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霸道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 秦發也不能再畏懼了,将身子上部挺直,面對封顯煜要求搜身的請求,做出一副坦然無懼的樣子來。
炎帝安靜下來, 眼睛突然盯着兒子, “二皇子,你為何要針對秦發, 一定要朕治他的罪?”
果然是不喜歡他的人, 總忍不住質疑起自己的兒子來。
封顯煜心底冷笑, 本來就對這個父皇不抱任何希望, “不是兒臣針對秦發, 只是秦大人身為無教現任教主和父皇的得力心腹, 若是他保藏私心對父皇不利, 父皇, 兒臣很是擔憂, 不得不嚴肅對待, 兒臣別無二心,只願父皇穩坐江山萬壽無疆。”
“是嘛。”遲疑幾秒, 炎帝才大手一揮, 命身旁近侍李樂“搜。”
一番操作,李樂彎腰打着浮塵, “皇上,沒有秘籍。”
“二皇子, 您着實記錯了,也冤枉屬下了——”
秦發冷哼一聲,這聲哼叫,似乎從他鼻孔裏發出來似得。炎帝的目光也馬上暗了下來, 眸底隐隐藏着一股漸漸的不滿和憤怒,“這是怎麽回事?”
封顯煜并不着急,面含諷刺,剛要解釋,殿外恰當出現禦林軍首領的聲音。
“啓禀皇上,無教副統領張岩求見。”
秦發似乎身子一頓,明顯晃了下。
“張岩?”沒有遲疑,皇帝命人來見,這人也是中年人,見了皇帝便單膝跪下,“皇上,卑職張岩前來認罪,請吾皇恕罪。”
“你認何罪,起來再說!”
張岩不敢起來,依舊跪着說:“卑職追随秦大人向皇上效忠多年,一向光明磊落,可這次秦大人不知為何交給卑職一個包袱,又不準臣打開私看,只讓臣埋在自己房間的地下,臣一向聽命于大人,便遵令将此物埋在房中,今日聽禦林軍說大人私藏東西,不知是不是那物,臣自行前來告發,不敢隐瞞,恐怕耽誤大事,願帶人前去臣的房間,挖出包袱,一探究竟。”
“真有此事?”炎帝大掌一揮,勃然大怒。李樂已經不需要他說,早就帶着內侍監匆匆而去,很快,一個沾着泥土的包袱出現在他眼前。“皇上,确有東西,請您查看。”
炎帝急切的從禦桌後奔波而來,打開包袱顫抖起來,“秦發,你好大的膽子,是研絕心法,是朕心心念念了大半輩子的研絕心法,人證物證在此,你還有什麽話可說!來人,将秦發廢去武功,打入死牢,聽候朕的發落,從今日起,無教教主便再也不是他了!”
Advertisement
風雲突起,秦發不知道自己風光了十幾年,今日居然會遭此大變,于是捏着拳頭砸在自己胸上,他不住喊冤,“皇上,張岩是誣陷我的,臣沒有背叛您啊……”
“帶下去——”
不甘受辱,畢竟是有一身好功夫的人,秦發得知皇帝再不會留自己性命了,便飛身而去準備挾持炎帝孤注一擲,可惜,封顯煜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父皇小心……”
在他一掌拍向炎帝之時,封顯煜已經故意擋在前頭,硬生生接下了這一掌。
沈君偕随之而上,施展功力折斷了秦發那只手,并當場廢掉了他所有的武功。
“父皇,您有沒有事?”封顯煜擦着自己嘴角流出的血跡,依然不忘擔心皇帝。
炎帝心頭一震,沒由來扶着這個向來嫌棄的兒子,眼神震撼道:“皇兒,你受傷了……”
受傷?這就對了。
捂着受傷的胸口,封顯煜剛要說話,一口鮮血噴湧而出,炎帝臉都白了,立刻怒指差點弑君的秦發大吼:“狼子野心終于暴露了,你還總想勝過當年的沈自山,依朕看,你連沈自山的腳趾頭都不如!膽敢對朕動手,朕要将你千刀萬剮!”
秦發就這樣被帶下去,沈君偕已經扶着封顯煜候在那,來不及說什麽,炎帝便命令左右內侍,“送二皇子回自己宮裏,速速請太醫前來醫治二皇子。”
既然如此,沈君偕也只能把剛剛聽到自己父親名字時的情緒給壓下去,準備送封顯煜回宮,而炎帝卻叫住他,“楚有才,你留下。”
封顯煜握着他的手暗中一緊,沈君偕望他一眼,平靜點頭,“是,皇上。”
待封顯煜先離開,炎帝走到沈君偕旁邊,早已經沒有了半點對封顯煜受傷的牽挂和擔憂,他的眼神狂熱,沈君偕了解是因何而起。
“二皇子的研陰功,真是你傳他的?”
沈君偕微笑,不卑不亢,“不,是我給二皇子秘籍,并不是我親自傳皇子殿下的。”
“那也沒什麽區別。這麽說……”他聲音急切起來,“你也可以教朕練這功夫?”
“皇上要練研陰功?”這倒令他有些意外,這個狗皇帝,怎麽偏偏就這麽癡迷武學,“但練功并非一朝一夕,若皇上要練,九五之尊,很辛苦的……”
炎帝冷笑,“朕豈怕辛苦!而且朕也不是只練研陰功,研陽功朕也要練!”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沈君偕點點頭,老實說:“但草民只會研陽,并不會研陰,想來這心法都需要緣分的,草民努力多年也練不成研陰,可二皇子一練就會,或許草民可以輔助皇上練成研陽,而二皇子則能輔助皇上練成研陰。”
“此話當真?”多年的夢想好像就要實現似得,炎帝激動的嘴唇發顫,“江湖傳聞練成研陰研陽則便能萬壽無疆,若有這一日,那朕就能世世代代為皇為尊了。好!”
原來他想的是這個,長生不老。
就是因為這樣的貪念,導致自己全家被滅全族被殺。
沈君偕心跳如鼓,望着這老男人癫狂的模樣擠出一絲笑意,“是,草民提前恭賀吾皇心想事成,那麽……皇上可以先看看這兩本心法,等二皇子身上的傷好全了,我與殿下再來陪皇上練功。只是草民一介江湖浪子,該如何在皇宮立足呢?”
炎帝大手一揮哈哈大笑:“這有什麽,楚愛卿向朕獻上絕世心法,是朕的肱骨之臣,朕要召你為朕的心腹之臣,不知愛卿可否願意?你來自江湖,那朕便将無教交給你,你先跟着張岩,等你真的幫朕徹底練成研絕心法後,朕再任命你為無教的新任教主,從此朕的江山,有愛卿替朕永固,朕自然不會虧待愛卿的,不知愛卿願不願意?”
可別愛卿愛卿的喚他了,需要時便是肱骨之臣愛卿之屬,若是不需要了,便是亂臣賊子罪不可恕,沈君偕心底冷笑,清楚的很,但他仍然驚喜激動一般,微微彎腰。
“我願意,謝……我主隆恩。”
……
華麗寬敞的皇子內殿,沈君偕悠悠而來,許多年輕的宮女瞬間都像懷春的少女一般,個個面紅耳赤,紛紛向他行禮,喚他一聲楚大人。
封顯煜坐躺在床上,拿着一本書正看,見他身着無教的官袍,忍不住問他:“父皇将你收入無教了?恭喜你啊,這服飾穿在你身上……很好看。”
沈君偕指了指左右宮女太監,等對方全都遣走了才坐過去,嗤的一聲笑自己,“有什麽好看的,你父皇的臣子我還不屑于當,只是咱們計劃如此,我也算心想事成了。”
“是啊,若不是你提前告知張岩與我們裏應外合,恐怕咱們要絆倒秦發還沒有那麽簡單。”他輕輕的笑了笑,慢慢咳了兩聲,“君偕,伴君如伴虎,我知你性子狂傲,可現在這裏是皇宮,我父皇還坐在那把皇位上,你可要暫且忍耐,別輕舉妄動。”
“你現在越來越像個老媽子了,總不放心我。”
沈君偕拍拍他的後背,拿走他手上的書,“都受傷了還看什麽,也不知道躺下休息,勤奮也不是這麽個勤奮法吧。這秦發真是找死,臨到要下黃泉了還打傷你,你也真是的,做做戲就做做戲,要拿自己的身子賭什麽,若秦發深藏不露真把你打死了,可怎麽辦?”
喜歡他的溫柔和關心,封顯煜紅了紅臉,低低答:“我父皇那個人,誰都不信,誰都懷疑,今日他因為研絕心法會放松一點點對我的質疑,可保不定到了明日他就會懷疑是不是我在誣陷秦發,只有我當着他的面以命換命,他才會相信,我沒騙他,也不會再懷疑這事了。”
“可他到底疏忽了,你這個兒子啊,實在是壞透了。”許是他這副柔弱受傷的模樣太過少見了,沈君偕低低一笑,手一伸倒捏了捏他的鼻子,“若你父皇知道秦發之事出自你手,我只不過是幫忙安排張岩進去罷了,說不定會氣的吐血呢。”
“你……”
他從未對他這麽親昵暧昧過,一時間,封顯煜頗感不适,感覺被他剛剛捏過的鼻子都像火燒了一般,滾燙滾燙的。“他才不會吐血,他只會下令殺了我這個兒子。”
他閃躲着面龐,挪挪身子,避開他戲谑的眼。
沈君偕啧啧兩聲,“你父皇真能這麽狠心殺掉自己唯一的兒子?不可能吧。”
“有什麽不可能的,為帝王的,若是狠心起來,完全可以六親不認,帝王的什麽東西都值錢,唯有兒子最不值錢。殺兒子算什麽,我父皇這個人……只愛他自己。”
也是,狗皇帝做着與天同壽的美夢,确實不會想着給自己留子嗣後路。
沈君偕捏着他的下巴,逼他看着他,“那麽……等你當了皇帝,你也會這樣麽?”
兩人四目相對,兩兩相望。
封顯煜尴尬起來,無奈的說:“我說過了,我與我父皇完全不一樣。我當皇帝是想造福天下百姓的,不是為了自己一逞私欲,你這樣問,沒意思。”
“我逗你的呢,又生氣了?”沈君偕點點頭服輸,沒忍住更加朝他靠近幾分,幾乎鼻子相逼,氣息交纏。“小白,今晚之後,你父皇要我住到無教去了,這在宮外,咱們就不能住一起了。你怎麽看?”
“什麽怎麽看……”
“你不會不習慣麽?畢竟這數月以來,咱們都是同室而卧、同榻而眠的。”
“有什麽不習慣的。這裏是京城。”封顯煜張了張嘴,滿眼裏都是他暧昧邪氣的面容。“人多眼雜,除了在我這兒,在任何場所你都不能做出不該做的事兒。比如……”
“比如什麽?”
“比如靠這麽近,就不可以。”
想要避開,被一把拉住了脖子,“靠近就不可以麽?那這樣豈不是罪該萬死?”
他這個人啊,越是要制止他幹什麽,他越要反着來。
還沒來得及反抗,唇已經被吻住,所有的話都堵在他谑意的肆笑裏。
“小白,無論要付出什麽代價,你永遠都不會拒絕我的,對吧?”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