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要不要來睡我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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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 豫歡沒有離開過自己的小辦公室,她撲在繪畫臺前畫着一檔美食紀錄片的宣傳海報。
入職沈氏以來,她明面上的職位是沈常西的私人秘書, 可除了給他泡泡咖啡以外, 一件秘書的工作都沒做過,更多的是對接設計創意部。
她的工作也并不繁重,這兩個月以來, 唯一的工作就是和創意部共同讨論設計沈氏旗下新一代的吉祥物ip。
所以大量的時間都能被她拿來自由創作。
說實話,她很喜歡這份工作,以前她只能局限在體力活的工作上, 根本發揮不了任何的價值, 只能晚上在家畫畫, 靠着在微博上po作品而獲得滿足感, 而現在,她能充分展露自己的繪畫特長,以及天馬行空的創意。
加上她為人勤奮踏實, 又不耍小性子, 和同事相處的很和諧,入職不過兩個月就獲得了不少好評, 創意總監Alen尤其青睐她。
甚至暗地裏找她要過不少作品, 還問她有沒有想法在事業上更進一步?就去給那種給紀錄片,電影電視劇或者一些文藝類節目畫商業海報。
Alen告訴她, 娛樂圈的資源他有一些, 現在好多主創團隊就是愁找不到風格領異标新的畫師。只要她有想法,就能把她引薦給目前圈內有名的制作團隊。
豫歡聽後是又高興又忐忑,她想嘗試,又怕自己弄砸了。思慮過後, 她委婉地表示從前沒有畫過這種商業海報,可以先嘗試一下,免費的那種,
Alen聽了之後很高興,他是行動派,第二天就把資料發給了她。是Alen自己私下投資的一個美食類紀錄片,叫《煙火人間》。
除了兩張海報以外,還需額外五張插畫用在每一集的片尾裏。當然不是免費的,制作團隊給她開出了每張圖五位數以上的報酬。
她不是名氣斐然的大插畫師,這樣的價格真是妥妥超出了想象。上周末收到一半訂金的時候,她看着卡上多出來的一大筆錢,整個人都傻了。
這輩子都沒靠自己賺過這麽多錢啊!
如今就差最後一張片尾插畫了,畫完就能交初稿,豫歡想到那一半的尾款,整個人就精神抖擻,發誓要在今明兩天之內畫完!
可,想法總是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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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豫歡直勾勾盯着畫布,如勾如媚的大眼睛裏燃着熊熊烈火,仿佛要把畫布燙出兩個窟窿眼,手上的畫筆久久懸在半空,一抹朱砂紅凝固在筆尖,卻不知道往哪落。
不是她不專心不認真,是對面的男人實在太煩了!
整個上午,豫歡第一次擡頭想着揉揉酸脹的脖子,猝不及防對上玻璃外男人火熱的視線......
第二次擡頭,她打算去倒杯水喝,又是撞上了某人如狼似虎的眼神......
第三次更離譜,男人把整個皮椅都轉了過來,雙腿腿悠閑地架在腳凳上,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看!
她甚至覺得沈常西今兒一上午都沒工作,就專圍着她看來看去,也不知道看些什麽。
這狗東西是不是來找茬!這讓她怎麽畫畫!
果然,話說的沒錯,男人就是女人走上事業巅峰的攔路虎!絆腳石!
“沈常西!”豫歡氣惱地把畫筆擱下,三兩步跑到沈常西的跟前,嚴肅地質問:“你為什麽要一直盯着我看?”
女孩的腿隐藏在黑色絲絨裙之下,跑起來的時候,裙布緊緊貼合着線條,勾出朦胧的性感。她的細又白,并非是竹竿腿,勻稱流暢的腿型撩人眼球。
沈常西的視線輾轉向下,落在女孩一小截玉藕的小腿,不動聲色地隐着熱意。
“還看你還看!”豫歡忍不了了,氣呼呼地嚷,“不準看了!”
在他那放肆的,浮浪的,炙熱的眼神下,她像沒有秘密的玻璃娃娃。
明明她穿着長袖長裙,可他那眼神仿佛能把她看光。
耳根子莫名其妙地,開始燙了。
沈常西吊兒郎當地應了一聲嗯,把腳放下來,掀眼,“我就看看都不行?”
“不行!你這樣影響我工作。”豫歡站着,拿餘光去斜眼瞄他,怒氣一秒而來又轉瞬而去,烏蒙的瞳子晶瑩剔透。
沈常西哼笑一聲,懶懶的腔從嗓子裏漫出來,聽上去像在逗小孩,“這麽小氣?我看我女朋友關你什麽事?”
“怎麽不關我.....”
豫歡猛地捂住嘴,一句話戛然而止。
只見男人眉眼的笑意深了三分,她很是不高興地癟癟嘴,頂了回去:“別亂說,我才不是你女朋友。”
沈常西皺了下眉,看她傲嬌又別扭的小表情,又好笑又沒辦法,只好順着她問:“怎麽不是?”
他擡手去捉她的細腕,像抓一只調皮的蜻蜓,抓到後懲罰似的捏了捏,力氣不重,可還是惹來了一聲嬌氣的喊疼。
“我說不是就不是。”豫歡甩不掉他的手,幹脆當自己的手廢掉了,他愛抓就抓。
“那昨晚說喜歡我的人是誰?抱着我不撒手的人的是誰?偷偷親我......”
沈常西把昨晚的畫面一幀幀娓娓道來,豫歡羞得滿面通紅,“你--”她忙不疊去捂他的嘴,氣急敗壞地兇着,“你不準再說了!”
掌心下是他的唇,不似他其它五官那般棱角分明,唇分外的柔軟,溫熱,還有一點點濡濕的感覺.....
呀!
這人!
豫歡像碰了什麽髒東西一樣,倏地縮回收,嫌棄地把唇癟着,像只鴨子。
手心裏有一點晶瑩,是他用舌尖帶出來的。
“流氓。”豫歡忿忿看他一眼。
“你喜歡流氓這款?”沈常西用舌抵了抵腮幫子,若有所思,“女朋友口味還挺重。”
“.......”
豫歡滿臉郁氣,唇瓣像震動的蝶翅,是被氣哭的征兆。她從小就不會罵人,來來回回就罵那幾句,也沒什麽新鮮的,況且她覺得若是罵了,面前的人反而會更興奮。
心裏一口氣堵的慌,就在她甩手不想搭理他,轉身要走的時候,扣住她手腕的掌一用力。
天旋地轉。
下一秒,人宛如一襲溫順的袍子,覆在了他的身上。
她下意識想站起來,可那骨瘦颀長,精實有力的掌摁住了她的背脊,用力,她非但站不起來,反而更緊地,和他交換親密的溫度,與心跳。
嬌嫩的心口抵住他的胸膛,蘭花香氣鋪面而來,沈常西感到大腦皮層襲來細微的酥麻。
這是心髒落到實處的滿足感。
五年多了,第一次體會到,滿足感。
人一旦和自我和解,就再也容不下分毫的欺騙。他無法再騙自己,這五年裏他活得很好。
他有了常人望塵莫及的富貴,有了金尊玉貴的地位,有了可以翻雲覆雨的手段和能力,有了萬衆矚目的光環,可他什麽都不是。
他擁有一切也不過是為了堂堂正正站在她的身邊。
沒有她的他,一文不值。
被他這樣靜靜抱着,豫歡難得沒有掙紮,十分鐘後,她終于覺出了一絲不對勁,豎起手指去戳他的頸窩,“......沈常西,你怎麽了啊?”
沈常西回神,意識到自己失态了。
把豫歡從懷裏帶出來,看着她,笑了笑,“沒什麽。”
豫歡投過去一記疑惑的眼神。
沈常西回以淡定的神情,語氣清淡:“不好意思,單身五年終于找到女朋友,太激動了。”
“.........”
啊....這....
猝不及防的魔法攻擊,豫歡一哽,說不出話來。
沈常西趁她呆滞,浮光掠影般輕咬了一口她的唇瓣。
“你習慣就好。”
“.......”
-
周末,天朗氣清,陽光普照的好日頭,豫歡睡到中午。
昨晚她偷偷熬夜到淩晨,終于把最後兩幅插畫完成,初稿發了過去,就等主創團隊的修改意見了。
洗漱完,她沒有收拾,頂着睡衣下樓去倒水喝。她想喝酸酸的檸檬水,可樓上只有礦泉水。
沈常西正坐在院子裏接電話。
“三哥!你到底來不來啊?都在等你。”電話裏,霍宸嚼着口香糖,痞裏痞氣的。
“不急。等豫歡起床再來。”
沈常西把電話開了揚聲器,擱在一邊。打開一盒雞胸肉凍幹,掰了一小塊放在掌心,喂給甜瓜。
電話那頭一片鬼哭狼嚎。
霍宸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什麽叫等豫歡起床再來?他們這些人他媽的沒人權?
“三哥你見色忘友!”霍宸氣得直嚷嚷,他今兒組了賽車局,三哥若是不來有什麽意思?還不如不玩。
“下午開了賽車局,你那寶貝放我這精心養着,你忍心看它天天關在籠子裏?”
沈常西挑眉,來了點興趣,他看了眼腕表,十二點半。
“行。那再給她睡一小時,不起我就去喊她。”
“........”
霍宸罵罵咧咧摔了電話。
沈常西任由電話轉為一陣急促的嘟嘟嘟,再掰了一塊雞胸肉去喂甜瓜。甜瓜真是愛慘了雞胸肉凍幹,每次都沖着盒子喵喵喵地直叫喚。
可這小貓吃了零食就不肯吃主食罐頭,挑食的小祖宗,豫歡每天定量只喂她吃一小塊。
到了沈常西這兒,規矩就壞了。
他背地裏不知道塞了多少好吃的讨好這個半路認的乖“女兒”。導致甜瓜現在都不和豫歡睡了,巴巴地跑去沈常西卧室給他捂被窩。
“你怎麽又偷偷喂她吃零食啊?”
一聲嬌音兒從背後傳來,沈常西回頭,看見女孩穿着睡衣,迎着金色的陽光站着,奶白的皮膚泛出透明的光澤,整個人像一只誤入迷途的小天使。
“起了?”沈常西笑着起身,拍拍手上殘留的雞肉碎末。
“就多吃了一塊,你看她最近不是挺乖的嗎?”
“一點都不乖。”豫歡嘟嘴,才不理會上來撒嬌讨好蹭她褲腳的壞貓。
“小叛徒!晚上連你影都找不到!”
沈常西聽明白了,這女孩一大早是吃醋了。
“最近這幾天,甜瓜都睡我床上的。”沈常西狹長的眼睛透出興致,擡手刮了幾下女孩緊致的下颌線。
他不提還好,一提豫歡就更不服氣了。
“招蜂引蝶,連只貓都不放過!”她嘀咕,彎下腰去,戳了戳甜瓜的山竹爪。
沈常西假裝沒聽到,跟着她蹲下去,小臂懶肆地搭在膝蓋上,在她擡頭的瞬間,沖她笑了笑。
英俊得讓人心跳加速。
豫歡戳貓爪子的手頓住了,有點被蠱住,“你--”
男人水墨畫一樣的眸子幽幽地望過來,暧昧低語:“那....你要不要也來睡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