腿懸空在外晃動着。盡管她本體與壯漢比更大,但是,以貓身看世界什麽都是巨大的, 被吓一下還是會有點慫慫。早知道她就不從屋檐上直接跳下來了, 誰能想到對方能接住自己啊!!!
玉玺內心驚濤駭浪,僵在那兒像個小雕像, 而拖着她的壯漢也一臉糾結。剛才看見黑影的時候,他下意識伸手接住了, 誰能想到手裏是一團熱乎乎又軟乎乎的毛玩意, 看它脖子上還系着發帶, 像是有人飼養的樣子。
大漢一臉兇神惡煞的拍了拍腦袋,他向來不受這些小東西的喜歡, 不管是家養的還是野生的,見着他跑得比兔子還快, 除了經過訓練的馬,尋常馬見了他更是吓得貼着牆走。難得摸到一只貓,自然是……
玉玺感覺到肚子趴着的地方微妙的變窄了?!
一定不是最近荀彧喂的太好變胖了對吧!!
精怪怎麽會變胖呢?一定不是變胖!
大漢收緊掌,感受了一下家養寵物柔軟毛茸茸的毛皮, 這家主人養這只貓養得極好,毛皮順滑光亮又柔軟, 除了肚子意外的有點肥之外。
“你這小不點哪來的?”大漢笑着問道, 還順手颠了颠貓的重量。
“惡來怎麽了?”
屋內敘舊的倆人聽見聲音打開了窗, 門外的大漢聞聲回頭,對着窗內留有一撮小胡須的男子展示了一下手中的貓,“阿瞞你看,不知道誰家的貓跑到這院子中了。”
名為阿瞞的男人面露驚訝,“也是難得,這只貓竟然不怕你。”
“可不是。”大漢又笑着颠了颠手裏的貓,把手裏的貓晃得都要吐出來了。
屋內的荀彧為難的皺起眉頭,擡起手準備去接,并說道:“勞煩典将軍放下彧的貓。”
大漢一愣,卻下意識的把貓送了上去,“這只貓是荀先生養的嗎?”
“正是彧的貓,名小玉。”荀彧抱過自己的貓,安撫的摸着渾身僵硬的小玉,“它平日裏喜歡跑出去玩,回來就喜歡從屋檐往下跳,倒是驚擾到了典将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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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用無所謂的口氣回道:“俺驚不驚沒多大事,就是怕……”他詭異的頓了一下,說出了吓了所有人一跳的話,“反手把它甩出去摔壞了。”
以你那個手勁只可能直接摔死吧!
荀彧的心都涼了半截,緊緊地抱着自己的貓,警惕的看着抓着後腦勺,憨厚笑着,在夥伴頭疼的警告下,連連與自己道歉的典韋。
想到以後可能要與這樣的人共事,荀彧在要不要接受邀請中搖擺了起來。
掄起輔佐明主與自己的貓,抱歉,現在還是他的貓比較重要一些。
玉玺則躲在荀彧懷裏瑟瑟發抖,現在的人怎麽都這麽可怕,動不動就反手把玺……不對,把貓扔出去。她猛然地想起了曾經扔過自己的太後,還有碎掉的那只耳朵,害怕的迅速抱住腦袋盤成一團球抖抖抖,試圖護住自己僅剩下的那只完好的耳朵。
那位名為阿瞞的男人苦笑着,看看典韋又看看荀彧。看荀彧那麽寶貝這只貓,這事怕是沒完。
真是手心手背都是肉,誰也不能幫啊。
典韋也知道自己弄壞了事,臨走時還一個勁跟荀彧說,自己下次絕對不會傷到小貓了。
荀彧的心顫了顫,怎麽可能讓你有下次的機會。
盡管他嘴上沒說,恭敬客氣的送走了現在身上有職位的曹操和典韋,但心裏的想法就是另一種了。
一連幾日,荀彧依舊能收到曹操的邀約,只不過每次不是曹操帶着典韋來拜訪,貓被荀彧關在另外的院落;就是約在外面喝酒見面。
被忽視的玉玺很無聊,每次看着一身酒氣從外面回來的荀彧就不開心的把尾巴甩在桌面上一個勁的響。好幾天了,你都不理理人家嘛!你個臭男人,得到人家就不關心了!
看着荀彧只敷衍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緊接着就去睡覺了,玉玺心裏那個氣呀!
甩動着尾巴盯着爬上床榻的荀彧,耳邊還傳來其他人的聲音,其中一個大嗓門最為熟悉,在她耳邊大舌頭的一個勁說:“俺得守着阿瞞。”煩的玉玺抱着腦袋用爪子捂着耳朵,好半天這聲音才被是仆從們勸下消停了。
荀宅滅了燈,玉玺變回了人身模樣。
站在荀彧床榻前心裏這個氣,臭男人喝完酒,回家居然不洗澡!
她的鼻子是最靈的,受不了頂鼻子的酒味。既然眼前人沒勁注意了,那她就幫個忙吧,玉玺嘿嘿笑着,扒了荀彧身上味道最大的外衣,又找了熱毛巾幫他擦了擦臉,然後給他蓋好被子。做完這些,她還在床榻邊擺了個桌子準備好了一壺涼茶怕,生怕荀彧口渴夠不到水。
伺候好了荀彧,看着他一臉舒坦的樣子。保持着人身樣子的玉玺坐在了床榻邊,伸手戳了幾下荀彧的臉。
“唉……真是個冤家。”玉玺低聲喃喃,又伸手戳了幾下荀彧的腮,守在他身邊,以防不時之需。
夜慢慢深了,臨近冬日了,院內連蟲鳴蛙叫都聽不到,幹枯的樹葉被狂風吹落,大風咻咻的刮着,連窗戶都開始抖動發出咔哧咔哧的聲音。
深夜之中,突然想起了敲門聲。
咚咚咚。
“小公子,你在嗎?”這聲音低回婉轉,哪怕是沒見面,也能想象到是位多情人的聲音。
聽見聲音,玉玺連眉毛也沒擡,只盯着荀彧看,見他完全沒有要醒,一副早早睡死過去的樣子,心裏暗暗松了口氣,最起碼一會她收拾門外那家夥的時候,應該不會吵醒文若。
咚咚咚。
“小公子,在下深夜前來拜訪,是有要事與小公子商議。”門外的聲音還在持續的說着,口氣也隐隐帶上了些許的急躁,仿佛真有什麽國家大事要跟荀彧說似得。
玉玺心裏一陣陣冷笑,一只精怪有什麽和人聊的大事,精怪不通人情世故,即便修成人形有了智力,活着也不過是吃喝拉撒睡這點東西。
因修成人形了,越發看不上還遵循着本能生活的同類,所以連找伴也不找同類,而是帶着試探去與人相處相處。
玉玺聽見外面哄騙自己開門的聲音,突然覺得自己自己膝蓋疼。
子房以前是不是也跟自己此刻一個想法?
玉玺記得,子房當時把她哄在門口呆了三天三夜,就是不給開房門,最後還是他餓極扛不住了,才不跟自己猜謎,自己打開了房門。
玉玺想罷,起身理了理自己的頭發,漫步走向房門口,她看着門外被月光印下來的成年男子輪廓,溫柔細語的問道:“小哥哥你是哪兒來的,為何深夜來奴的房間?”
門外一瞬間安靜了,玉玺耳尖,清楚的聽到了男子突然變急促的呼吸,他還深吸了幾口氣,似乎确定了什麽般,又開口了。
“小娘子?你可是那日坐在桌上的小娘子?”
“奴說是的話,小哥哥當如何?”論起哄騙人的計量,跟了子房大半輩子的玉玺不敢說自己是第一了,但也算是能排的上號的。
這玩意前幾日窺探荀彧被她打翻扔出去了,好了傷疤忘了疼,今日竟然敢主動來敲荀彧房門。看來他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玉玺摩拳擦掌,準備再等門外的哄騙開門,就開門給他的臉一巴掌。
可門外的精怪卻不着急了,反而帶上了讀書人的涵養,“前幾日見小娘子初來寶地,小生本想與你見上一面,不料想讓小娘子有所誤會。”
你那是要拜訪的意思嗎?!明明是饞文若身子!
“小生姓游,名衍鏡,家住後院西南潮石角,與你家還是鄰居,小娘子如何稱呼?”
玉玺一愣,最近她逛遍了荀家祖宅所有地方,這周圍住的都是姓荀的,沒有姓游的人家啊……
就像玉玺以前跟着嬴政姓趙,她以為其他精怪也跟着寄住的人家一個姓。這會聽着精怪自報姓名,竟然想不通這是個什麽東西。
反正也不能一直把人家關在放門外,玉玺自認這世上除了吼她打不過外,其他精怪都是渣渣。
玉玺索性打開了門,只見門外站了一位翩翩少年郎,眉宇間長得有些男子氣概,只是舉手投足又軟乎乎的柔和,太溫和了。尤其月光打下來,照的他整個人朦朦胧胧,這要是換做尋常姑娘,怕是要被這厮哄騙了去。
然鵝,這精怪面對的是玉玺。
玉玺只是略微一愣,緊接着一圈揍了上去,“你個潑皮竟敢用我家文若的臉——!”
她這一嗓子,荀家燈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