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貓兒玉等于玉玺或玉溪
大半夜被吵醒, 聞聲趕來就看見一位年輕貌美的陌生姑娘,正坐在“荀彧”身上,兇狠的勒住了他的脖子, 一副跟他勢不兩立的架勢。而被勒住的正呼疼告饒。
荀家的仆從們傻掉了,因為他們沒見過這個姑娘啊, 主人什麽時候在家裏藏了這麽個大美人?!他們見“荀彧”除了呼疼,也不呼救,根本不敢貿然上前拉開倆人。萬一拉錯了, 再得罪人家姑娘就不好了。
另一邊, 作為客人留宿的倆人,看向“荀彧”的神情就有點飄忽了。
曹操心道:感情文若懼內啊。想罷, 他猛然間想起了在家中等待自己的夫人,先別說別人了, 他自家也有一位不能逆撸毛的彪悍夫人, 這一想看向“荀彧”的眼睛中充滿了同病相憐。
典韋就比較直白了, “荀先生這老婆厲害啊,出去喝杯酒晚點回來就動手。”他無比慶幸自家老婆溫柔賢淑, 從不跟自己動手動腳,當然動也打不過他。
而作為被壓住挨揍的當事人, 正想看看是誰在他屋前吵鬧的荀彧,剛打開門,入眼的畫面讓他的表情發生了多次的變化。
先是看見本應該在宮內的玉玺,心中震驚又驚喜, 緊接着看着“自己”正被她坐在背上,向後勒住脖子, 險些折起來。
荀彧的表情漸漸冷漠, 滿腦袋都是問號。
什麽情況?!
荀彧呆愣住, 院內廊下的曹操和典韋聽見開門聲擡頭,看見站在站在門內的荀彧也呆住了。連一邊不知道該拉架還是該圍觀的仆從們也傻了。
等等,倆個荀彧?!
怎麽有倆個荀彧!?
也沒聽說過荀彧有同胞兄弟,也沒聽說過他家族裏有與他長得像的親戚啊。既然不是親人,那陌生人長的再像,也沒有照鏡子這種,一個模子刻出來這麽像的吧?!
反常必有妖!
曹操反應快,“惡來,快抓住那……厄,那男人。”一時間他也不好稱呼那假冒的為荀彧,只能粗略找了個代稱。
典韋聽話,只是剛伸手準備上去幫忙,猛地回頭問道:“阿瞞你指的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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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裏有倆,一時間典韋也不知道是該抓在挨揍的那個,還是該抓剛打開門的那個。因為這倆都長的一個樣,他想法與常人有點不一樣。按理說,挨揍的應該是真的,因為他們今天喝酒歸家晚了,那荀先生媳婦肯定揍的是自己夫君,那開門這個肯定是假的吧。
典韋的腦回路與尋常人有點不一樣,也不能說他這麽想不對,細思下去也是恐極。
但是,以尋常人來說,肯定是先抓院子的這位,因為荀彧是從自己書房出來的,那肯定書房這位是真的啊。
曹操還不知道典韋想法不一樣,只是下意識指了指院中的道:“幫荀夫人抓他。”
荀夫人?誰啊!
玉玺按住亂動的精怪時,還有閑情打量周圍人幾眼,也沒看見小胡子嘴裏說的荀夫人,回過頭來,就見之前吓到她的那位大漢正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伸手就要揪起被她按住的精怪。
玉玺趕緊雙手持球一般緊緊扣住精怪的腦瓜,也不管不小心戳着了精怪的眼,害的精怪疼的嗷嗷叫,連忙向典韋發問:“你做什麽?”
“抓他啊。”典韋回答,也不管眼前姑娘樂意不樂意,伸手就搶。
他搶一下,玉玺就揪着精怪腦袋挪一下,一時間倆人竟然争了個不相上下。可憐那精怪被争來搶去,脖子都要被扭斷了。
沒掙過一個看似弱不經風的姑娘家,典韋不開心了,“你稀罕你夫君就稀罕吧,整日抱着有啥意思!”
“誰是他媳婦!”玉玺連忙反駁,低頭就看被她制住的精怪一臉通紅,氣得錘了他腦袋一拳,“你害什麽羞!”
“哎喲……”精怪疼呼一聲,擡頭瞅了瞅壓住自己沉如石墩般的姑娘,“小生只是……”他還想表一表自己的忠心,結果話還沒說完又被錘了一下。
“他們倆沒關系!”門內的荀彧連忙邁出一步解釋,“小玉,快放開這位閣下。”
“不行,放開他扭頭就跑了。”玉玺連連搖頭,就是不肯松開壓住的精怪。今天他被這麽多人看到了,這要是放開了,再想抓他就難了吧。放走了指不定又要去禍害誰家的小子和姑娘。
一時間,場面僵局化。
半個時辰後,回屋收拾妥當的三人再次在書房外的院子聚首。
時間一長仆從們也淡定了,在院中搭上桌椅還上了茶點,該去休息的都走了,只留值夜的陪着坐在廊下的三人,迎着月光觀賞着在園中僵持的一男一女,商議着怎麽破解這局。
外圍的人忙着的時候,玉玺也沒閑着,逼問了坐下精怪祖宗十八代,連他成精的地點都問出來了。
羞得精怪以為小姑娘要去提親。
“其實,小生嫁……”
“你說啥?”玉玺亮出自己上下四顆泛出寒光的虎牙,話還沒說完的精怪立馬就禁聲了,實物者為俊傑,他絕對不是慫打不過小娘子。
精怪苦着臉,他都感覺不到自己腰還在不在了,逃跑什麽的想法早已死心了。
“小娘子你到底是何物怎會這般厲害?”精怪又不是沒見過世面,普通的貓兒沒這種能耐!
玉玺盤腿坐在精怪身上,早在荀彧他們坐下喝茶前,她就松開了對精怪的牽制。倒不是因為這精怪逃不了,而是她本體太大了,與這精怪的本體比起來,那重量對比一個天一個地。即便對方粗的像是麻繩,也只是她吧唧一腳踩折的事。
精怪還在那兒想呢,“小娘子這般貌美,想來也不該是鍋瓦瓢盆成精。”他想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麽,“難道小娘子是……房梁木成精嗎?”
玉玺一爪子拍在精怪腦袋上,“你見過這麽遷細的房梁木精嗎!?”
玉玺手腕子細的感覺一捏就會碎,身體纖細又玲珑有致,怎麽看都不該是個金剛芭比,乍看下怎麽都該是個病弱美人。
“是沒見過。”也沒見過這麽漂亮的房梁木,“房梁木都長得方方正正或者又圓又粗,哪有小娘子一表人材之貌。”精怪話落,腦袋又挨了一下。
“抄詞都抄錯了,這是形容男子的!”現在在玉玺眼裏,這精怪就是個仿版荀彧,真是假的不能再假,看着就讓人覺得難受又惡心。拿他與荀彧比,都怕髒了荀彧這兩個字。
廊下那三人還沒商量個所以然,玉玺這邊殺心已起。
“留着你也是給精怪丢臉,不如就折在這裏吧。”
“等……”精怪話還沒完,只覺眼前一黑,再睜眼就見着一黑一白倆位樣貌各有所長的俊男,“倆位閣下真是風流倜傥,不知如何稱呼?”
謝七爺笑瘋了,“這精怪怕不是個傻的。”一邊笑着,一邊拿鎖鏈鎖住了還想打聽打聽他娶沒娶妻的精怪,“小妖精你可歇了心吧,七爺已是有家室之人,那邊那位範黑臉你可以考慮一下。”
範八爺皺皺眉,沒理會亂搭紅線打趣自己的謝必安,扭頭看了看剛收起鈴铛的玉玺,他收回視線,晃動着趕妖幡抽打着被謝必安迷惑了心智的精怪往前走。
另一邊,還不等三人做出決定,玉玺這邊就解決了這事。
她将那精怪的身體拎起來,直接扔在了廊下明亮處道:“看清楚了,這要是放走了可就麻煩了。”
“哦喲!”曹操被吓了一跳連連後退幾步,本以為那盤在地上的東西是條蛇,可仔細瞅瞅似乎還有像是小樹枝般的小細腿。
典韋膽子大,上前拎起那東西左右看了看,“阿瞞,你快來看,就是條大長蟲。”
“什麽大長蟲,這是條百足蟲。”曹操擡手揉了揉額頭,“看它這般大難怪成了精,還好制住了。”放下手後,再看向月下掐腰站着的姑娘多了份欣賞。
能制住精怪,荀彧這夫人不得了啊。
院中倆人想法各異,只有一旁不動聲色的荀彧一直看着月下人。
月光拂面,宛如深谷幽蘭,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四目相對,她卻突然收回了掐腰的手,眼神變得哀怨,唇起道:“君還知相思苦,怎忍抛奴去。”
荀彧嘆息,這句話該由他來說才對吧。
在宮城被抛棄的人是他,先被推開的也是他,即便他再努力靠近,被避開的也是他。然而,如今相思之人近在眼前,就盡在垂手可得的地方。
原因呢?為何她離自己如此近?
荀彧何等聰明,仔細想想也能明白過來到底是怎麽回事。他的貓不見了,這麽大的吵鬧聲,它都沒有出來看看……
“一會再說。”荀彧說罷,看向了一副看好戲樣子的倆人,“之前事忙還未來得及介紹,這位是玉兒。”說完,又将曹操和典韋引薦給玉玺,三人見過禮後,才各自回屋。
在曹操和典韋暧昧的眼神下,玉玺被荀彧拉進了書房。
房門被荀彧倚住緊閉,玉玺回頭看着垂着頭不知道想什麽的人,突然覺得緊張起來。她連忙後退兩步,試圖解釋什麽,“我,我只是剛好路過。”
“路過?”荀彧的聲音低沉,又有股陰沉沉的味道,口氣是全然不信玉玺這只小騙子的。
“既然路過,那你脖間又為何系着彧的發帶。”
那是屬于貓兒小玉的發帶。
玉玺呆立在當場,現在再去解發帶早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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