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次交鋒
瑞鑫地産8樓,裝修古樸考究的董事長辦公室。
沈天将染了血的襯衫脫下纏在腰間,頭上出血的地方血已經止住了。接到電話就趕來的,林禮松的私人醫生何炳成一到,便着急的查看他的傷口。了解了前因後果,他開始小心翼翼的清理傷口。沙發邊櫃上的白色紗布裏,慢慢有了很多粘着血跡的碎玻璃渣,并且它們的數量還在不斷增加。
林禮松就坐在旁邊的黃花梨木沙發上抽煙,看着沈天的神色間充滿關切,“老何,天仔的傷要不要緊?”
“好采傷口不深,等下我開些止疼消炎的口服藥,吃兩天就差不多了。”清理完畢,何醫生放下器具,從醫藥箱裏拿出幹淨的紗布開始為沈天包紮。
“不好意思麻煩你親自跑一趟,改天有空一起喝茶。”林禮松彈了下煙灰,有些抱歉的看着他。
何炳成停下手裏的動作,回頭看他,“我倒是不嫌麻煩,就是天仔這幾天要受罪了。”
“何叔你放心,我皮厚着呢。”痛到呲牙咧嘴的沈天,一改往日的嚴肅謹慎,嬉皮笑臉的舉起兩個拳頭,晃了晃。
“後生仔,皮厚就不用浪費我這麽多紗布了!”何醫生包紮完,狠敲了下他的腦袋,沈天頓時哀嚎連連。
“天仔你先回辦公室,把衣服換了,回家休息休息,晚上過來吃安仔的接風飯。”見沈天并無大礙,林禮松徹底放松下來。
“那……好吧,我聽從安排,何叔我先回去了你們慢聊。”欲言又止的沈天站起來,恭敬的跟二人到了別,轉身走出辦公室。
“這個後生仔還真是……。”從小看着沈天長大的何炳成,對着他的背影搖了搖頭,開始動手收拾藥箱。
“天仔最讓人放心的地方就是夠擔當,不然我也不會特意栽培他這麽多年。”對于沈天,林禮松從來不吝啬自己的欣賞。
“小心養虎為患!”他的話讓何炳成頓了下,口氣間似乎頗為不贊同。
“若是真虎,我養與不養都一樣會成患的!”
見何炳成已經收拾完畢,林禮松起身,走到大班臺前撥通內線,吩咐辦公室特助,讓車隊安排車子。兩人又聊了幾句閑話,他才親自把何炳成送進電梯。
折回辦公室,他鎖上門繞過大班臺,盯着後面書櫃上的一幅照片,沉思良久。照片上是五個朝氣蓬勃的少年,在海邊戲水時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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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底部,有一行潦草的鋼筆字:林東平、沈天、許安然、林東雲、李旭白到天涯海角一游;一九九七年夏。林禮松拿出手帕,輕輕的擦拭着照片,眼眶變得有些發紅。
将照片放回。他再次撥響內線電話:“唐助理,我今天上午所有的工作安排取消,讓小陳把車子開出來,我去趟乾豐監獄。”
“好的董事長,我馬上幫您安排。”剛剛升為董事長特別秘書的唐秀,膽戰心驚的挂了電話。立刻通知司機小陳出車,然後打電話,到乾豐監獄獄政科。告知他們,林禮松待會會去探監。
通常情況下,董事長的工作安排,都是由沈天負責。辦公室特別秘書職責,僅僅是負責,把需要簽字的文件,進行整理分類,方便董事長出現時,及時處理。唐秀做了近一個月的董事長特別秘書,今天才第一次,見到董事長本人,有些懼怕也是情理之中。
若不是早上開會時,沈天意外受了傷,這些工作,還輪不到她來做呢。不知道沈天的傷,要不要緊,剛才他離開的時候,自己想問卻沒敢開口。外形剛毅沉穩、身形又挺拔健壯的沈天,一直是全公司,未婚女性共同的夢中情人。她雖近水樓臺,可惜那月亮,仍在九天之外遙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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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瑞鑫出來,許安然和母親直接載着父親。去了H市非常有名,又相當貴的平安醫院。負責開車的他,眉頭緊鎖一臉的嚴肅表情。他父親已經醉得睡過去了,偶爾發出零碎的呓語。
坐在副駕的姚琪燕,看着兒子沉默的側臉。既心疼又無奈,忍不住低聲啜泣起來。許安然空出手,将母親的手握進掌中,“媽,我沒事的你別難過。”透過內後視鏡,他看了一眼熟睡的父親,“當年要是爸爸不好賭,我們也不至于,落到今天這般田地。”
“安仔,聽媽一句勸,別和你表姨父鬥。”姚琪燕反握住兒子的手,眼淚又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願賭服輸!但是姓林的不出千,我爸根本不至于傾家蕩産。既然他能從牢裏,把我撈出來又送我出國,我不送他點厚禮怎麽成?”許安然冷然平靜的語調,似在說一件跟自己不相幹的事。只是愈發陰沉的眼神,洩露了他的怨恨。
“他夠手下留情了,市區的幾套房産他沒要,也沒讓我離開公司。若當年是外人贏的,你現在還在牢裏出不來呢。”姚琪燕怔怔的,看着已經成年的兒子,情緒變得有些激動。
“手下
留情?那幾套房産的産權證,還在他手上呢。再說那幾套房産,能抵得過上百畝的宗地嗎?能把我爸辛苦創下的安然地産,還有他的一只胳膊,換回來嗎?”許安然按捺住滿腔的怒氣,黯然的看了一眼母親。握着方向盤的手,青筋隐隐鼓起。
“你都決定了,我能說什麽呢?媽媽真的不想你,再出什麽意外。你要怎樣随你吧!反正我也擔驚受怕慣了。”姚琪燕說着說着,眼裏又蓄滿了淚水。
“媽,對不起!”許安然鐵了心般不再說話。
心知無法說服兒子的姚琪燕,嘆息一聲。擦幹眼淚,靠到椅背上閉目養神,該來的遲早會來。她只是沒料到,這一天來得這麽快。
車子一進入平安醫院的停車場,事先接到通知,并做好準備的急診科醫務人員,已經在等候了。許安然将父親抱到病床上,讓母親照顧,他自己去大廳,辦理相關手續。
回到病房,隔着門看見父親已經挂上點滴。他轉身去左邊走廊盡頭的吸煙區,抽煙,一支煙抽完,他拿出手機,快速的摁了一組號碼。那邊一接通,他随即咬牙切齒的低吼出聲,“臭小子!你下手可夠狠的。”
“演戲當然要越逼真越好,許伯伯現在的情況怎麽樣?”電話那頭的沈天幹笑兩聲,似乎早料到他會指責自己。
“還好,他上車就睡着了,這會剛挂上點滴。你頭上的傷要不要緊?”許安然口氣一轉詢問他的傷勢。
“無礙,早上‘偶遇’的戲,你沒演砸吧?老狐貍那個二奶的保镖現身沒?”
許安然有些疑惑,“沒看到她的保镖,對了我記得你說,昨晚那二奶自己出的門,她去了哪裏見了什麽人?”
“去泰安路司馬巷,陪幾個老頭老太太打麻将。”沈天略帶嘲諷的說。
“她不是去會小白臉的?你找人的沒跟錯吧?還有我讓你查的人找到沒?”怎麽會這樣,許安然忽而開始懷疑起來。
“絕對沒有錯,跟了兩年,暫時沒發現她有別的活動。那件事還沒進展,你确定那個人真的存在嗎?”沈天明知道他想要做什麽,故意敷衍他。
“确定一定以及非常确定!挂了,晚上見。”
陪着母親,在醫院呆到下午6點多,父親睡睡醒醒,精神還是不好。許安然等母親,吃完保姆送過來的飯,又細細囑咐一番,才先行離開醫院。
從
醫院出來,他開着車直接去了錦園路的荔錦大酒店。上到三樓的中餐廳,頭上包着紗布的沈天,似笑非笑地等在入口處。許安然走過去,力道正好地擂了他胸口一記,和他一起走去偏廳。
許安然坐到林禮松特意給他留的位置,看了一圈,發現公司的管理層,除了姚琪燕全數在座。向來不勝酒力的他,望着桌子碼得整齊的幾十瓶茅臺,太陽穴隐隐作痛。
顧立夏只是個小小的經理,所以她是沒有資格坐主桌的。這樣也好,她本來就讨厭這種應酬。和她有點矯情的同事陳沛雲,從落座就開始和她咬耳朵。無非是八卦新來的副總理,跟董事長之間的秘聞。她對這些不感興趣,只想早早離開。
飯吃七分飽,顧立夏放下碗。端起自己面前的開水喝了一口,等她發現裏面有酒精,已經來不及全數吐出。可能是剛才身邊的人,倒酒時拿錯了杯子。從小就酒精過敏的她,很快面色緋紅,頭腦發暈。
為了不讓自己出醜,她借口出去透風,逃似的離開偏廳。出門後,問清公共廁所的位置,顧立夏來不及思考急急跑過去。
許安然不想掃林禮松的面子,喝得也有些高。他眼見顧立夏離席,想也不想的偷偷跟上去。他想證實一些東西,看看沈天是否故意隐瞞了一些事情。
走到走廊盡頭的洗手間門前,許安然雙手抱胸靠在牆上。女廁裏隐約可聞的嘔吐聲,讓他疑惑更深。四下觀察了一遍,許安然不假思索地推開女廁的門。
顧立夏趴在洗手臺上,還在幹嘔不止。許安然走過去,捂住她的嘴将她快速拖進,距離洗手間最近的包廂。他沒有開燈,借着窗外透進的微弱光線。他才發覺顧立夏整個人軟綿綿的,好像醉得不清。
雖然對沈天的話半信半疑,但顧立夏二奶的身份,還是讓他覺得厭惡。将她平放到沙發上,他還沒放手,顧立夏就翻了身,險些摔下沙發。他急急的扶住她,腳下不穩的跌坐下去。
領口大開的顧立夏,閉着眼睛,還在動來動去。酒有些上頭的許安然,鬼使神差地覆手上去。一股酥麻的快感,從掌心直沖腦門。他忘記了思考,一手揉捏着她胸前的豐盈,一手粗暴地扯下她的底褲,将中指伸進她體內。
痛到驚醒的顧立夏睜開眼,被眼前模糊的黑影吓了一跳。無奈她身上沒有一絲力氣,腦子也不由她控制。反抗不了的她,張開嘴低低地哀求起來,“求你,別這樣。”
恍若未聞的許
安然,覺察到她已經蘇醒,手指又往裏伸了伸。一層薄薄的阻隔,擋住他前進的道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攸然回魂的他,急速抽出手指,額上一片冷汗。
顧立夏難堪的爬起來,跌撞着撲向門的位置。重見室外明亮耀眼的光線,顧立夏回頭看清,剛才猥亵自己的人,竟然是許安然!她別過臉恨恨地咬着唇,目光兇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