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和好沈玉自薦枕席

皮肉生意?

這幾個字,舒皖只是在某個話本裏見過那麽一兩回,且每次都是被寥寥數語帶過,以至于舒皖至今都很疑惑,究竟何為皮肉生意?

舒皖遲疑着夾了一塊回鍋肉放進嘴裏,鹹香可口十分味道,心道難不成就是多加幾個葷菜?這位老板的菜炒得确實不錯,于是點點頭應承下來:“好呀。”

酒館老板聞言妩媚一笑,起身道:“那奴家這就去準備一番。”

舒皖望着老板臉上的媚态出神,一直坐在旁邊默默無言的沈玉卻是神情略暗,欲言又止。

這幾盤菜足夠他們三人吃了,傅聞欽卻一直坐在角落,手裏拿着什麽東西刻,而沈玉更是将身子貼靠在牆角,筷子都沒動幾下。

舒皖皺緊了眉,她本來就窩了一肚子火,為了沈玉特意繞路來這邊休息,結果男人不光連水都不喝一口,就連東西也不吃。

舒皖心急,一下就摔了筷子,清脆的響聲擲在地上,吓得沈玉渾身一抖。

“怎麽?如今沈大人連飯都不肯吃了是麽?”舒皖冷冷睨着他,“你這般不情不願,不如朕現在就送你回宮如何?”

沈玉聞言連忙跪下,剛吐露了“微臣”二字,就什麽話也說不出了。

舒皖見他如今竟是連請罪都不肯,氣得笑出聲來,“好啊,你好的很!”

“聞欽,你替他尋處客棧待着,今日不必再見。”舒皖冷笑一聲甩手便走,傅聞欽并不欲介入這二人的感情之中,只按照舒皖所說的安頓好沈玉,便想趕往查案了。

“傅大人……”被丢進屋裏的男人輕聲開口喚了一句,傅聞欽腳步略頓,沒等到他的下半句,便幹脆地将門帶上了。

“去找戶人家打探消息罷。”舒皖見傅聞欽出來,說了一句。

傅聞欽見她兩眼通紅,忍不住問:“你沒事罷?”

舒皖搖了搖頭,只管悶頭往前走,傅聞欽看着她緩緩道:“方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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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皖身形一滞,轉身換了個方向繼續走。

“鬧成這樣,晚上的吟誦怎麽辦?”傅聞欽看着她道。

薊州有個風俗,就是會在九月初六的傍晚在市口點篝火,當地的巫師便會站在高臺上為有情人祈福,若是形單影只的人前去交上自己的生辰八字,巫師還會從中擇出此人天作之合的命定之人促成良緣。

舒皖花了大價錢買通巫師,讓巫師屆時抓出她和沈玉的生辰八字放在一起,好讓沈玉以為他二人乃天賜良緣,不可辜負。

可現如今呢?一切籌謀付之東流不算,她和沈玉甚至連話都說不上一句了。

舒皖氣得想哭,可她沒辦法,讓她頂着舒明安的身份跟沈玉談情說愛,她覺得膈應。

“不去了,就這樣吧。”她啞聲道,“可能我就是天煞孤星,沒人願意跟我在一起。”

傅聞欽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牽着她的小手往前走,語重心長道:“他今天見多了怪事,你一股腦告訴他,總要給人家消受的時間。”

“這很難選嗎?我對他那麽好,舒明安對他那樣壞。”舒皖抿着嘴,悶着想了一會兒沈玉,又心軟道,“對呀,我怎麽能逼他逼得這樣緊,還兇了他,我真不好呀。”

傅聞欽本打算從長勸慰一番,甚至還做好了更換對象的準備,沒想到她才勸了一句,小姑娘就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傅聞欽沒了話說,只好沉默地領着人走,舒皖一臉難過地跟在後面,直到找到了下一戶人家,才勉強正了正色,上前敲門。

“來了。”前來開門的是個婦人,一臉的精明模樣,上下打量了舒皖一眼,笑道,“姑娘有事?”

舒皖指了指許家屋子的方向,問:“大娘知道那戶人家去哪兒了嗎?”

婦人臉色一變,立即退縮回門裏去就要關門大吉,傅聞欽一步越上,一把撐住那前破舊的小木門,拿出一塊腰牌來幾乎要怼到婦人臉上,嚴肅道:“朝廷辦案,還不速速放行。”

婦人吓得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倒在院子裏,她的男人聞聲從屋頭裏跑了出來,望着門口的二位發怔。

“二位大人裏面說話罷。”婦人蒼白着臉色道。

“多謝。”傅聞欽聞言即刻松了手走入院中,舒皖即刻跟上,才有了兩步,突然聽見身後有異響,回頭一看竟是這家的房門掉了下來。

舒皖:“……”

傅聞欽:“……”

傅聞欽将腰牌收好,冷靜地看着那妻夫二人道:“一會兒我修。”

坑坑窪窪的木頭桌子上擺上了兩碗熱茶,婦人和男子都十分拘謹地坐着,老老實實道:“許氏一年前就走了,他們家攀了高枝,如今怕是過得富貴着呢。”

“攀的什麽高枝?”舒皖道,“姓賈麽?”

“對,對,就是姓賈。”婦人連連點頭,“他們賣了個兒子出去,說是說了門好親事,可兒子不願意,成親當晚上吊死了……後來那家人突然就富貴了,被接走去享福了。”

“現在何處?”

婦人搖頭:“這個就不知道了,我們一年也說不上幾次話,他們發達了,斷沒有還給我們報去處的道理。”

舒皖眉頭深鎖,難道線索到這裏又斷了嗎?

“既然如此,我們便先告辭了,莫要告訴別人我們來過,否則你們會招致災禍的。”舒皖囑咐。

傅聞欽聞言起身,“我去修門。”

舒皖給這二位留下一些錢財,便也起身告辭。

這二人離去後,妻夫二人對視一眼,一臉茫然地看着院子裏的那扇新門發呆。

“這是什麽東西?”

男人搖了搖頭,“不知道,她囑咐說用指紋按一下這兒門就開了。”

女人看着那個黑色平滑的地方出神,不解道:“以後回家開門,還要畫押嗎?”

……

“聞欽,你修的那是什麽門呀?”舒皖回想起那扇光滑奇特的門。

傅聞欽回:“防盜門。比小木門靠譜。”

“噢……”

轉眼到了下午,這件案子的線索卻突然斷了,舒皖苦惱地撐着小臉在路邊閑坐。

傅聞欽也在旁邊繼續刻着她的木頭。

舒皖湊過去看了一眼,問:“你在刻什麽呀?”

“人體。”傅聞欽冷冰冰地回答。

這個回答讓舒皖沒了半點追問的興趣,又轉身發愁去了。

“哎,我們一開始就沒去過縣衙!你說我們去縣衙瞧瞧會不會有收獲?”

“縣衙早就空了。”傅聞欽道,“孫許知早就到了薊州,現在肯定已經抓了周雪寧讓她伏罪。”

“那我們去救她罷?”舒皖拍了拍手。

“怎麽救?劫獄?”

舒皖點頭:“是呀!”

“這可是殺頭的重罪。”

“我是陛下!”舒皖強調,“天下都是我的,何況區區一個監牢?”

傅聞欽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便道:“那我晚上去,你就不必跟着了。”

舒皖知道自己功夫還差得遠,欣然同意。

兩人相伴回到沈玉所在的那個客棧時,天已經快要黑了,舒皖向小二問:“二樓第四間上房的人有吃過飯嗎?”

小二搖頭,“那位客官一直不曾出來過。”

舒皖蹙眉,又生了些氣,吩咐小二做了幾道清淡的小菜給沈玉送過去,氣呼呼地回自己房裏去了。

夜深人靜,舒皖獨自坐在房裏等傅聞欽的消息,她打開窗,看着三三兩兩的青年人陸續走向市口的方向,遠遠聽得一片熱鬧,目光中滿是遺憾。

早知道,就不在今天問那個問題了,她是不是心急了些?

舒皖下巴颏搭在窗臺上,深深地嘆了口氣。

不一會兒,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舒皖問了聲誰,外面卻遲遲沒有回音。

舒皖望着那扇門,忽然脊背一寒,又道:“誰?”

沈玉的聲音卻在門口處響起:“是…微臣。”

舒皖驚喜地一下子跳了起來,正想跑去開門,想到白天的事卻又瞬間喪氣,拿下門栓平靜地看着外面的男人,道:“沈大人何事?”

沈玉漂亮的眸子低斂着,眼底好似蒙着一層水光,走進來溫聲道:“陛下可否……先将門關上。”

舒皖便關上門,重新插上門栓,借過沈玉的身子去往床上坐着,“說罷。”

沈玉面色一白,向前走了兩步,行至舒皖面前緩緩地跪了下來,他聲音發顫:“陛下還在生微臣的氣嗎?”

幾乎在沈玉問出這句話的同時,舒皖就已經心軟了,她咬緊唇低低地瞧着沈玉,正準備說些什麽,卻見沈玉伸出一手,在他的襟前勾了一下,然後他身上那件灰白色的袍子便瞬間落地,露出他雪白無暇的上身來。

沈玉身子還顫抖着,他怕得眼尾都紅了,軟聲吐息:“請陛下恕微臣不忠之罪,微臣今夜……随陛下處置。”

舒皖呆愣着,她大為驚駭,用力捂着自己的嘴才沒讓自己叫出聲來。

她在沈玉胸口處,瞧見了那枚往昔許久也沒有找到的朱痣,紅豔豔的,嵌在他雪玉般的肌膚上。

男人身上的線條流暢而漂亮,他的小腹緊實,胸口寬闊又柔軟,淡粉色的珠玉小巧可愛地綴着,舒皖這才發現,沈玉通身就只穿着這樣一件單薄的袍子,其餘的什麽也沒有,他連進來的時候,都是光着腳的。

舒皖近乎癡迷地瞧着他,可除了早先的打量,她的視線再未有過下移,而是平平穩穩地落在沈玉蒼白又赧然的面頰上。

“這是先生給朕的答案嗎?”

沈玉緊握雙手,他鼓起勇氣望陛下眼中看了一眼,才發現陛下的神情十分平靜,沒有一點喜悅,也沒有一點欲望。

沈玉一顆心沉了又沉,心道他真是荒唐,連取悅這樣的事都做不好,可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做,他已經做到他的極致了。

“回答朕。”舒皖深深地注視着沈玉,她一點兒也不覺得高興,甚至很生氣。

沈玉穿成這副樣子,是覺得她乃好色之徒,所以他來獻身,借此消磨了他的答案,還是沈玉根本就不願意回答她的問題,自以為這樣就可以結束了?

“微臣……”沈玉雙頰流下淚來,他羞恥得過分,恨不得即刻死在陛下面前,可陛下非但沒有要他,還這樣質問他。

是不是他……不夠好看?今日白天那個酒館的男子伺候得更好嗎?所以陛下才這樣冷淡,連碰都不願意碰他。

沈玉料想了千百種結果,他甚至都想到陛下正在氣頭上,或許會因此折磨他,但他還是過來了。

獨獨沒想到,陛下會這樣對他,這比什麽都更加恥辱。

舒皖并不知道沈玉究竟在想什麽,她為沈玉不自愛而生氣,即便是對着她,怎麽能就這樣輕易給人看了自己的身子呢?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許久得不到回答,舒皖不想問了,便道:“把衣服穿好。”

一句話宛如立即判了沈玉的死罪,他面色慘白,更加顫抖着雙手連扣子都扣不上,眼淚卻流不盡似的在他雙頰上劃下一道道淚痕。

舒皖舍不得了。

管他為什麽,管他怎麽樣,管今後怎麽樣!

舒皖伸出手,親自給沈玉系着扣子,輕輕給沈玉擦着眼淚,問:“先生今夜想服侍的人,究竟是誰?舒明安當年強占你而不得,你是不是悔了,想遂了她的心願?”

“微臣……”

這次是沈玉只來得及說了兩個字,卻是陛下堵住了他的唇。

陛下的唇瓣比他自己的還要柔軟溫暖,一點點地吻着他,吻幹淨他面頰上的淚,貼在他的眼角處親了親。

“坐在這裏。”舒皖輕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沈玉不敢拖延,連忙從地上起身,坐在了陛下身側。

舒皖卻下床,将他的一對玉足捉上床來,好好用被子蓋上。

她抽了抽鼻子,忍下心裏的酸,将沈玉的腰身圈在自己懷裏,低聲問:“怎麽穿成這樣就來了,羞不羞呀?”

沈玉自然羞極了,他本以為陛下會喜歡,至少也會歡喜,可陛下沒有,還讓他穿好衣服。

他的身子……是不是難看極了。

舒皖将小臉枕在沈玉胸口,平緩的呼吸搔在沈玉頸間,悶着聲音道歉:“今日不該那樣兇你,也不該嫌棄你将你支開,朕不好,是朕心急啦。”

她盡量軟和着跟沈玉說話,“朕答應你,以後跟先生慢慢來,先生也不要再做這樣的事了,朕不喜歡。”

……陛下果然不喜歡他。沈玉的身子緊了緊,卻還是牢牢抱着懷裏的陛下,不發一言。

“朕不喜歡,是不喜歡先生這樣不愛惜自己,先生是朕珍視的人,朕不願随意輕薄先生。”

斷斷續續的話敲打在沈玉的心上,将他的一顆心碰撞得瘙癢至極,難忍至極,顫抖至極。

他徹底失語,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卻是明白是他又一次以小人之心度了陛下君子之腹。

甚至還做出媚寵這樣的醜事來。

舒皖等了半天,沒等來沈玉的回答,便又坐起身子去吻他,她雖然不會更深的技巧,但她斷斷續續親了沈玉數十下,而沈玉也就那麽受着,躲也不躲。

“先生來時,是否已經沐浴過了?”

沈玉羞赧點頭。

“那就在此處歇下罷。”舒皖又重新檢查了一遍沈玉的衣服,确認每一處都完好着,每一個扣子都扣好了,才摸着沈玉跪紅的膝蓋用掌心揉了揉。

若不是沈玉正看着她,她甚至還想親一親。

“陛下……這……微臣……”

本來都準備好自薦枕席的沈玉聽到了僅僅是睡覺的吩咐,竟然變得十分不好意思起來,他的腳趾蜷縮起來,通紅通紅的,舒皖便拿帕子去給他擦擦腳底沾的灰。

“好好吃晚飯了嗎?”她問。

沈玉抿了下唇,點頭回答:“好好吃了。”

“下次不要再這樣,也不許對別人這樣。”

沈玉被陛下摸得足底發癢,強忍着沒有将腳從陛下手裏抽出去,緩緩道:“微臣……只對陛下這樣。”

舒皖擦好了,丢了帕子,摟着沈玉的細腰躺下來往人懷裏鑽,此刻外面還能聽聞喧嘩熱鬧聲,可舒皖卻一點也不羨慕了。

她将小臉埋進沈玉的懷裏,迷戀地嗅着沈玉身上的氣味,半晌她才想起這裏是女尊,她和沈玉不該是這樣一個體位,于是又坐起來,輕輕地抱住了沈玉的腦袋。

沈玉被撲了滿面的甜香,耳尖都紅了,可他又很樂意這樣貼在陛下懷裏,于是誰也不出聲,屋裏靜谧一片,都以為對方睡去了,竟就這樣相擁而眠至天亮。

“聞欽!”舒皖一直惦記着傅聞欽劫獄的事,做了一晚上亂七八糟的夢,一下子驚醒過來,後知後覺地想起沈玉還和她躺在一張床上,她小心地去望男人的眉眼,卻撞進一雙溫柔的眼眸裏。

“陛下發了噩夢嗎?”沈玉緩緩地問,他的聲音帶着一絲輕微的沙啞,好似有些性感,只是他那張純澈的臉孔和性感全然不搭邊。

“玉兒。”舒皖軟軟叫了一聲又鑽回沈玉懷裏,沈玉身上好香呀,明明是很清淡的皂香味,躺了一晚上,卻将整張床都沾上這樣的氣味了。

舒皖低下頭嗅了嗅自己的領子,想自己身上有沒有沈玉的味道。

只貪了一刻,舒皖便不得不從美人懷裏起身,邊安撫着沈玉的臉頰,一邊道:“我去吩咐着吃的,你慢慢起,我還有些事要去看看。”

一夜了,聞欽怎麽樣也該回來了。

沈玉乖巧地應着,等陛下離開,方覺自己渾身惬意自在卻又腰背酸麻,活像他昨夜已經侍奉過了陛下一般,好想埋進被子裏,滾一滾。

可是這樣太不像話了。

他拉緊了身上的衣服,正想下床,才發覺自己身上只有這件衣服,連雙鞋都沒有,□□房門外人來人往,他……怎麽出去?

客棧的後廚正是忙活的時候,舒皖吩咐了暖胃的粥,又點了幾個小菜,才外出去尋傅聞欽的蹤跡。

她茫然地站在客棧外環視一圈,忽然感覺到一道視線,回頭一瞧,傅聞欽正坐在客棧房頂上看着她。

“聞欽!”舒皖揮了揮手,傅聞欽便起身自房頂跳了下來,抖着身上的木屑。

舒皖小心地扶住她,問:“怎麽樣啦?”

“成了,人在縣衙。”

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舒皖深以為然地點頭:“那我們趕快過去。”

“現在別,縣衙招人耳目,我們若去,肯定會有人起疑心。”傅聞欽道,“我昨夜已問過,周雪寧确被人陷害,只是薊州的百姓對此還毫不知情。”

“許氏一家的下落有了嗎?”

“有了,我帶你去。”

“騎馬罷,快些。”舒皖一點也不放心将沈玉一個人留在這兒。

傅聞欽也十分趕時間,卻道:“騎什麽馬,我弄了輛摩托車!”

什麽車?

五分鐘後,舒皖發絲盡亂地被帶到了一個村落外。

她顫顫巍巍地走下車,連腿都是軟的,想回頭再看一眼那個什麽車,怎麽會這樣快,可傅聞欽已經将東西收起來了。

“這裏怎麽荒無人煙的。”舒皖喃喃着率先走入村落,發現四處房門緊閉,連水井都被人填了。

“你确定是這裏嗎?”

傅聞欽環視四周,肯定回複:“就是這裏,不會錯。”

舒皖忽然有些怕,跟傅聞欽貼了貼,尋找着許氏的下落。

可是,誰會住在這種地方啊?

經過一番尋找,兩人一無所獲,舒皖心細如針,疑惑道:“七七好奇怪,這麽大一個村子裏,居然僅僅有一口井。”

傅聞欽頓時眼光一凜,道:“一會兒我去挖井,你不要害怕。”

她的語氣嚴肅又認真,吓得舒皖連忙拉住了她,“別去!別下去!我們只在上面瞧一眼就好了。”

“你不看嗎?”傅聞欽問。

舒皖連連搖頭,“我不看!不看的。”

既是如此,那就好辦多了。傅聞欽擡手在手臂的數據板上操作一番,回複道:“井下有六具屍體,二男四女,從基因推斷,應是許氏一家無疑。”

舒皖震驚,問:“死了多久?”

“一年有餘。”

許氏已死一年,賈古文卻在近日來報,說被許家的人攔住鳴冤,舒皖涼涼地笑了一聲,沉重道:“她們這是拿朕當傻子騙呢。”

“無怪乎如此。”傅聞欽道,“舒長夜回京時,已經封了各方來路,把守住了京城通往各地的官道,你便是真要放人徹查,怕也走不出去。”

所以才敢如此嚣張。

只是她們死也不會想到,舒皖能從福寧殿的鏡子裏穿過去。

“這件案子,朕已經明白了,聞欽,我們回宮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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