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引蛇出洞

5月,沿海某省H市。

才過6點一刻,天就暗了下來。淅瀝瀝的小雨,如同來之不盡的大姨媽般讓人煩躁。

卧室裏光線昏暗,只有床頭的臺燈亮着,隐約能清室內的擺設。無處可去,也無處能去的顧立夏,盤腿坐在床上。她将手中的胸針放到臺燈下,聚精會神地仔細研究。胸針的樣式是朵盛開的茶花,用色古樸又略顯粗糙。除了那枚胸針,身旁的枕頭上還有三盒眼影、兩支口紅、和一臺黑色的觸屏手機。

擺弄了一會,她起身脫光衣服走進左側的浴室。洗完澡她沒有把水關死,還弄得整間浴室裏到處都是泡泡。将下滑的浴巾提了提,她滿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傑作,轉身退回卧室。走到床邊,她拿起那枚胸針放到嘴邊,清秀的面龐上隐約浮起詭異的笑。

将胸針放回,她狀似無意的抽了張紙将其蓋住,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無法發覺。把原先散落在床上的東西掃到一邊,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擡頭往房頂的攝像頭瞟去。主意打定,她沉着的走到房門前,将門拉開一條縫。雨聲中,似乎有鍵盤敲擊的聲響傳來。不露聲色的返回浴室,她反鎖好門扯下了身上的浴巾。

“救命啊!”驚駭的慘叫聲,伴着重物撞擊玻璃碎裂的聲音,在雨夜裏聽來分外刺耳。

“嘭!”一聲巨響,顧立夏的浴室門,不出意外的被人從外面撞開。

“發生了什麽事,你……?”門撞開的剎那,在監控裏看過無數次的妙曼嬌軀,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呈現眼前。令一向冷靜自持的陳向武,也禁不住血脈噴張。

顧立夏面朝裏半趴在浴缸邊,被鏡子碎片劃破皮的左手手臂,不斷的滲出殷紅的血絲。陳向武進來後,她緩緩挪動身子轉過來。白皙細膩的面龐,因為受驚而變得緋紅。濃密修長的柳眉沒有丁點修飾,緊緊地皺在一處。帶着水滴的挺直鼻翼下,性感的雙唇微微張開。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莫名的心疼。

他愣怔的模樣,引得顧立夏在心底狠狠的腹诽一番。罵夠了,她戰戰兢兢地扶着浴缸,仰起頭,滿臉驚懼地帶着哭腔說道:“地太滑,不小心摔了一跤。”

陳向武劍眉緊蹙,喉結滾動了兩下,費力地咽下口中的唾沫。拉她起來的同時,扔在毛巾架上的浴巾也迅速裹了過去。動作生硬的将她包好,他打橫抱起她,往卧室右側窗下的躺椅走去。

出于尊重,他盡量控制自己,不跟她□的肌膚接

觸太多。不料沒等他松手,顧立夏竟一反常态,雙手緊緊的箍住他的脖子。溫熱的唇,夾雜着一絲挑逗吻上他的嘴。

冷不防被帶倒的陳向武,順勢撲到她身上。僅隔着一層浴巾的渾圓胸脯,緊密的和他起伏的胸口貼在一處。吻着他嘴巴的柔軟唇瓣,稍一撩撥,他的小腹那便起了團火。

強作鎮定的支起雙手,以便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陳向武不動聲色地擺脫她的唇,漆黑的雙眸似兩個深不見底的深潭,直直望進她的眼底。

陳向武逼仄地氣息,在顧立夏四周流淌。他高而挺直的鼻梁,幾乎要和她的鼻子相撞。一張微顯飽滿的嘴唇,嚴肅的抿着,隐隐透出一股凜冽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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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無退路的顧立夏,眨了眨眼睛,壯起膽子泫然欲泣地哀求道:“武哥,求求你帶我走。”顧立夏說罷擡起腳尖,略帶試探的在他裆部來回摩挲,微睜的眼裏瞬間淚如泉湧。

“把老板的搖錢樹放了,你覺得我還能活嗎?”陳向武嗤笑一聲,不顧自己起了反應的□,捉住她細嫩的腳裸甩到一旁。緊接着,大手覆上她的下巴狠狠捏住,“你安分點,我對女人沒興趣。”

“真是如你所說呢?還是省刑偵總隊隊長有命令,你們執行任務時,不能和證人發生關系?”吃痛的顧立夏臉色一變,不怒反笑的動手扯下浴巾,凹凸有致的雪白胴體,又一次呈現在他眼前。

“什麽刑偵隊?我只向老板負責你的安全。”陳向武似乎有些惱羞成怒,手上的力道不覺又加了幾分。

“不想承認也沒關系,對了我被囚禁的這幾年,老板歷來是一年一換人。唯獨你,在我身邊呆了兩年沒被換掉,我是不是該和老板稱贊下,武哥你業務突出呢?不對,應該是編號011688的周庭宇警官。”顧立夏的眼神,不複剛才的柔弱,霎時變得冷靜兇悍起來,雖然下巴被他捏得差點脫臼,但吐字卻清晰如常。

她的話讓陳向武頓了一下力道漸松,沉思片刻後他松開手,拾起地上的浴巾蓋到她身上。

“怎麽?考慮清楚要向我表明身份了?”顧立夏站起來,語帶譏诮的丢開浴巾,當着他的面把內衣褲拿過來穿上。

“坦白什麽?坦白我很想上你嗎?”話音剛落,陳向武便動作極快的撲上去。将她雙手反剪到背後,拎小雞一樣把她推趴回床壓了上去,淩亂的吻鋪天蓋地落下。

形勢驟然遽變,顧立夏一時間有

些怔忪。她腦子飛快運轉,邊扭動身體反抗,邊嘶聲力竭的哭着求饒,“周警官別這樣,不要啊!”

“閉嘴!”

陳向武低吼一聲,死死的鉗制住她的雙手。顧立夏才穿上的棉質內褲,被粗暴的扯了下去。挺拔緊俏的臀部,毫無保留的暴露眼前。他的手毫不猶豫的覆了上去,修長的手指,在她扭動的細腰上緩緩畫着圈圈。順着她誘人的線條,他的手停在毛發叢生的地方逗弄。一路摸到門外,輕輕的摁住那塊柔軟的凸起,卻不往裏進。

吻遍她的後背,陳向武又把她扳過來,雙手固定在頭頂面對自己。然後攻城略地般,一路從她的脖子往下,慢慢吸允、舔舐、撕咬。空着的那只手,力道剛好的揉捏完,她胸前飽滿渾圓的幾兩肉。轉瞬扯掉自己的皮帶,解開褲子拉鏈,露出腫脹硬挺的□,在她□門外摩挲着,準備長驅直入。

此時顧立夏已經停止掙紮,清冷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胸口上那個來回晃動的腦袋。就在他即将破門而入之際,她拼盡全力将雙手掙脫。迅速抓過扔在床上的眼影盒,往他身上戳去。一聲悶哼,壓在她身上的陳向武,顫抖着暈死過去滾落一旁。

确定他不會立即清醒過來,顧立夏用僅剩的力氣,抽出被壓死的雙腿跳下床去。拉開矮櫃的抽屜,慌亂的取出藏在裏面的塑料手铐,将他的手腳都铐了個結實。做完這一切,她虛脫一樣跌坐在地,突然安靜下來的房間裏,依稀可聞她如雷的心跳聲。

看着滿室淩亂和已經昏死的周庭宇,驚魂未定的顧立夏,暗罵自己蠢,差點偷雞不成蝕把米!同時也慶幸自己,準備得夠充分,時間進度都把握得恰到好處。休息了一會,待心情平複得差不多,她才扶着床站起來活動酸麻的四肢。

“醒醒!周警官!”穿戴整齊還化好妝的顧立夏,拿着手機拍夠了,照着死狗一樣的周庭宇屁股踢去。

周庭宇半裸着□,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踢了幾腳她還不解氣,轉身又翻開抽屜,拿了一支記號筆,在他早就疲軟下來的某處劃了個X。

顧立夏玩夠了,躺在地上的人仍舊毫無反應。她冷冷的笑着,将剛從冰箱裏取出的大杯冰水,對準他的臉澆下去。“想裝死,還是想明天一早,全網絡都是你的□?”

“唔”被冰水激醒的周庭宇,發出一聲低沉無力的哀嚎。等他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頓時大驚失色冷汗直流。聯想到剛才,霸王硬上弓的戲碼沒有奏

效。憤恨難當的他,忽然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還活着呀?可惜游戲已經結束咯。周警官,你覺得自己的身材,跟吳彥祖比如何?”顧立夏蹲下來,笑嘻嘻的把剛才錄下的畫面播給他看。

“顧小姐,你玩過了。”被她擺了一道的周庭宇,叫苦不疊只好強作鎮定。想不到自己一世英名,居然會毀在這次看似簡單的任務上。要不是不想自己身份暴露,他也不會傻到将計就計,陪她演這一場龌蹉戲。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戲演砸了不說,自己還反被擒住。

“怎麽會過呢?對了性侵女證人也是大罪一條哦。你要不要聽聽,我剛才銷魂的投入的‘□’?哎呀,我還忘了提醒你個事,其實省刑偵總隊家屬樓,6棟2單元8號房不難進。”

顧立夏揚起往日裏,謙卑怯弱的笑。拿過床頭櫃上的胸針輕輕一摁,她剛才凄厲的叫喊聲,便開始傾瀉而出。

“威脅我?!”

“我怎麽敢威脅警官呢?查了近兩年,你們連他們的賭場在哪都沒查到,你們不急我可急。”

“都襲警了你還有什麽不敢的?”

“襲警?!多難聽啊。這叫正當防衛懂不懂!你要一早跟我道明身份,我犯的着做如此大的犧牲嗎?說真的,難道你感覺不出來,我對你的身體還是蠻有性趣的嗎?”

“條件?!”羞憤至極的周庭宇,恨不得撕爛她喋喋不休的嘴。

“哎喲,這樣子才是人民的好警察嘛!可惜表情不夠忠貞愛國。至于條件,我都打在你的手提電腦的記事薄上。今晚我還有個小賭局要赴,你慢慢看,如果做不了主,可以聯系你的領導再給我答複。失陪咯!”顧立夏大笑着跨過他走出卧室,不費吹飛之力的,打開上了密碼鎖的公寓大門。

卷縮在地的周庭宇,自知無力回天。只能按捺住滿腔怒火,眼睜睜的看着,換裝後完全是另外一個人的顧立夏,消失在門後。試着動了動手腳,他開始像蛇一樣匍匐着挪到床邊,借着床沿用力一頂,艱難的站了起來往客廳跳去。

作為一名特警,他從警6年立過無數次一等功。幾番出生入死,卻從未像此時此刻這般狼狽、沮喪。他甚至懷疑,兩年來貼身保護的重點證人,和剛才那個不折手段的顧立夏,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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