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博弈事情開始變得變态起來了
福寧殿內寂靜無聲,舒皖只能感覺到舒長夜在她耳後綿長的呼吸聲。
忽然之間,舒皖內心延伸出了一個荒謬的想法,為何舒長夜總是與趙韞十分親近,為何舒長夜明明重權在握,一直遲遲不肯奪權,又是為何,趙韞明明如此偏愛舒長夜,最後卻不得不扶舒明安為新帝。
若是舒長夜并非女兒身,實際是個男人的話,那這一切就有的合理解釋了!
“怎麽不說話?”舒長夜細長的手指伸了過來,緊緊捏住舒皖的下巴,她下意識往後靠去,後背卻撞上舒長夜的胸膛。
“你似乎有些變了,是因為沈玉麽?”舒長夜絲毫不吝惜她的力氣,舒皖覺得自己的下巴都快要被他捏碎了。
他冰涼的吐息再度萦繞在舒皖的耳畔,逼得舒皖只想逃離,他說:“我給了你三年的時間,當年那件事,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随着舒長夜話音剛落,舒皖腦中被猛然灌進無數陌生記憶,上面的畫面全是有關舒明安和舒長夜兩個人的,比如他二人從小共用一個浴桶,比如十歲那年,兩人甚至還共睡同一張床,再比如某年某日某個下午,舒明安裝睡,卻分明感覺到她的親哥哥,親了她一下。
“說起來,寧桓王以前對阿安你也很好呀,我記得小時候,我還會叫她長夜姐姐。只是不知道阿安你怎麽回事,一直對她十分冷淡。”
曾幾何時的一個明媚下午,方婳說過的一句話驟然回蕩在舒皖腦中,舒皖于此刻終于恍然大悟,為何舒明安會在舒長夜離京後毫不避諱地大擺三日宴席,她就是想讓舒長夜知道,她對舒長夜的離去感到十分開懷,而舒長夜想與自己的親妹妹不倫之事,是堅決不可能的!
舒皖呆怔着,不知該如何反應,她覺得定是老天在愚弄于她,這些記憶為何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都等到舒長夜都上到她床上來了,這具身子才好似猛然想起還有這麽一回事一般。
離譜。
太離譜了。
舒長夜微涼的手指已經緩緩下移,從她的下巴颏上移到了她柔軟的頸側,威脅地鉗住她的喉嚨。
舒皖對自己現在的處境無語至極,她一邊痛恨自己為何偏偏今日支走了傅聞欽,一邊又不得不在腦中飛速運轉着解決的方法。
三十六計,保命為上。
舒皖咽了下口水,舔了舔自己因過度驚訝而幹澀的唇瓣,強行讓自己鎮靜下來,開口道:“原來皇姐三年來在外建功立業,還沒把朕忘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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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那麽值得皇姐挂念麽?”
舒長夜大肆放笑,他笑得渾身都顫抖起來,手上的勁道卻是一點也沒松。
“妹妹,我的好妹妹。”舒長夜輕輕将他的腦袋搭在舒皖的肩膀上,舒皖甚至能用餘光瞥見舒長夜那雙漆黑的眼,“怎麽我,在你眼中就是這般薄情之人麽?我既說了心悅你,這輩子便都是你的人了。”
舒皖被他說得毛骨悚然,一邊又不得不被迫分析,若是如此,舒明安便是威後趙韞唯一的女兒,趙韞沒有理由要對舒皖如此厭惡,除非是舒長夜從中作梗,搞僵了這父女二人的關系。
舒皖想到三年前,舒長夜和趙韞因為什麽不為人知的原因大吵一架,難道......
“皇姐如今可還是完璧麽?”舒皖并未因為知曉舒長夜是個男人而特意更改稱呼,還好這兄妹二人的的确确是三年不曾相見,舒長夜不清楚舒明安會有何等變化,否則她恐怕很容易就會在舒長夜面前露餡。
“你在意這個?”舒長夜一下子松開了她,哼笑着就在舒皖身後動作起來。
舒皖愣了一瞬,突然反應過來這人是在解衣服,剛想說一聲“不必了”,卻不想舒長夜直接扳過她的腦袋,迫使她不得不直視着舒長夜裸露的腰身。
“可看清楚了?”舒長夜笑得有些得意,“軍中,并無女子能近我的身。”
舒皖腦子裏一團亂麻,十分佩服自己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分出神來想既然舒長夜的朱痣可以在腰上,那想必沈玉的也不在腕上罷......
“安安,我的好安安。”舒長夜見她呆愣了半天不說話,語氣驟然緩和下來,就這麽抱住舒皖道,“你若想現在拿去,我現在就給你。”
!!!
舒皖大驚,一時不知哪裏來的爆發力,一把将舒長夜推開,翻身跳下了床。
她趕緊與舒長夜分開了十數步的距離,幹笑道:“皇姐......父後想必不會同意你我二人...呃......”
“你提他幹什麽!”舒長夜故作妩媚的神态中出現了一絲惱色,“你我二人水到渠成,他還能硬生生拆散不成?”
舒皖略一皺眉,心道趙韞對舒長夜不是很好嗎?怎麽提及此人,舒長夜會是這樣一個态度?三年前這二人究竟是為何事大鬧一場?
她打算試探一番,緩緩開口道:“父後這些年對我一直很差,縱是他饒過了你,也定然不會放過我的。”
“我手上有兵權!他要是敢亂來,我就......”舒長夜面上出現了一絲掙紮,轉而道,“将他軟禁了便是。”
“皇姐怎麽能對父後這般說話呢?他可是我們的親生父親,縱是再如何,對皇姐你始終是不錯的。”
“那又怎麽樣!”舒長夜大發雷霆,他三兩步就從床上跨了過來,居高臨下地盯着舒皖道,“他不過是個不中用的男人,愚蠢至極!當年因為我區區幾句話,就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冷眼相待,可笑!當真可笑。”
舒皖目光怪異地看着舒長夜發作,暗想趙韞真是可憐,親兒子跟他挑唆親女兒的關系,他向着兒子,竟然還要被兒子罵。
舒長夜嘲諷趙韞是一介男子,可他自己呢?
舒皖深深望了舒長夜一眼,垂目道:“所以,皇姐當年離間朕與父後之間的感情,是用了什麽樣的理由呢?”
舒明安自己知不知道這件事,舒皖不知,她只是知道真正的舒明安已經死了,若非她恰巧托生于此,這父女二人就帶着這隔閡陰陽兩隔了,趙韞會如何,她不得而知。
她只是從舒明安過往的表現上能感覺出,舒明安似乎十分看重她的父親,即便是成日遭受冷臉,也要堅持日日與父親共用早膳,從未有過怨言。
舒長夜面色一滞,竟是在舒皖面前蹲了下來,底氣不足道:“我跟父後說......你屢次輕薄于我。”
什麽!?
舒皖大驚,怪不得趙韞對她的态度如此冷漠!誰人知曉自己的女兒竟然對兒子動手,不打斷她一條腿才怪!與此同時,舒皖內心漫上一層深深的厭惡來。
莫說她,就是舒明安本人,也是極不情願與舒長夜有了首尾的罷?
“所以,你便因此撺掇父後,讓他逼我娶李氏五子,對麽?”
娶五位貌醜無鹽的入宮,日頭這後宮如何,還不都是舒長夜說了算?
舒皖理清思路,逐漸反應過來也許她和趙韞從來就不是敵人,趙韞心便是再狠,也不會想要加害自己的女兒。
可舒長夜就說不定了,他既然能瘋狂到愛上自己的親妹妹,難保不會做出其他什麽不可理喻的事來,即便是對自己的親生父親,攔了他的路,他便同樣仇視,那......
那沈玉呢?
舒皖一想到她溫柔易碎的小漂亮突然有了這樣的安全隐患,胸中就漫上無盡的窒息感。當務之急,是盡快從舒長夜手中奪回兵權!
他如今心系舒明安,才勉強安于現狀,若哪日舒皖沖撞了他的眉頭,他能軟禁趙韞,難道就不能軟禁她嗎?
舒皖渾身發涼。
“...可是,我不能讓安安身邊有別的男人。”舒長夜又換上一副媚态來,似乎想來勾舒皖的袖子,舒皖下意識的反應超脫理智,立即就避開了舒長夜的觸碰。
這便算是變相的承認了。
原來如此!
舒皖初時的一切疑惑此刻全都有了答案,她甚至有些想現在就沖到趙韞面前,向他揭穿他的兒子是這樣的一個瘋子!可她更想跑去暖閣,埋進沈玉的懷裏好好貼一貼,蹭一蹭,緩釋一下她今夜受的驚吓。
但舒皖什麽也不能做,以舒長夜之前對沈玉的态度來看,如若他得知今天早上她才親過沈玉的話,那沈玉的後果不堪設想。
她哼笑了一聲,用了些力氣捏上舒長夜的臉頰,悠然轉折道:“其實那日初見皇姐回京,朕便覺得,皇姐描妝的手藝真是愈發精湛了,連朕瞧在眼裏,都有些嫉妒呢。”
“妹妹?”舒長夜的眸子亮了些,甚至将自己的臉在舒皖手心裏蹭了蹭。
“哥哥。”舒皖笑得十分純質,“不論朕要你,還是不要你,以後喜歡你還是不喜歡,你的心既然已經給了朕,那便只能是朕的人了,哥哥說對嗎?”
舒長夜膝行幾步,興奮地扯住舒皖衣服的下擺,道:“安安,你...你肯要我了?”
“為什麽不?”舒皖卻用了些力氣,一腳踢開舒長夜,徐徐道:“放眼汴京,哥哥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美人了,不過哥哥對朕,應該是忠心耿耿的罷?雖說你我二人昔年同床共枕,保不齊積年不見,哥哥與我就同床異夢了呢?”
“我怎麽會這樣對妹妹呢。”舒長夜喜笑顏開,他從地上爬起,大手鉗住舒皖的臉頰,惡狠狠道,“只要妹妹對我忠貞不二,我自然唯妹妹馬首是瞻。”
“好啊。”舒皖擡眸,冷靜與舒長夜眼中的威逼對視,她嘴角咧出一絲笑來,“那朕便看看哥哥的這份心,值幾斤幾兩了。”
聞此,舒長夜放聲大笑,這空蕩的大殿中便只剩下他放肆的笑聲,舒皖冷眼看着,覺得自己的臉都快被此人捏碎了。
待舒長夜笑夠了,終于松手大步離去,舒皖臉頰一松,聽見他道:“妹妹,你好像變得不一樣了,似乎比我記憶中的,還要有趣。”
舒皖埋入黑暗中的眸光深深,直聽着那人确确實實離開的腳步聲消失,才松了一口氣。
福寧殿外的值守一定是舒長夜支開的,她可憐的禁衛軍都不敢違抗這位新封的大将軍。
雖事發突然,舒皖也被吓得一波三折,可這道題,她是會做的。
不就是變态麽?只有變态對付變态,才是最有效用的。
福寧殿內清寂如許,舒皖發了一陣呆,又摸索着将殿裏的燈點了,忽然聽見殿外傳來噠噠的腳步聲,舒皖身子一緊,連忙豎起耳朵細聽。
那腳步聲穩重而緩慢,令她十分熟悉。
好像是......
“陛下?”沈玉的聲音在殿門處響起,殿內有些昏暗,他小心地尋着陛下的身影,中途險些被凸起的案角絆倒。
真的是沈玉!
舒皖睜大雙眼轉向門口,極為期翼地看着。
沒過多久,穿着月灰色薄衫的青年便出現在那片黑寂裏,他還穿着去往圍場時的那件衣服,神情有些焦急,雪白的小臉被昏黃的燈光映得暖融融的。
舒皖看見沈玉就覺得心軟,軟軟地道:“先生怎麽過來了呀?”
“微臣......”沈玉走了過來,見陛下就坐在地上,他想扶又覺得不妥,猶豫了半天只好跪在陛下面前,溫聲道,“微臣怎麽一醒來,就在暖閣裏了。”
“你這是在反問朕麽?”舒皖笑,她摸着沈玉冰涼的腕子,問,“冷不冷呀?”
沈玉搖了搖頭,“微臣...睡得沉了些,回了宮,總要看一眼陛下,才覺得安心。”
他好乖,好溫柔。
舒皖放在心裏悄悄着,她彎着眉目,想再擡手去摸摸沈玉的臉,卻緊跟着兩眼一酸,竟然就這樣流下兩行眼淚來。
舒皖呆了呆,好怪,她沒想着要哭啊。
可是沈玉卻吓壞了,他忙亂地擡頭想要過來替她擦擦眼淚,到了眼邊卻又換成了袖子,還沒碰到舒皖,他卻又停住不動了。
沈玉皺了皺眉,他想起這袖子也沒多幹淨,他都沒有沐浴,連幹淨的衣裳都沒換就過來見陛下了,君前失儀,真是大罪。
舒皖很想笑,沈玉在糾結些什麽,她看看男人的表情就能猜出來大半,她主動拉住沈玉的手,将臉貼在上面蹭了蹭,小聲地喚:“先生......”
“微臣在。”沈玉忙應聲。
“剛剛有人欺負朕。”舒皖委委屈屈咕哝了一聲,眼淚就流得更厲害了。
沈玉手忙腳亂,他這下不再瞻前顧後了,用另一只袖子輕輕給陛下拭了拭,他無話可以安慰,只是聽沿途的宮人說寧桓王方才在福寧殿裏,笑着走了。
以他現今的能力,并不足以與寧桓王抗衡,他護不住他的陛下。
沈玉覺得自己悲哀。
“先生...抱抱朕罷。”舒皖嬌聲嬌氣地撒嬌,往沈玉懷裏鑽,她以為男人肯定會驚慌地躲避,可他沒有。
沈玉穩穩地接住了她,由着她的小臂纏在他的腰上,他一動不動地跪在原地,一手極輕地拍了下陛下的背。
舒皖意外地埋在他的懷裏,她整張臉都貼在沈玉胸前,深深吸了口沈玉身上獨有的清雅味道,混着淡淡的皂角香氣,親切極了。
“先生,子時要過了。”舒皖悶聲道。
“陛下。”
“先生,今日的親親...先生還沒給朕呢。”舒皖有些害怕,她怕沈玉拒絕她,但她還是忍不住說了,小心翼翼地擡頭去看沈玉的表情。
他精致的眉目中溢着再明顯不過的縱溺,肉粉色的薄唇微啓,軟聲吐露:“微臣...就在這裏,陛下...拿罷。”
沈玉竭力裝得平穩,但其實他藏在暗處的耳朵早就紅了,他說不出自己是個什麽心願,只是當陛下噙着淚看他時,他便舍不得拒絕,又不是沒被親過,還裝什麽矜持,陛下想要,那他就給。
舒皖驚喜,她再不願多問一句去确認,就埋在沈玉懷裏,抓了抓沈玉胸前的衣襟讓沈玉低頭,她稍微坐起了一些,就吻到了沈玉柔軟的唇。
那點短暫又美妙的碰觸稍縱即逝,舒皖意猶未盡,在分開前禁不住在沈玉唇瓣上舔了一下。
好像是甜的,她都想再去抿一抿,含一含。
“玉兒看過內閣規矩了嗎?”舒皖啞聲問,若是沒有看過,怎麽會這樣乖呢?
“沒有。”沈玉微喘着,他垂目注視着懷裏明媚嬌柔的陛下,低聲回,“不看了,日後陛下說如何,微臣就如何,不會再問了。”
舒皖聽得一陣心動,甚至想就此将沈玉哄上床去,今夜留他抵足而眠。
可她不能,她做不了自己的主,更不能去做沈玉的主。
舒皖又深深在沈玉身上吸了一口,終于依依不舍起身,将沈玉扶起來,“朕送先生回去罷?”
“陛下歇息罷。”沈玉搖了搖頭,“微臣自己回去。”
“那路好遠好遠,先生自己一個人走,會累壞的。”舒皖誇張地道。
沈玉眸中染笑,回:“不會累壞的,陛下不要擔心。”
舒皖沒了留人的話,只好站着朝沈玉揮手,沈玉見狀便微微一禮,轉身走了。
待青年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殿中,舒皖覺得心裏好似空了一塊似的,她想上床睡覺,又想起那張床是舒長夜待過的,嫌棄地尋着她的貴妃榻躺了下來。
一夜睡去,天際浮白,朦胧中舒皖感覺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臉。
她迷迷糊糊睜開雙眼,就瞧見傅聞欽低頭看着她,問:“怎麽睡在這兒?”
“嗚——”舒皖委屈極了,連忙坐起來把昨夜的事叭叭跟傅聞欽說了一遍。
“哦。如此。”傅聞欽的語氣一點兒也不驚訝,不過她慣來如此,舒皖就沒見她驚訝過幾回。
“我找到東西了,可以帶你過去幾日。”傅聞欽帶來一個不錯的消息,“今日早朝,你盡可能糊弄糊弄,不要提及此事,若有外人提,你也随口帶過便是。”
舒皖點頭,“好,我有分寸,那你呢?”
傅聞欽微頓,道:“我還有事。”
交代完畢,傅聞欽不動聲色地走出福寧殿,早朝前夕,萬頃的皇城天才亮了一半,她站在長廊之下,俯身擦了擦自己的長靴,右手摸過面容,她的臉就換了一張模樣。
她的瞳孔不再是銀色,而是漆黑漆黑的,她快步走着,行至一處巍峨宮殿前,嗅了嗅裏面飄忽而出的禪香。
傅聞欽撚了下拇指與食指的指尖,她手心裏就多出一朵嬌柔可愛的小花來。
她自一扇大開的窗口處越入,高跟鞋在光滑的地面上踩出輕微的響聲,緩緩行至床榻前,掀起了紫色的流蘇床幔,将那朵香花緩緩放在裏面酣睡的美人鼻前。
床上的男人很敏感,他好似能感應一般微微睜開雙眼,妩媚動人的眸子流轉與女人冰冷的視線相接。
“怎麽這樣早就來了?”穿着墨色絲質中衣的男人自床褥中起身,拿自己柔軟的手指去碰女人尖銳的手甲。
還沒碰到,就被女人避開了。
傅聞欽擡手,摸了摸男人略顯單薄的肩膀,視線飄向窗外,淡淡道:“以後不必開窗。”
男人長睫如鴉羽,輕輕顫了一下,澀然問:“你不再來了嗎?”
“秋天了。”傅聞欽冷着臉轉身坐下,任由男人柔軟的身體貼了上來,将雙手環在她的腰間,她才緩緩吐露出下半句,“下次我走正門。”
這個時代的人有些麻煩,男人好像更加麻煩,明明沒見過幾次面,卻意外地有點黏人。
傅聞欽眉目低垂,感受到男人似乎在用自己的唇親吻在她的手背上,那裏覆着手甲,她根本什麽也感覺不到,難以想象,這個年紀的男人居然連親吻這種動作都做得如此笨拙。
傅聞欽冷眼看了一會兒,攤出掌心将男人小巧如貓兒一般的臉托了起來。
“不會麽?”她一下子靠近,“我教你。”
然後娴熟地吻住了男人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