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

映着潔白柔膩的雙峰,此時微微透出些粉紅,兩點茱萸盈盈挺立。

她的腰肢纖細柔軟,在他的注視中輕輕扭動。

她的雙腿修長粉嫩,卻又肉肉的,此時正似閉非閉地扭動着……

柳貍在也忍耐不了了,他分開趙檀的雙腿,把自己的巨大對準了那已經濕的不像話的地方。

趙檀知道要發生什麽了,濕潤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紅唇微啓。

柳貍拼命忍耐着,汗水順着發鬓流了下來,“啪”的落在了趙檀的胸前。

趙檀似乎被燙住了似的,伸手摸着柳貍的巨物,往前引了引。

柳貍得到了鼓勵,用力往前一推,他的頂端已經頂入一點。

即使就進了一點,可是裏面火熱潮濕而且緊緊地箍着他啜吸着他,柳貍憑着本能又擠進去了一點。

趙檀疼極了,雙手抓着柳貍的細腰,攔着他試圖阻止他繼續深入。

柳貍俯□吻住她,嘴裏呢喃着:“乖,第一次疼過,以後就不會疼了……哥哥不騙你,真的……”

話音未落,他雙手端起趙檀的臀部,用力往前一沖,狠狠地擠了進去。

不知是趙檀的□太淺還是柳貍的物件過長,他一下子頂到了最深處,感受到了那微微翕動軟中帶硬的花-心,可是巨物還有一截露在外面。

柳貍頂着那裏,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酥-麻了,他壓在趙檀身上,停了停。

趙檀終于疼得受不了了,哭喊着,“哥哥,狐貍哥哥,疼,疼死了……”

柳貍聽着她的哀叫聲,下-體被燙熱地包裹啜吸着,再也無法忍耐,開始狠狠抽-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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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趙檀的哭聲中,在趙檀那致命處的收縮蠕動中,柳貍福至心靈握住了趙檀的雙-峰,渾圓雪白滑膩類脂,柔軟的兩團,用力撞-擊着,在她的收縮和吮-吸中,柳貍覺得自己已經飄了起來,沖刺幾下之後,終獲解脫,頹然壓在了趙檀身上。

他們醒來的時候,夜幕不知什麽時候降臨了,房間裏一片黑暗。

柳貍緊緊擁着趙檀,低聲道:“妹妹,我們成親吧!”

趙檀沒有說話,眼淚流了出來。

柳貍擡起上身,吻去了她的淚水,盯着她,輕輕說道:“我們成親之後,等我完成了在這邊的事情,就帶着你回南疆,我會向老王爺和太妃請罪,同時……”

他吻了趙檀的唇一下,才道:“請他們同意把你嫁給我!”

趙檀只覺得又是甜蜜,又是委屈——到了這個時候,狐貍哥哥還是一個愛字都沒有提到!

外面開始下起了雨,雨似乎不大,淅淅瀝瀝地滴答着。

在這雨聲中,柳貍再次壓在了趙檀身上。

趙檀一驚,忙道:“狐貍哥哥……下面還疼着呢!”

柳貍悶聲道:“我就壓一會兒!”

趙檀默然。

她總結這半日的功和過,最後斷定,自己這一步棋走對了!

若是不下這一記狠藥,狐貍哥哥還在自己面前端着呢,哪裏會這個樣子?

她在柳貍的親吻中翹起了嘴角。

☆、43

柳貍親了趙檀幾下,下-身立刻自己有了反應,他頗為尴尬地翻身下來,側躺着攬住趙檀,一動不動。

趙檀能夠感覺到他那已經堅硬起來的地方硬邦邦頂着自己,條件反射般,她兩腿之間又開始隐隐作痛,連并攏一下雙腿都覺得針紮一樣的痛。

不過,想到和自己心愛的狐貍哥哥有了最親密的接觸,趙檀覺得歡喜極了,她聞着柳貍特有的氣息,閉上了眼睛。

外面雨聲淅淅瀝瀝,敲打在廊外的芭蕉上,“啪啪”作響。

柳貍聽着外面的聲音,緊緊摟着趙檀。趙檀的肌膚極為細嫩柔軟,仿佛帶着吸引力,柳貍挨着她,覺得異樣的舒适與滿足。

他抱着趙檀,開始胡思亂想。

趙檀一直都喜歡他,而他明明喜歡趙檀,卻一直在努力克制自己。若不是今日趙檀主動,他們此生怕是要彼此錯過了。

柳貍覺得自己浪費了很多時間。

若是自己能早些認識到自己的心意,早早娶了趙檀……

柳貍擁緊趙檀,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他知道自己這次其實是誘惑了趙檀的。

在趙檀走出了第一步之後,他終于也明白了自己的內心——他想要趙檀,想要永遠照顧她、疼她。

趙檀似睡非睡間,聽到柳貍的聲音:“趙檀,晚飯想吃什麽?”

“随便吧。”趙檀呢喃了一句,堕入無邊的睡眠。

等她再次被柳貍叫醒,已經是夜深時分了。

雨還在下着,似乎大了一點。

趙檀睡得正香,忽然嘴唇上有了溫熱柔軟的觸感,輾轉反複吮吸舔舐——是狐貍哥哥的味道!

她睜開了眼睛,睡眼惺忪看着柳貍。

柳貍一身白衣,彎腰站在床前,大概是剛洗過澡,長發微濕散發着淡淡的香味,披散了下來,發梢落在了她的臉上、胸前。

趙檀眨了眨眼睛,又閉上了——她實在是太累了。

柳貍看到她嬌憨可愛的模樣,微微笑了笑,把她抱了起來,扶着她坐在床上:“趙檀,吃了晚飯再睡!”

一聽有吃的,趙檀馬上睜開了眼睛:“狐貍哥哥,晚飯有什麽?”

柳貍笑意更深:“有你愛吃的香辣烤羊排,還有綠豆百合粥!”

趙檀馬上清醒了,坐直了身子。

柳貍把趙檀的衣裙遞了過來,垂下眼簾:“趙檀,你自己穿,還是讓我幫你穿?”

趙檀一眼看到自己的抹胸亵褲也在裏面,不由得滿臉通紅,搶過衣物抱在懷裏:“我自己穿啦!狐貍哥哥,你出去吧!”

柳貍直起身子,卻沒有出去,而是背過身子,道:“我已經布置過了,後日是個雙日子,我們後日成親吧!”

他背着雙手站在那裏,沒有意識到自己擺出的架勢不像是丈夫,而像是哥哥,他繼續交代着:“忙完這裏的事情,我們就回潤陽,成親後你想住在哪裏?”

說了半日之後,他終于意識到該征求一下趙檀的意見。

因為柳貍在一旁等着自己,趙檀越急越慌,結果一下子把裙帶系成了死結,這下子就更緊張了,半天都沒解開。

柳貍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後面的回答,轉身一看,趙檀正在手忙腳亂地和裙帶上的死結鬥争呢!

他不由一笑,走了過去,抱起趙檀放在了床邊,自己蹲在趙檀身前,開始解趙檀裙帶上的結。

趙檀低頭看着他。

柳貍的睫毛又濃又長,從上面看下去,只覺得小扇子一般。

她感覺幸福極了。

“狐貍哥哥,你想住在哪裏,我就跟着你住在哪裏!”

“嗯。”柳貍擡頭看了趙檀一眼,笑了。

得知柳貍要娶趙檀的消息,白太妃腦海裏馬上想到的是東樞尉王竹笙迎娶大金的天之嬌女明珠郡主是何等的風光,那太子竹筝謀劃了多時,求得的不過是大金不受寵的祁陽郡主趙瑞霞,完顏那賤人這些年處處針對我,我終于勝了她一回……

柳貍默默看着母親那變幻莫測的臉,瞅準時機,道:“母親,我想要一個低調的婚禮,日子已經計算好了,後日我覺得就不錯!”

白太妃還沒開始籌劃盛大的婚禮,柳貍就打斷了她的沉思。她聞言一驚,還要試圖勸說:“笙兒,後天日子太趕了吧!”

柳貍面無表情道:“母親,這件事我已經布置下去了!而且,因為趙檀的爹娘并不知道我們成親的事情,所以婚禮不請外客,對外則宣稱趙檀是我的表妹!”

白太妃:“……”

她因為虧欠兒子太多,所以不得不妥協了一次又一次。

即使是低調的小型婚禮,整個尉王府也行動了起來,開始籌備這近在眼前的尉王婚禮。

蘇融、蘇凝和水芷的心情很複雜。

婚禮這麽急,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明珠郡主被人給拆吃入腹了,需要一個婚禮來圓了雙方的臉面!

這個前南安王府侍衛柳貍現東樞尉王竹笙,膽敢先斬後奏娶了明珠郡主,實在是可惡!

可是,作為大金天昊帝最忠誠的青衣衛,聽到明珠郡主馬上要嫁給柳貍的消息,蘇融、蘇凝和水芷心裏卻有些莫名的歡喜。

他們冷眼旁觀,心裏明白天昊帝對這個妹妹的感情。對于他們來說,明珠郡主成親将意味着一個巨大的宮廷醜聞被掐滅在萌芽狀态,當然該歡喜了;可是,想到他們三人即将面對的天昊帝的雷霆之怒,三人俱是默然。

蘇融看着蘇凝,蘇凝看着蘇融,水芷看着這兄弟二人,最後,蘇凝和水芷都把眼睛望向蘇融:“你是頭目,你來拟這封密報吧!”

蘇融:“……”

明日就要舉辦婚禮了,整個尉王府的人都忙碌起來,最悠閑的人反倒是即将做新娘的趙檀。

柳貍在外面忙了一日,中午的時候回來用了午飯,看着趙檀睡了之後,就又出去了。

到了傍晚,趙檀開始心神不定起來。

她先去看了柳貍的卧室。

柳貍的卧室非常簡單,只是幹淨整潔而已,床鋪也有些硬,睡起來不是特別舒服。

趙檀又回了自己的卧室。

柳貍命人把趙檀卧室布置得極為舒适,都是按照趙檀素來的愛好收拾的,尤其是床鋪——白色繡花的紗帳,又大又軟的枕頭,輕薄香軟的大紅紗被……

趙檀在擔心今晚狐貍哥哥睡在哪裏。

她想狐貍哥哥陪着自己,擔心狐貍哥哥回了他自己的卧室不陪自己。

在趙檀的矛盾不安中,柳貍回來了。

晚飯過後,柳貍命人切了水果,正用銀叉叉了喂趙檀吃,白太妃的貼身大丫鬟喜娜帶着針線上的媽媽們來到了青柳居。

她們拿着連夜趕工做好的禮服來讓柳貍和趙檀試穿。

柳貍在自己房間穿上了大紅的禮服,走了出來,等待着趙檀。

沒過多久,趙檀在喜娜和水芷的攙扶下慢慢走了出來。

趙檀身穿東樞傳統的大紅禮服,頭戴花冠,在燭光掩映下,眉眼掩藏在花冠垂下來的珍珠串裏,看上去仿佛弱不勝衣似的。

柳貍深深看了趙檀一眼,沉聲道:“可以了。你們退下吧!”

喜娜水芷等人退了下去,還細心地關上了堂屋的房門。

禮服和花冠都有點重,趙檀站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弄壞了哪裏,影響了明日的婚禮。

柳貍看着她那怯生生的模樣,心裏憐惜極了,走到趙檀身前,伸手擡起了趙檀的下巴,吻了下去。

剛開始的時候,他帶着憐惜,只是輕輕地吻着。

漸漸的,趙檀口內的清甜令他沉溺,他的動作劇烈起來。

趙檀一直被動地承受着,直到她發現柳貍掀起了她的禮服裙子。

“狐貍哥哥……現在……不方便……”

柳貍抱起趙檀,把趙檀放在了檀木椅上,掀起大紅繡鴛鴦的裙子,并攏趙檀的雙腿,把她的亵褲脫了下來。

趙檀的雙腿被柳貍分開,柳貍的堅硬随之頂了上來。

柳貍俯身吻着趙檀。

他一邊親吻,一邊把手伸進了趙檀的禮服之內,隔着抹胸,□着趙檀胸前的頂端。

趙檀在一陣迷亂中,被柳貍再次進入。

剛剛進入,柳貍怕趙檀疼,眼睛看着趙檀,身體緩慢地進出,待趙檀适應自己。

趙檀初被插-入,下面很是酸疼,因此一臉的驚懼,在他的溫柔挑逗中逐漸化為滿臉紅暈潋滟眼波,白玉般的雙腿開始勾纏住了柳貍的細腰,似拒還迎。

柳貍察覺到了她的變化,幽深的眼眸盯着趙檀,□開始快速進出。

在強烈的刺激下,趙檀整個身體開始扭動,她的呻-吟已經帶上了低泣。

良久之後,柳貍終于放開了趙檀。

趙檀已經暈過去了。

柳貍終究是習武之人,在房-事上一旦失去控制,趙檀自然是抗受不住了。

柳貍用絲帕蘸了溫水給趙檀清洗了下面,然後把趙檀抱回了她的卧室,放在了床上。一層層脫去趙檀的禮服之後,他把赤-裸的趙檀裹進了被子裏面,然後自己也脫去了衣物。

他把昏睡的趙檀抱在懷中,阖上了眼睛。

柳貍布置在東樞和大金各地的屬下已經發來信報,明日的婚禮,怕是不會順利,就把這夜當做他和趙檀的新婚之夜吧!

☆、44

睡到了深夜,外面似乎傳來一陣敲門聲。“篤篤,篤篤,篤篤”,極有規律。

柳貍本未睡熟,馬上清醒,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穿上外衫,幫正熟睡的趙檀擺出一個舒适的睡姿,然後幫趙檀蓋好薄被,又閉攏了紗帳,回頭看了趙檀一眼,這才離開了。

外面一片黑暗,遠處燈籠的光暈隐隐照了過來,甬道邊葳蕤花木變得影影綽綽,有點陰森。

青柳居外院的老柳樹下,站着四個人,最左邊是柳貍的小厮小松和小竹,中間個身穿青衣,五官無甚特色,看上去大概二十三四年紀,最右邊那個是女子,大約三十多歲的樣子,風韻猶存,卻是白太妃身邊的親信媽媽林媽媽。

柳貍緩步走了過去。

小松、小竹和青衣人躬身行了個禮。林媽媽蹲身行禮。

小松開口道:“禀報王爺,屬下等已盡力拖住趙公子,不過,代價甚大,雖無人死去,但傷者衆多!”

柳貍點了點頭,沉聲道:“善加撫恤!”

“是!”小松退了回去。

青衣人上去抱拳道:“禀報王爺,信已送到,那人答應今日酉時即到!”

柳貍點了點頭,眼睛看向林媽媽。

林媽媽恭聲道:“奴婢一定不負王爺所托!”

淩晨的時候,趙檀又被柳貍弄醒了。

紗帳外點着紅燭,給整個房間披上了一層紅色的柔紗。

柳貍身上只穿着白色的中衣,仿佛是親不夠愛不夠似的,抱着趙檀不停地親吻,不停地撫摸。

趙檀被他的親吻舔-舐弄得渾身發麻,軟癱似水,只好聽之任之。

柳貍分開趙檀雙腿,硬物頂在那處,幽深的眼睛盯着趙檀,眼中含着祈求。

趙檀雖然身子酸疼,可是更是心疼狐貍哥哥,不忍心他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到底還是依從了他,纏着柳貍細腰的雙腿往自己的方向勾了勾。

柳貍眼睛看着趙檀,下面緩緩插-入。

沐浴過後,柳貍回他房間換衣服了。

趙檀穿好中衣,坐在妝臺之前,剛梳理好長發,柳貍就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她看着鏡子裏的狐貍哥哥,嬌憨地一笑。

柳貍站在她的身後,靜靜凝視着鏡子的如花容顏,看了一會兒,他只覺得心裏滿滿的暖暖的,俯身在趙檀臉頰上吻了一下,又在趙檀耳朵上吻了一下。

饒是已經如此親密了,趙檀依舊紅了臉,眼波如水瞟了柳貍一眼。

她心裏微覺奇怪:狐貍哥哥一向不是這麽熱情的人啊?

“狐貍哥哥,怎麽了?”

柳貍看着鏡中的趙檀,低聲道:“趙檀,我……”

他沒有再說下去。

他心中有滿腔的話語想對趙檀說,可是卻說不出來,因為覺得說得再多,不如他一步一步地去做,給趙檀和他謀一個未來。

趙檀依偎進柳貍的懷中。

妝臺旁的燭臺上燃着紅燭,映着鏡中的如花美眷,端的是平安喜樂歡喜無限。

夏天亮的早,卯時剛到,丫鬟媽媽們帶着喜娘早早湧了進來,先侍奉王爺和未來的王妃用了早膳,接下來就忙着幫柳貍和趙檀穿衣打扮。

柳貍已經自己穿上了裏面的衣物,只是穿上大紅禮服帶上玉冠而已;趙檀則複雜多了,被喜娘和丫鬟們又是絞臉,又是修眉,又是傅粉,又是梳髻,又是換裝,擺弄個沒完沒了。

吉時來到,紅衣玉冠的柳貍和蓋着蓋頭紅衣紅裙的趙檀被簇擁進了喜堂。

雖然只是一個尉王府內部的小型婚禮,但喜堂內張燈結彩一片喜慶景象,尉王府衆人皆身着喜慶衣服,喜氣洋洋等着看王爺王妃拜堂成親。

主持婚禮的同贊和引贊是尉王的幕僚,聲音洪亮:“……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

随着雪亮的劍刃的逼近,通贊的聲音戛然而止。

整個禮堂一片靜寂,沒有人敢出聲。

趙檀和柳貍俱都看着天外飛仙般逼近的白衣青年。

趙檀先驚後喜,剛想要叫出“三哥”,卻因為趙楊冷厲的神情和手裏泛着白光的長劍愣在了那裏。

柳貍一身紅衣,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裏,攬着趙檀的腰,靜靜地看着趙楊,他早接到趙楊飛速趕來的信報了,只是命人拼命把他拖了一會兒。

趙楊白衣如雪站在那裏,手裏的長劍指着柳貍,精致如畫的鳳眼微微眯起,左手掌拍向柳貍。

他的掌風快若閃電淩厲無比,饒是柳貍武功高強也覺得避無可避,他硬生生承受了這一掌,手臂松開趙檀,身子向後仰倒。

趙檀在趙楊擊出這一掌的同時叫了出來:“不——”

趙楊點倒趙檀,抱起她飛了出去。

他姿容清豔身姿飄逸,仿若下凡的谪仙,尉王府衆人先是定在了那裏,待王爺倒下王妃被擄,這才清醒過來,剛要去追,可是那白衣青年已經帶着王妃不見影蹤。

白太妃和壽山郡主沖了過來,扶起了柳貍。

在母親和姐姐的哭聲中,柳貍吐了一口血,暈了過去。

趙檀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正在行進的馬車之內,三哥趙楊抱肩坐在一旁。

“三哥,狐貍哥哥呢?”趙檀掙紮着坐起來,顫聲問道。

趙楊瞟了趙檀一眼:“殺了!”

趙檀眼淚奪眶而出,看着趙楊半晌方道:“你憑什麽殺他!憑什麽?”

趙楊皺了皺眉頭,道:“他拐騙了我的妹妹!”

“可是是我勾引的——”趙檀話未說完,人已經被趙楊點暈了過去。

趙楊把妹妹身子擺正,讓她枕在自己大腿上,躺得舒服一點,然後閉目假寐。

柳貍被擡回青柳居卧室之後就醒了過來。

他一幅生命垂危的模樣,嘴角噙着幹涸的血跡,眼睛似閉似合,臉色蒼白,嘴唇發青,交代白太妃道:“母親……讓人都……都出去……”

白太妃精致的妝容早已被不停流淌的淚水弄花了,往日的精明、驕傲早已不見影蹤,如今的她只是一個傷心的母親。

“出去!都給我出去!”白太妃放聲大哭。

房裏的丫鬟婆子們都悄無聲息退了下去。

“還有……姐姐……”柳貍頭一仰,血再次從口中湧出!

“快出去!”白太妃命令竹筌,“快看看太醫來沒有!快呀!”

柳貍躺在白太妃懷中,他似乎進入了彌留之際,臉色白裏發青,昔日波光流轉的桃花眼暗淡無光,似乎連睜開都難,鮮血不斷從湧出,紅色的禮服浸透了鮮血,變成了一種奇怪的深色。

白太妃的淚水珠子般往下墜着,一顆有一顆,落在了柳貍白瓷般的臉上。

“兒子……笙兒……母親一定會為你報仇的!都是母親的錯,母親不該強迫你上進,不該要你娶那個女人,不該……”

她抱着已經昏迷過去的柳貍,淚眼滂沱訴說着:“笙兒,母親還沒告訴你你的身世呢!皇帝才是你的生父,你是皇子,你是皇子啊!你也有機會繼承皇位的啊……不,母親不該逼你,只要你活過來,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母親再也不會阻攔你了,再也不會逼你了……”

高貴矜持了一輩子的白太妃終于放聲大哭。

女人嘶啞的哭聲回蕩在滿是大紅裝飾的室內,空蕩單調,沒有一絲回音。

竹筌帶着急召而來的禦醫趕了過來。

她推開門沖進來,發現母親儀态全無坐在地下放聲大哭。

床邊,弟弟竹笙的大紅禮服的袖子從床上垂了下來。

竹笙一下子呆在了那裏。

當弟弟活生生在眼前的時候,她老想着利用弟弟獲得更多的東西;如今弟弟真的離開了,她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連尉王都沒有的尉王府,該怎樣庇護她和母親?

一向自私剛強的竹筌,站在竹笙卧室門口,淚水緩緩流了下來。

白太妃的親信林媽媽走了進來,沒有多說什麽,只是道:“主子,大夏天的,還是……”

白太妃本已呆若木雞坐在地上,聞言又哭了起來。

林媽媽侍候白太妃已有二十來年,素來被她寵信,對她很是了解,不言聲地吩咐人把白太妃攙了出去,嘴裏哄着:“主子,您實在是太累了,先回房裏安頓吧!王爺這裏由奴婢照管!”

白太妃這些年來錦衣玉食珠圍翠繞,從來沒受過這等苦楚,渾身沒了力氣,被兩個機靈丫鬟攙扶着離去了。

竹筌也由丫鬟陪着回了東院。

林媽媽站在房前,給廊下的小松小竹使了個眼色,哀聲道:“進來給王爺收拾一下吧,不能讓王爺這個樣子上路啊!”

白太妃正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啜泣,忽然聽到林媽媽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主子,不好了!出事了!”

她此時也不顧疲累了,一骨碌坐了起來。

☆、45

在林媽媽的帶領下,丫鬟扶着白太妃再次來到了青柳居。

青柳居內院的廊下站着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的年紀,高挑瘦削,膚色白皙,柳葉眉桃花眼,高挺的鼻梁下嫣紅的嘴唇緊緊抿着,清冷的眸子望着白太妃。

白太妃一下子愣住了,她想叫“笙兒”,可又覺得不是,她的笙兒不是已經去了麽?

這個男子和她的笙兒長相極為相似,但是氣質要比笙兒清冷得多!

想到死去的竹笙,白太妃再次淚盈眼眶。

這個黑衣男子看着白太妃:“我來帶柳貍走!”

說罷,他轉身走進了堂屋。

白太妃正要喊人截住他,黑衣男子卻回身看着她,秀美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聲音冷冽:“或許我能找到人救他。”

白太妃內心震撼,還沒來得及說話,那男子已經進了卧室,很快就抱着一身沾血紅衣的竹笙走了出來,經過白太妃,向外走去。

小松小竹已經趕着馬車,等在了青柳居外。

黑衣男子把柳貍放在了馬車裏,自己也坐了進去。

小松“駕”了一聲,揚鞭把馬車趕了出去。

趙檀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三哥趙楊坐在床尾,一臉沉思的表情,不知道正在想什麽。

她不再哭鬧,哭鬧既然無濟于事,還不如理智思考的好。

首先面對的問題是:狐貍哥哥到底怎麽樣了?

冷靜下來之後,趙檀開始堅信狐貍哥哥不會死。

三哥趙楊看上去最是冷清,其實心最軟了,他絕對不會殺死和他一起長大的兄弟柳貍的,即使柳貍先斬後奏娶了他唯一的妹妹。

想到這裏,趙檀松了一口氣,那麽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穩住三哥,套取狐貍哥哥的消息,然後再想辦法和狐貍哥哥團聚。

趙楊看妹子醒了,起身從床頭端了一杯水過來,想要扶起趙檀喂她喝水。

趙檀一臉哀戚,閉眼不語,淚水沿着眼角往外流,微微搖晃着腦袋,一點水也不願意喝。

趙楊有的是辦法逼迫她喝水,可這是自己的妹子,他什麽都不能做,最後只好放下了杯子。

趙檀這時候已經猜到她被三哥趙楊帶回來大金境內了,這怕是王府的別院。

到了吃飯的時候,侍候的小厮按照趙楊的吩咐,送來了特地命人烹煮的飯菜,都是趙檀愛吃的。

這個小厮很有眼色,把飯菜放在托盤上,把托盤放在小幾上,然後退了出去。

趙楊依舊一身白衣如雪站在床尾,微微蹙眉看着妹妹。

趙檀聞見了飯菜的香氣,可是因為擔心柳貍,也為了演戲演得更逼真,她閉着眼睛,就是不動不吃。

趙楊看一向貪吃的趙檀居然連她最愛啃的桶子雞翅都不願意吃了,這才相信趙檀是真的下決心絕食了,不禁有些躊躇。

趙檀不吃不喝一天一夜之後,趙楊終于服軟了:“趙檀,柳貍沒有死。”

聽到哥哥這句話,趙檀歡喜得心都有些疼了,可是臉上卻依舊如故,不動不言,閉着眼睛躺在床上。

趙楊看着一向乖巧的妹妹,被柳貍勾搭得神魂颠倒的,真是心疼如絞,恨不能過去再殺死柳貍一回,可是為了妹妹,還是耐着性子解釋道:“我只用了五成的力量,而且他身上還穿着防護甲,一定死不了的!”

趙檀還是難過,狐貍哥哥受了傷,一定很疼的,她繼續哄騙趙楊。

一夜之後,趙楊終于扛不住了,也不再擺把清冷如仙的造型了,放□段央求趙檀:“妹妹,吃一點吧!”

絕食兩天一夜之後,趙檀餓得奄奄一息,昔日紅潤的臉變得蒼白,飽滿的蘋果臉也餓瘦了,雙目微阖,似乎連動也不會動了。

趙楊終于吐口:“趙檀,你到底想要什麽?”

趙檀慢慢睜開眼睛,看着趙楊:“我要和狐貍哥哥在一起!”

趙楊坐在床邊看着妹妹。

他伸手握住趙檀的手,趙檀的手一直是胖乎乎的,又白又嫩,手背上面還有一個個可愛的小坑坑,現在似乎變成了皮包骨,薄薄的一層皮膚都有些松了。

他握着趙檀的手,握了又握,最後低聲道:“你想嫁誰就嫁誰吧!哥哥不攔你了!”

趙檀看着趙楊,繼續提條件:“要是爹娘大哥他們不同意呢?”

趙楊垂下眼簾:“你都不會把蓮舅舅叫回家了?”

趙檀大喜,三哥既然這樣說了,他一定知道蓮舅舅在哪裏,有了蓮舅舅支持自己,爹娘大哥二哥他們還不屈服?

她掙紮着要坐起來:“蓮舅舅在哪裏?”

趙楊看了趙檀一眼,心裏還是覺得自己多可愛乖巧的妹妹,卻嫁給了柳貍,當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我本來和蓮舅舅約好一塊來東樞會面的,誰知道還沒見到蓮舅舅,就接到了大哥的急信,說你跑到東樞來了!”

趙檀勉強笑了笑,小聲道:“哥哥,先給我弄碗雞湯吧!”

趙楊起身出去了。

即使恢複飲食了,趙檀依舊吃得很少,所以一直到等回到潤陽南安王府的時候,趙檀依舊細弱蒼白瘦骨伶仃的模樣,看得趙貞和朱紫心疼不已。

看到女兒這個樣子,趙貞蹙眉不言,心裏早就軟化了。朱紫更是如此,抱着趙檀淚珠子撲簌簌往下掉:“我的傻女兒,你心裏歡喜柳貍,只要告訴了爹娘,爹娘能不為你做主?何苦做這傻事?我的傻趙檀啊!”

趙檀一幅有氣無力的樣子:“你們不嫌狐貍哥哥比我大十一歲了?”

趙貞剛想說什麽,朱紫已經截了他的話:“柳貍也是我們看着長大的孩子,知根知底的,大個十歲八歲又怎麽了!”

趙檀心裏歡欣,臉上卻依舊是哀怨的神情,看着自己的爹爹。她知道,在這些重大事情上,娘怕是還聽爹爹的。

趙貞開口道:“也罷,既然成了親,那還說什麽,先想想事情怎麽解決吧!”

爹娘都吐了口,趙檀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也不再扮演怨女了,天天在爹娘的陪伴照顧下,好吃好喝,适當活動,争取早日養好身子。

趙楊看看妹妹前後的反應,已經明白自己上了當,深覺“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對女人的警惕性大大提高了。

他在府裏陪了爹娘和妹妹幾日之後,奉了妹妹之命,出發到東樞去找柳貍去了。

趙梓沒有回來,他接到了柳貍命人送過去的東樞潛入西戎的間諜名單和暗樁位置,帶着人馬快馬加鞭去了西戎。

趙楊出海到海外做生意去了,一時半會兒自然是回來不了了。

府裏如今只有趙檀陪着爹娘。

趙貞和朱紫對這唯一的女兒自是寵愛得緊,尤其是朱紫,一向不愛操心的,卻忙着給女兒準備嫁妝挑選新房捯饬家具忙個不停。

對于趙檀婚後住在哪裏這個問題,趙貞和朱紫的意思是讓趙檀和柳貍住在府裏,就住在湖邊為趙檀修建的檀香閣裏。

檀香閣是趙貞親自設計監造的,背靠松林前對大湖,小小地圈了一個小花園,建造精美,景色宜人,是早些年給趙檀建的香閨,可惜她一直住在竹園,根本沒搬進去。

趙檀沒有完全答應,她只是說回了王府就住在檀香閣,至于婚後住在哪裏,等狐貍哥哥回來了再說。

趙貞和朱紫也無可奈何,只好靜候女婿大人柳貍的大駕了。

☆、46

趙楊絕對是屬狗的,善于追蹤。

一個月後,趙楊回了南安王府,不但帶回了妹婿大人柳貍,還帶回了久違的柳蓮舅舅。

趙檀得到三哥傳來的消息,不知怎地,卻有些近鄉情怯之感,并沒有出去迎接。

趙檀記得她和狐貍哥哥成親的那一日,也是這樣一個日子,天上下着小雨,微風吹拂,雖是夏季,卻很涼爽。

仿佛還是初夏,轉眼間時光流逝,已是夏末了。

趙檀知道自己已經成親了,可是卻沒有絲毫的真實感。她站在竹園的廊下,看着眼前搖曳的綠竹,腦海裏一片空白。

好像感受到了注視,趙檀擡起頭,看到了剛剛轉過影壁的柳貍。

将近兩個月沒見,柳貍似乎瘦了不少。

他身上穿着淺藍的夏袍,纖細的腰身緊束着黑色軟刀,襯着有些蒼白的臉和嫣紅的唇,看起來有些弱不禁風的感覺。

柳貍站在影壁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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