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互相折磨
周沅發給尹禛的消息是假的。
根本沒有所謂的與未婚妻家人,只是他的小女友鬧着要去看新上的愛情片。
周沅的小女友劉恬甜是公司常年合作的一下企業的千金,長得甜美漂亮,就是太嗲太黏人太驕縱。
她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兩人第一次在宴會上見面時她剛剛彈完一曲《夢中的婚禮》,在衆多人的掌聲中,她踩着高跟鞋朝着周沅走過來,笑容明豔動人,大大咧咧道:“周先生,能一起跳個舞嗎?”
她從不吝啬對周沅的喜歡與偏愛,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曉兩人的關系。
不怪她這樣着急,周沅是圈內公認的浪子,男男女女跟過他的人不少,卻從沒人真正得到他。
他總是高高在上,對靠近的人挑挑揀揀,有時眼瞧着他似乎對某人感興趣,卻沒過兩天就把人踹了。
他挑剔,總是不滿。
因此身邊好像很“缺人”又好像根本不缺人。
誰都知道他花心,換人的速度像換衣服。
但他成熟、多金、英俊、聰明、情商高、有時柔情似水,有時又宛如冰山。
他像蒙了層紗的寶物,吸引人靠近,讓人好奇,讓人想看清。
然而周沅卻總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他潇灑來,潇灑去。
即便這樣,卻還是讓人忍不住想靠近。
人性便是如此,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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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他人說着讓看清現實的話,卻依舊幻想自己會是于他而言最特殊的那一個。
劉恬甜算是這麽多鴛鴛燕燕中跟着周沅最長時間的一個。
因為從他們确定關系已經超過了三個月。
這史無前例的記錄,導致讓劉恬甜整天跟小姐妹炫耀,浪子回頭得是多大的魅力啊。
她為了拴住周沅的心,甚至還與家人訴說了兩人的關系,也不怕對自己影響不好,甚至對外宣稱自己是周沅的未婚妻。
其實她不知道周沅之所以對她産生興趣,是因為第一次見她就覺得眼熟,她身上那種驕傲、自信、奪目絢麗、讓周沅感到莫名熟悉。
他們開始約會。
日子一天天過去,劉恬甜沉醉其中,卻不知道周沅對她越來越厭煩。
機械又冷漠的看完一場電影,周沅提出讓司機送她回家,劉恬甜卻突然拉住周沅的胳膊,整個人往他身上靠,傲人的胸膛有意無意蹭着周沅胳膊,甜甜膩膩的聲音暗示道:“這麽晚了,不回去也是可以的”
她的邀約說得如此明顯,而周沅只是抽出胳膊,皮笑肉不笑,“明天一早還有會。”
他示意司機去開車,劉恬甜不甘心,又是裝柔弱又是說好話,可撒嬌賣萌都沒用,最後她氣急敗壞,便口不擇言道:“周沅咋倆都在一起三個月了!你是不是根本不行。”
這話她說出來就後悔了。
對着一個男人說他不行,那得是多大的侮辱。
她心虛看過去,周沅卻滿不在乎,雲淡風輕道:“那你就當我是不行吧。”
周沅回到家的時候已接近零點,車剛到別墅門口,他就發現屋子裏還亮着的燈。
尹禛在沙發上睡着了。
桌上擺着沒動過但早已涼透的四菜一湯。
周沅瞥了眼安睡的人,沒說話,只是突然來了食欲,也沒把菜熱一下,拿起筷子吃了些。
他的動靜不算小,可尹禛卻一直沒醒。
周沅突然莫名感到不悅,尹禛難不成把當初的話都忘得一幹二淨了?簡直把自己說的“随叫随到”四個字當作耳旁風。
他走上前喊了一聲,“尹禛!!!”
沙發上的人動了動,眉頭皺了皺,卻并未睜開眼,像是困極了一般。
這舉動猶如火上添油。
周沅叫不醒他便直接上手,抓住他的胳膊把人弄醒。
他力氣很大,大手如同鐵鉗,尹禛身子單薄,一下被他拽起,胳膊的痛讓他瞬間疼醒。
當看清眼前暴怒的人時,他還有懵啞着聲說:“你、你回來了”
他像頭受驚的小鹿,膽怯的瑟縮着,臉色蒼白黯淡無光,一點血色也沒有。
周沅看了他十幾秒,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緩緩松開他的胳膊,丢下一句“去把桌子收拾幹淨”後,便上樓了。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尹禛的胳膊還疼的擡不起來。
他拖着還發着低燒的身子,用一只手慢慢收拾餐桌。
看着被動過的飯菜,尹禛眼裏情緒不明。
是因為陪未來的岳父岳母,所以沒吃飽飯嗎?
洗碗的時候被攥住的胳膊逐漸恢複知覺,洗過碗上樓後,浴室傳來水聲。
周沅在洗澡。
他似乎知道尹禛上來了,對着外面喊:“尹禛,幫我把浴巾拿來。”
周沅記性一向很好,那浴巾就放在床邊,洗澡一定會用到的東西擺在這麽顯眼的位置上,對方卻忘記拿
尹禛開始慢慢解自己的襯衫扣子。
周沅是故意将浴巾落下,嘴上說着讓自己把東西拿進去,實際上等自己剛推開門,他便會伸手把自己拉過去。
不想衣服被打濕的尹禛經驗十足。
他跟周沅親密的次數太多太多,根本不需要害羞。
褪下最後一件,他赤腳走上前敲了敲門。
果然如同他所想,落入一個炙熱的懷抱,花灑微涼的水淋在身上,尹禛下意識打了個顫。
周沅體熱,洗澡時水溫總是調的比較低。
他自己倒是舒坦,可苦了尹禛這個體寒怕冷的。
“你倒是越學越乖。”調侃過後他吩咐道:“自己去把後面洗了。”
尹禛生澀又別扭清洗,他并不是有意磨蹭,可對方卻很不耐煩啧了一聲,到最後親自上手。
尹禛一直很難受,他一點興致都沒有,身體或許因為疲憊跟不适,周沅的撩撥只讓他感到折磨。
在他的臂彎中,尹禛腦子亂的厲害,想到兩人以前,想到醫生說的話,想到化驗單上白血病幾個字,想到周沅說的陪未婚妻
尹禛忍不住求饒,用斷斷續續的聲音說:“今晚不想做了,我生病了”
周沅發現他體溫确實比平常要高一些,但動作不停,未曾發洩是的他性子很不耐煩,出口便道:“哪那麽矯情,發個燒而已,又死不了人。”
尹禛聽完這話就沉默了,一臉受傷又可憐的樣,除了喘氣聲大點,其餘聲音一點也沒發出。
周沅按着他繼續,大概是覺得這樣也沒勁,幾分鐘後就皺着眉頭退出,把人一推,“掃興。”
尹禛腿軟,猝不及防這麽一推便撞在了浴室的牆上,還沒看清的剎那,周沅就已拿過睡袍穿上。
他将房門砸的巨響,腳步最後在隔壁停下。
不歡而散後,這糟糕的一天終于畫下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