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身世的秘密
噬血的白薔薇
執筆:白修彥
冬至的夜晚,風不是很大,可還是有股隐約的寒流穿過駝色的風衣和重重阻隔與皮膚相撞,那一刻我全身打了個哆嗦,雞皮疙瘩開始一個個冒出來,緊了緊脖子間維系溫度的毛絨圍巾,順手将從餐桌上帶回來的白薔薇塞進口袋,呵着氣雙手互相的搓揉着取暖,冰冷的空氣裏漂浮着淡淡的霧氣,深深呼吸了口氣,瞬間被寒冷的氣息嗆到連連打了幾個噴嚏,揉揉有些發癢的鼻子繼續邁着淑女的小碎步前進着。霓虹燈閃耀的大街上一片喧鬧,有些店家的玻璃窗子上聖誕老人都還沒撕下來,許是忘了,許是還想延續節日的喜慶。街道上似乎是滾燙的油鍋裏滴進了一滴水般熱鬧,鞭炮聲和吵鬧聲夾雜着。
站在S區的街口就只看到不斷蠕動着的一顆顆黑色頭顱,這裏什麽時候把國外的狂歡節又抄襲過來了?!這句話在小的時候我就問過母親,冬至不該都窩在暖暖的小屋裏啃軟糯的湯圓嗎?那多享受多惬意,何苦奮鬥了一年還要如此折騰,太對不起自己的身體了吧!猶記得母親當時的回答很讓人啼笑皆非:“小墨,其實我也覺得他們挺神經的,好好的暖氣不吹非搭錯了線似的跑出來喝西北風,這裏的人多半有人來瘋,嗯!應該弄幾個進研究所剖開他們的腦顱瞧瞧是不是異類,不過,也許,他們就是外星球的異種生物。”說的話這麽雷人期間頭竟然還很有默契地點着,似乎在考慮一項重大的發現,我都懷疑那異種生物是進了她的腦子裏。如果現在再問她這樣二百五的問題,她肯定想也不想就撥120,估計是覺得我的腦子壞了。有這樣的老媽我真的很無語,更讓人郁悶的是,冬至這天你不出去露個臉應承一下,鄰居會以為你們家多半出事了,一個個都會上門來慰問。唉,何苦來哉!
木然的任由身體左撞又碰,感覺挺好的,像是在開碰碰車,走到街尾的時候我還納悶地回頭看了眼滿街‘人才濟濟’的場面,怎麽過來的?郁悶地搖搖頭甩掉腦袋裏稀奇古怪的想法,走出繁華喧鬧的S區,Z區就讓人有點心顫,仍然是站在街口,不用往裏走就感覺到似乎是身在兵荒馬亂的年代,這裏沒有小攤,沒有耀眼的霓虹燈,更沒有人聲鼎沸的喧鬧聲,除了耳邊寒風的咆哮和身下拉長的影子外,放眼望去這裏幾乎不像是活人該呆的地方,回想起剛才熱鬧的場景,這裏可真算得上是蕭條。
Z區是流氓的天下,這裏沒有法律和治安,有的只是拳頭,只要那玩意夠硬你就是法律,如果不是趕着回家鬼才願意一個人走這條路。無奈地抽抽鼻翼,淡淡的血腥味從四面八方湧過來,抽出剛捂暖和的手不甘願地捏住鼻子,我也不想一路都嗅着這種讓我惡心反胃的味道,那會讓我幾天都吃不下東西。政府是不是已經被這裏的流氓占領了還是市領導本就是這裏的流氓出身?潮濕肮髒的街道上只聽到我有節奏的腳步聲,眼睛不時地瞥着兩旁以防被突然冒出來的東西吓到,腦子裏一刻也不停地考慮着之前不着邊際的兩個問題,猜想着政府是否真與這裏的流氓存在着關系而導致能容忍他們這樣的胡作非為,否則,政府以何種理由允許Z區的存在。
腦袋裏胡思亂想的時候,身後本就安靜的街道上莫名地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遠處的燈光很合時宜地跳動着,似乎在預示着将要發生的事。我心裏猛地一冷,頭腦發熱地猜想,不會是那玩意兒吧!捏着鼻子的手縮了回來,鼻翼被長時候的壓迫後現在開始叫嚷着它們的不滿,皺了皺有些疼痛的鼻翼,會疼就代表着頭腦還是清醒的,甩甩頭丢掉腦袋裏莫名其妙的恐懼,身後詭異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放在口袋裏的手指握出了死勁,掌心受不了指甲的虐待開始有些麻麻的疼痛,心裏默念着原主保佑,雖然我平時不是您的信徒,可您總不會見死不救吧!事實往往是殘酷的,天堂就在眼前,跨過這一步地獄就将消失于身後,過早放松的戒心讓人吃大虧,腳步擡起落下原是件很簡單的事,至少對健全的我來說是最平常輕松不過的了,可現在我怎麽覺得就那麽難呢!身體在瞬間被後面的力道一拉一扯接着一推,眼前就沒有了意料中天堂裏的光明,身體又落入地獄,眼前的男人無疑就是地獄中的惡魔,背着路燈的惡魔低垂着頭顱喘粗氣,呼吸沉重地噴在我臉上,驚慌之餘我的嘴邊漏出了句和情況百分之百成反比的話:“上帝與你同在。”隐在黑暗中的人傳來很輕很輕地笑聲,我立即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低低頭郁悶地犯着嘀咕:“這個人可不是上帝,玩笑開大發了。”男人的氣息開始穩定下來,冰冷的手指警惕地捂住了我嘀嘀咕咕的聲音,拉着我手臂的手用了用勁将自己和我往牆角縮去,高大的身體更是得寸進尺地靠過來,差點就像銅鑼餅似的貼上了,“小姐,幫個忙,別慌!”男人的聲音很無力,但隐約間透着股不安和焦慮,幫忙就幫忙呗!大大方方地說,不好意思啥啊!我又沒問他要錢,何必這樣拉拉扯扯的吓人。難道他不知道多數心髒病是被吓出來的嗎?冰冷的手無力地垂落在身邊,男人的頭顱擱在我肩膀上沉沉的很有分量,臉不安分地在純白色的圍巾上磨蹭了兩下。
“真是一點不見外。”我看着他的舉動直接翻白眼,他也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我好歹也不認識你吧!
“不許吵,否則今天這裏就是你的墳墓,明天你就做游魂吧!”陰冷的聲音像是從地獄裏傳了出來漂浮在我周圍不肯散開,我一愣,随即腦門上頓時多了三條黑線,這人是電影看多了吧!我又沒說不幫他,有必要說話這樣惡毒嗎?還在對着牆壁做鬼臉的我被脖子後面貼上來的冰冷手掌吓的整個人都打了個激靈,那手恰到好處地捏着頭顱下的兩節脊椎,“我不想随便殺人。”聲音的主人似乎很疲憊,語态平靜地讓人覺得他做這事是家常便飯一樣。
命在別人的手裏,身體有些發抖卻也只能僵硬地站着,絲毫不敢有所動作。沒有星光的夜空,注定了今天不是好日子,每年的冬至都會發生些損事,今天是特別損,真夠讓人讨厭的,全身似乎是處在冷凍櫃裏冰冰涼有夠透心亮,寒氣從心底升出來有增無減,收回亂成一團的思緒,不遠處傳來熙熙攘攘地吵鬧聲和雜亂無章的腳步聲,安靜的男人身體一震完全地貼了上來,捏在脖子後的手掌瞬間收緊,他是在怕嗎?看樣子那群人是沖着某人來的,而這人就握着我的小命,我只能無聲的企求老天讓那些人走的遠遠的,我還年輕,早死不值得。
“別張着嘴像被人撈起來的魚!”男人閃亮的眼眸在黑暗中盯着我,語氣裏盡是嘲諷。
沒好氣地撇撇嘴想開罵,突然覺得周邊的氣流發生了變化,熱烘烘的氣息噴在我臉上,意識到接下來的事心都漏跳了幾拍,色魔兩個字就出現在頭腦裏,下意識地頭一偏想要躲過去,下颚被沒有溫度的手捏地死緊,讓股霸道的力強制地扭回去,薄薄的帶着涼意的唇貼了上來,一股像是在深山野林中的山泉氣息充斥了整個鼻腔,那樣幹淨的味道讓人很想放開心胸好好地去呼吸,可是唇角黏黏的感覺很不好,鼻子敏感地一嗅,是血腥味,很濃,胃開始不舒服地抽搐着,我暴汗!幹嘛這種倒黴的事讓我遇見啊!出門不看黃歷的後果果真讓人很不堪,捏着下颚的力道消失了。
陰暗的角落裏一束強光照來,眼睛不适應地眨了眨,光束照射過來的那方帶着探究的目光和遲疑的腳步往這邊走來,腰上的手緊了又緊,男人的身體繃的像張弓似的一觸即發,對面的人越走越近,男人的呼吸聲也越來越急促,一股殺氣從身邊蔓延開去。
擡起始終都垂在身邊的雙手輕輕地抱了抱貼在身上的陌生男人算是給他一絲安慰,咳嗽着清清嗓子,聲音裏帶着嘶啞的哭腔剎那間拉大了嗓門:“走,跟我回家偷錢,我要和你私奔。”這話不光把來人震地站住了腳還把始終精神緊繃的男人糊弄的目瞪口呆,哼!得意地瞥了眼呆滞的兩個男人,今天算你們有眼福,本人的舞臺劇演員身份可不是靠混的,天才演員的本事可不光如此!男人的眼睛在黑暗裏閃着光,他似乎在考慮該不該相信眼前的人,在他身後的光束動了一下,來人猶豫着擡腳走過來,同時,脖子後面的手滑落開去,我甩手将根本不存在的眼淚一擦和男人擦肩而過,“小心。”身後傳來了很輕的一句話。聽到這話餘光遲疑地瞥了他一眼,就那麽相信我?臉上神情一轉怒視着光線的來源,“老大,你瞎啦!沒看見情侶吵架,想找人開唰呢!別人私奔有什麽好看的。”那人明顯地怔住了,握在手裏的手電抖了抖差點就掉在地上。
“那個,你們繼續。”我KAO!态度這麽好,這人腦子是搭混線了吧!握着手電的人絲毫不覺得尴尬為何物,擡擡手示意我不用管他,可他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兄弟你嗑藥了吧!這麽有興趣看我們私奔啊?”雖然碰到個軟蛋是好,但這家夥的神經是一根線沒有三岔口的吧!這樣的直人不好打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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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沒給他說完話的機會,跨步沖到他面前雙手叉腰拿過手電反照着他,“不是?不然你想看我們裸奔?”
被強光照得直眨巴眼睛的男人顯得手足無措,“沒,沒那個意思,我只是找人而已。”
“那就去找你要找的人,杵這幹嘛!看戲啊!”将手電還給他轉身向隐在暗處的男人走去,“你,我就知道你和那老女人有一腿,她把你當小白臉養,我沒錢供不起你,你就嫌棄我是不是?”我演的很賣力,差點就坐地上拍冰涼的水泥地了,那拿着手電的人竟然還真看戲似的興趣挺好,讓人瞧了怒火攻心,這白癡,我演戲你白看哦!調轉過頭向那束光撲了過去一把扯住那人的衣角,“大哥,我比那老女人年輕好看,為了他我一個星期堕了十一次胎,”甩手搶過他手裏的手電支在自己的下巴處,在黑暗中突然這樣照着一張臉是很恐怖的一幕,那人似乎也有些被吓到了,滿臉的驚恐和不住往後退的身體讓我想笑,“瞧,堕胎堕的這臉都白了,還好有口氣,不然,大哥你也以為我是死人吧!都成這樣了,他卻嫌我沒錢,你說他是不是狼心狗肺,男人啊……”話說着我就抓着他的衣服擦臉上所謂的眼淚和鼻涕,看戲是要付代價的,那人完全沒有料到這出,手忙腳亂地推開我,我一把扯住他的袖子還沒有放開的意思,他也不管不顧跌跌撞撞狼狽地逃,回頭喊着:“兄弟,那個,給你的女人回去好好補補,那臉可真能把人吓死。”半路還絆了一腳差點就摔個狗□□。
看那人跑遠了些,我站在那忍住笑捂肚子,最後扯着嗓子喊了聲:“大哥,你要了我吧!”遠處腳步聲顯得更淩亂了,一轉光線就隐約地看不見了。黑暗中傳來低沉的笑,我抿着唇回頭去看,那人雙手撐着牆壁頭低着,肩膀卻不時地聳動着。
等他終于笑完了轉過身來,借着忽明忽暗的路燈才看清了他的相貌,這人長的還真不賴,略微成熟的臉上單薄的眼皮微微阖着,臉色有着不正常的蒼白,看來,剛才說他是小白臉還真沒說錯,靠在牆上的人緩慢地張開了雙眼,哇!一雙細細的眉眼,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桃花眼了吧!勾魂哪!濃墨般的眉皺在一起,似乎在忍耐着什麽,櫻紅的薄唇上有着抹不自然的緋紅,尖銳的下巴上也有着星星點點。
“謝謝你。”男人無力地輕聲道謝,“不過……一星期堕十一次胎太誇張了,你真這樣過?”去TMD,任誰都聽的出那句話的語病啦!只能怪那人膽小驚慌才沒聽出漏洞。
“切,本人冰清玉潔,要不是今天菩薩心腸救你,才不會堕落。”真不知恩圖報,竟然還有本事來調侃我,被人揍真是你該有的,當然,這話我沒敢說出來,畢竟對于他來說,我是毫無還手之力的,惹了他,我會像蝼蟻一樣死的不費吹灰之力。
“真是有勞了。”似乎不想多說話,男人看着我,疲憊的靠牆壁支撐着身體,露出了一個讓我覺得很礙眼的笑容,剎那間我一愣,晴天霹靂啊!他的笑,真的……真的……真的好賤!!怎麽笑的這麽賤,我一陣惡寒,對自己剛才對他外貌的評價表示鄙視,長相猙獰的人不一定都是壞人,而長的美的人也不一定都是好人!瞧他笑的那樣,就是欠揍。收收心神我挂着友好的笑走近他,擡起腳上尖尖的羊皮靴子狠狠地憤怒地向他小腿肚踢了上去,滿意地看着他龇牙咧嘴的撫着小腿蹲下去,“哼!人賤笑的更賤!”請人家幫忙要客氣,沒禮貌動作又粗魯,還威脅我,長的再好看也沒用。
“小姐……薔薇……很适合你……”身後痛苦地聲音裏夾雜着清晰的語句。
正欲轉身離開的身體愣了一下,指尖觸摸到口袋裏軟軟的物體,“你的嗅覺這麽靈敏?”
男人靠着牆壁坐在地上,深深吐出一口氣,在寒冷的空氣裏那團白霧馬上被周圍的黑暗吞噬掉,“嗅覺靈敏?我又不是狗,只是……我喜歡薔薇,特別是對白薔薇,那是我的摯愛。”
“切……”我不屑地拍拍衣服上的灰,掏出口袋裏他所說的摯愛,“一個大男人說什麽摯愛,白薔薇是你的戀人啊!”真懷疑這人的腦部結構是不是存在着問題。
“是,我的戀人鐘愛白薔薇,他就是我的白薔薇,”男人感慨地描述着,眼神貪婪地望着我手裏捏着的薔薇花,“抱歉,講了太多廢話。”
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有那麽一瞬間我很羨慕他的戀人,那該是個多麽純潔的人,鐘愛着白薔薇的人在情人眼裏俨然也變幻成了別人鐘愛的薔薇花,其實,我也很喜歡白薔薇,喜歡到無論在各種場合只要有它的存在我離開的時候勢必會帶走一朵。
“既然你喜歡,那這朵就送你吧!”遞過手裏的薔薇,男人小心翼翼地接住放在唇邊對着花瓣輕輕吻了下,潔白細膩的花瓣上瞬間染上了一抹嫣紅,那麽觸目驚心。
掏了掏口袋好不容易掏出一張皺巴巴的餐巾紙,“快擦擦吧!你看來傷的不輕,不要再繼續留在這裏,萬一他們折回來你就麻煩了,趕快離開去醫院,我得走了。”
男人捏着薔薇的手輕輕擡了擡,唇邊的笑容有些凄慘,“真的很謝謝,你的心靈和白薔薇一樣純潔。”
敷衍地笑了兩聲,他還真是會恭維人,不就給了他一朵薔薇嘛!說的話變的這麽好聽。
到家已經是淩晨一點多,老媽坐在沙發上看‘嘔象劇’,我揉揉酸澀的眼睛将鑰匙扔在茶幾上,“我回來了。”屁股粘上軟軟的沙發就是舒服,滿足地嘆息着。老媽吱都沒吱一聲,兩眼依然像磁鐵一樣吸着電視屏,抓抓頭發将手在她眼前晃晃再晃晃,“媽,我回來了哦!”聲音被電視劇裏的聲音吞噬掉,不甘心,不甘心啊!抖擻起精神,我今天和你扛上了,“我回來了。”長腿一跨身體就把電視機整個遮住了,随之而來的是震耳的吼叫聲,“滾邊上去,別礙着老娘,你有裏面好看嗎?”說話真傷人自尊,一把被推開的身體頹廢地倒進沙發,縮在沙發裏郁悶地啃着手指看屋子裏另外一個女人,這世道真是變了,眼前的女人越來越年輕,不但外貌年輕了連內在也呈現出年輕的狀态,用一個成語概括應該就是表裏如一吧!
整整衣服,清清嗓門,站起身直接坐到她面前的茶幾上,雙手交疊地放在胸口:“媽,我剛才碰到色狼被人□□了。”老媽先是一愣,然後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我,“尹墨研!你給我讓開,再不一邊呆着去老娘我現在就抽你。”身後的手不知何時從哪摸出來一本雜志,在手裏卷成了個短短的圓柱體,我勾了勾嘴角仰着頭倔強地看着她,語氣裏有絲絲嘲弄:“藍雅逸,你也是我媽?我被人□□你就給我表這态?好意思嗎你?”老媽聽了嘴角以極緩慢的速度向上彎起,坐在沙發裏捏着瓜子:“墨墨同學,說謊可不是好學生的行為哦!”
“切,我就是讓人□□了,怎樣?”頭一扭不再看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語氣仿佛在說着一件非常光榮的事。
“哦?”挑挑眼角,老媽賊賊地湊過來,“那人有沒有叫怪物?”聞言我回頭瞪住了她,“我看是被人‘強抱’了吧!”僵硬的身體被一雙手突然緊緊抱住。
無奈地翻着白眼,語氣裏有說不出的別扭,“媽,我不明白你為什麽非要這樣做,喜歡女兒可以生一個嘛!”
額間的發被胡亂地揉了揉,“找誰跟我生?你老爸都已經在棺材裏了,算了,以後你會知道的,現在,把這身別扭的衣服換掉吧!”看了眼不願多說的老媽,我默默地應着聲回房換衣服,再出來的時候我朝門邊的落地鏡望了眼,鏡子裏的人身着白色毛衣,V字領口處高聳着精致的鎖骨,下身是居家的米色運動褲,淩亂的半長短發垂在耳邊,喉間已經微微突起,無語地看着對面一模一樣的人眼神逐漸黯淡下去。
尹墨研,一個必須要成天裝扮成女生的男孩,至于為什麽要這樣做,事先聲明,這并不是我個人的特殊癖好!這是藍雅逸同志個人的無理要求,從出生到現在整整十六年。
飯桌上,我扒拉着腦袋胡亂地吞了幾口飯就沒胃口,長時間的說謊讓我身心疲憊,再加上老媽總是欲言又止的神情更讓我想不通為何要長時間的男扮女裝,放下碗筷,手指撥動着桌子上的牙簽,“媽,如果你真那麽想我以女生的身份進出,那不如,我去變性。”
老媽一臉感激的表情我就後悔剛才說出口的話,“小墨墨,等你這句話真是不容易啊!如今你想通就好,我們明天就去醫院,”老媽幹勁十足地握住我的手,似乎意識到之前的話還不夠勁爆,随後又問了句:“你要做多大的胸?D?”我顫抖地抽出手一陣暴汗,另一邊手裏的牙簽全數骨折,這是什麽人啊!
蒼涼的月光透過沒拉上的窗簾照了進來,投在地板上顯現出白花花的一片,在床上打了個滾,再翻幾個身,還是睡不着,那晚遇見的人,不知道他還是否活着,臉色那麽蒼白,不,應該是全身都很蒼白,失血過多一樣的蒼白,除了破裂的唇角上那抹猩紅讓人覺得有幾分生氣外,其餘給人的感覺像是個會馬上死的人。他的身上也有秘密吧!修長手指上的那枚尾戒,那種刺眼的顏色讓我眼睛生疼,色澤誘人的上等黃金勾邊,六七毫米的寬度上鑲嵌着大小不一的血瑪瑙,紅的就像要滴落下鮮血一樣,佩帶這樣一枚戒指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反正不應該是窮光蛋,Z區的人出了名是窮流氓啊!他為什麽會在那裏?被追殺?拍拍發漲的腦袋,這事超出大腦容量了,想不通,反正是不認識的人,沒必要再想,頭埋在枕頭下,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各位多多點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