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咬她

第75章 咬她

江依這幾天試鏡很忙, 郁溪領導的團隊有組數據再遇瓶頸,兩人連睡前視頻的時間和精力都失去。

郁溪掐着手指等過年假期,這也導致了, 要以她為原型拍電影這事, 她是從孟辰辰口中得知的。

孟辰辰知道郁溪調回邶城後高興得不行, 約了好幾次飯局,奈何郁溪實在太多事,兩人總約不上。

孟辰辰這天就做了菜給送到航天院來。

郁溪穿着制服出來見她, 一手揉着太陽穴, 難掩倦色。

“打擾你了?”

“不會。”郁溪拍下她的肩:“謝謝你來,我趁機出來透口氣。”

“真夠拼的你, 難怪大家從同一間大學教室出來, 幾年以後, 我是平平無奇一社畜,你是電影人物原型。”

郁溪眨了兩下眼沒反應過來:“什麽?”

孟辰辰驚訝:“你不會不知道這事吧?”

她摸出手機,搜索網絡訊息給郁溪看。

微博上相關讨論已經挺多,一堆郁溪的顏粉, 把她廣為流傳的出圈照貼出來, 興奮得像過年:“誰能演好郁工?”

“反正那堆整容臉小花絕對不行!”

郁溪時間無多, 兩人聊了幾句就要分別, 說好年後再約。

孟辰辰走之前交代:“把我帶來的菜吃了, 我覺得你最近都累憔悴了。”

Advertisement

郁溪随口問:“你做什麽菜了?”

“鵝掌粉絲。”

郁溪拎着保溫桶,面部表情明顯一僵。

孟辰辰奇怪道:“怎麽, 你不吃鵝掌麽?”

她倒不是不吃, 只是中午在食堂, 剛好聽陳文尋在和其他老教授閑聊, 說中國人飲食講究“以形補形”那一套。

她忍不住問:“是江依跟你說什麽了嗎?”

孟辰辰一臉懵:“我女神?她一般不會主動聯系我啊。”

郁溪疑心很重的問:“真的?”

“當然是真的。”孟辰辰追問:“到底怎麽了?”

郁溪:“……沒怎麽。”

是她神經過敏, 但有關這事跟江依的探讨總得提上日程,不然她會一直神經過敏下去。

把孟辰辰給的保溫桶放回宿舍,郁溪直接去了陳文尋辦公室。

陳文尋本來在玩掃雷,一看郁溪進來,立馬切換模型計算頁面。

郁溪徑直坐到他面前:“老頭兒,別演。”

陳文尋摘下老花鏡,揉揉鼻梁嘆口氣:“我算了一下午頭都暈了,這才想玩兩盤游戲換換腦子,怎麽就被你逮到了呢?”

他後知後覺咂摸出味來:“不對啊!咱們倆誰是誰老師?你管我呢!”

郁溪:“誰管你玩游戲,別跟我這兒裝傻,我問你,要以我為原型拍電影這事,你怎麽不告訴我?”

“告訴你,你能同意麽?”

“劇本你有麽?給我看看。”

“有是有。”陳文尋吞吐道:“給你看也行,不過你可不能發火。”

郁溪不說話,一臉清冷的對他攤開手掌,他只得拉開抽屜,把劇本放上去。

郁溪就坐在他面前打開看,看得老頭兒冷汗涔涔,跟當衆處刑似的。

果然看了不到五分之一,郁溪把劇本一摔:“這是我麽?”

陳文尋:“別發火啊,江依不是教你別莽撞沖動、收斂自己的性子麽?”

郁溪:“她又不在!”

陳文尋:……

他安慰郁溪:“這當然不是你,你要有這麽乖順,我這麽多年來不知省多少心,可這電影跟你本人什麽樣,其實沒關系,你就是中國航天女性的一個代表,一個符號。”

郁溪:“還有我舅舅舅媽,怎麽就變成無條件支持我學業、勤懇樸實的好鄉親了?”

陳文尋也尴尬:“藝術處理,政策需要……”

“你明明知道,要不是遇到江依,我甚至有可能沒法走出大山。”她撿回劇本嘩啦啦翻一遍:“這裏面可有一次提到江依麽?”

陳文尋頓了頓,聯想到自己的經歷,難免觸景傷情。

但也只得勸道:“你知道現在的環境,有些事不能擺到明面上來說……”

他一邊講一邊偷瞟郁溪臉色,眼看關門弟子的一張臉越來越冷,心道完了完了,這電影不會要被小祖宗攪合黃了吧。

郁溪猛一下站起來,驚得他一哆嗦,卻聽郁溪道:“行,拍吧。”

陳文尋幾乎疑心自己聽錯:“你同意了?”

郁溪走到辦公室門口,回頭還沖他笑了下。

她臭着臉還好,一笑卻令陳文尋更覺毛骨悚然:“你為什麽同意?打什麽主意呢?”

郁溪也不答,拉開門出去。

賀其楠躲在門口偷聽,沒想到郁溪出來這麽突然,猛退一步,窘到轉身就想逃。

卻被郁溪叫住:“賀其楠。”

走近,高挑的身量帶來壓迫感:“我同意拍這電影,不是因為你要演。”

賀其楠嘟哝:“我當然知道。”

“所以,你也不要覺得拍電影期間,你會跟我多接觸什麽的。”

賀其楠一直背着手,這時往她面前一遞。

一盒精致的蛋糕卷。

“賄賂我也沒用。”

“不是給你的,是給江依的,幫我謝謝她。”

“哦。”回過味來:“……嗯?”

這兩人什麽時候有私下接觸的?

面前的賀其楠已經快速遁走了,一邊走一邊回頭交代:“要趁新鮮吃,不然會壞!”

這晚,一直困擾她們的實驗數據小獲突破,郁溪獲得短暫喘息,沒再猶豫,打車直奔江依的出租屋而去。

江依開門時意外:“小孩兒?你怎麽來了?”

郁溪托起蛋糕卷。

“給我的?”

“賀其楠給你的。”擠進門,把江依抵在門邊不讓她逃:“她說要謝你,謝什麽?”

江依鞋尖勾起來,輕輕踢她小腿:“小孩兒,你這樣圈住我,是不是又鬧情緒了?”

郁溪吸一口氣。

一臉別扭,卻全無在陳文尋面前的嚣張氣焰,乖順退開一步。

江依輕笑起來,從她手裏接過蛋糕卷,往茶幾邊走。

身後一股拉力。

回頭,見郁溪食指勾住她衣角,輕輕晃兩晃,埋着頭:“姐姐。”

“她謝你什麽?”

江依被這樣委屈中帶點親昵的語氣化成一汪水,清冷的人撒起嬌來,像是在南極遇見赤道光景。

彎眼笑着解釋:“她為了演好你,每天不吃晚飯,餓哭了。”

“哈?”

江依眼尾上挑,清妩中帶點以前不多見的俏皮:“我帶她到一家路邊小店,解救了她。”

她把郁溪牽到茶幾邊坐下,蛋糕卷放下,自己往廚房裏走:“我去拿餐具。”

放下甜品叉,一把向着郁溪,一把向着自己。

卻被郁溪把她面前那把收走:“沒說給你吃。”

江依:“這不是小賀感謝我,你特意送來給我吃的?”

“不是哦。”

郁溪眯着眼,就在先前的委屈和乖順中顯出一點執拗的壞。

叉起蛋糕喂進嘴裏:“其實我來呢。”

“是為了當着你面,把這蛋糕吃掉,一口都不給你留。”

江依好笑道:“吃我的禮物,還理直氣壯?”

“嗯。”郁溪認真點頭:“別人讨好你的,都不行。”

江依整個人往後躺,靠住沙發背,越發顯得身嬌體軟:“試鏡一天好累,本來以為有甜食吃,還開心呢。”

“想吃,也不是不行。”

“又大方起來了?”江依一歪頭,發尾在頸窩折出好看的弧度。

“嗯。”郁溪放下叉子,指尖蹭了點碟中所剩的奶油,抹在唇角。

她心砰砰直跳,卻強作鎮定:“來這吃。”

在江依含笑注視的目光中越發臉熱——這是先前江依逗弄她的小技巧,被她有樣學樣。

江依眉眼含春風,卻不揭穿,雙手撐住沙發,身子軟軟靠過來。

郁溪被心跳催促着幾乎不敢看她臉,眼神落在家居服領口,拉鏈搖搖晃晃,勾勒出裏面帶暗影的三角地帶。

又忙不疊移開眼,越發覺得熱,卻被江依帶點涼意的指尖托起下巴。

冰肌玉骨,幾近銷魂,更遑論嬌軟雙唇,似芙蓉花瓣。

被江依舌尖刮過,奶油順着唇角滑進郁溪嘴中一點,本是帶些澀味的抹茶,這會兒只覺甜得發膩。

江依淺嘗辄止,剛想離開,卻被郁溪雙手擒住纖腰,向上一抱。

一聲低低驚呼間,江依面對面坐在了郁溪膝頭。

江依低喝她:“做什麽?”

“不做什麽。”

郁溪扶着她腰,的确極其克制,只與她眉心相抵,仿佛要看進她眼底裏去:“就想問問你,姐姐,你怎麽從來不吃醋呢?”

江依輕斂睫毛,咬了下唇。

郁溪如臨大敵的退開:“你不要做這種動作。”

好妖精。

本以為自己掌握主動,卻因江依不經意的一舉一動脊背發汗,嘴裏終于示弱:“算了,要不你還是下去吧。”

摟在江依腰際的雙手用力,想扶人下去,卻被江依雙手柔柔按在肩頭:“誰說我不吃醋?”

“你吃嗎?”

郁溪難以置信的欣喜語氣,促動着江依講出實話:“吃,但我比你大那麽多,總不能表露出來,顯得太孩子氣。”

她揚着嘴角下結論:“我得克制。”

一個神情就惹得郁溪心亂起來:“要是不克制呢,你會怎麽樣?”

“真想知道?”

郁溪點頭,眸子裏的熾熱誠摯,一如她們相遇的那個夏天。

江依時至今日還記着那盛夏,明晃晃的陽光,曬得路邊的野生向日葵打蔫,汗水從毛孔裏蒸發,又被身體更深處某種黏膩的潮意填滿。

欲望被曬得發燙,悉數回來。

她帶着回憶的笑意,撩了下肩頭垂落的發,偏頭。

郁溪脖子白皙而修長,她習慣端正,即便坐着,也和她整個人一樣直挺挺的,像直指天空的樹幹。

卻沒防備被江依一咬,讓郁溪低呼出聲:“嘶——”

江依并沒松口,郁溪咬住下唇,生吞下半個音節。

江依發了點狠勁,用力咬一口又吮,痛意順着頸脈淌遍全身,卻帶來一陣刺激的快意。

江依伏在她肩頭說:“如果我不克制,早就這樣狠狠咬你了。”

郁溪心間一震,伸手緊摟住懷中人軟軟的身子。

她的臉也埋進江依發間:“我很開心。”

“江依,我很開心,你以後都不要克制好不好。”

江依輕輕推她,暫且離開她懷抱,拉出一段距離瞧她頸間:“咬破了。”

擡手,四指并作一處扶在郁溪頸間,拇指觸感似溫潤羊脂玉,在那塊紅痕上來回揉搓。

郁溪起了層密密麻麻的癢,似電流傳遍全身,自指尖傳回,又是一陣酥麻。

江依睫毛半垂,在眼下暈染出暧昧的弧度,她帶着三分懶散意味瞧着那吻痕,視線對郁溪的撩撥意味,甚至比手指更甚。

讓她不得不開口求:“今晚我可以不走嗎?”

江依睨着她:“不走,也不能做什麽。”

郁溪啞聲道:“我知道。”

那也不想走,即便留下來面對江依更是折磨。

兩人洗浴之後,都齊齊整整穿着睡衣,江依靠在床頭看劇本,郁溪對她背身而卧。

“燈光刺眼麽?”

“不會,你看你的。”

郁溪阖着眼,手指攥着被角,她從小在各種惡劣環境裏學習,很擅長控制自己的注意力,比如這會兒,她刻意屏蔽掉身邊的江依。

命令自己:睡吧!睡着了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從小訓練出的頑強意志力起了作用,她還真睡了過去。

她在夢裏剛舒一口氣,随即發現——慶幸得太早。

那夢并不是什麽讓人放松的內容,反而讓人一陣陣緊張發熱。

具體情節記不清了,好像是海灘探險,她和江依裹在一陣陣浪裏,聽海浪不停湧動着拍打岸岩,濡濕了一切。

那種失重的感覺催促着她醒來,發現自己好像真被海水澆了一頭似的,渾身都是汗。

屋子裏黑暗一片,江依已經關燈睡下了。

……怎麽會做這種夢。

她輕手輕腳起床,去衛生間擦洗,眼尾瞥向鏡子,映出自己挽着頭發的一只耳,耳尖緋紅。

她又在心裏罵自己:郁溪你怎麽是這種人呢?

明明知道江依是刻意磨你性子,就這麽忍不住?

她用冷水洗了把臉,才從洗手間出來,又忽然想到,還沒仔細看過江依的睡顏。

摁亮一盞最不刺眼的壁燈,先去看江依會不會被晃醒。

還好,江依睡得正熟。

側臉弧線柔和似花瓣,閉着眼也惹人心跳。

郁溪想做小賊卻無意闖進金銀庫般,心虛到快速移開眼,眼神無意落在茶幾,都是被江依翻卷的劇本。

她伸手翻了兩頁,越看越皺眉:什麽東西?

孫悟空三打貞子,伏地魔癡戀小青,奧特曼與法海大戰三百回合。

全是些不靠譜的網大。

她知道江依複出困難,卻不知道到了這樣的程度。

要不要插手?這個念頭一滑過,又被她快速摒除出腦海。

江依如果想要有人插手她的事,怎麽會以那樣決絕的姿态離開葉行舟,一點轉圜餘地都不留?

她關燈,輕手輕腳回到床上。

江依睡得安穩,一手靠在臉側,手指蜷成一個半弧。

郁溪悄悄把自己手指塞進去,那姿勢,好像任由江依握着。

第二天四點鬧鐘響,她立刻起床關掉,江依跟着掙紮起身,她馬上說:“你接着睡。”

江依裹着被子迷糊道:“我送你。”

郁溪隔着被子把人擁在懷裏:“江依,一起過新年吧。”

昨晚留宿江依家的代價,是她五點就坐在辦公室趕進度,看着窗外朝陽徐徐升起,像曾經打翻在江依鬓角的胭脂,暈染出深淺不一的紅暈。

她運口氣,把腦子裏雜念清除出去。

等同事們依次走進辦公室,看到郁溪一臉清冷坐在計算機前。

“郁工,這麽早?”

“早啊,郁工。”

一個坐她附近的年輕人走近,随口問一句:“郁工你不冷麽?”

話一出口就噎住。

其實他們航天院的制服,樣式規整,如果郁溪按照她平時習慣,規規矩矩把扣子系到最上一顆,能遮住大半脖子,什麽都瞧不見。

偏偏她今天一反常态,領口敞着,一道紅痕就格外分明。

所有人拼命互相擠眉弄眼,偏偏郁溪的冷感讓她平時就顯嚴肅,根本沒人敢開口八卦:“郁工,你脖子怎麽了?”

郁溪心裏納悶:怎麽沒人問我呢?難道他們都沒看見?

又把領子往下拉了拉,來回來去倒了三趟水,還沒人問她。

郁溪:……

還好陳文尋端着水缸過來,睨她一眼:“小兔崽子,你這是被貓咬了?”

陳文尋心想:你一個總工程師這樣成何體統,我借口都幫你找好了,你趕緊給我順杆兒下!

沒曾想郁溪迫不及待搖頭,好像就等有人發問:“不是!”

陳文尋掃視一眼辦公室,一群更年輕的小兔崽子表面對着計算機,實際上一個個耳朵都豎起來了。

陳文尋咳一聲:“那你這是……”

他尋思着再幫郁溪找個什麽動物當借口合适。

郁溪一本正經說:“我這是被仙女咬的。”

陳文尋低頭猛看自己水缸,他今天分明沒放山楂片為何酸倒了牙,他最得意的關門弟子一臉淡然從旁飄過,帶着終于一吐為快的一臉暢意。

她一走出去,辦公室的小兔崽子們立馬開始議論:“郁工談戀愛了?是跟她之前帶來吃飯的那位麽?”

“她剛才是在顯擺麽?絕對是在臭顯擺吧!”

陳文尋水缸一放,喝道:“誰讓你們議論總工程師的!幹活幹的不耐煩了是吧!”

手機在口袋裏振動,陳文尋又瞪他們一眼,摸出來一看。

郁溪:【讓他們議論,我出去就是為了留空間給他們議論!】

感嘆號讓某些心情昭然若揭,陳文尋連連搖頭,嘴角卻又浮出一抹笑意。

過年前兩周的時候,郁溪跟江依視頻,看到江依笑眼彎彎:“一個好消息,我劇組試鏡通過了。”

“真的?”郁溪由衷高興起來:“什麽題材?”

“吸血鬼女王與社畜女攜手戰敗哥斯拉。”

郁溪:……

她現在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好消息了。

可江依的眼裏落着星星,被視頻分辨率壓低也輕靈閃耀。

郁溪并沒從中分析出自憐或哀傷,試探着問:“去慶祝?”

“你走得開嗎?”

“一頓飯的功夫,沒問題。”

江依想了想:“那我過來找你吧,我明天沒試鏡,可以睡久一點。”

郁溪換了衣服,早早從宿舍出去,站在航天院門口等。

江依踏雪而來,從祝鎮的月光,到邶城的落雪,都在她腳下碎落,淪為幾近不真實的美的注腳。

郁溪也不向她走,直等到江依走近,才突然把雙手按在她雙頰,冰得江依低低“啊”一聲。

郁溪短笑一聲悶頭走,聽到江依跟過來問:“手怎麽這麽涼?等很久了?”

郁溪說:“別擔心,我不冷。”

剛才一個惡作劇,全為她心底不好意思說出的話,她等了江依很久,是因為連等待的時間都令她愉悅。

這種無法言說的心情,會借着冰涼的手指傳達給江依一點麽?

嘴裏卻略過這些細若游絲的情緒,裝作鎮定問:“吃什麽呢?”

江依指指路邊那還開着的小店:“就這家吧。”

“不要,去吃大餐。”

江依卻道:“這家不錯啊,上次我帶小賀過來,小賀吃得可香了。”

郁溪鼻腔出氣,哼一聲。

“你要是不去,就變成只有我和小賀去過的地方了。”

郁溪背影一僵,悶頭就往小店裏走去。

江依跟在她身後露出一絲輕笑。

卻被郁溪扭頭過來瞪住:“你總是拿我有辦法。”

“我卻總是拿你沒辦法。”

兩人坐在店內,還是上次相同的位置,江依雙手交疊在膝上,望着店外的角度都相同,只不過景致由紛揚的落雪,變作路邊的積雪。

除此之外,店內釘在牆上打卷的菜單,蒸餃蒸籠支出的衰草,牛肉面端上來碗沿的那個小缺口,都和上次一模一樣,卻又帶來截然不同的心緒。

郁溪問:“你笑什麽呢?”

江依揚起唇角,身體前傾出一個微妙角度:“我很快樂。”

很多年後,當郁溪擁有了足夠的人生閱歷,才明白江依那句話意味着什麽。

幸福是一種狀态,而快樂是一種感知。

江依把纖白若凝脂的手從膝上揚起,一個個指腹對着郁溪的唇印上去,感受神經末梢那微妙一吻帶來的觸感。

似蒲公英的種子,桃子上的絨毛,枝頭新長出來、被陽光曬暖後輕掠過耳邊的柳葉。

伴着被郁溪喚醒的全部感知和欲念,江依收回自己的手,在她面前帶着滿足的笑意說:“小孩兒,我現在很快樂。”

作者有話說:

誰不想被姐姐咬呢=w=

(最難的高考第一天已經過了!小天使們繼續沖鴨!郁學霸發送意念給你們——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