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殘劍 23 集合

一陣馬蹄聲近了,回頭一看,原來是歐陽春,徐慶帶着王朝馬漢,後面還跟着一匹棗紅馬,馬上一個瘦小男子。

待近了,才看見,那後面的男子不是別人,卻正是西方廈黑狐妖智化。

四周皆是山脈森林,并沒有什麽落腳地點,就見東邊林子不遠的地方有一所茅屋,看樣子改是打獵人臨時的居所,一行十人便往那處所在行去。果然,屋子空着,白玉堂率先推開門近了屋子。裏面非常簡陋,一張桌子,一個燭臺。內裏一間屋子用皮毛做了簾子隔開,挑起簾子一看,裏間兩張床鋪。外面的屋子還接着一個門,推開了一看,卻是堆着些破損的皮毛,另外有些幹肉片子随意挂着。那屋外面有一個廚房,很是簡陋,卻也能生火做飯。想這季節正是深秋,山裏豐富,這獵人居所就這麽空着,顯然是不正常。大約這山附近的獵戶也都知道出了人命,也就不随意進山讨生活,又或者換了其他山脈也未可知。

不管出于何種原因,至少這地方離魑魅林不遠,離白玉堂發現屍體的地方也不遠,做個落腳的地方也算不錯,何況有那麽些儲備,檢查了也都是可以食用的,一衆人等自然也有些歡喜。

王朝馬漢在後間廚房裏找了笤帚抹布,随意的打掃了一下灰塵,衆人就圍了桌子,點了火盆蠟燭談起了離別經過。

卻原來,歐陽春到了華山不久便遇着徐慶李才帶着王朝馬漢也趕到了華山。衆人是幾經查探都沒什麽線索,卻就在歐陽春殺了那使者過後,抓了一人回來,原本也是什麽都問不出來,卻在第二天就遇着智化也到了華山。原來歐陽春和智化就是一個頭磕在地上的生死兄弟。那智化本來就在陝西一帶游歷。自然那華山發生的事情也傳到了他耳朵裏。不免前去看個究竟,尤其死法特殊。也是沒料到能遇見歐陽春。

當時因為審不出個究竟,智化想了想,便走到那被抓的人身邊,圍着轉了幾圈,而後張口說:“大哥,這人吧,留着也不說實話,要就這麽讓她死了也太便宜了。可終究是個女人,雖說十惡不赦,但若是用刑傳出去終究不好聽。小弟有個法子。”

“哦,智兄弟請講。”

“咱們名門正派的人,都知道這些個邪魔歪道的骨鋼氣硬,尤其對主子那是相當的孝敬。所以不管咱們如何問,她也不能說實話。所以,咱們也不用問了。我和妙藥仙翁熟得很,大哥也知道,那一位可是專喜歡什麽自己制了什麽難解的□□再自己研究解藥。何況那老頭的夫人可是江湖第一毒夫人,仙翁為了研究解藥可是抓了不少野狗回去。這次我給他把這個妖人送去,這要是能成功研究出個所以然,也算這禍害為張家贖罪了。”

“賢弟說的可是那毒夫人的飛花?聽說那飛花無色無味,女子中了此毒容顏便如飛花一般瞬間老去。然後以老婦人的身軀過完六十年,其間是百毒不侵,百藥不浸,百病皆可入。男子若中此毒,一日老十年。十日一返童,輪轉十次。”

“正是此毒。仙翁一直在研制解藥,一直未能尋得方法,皆因毒夫人和仙翁立下誓言絕不讓此毒傷害無辜。”

“這……”

“別這呀,那呀了,我說大哥,這妖人禍害了張家全家,陪命進去她也是賺,不如給武林做點好事。

“夠了,我說。”

智化看着歐陽春一笑,“說吧,為什麽滅了張家滿門。”

“張家本就是我門中弟子,不過是張家祖上精通奇門機關之術。手中握有我門中機關構造圖。卻不料張家竟然打算背叛主人,殺了也是清理門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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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要找的就是這機關構造圖?那圖什麽樣子?”

“不知道,聽說是一方錦帕。”

之後就再問不出所以然,于是封了這女子的周身大穴,讓李才帶着當地的幾個衙役押着往開封府銷案,而後就來了南疆與展昭等會和。

聽完這過程,蔣平摸了一下兩撇小胡子,“我說,智大兄弟,你這審人的招客可損的。”

“也不叫損,本來那飛花也是有的,江湖上誰還不知道,只是哪個女人不怕容顏衰老。所以講出來吓一吓。”

“不說這個了,審出來就好,老四,你怎麽知道那絹巾要蓋在錦帕上才能看出圖案?”盧方聽完歐陽春和智化的話以後,就知道現在拿在手中的的确是魑魅林的機關圖稿了。知道自家老四聰明,但大家都沒想出這麽個看圖紙的法子,他蔣平只看見東西就能知道也過于簡單了。

“大哥,我那也是瞎猜的,猜對了就行。”

話說到這個地方,歐陽春突然從袖中掏出一片紙,遞給展昭。“展兄弟,你看看這個。”

接過手中,展昭有些納悶,到底還是先看了紙上的字:

左乾位生,離木門死,往右九步水門破,水生木,木長,死門開,右坤位死,土門生,土克水,生門關,離火門九丈,直沖乾坤,得中心九轉,引離魄歸位,針眼蠱王活死人。

看了看,不明白,知道自己不是這方面的材料,順手遞給白玉堂:“玉堂,這個我不懂,你看看。”

白玉堂接到手中看了上頭的字,把懷裏臨出來的缺了一角的圖紙掏出來,鋪在桌上,逐一對比起來。果然,就見林子中層層機關指向陣眼,之前看見的生門就在乾坤的位置,因為有一角殘缺,所以只看得到乾坤相應,生死全在其中的布置。

“小五,這陣你能破不能破?”徐慶看着五弟埋着頭研究機關圖紙,滿屋子的人都不說話,就覺得一口氣憋在心口上,索性替這裏的人問個所以然。

“倒也不是不能破,只是……”

“只是什麽?玉堂,你直說。”

“只是,我沒有萬全的把握,歐陽老哥哥給的這機關解說對比圖紙的确是正确的。看這圖紙的樣子,也的确就是那古怪林子。缺的一角是水門,我之前就說了,看似水門是死門,可是若水門不開,就不能取木門,咱們也過不了生門。而且這機關生死全在一線,生門也是死門,全看最後的運氣。不過也不能說全是運氣,這圖紙上再看不出來其他的,只能進了陣中才能明白。整個陣法是上古伏羲八卦的排列,這個陣法還得計算時辰方位,才能開生門。”

滿屋子,除了白玉堂,就再沒懂這些機關陷阱的人。大家聽了白玉堂的講解,也不能說都明白了,只是也懂得這陣不好破。只好都看着這難得正經鎖眉的白老五。

“各位哥哥們都去休息吧,說不準什麽時候對了時辰咱們就得進陣中。我去看看星辰方位。”

走出屋子,擡頭一看,哪裏有什麽星星,全然都是雲,就是望破了天,也難看到半點星光。搖了搖頭,正打算回屋子,就見展昭從裏面也走了出來。

“貓兒,還不去休息休息。”

“你到底有多少把握。”

“一半吧。這陣實在缺德。”拉過那貓的手,走得離屋子稍遠一點,“這天也是,也沒星辰可觀。算不準入陣的時辰。”

“玉堂,若是錯了時辰入陣會有什麽結果?”

“也沒什麽大事,就是破陣的危險更大,開生門的幾率更小。這陣唯一就在沒有絕對的死門時辰。”

“那魑魅林還有多遠?”展昭還未去過那林子,知道這陣必然得破,否則難知道京城中到底還有多少賊人的暗樁。何況那林子外的二十六具屍體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情,開封府是一直沒接到報案,按說地方衙門是絕無能力查這樣的案子。

“就在前方。”帶着那貓躍上樹冠,指着正前方的一片被山丘包圍着的林子,入口只有一個,就在北面。中心部位就是魑魅林。因為是夜間也看不分明,雖說距離不遠,可這夜實在黑得透徹,實在無法仔細分辨。

“貓兒,我上次來,白天看過,整個形狀幾乎就是圓的,那林子霧大,看不分明什麽。一切只得進去再說。貓兒,你不懂這個,進了林子以後一定要萬事小心。”擁了那還想努力看的貓兒在自己懷裏,他擔心得很。越是懂這些東西就越是明白到底有多危險。若是以前,這個陣他白五爺絕對不會害怕,可是這一次,帶着展昭,帶着那些磕頭的生死兄弟們,縱然他白五爺有天大的膽子,也不能不擔心。別說展昭,任何一條命,他白五爺也得疼死。

微微的掙紮了一下,感覺玉堂手锢得有些緊,也知道那耗子現在心裏還在想着進陣的事情:“玉堂,明天就叫王朝馬漢回開封給包大人和公孫先生報信,進陣的事情,我們都聽你的。”

低下頭,吻了吻那貓的雙唇,看着眼前的人猛的睜大了眼睛,不覺就笑了笑,“貓兒,你可信五爺。”

“我自然相信你。”

“那我說咱們這次一定能平安,你能否安心跟着五爺破陣?”

看着那耗子堅定的眼神,不自覺的點了點頭:“玉堂,我們一起……”

話未完,便被吻住了雙唇,這個吻溫柔纏綿,直到兩人都有些氣短,五爺才放開了展昭,笑得很是張揚,“貓兒,明天午時進陣。”

作者有話要說:

字數越來越多。。累。。終于要進陣破機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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