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被人發現的秘密
淩九搖了搖頭，“城西是官道，城東相比比較荒蕪，據下人說，上次去城東尋找王爺時候，那裏樹林大得很，有許多獵物可以狩獵。”
“城東？”聞言劉玄書眉頭皺了皺，“可是我們有專門狩獵場。”
“呵呵，老是去自己熟悉不過地方，有什麽意思，哪裏有挑戰性可言，還是你怕你技術太差，會獵不到獵物？”淩九鄙夷冷笑。
“怎麽可能！”劉玄書急急地說道：“好啊，去就去！”
說着，他率先夾緊馬腹，向城東駛去，淩九笑着跟上。
當然，他也看到了暗處一直隐藏人也悄悄跟了上來。
他眨了眨眼睛，眼中分明閃爍着自信。
終于到了城東樹林，今天城東動物卻是很多，連飛鳥都飛得很低。
劉玄書剛到，就迫不及待地拉弓射中一只掩藏草叢兔子，對淩九得意地揚起下巴。
淩九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麽，也跟着狩獵。
劉玄書原本還擔心懷疑他會不會跑掉，見他真全心打獵，也就放下心來，跟着狩獵。
過了一會兒，兩人收益頗多。
渾然不覺，劉玄書已經跟着他來到了樹林深處。
淩九射中一只野雞，眼睛餘光看向不遠處陡坡。
如果他沒記錯，上次劉青歌就是從這裏摔下去。
一聲巨雷響起，只見天空中畫過一道炫白閃電，天色暗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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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玄書皺了皺眉，“這是要下雨了嗎？奇怪，早上出門時候天氣還是晴呀。”
呵呵，雷陣雨不素來如此，來去匆匆？
淩九沒有說話。
“淩九，我們回去吧。”劉玄書說道。
淩九點了點頭。
劉玄書剛要走，卻發現這片樹林大得厲害，他早就沒有方向了，臉上不禁窘迫懊惱。
看着他這般表情，淩九适時地說道：“我們好像是從那邊來吧。”
他指，分明是陡坡方向。
“對對！就是那邊！”他一喜，一副“我沒忘”樣子，走了過去。
淩九步跟上，很地走到了他前面。
天色越來越暗。
“啊……”
終于走到了那片陡坡，淩九卻并沒有停下腳步，而是假裝踏空，整個人從陡坡上摔了下去。
劉玄書一慌，咬了咬牙，跟着他跳了下去——
外面雨大得厲害。
劉青歌今天賬早早地就算完了，坐大堂上靜靜地喝着茶，嘴角卻挂着勢必得笑容。
看來那人早就知道今天會下雨，才會選今天出門，不過他以為這樣就可以逃出他手掌心了麽，天樂城之大，哪裏不是布滿了他人？
想逃走，哪裏是這麽容易事。
喝完一杯，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今天難得他命下人換掉冷茶，沏好一壺熱茶，那人精心盤算還是被抓了回來，想必要氣壞了，又淋了雨，他就大方地賞他喝點熱茶好了。
果然不一會兒，有人冒着雨跑了回來，是劉絕。
“王爺。”
“怎麽樣？他是不是想逃跑？哼，他那點心思，我還看不出來。”劉青歌冷哼道。
劉絕欲言又止，想了想才說道：“剛才六公子和淩公子去城東樹林狩獵，不小心王爺您上次摔下陡坡地方摔下去了。”
劉青歌皺了皺眉，怪不得他要趁着下雨天逃走，原來是想從那裏逃走，借着雨水沖掉痕跡。
“那地方我知道，陡是陡，但是不至于死人，頂多受點輕傷，怎麽不帶你帶他們回來。”
劉絕沒有說話。
見他這般表情，劉青歌喝茶手一頓，似乎想起了什麽，頓時緊張了起來，“回答我話！”
劉絕頭垂得低。
“還不說！”劉青歌對另一人冷聲問道。
劉絕忙着趴下身子，害怕地說道：“回禀王爺，六公子和淩公子掉下去本來是沒什麽事，可是雨大路滑，天色又暗，想不到不遠處竟有一處斷崖，淩公子一時不慎，掉了下去……”
劉青歌重重一拍桌站了起來。
想不到！他怎麽會想不到！那斷崖還是自己告訴他，他怎麽可能會不知道！
他寧願死，也要離開是不是！
他想死，也要問問自己同不同意，沒有他同意，他不準死！
然而只是這會兒工夫，劉青歌臉色已經煞白。
“六公子受了驚吓，加上身上有擦傷，已經送回房間找了大夫了，可淩公子……”劉絕沒有說完，畢竟那斷崖那麽高……
不等他說完，劉青歌已經沖了出去。
淩九，你不能死，你欠我錢還沒還完，你不準死！
淩九當然不會死。
他躺斷崖下，斷崖下不是戲文裏說那樣會有河水，緩沖力量讓他大難不死，下面是普通荒野，地上滿是雜草碎石，摔得他身上皮開肉綻。
他動彈不得，只能躺地上，一動動不得，任由雨水敲打身上，沖刷着他血水。
他不死，他當然不會死。
終于逃了出來，終于徹底自由了，這場大雨，任憑劉青歌再厲害，也找不到他半點痕跡，他只要搶劉青歌接回柳青之前，把柳青帶走，他們就真自由了。
他會救好柳青，他會和他一起，他決定以後答應柳青任何要求，即使告訴他自己長生秘密，以免他會像沫逸一樣離開自己，只要他願意伴自己身邊。
不離不棄。
胸口火辣辣疼，那樣破碎感覺加明顯，明明身子冰涼得厲害，卻抵抗不住胸口火辣辣疼痛。
即使是疼，淩九依然開心，他早就說過，只要他想走，誰也攔不住他，當年淩骁是如此，劉青歌也是一樣。
他身下，是大片血水，血和雨水混合，看起來十分驚悚。
他臉上，笑得張揚。
當然，如果沒人打擾好了。
聽到耳邊響起腳步聲，淩九皺起眉，眼中殺氣濃烈。
“別一臉殺氣看着我，我又不會吃了你。”那人笑呵呵地說道。
淩九冷眼看着出現自己頭頂上方老者，他認識他，上次和劉青歌不小心發生關系，不吃不喝好幾天，劉青歌找來大夫看他，就是那個大夫。
“老夫姓方，不過是此采藥，沒想到會遇到淩公子。”說着，方大夫把剛才采來藥搭配好，不顧淩九瞪眼，喂他吃了下去，又給他包紮，完全不管兩人還大雨中。
淩九皺眉看着他，“你認識我？”
方大夫笑了笑，一邊包紮他傷口一邊說道：“聽說過而已。”
淩九斂下眸子，低沉地說道：“那麽，你也知道我秘密了？”
方大夫依然笑着，十分無害，慈祥得很，“淩公子希望老夫知道，那老夫就知道，淩公子希望老夫不知道，那老夫就不知道。”
他果然知道！
“你想要什麽？”淩九冷聲問道，這人一定有所求，否則第一次見面怕是就已經知道了他身份，那時卻不說，只怕別有所圖。
“也沒什麽，淩公子雖然身懷無價之寶，可卻不是老夫稀罕，比起萬年孤寂，老夫寧願和心愛之人白頭偕老。”說着，方大夫臉上竟揚起幸福笑容。
淩九臉上不禁落寞，他又何曾不想。
“那你究竟有什麽目，想做什麽？”淩九問道，如果不是現疼得動彈不得，他一定掐住他脖子。
包紮好了，方大夫丢開藥簍，就那樣盤腿坐他身邊，任由兩人淋着雨。
“不知道淩公子還記不記得淩骁這個名字？”
他果然知道些什麽。
不知道為什麽，淩九卻釋然了，他收斂自身殺氣，雨中閉上眼睛。
“你會不會自己挖掉自己心？”他輕聲說道。
方大夫茫然地看着他。
“有些人，有些事，已經記了幾百年，即使不刻意去想，即使不愛不恨，可是已經養成了習慣，就像烙印一樣印了心上，即使挖掉，心上還是有那個名字，怎麽忘得掉。”
聞言，方大夫深深地嘆了口氣，“淩公子執念太深了，四百年，非但沒讓你放下這段執念，反而愈發深了。”
“我憑什麽放下？”淩九好笑地看着他，“被抛棄不是你，被背叛人不是你，是我被賣了，是我被背叛，是我一次次死裏逃生，好不容易活着回來卻被他挖了心，我一個人帶着他詛咒活了四百年，他們卻雙宿雙飛同生共死，我為什麽要放下？”
方大夫詫異地看着他，“淩公子不知道？你沒看過嗎？”
“看什麽？”
“原來你竟不知道……”方大夫卻自顧自地呢喃。
淩九疑惑地看着他。
許久，方大夫搖了搖頭，對他笑道：“淩公子平時愛看書嗎？”
“你問一個殺手愛不愛看書，會不會太好笑了點？”淩九冷笑了起來。
方大夫一副早就知道樣子，一臉扼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