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害別人的事。別人的吻痕?開玩笑,一定是羅翼什麽時候幹的好事還沒褪去,那個白癡自己又記不清了。
“楓,別哭了,是羅翼那家夥發神經,他太在乎你了,才會疑神疑鬼的,過不了兩天他就會來找你了(之前他道歉的最慢記錄是事後37小時),誰讓你長的這麽美呢?像我這樣坐懷不亂的君子已經比頭兒腦袋上的頭發還少了。”我們頭兒嚴重謝頂,是“四周鐵絲網,中間溜冰場”的典型。楓被我逗的笑了一聲,不過眼淚馬上又湧了上來:“可是,可是他好像很生氣,已經一個禮拜沒跟我聯系了,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我讓楓繼續靠在我身上,用溫度和力量支撐着他,尋思着這可絕對不正常,以前羅翼也有亂吃飛醋的時候,不過很快他就會做深刻的自我檢讨,然後充分運用他心理學醫師的特長對楓進行甜言蜜語的大肆攻擊,死皮賴臉的程度驚人,心軟的楓哪受的了,很快鬧過之後不但完全不見裂痕,兩人的感情還似乎變的更好了,讓我欽佩不已。其實羅翼雖然神經粗一點,醋勁大一點,但也絕不是沒腦子的人,這從他雖然常常醋意昂然卻從來不找我的麻煩這一點就能看出來,他明白我和楓只是純粹的朋友,而且對彼此而言十分重要,朝我發飙可謂有百害而無一利,可是這次……
我一邊繼續哄勸着楓,一邊琢磨着自己能做點什麽,楓難過,我比自己難過還難過。
七
已經提前打電話給雲說會晚些回家,我下班後開車直奔羅翼的私人心理診所。
到達的時候還不到五點半,卻看見診所的大門緊閉,透過窗子往裏張望——漆黑一片。“羅翼?”我邊敲門邊喊,果然沒人應門。看着牆上“15:00—19:00”
營業時間牌,我不禁有氣,這家夥晚不睡早不起生活超懶散還制定這種怪胎營業時間也就算了,每天只工作4個小時竟然還好意思早退?天天的這麽混日子真是……哎,讓我妒忌到無力啊……自己當老板就是不一樣。我忿忿不平的上了車,向羅翼公寓的方向駛去。
敲門,叫門,再敲,再叫,又沒人答應?靠,這家夥死哪去了?明知無用我還是不死心的去擰門把手,一推……門竟然開了,與此同時,一股酸腐的酒氣混着煙臭撲面而來,污濁的空氣嗆的我眼睛都眯了起來,我一只手下意識的捂住口鼻,另一只則試圖驅散眼前比二氧化硫還要惡心的毒氣,經過眼淚的滋潤,我的眼睛終于恢複了功能。摸到門邊的燈打開,呵,客廳布置成這樣還真是別致啊……
五顏六色形狀各異的酒瓶東倒西歪的散落在每個角落,有的瓶口還滴着酒,有的被摔碎死無全屍,每個都被攥的皺皺巴巴的易拉罐躺了一地,長長短短的煙蒂溢出煙灰缸落在地毯上竟然沒有起火,地上還有一塊塊嘔吐的穢物未幹,難怪氣味的成分這麽複雜。而這一切的肇事者,此時正半死不活的垂着頭癱坐在牆角,髒兮兮的頭發一绺一绺的貼着遮住了半邊臉,露出來的另一半布滿了胡子渣,右手握着一個皮開肉綻的易拉罐,血從指尖一滴一滴的流下,在手邊聚成一小灘。
我感覺火氣騰的一下就蹿了上來直沖大腦,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把他拎了起來,吼到:“你他媽的抽什麽瘋?!”
羅翼就這麽半站着挂在我的手上,擡起頭露出一雙布滿紅絲的渾濁眼睛,嘴一咧,笑了:“呦,原來是白癡二號大架光臨,歡迎之至,呵呵……”
我用力一推,看他像爛泥一樣貼着牆又滑了下去,“看看你現在的德行!滿嘴胡說八道什麽?!”
羅翼把手中扭曲的易拉罐随手一甩,帶着欣賞的表情聽着它撞上牆時清脆的響聲,舌頭打卷的笑着說:“生氣了?嘿嘿,別生氣,我只不過封你做白癡二號而已,天下最大的白癡在這兒呢……”邊說邊用他血跡淋淋的手指着自己,“呵呵,我們都錯了,錯的離譜,你把他當成最好的朋友,而我,愛上了他,掏心掏肺的愛他,我們都把他當天使,他卻是個撒謊不眨眼的小惡魔……”
啪!他剩下的話被我一個毫不留情的耳光扇了回去,他竟然敢侮辱楓!
他的臉甩向了一邊,嘴角挂着血絲還在笑,笑的比哭還難看,“呵呵,打的好”,他呸的一聲吐出一口血“所以說你是白癡。”
我忍無可忍,像拖死豬一樣把把比我還高的羅翼拽進浴室,開足冷水淋了個透,再把渾身滴水的他拖到了沙發上。酒精的作用使他體溫略高,被冷水一激立刻激烈的哆嗦了起來,整個人癱在沙發上牙關打顫,嘴唇發青,眼睛直楞楞的看着身邊越擴越大的水跡,一滴眼淚,落了下來。
“清醒了?說!到底是怎麽回事!”一個哭的委屈凄慘,一個把自己整的人不人鬼不鬼,到底在搞什麽?
翼又笑了,卻笑的很慘淡,哽咽着“我還有什麽可說的?反正你認定我是在冤枉他,向我興師問罪來的,對吧?”
我不語,他沒說錯。
“可是你知道嗎,我比誰都希望自己是在冤枉他!我真希望自己是在冤枉他……”他攥起拳頭,抑制着顫抖也壓抑着情緒,眼淚淅瀝嘩啦的流下來,和臉上的水混在一起落下。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決不相信這個哭的狼狽不堪,鼻涕眼淚一起流的落魄男人會是羅翼,平時的他總是露出滿口白牙,笑的很白癡。
“我愛他勝過愛自己,信他勝過信自己,可是他竟然這麽對我……幾個月啊,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想起他的眼睛,我就覺得好冷,他竟然騙我騙的面不改色,連眼睛都還是那麽清澈,那麽無辜……我不敢想他還騙了我什麽,騙了我多久……我不怕變心不怕背叛,但我受不了欺騙……不愛我就告訴我,離開我,不要騙我……不要騙我……”
他反反複複的唠叨着不要騙我,聲音越來越模糊,終于陷入安靜,蜷縮着睡着了。
楓說他一個禮拜沒和他聯系,原來這一個禮拜都是這麽過的,我着他不安穩的睡臉,亂糟糟的胡渣遮不住明顯的黑眼圈和消瘦的輪廓,身體已經到極限了吧,所以才會在稍微發洩出來之後就沉睡了過去。我嘆了口氣,擦幹淨他的身體,幫他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再從卧室搬來被子蓋上。
不能否認,翼的話讓我産生了一點點的困惑,但是僅此而已連懷疑都談不上,和我對楓8年多積累的信任相比,這點疑惑簡直像一只站在摩天大廈旁的螞蟻一樣,于是我立即選擇把這礙眼的螞蟻踩死。他們之間一定有誤會,我不認為翼是無理取鬧,但更不相信楓是什麽撒謊的惡魔,這太荒唐了,楓是天使,一直都是。
我打開窗戶讓空氣流通,又把客廳收拾幹淨,低頭一看表,天,竟然已經11點多了,雲可能還在家裏等着我呢。我給羅翼留了張字條,匆匆的走了。字條的主要意思是說他要相信楓,有空給楓打個電話溝通一下,別再一個人喝悶酒撒酒瘋,臭死在家裏也沒人心疼。
進家門時已經快12點了,雲趴在飯桌上睡着了,一桌子的菜還是溫的但是顏色已不再鮮亮,看來被熱過很多次了。
八
之後幾天上班我都是先不進自己的辦公室,直接去找楓,和他東拉西扯的說着閑話,講點笑話,讓他起碼不覺得寂寞,也可以分散一下注意力。而楓卻形容更加憔悴,略顯紅腫失神的眼睛下面有淡淡的陰影,他總是漫不經心的聽,牽強而無心的笑,卻似輕輕一碰淚水就會撲簌簌的落下。我雖然着急心疼,但這種事還是要靠他和羅翼,旁人很難真正幫上忙。
今天又是這樣,我自顧自的閑扯着,楓則把玩着原本別在我白大褂上的鋼筆,但是雙眼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什麽。
“鈴……鈴……”電話鈴聲突兀的響起,楓幾乎像觸電一樣扔掉手中的筆,一把抓起話筒:“喂?”聲音有些不穩。
然後立刻,他蒼白的臉染上了幾許紅色,無神的眼睛也亮了起來,眼中有興奮,有害羞。楓要電話那邊的人稍等,羞澀的笑着的向我做了一個回避的手勢。
哼哼,用膝蓋猜也知道是誰了,看來我的紙條還沒白留嘛。我一臉詭異的笑容,用口型對他說“重、色、輕、友”,然後迅速離開滿臉通紅的楓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看來事情要了結了,太好了,我心情愉快。
但是不到5分鐘,我又折了回來,想起我的鋼筆還在楓的辦公室地板上可憐的躺着呢,不知有沒有摔壞,沒有筆我怎麽寫診斷書和病歷啊?
“楓,我可不是故意打擾,東西掉了,拿完就走。”我邊說邊推門就進,嘿嘿,很難說自己有沒有看熱鬧,不,是分享快樂的心态,畢竟我也是功臣一位嘛。
“楓!楓你怎麽了?!”我驚慌的聲音都變了。
楓身體側卧着暈倒在地上,電話被扯下了桌子翻倒在一旁,話筒卻還在被楓抓在手裏。我大驚失色,忙把楓抱起來讓他半躺在我懷裏,輕拍他的臉沒有反應,我用力在他人中上掐了一下。
楓悠悠轉醒,表情木讷的看了我好一會兒,慘白的臉上露出一個平和溫柔的淺笑,語調平靜的說:“允,我沒事,別擔心。”說完站起身來把電話撿起放好,身子明顯的晃了一下卻立刻靠着桌子站穩。
楓優雅的撣着白袍上的土,仍然保持着好看的微笑:“哎呀,白色的衣服就是容易髒。其實剛才不用叫你出去的,因為翼半分鐘都不到就挂電話了。”楓看見我一直盯着他,嘴角的弧度又上揚了些,伸出右手張開,再數數一樣将手指一根根慢慢收回“楓、我、們、分、手,正好五個字……”說完,他像聽到什麽有趣的笑話一樣,咯咯的笑了出來。
“夠了!”我抓住楓的肩膀搖晃着,又不舍得用力,“夠了,楓!別再說了,別再笑了!”我捧着楓笑的已經有些僵硬抽搐的臉,輕輕的揉着,“別這樣,楓,別這樣……”
楓漸漸止住了笑容,雙目無神的看着我:“允,翼剛才來電話了,他說要和我分手……”謝天謝地,楓的聲音終于開始顫抖起來,不再是那種可怕的平穩。
“我每天每天都在等他的電話,想告訴他我沒有生氣,我很想他,不要不理我……你不知道我剛才聽見他聲音的時候有多高興,簡直覺得天突然就亮了,好象看見了光……”楓說着,臉上真的有瞬間的光彩溢出,又像花火一樣稍縱即逝,随即暗淡下來,“但是你知道嗎,他甚至連說話的機會都沒給我,只是冷冰冰的說‘楓我們分手’,然後就是‘咔’的挂線聲,那個時候,世界好黑啊……”
眼淚,終于滑下了楓的臉。
我從沒見過楓這樣的哭泣,眼淚就這麽肆無忌憚的流,連一點哭聲都沒有,卻似乎再也停不住,那種要把淚水哭幹的絕望讓我發慌:“羅翼這個糊塗蛋,怎麽能這麽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說分手!楓你別急,我再去找他,把這個混帳罵醒!”
楓的眼睛靜靜的流着淚,直直的看着我:“你去找過他了?”
“呃……恩……”
又一串淚珠落下,楓苦澀的一笑:“謝謝你,允,一直以來你都對我太好了……不過感情的事誰也勉強不了,翼到現在才告訴我,說明他已經想的很清楚了,我知道他做了決定就不會更改了……我愛他,我真的愛他,可惜他不相信我,他還是選擇不相信我……我尊重他的選擇,就這樣吧……”
“楓,你……”
楓無力的擺手打斷了我的話,靠在了我身上,“允,我覺得好累啊……算了吧……”
一個小時以後,我已經把楓送回了家。看着楓憔悴的睡臉,我想起了羅翼失魂落魄的樣子,也許楓和翼暫時分開也未嘗不是好事,雙方都冷靜一下總好過互相猜疑、傷害、折磨,我相信他們都愛着對方,只要感情是真的,沒有不能消除的誤會,到時候他們應該會更懂得互相珍惜、信賴。
其實楓現在這樣子,我應該一直陪着他才對,可是我昨天已經提前向頭兒請了半天假,下午要去雲出事前聯系好的那所學校,看看當時辦好的入學手續現在還是否有效,能不能延期,順便把聯系電話和住址改成我家的,這樣我就有時間放心的對雲進行更全面系統的檢查,找出雲語言功能突然喪失的原因并加以治療,這對雲至關重要,不能耽誤。
九
“白雲致這孩子我雖然只見過一面,但是看的出來,他懂事,獨立,聰明,很讨人喜歡。”校長誠懇的微笑。
“麻煩您過了快半年了還一直惦記着雲的事。”這個校長人不錯,昨天在電話裏一聽我是為雲的事來的,就立刻約了時間,不僅親自見我,态度也很友善。
“雖然他還沒有在我們學校正式上學,但我一直把他當作這裏的學生一樣的看待,在他身上發生這麽不幸的事,我真的感到非常難過和惋惜。”
什麽??難道他知道雲發生了什麽事?這不可能。雲離開那個變态之後就被我救了,一直住在我家裏,因為語言不便,他很少出門,偶爾出去我也一定要親自陪着才會放心,他不可能和學校有什麽聯系了,否則我也不會跑這一趟了。校長所說的不幸的事應該是指雲父母雙亡這件吧。
“在他沒按時來上課後的幾天,我們曾經嘗試聯系過他,但他住處的房東也說他有一陣沒回來了,他又沒有別的親人和聯系方法,沒想到……”校長重重的嘆了口氣,“沒想到他人沒有找到,卻等到了這個……”校長把一個牛皮紙的擋案夾遞給我,“好在他還有你這個朋友,現在把這個交給你,裏面還有他預付的學費,一并退還。”
二月的傍晚天已經黑了下來,昏沉陰暗的天空飄起了零星的雪花,稀稀落落的還來不及着地就被湮沒在行色匆匆的人群中,我随着流動的人群恍恍惚惚的走着,擦身而過人們帶着清一色的表情,卻有着各自的喜悅憂傷,而我,只覺得自己快瘋了……
手裏捏着那個牛皮紙袋,我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又一次打開了它,掏出了裏面的文件,我很想說這只是個惡作劇,但我知道這是真的,那個校長交給我的,竟然是雲的死亡證明,和已經消掉戶籍的戶口本。
白雲致,男,祖籍仙源,生于1986年2月14日, 卒于2002年10月7日。
死亡原因是心髒病發所導致的猝死,出據證明的是念成市第三醫院。
雲竟然早在遇見我之前,去年10月份,就已經死了。(放心,這不是鬼怪小說^^)
我無力的蹲了下來,手指用力的揉着太陽穴,努力的想理出一個頭緒,卻覺得頭越來越痛。自己也不太能解釋為什麽,也許是直覺事情不單純,我雖然錯愕,卻并沒有說出雲還活着并且就和我在一起的事,只是渾渾噩噩的和校長道別離開了學校,在街上晃到現在。
去年10月份,雲應該在那個變态的手裏,除了被證明死亡的人還活着,死亡證明沒有任何問題。我只覺得這一切都和那個雲不願提及的人有關,只是自己像堕在霧中一樣什麽也看不清。難道那個人竟然有本事讓醫院開出死亡證明以方便他的囚禁?這也太可怕了。
我本來打算對雲遭遇的一切都不再提起,讓他把一切都忘記,不過事情似乎比我預計的要複雜的多,再也不可能置之不理。想要親自揭開謎底,我決定先讓雲重新開口說話。不過現在雲沒有身份,不方便去醫院,不如先讓楓幫忙檢查一下,看看雲的腦部神經系統有沒有問題,或是再讓羅翼為雲做一個全面的心理檢查。
我不知道自己不向警方尋求幫助的做法是否正确是否理智,但我就是想親自幫雲解決這個問題,想親自幫他結束這個噩夢。
我把文件夾存進了我銀行的保險箱裏,回家。
我告訴雲學校的事情辦的很順利,我有充足的時間對他進行詳細的檢查與治療,讓他不用擔心。
雲聽了自然很開心,不過他似乎還有別的事情想告訴我,坐在我旁邊不時的看我,表情有一點扭捏。
“雲,有事嗎?”我微笑的問。
雲點點頭,有點不好意思的在磁石寫字版上寫道:“2月14號是我17歲生日。”
那張死亡證明上“生于1986年2月14日,卒于2002年10月7日”的黑色鉛字立刻浮現在我腦海中,我呼吸一窒。
雲有些困惑的看着我,大眼睛眨眨的,我連忙調整情緒換上笑容:“哦?情人節過生日啊?那你是想要生日禮物呢,還是想要情人節禮物呢?”
雲紅着臉低頭不語。
“哈,莫非你兩個都想要?太貪心了吧。生日禮物是沒問題,至于情人節禮物嘛……”我指了指自己的臉頰,“至少要有點愛的表示才可以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這麽說到底是為什麽,是只想開玩笑看雲臉紅的樣子嗎?這個目的确實達到了,雲的臉紅豔豔的像要滴出水來,但是下一秒,他竟然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害羞而不安的顫動着,手指緊張的抓着褲子,指節泛白。一種從沒有過的酥麻而溫熱的悸動從我心裏慢慢的散開,這一刻,我終于确定我對雲的感情絕不是對待病人、朋友或是弟弟這麽單純,我喜歡他,愛上了他,而他對我,也一樣。
我一點點的靠近雲,看見他紅潤的唇微微的打開一個誘人的縫隙。
十
我一點點的靠近雲,看見他的唇微微的打開一個誘人的縫隙。
我并沒有直接吻他,而是把唇似有還無的慢慢蹭過雲的臉蛋,來到了耳畔,向他可愛的耳洞內熱熱的呼了口氣,感覺自己一系列的動作讓雲忍不住的戰栗,我滿意的輕笑着說:“雲,你好美。”
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雲的身上已經不見了當初的憔悴與暗淡,整個人就像從醜小鴨蛻變成白天鵝一樣,美的讓人驚豔。以前雙頰凹陷暗而無光的臉現在細膩潤澤的幾乎晶瑩剔透,像是美玉一樣讓你看一眼就忍不住想撫摩,想知道自己的指尖滑過這張臉蛋到底會是怎樣一種觸感。一直就很美麗的大眼睛,現在更是水潤潤的顧盼生輝,秋波流轉之間勝過萬語千言,幹燥無色的嘴唇變的紅潤,枯黃的頭發也變的柔軟而有光澤。沒想到這個當初在路上揀到的病人竟是一顆被塵封的珍珠,洗去塵埃露出本色,原來是這樣的妩媚動人,美麗不下于楓,只是稚氣更重。
雲聽到我的贊美,整張臉透出欣喜的光彩,卻又嬌羞的略略向後縮了縮身體,我立即粘了過去,在他看起來像是水蜜桃一樣粉嫩嫩的臉蛋上輕輕的咬了一口,好軟,還香香的,我迷戀的伸出舌在他滑嫩的臉上來回的舔舐着,蹭過他的嘴角,鼻尖。
“恩……”
我好象聽見雲發出了甜甜膩膩的聲音,想看看他,卻發覺他已經完全癱軟在我懷裏。我想起第一次遇見雲,把他放在床上時,确實也曾經聽到他的呻吟,不過那次是因為傷痛的折磨。雲也說過,他就像忘了如何說話一樣不能組織語言,看來發出這種條件反射式的音節卻沒有影響,
我壞心眼的一口含住雲的軟綿綿的耳垂,用舌尖不停的挑動、吸吮,沿着耳廓游走,感覺雲軟若無骨的身體在我懷中越來越熱,也開始略微的扭動,似乎是想避開我惱人的舌頭,卻越來越貼近體溫也在同步上升的我,折磨……
我毫無預兆的一把将雲打橫抱了起來,聽見他短短的一聲驚嘆,雲紅的不象話的臉上沾着我的唾液,在燈光下亮晶晶的,水潤潤的眼睛半睜着,感覺到我在盯着他看,睫毛擡起看了我一眼又迅速落下,害羞的把臉往我懷裏蹭了蹭,像是小貓在撒嬌一樣的可愛。我可是個正常男人,半秒也不猶豫,我抱着他向快步向卧室走去。
把雲輕柔的放在床上,我就勢壓了過去,溫柔的俯視着他,手掌撫上他的臉,拇指一下下的體味着那滑膩的觸感,雲顯然已經被我的眼神電的有些暈頭轉向了,眼睛癡癡的看着我,目光迷離,突然就漾出一個淺笑。我再也忍不住了,挑起他尖尖的下巴低頭吻住那笑的彎起的紅唇。
第一次吻雲。他的唇柔軟香甜的像是花瓣一樣,我含住它們吸吮着,舌尖在上面留戀的摩挲了許久才開始向內探入,捋過他整齊的牙齒,輕舔他平滑的上腔,卻故意冷落他小巧的舌頭不理,直到雲不滿的用手臂環住我的脖子,舌頭尋着我的試探的舔了舔,離開,又回來,我才輕輕的笑出聲,放任自己的舌頭強勢的纏住他的,再不給他機會逃開,吸,咬,舞動,用力的一帶,幾乎把他的舌全都含進口中,再深深的探回他的喉嚨,大肆掃蕩不放過他口腔內任何一個角落。我沉迷的變換着各種角度霸道的深吻着,汲取着雲甜甜的津液,一個吻,就讓我的身體迅速有了反應,體內激蕩着的熱流呼之欲初。雲呼吸不暢的連連咽下我的口水,嘴角滑下晶瑩的唾絲,喉頭發出像是啜泣的聲音。我把左手從他的毛衣裏伸了進去,隔着襯衣撫摩着向上爬,找到他的乳珠,兩指用力的一掐。
“嗚……”
雲的身體立時一震,帶着哭腔的呻吟溢了出來,難過的用手推着我的肩膀想要得到空氣,興奮起來的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和我挨的更近,我仍然爬在他身上卻終于好心的離開了他的唇,欣賞着從舌尖拉出的銀線藕斷絲連,雲立刻像脫水的魚一樣大口大口的補給着氧氣,紅腫的唇一張一合,汗濕的頭發貼在臉上,媚的要命。我的左手又開始揉捏他右側的乳珠,感覺它隔着襯衣漸漸變硬,雲的呼吸随着我的動作急促起來,眼睛水蒙蒙的看着我,有些不自然的搖着頭,手卻又自相矛盾的攬緊了我的脖子。
我利落的脫掉了自己的衣服,然後是雲的,雲很聽話,紅着臉配合着。我以前不是沒見過雲的身體,但那時的慘不忍睹現在卻變的美妙絕倫,身材仍然纖細,卻骨肉勻稱,恰倒好處,肌膚晶瑩透明竟然沒留下一個疤痕,介于男孩與男人之間的體态散發出一種獨特的氣質,仍未褪盡的青澀攙雜在隐約可見的成熟之間,奇妙的誘人。胸口前剛才被我照顧過的右邊顏色略深,形狀也更明顯,像是綴在奶油蛋糕上的紅櫻桃,一定很甜。
我附上去,和他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赤裸的雲似乎有些緊張,身體略顯僵硬,雙手緊抓着我的肩膀,看來他對做愛多少是有恐懼心理的。
我用嘴唇輕柔的掃過他美麗的睫毛,沿着筆直的鼻線下滑,落在他的唇上,給了他一個溫柔的淺吻,擡起頭柔聲說,“雲,別害怕,我不會做任何傷害你的事的,相信我嗎?”
雲點了點頭,雙手交握在我的頸後,閉上了眼。
我又吻上了他的唇,深入而溫柔,雲自然的回應着,我吻過他細膩纖長的頸子,用牙齒輕嗑他線條優美的鎖骨,舌尖在他的骨窩裏打轉,一路用力吸吮烙下串串粉色的花瓣,雲的頭沉溺的仰了起來,曲線劃的好漂亮,雙手微微用力向下壓要求我和他更靠近,而我的回答是一口含住了他右胸前美麗的突起。
雲的喉頭咕哝了一聲,身體顫抖着扭動着,我的舌尖圍着那突起轉着圈的舔弄,偶爾用牙齒輕咬乳尖,右手則愛撫着那久受冷落的左邊,捏揉挑按并用,雲舒服的挺起了開始泛起紅暈的身子,伸出舌頭舔吻着我的肩膀,火熱濕濡的觸感讓我一直在小腹徘徊被的欲火立時高漲的竄了起來,跨下也腫脹的更加難受,正好抵住雲也開始挺立的分身,感到兩人身下的變化,雲立刻漲紅了臉不好意思的別過頭,卻被我輕輕的扭了回來,“雲,別躲,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這樣沒什麽可害羞的。”
第一次聽見我說喜歡他,雲的眼睛好溫柔的看着我,濕漉漉亮晶晶的,眼神甜的要溢出蜜來,紅着臉點了點頭,卻不再躲閃。
我的唇舌一路向下,從雲的胸前滑出一條長長的水印一直蜿蜒到下腹,沒入到濃密的毛發中,用膝蓋把雲的雙腿分開,我埋首在雲的腿間舔着他已經開始分泌出蜜液的頂端,然後把它整個含了進去,細細的蠕動着我的舌頭,不放過任何一條敏感細小的血管,雲的手指劇烈顫抖的抓住了我的頭發,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水草,喘氣的聲音越發粗重,我開始了吞吐,旋轉,套弄,很快雲便跟着我的節奏上下挺動起來,手也更用力的按着我的頭,渾濁的吐息與難耐的呻吟交錯,溢蕩着濃濃情欲,感覺口中的分身變的越來越熱,越來越粗,我更努力的安慰着它,突然用力一吸,雲激烈的震動了一下,把濃濃的精液射在了我口內。射精後的雲無力的躺着,大口的喘着粗氣,搖頭示意我把口中的東西吐掉,我卻把它們全咽了下去。
“沒事,雲,只要是你的東西,我都喜歡。”
說着我輕輕的擡高雲的雙腿架在我肩上,露出了他粉紅色的後穴,雖然已經在輕微的蠕動卻還是死死的閉着,我近乎膜拜的輕吻着,舌尖不停的舔舐、戳刺着洞口,用殘留在口中的雲的精液和着自己的唾液做着潤滑,感覺它一點點軟化,我又用食指在褶皺周圍按着,揉着,左手則伸向雲又開始擡頭的分身,擠壓揉捏那兩顆沉甸甸的小球,間或以手指摩擦鈴口,讓它流出透明的淚珠,直到液體不住的滴下甚至攙雜了幾許濁白,後面的洞口也終于開始慢慢的翕動,逐漸的綻放,我俯身吻住雲,同時把一根手指頂了進去。
“唔……”雲被我堵住的口中發出模糊不清的呻吟,我繼續輾轉着加深這個吻,手指在內壁裏開始轉動,摸索着畫着圈圈,找到了突起的一點,用力一按。
“啊……恩……”雲的變了音的呻吟立時顫抖着拔高,腰身也開始随着我手指戳刺的動作大幅度的搖擺起來,催促我的手指進的更深,我将手指的數量逐漸增加到四根,讓內壁得以充分的擴張,再全部撤出。
已經被情欲蒸騰的淚水漣漣的雲不解的看着我,潮紅而汗濕的臉配上迷離的目光豔麗不可方物。天知道我剛才幾乎是咬着牙完成的那一套前戲,漲痛的跨下和腹部無處排遣的躁熱簡直要把我逼瘋了,看到雲這副妖媚的樣子,我抓住他的腰身把自己一口氣頂了進去。
“啊!”雲立時叫了出來,還是弄痛了他。
“雲,你,你還好吧……”從牙逢裏咬牙切齒的勉強擠出這句話,我感覺太陽穴突突的跳動震動着耳膜,頭腦熱的像是快要燒斷的電路,被雲柔軟、火熱、緊致的內壁緊緊的包裹着的分身腫脹而刺痛的蠢蠢欲動,卻硬生生的僵住不敢動彈,汗水從我的發梢滴下來,落在雲遍體紅霞的身上。
雲臉色發白,卻撫慰的朝我一笑,然後雙手抓住我的肩,雙腳從我的肩膀下滑到腰,纏住,閉着眼睛咬牙往上用力一挺,将我完全沒入。
“啊!”這回大叫的換成我了,瞬間摩擦的深入帶來了滅頂一般的快感,我聽見頭腦中已經繃到極限的弦應聲而斷,就算是聖人現在也忍不住了,何況我不是,我抓緊雲纖細的腰窩,狂野的開始了動作,一下一下的撞擊着雲柔軟的內部,發出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攙雜着雲支離破碎的呻吟。
“哈……雲,你真的好好,這麽緊……恩……還好熱……恩……好舒服……”我很想對雲再溫柔一點,但是一動起來卻發現自己完全辦不到,雲柔軟的甬道收縮的吸附着我的分身,每一次摩擦我都會漲的更大,更硬,讓我只想響應人類最原始的需求,狠狠的撞擊,進入的深一點,再深一點,激烈的律動甩落一頭的汗水。雲漸漸跟随着我的節奏開始了舞動,快感顯然已經戰勝了疼痛,他的指甲抓進了我的後背,刺痛的感覺反而讓我更興奮,汗濕的身體之間沒有一絲的縫隙,溫熱而滑膩的摩擦着,親密無間的契合讓我感動的想哭,于是撞擊的更加用力。
“啊……恩……恩……允……”
我的動作立刻頓住。
“雲?雲你說什麽?”
雲似乎也意識到了,他剛才在叫我的名字!雲情欲蒙蒙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我,顫抖的紅唇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我将分身整個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