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浔的秘密
又往前走了一段，隐隐能看到燈光了。
玉知穹牽着她的手沒有松開，但說了句“到了。”
姜離“嗯”了一聲，繼續跟他走。走到門前，霧氣看起來淡了些，玉知穹松手讓她先進屋。
大門虛掩着，姜離走上臺階推門進去，然後愣住。
昨天來和今早走的時候都是古色古香的仿古裝潢，怎麽一天不見成了現代極簡風格了……
要不是玉知穹領她回來的，她真要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
她杵在門口不動，玉知穹在後面拍拍她的肩，她才回神往裏走了幾步。玉知穹反手将門帶上，上前彎腰從鞋架上拿下一雙拖鞋丢到她腳下。
姜離低頭，那是一雙兔子造型的拖鞋，粉嫩軟萌得讓她頭皮發緊。
“這是誰買的……”
“阿堯準備的。”玉知穹一邊換鞋一邊回答。
看着玉知穹腳上的普通黑色棉拖，姜離忍了很久才将跟他換的話忍回去，認命脫掉皮鞋穿上拖鞋，卻發現這雙拖鞋意外的舒服，舒服到可以忽略它呆萌的造型。
她還在低頭盯着拖鞋發呆，玉知穹很賢惠的拎着菜進了廚房，等他空着手出來時姜離才剛剛将視線從拖鞋上挪開。
陶堯抱着抱枕蜷縮在沙發裏看電視，表情認真投入。也許是沒有發現他們回來，也許發現了但懶得搭理，反正從他們進門到現在，沒見他分神看過他們一眼。
姜離看了眼手表，已經七點多，難怪這麽餓。脫下外套連提包一起丢到陶堯身旁的沙發上，然後進廚房準備晚餐。
廚房設施也變了，各種現代廚具一應俱全。她一邊開冰箱一邊感慨，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裏弄來的這些東西，就像昨晚陶堯替她布置房間一樣，那些東西是憑空變出來的還是偷來的？科學而言，無中生有是不可能的，但面對這屋裏的四個，科學完全無法解釋……
冰箱保鮮層空蕩蕩的，除了幾個雞蛋其他什麽都沒有。關上保鮮層打開冷凍層翻了一遍，居然有排骨。
将冷凍的排骨丢進水槽放水解凍，從冰箱旁的挂鈎上取下圍裙穿起來，轉身拿出剛才買的菜準備洗菜。
伴着嘩嘩的水聲，聽到有人問她：“需要幫忙麽？”
聽聲音應該是浔，她扭頭正要說話，卻發現倚着廚房門的并不是浔，而是一個和浔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男人。
穿一件黑色高領毛衣，頭發大概長到頸窩處，用皮筋半綁在腦後。有着和浔一樣溫婉的笑容。不過用溫婉形容一個男人似乎有些違和。
浔有雙胞胎兄弟？姜離不熟練的對他笑了笑，“你是？”
男人走進廚房走到她身邊，拉起袖子接過她手裏正洗的菜，将她擠到一旁，“水涼，還是我來洗吧。”
姜離看着他的側臉，當真跟浔一模一樣。
男人把手伸到水龍頭下，自來水沖淋在他手上，濺起水沫。姜離發現他的手臂沾水之後漸漸顯出魚鱗一樣的東西，一片一片在水中泛着淡淡紫色的光。
她記得玉知穹說過浔是鲛人，但她不記得玉知穹說過浔還有兄弟。
“你是浔的孿生兄弟？”
“我就是浔。”
“浔是女的啊……”姜離覺得他肯定是在開玩笑。
男人轉頭對她一笑，“那是昨天。”
那是昨天……姜離一直在回味他的這句話，昨天是女人今天就變成男人了，難道他還能自動切換性別？
不……這實在太不科學了！
她盯着男人緊身毛衣下平坦的胸部看了會，撇撇嘴轉身将洗幹淨的排骨放進鍋裏，加水開火。完成一系列動作之後冷不丁開口叫了聲“浔”，身後男人應得很自然完全沒有停頓。
她覺得她又可以愉快的接受這麽個不科學的設定了……
***************************************************************************
大概四十分鐘之後，浔将飯碗菜碗都端出去，姜離打開高壓鍋将蘿蔔排骨湯倒出來，撒上一小撮蒜葉，捧着湯碗走出廚房。
他們四個都端坐在餐桌前，看來是在等她開飯。
她放下湯碗在空位上坐下，玄朔第一個動筷子。喝了口湯，然後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着她。她有些不解，難道是湯裏忘了放鹽？正想嘗一口，卻聽玄朔道：“太好喝了！”語氣一反往常的冷漠居然帶着幾絲激動。
他這一句話帶起了其他三人的風卷殘雲，一頓飯吃得堪比光速，姜離覺得自己都還沒怎麽動筷子，菜就見底了……最後又像昨晚一樣扒了半碗白米飯。
嚼着米飯決定明天多做幾道菜，她可不想每天都吃白飯……
飯後，浔主動攬下了洗碗的工作，姜離就和陶堯一起窩進沙發看電視。
看的是一部古裝劇，王孫貴族相愛相殺的戲碼，姜離是完全沒興趣。不過抱枕很舒服抱着不想撒手，所以沒有走。
趁着電視裏放廣告，姜離伸手扯扯陶堯袖子，問他：“家裏的風格是你換的？”
陶堯依舊盯着電視，随口回道：“老大怕你住不習慣讓我換的，怎麽樣喜歡不，不喜歡還能再換。”
姜離心頭一暖，抱緊手裏抱枕，将下巴擱在上頭，搖搖頭，“挺喜歡的，不用換了。”
“那就好。”陶堯點頭，自始至終目光都沒離開電視機。
陶堯全部心思都在電視上，姜離幾次開口想問他話，都被他認真的表情給擋回去。又坐了大概半小時，放下抱枕準備上樓。還沒走兩步，陶堯突然“啪”的關了電視，扭頭表情嚴肅問她：“你是不是有話同我講？”
姜離看向他，撇撇嘴，“原本有的，現在不想問了。”說完走人。
“你站住！”
陶堯低喝一聲，吓得她伸出的腳猛地縮回來，欲哭無淚轉回去，“你到底想怎樣？”
“你是不是想問關于浔的事呀？”陶堯兩手捧着臉頰裝可愛。
姜離虎着臉：“是，你有什麽想跟我說的？”
陶堯一攤手，兩條腿縮到沙發上，“那要看你想問什麽了。”
姜離想了想，繞回去坐下，從他腿下将抱枕搶過來抱住，也收腳縮進沙發裏，慢吞吞問他：“浔是不是能随意變換性別？”
“不是能，而是可以。”
姜離皺眉：“有何區別？”
陶堯身子往後一靠，手臂張開攤在沙發靠背上，手指一下下敲着沙發，含笑道：“區別大了，‘能’是自主的，‘可以’是不可自控的。”
這句話有點繞，聯系他之前的那句話來理解，也就是……
“浔不能自己控制性別切換？”
“聰明！”陶堯打個響指，“不過剛開始認識他的時候他一直都是雄性，性別切換是在我們被囚禁之後才發生的。”
“難道他是為了滿足……”姜離下意識的猜測，說一半發現接下來的話難以啓齒，趕緊閉嘴。
“滿足什麽？”陶堯一臉好奇看着她。
“沒什麽，時間不早我去睡覺了。”姜離丢下抱枕落荒而逃，她怎麽會想出浔是為了滿足他們的生理需求才變身成女人的……若玉知穹他們當真以浔來滿足生理需求豈不是……GAY？
完了完了，再想下去要無法直視他們四個人了……
那一晚姜離是在胡思亂想中睡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