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說開
宮秋庭溫熱的唇湊到她耳下輕蹭, 手也不規矩起來,伸到前面沒入雪衣,尋得雅丘攏撚, 又細搓豆蔻。
往日一親這裏或那兒,熱息惑人, 奚容總要軟了腰肢,吟聲也沒法再咬住。
果然沒有多久,她扭着要走開, 還去扯宮秋庭的手,冷肅的氣氛終究維持不住,被旖旎打破了。
奚容雖掙着身子推他,但也知宮秋庭這是破例又給了機會,她不能不下這個臺階。
“奴婢并不想去幽州, 只是好讀些游記, 心向往之, 但又怕公子寬明,真許了我出去,誰來照顧公子, 這才未說。”她幽幽嘆道。
“那你說的險境又是什麽?”宮秋庭定要句句都問清楚。
沒想到他連這句都記得,奚容也有應對:“奴婢厚顏,怕因我而有兄弟阋牆之禍, 若讓老夫人知曉,奴婢萬死難辭。”
宮秋庭未言信或不信,只是将她轉過來,就着燭火凝視片刻, 似開玩笑問:“真不是恨我, 想遠遠離開?”
奚容抱住他的腰, 貼上他的胸膛:“梨兒與公子自小長大,花費了多少心思伺候?情分比之阿娘弟弟尤甚,況此生再不會有人能比公子對奴婢好了,梨兒怎可能舍得公子。”
三分情被她裝出十分,看在宮秋庭眼裏就是難得的真情流露。
這話确實熨心,也和自己一貫想的一樣,奚容有了他,怎還可能交付真心予別人。
宮秋庭放下心來,收攏了手臂圈住嬌奴,低頭親她眼眉,
“梨兒既然想去游歷,往後公子去哪都帶着你,等這回事辦完,回程之時我陪你繞去蘇杭一趟,那裏煙柳畫橋、人煙阜盛,咱們一路看過去,可好?”
她蹭了蹭他的肩頭,牽起唇角苦笑:“好……”
說罷了此事,宮秋庭抓起她的手,往自己的臉上蹭:“公子如今臉還疼着,手也疼……真是見識了一回什麽叫刁蠻。”
他的例行節目又開始了。
奚容嘆了口氣,今晚沖動得都有點不像她了,又或者,她其實一直在壓抑着自己的性子。
跪坐着起身去瞧他的臉,本是出塵無暇的樣貌,平白多了道刺眼的紅印,讓人心疼,但手上瞧起來沒什麽傷。
宮秋庭不依不饒:“沒人打過我。”
奚容也後悔:“奴婢不知道是公子過來拉……”
他眼睛一亮:“那你是想打大哥?”
“我誰都不想打,只是生氣……公子你怎能讓別人看見那種事!”
見她面色又是不好,宮秋庭終于安她的心:“他不過是在窗外聽見,再說我怎會你讓被別人看去,公子難道是混賬不成?”
奚容腹诽,就是聽見也很過分,當時就該住手避開才是。
但宮秋庭都這樣說了,她不再争辯什麽,宮秋庭見她無話,自己卻還有賬未算:“你方才還未回答,是不是真的恨我?”
戲谑的調笑裏藏着認真和緊張。
奚容看向別處,漫聲道:“公子作弄人,我難道惱恨不得?”
“床笫之歡的一點小玩意,就你害怕,小性兒多。”
宮秋庭也是琉璃心肝,脆弱易碎,她說了“恨他”這一句話,就要追着讓奚容追根溯源,擺事實講道理說自己不是故意的,再回上百句好話來哄。
說到底,勉鈴根本算不得懲罰,他就是把奚容慣壞了,別說狠手,都舍不得看她掉一滴眼淚。
想到生氣處,又狠狠咬了她的鎖骨一口。
“嘶——”奚容沒防備,捧住他的臉想推開。
反被壓制,纖腰被勾着前弓,與他腰腹相貼,便知熱烈。
“公子先前被人打斷了,梨兒大慈大悲,再渡我出來一回可好?”說罷去牽她的手輕晃。
奚容忙轉話頭:“公子回來也不跟老夫人說一聲,也不怕被責怪?”
宮秋庭假裝憂慮,軟着嗓子道:“怕,沒料到被梨兒拿住了把柄,如今只能好生侍奉,求得憐惜,不說出去才好。”
說罷親了親她的手,沒臉沒皮地貼上了自己熱聳聳的陽貨,“哈……嗯……”
帶着她照自己喜歡的韻律弄将起來,宮秋庭眼尾泛出豔色,抱着奚容又倒回了床上去,漂亮的面容盡是流光溢彩。
奚容圍卷的被子松動滑落,一抹修長瑩白在暖光中分外乍眼。
她忙掩住腿,宮秋庭的手卻貼了上來,“公子也幫你……”
奚容吓得丢了魂:“不用,奴婢不要。”
他眸泛煙雨,手行不恥,說話輕揚若吟誦一般:“為何不要?禮尚往來,從前累你伺候我,想回禮都不讓,今日不準再拒。”
說罷不及她阻止,一線無人涉足的綿白天塹遭訪,奚容倏然一驚,繃得像滿弦的弓,叫道:“公子住手!”
然而他已經漫漫摳沒而入,食指屈壓情窦,打着圈兒。宮秋庭就算伺候人,也要做到盡善盡美,務求讓她念念不忘。
仔細瞧着奚容的反應,見她眼淚顫顫而落,咬着唇瓣蹬着被子,就知道已是入情。
宮秋庭情不自禁将人抱緊,連她的手撒了自己的也不在意。
“定讓梨兒知道此中絕妙……”
他的聲音越來越遠,人影淡去,宮秋庭的手浮現在奚容的淚眼之中。
她能想象到那手的模樣,修長、白皙,天冷時骨節帶着淡粉色,再沒有比他好看的手了,可此際卻陷落在沼澤中,只為汲那甜霖,揉碎奚容的理智。
汗浸羅衣,瑩白潤膩的一截細腿被擱在雕花的櫥壁上,又滑落,似顫巍巍往外去要下床。
清潤的笑聲響起:“不喜歡嗎?”
一只長手自碧紗帳深處,從膝節順到纖細腳腕,又撈了回去,只剩雲霞帳幔晃悠不止。
“嗯哼……梨兒,你也莫停下,手放上來,哈……”
就這麽鬧将到了天露魚白。
宮秋庭再是不願,也該啓程了。
回想昨夜,他眼底笑意未散,忍不住一下下撫着她的背。
素玉般的手纖柔的平原撫至翹滿的山丘,只覺花朝節上的繁花,不及他的梨兒肌上盛開的萬一。
他本可以現在就要了奚容的身子,一回兩回的不怕有孕,若真有了,之後應對也不難。
但同房之後便離去,實在不美。不知這一回要分別多久,宮秋庭不願這樣做。
終究要起身離開了,奚容還閉着眼,眼角到鼻尖有淺淺淚痕。
宮秋庭自己穿着衣裳,回頭道:“我回來之前,不準下閣。”
知道她又累又困,但并未睡着。
奚容聽見宮秋庭這句獨斷專行的吩咐,竭力轉過頭看他,帶着薄怒。
晨光熹微,不緊不慢穿着白衣的公子淡然出塵、恍若谪仙,渾然沒有夜裏的浪豔,說出這種專橫的話更不覺得自己有錯。
她寒聲問:“公子這是要把奴婢囚起來嗎?”
“宮家人口雜亂,你又何必去應付。”他找了個體貼的借口。
奚容累極,沒心思去裝柔順,氣得諷道:“也是,沒有大公子,還有三公子四公子,但凡我會喘氣會走動,你就要疑我勾三搭四,可奴婢又不是木頭,杵在閣上開花啊?”
宮秋庭被她的話逗笑了:“木頭哪有你來得好,又能打我又能氣我,往日你不是喜靜?正要見誰,讓她上來就是。”
不待她再求,他披上一件雀藍披風,矜貴秀雅,說道:“我這便走了。”
奚容扭過頭去不看他,連一句相送的話也不肯說。
宮秋庭怎肯罷休,湊上來在她後頸輕咬:“不送我?”
她頭也不回:“公子慢走。”
“昨日是誰抱着求夫君,嘴裏句句是饒命,今日就膽大不認人了,小沒良心的。”
說罷就要去咯吱她。
奚容早沒了衣裳,忙躲這登徒子,冷言道:“奴婢人都不算,如何有心。”
宮秋庭本就舍不得走,聞言将她連被子整個抱起,說了打算:“你不尋禍,禍自來尋你,乖乖待着,回來咱們也該辦正事了。”
正事?奚容有了猜測,揪緊了被子:“何事?”
“自然是給你讨個名分。”他刮了刮奚容的鼻子。
“可夫人未曾進門,公子,這不合适。”她重複之前的借口。
“未成親就有通房也是尋常事,”宮秋庭因昨夜沖突已下定了決心,不會再更改,“避子湯也不必喝,公子自有計較,如今你就該在閣上好好想想,将來我們的孩兒叫什麽名字。”
他說着,手輕貼在奚容腹間,好像真的有了一個孩子似的。
奚容忍住戰栗的沖動,有些惶恐道:“公子如此偏愛,是不是不好?”
宮秋庭鎖緊了人,貼着她的鎖骨笑:“你确實恃寵生驕,既有這覺悟,這段時日就在閣上好好反省。”
至于娶妻之事,連着一起說就是,奚容才是他要的,幾時成親他并不關心。
奚容沒想到他順着自己的話就說了,心底雖郁悶,但早點想對策才是正事,她絕不能乖乖關在閣上,束手束腳。
“公子,真的不能下閣嗎?”她軟着嗓子,神色楚楚,引人生憐。
宮秋庭知道自己此刻該走,卻挪不動步子,“才讓你反省,又提要求?”他沉下臉。
她靈光一閃,找了個借口:“四小姐不久就要出閣,奴婢此生沒有那種熱鬧了,就想去幫忙添添喜氣。”
宮秋庭卻未說話,而是靜望着她良久,才問:“梨兒也想穿那喜服,點一對龍鳳高燭?”
他本不該應諾,但奚容想要的,一瞬間就讓他也生出了向往,奚竹一愣,沒想到他能想歪到喜服的事情上去。
宮秋庭卻快速說道:“想穿便穿吧,到那時,你也會有一身嫁衣……我将襲光留下,你可以下去,但只一回,讓襲光跟着。”
他安排得很快,更逃避去深思。
然而宮秋庭自覺做了讓步,奚容卻聽得渾身不自在,心裏還伴着焦躁,被人盯着,她怎麽實行自己的計劃。
“三回……”
她柔膩的身子貼上來,擡手攬着宮秋庭的脖子。被子在适時滑下,細挑的腿晃人眼睛,柔膩肩頭更是弧度美妙。
這是要明晃晃地讨價還價。
宮秋庭低頭看着,手不由掐緊,眼神逐漸變得深邃難言。猝不及防将人拉起,銜住她的唇深吻,直咬得奚容抽氣。
“兩回。”
将人推得在床上翻了一圈,宮秋庭已大步往門口走去,再鬧下去,怕是今日不用走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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