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17)

補助金。這筆錢當然不可能買什麽奢侈品,但是也夠讓他們不至于在聖誕夜忍饑挨凍。

但是事實上,斯內普比其他時間

更厭惡聖誕節。搬到蜘蛛尾巷以後,老斯內普基本上就是拿着那筆錢前半夜出去買醉,後半夜回家發酒瘋,嘔吐,打人。

艾琳從沒能保住他,就像她根本保護不了自己一樣。老斯內普哐哐當當地砸東西的時候,她只會在旁邊抽噎。

斯內普至今還記得有一年聖誕夜,下着鵝毛大雪。他終于失控地魔力暴動,把老斯內普撞到牆上,拼命跑出了房子。

已經是淩晨,街道死一般的寂靜。鋪天蓋地都是白色,在路燈下映出冷光。

那一刻,斯內普有一種整個世界只有他一個人的感覺。胸中積郁的憤怒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說不出的沮喪和茫然。

母親始終沒有追出來,男孩就自己深一腳,淺一腳地在雪地中走着,完全沒有方向。雪很厚,一腳踩下,連鞋子都陷進去。屋裏帶出的餘溫堅持不了多久,很快,他的臉頰和手腳就冷到沒有知覺。撲面而來的大雪讓眼睫上都凝了一層冰霜,連前面的路都看不見了。

好冷……

如果有把火就好了。

斯內普想着,竟然慢慢覺得身邊暖和起來。

刺骨的寒冷退了些,困倦就席卷了小男孩所有的感知。

“斯內普太太,這太過分了,竟然讓這麽小的孩子一個人睡在雪地裏!雖然您不是我們這一區的,我也必須報警了!”迷糊中,他聽到一個蒼老的女聲憤怒地說道。

“抱歉,是我沒看好他……是我不小心……”

“怪物!這種天氣在外面一個晚上還沒事,果然是怪物!”

從往事中回神,斯內普從壁爐中走出來,打開燈。老房子仍舊是過去的樣子,屋裏彌漫這一種陰冷的潮氣。和斯密斯家相比,簡直像是一腳踩空,到了另一個世界。他有些譏諷地笑了笑。如果斯密斯夫婦看到這裏的情況,只怕馬上就會改變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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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巫放下手中的糕點盒,坐到一把十分老舊的木椅子上,十指交叉,望向窗外。

“扣扣!扣扣!”

一只灰隼敲擊着窗玻璃,他站起來開窗,三只信使一起飛了進來。其中一只明顯是霍格沃茲的專屬貓頭鷹,另一只即使穿過大雪依舊光鮮,翎羽輝煌,毫無疑問來自馬爾福莊園。最早敲窗的那只直接飛到他面前,把一個小包裹扔到男巫手裏。其他兩只在房間裏繞了一圈都沒發現聖誕樹和點心,郁悶地扔下包裹飛走了。

男巫揭開包裹,一枚雙面鏡閃了一下,鏡面上露出Purple的笑臉:“Sev,到家了嗎?這是我改過的雙面鏡,可以即時通話和留言。希望你喜歡。聖誕節快樂!”

斯內普嘴角,出現了一個微小的弧度。

PS:追教授,就要有反過來請吃

飯送手機的覺悟啊~

作者有話要說:接下來就是暗之契約者的問題了。兩個人好事近了~

上一章大家評論的勢頭不錯,要保持

某藍即使瑣事纏身,也會被炸出來更新滴~

☆、畢業與捧花(完)

霍格沃茲的七年是其中每一個學生一生中最重要的七年。從孩童到青年,每一階段的變換都與這個學校休戚相關,這就是這所學校被所有的英國巫師向往和懷念的原因。無論之後的人生是得意還是潦倒,是平庸或者傳奇,這七年的校園生活都是絕無僅有的珍貴。

如今Purple和她的同級們終于走進了80屆畢業生的行列。等待着他們的高級巫師等級考試(Nastily Exhausting Wizarding Test ,簡稱N.E.W.T或NEWT)本身就像一個儀式,每個巫師都要邁過這一關,進入他們新的人生。

“Purple,你看起來心中有很多竹子嗎?”路易斯坐在床邊,兩條腿一蕩一蕩。最近Purple開始對一個遙遠的東方國家感興趣,起因源于圖書館一本缺頁的舊書。于是她們也被動了解了一些古老的諺語。

“不多,但是應付考試足夠了。”Purple一邊梳頭一邊假笑道。

“哇哦,那明天我們一定要互相幫助!”達芙妮叫道,手裏厚厚的一疊筆記卷來卷去,“就靠你了!”

其實到這個時候,大家都看不進去了,索性擠在一個房間裏聊天。

“他說等我畢業以後就結婚。”達芙妮扔開書本,到時候你們一定要來參加啊!”

“真的?你們以後住在你家還是他家?”美蘭尼興奮地說:“你會是我們當中第一個結婚的。”

“我家呗,以後再看工作需要。”達芙妮大大咧咧地說,“這不算早,埃蘭還準備在畢業典禮的當天舉行婚禮呢。”

Purple對着鏡子微笑了一下,“她準備讓全校師生做證婚人嗎?”

“埃蘭和她的未婚夫都不是貴族。要不這麽草率家族哪能同意?不過想想确實不錯,在黑湖前面的草坪上辦個PARTY,桌椅食物學校都能幫忙,又省錢又省心。”路易斯皺眉說,“他們倒不怕葛萊芬多的到時候給他們來點樂子。”

“葛萊芬多也是有分寸的,而且到時候校長會出席。”美蘭尼不認同地說,“結婚本來就是兩個人的事嘛。”

Purple嘆了口氣,放下梳子。

“是啊,結婚本來就該是兩個人的事。”

自從上次和精靈沖突以後,日子就回到了正常的軌道。她非常滿足于這樣的生活,連沉眠之地也很少去了。現在那邊一片欣欣向榮,所有的生靈都在向他們最初的正常形态演變。而她這裏(女巫摸了摸口袋裏的雙面鏡),也是一切順利。和斯內普談婚論嫁似乎只是時間的問題,生活單純得就像泉水。

可是她又想起身為神王時,“暗”說過的話:

“這一次擁有能力的家夥太多了。即使他們都不愁保暖,但是卻有更多的時間去放縱自己貪婪的本性。所以,下一次必須糾正這個錯誤。”

“我都想好了。這一次我要複生一個不同的種族。他們既不能像巨人那樣力大無窮,也無法有精力的自然之力。他們弱小又悲傷,總是懷抱着不合時宜又過分充溢的各種感情。他們只能在泥土上爬行,細小的雙腳滿是燎泡。每天光是找到足以果腹的食物,就能要了他們的命。

這樣,他們才沒有機會去想別的。”

如果規則是這樣,那麽把沉眠之地向現世敞開會有什麽後果?也許讓一切保持現狀是最好的。但是年輕的暗之契約者時時感到不安。世上唯一不變的事,就是變化。

而這一次,從心底裏,她依舊是那些‘弱小又悲傷,總是懷抱着不合時宜又過分充溢的各種感情。’生物中的一員。但是有了前世神王的記憶,她就必須背負暗之契約者的責任。

“Purple,你還沒說過畢業後的計劃呢。”露易絲依着書桌懶懶地說道,“聖芒戈和魔法部都給你寫信了吧?”

“……我還沒有決定。”Purple回神,“我畢業之後,不一定馬上去工作。”

達芙妮一下子坐了起來:“難道你也準備結婚?美蘭尼說你有一個神秘的戀人。”

Purple瞪了美蘭尼一眼,搖頭說:“不是為了結婚。你們不覺得我們的選擇太少了嗎?一共就這麽些職業,終生都跟同一群人打交道。更糟的是,這少數選擇中還不一定有喜歡的。外面的世界那麽大,巫師就好像生活在一個魚缸裏一樣。”

“又出現了,典型的斯密斯式論調。那你想怎麽做?”露易絲問道。

“我打算花一年時間自學麻瓜的高中課程,然後去申請牛津大學。”Purple轉過頭看向室友們,認真地說道。

“什麽?”三個人一起叫起來,連美蘭尼也大吃一驚。露易絲說:“Purple,你瘋了嗎?即使葛萊芬多都沒有人願意去讀什麽麻瓜學校。而且,你還沒讀夠嗎?”

“不一樣。霍格沃茲的課程講求實用,它的本質其實是引導小巫師運用和控制自身的能力,和集中保護所有11歲到17歲的英國巫師。麻瓜世界則完全不同……麻瓜學習很多東西,不是為了立即應用,有些看起來甚至無意義。”

“那你還——”

“但是并非無意義。如果說我們的課程讓學生了解自己的能力,那麽麻瓜五花八門的課程則能夠讓人了解自己。對于單個人沒有用的東西,聚集起來可能就有了驚人的力量。你們也知道我是在麻瓜界讀小學的。霍格沃茲對每一

個小巫師都必不可少,但并不意味着我們不能繼續升學,不是嗎?”

Purple微笑起來。她的床頭櫃抽屜裏還放着一份牛津大學的招生簡章,上面寫着:考古與人文學。

蒙鴻之前的一切不僅在巫師界留下痕跡,應該說在世界各地都有遺跡。而麻瓜所掌握的考古技能和知識,是巫師無法望其項背的。所謂解鈴還須系鈴人,比起盲目地被精靈和‘暗’牽着鼻子向前走,她更想邁出自己的腳步。

不僅如此,從Purple剛剛開始識字開始,就偏愛麻瓜書店那些有關古老文化的故事。她想,也許這就是那本有關東方的古籍裏所說的“緣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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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五年級已經考過一次,N.E.W.T考試仍然是一種非人的折磨。一門一門接着考,再胸有成竹也難免發昏。到一整輪考完,大家出門都互相扶着走。

“不,不要告訴我465年前不是巨人與龍的戰争,而是巨人與媚娃的!”

“我的福林劑顏色發藍,到底是哪一步錯了?”

“梅林,那個考官說我完全沒有占蔔的天分!”

在這種疲憊不堪又極度興奮,解放的喜悅夾雜着離別的憂傷的氛圍中,一場婚禮即将在黑湖邊舉行。剛剛考完的學生無事可做,竟然也去了近1/2的學生。斯萊特林學院人丁稀少,一眼望去倒是赫奇帕奇和葛萊芬多的學生更多些。等到考完不同科目的學生陸續聚集到草坪上,一對新人已經換好禮服進行宣誓了。

西弗勒斯斯內普面無表情地站在霍格沃茲教授中。因為鄧布利多的決定,所有學校的教授,甚至包括費爾奇都會出席這場婚禮,向這對新人道別和祝福。事實上,如果波特夫婦當年結婚的時候局勢不是那麽緊張的話,他們的婚禮也很可能這麽舉行。

看着盛裝的學妹——也可以說是學生一臉幸福地說:“我願意。”霍格沃茲最年輕的魔藥教授有點走神。

他的眼光漫無目的地在在場的師生,家屬之間掃着,如果不是訓練有素,根本看不出他在找一個人。

“為什麽就我們的考試安排得這麽晚,累死了。”美蘭尼抱怨着,和Purple并排往湖邊走。那邊黑壓壓的一片巫師服中就新娘的禮服是潔白的,遠遠望去一目了然。

“是啊,總算考完了。”Purple呼了口氣,“埃蘭穿上婚紗,身材真好。”

“緊身胸衣勒出來,女生一般都好看。我倒是覺得她結婚太早了

。”美蘭尼挑了挑眉毛,“要是我,肯定要等到兩個人工作穩定了再結婚。一起經歷過學校以外的職業生涯才知道适不适合在一起生活吧?”

人群忽然發出一陣歡呼,大概是新郎新娘交換戒指。

“我聽過一種說法,一個學校的戀人,要不就在畢業的時候馬上結婚,要不就可能永遠不會結婚了。”Purple笑道:“他們這叫做當機立斷。”

兩人正說着,Purple的目光就和前面的一道目光相遇了。

面部緊繃的斯內普,半側着身站在歡笑鼓掌的人群裏,并沒有面對已經開始接吻的新人。

當Purple看到他的時候,男巫的神情才略微柔和了一些。初夏黃昏時分,依舊明亮的夕陽為兩個女巫鍍上了一層金邊。走在右邊的那個個子略高,鵝蛋臉頰,還帶着一點微笑,正是他找了許久的人。

“現在請在場的未婚女士上前,男士後退。”司儀按部就班地說着。“不知道哪位小姐能接住新娘的捧花!”

現場鬧哄哄的,男士就開始往後退。但是魔藥教授根本沒去聽司儀的話,所以還站在原地。

“3,2,1,扔~”

一大束嬌豔欲滴的紅玫瑰高高地飛起來,又以一個漂亮的弧度落下。(新娘曾經是斯萊特林擊球手)因為扔得高,衆多女孩子笑着伸手去搶,但是都抓了個空。

“Sev,上面!”眼看那一大團花束飛過來,Purple不由叫道。

斯內普條件反射般向上看去,在被那團東西砸中前,及時地抓住了它。

PS.若幹年以後的霍格沃茲寝室

學生A:“怎麽辦,這道重力加速度的題我還是不會做。”

學生B:“沒關系,你法語那麽好,以後直接去法語系不就行了?早說不用自學物理了,先仔細看看這本書!”

一本有着莊嚴的皮質封面,十分厚重的書從一個床頭櫃漂浮到另一個床頭櫃,封面上赫然印着一排金字:《霍格沃茲特別攻略:教你如何進哈佛》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畢業了,大家希望有個什麽樣的婚禮?拿到捧花的……就是下一個新娘子喲~

望收藏,望評論!

斯內普教授婚禮走神,注視Purple的眼神

☆、求婚與斯內普的心路(改錯)

“嘩”地一聲,現場像開了鍋似的。以斯內普為圓心立即騰出一小片地方。還沒有畢業的學生尚有顧忌,這一批七年級早就哈哈笑了起來。斯內普身材瘦削,神情肅穆,懷裏托着這麽大一捧用閃光玻璃紙精心包裹的紅玫瑰,束着它的巨大粉紅色蝴蝶結讓這一幕十分具有喜劇效果。連新娘都忍不住捂着嘴前仰後合,拉着新郎尋求平衡。

“額……”可憐的司儀,也就是這一任學生會主席,他還有一年要在霍格沃茲度過。他嘴巴張成了O型,默默反思了一下準備好的臺詞,再看看魔藥教授發黑的臉色,悲催地卡殼了。

怎麽辦?難道要繼續說:“‘恭喜這位紳士,讓我們為他鼓掌,拿到捧花的就是下一位新娘’嗎?”他相信之後一年所有的魔藥成績都會是“P"!

學生會主席求助的眼光看向鄧布利多校長,鄧布利多咳嗽了一聲壓住笑意,正要說話,斯內普突然向前走了兩步,到和Purple面對面地位置。美蘭尼本來也在笑,此時眼睛一亮,立即知機地閃到一旁。

“Purple 斯密斯,我拿到捧花了。”斯內普面無表情地說。

“嗯。”Purple有些迷茫。

“所以,我們什麽時候結婚?”男巫一板一眼地問道。

他的嗓音還是一貫的低沉,像是大提琴的音律在琴腔裏盤旋過。也許是因為上課的習慣,并不響亮,但是所有在場的人都能聽見。

也許是應為太過出乎意料,到了這個時候,剛才還一片喧鬧的場地反而安靜下來。

Purple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現在所有的人都盯着她看,灼熱的目光都能讓她的巫師袍自燃了。這個年紀的女孩子一般都幻想過被求婚的場面,轟動的,戲劇性的。但是現在這種戲劇性十分與衆不同。斯內普盯着她,見她沒有回答,又想起來似的從袖子裏摸出一枚小環,那是一個有些年頭的銀戒指,式樣笨拙,戒托上鑲嵌着一方黯淡的祖母綠。

斯內普把手裏的新娘捧花和戒指遞到她面前,他眉頭微微皺着,神情依舊嚴肅。但是Purple卻注意到了男巫的眼睛。那雙黑色的眸子深不見底,全心全意地看着她。

非常的,溫暖。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右手接住花束,左手把戒指握在手心。

男巫的嘴角微微上挑。衆人還在消化兩個人的動作隐含的意義,他就用空出的右手一把摟過Purple的腰,順着陽光移動的軌跡,俯身在女巫嘴角印下一個吻。

“你已經答應我了。”斯內普在原地石化的女孩耳邊輕聲笑道。(You have promised me.)

斯內普的嘴

唇在夏天仍舊涼絲絲的,貼在臉上時帶着一種前所未有的鄭重。只有兩個當事人知道,這不是一個吻,而是一個承諾。

也許是因為太過突然,Purple對那天地記憶一直都是模糊不清的。連軸轉的考試,黑湖旁的婚禮,以及那個吻之後衆人的尖叫和掌聲在她的印象裏只是一些不具意義的色塊組合。連美蘭尼回憶起這件事都比她本人精彩,詳盡得多。

事實上,那天他們幾乎把新人的風頭完全搶光。霍格沃茲的現任教授公然向七年級的學生求婚,而且這位教授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執教一年就榮登‘霍格沃茲的噩夢’寶座的斯內普!這簡直就像一頭鷹頭馬身有翼獸大跳探戈一樣不可理喻!

不過對未來的斯內普夫人來說,她唯一真正記得的只有那一個淺嘗辄止的吻。由此可見,婚姻果然只是兩個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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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v,你到底是不是想好的?”趴在床上,Purple右手跟高中數學搏鬥左手拿着雙面鏡聊天。

“什麽?”同樣正在批改論文的斯內普一心二用地問。

“我說你是不是早就計劃好了?別跟我裝糊塗,沒有計劃的斯內普就不是斯內普了,你可不是沖動的人。而且随手一摸就有戒指,你至少該讓我有點準備!該死的,這題太難了。”

“哦,難道斯密斯小姐認為我對那束花做了什麽,導致它的落點如此精準?或者埃蘭已經練成了遠程背投的絕技?把雙面鏡對着你的書。”斯內普挑了挑眉毛,心情很好地在一份三年級的論文上寫下一個流暢的“P"。

“你知不知道我們的事情上報了?該死的巫師日報,連照片都刊出了!現在我走在路上都會有人對我笑!我恨數學!”

“這不就是前天的那道題嗎?連接AC,從AC3/4接近C得點畫垂直輔助線……難道把"A"倒着寫斯密斯小姐就不認識了嗎?”

“我看看……哦,對,Sev你簡直是天才!”

“才能都是相對而言的。上次你寄來的那本《微積分基本定理》有點意思,能夠更準确地計算魔藥的用量。比起‘加入适量的粘液蟲膽汁”,也許這些算式能夠拯救他們的無腦操作。恩,保留小數點後十位。”

“Sev……”

“唔?”

“我錯了,我根本不應該寄那些書給你。千萬不要用在課堂上,不然你和學生只能有一個活着……”

打了個呵欠,把雙面鏡壓在枕頭下面,Purpl

e突然撐着額頭笑了起來:那個最重要的問題,又被他繞過去了!

斯內普習慣的休息時間要比Purple晚得多。等到他放下羽毛筆,已經是午夜了。寂靜籠罩着霍格沃茲,沒有拉上窗簾的卧室窗外不時有黑湖魚群的影子掠過。

這是一種很獨特的感覺。明明身邊的一切都跟從前毫無差別,但是因為某個人,某件事,又好像看什麽都不一樣了。

男巫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指。他的雙手極為蒼白,長而有力的手指做起魔藥來驚人地靈活。左手的中指根部帶着一個只有戒托的銀指環,在燈光下微微反光。這個戒指是随着書寄過來的,它曾經在Purple手上戴過。

魔藥大師的手上不會有裝飾品,無用的累贅只會影響魔藥的質量。但是收到這個指環,男巫幾乎沒有思考就戴上了。

Purple的手指必然比他的纖細,但是戒指上手卻大小合适。不但沒有束縛感,還一點都不影響手部的活動。無疑,這是一件高級的魔法物品。斯內普轉了轉戒指,呼出一口氣。

新娘捧花只是一個意外契機,那個老戒指卻是早就準備好的。那是普林斯家族的戒指,因為上一代只有艾琳一個後代,所以別無選擇地被交給了她。

那是他母親的遺物。

在記憶深處,艾琳本來還是有幾件首飾的。但是老斯內普失業之後,都陸續地低價當了,只落得讓那個人多買幾瓶酒。

但是唯有這個戒指,她一直小心藏好,不讓丈夫發現。有幾次老斯內普又出去鬼混之後,他撞見艾琳握着這個在房間裏發呆。她的神情一直是敏感,懦弱甚至驚恐的,但是拿着戒指的時候,卻表現出一種不該屬于她的沉靜。

隔着久遠的時光,斯內普始終記得那個畫面。狹小昏暗的房間裏,艾琳依着床腳坐着,頂窗透進來的光線照亮了她慘白而有些變形了的手,還有指間一抹被襯得有些豔麗的綠色。她看起來若有所思,又像是在懷念什麽。不知為何,這樣的艾琳才讓小男孩覺得這的确是他的母親。

男巫自嘲地笑了一下,那個時候對莉莉的一部分好感,其實來自她那雙綠寶石般的瞳仁。說起來,即使在他和莉莉形影不離的那段時間,斯內普也從沒想過以後要和她組成一個家庭。他不懂得什麽是家庭,也不懂得什麽是‘愛’。直到求婚之前,男巫都對自己能否勝任一個‘正常的’丈夫心存疑慮。他見過莉莉充滿歡樂的麻瓜家庭,也見過盧修斯貴族做派的夫妻相處,但那都是隔着玻璃的。對他影響最深的一對夫妻,還是老斯內普和艾琳。

可Purple是不同的。斯內普不知道怎麽去解釋這種不同,他豐富

的辭藻和犀利的辯才并不能在這事上頭幫助他。不過兩個人相處的時候,感覺越來越好;聽到她的聲音會心情愉快,幾天不聯系會心神不定,有時想到她……會全身發熱。在Purple邀請他去共度聖誕夜的時候,她表示得已經非常明确。既然雙方都認定了,為什麽不當機立斷?只要Purple還是Purple,他不在乎她有多少秘密。也只有和她在一起,會讓男巫有一種什麽問題都能迎刃而解的信心。

斯內普自然地把左手湊到唇邊吻了一下戒指,熄了床頭燈。

什麽時候才能結婚呢?

這天晚上,男巫做了個關于學生生活回憶的夢。

寒冷的早晨,他又一次拿着那本足足有四英尺厚的《熬煮榮耀》坐在黑湖邊,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繞出來,差點被他的腿絆倒。

“斯密斯小姐,容我提醒你,現在是淩晨四點鐘。你認為只要通宵不睡,你那像是被攝魂怪親吻過的大腦就會發生完全的變異嗎?還是被黑湖水浸泡過後,你感染了夜游綜合症?就算是這樣,難道霍徳沃茲的後院和草坪還不夠你游蕩的,一定要像挖寶游戲一樣把我挖出來?”斯內普不受自己控制地說道。

他的女孩笑吟吟地回答:

“斯內普先生,毫無疑問,在魔藥上我是個巨怪。可是除了魔藥和魔咒,你在其他所有課程上都是巨怪。所以如果我被攝魂怪親吻了一次,你就被親吻了更多次。如果你并不患有比我還要嚴重的病症的話,我怎麽每一次都會在我想要早讀的地方發現你?”

——當然,還有一個解釋:我們每次都選擇同一個地方,因為我們是如此相似。看到這樣的你,就好像看到了另一個我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米有收藏,米有評論TT

打滾ing, 心碎ing

這篇文大概還有五分之一就完結了,某藍的心願是完結前收藏過千……

☆、戒指VS鄧布利多

幾乎在斯內普戴上戒指的同時,精靈之森中心,一雙上挑的眼睛豁然睜開。

“恪珊德大人,您喚我等來有什麽事?”幾個精靈長老快步上前,緊張地問道。

“戒指,神王的戒指有反應了。”精靈掃視着他們,左手輕輕敲擊着一個花紋繁複的銅棺。“看來婚約已經締結,它現在等待婚約者的血。”

“是溫萊?”一個長老抱着僥幸的心理問道。

“不,是個人類。”銀發的精靈平和地回答。

“怎麽可能?溫萊那個廢物!”倒抽了一口氣,溫萊的父親露出驚慌的神色,“如果神王與人類聯姻,我們……”

“蒙鴻之後,神王已經不再眷顧精靈族了。”恪珊德平靜地說:“當初如果不是勞倫斯殿下,我們根本無法由沉眠之地複蘇。但是也正因為勞倫斯殿下,神王會本能地避免走上一次的老路。溫萊那個孩子也是個直心眼的,他悟不了這些彎彎道道。

我原本想借着那個靈魂殘缺的人類,讓神王自然而然地站到人類的對立面去……他的有些目的和我們還是相通的。但是王的力量恢複得比我預料得更快,她的品格也不是旁人可以左右的。如今有了新的婚約者,精靈失去神族的榮耀也是遲早的事。”

“什麽神王,不過是一個連神格都沒恢複的丫頭罷了!”一個精靈長老霍然站起:“既然她不聽我們的,不如送她去跟前面幾代契約者作伴!”

“不,現在還沒到這一步。一來,這一代已經喚醒了‘暗’,讓沉眠之地複蘇,又能影響戒指。她的能力遠遠超出之前那些失敗品。沒有十足的把握,後果甚至可能滅族。二來,她到人世才十幾年,心智未熟靈智未開,根本不知道怎麽利用自己的身份,更不要說向‘暗’要回神格了。”恪珊德微笑了一下,臉上浮上一種奇異的溫柔,“我們等得起,那個人類等不起。把她拉回來,遠遠比花費幾百年再等一個要省力。”

“大人的意思是……”

“讓溫萊把戒指拿回來。不能正式成為婚約者,那個人類不過是水面上的一個泡沫。”他偏過頭,絲緞一般的長發鋪展在身邊的銅棺上,構成一種對比強烈的美感,“至于神王那裏,我親自去。”

斯內普戴上的戒指正是蒙鴻之前承載勞倫斯血液的那一個。也許因為代代接受精靈為婚約者,精靈族的高階可以對其有所感應。一旦婚姻成立,婚姻者就可以與神王共享能力,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而其一族都将受到庇佑。

但是現在兩個條件沒有達成,其一是斯內普的血,其二是暗之契約者的神格。但是上古遺物何等不凡,只要是戒指承認的人戴上了,即使欠缺這兩點,

也會對婚約者大有裨益。

斯內普一投入到魔藥中,往往廢寝忘食。但是人畢竟不是鐵打的,時間一長也會影響魔藥的質量,這讓男巫十分苦惱。

可是近期,他漸漸發覺自己的精神越來越好,一夜不睡也不覺困倦,腹中因為翹掉了某一餐而産生的饑餓感也比從前輕微了許多。他最新調配出的幾劑高級魔藥,都是連自己都會吃驚的佳品。

當他走進教室的時候,執教魔文的精靈還未離開。幾個女學生一臉欽慕地圍在他身旁,詢問要掌握剛才的魔文有什麽訣竅。看到他走進來,其中幾個頓時兩眼發光,露出了神經質的笑容。

斯內普挑起眉毛,眼風一掃,那群叽叽喳喳的小巨怪們頓時變了臉色,噤若寒蟬。開學後,他已經用同樣的表情吓退了幾撥想要八卦‘黑湖事件’的學生了。

“斯內普教授。”魔文教授淡淡地招呼了他一聲。

不光是體質在改變,這個精靈對他的态度,總覺得有一種難言的詭異。

斯內普原本對精靈族沒什麽看法。但是Purple的生日Party後發生的一切,都讓他本能地戒備這個種族。那時候他們看他的眼光,就好像他是一條危險的蟲子,鄙夷而惡意,恨不能一把捏死。斯內普不是未經世事的青年,數年的食死徒經歷教會了他謹慎。他當衆求婚的事跡在經歷了一個假期後人盡皆知,精靈當然不會漏過這個消息。但是直到現在,Purple那邊,他這裏,精靈都沒有任何反應。

上課的時間快到了,來上魔藥課的五年級學生已經在準備器材。斯內普看了精靈一眼,對方終于結束了談話,向他走來。

“斯內普教授,在學校裏,恕在下禮儀不周。”魔文教授對他作了一個手勢,徑直出了教室。

如果不是在盧修斯家偶爾涉及,他當然不會認得那個手勢。斯內普握緊了左手。那是一種久遠的禮儀,在非正式的場合下,下屬對尊貴者的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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