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也大有人在。他對小花的心思雖說離經叛道,但是難得他這樣時時挂念、生死不棄。正因如此這份感情才顯得彌足珍貴、令人動容。

就在這時忽然傳來一陣凄厲的笑聲,這墓中本來安靜無比,突如其來的笑聲便顯得份外骸人。不知是不是受了黑眼鏡剛才那番話的影響,我竟然隐隐覺得這笑聲不像是人類所能發出的。我們幾人對視一眼,都回身從裝備裏抽出了所佩的武器。忽然一陣涼風吹過,我瞬間想到這墓裏沒有陰陽溫差,怎麽會有風?正在此時,那巨大的石門發出“嘎——”的一長聲,竟然自己向上緩緩縮起。

那石門完全縮起的一剎那,不知怎麽回事,我竟然想到一個詞“斷龍石”。相傳古墓內多有此類巨石,一旦落下饒是你三頭六臂也再難打開,管叫你有去無回。可是我們一行人現在的處境不過是“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除了向前走,也沒有什麽其他的選擇了。

仍舊是悶油瓶打頭我随後,胖子和黑眼鏡壓尾。這門後是一條徑深百米多的墓道,那頭一片光明,暫時看不出什麽玄虛。等到我們一條墓道走到底時,那一片光明露出了真容,卻讓我們鎮在當場,一動也不能動。

說是地府黃泉也為不過:一道寬達十幾米的巨大鴻溝出現在我們眼前,兩岸皆是陡峭的懸崖。這巨大的鴻溝底部竟然燃起熊熊的烈火,而那火焰的顏色竟然是綠色的,就像是黃泉地獄裏的鬼火!從這鴻溝的這一頭到那一頭之間橫亘着一根粗大的青銅柱體,看樣子足夠好幾人合抱。我頭上的汗不知不覺地滴下來,完全做不出反應。突然聽見背後“轟——”地一聲巨響,我們幾人連忙回過頭去——石門已經落下了!

黑眼鏡轉過頭來,臉色煞白一片,他死死地盯着悶油瓶,咬牙切齒地問:“啞巴張你說,這特麽還怎麽走?”

悶油瓶還沒回答,突然傳來一陣呼救聲“救命啊!”我們幾個人一齊愣住了,有人?!再仔細一看:我的天啊,那橫亘在鴻溝之間的粗大的青銅柱上竟然向下吊着兩個人!而那兩個人分明就是和我們走散了的阿良和小花!這兩人分別被幾道鐵鏈拴住了雙手懸挂在青銅柱下大約四、五米的高度,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這裏灼熱的溫度,兩人臉上已滿是熱汗。剛才的呼救聲是阿良的聲音,他是解家的小夥計,道上混的年頭畢竟不深,哪裏經得起這種陣勢。看臉上的表情已經幾乎要哭出來。小花的臉上雖然淡淡的看不出什麽,但這架在火上烤的滋味想必也極是不好受的。這是?我看了看悶油瓶,只見他緩緩吐出兩個字:“炮烙。”

黑眼鏡一聽這兩個字,整個身體便直往地上軟倒,被胖子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下一秒,他整個人瘋了一樣往前沖,大叫:“小花!”胖子一把掐住他的腰,一張肥臉憋得通紅。炮烙我只覺得心從半空墜到谷底,這果然是那幾千年前的狐貍精的妖冢。相傳“炮烙”是殷商時期纣王的王妃妲己所創的酷刑,專門用來對付那些不服統治和抵毀她的大臣。将活人縛在燒紅的銅柱上炙烤,直到皮焦骨爛、灰飛煙滅。正是因為商纣一朝這樣滅絕人寰、昏聩無道的統治才最終激起了民憤而被推翻。

“你這樣莽撞頂多是送死。”悶油瓶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十分嚴厲,然而這樣的話在這樣的情況下聽來卻是冷酷得不近人情的。他卻絲毫不避諱他人的想法般直接将手中的古刀塞進我的手裏,從背包裏抽出一捆登山繩接着說:“要快,那鐵鏈只怕是會向上收緊的。”我一下子明白過來,等到那懸挂在銅柱下的鐵鏈一點一點收到頭,小花和阿良就貼在銅柱上了,饒是不死也得蛻層皮。

“去你媽的!”黑眼鏡破口大罵起來,“今天吊在那兒的要是吳邪,老子就不信你這啞巴這會兒還能說出話來!”

千鈞一發 最新更新:2014-02-14 10:40:39

悶油瓶的動作一下子頓住了,等到他擡頭再看向黑瞎子的時候,他眼睛裏的波瀾不驚竟然被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淩厲狠辣所代替。然而,我心底所壓抑的憤悶卻乍然被黑眼鏡的話所激起,終于忍不住脫口而出:“都特麽別鬧了。別總把小爺和這啞巴挂在一起,老子和他一點關系也沒有。”話一出口,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空氣像死了一樣僵。

悶油瓶眼裏的火焰一點點湮滅下去,終于變成一片冰冷的死寂。他轉過頭去,背對着我們,說:“把繩索都拿出來系好,我們沒有時間了。”他的聲音竟然在發抖。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話刺痛了他,可是,張起靈,你既然只視我為尋尋過客,那就不必拖泥帶水,還是分得徹徹底底,更好。胖子走過來,一拍我的肩膀,嘆了口氣,一付苦大仇深的樣子,說:“天真,你讓胖爺我說你點什麽好?”我搖了搖頭:“你還是什麽都別說的好。”我想,是的。

萬幸的是,我們幾人所帶繩索接起來足夠甩到鴻溝的那一頭。胖子一通亂翻,又從裝備裏找出了三個帶勾的滑輪。胖子平時看起來五大三粗的一個人,有時在這些細枝末節上卻很是細心。而“細心”二字,對于土夫子來講有時候是能保命的關鍵。只見悶油瓶将繩索的一端拴上一只鐵抓對着鴻溝的那一頭猛力一甩,鐵抓連着繩子“嗖——”地一聲飛了過去,穩穩地抓緊了懸崖那頭的一塊巨石。他利落地将繩索的這一端挽起繞在我們身邊的一塊向外突出崖石上,系了個死結,又拽了幾下确定牢固後,對胖子一點頭說:“你先過。”

“憑什麽我先過?”胖子一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的樣子看着悶油瓶。悶油瓶瞟了他一眼,說:“這繩索不一定能承受很多個人的重量,你先過去,我們可以一次多過幾個人,順便救人。”他說這話時語氣很随意,我們幾個人對視一眼,到底沒忍住,“噗嗤”笑出來。原本沉重的氣氛一下子輕松不少。悶油瓶接着對胖子說道:“你只要過去就行了,救人的事由我和他負責。”說着,看了站在旁邊一臉焦急的黑眼鏡一眼。

事不容緩,胖子拿起一只滑輪挂在繩索上沖我們一點頭,笑說:“同志們,不好意思,胖爺我先行一步了。”就見他退了幾步後向前猛地一沖一個滑翔便已經到了半空中央。好像也不難嘛,就在我們集體松了口氣的當口,忽然胖子身下那幾簇溝底裏燃燒的綠焰向上猛竄了好幾米高。這一下變生不測,胖子一看不對急中生智向上一躍,整個人猴在了那繩索上,堪堪避過了燃燒的焰頭。胖子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了,只見他一手攀住繩索,一手拉住了那滑輪,右腳勾住繩索,左腳借力向後一蹬,終于勉強滑到了那頭。饒是如此,胖子的鞋底也在剛才那一瞬間被火舔掉了,腳上受了點輕傷。而站在崖這邊的我們臉色都變得很是難看。顯然,底下那火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往上竄,而小花和阿良到現在還活着沒被火燒死,真得感謝老天爺眷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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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在懸崖那頭一使力,将他的那只滑輪從那邊蕩了過來。“讓我過。”黑眼鏡一把攔在了悶油瓶的前面,說道。悶油瓶的眼色變冷。我一把拽住了他,我知道,黑眼鏡是心急小花的安危。小花到底是與我一同長大的朋友,我不能見死不救:“小哥,不急,讓他過。”悶油瓶看着我,眼中的寒意漸漸消褪。黑眼鏡感激地朝我笑了笑,牽起滑輪正要向半空中滑去。“等一下!”小哥突然出聲,拔出黑金古刀遞給他,“用它。”黑眼鏡一愣,似乎想說什麽,卻終于沒說話,伸手接過了刀,轉身向繩索中央滑去。

我們所系的繩索原本距離中間的青銅柱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可是這時,拴在青銅柱上的小花和阿良已經上升到距離銅柱不到兩米的位置了。黑眼鏡在滑到繩索中央停下來,哆嗦着說:“花兒,我幫你把鏈子砍斷,你千萬夠住我的腿,別松手。”小花看了看他,忽然向阿良一努嘴,說:“你別管我,先救他走。”黑瞎子原本就焦急的神色一下子變得像要哭出來:“花兒,你……”“走!”小花打斷了他的話,斬釘截鐵地說。我心頭一擰,這倒不像是我所認識的小花。黑瞎子咬了咬牙,舉起右手的黑金古刀對準拴住阿良的鐵鏈用力一砍。鐵鏈應聲而斷,阿良也不是吃素的,向前一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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