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節

第 16 章節

信。”

荊風雅想不明白,他想不明白為什麽,言猶然舍得離開?

他好像,把發生過的一切,當做什麽都不是!

言猶然疼得蹙緊劍眉,他想昏死過去,然而,只要荊風雅手中的劍微微一動,那受傷的人,就難以安靜的閉上眼。

把我得極其分寸的劍,偏離心口,傷了心脈,看他的血染紅鮮華的衣裳,看他痛苦的隐忍,荊風雅想讓自己瘋狂,他希望自己能就此瘋了。

他為了他,分不清現實與虛幻,他問玄弈好多遍,他問,“玄亦,我真的認識言猶然嗎?”

“為什麽,我感覺,他根本就不存在這世上,你看,我現在找他,我找不到他,我派人,四處尋找他,但就是找不到,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更讓人絕望的是,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同樣是可以随時狠絕無情的人,他們在最年少的時候,不經歷煙花三月時光,反而歷練在地獄裏,看見鮮血在人心裏面滲透穿破,有人為了自己,可以毫無顧忌的将另一個人殺死,只要你夠虛情假意!

人面之下,桃花映下,有的人,坦露着□□裸的獸心,那些值得一顧的人,都輕易的被無情撕爛!

荊風雅把劍抽出來,玄弈曾經說,“荊風雅,我就不信,你沒有克星!”

而今,他終于明白,誰是自己這輩子的克星。

“言猶然,我告訴你,我可以毀了滄海閣,你知道嗎?為了你,我生出這樣可怕的想法,哪怕是毀掉滄海閣,也要換取你的平安。”

“可你,不曾順我心意一次,哪怕一次!”

他看着受傷的人頹然的倒下,外出的小南回來,便看到了這一幕,他把手上的東西扔掉,他奔過去道,“猶然哥哥,你怎麽了?”

荊風雅看着閉上眼睛,總是不敢與自己相視的人,這一刻,終于發現,原來這個人,從始至終,都不曾屬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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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退開一步,他踉跄的後退,小楠将受傷的人扶起,他道,“荊風雅,你這一劍,可真的夠狠的啊。”

荊風雅退開了幾步,他擡起自己的雙手看,他發現自己的手,是如此蒼白。

當他快步走進去,想要把被自己刺傷的人抱起,小楠卻拿起了劍,他拿劍就向他刺來,他道,“你知不知道,猶然哥哥的武功已全廢!”

“你知不知道,他的武功沒了,他現在成了一個廢人了,而你還能這麽狠的對他下手!”

小楠招招奪命,荊風雅邊聽邊擋,他擋着擋着,便愣了。

小楠的劍刺入了分神的人的肩膀上,他道,“我與他在這裏,清淨的過了這麽久,你為什麽還要打擾他?”

荊風雅不理會肩上的傷,他就看着靠在木牆邊的藍衣人。

言猶然無力的睜開眼看了看,他叫道,“小楠。”

荊風雅想起了初見的時候,那襲着藍衣的公子,他身邊就跟着一位小公子,他對他極照顧,甚至有着說不出的寵溺。

一年,他們兩個人躲在這與世無争的世外桃源,相守了春去秋來,而他,卻傻傻的找了他一年。

荊風雅的怒火又上,他打傷了阻止自己的人,他走近去拎起那無力反抗無法動彈的意識昏昏沉沉的人即問,“難道,你就為了和他在一起,所以才躲到這裏?”

小楠被打得吐血,他再拿起手中的劍刺過來,這一次,他刺向了發瘋的人的腰背。

荊風雅回身就想給暗箭傷人的一掌,然而,明明快要昏死的人,他拿住他的手乞求。

“不可以傷害他。”

小楠抽出了劍,他沖過去。

言猶然徹底失去意識。

作者有話要說:

14

14、果 ...

荊風雅回了滄海閣,他回去後,頭發日益漸白,江南百裏道,“你身上的餘毒未清,你的發會慢慢變白。”

他好心勸告,“若是不必須練武,就不要修煉了,畢竟,練武者,必會動其真氣,而你身上的毒,會在你真氣運行時,傳遍你四肢百骸,到那時,你的頭發,便全白了。”

荊風雅送走了這好走南闖北的神醫,他獨自站在雲亭中,他一襲白衣,落地旖旎,嘴角,曾噙着風流淺顯的笑意,而今,當年的風流不再,只剩下慘怛一片。

他身為滄海閣主,若是不極力加強自己的武功,倘若有一天,那些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來尋事,那他,便成了人家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如此,他怎能不加強自己的武功修為。

啓玄弈道,“原來,知曉天下的事太多,也未必是好事。”他指上一枚棋子,他落下,而對面的白衣公子,他依然如故,纖塵不染的人,他的笑,似乎又複如前些年時候的随意,淺淺淡淡的,仔細一看,竟像是在嘲笑。

他和他,還是回到了最初,兩個人下下棋,偶爾鬥鬥嘴,似乎什麽都未變,可能變的是各自的心。

荊風雅落下手中的白子,他又贏了一局,玄天弈死不認賬,他把棋局都掃亂了道,“你就不能讓我一回。”

荊風雅道,“不能,我終究是我,誰人都改變不得,世上,也只有一個我。”就好比,世上,只有一個人,獨讓他思念不忘。

他斜倚于蘭亭之邊上,那一頭白發,耀眼奪目。

玄弈淺酌杯中的瓊瑤,瓊瑤佳釀,人間天上,若無愛恨情仇,獨身逍遙自在,未必不是好事。

而嘗了人間情愛,自要忍受那份孤苦。相思了白發,相遇了緣分,無緣了對面不相識。

果然,求而不得的人,最是苦!

玄天弈道,“你當真不出去走走?”

他道,酒好喝是好喝,可惜,平白無故多了一味,苦澀滋味。

荊風雅倚靠着欄杆,他遙望茫茫的霧海。

“我可沒你那般清閑,酒你也喝了,下棋你也輸了,哪兒來,你便回哪兒去。”

他一番淡淡的話裏,分明是在下逐客令。

玄弈倒也不在乎那人的冷言冷語,想當年,風雅公子多情風流,他見笑誰是傻子,之後經歷了那麽點事,他就灰了心。

這世間,讓人最怕的莫過情之一字,然,讓人極度渴望擁有的也莫過這情之一字。

“那我走了?”玄天弈走了又停,停了又走,他悠悠的走下樓梯,那遙望霧海的公子,也動身離去。

滄海城,是滄海閣主的地盤,他獨自大搖大擺的走在上街,這說是诳街,卻是什麽都看不上眼,他一頭白了的發,絲絲縷縷随風飛揚,那人的風采卻是未減當年,只是多了些什麽不甘的情味。

他走過街角,随便找了間客棧,上去,自有人端上公子喜歡的酒,問,“閣主可想要點什麽菜。”他兀自默然斟酒自酌。

這裏的天氣,總給人悶悶的感覺,時常下雨,霧海茫茫的世界,晴天的時候不多,心情好的人,倒不在意今天是晴天還是雨天,可心不晴的人,他就得覺得連喝口酒都難受。

當不小心嗆着,他放下酒杯,便要下樓離去,若人生,往後都如是,怎是一詞痛苦可解釋得清。

一個人,總是沒意思,兩個人,不見得都上心。

惟有入了心,才能知其中甜味,然而,若是那人已記不得你,你待怎般?

下樓去,看一眼外邊紛紛揚揚下起的雨,他看着雨出神,他則稱把傘走過。

噠噠的馬蹄聲,踏響青石板。

他側頭過去看,騎馬飛奔而過的人,他們漸行漸遠,而他們遙遙相望。

明知相思苦,難卻相思憶。

他持着傘,與那人對望那般天長地久,而後,他看着白發之人轉身而去。

言猶然心裏一陣刺痛,他沒想過,要讓這個人難過,而且還這麽難過。

彼此間,相欠的相許的,其中追究來追究去,無非是為那字,情。

如果不在乎,怎麽會心痛,如果不愛,怎麽會心疼,更何況,那刺目的白發,足夠抵消盡任何的沉重。

荊風雅自顧随意的往前走,待走到路的盡頭,轉了角,就什麽都過了,這樣,也算是表示自己足夠潇灑,然而,一切的緣起和緣滅,怎麽會是他說了算。

倘若真要來換,無非是一顆心。

言猶然喊了一聲,他急切的喊了一聲,那一聲,溫溫地帶着暖意,又有些許慌張。

人意識到即将失去的時候,他總會感到害怕,而他害怕時,他的聲音總會出賣他一直以來的淡然僞裝。

荊風雅腳步凝滞在那裏,他背身站住。

言猶然,恨你是必然的,但是,想要和你在一起,卻從未想過。

在意你,真的沒想過,可恨也恨了,難道,恨夠了,還不能愛嗎?

啓玄弈此刻站住酒樓上,他憑欄閑倚。

從此,逍遙一身,脫離了那身份的束縛,原來,感覺到的并非是徹底的失去所有,相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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