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活死人肉白骨 14
作者有話要說:
抓蟲。
影子這兩天公司忙,然後要碼上一輩的番外,然後還有過年給大家的賀禮。。。所以,正文捏停3到5天。。昭昭大概睡不了多久的。。。。
然後。。。謝謝支持影子的所有親們。。。 “貓兒,我不知道你和師傅瞞了我什麽,可是,我聽你的。”
晏然終于變了臉色,她從袖口裏拿出一個瓶子抛到上官熙手上。然後她看着白玉堂,她是明白的知道白玉堂的憤怒的,可是,僅僅是展昭一句話幾個字,他就可以安靜的回到他身邊……
“白玉堂,只要你服下你師傅手中的藥,然後給展昭推宮換血就能救他。只是,救了他你就活不了。展昭還有十天命,你可以好好想想。”
“不用想了。”從師傅手中搶了藥瓶,倒出一粒就要吞。
“玉堂,不可以。”展昭慌了,不能這樣,他從地上撿了一柄劍橫在自己脖子上,“玉堂,若是,若是你吞了,展昭就……”他沒有辦法去說那個死字,他只想看着玉堂,多看兩眼,好像不說就可以永遠這樣。
“貓兒!”白玉堂怕了,貓兒寧願死也不要他救。可是,“貓兒,若沒有了你,我怎麽可能活得下去?”
展昭看着白玉堂,歪着頭似乎在想什麽,而後他像是決定了什麽,然後清明的眼睛中有光芒溢出,照亮了白玉堂的世界,嘴角的笑看得白玉堂心驚。
“貓兒……”
“玉堂,若是我不死,你是不是就會好好的活着?”他盯着白玉堂的眼睛,很深很深的盯着,終于,白玉堂放下了手中的藥,朝着展昭的方向走去,然後他輕輕的拿開了劍,緊緊的把展昭抱進自己的懷裏,“我不要你死。”
“所以我不會死。還有十天,玉堂,帶我回天山。”透過玉堂的臂彎看見師傅,展昭笑了,他知道師傅是懂他的意思。
“啊…………”晏然絕望了,她一腳踢開地上拽着她衣角的袖越,瘋了一般的抱着自己的頭,她不懂,或者懂但是不能接受。
“師妹,我帶你去見無痕。走吧。”上官熙點了袖越的穴,抱着那個女孩率先走出了大廳……
第一天,白玉堂抱着展昭在馬車中看着開封城外的熟悉風光,冬日點點霜雪把整個世界點綴成琉璃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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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玉堂看着展昭熟睡的臉,他突然明白了什麽,極目的荒涼讓他前所未有的害怕。馬車行走在冰天雪地中……
第三天,袖越的馬車中傳出了斷斷續續的哽咽,依稀間聽見她在叫:娘……
第四日,看到了天山就在不遠處,白皚的峰頂繞着雲,展昭裹在貂裘中,看着白玉堂滿是血絲卻含着笑的眼,突然一陣欣慰……
第五日,山路上再不能走馬車,晏然固執的抱着奄奄一息的袖越,猩紅的鬥篷像是蒼茫白色中的鮮血……
第六日,當彩池的門被打開的一瞬間,展昭開始眷念的看着白玉堂,他舍不得移開眼睛,就想這麽看着,直到天荒地老。但是還可以看着這張臉多久呢?玉堂……
彩池的煙波迷茫中,白玉堂抱着展昭,他心裏有些慌張,他不知道即将面對的是什麽,上一次師傅就是在這裏和貓兒說了什麽以後,貓兒變得開朗了很多。這裏到底有什麽,貓兒說他會活下去,到底要怎麽才能做到?
一池水,斑駁落彩,白玉堂驚了,可是他再如何也不及身後晏然的訝異,一個躺着的人,那種熟悉得可以讓她窒息的感覺……放下手中的袖越,首先提了一口氣掠過水面。果然,果然是他,晏然突然覺得她的生命變得很可笑。那張臉自己記了二十年,那個人,自己愛了二十年,為了他,自己做了那麽多可笑可恨之事,卻在午夜怪他從來不曾如夢。現在,那麽鮮活的無痕,在自己的面前睡得如同一個孩子……手心貼上那張臉,額心的花絲她認得,彼岸啊……一直以為,已經在黃泉彼岸,一直以為,只能生死兩隔。
“師兄,他?”
“小然,你還不明白嗎?”
“師傅,這,這個人和貓兒怎麽?”
“哈哈哈哈哈哈……我果然是傻子……”晏然突然哭了,她伏在上官熙的肩上,控制了二十年不流的淚,一次流到盡頭。她想起了二十年的那個雪天,金華府外有一片紅梅,白清風跪在自己面前說只要無痕能活。她想起無痕抱着白清風的頭說,你若死了我絕不獨活……
她突然想起了那兩個人翩若驚鴻的影子相擁相諧……她依稀想到自己躲在角落裏哭泣之時無痕出現在身邊,捧着自己的臉他說過,小然,如果我很幸福,你是不是可以少恨我一點?對不起小然,愛情沒有理由的,我沒有錯,可我還是傷了你。小然,若你從來不曾遇見我,是不是會比較幸福。她突然想到無痕抱着還是嬰孩的展昭站在自己對面,他還是溫柔的看着自己,然後他喃喃的對自己說對不起,那個時候她看見無痕的額頭上慢慢的長出彼岸,紅色如血,一點眉心……
她想起了很多很多,她想起了自己做了那麽多事情之後,無痕依舊溫和的笑,她記得無痕和展昭推宮換血以後清風平靜的說,無痕,我陪你,不管到什麽地方,然後無痕淡然幸福的笑。
那個時候的他們,是真的明白即将到來的生離死別,卻沒有怪自己一分一毫。
站起來,走到展昭身邊,晏然哭過了,想過了。這個孩子何其無辜,二十年前那只用自己血做引子的活死人已經讓他幾乎喪命,二十年後,自己女兒的血做引子的活死人又快要讓他魂歸黃泉。
“展昭,你恨我嗎?”
“不恨。”
“為什麽不恨?”
“如果非要有人為二十年的事情做一個了斷,我希望是我自己。畢竟二十年前我就該死了。無痕師傅若不是為救我,根本不會這樣。”展昭一直看着白玉堂,他現在什麽都看不到,出了白玉堂,就像是白玉堂在最初的震驚過後就不曾移開眼光。
“今生得遇玉堂,展昭已經滿足了。”晏然看見展昭嘴角的笑,突然間,心很痛,特別的痛,無痕也是這般的笑,甜蜜而幸福。
“貓兒,你答應過我,你不會死。”
“對,我答應了你我不會死。”
“貓兒,若是你離開了,我活不下去。”
“所以,玉堂,如果我不死,你就會好好活下去對不對?”
“貓兒……”白玉堂哭了,在他看見那個睡着了,清淺呼吸的人的時候他就明白了他的貓兒為自己做了什麽樣的選擇。怎麽可以,讓他的貓兒就這樣陷入永眠,怎麽能讓他在往後無盡歲月裏一日一日的等一個未知的未來。
“貓兒,我可以救你的。”白玉堂埋在展昭頸間的臉再也無力擡起,為什麽,他想要救貓兒也做不到,他明明可以的。可是,他怕,橫在貓兒頸間的劍寒光粼粼讓他恐慌,讓他什麽都不敢再做。
“玉堂,我相信你。”展昭輕輕環住白玉堂的脖子,然後印上了自己的雙唇,暖暖的溫度讓他貪戀。
“前輩,我贏了,十日亂的解藥可以給我麽?”展昭望着晏然,他和晏然打賭白玉堂如果能救自己決計不會要命,現在他贏了,他可以為玉堂活下去。
“昭兒,十日亂的解藥和我給你的藥一起用一定會讓你忘記一些事情。”
“展昭不會忘記白玉堂!前輩,解藥。”
晏然遞過一個黃色的瓷瓶,裏面是一粒黃色的藥丸,展昭拿在手上,想也沒想就吞進了肚子。
“展昭,十二個時辰,你體內的活死人就會因為沒有了壓制發作,對不起,我不能救你。”
白玉堂看着展昭在自己的懷裏慢慢的變了臉色,越來越蒼白,越來越虛弱,他的淚不斷的落在展昭的臉上。
“玉堂,答應我,好好的活着,我等着你救醒我,我只要你救醒我。”
“貓兒……”
“玉堂,開封府……”
“我替你守着,包大人我替你護着。”
“玉堂……我袖袋裏有一個玉瓶,你拿出來。還有,七縣縣令的死,玉堂你要給大人一個交代。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殘忍,可是袖越她。”
“你放心,是我叫她殺人的。”
“玉堂,你不能恨,因為我沒有恨過。若是你做不到好好的活着,那麽,請你親手先殺了我,我是為了你選擇了活着,你要為此負責。”
“貓兒……不要,你不能這樣。”白玉堂已經說不出任何的話了,他沒有這麽痛苦的哭過,眼淚是止不住的留,一滴一滴全都滴在展昭的臉上,那雙清明的眼睛看着自己,目不轉睛,全是愛,入骨的愛……“貓兒,我們一起,二十年以後又是一條好漢。”
“可我想活着,這輩子還未夠,玉堂,你抱緊點,我有些冷。”
“好,我抱着你,永遠都抱着你……”收緊手臂,那只晶瑩的玉瓶被自己緊緊的捏着。這是展昭自己的選擇,他為自己做出來的選擇,就算再不願意,他沒有權利去忤逆……那麽,貓兒,我會讓你醒過來,一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一輩子,永遠,我絕對不放棄。
展昭用盡了力氣從白玉堂手中拿過了玉瓶,一口飲盡,然後他笑着看着身邊的每一個人,最後眼光落在玉堂的臉上,“玉堂,我等着你。”
“玉堂,快把昭兒放到臺子上。”上官熙擦掉了眼角的淚,趕緊把無痕往旁邊挪動了一下,對着白玉堂招呼。然後扶着展昭的身子,開始渡入真氣一個一個的封閉展昭的周身大穴。
“玉堂……”喃喃的說完這兩個字,展昭終于軟倒在白玉堂的臂彎。
“玉堂,把昭兒放平,讓他好好睡。”
“師傅,你們都出去吧,我陪着他,讓我再陪陪他。”白玉堂撫摸着展昭的臉,他已經不痛了,一點都不痛,剛才師傅在他耳邊說:“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他就明白了,所以他要把貓兒未完成的事都一一的做完,這樣,等貓兒醒過來,他們才可以幸福……
“娘……”一直昏迷着的袖越終于醒了過來,晏然走到袖越身邊,輕輕的抱起她,然後随着上官熙出了彩池。
“娘,我可以救他的。”
“可是你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