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現身

經過一天的焦灼等待,阮音沒等到鬼宿帶消息回來,倒是迎來了湛州知府。

客棧外面被層層包圍,裏面的住客也被清理了出來,湛州知府快步朝阮音走來,還未到阮音面前便先一步跪下,“不知娘娘駕臨湛州,微臣真是有失遠迎,侄子無禮,還請娘娘恕罪。”

阮音眼睛一眯,神情也冷了下來,她從未說過自己的身份,這湛州知府是如何知曉的。

誰知他大手一招,葉景禾和秦公子被雙雙綁了過來,“娘娘,微臣已經将他們打了一頓,若娘娘不解氣,還可以讓人再打一頓。”

阮音擡眸看向二人,只見他二人臉上都有青紫的痕跡,像是故意被她看到似的。雖然精神蔫蔫,但卻并無大礙。

她心裏冷笑,對于湛州知府的手段也有些生氣,不過這二人現在已經不是重點,重點的是他是怎麽知道她的身份的。

“角宿,将知府大人帶進屋裏來。”角宿雖然受了傷,但不算嚴重,鬼宿出去查探線索,他便留下來接應。

阮音說完這話便轉身朝屋裏走去,湛州知府随後跟上,角宿将門一關,屋內就只有三人。

“不知知府大人是如何得知本宮在這裏的?”阮音開門見山地問道。

湛州知府一愣,然後說道:“是有人給了微臣一封信,說是皇上和皇後娘娘在此游玩,所以微臣才知曉的。”

說來也巧,他慶幸這封信來得及時,因為那時秦家和葉家都來了人讓他處理自己兒子被打的事情。若不是這封信,他這知府的位置或許就難保了。

阮音擰着眉道:“那封信呢?拿給本宮看看。”

湛州知府自然不敢不從,趕忙從口袋裏拿出那封信。角宿先接過看了看,确認無誤之後再呈給阮音。

帝後出游,已在湛州,定要小心。

信上只有寥寥數語,字跡也是阮音沒見過的,她并不能确定是什麽人。只是這湛州知府能憑這短短幾個字就确定她的身份,看來也不是簡單的人物。

“知府大人能在短短的時間裏就找到本宮,可真是厲害了。”阮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要知道這幾日因為酒節,湛州城來了多少外來人,能輕易做到這一點,可不容易。

“微臣也只是僥幸,僥幸罷了。”湛州知府垂着頭,讪讪地笑道,“不知皇上此時在何處,可否見一見微臣?”

阮音面色如常地說道:“皇上自然是有事去辦了,知府大人怕是見不到了。”

她不知這個寫信的人有何用意,但是白疏月暫時失蹤的事卻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特別是朝中大臣,不然得鬧翻天了。

湛州知府面露遺憾,連忙拱手道:“那微臣的侄兒該如何處理?”

“本宮和皇上也教訓過他們了,特別是那位秦公子,你帶回去嚴加管教。要是再敢做出強搶民女之事,就別怪本宮無情了。”阮音聲音冷然,面無表情地看着湛州知府。

湛州知府擦着額角的虛汗,連連點頭道:“是是是,微臣明白。”

“退下吧,不要打擾本宮休息了。”阮音揮了揮手,一副趕客的模樣。

***

湛州知府帶着一幫人離去,客棧又恢複了原初的樣子,只是掌櫃和小二對待阮音卻更加小心翼翼了。畢竟能讓知府大人都卑躬屈膝的人,可不是他們能得罪的。

阮音捏着眉心,心底卻越發煩躁起來,已經過了一天了,要不是鬼宿讓她在客棧等候,她已經迫不及待要親自出去尋找了。

好在這時角宿匆匆趕來,給阮音帶了口信:“娘娘,有消息了。”

阮音面上一震,“快說!”

“皇上和統領此時都順利脫險,因為提前的部署,對方并沒有占到什麽便宜。”角宿垂首回答。

“那他們現在何處?”阮音欣喜地問道。

角宿遲疑了片刻,才道:“城外小樹林中。”

阮音抿了抿唇,“角宿,你看看客棧外有沒有監視我們的人,我要換身衣服去城外。”

角宿點點頭,去了外面。而阮音也抓緊換上了不顯眼的衣服,将頭發紮成馬尾,看起來幹淨又利落。

“娘娘,走西南方出去,那邊沒人監視。”角宿回來便說道。

阮音點點頭,小心翼翼地從西南方出去,她一路飛奔到城外,見沒人甚至還用上了輕功。

等到了小樹林之後,又四處謹慎地觀望着,終于在一處繁茂的草叢間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誰?”白疏月緊皺眉頭,警惕地看着四周。

阮音輕哼一聲,走了過去,“是我。”

白疏月完全沒想到阮音會過來,他已經來的會是角宿,此時也睜大了眼睛,訝異的不得了。

“你、你怎麽來了?”他頓時結巴起來。

阮音心裏更是怒不可遏,“你獨自一人做這麽危險的事,竟然也不告訴我一聲,你不知道我會很擔心嗎!”

白疏月微微怔住,然後垂下了頭,“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

“你這樣,我會更擔心!”阮音瞪他一眼,雖然他頭發衣飾略有些淩亂,但至少人安然無恙。

起初知道他失蹤的時候,阮音當時心裏便是猛的一震,就好像有些地方缺了一塊似的。即使鬼宿再三安慰她不會出事,可她的心裏還是七上八下的,覺也睡不好飯也吃不好。

如今當人完完整整地出現在她面前,她除了慶幸,卻多了一些欣喜,那股欣喜淡淡地萦繞在她心間,最後化成了激動。

白疏月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孩,精致如畫的臉也微微暗了下去,“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可下一瞬間,阮音便撲了上去,直接抱住了他,喃喃地道:“幸好你沒事。”

白疏月整個人僵在那裏,就這樣保持着剛才的姿勢沒敢動。

“我真的很怕,你會出什麽事。”阮音語氣輕顫,這裏面暗含的情意估計連自己都沒搞懂。

白疏月緩緩伸出雙手環抱着阮音,輕輕安慰着她:“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因為有事的是我。”突兀的聲音打斷了這一刻的溫情,阮書意黑着臉走了過來。

阮音耳尖一紅,連忙放開了白疏月,在看到阮書意時,也一臉無措地喊道:“哥,你怎麽來了?”

“我怎麽不能來了!你就知道擔心他,也不知道擔心一下你的哥哥!”阮書意氣道。

阮音耳尖紅的滴血,她上下打量着阮書意道:“看你中氣十足的樣子,應該沒受傷吧?”

阮書意:“……”

這是什麽話?

“現在情況如何?”白疏月在一旁适時開口。

阮書意連忙回答:“鬼宿整和暗衛正在清理現場。”

“活口呢?”白疏月皺着眉問。

阮書意的神情立馬嚴肅起來,“都是死士,沒有活口。”

“真是可惜,不過也查清了一些事情。”白疏月搖了搖頭道,他的眸色漸漸暗沉下來,不管是崇北王還是宣王,他都不會放過。

“今日湛州知府來找我了,還認出了我的身份,聽說是有人給他寫了信。”阮音突然想到此事,便立馬說道。

白疏月朗聲一笑:“那是我讓人通知的。”

“你?”阮音有些不解。

“沒錯。”白疏月點點頭,“我當時怕自顧不暇,沒人能保護你,所以便将這消息透露給湛州知府,他是個膽小之人,你在他的轄區,他自會保護你。”

阮音看着他,此時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他将她的一切都安排好了,可想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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