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節

第 17 章節

是擁有了所想要的一切。

一杯酒,佐以清風酹月明,又有何不可。

凡世浮塵俗事多,如若能以清風明月待,那麽榮華富貴,恩怨情仇,又算什麽?

他轉身走下樓,想來,該是繼續陪着天下無一不知無一不曉的風雅下棋了。

言猶然收下了傘,他拿住背對着自己的人手,他道,“我孤身來此,眼下無處可去,不知,風雅公子,可否借貴府,讓言某暫住一宿?”

他拿住了那冰冷的手,細蒙蒙的雨絲,籠罩了那一頭白發,他等着轉身過來的人,他的眼裏的回答。

荊風雅心裏顫抖着,他緩緩的轉過身,他看着自己求着都不想回來的人。

他道,“如果你想,哪怕是一生一世,生生世世,又何妨。”

他抽出自己的手,他順着那被雨絲落了晶瑩玉珠的青絲。

“猶然,我恨過你,可我更想要你,留在我身邊。”

他攬緊了自投羅網的人,言猶然笑,他伸手抱住這奈何不得自己的人。

“好,那我,便用了這下半生,陪你,讓你恨不得,可好?”

他想,當初,那麽小,不懂得怎麽伸手抓住,所以,慌亂的逃離,只是為了想要活下來,就想過得好一些,而現在,就這麽守着,也是償還了這一生的遺憾和緣分。

啓玄弈走下樓來時,他站在酒樓的外面,他道,“你們這大庭廣衆之下,可有顧及我的感受?”

他說的如此委屈,荊風雅擡頭看着那人,随手一揚,他把懷中的人的傘給使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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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再去下一局,這一次,殺得你片甲不留。”他牽起身前之人的手,當即轉身走。

啓玄弈擡頭看着頂上的陰蒙蒙蒼天,這人生,果然是一個人無趣,兩個人有趣。

言猶然與牽住自己手的人五指緊扣,他道,“我的武功……”

他的武功的被廢了,當時被一路跟随的小楠救下,他們就一直住在別人不知道的地方,對于小楠的心思,作為死裏逃生的人,他多少知道一些,然而,他心裏,卻是住了一個人。

荊風雅驀地将牽着的人抱起,他們淩空而起,只是幾步踏行,便是相攜翩然歸去。

他道,“我白了頭發,為的是能守護好你,若是你跟不上,你我便拉你一把。”

他将人抱緊了,低頭,看一眼站在下面仰望的少年,小楠轉身離去,他道,“并非是舍得放手,只是不想讓夾在中間的人為難,三個人,只有兩個人能在一起,那麽,第三個人,又何必苦苦交纏不休!”

言猶然看了一眼轉身走在人海裏挺拔的少年,記得那時将他從修羅場裏救出,自己滿身是傷,那時他問,“為什麽拼命救我?”

言猶然道,“我只是,想以此補償曾經的虧欠。”他以為這樣自己心裏好受些,然而,等重遇那個少年,他才知道,這麽多年,學着去遺忘河釋懷,再怎麽做,他和他,從一開始就注定了這段交纏不休的緣分。

荊風雅低頭看一眼靠在自己懷裏的人,到這一刻,這些年無法釋懷的心,終于得以放輕。

恨過他,也愛他,那,這輩子,就把他留在身邊吧。

作者有話要說:

15

15、傳 ...

古峰冽是千重宮的宮主,江湖中,無人曉得,他幾時當上了千重宮宮主。

江湖中人,聞之色變的人,即是千重宮宮主。

千重宮對立于武林而存,昔聞江湖義士,皆言要聯合誅之。

正統江湖,自是容不得歪門邪教共生;而千重宮主,更是人人得而誅的邪魔。

往年之事,有人依稀有些記憶;而有人早已忘盡。

當年,千重宮的宮主,厲逝千,他在千重崖上,與江湖赫赫有名的金赤刀,曾決一戰。

至于戰況如何,後人,有些人無從知曉,只是聽聞,千重宮主和金赤刀,兩敗俱傷,他們,各差一招。

世說新語後,衆說紛纭裏,各人有一解,至于其中真假,惟有一人心裏最清楚。

古鋒冽乃千重宮現任宮主,他親眼目睹了厲逝千和金赤刀當年的戰況。

風逝往昔,雲煙散盡。

那年千重崖上,有人道:是金赤刀勝了厲逝千一招;可有人言,他們未分勝負,且最終,各長立于雲臺之巅。

自古江湖紛争,正派邪教,如同水火不相容。

當有一人持着江湖中的正義前去向邪派讨教主張,他們之中,自是有人需遵從那所謂義舉,在言之鑿鑿裏,故此為蒼生;然私心裏,又怎否認那不是為一決高下?

金赤刀曾道,“正若得果,必先斬除邪惡方能立。”

然,他未及看透,塵世間,其實,正邪,并無絕對分界!

他們當年只一招,就差一分,卻讓對方失盡平生榮耀。

而後人皆惋,金大俠當年那一招,名叫半步;至于厲逝千那一招,則為須臾。

須臾亦永恒,一瞬換永遠!

古峰冽不懂,何為一瞬換永遠?

他孑然下山,就想走一遭。

他以為,世間塵世再惡,亦暗沉不及他當年所經歷,故,他獨自一人離開了千重宮。

聽聞當年厲逝千,他最喜歡獨自外出游玩。

即使,當時的江湖中人,對他不是聞之色變,便是群而攻之,他亦無畏。

生殺予奪,殺與虐,皆為世人所惡,。

他們想封殺随心所欲之人,然,最終能将該人誅殺之,惟有一人,他是金赤刀。

古鋒冽忘了那人的模樣,只記得當時光色映背,背光而立的人,他的面目,讓躲在草叢中的少年,看不真切。

如今,待拿了一幅畫像仔細看一眼,卻才發現,“金赤刀,他的臉上有一道刀疤。”

古峰冽站在窗前,他擱在茶桌上的畫卷,想着人家那名字,再對應那人的畫像,還真是有些不重和。

金赤刀其實無甚獨特之處,除了長得比較中看外,他整個人看起來,分明不像他名字那般,勇武而粗犷。

“宮主。”

正當想着事情的人蹙緊眉頭,身後,驀然出現的人,他跪下道,“夜軒有事禀報。”

古峰冽轉頭看一眼跪下的人,他走到桌子旁,“我交代你辦的事,如何了?”

“回宮主,已經辦妥。”

古峰冽取過酒盞,酒水未入喉,酒香醇冽卻清心。

他看向窗外的風光,風和麗日的天,看起來,總是極致的蔚藍明淨。

然,這樣的日子裏,随時随地,會轉成陰雲密布。

據聞,江南青竹一把傘公子,已傳出被害消息。

此外,還有武林盟主的千金,聽說被人半路挾持傷害,其間幸得一人,及時出手相救,她安然脫險。

另,清荷派女長老,已被毀容。

這三件毫不相幹事故,它們發生在同一時候,且在暗地裏行使的人,他們得手後,即刻隐跡無蹤。

夜軒此刻低頭道,“除了,在霁月要攔截風嘯派的時候,被傷到,其他人,都很好。”

“她呢?”

“已經被帶回千重宮。”

古峰冽劍眉蹙起,“可有人發現?”

“有,那是一位白衣公子,他從中阻止我們一次,其他人,都未發現我們的行蹤。”

古峰冽旋轉手中的酒杯,他放下酒盞,夜軒道,“因為有那白衣人的阻礙,我們無法對林南燭下手。”

這是他們的失誤,古峰冽轉頭看一眼低頭的人,按照以往慣例,但凡是在任務中出現差池的人,要麽被驅除出千重宮,要麽被廢去武功。

夜軒手心都是汗,他是替白名來交代任務,白名此刻就被綁在房間裏,夜軒想承擔此次失誤的罪責,他即使做好了接受處罰的準備,但還是忍不住惶恐。

古峰冽站起身,他負手俯瞰跪着的人。

“你們不僅沒有傷到林南燭,竟然還讓人救走他,甚至是讓人家發現你們的行蹤。”

“是屬下失職,夜軒任憑宮主責罰。”

夜軒無力去狡辯,他想說,江湖中人那麽多,武功高強的數不勝數,我們不可能确保得萬無一失,尤其是在背地裏,對這些江湖人士下手。

“夜軒。”

“屬下在。”

“你跟我多久了?”

“回宮主,有六年了。”不多不少,整整六年。

他跟随了這個人六年,對于這高高在上的人,他們都已見識過他的手段,也相信他的手腕,從未含糊。

夜軒此時握緊了自己的拳頭,他道,“宮主,此事失誤,乃是我一人之責,還請宮主,莫追究其他人的責罰。”

古峰冽站在酒桌旁,他修長的手指,指腹抹着白瓷玉杯,他笑,“其他人的責任,夜軒,你是指白名?”

“宮主?”

夜軒心一沉,他忘了被處罰的恐懼,他更擔心的是從男人口中說出的名字。

“宮主,此事與白名無關,求你,莫要追究他的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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