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戲子無情,婊、子無義。有張臉皮的戲子那還不就是婊、子,無情無義。”
靖華聞言側過臉看他,陰沉着臉,青年見他如此,甩手哼道:“你不愛聽,就自己吃苦頭去。”
靖華沉聲道:“瘋言瘋語你少聽幾句,予墨不是那種人。”
青年白他一眼,先行一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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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剪畫回到戲院,予墨還在臺上唱,上爻還沒站一會,班主就眼尖的看到了他,連忙喊他去外面幫師傅們做飯拾柴。
上爻半跑着去了廚房,掌勺的師傅和他熟,也不讓他做重活,就說把菜都給洗淘幾遍,上爻手腳利索的幹完就去挑水,接着換臺的人下來甩給他幾件衣服,班主夾在空裏讓上爻把他屋裏好好打掃一遍,還說再有時間就把前院好好的收撿一番,就這樣左右吆喝,上爻東奔西跑,洗搓擦抹,一直忙到宵禁,大家都歇息了,他才滿是汗水的把戲服都給整齊的挂在後臺。
這萬籁俱靜的夜裏,上爻手裏摸着那些戲袍就禁不住想穿着試試,左右沒看到人,上爻心頭一熱,就換上了一身紅衣,他獨自坐在鏡前,靠着零星的燭光給自己描臉譜,上爻從前經常幫班裏的人畫,手輕巧靈活,自己也偷偷弄過,所以熟門熟路,很快便弄好了一套。
上爻站起身,在鏡子裏看着自己穿上鳳冠霞衣的模樣,心裏滿是靖華,可一想到自己的處境,又忍不住嘲笑自己,癡人說夢。
他一步步走上戲臺,這裏他總是在夜深人靜來訪,空曠的前方,那些座位平白的增添陰森的氣氛,上爻想着他也只敢像個鬼一樣在這暗無天日的時候唱戲,若是要他像予墨那樣,坐中賓客爆滿,還能十丈華彩盈握在手,不驕不躁,不卑不吭,怕是做不到的。
要是把他換作予墨,他早就忍不住接受了靖華的追求,可惜他不是予墨,他是上爻,只敢偷偷的窺視着靖華。
夜沉沉,空曠的戲臺上,有人在唱着傾國伶音,紅衣如灼,他的妝容精致,美妙的唱腔婉轉,頗有餘音繞梁的滋味,只可惜這寂靜的戲臺,沒人為他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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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泛舟
上爻推開門,就被人給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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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知道是誰,連忙關上門,把他往裏推,擔憂的問道:“你怎麽來了,不是說了就那一夜嗎。”
靖華雙眼直勾勾的看着他,“我道是你會想我,上爻,你去了哪裏,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上爻眼神躲避着,“我覺得悶,去院裏轉了一圈。”
靖華道:“你說謊的時候就是傻子也知道。”
上爻連忙推開他,“你走吧別來見我,若是被人看到就不好了,你還要見大哥的。”
靖華笑道:“你大哥不要我,我這孤家寡人,你不愛他不疼的,上爻,你說我這是熱臉貼人家冷屁股是不是。”
上爻看他今日神情不對,問道“大哥今天白天心情也不好,你們是不是吵架了,其實大哥嘴巴硬,心腸很好。”
靖華嘆道:“他就是心腸好,才一直不願把話說絕,我也是癡人說夢,他不願接納我,我也不能把他逼狠了。”上爻不做聲,靖華傾身抱住他,上爻擡頭,就被靖華給吻住。
不過片刻,他們便渾身j□j的在床上糾纏,靖華狠狠地吻着上爻,似乎是要報複上爻見到他就像兔子一樣逃走,只把上爻吻的喘不上氣,嘴唇被吸吮的嫣紅,忖着他深情的眼,看的人心裏都要醉了。
上爻凝望着靖華,眼神迷蒙卻又熾熱,靖華摸着上爻的眉,嘆道:“你眼中這抹豔色,該是風華絕代。”
上爻輕笑,“這話留給大哥吧,我哪裏算得上。”靖華搖頭,“那日你曬着衣服,步伐輕盈,側臉如畫,你便是一身粗衣也不掩這模樣。”
上爻聞言一愣,靖華繼續說道:“你只道我是看你現在這般動情,就覺得你好看,我說你啊,若是穿上那鳳冠霞衣,必定名動天下。”
上爻不信他的話,辯道:“如今亂世之秋,我們這些賣藝求生的人,不敢再說要聲名大噪,何況,班主不讓我登臺,我在這院裏也不知道還要待多久。”
靖華笑道,“是金子總會發光,上爻,若是有朝一日你功成名就,莫忘了還有我這個暖床的。”
上爻哪裏聽的他這樣調戲,立刻是惱怒的将他踢下床去。
靖華摔下床後,上爻驚覺自己過火了,急忙把他扶上床,臉脹的通紅,靖華看着心中喜歡的不得了,逮着他好好的親熱了一番,上爻先是有些閃躲,後來靖華捧着他的臉好好的親了幾大口,他才算是服軟了。
第二日,大家見靖華捂着屁股連呼痛,問着他昨夜幹什麽去了,他嘆息道被夢魇所折磨,一時丢了神,便摔下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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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一過,外面泛舟的人漸多,在湖邊春游,看新柳吐縧,別是一番滋味。
這日靖華故意當着班主的面約予墨泛舟,予墨要回避,可班主死活要予墨陪靖華,正好上爻端着一大盆洗好的衣物準備去曬,予墨逮着上爻,說要他和自己一起去,要不然就甭談,班主爽快的說放上爻一天的假讓他陪予墨出游。
三人出行,上爻主動走到後面,像條尾巴一樣在後面擺來擺去,予墨都不拿正眼瞧他了,直接是罵道:“你好好走路不會啊!到前邊來。”
“哦。”上爻乖乖的答應下來,然後他就像是匹野馬往前狂奔,沒一會就把靖華和予墨甩在了老遠,予墨看着上爻像是中了魔一樣,別扭的不行,搖頭道:“這孩子,今天腦門沒栓到褲腰帶上!”
靖華悶笑不語,他看着湖光j□j,還有人在放風筝,大人小孩都是成群結對,再不濟也是男男女女的學生或是戀愛對象一起嬉鬧,兩個大男人這樣并肩在湖邊的還是少數。
予墨墊着腳都找不到上爻去了哪裏,不由得氣他不過,站在原地道:“沒完沒了,我們就在這裏上船,讓他等會自己再租船。”
靖華左顧右盼,半響都看不到上爻的人影,他想等上爻一起,可看這勢頭,上爻就是故意躲着自己,靖華只得應了予墨的先租船。
上爻在遠處看靖華扶着予墨上了船,才慢悠悠的走到湖邊的垂柳處靠着,他看予墨和靖華在船上不知說着什麽,笑意盈盈,兩人距離拉近了好些,上爻便坐在地上,一扯一扯柳枝,他看了半響又覺得索然無味,幹脆自己躺在地上哼曲子。
哼了半響,上爻又覺得自己這樣恐怕不太好,他又坐起來看湖裏,靖華和予墨正對坐着說話,靖華劃着船,看樣子十分熟練,靖華看予墨的時候,笑的格外好看,這在春風撫柳的湖光山色裏,他們二人簡直就是一副畫。
上爻突然想起予墨在夜裏剪畫的樣子,他把手舉起來像是剪刀似的對着他們二人虛空裏剪着,然後順手對着空氣裏一抓,往地上一拍,拍了一下他覺得不過瘾,又在草地上拍了一下,像是對着他們生悶氣,過了一會,他覺得拍大哥不對,又拟着剪刀把二人分開,對着靖華使勁的按戳,嘴裏還嘟哝着:“看你還笑!笑笑笑!”
而在船上的予墨恰巧看到了上爻一個人坐在岸邊使勁的拍着地上,像是在和什麽較真,神色憂慮的說道:“這孩子最近該不會是被什麽纏住了吧,怎麽神經兮兮的。”
靖華聞言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上爻,他側着臉倒是越發顯得稚氣,靖華稍稍一猜,就想着上爻也許是在生自己的氣,他鬼使神差的把船劃向上爻。
予墨在船快靠岸時,大喊着:“上爻,過來。”
上爻一聽予墨的聲音,爬起來就要跑,予墨喝道:“你膽子肥了,敢跑試試看,回來!今天老實的給我劃船,讓你陪我出游,你倒是在這裏打坐呢。”
上爻聽他生氣了,立馬老實的站在原地,等船近了,予墨道:“上來。”
上爻在岸邊委屈道:“我怕水。”
予墨不聽他這話,下令道:“下來,你再不下來我今晚不讓你睡好覺了。”
上爻咬着嘴唇,樣子委屈極了,他還單薄的身體仍是少年的青澀模樣,膚色非常白淨,臉上就像是層白紙,剔透玲珑,微風吹起他微長的頭發,柔柔軟軟,靖華向他伸手,溫柔的笑道:“別怕,我扶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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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病倒
予墨瞧靖華一眼,拍下他的手,厲聲道:“這話怎麽也不該你說,少拿你那套對我弟弟,轉過去,看什麽看。”
靖華看予墨如此護犢,半真半假的笑道:“上爻弟弟生的如此漂亮,我天生就是喜歡漂亮人,何況他是你弟弟,我這是以禮相待,予墨,你這模樣該不會是怕我拐走了你弟弟吧?”
“就你?哼,我弟弟聰明着呢,瞧不上。”予墨冷哼道,突然覺得當着小孩的面說什麽男女情愛,還讓他被個男子調戲,予墨複又瞪了靖華一眼,低吼道:“你別接下句了,教壞了我弟弟,我弄死你。”
靖華何時聽予墨如此逞兇過,面帶笑意的轉身,笑道:“非禮勿視,我不看了,上爻,你下來吧。”
予墨朝他伸手,放軟了聲音道:“把手給我,別太使勁,小心弄翻了船。”
上爻把手遞給予墨,慢慢的挨上船,可是待他剛要上去,船猛的一蕩,上爻吓得險些掉下水,靖華一直默默的看他上船,見到此景,連忙伸手攬住上爻的腰,把他往自己懷裏一抱,上爻驚慌失措裏也沒提防,順勢就撞到了靖華的懷裏,清風吹過,靖華低下頭看上爻蒼白的面色,關心道:“沒事了,就是船恍了下。”
而他說話時側臉挨近了上爻的臉,唇無意間擦到了上爻,而後他淡定自若的松開手,予墨連忙把上爻扯到自己旁邊坐下,揪了靖華一眼,意思是讓他的鹹豬手別再碰上爻。而上爻摸摸被他輕吻的側臉,手心發熱的坐着,他低下頭,予墨甩給他一個槳,道:“劃吧。”
上爻老實的接過來,把槳拿過來左右劃動,毫無章法,還把水弄的到處都是,予墨氣他不過,連忙喊道:“行了,你別劃了,你看看靖華怎麽劃的。”
“哦”上爻乖乖的應道,他擡頭看靖華劃槳的樣子,立馬就模仿着和他一致,船因為他們二人的共同協力,很快到了湖心,靖華誇道:“上爻弟弟好聰明,這麽快就會了。”
上爻憋着氣,不回他的話,予墨一把邀過上爻的肩,得意的笑道:“早說過我弟弟聰明,又不是什麽難事,對吧,上爻。”
上爻一時也不好意思說是,就默不作聲。予墨用腳踢了一下靖華的小腿,打趣道:“你怎麽每天都閑的發慌,不做正經事,你爹娘都不罵你?”
靖華放下槳,撐着下巴,慵懶的靠着,享受春風拂面的舒适,沉聲道:“自然是要罵的,不過我是忙裏偷閑來看你。”
“那就別累着自己,少來。”予墨毫不留情的說道:“你倒也是聰明,也知道從班主那裏下手,不過靖華,你別以為你這樣我就會接受你,門都沒有。”
“我可沒有威逼利誘你啊,予墨,我是君子不強求人,我向來喜歡兩情相悅,強迫人的事我不做。”靖華低笑着,予墨嗤笑,“像你這樣風流薄情的人,今天在這人床上,明天在那人床上,兩情相悅?狗屁,你先把你下面那事物管好再說。”
予墨氣到心頭也不怕把話說的難聽,上爻聽在心裏卻是如同一聲悶擊,着實的讓他心口發痛,靖華風流,世人皆知,可他卻低賤的送上門去,還得是靖華在大哥那裏受了悶氣才有些許甜頭,他與靖華的j□j絲毫見不得光,就和他唱戲一樣。
靖華聽予墨這樣想他,不由得搖頭,道:“予墨,你當真以為我是放浪形骸的人,你啊,錯了。”
至于哪裏錯了,靖華卻不再多說,總歸的他喜愛流連花叢的名頭是聞名阜城了,信的人解釋再多也無用。
予墨聽他的話也不放在心上,一笑而過。這話題本就是他們三人的心頭刺,沉默片刻後予墨也不提了,到最後三人在湖裏閑蕩了一圈上岸,上爻靠岸後步伐虛浮,沒走幾步就吐的昏天暗地,予墨連忙架着他回戲班,靖華要跟上,卻被予墨拒絕。
上爻回戲班後,班主看他可憐兮兮的,“好心”為他刮痧,說是找大夫也是亂開方,不如刮痧好。
予墨知道他是舍不得花錢,自己就要沖出去請大夫,上爻卻拉住了他,說道自己好了許多,想回房休息,予墨罵他作賤自己,上爻笑道他那點錢來的不容易,是将來的保命的,說罷上爻不理會予墨生氣就自己走了。
他回到自己的屋裏後,就把門給關緊,自己趴在夜香桶邊吐的恨不得暈過去,上爻也不知自己是吃壞了東西,還是昨夜裏涼了肚子,這心口憋悶的難受感,讓他渾身無力,他半爬着回到床上,匍匐在被子裏,指望着睡一覺能好。
外面日頭大,上爻的屋裏窗戶半開,後院裏的桃花開的豔麗非凡,他迷迷糊糊的看着桃花正春風,半響後,把臉埋入枕頭裏,這裏還殘留着靖華在這裏過夜時的味道,他深嗅了一下,仿佛是自己被他緊擁在懷裏,上爻心裏默念着靖華,便漸漸的睡了過去。
上爻醒過來時,已經是深夜,他睜開眼,看屋裏漆黑一片,自己的頭暈暈沉沉,他微微動了一下,身後有人牢牢的抱着他,問道:“肚子還痛不痛?”
上爻詫異的回頭,太過漆黑,他看不見靖華,卻能感受到靖華溫熱的氣息,打在自己臉上,上爻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我要不是放不下你來看看,你恐怕就得死在這屋裏,爛了都沒人知道。”靖華半是懊惱半是心疼的說道:“病了還不去看大夫吃藥,光是刮痧,把你的皮刮一層下來也不頂用!”
上爻低下頭,悶聲道:“看大夫太貴了,況且我年輕,睡一覺就好了。”
靖華聽他這樣說,将他擁入懷裏,親吻他的額頭,親密的說道:“我已經找大夫來看過,給你開了幾味藥,剛才喂你吃過了,還有幾副你得按着時辰吃,別忘了。”
上爻沒想到靖華能如此關心自己,伸手攬住他的腰,他也不提靖華今日在湖裏對予墨表鐘情的話,他就是個賊,慢慢的偷竊着靖華的好,一分一毫他都要,他用此生深情凝望的這一眼,只願能換靖華一次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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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夢碎
靖華看上爻乖乖的窩在自己的懷裏,不用想他都知道上爻此刻眉目低順,乖巧安靜的模樣,讓人就是忍不住抱着他,緊緊的将他困在自己懷裏和身下,讓人想要瘋狂的占有他,最好是讓他在自己身下快樂的痛哭和求饒,一想到上爻滿目春、色,妖嬈紅豔的唇色,和含情脈脈的眼,靖華便是心口發熱。
他戀慕予墨的才藝和不惹風塵,可經不起上爻對自己的一番癡情,靖華為自己受不住上爻的誘惑而懊惱過,所以初次交歡時他才莽撞的沖進他的身體,可一旦抱住這個男子他又忍不住心裏的柔情似水,忍不住與他頸吻相交,就是把他抱在懷裏捧在手心,才是踏實。
從初次和他享了床、第之歡後,靖華便知道上爻對自己來說是特別的,他們有肉體的糾纏,但是情之一字又覺得不那麽恰當,靖華也彷徨,上爻讓他戀戀不忘,予墨又讓他覺得割舍不下,這局面,靖華當真是哭笑不得。
第二日,上爻醒來時,靖華還沒走,也沒人來上爻的屋裏喊他起床做事,上爻想着難道班主是要讓他歇個病假。
靖華仍舊是霸道的把他抱在懷裏,見他醒來,也不顧他沒梳洗,抱着臉上就親了幾口,上爻被他這樣對待,只覺得心裏甜膩膩的,而他胸口的憋悶和腹中的絞痛也好了許多。
上爻勾住靖華的脖子,和他纏綿的溫存了一番,便起身拿着藥去熬,等他回屋後,靖華已經梳洗好了,坐在窗邊看屋外的桃花。
上爻輕手輕腳坐在桌邊,這桌椅還是前些日子他看見別人丢棄的,讨回來自己用着,屋裏太空蕩,顯得太沒人氣。
他自顧自的悶聲喝着藥,就連瓷器相碰都是細微的聲音,靖華靠着窗注視着上爻,看他靜靜的喝藥,可能是湯藥太燙,騰騰的霧氣熏在上爻的眼睫,那裏水霧蒙蒙的,忖上他微紅的臉頰,豔麗的如同窗外的桃花,靖華看着覺得好看,便一直這樣瞧着他。
上爻不經意擡眸便見靖華在看自己,他連忙咕嚕咕嚕的幾口喝下藥,匆忙的擦幹淨嘴,放下碗走到靖華身邊。
靖華扯下他坐到自己腿上,摟着他的腰,捏捏衣服都是空蕩蕩的,他把臉貼在上爻的肩上,問道:“你成天都是東奔西跑的,也不見你長個子,多少歲了,還是個娃娃臉,瘦成這樣。”
靖華的聲音低沉悅耳,此時就在上爻耳畔,他低垂着眼,把手攀在靖華肩上,回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多少歲,爹娘走的時候我還不記事,班主說看我的模樣給我估了個年齡,現在應該是十六七歲。”
“難怪予墨成天喊你小孩,是個小鬼。”靖華親昵的碰碰上爻的腿,讓他坐的更近些,上爻幹脆就反身張腿坐到靖華身上,還頗為孩子氣的蹭了蹭靖華的下身,置氣道:“我都病着,你還不放過我。”
靖華可沒想到這時上爻如此可愛,連忙摟緊他,笑道:“爻爻,你也學你大哥把我當禽、獸看待了。”
上爻一聽他喊自己爻爻,便是臉都要氣紅,本來自己這姿态就像是女兒做派,還被他喊的像是女孩子,上爻彎下身子把靖華的脖子那裏吸吮出紅痕,看着十分顯眼,一看就是去招惹了人的。
靖華縱容上爻對自己使壞,壞笑道:“爻爻,怎的如此做呢,要是被我娘看到,她可是再也不準我來戲院了。”
“那你就別喊爻爻,我不喜歡。”上爻倔強的說着,靖華看他嘟哝着嘴,分外的可口,便傾身含住了他的唇。
他的手十分不規矩的去揉搓着上爻的屁、股,只把他吻的渾身癱軟,才利索的褪去彼此的褲子,上爻跨坐在靖華身上,大口喘氣的吞下他的火熱,他咬着嘴唇,雙手抱緊靖華,自己靠着自己的力氣上下動作。
他眼角都是春、色,呻、吟聲更是讓人春、心蕩漾,靖華按耐着把他抱起來的沖動,任由上爻擺布,他們溫柔的唇舌相交,片刻後,上爻仰起頭,喘息道:“我們回床上。”
靖華抱起上爻,邊走邊讓他的身體上下颠動,那噬骨的快感讓兩人均是情熱難當,靖華将上爻抱上床,便往後沖進他的身體,兩人越操越順暢,靖華甚至覺得上爻下面那張嘴在咬着他不放。
這荒唐的j□j耗去了他們許久時間,靖華臨走時還幫熟睡的上爻把棉被掩好,怕他着涼,靖華走一步又舍不得,回頭坐在床邊,又吻了一口上爻才覺得徹底滿足了,随後摸了摸上爻的眼睫,笑道:“爻爻,好好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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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日,上爻的身體恢複,他又是上竄下跳的在戲班裏忙活,而靖華沒再來。
這天,予墨有場戲要人搭,可是那搭戲的人是班主請的外面的人,那人住的遠,要開場了還見不到人,予墨十分生氣,拉着上爻要他上妝頂戲,衣服都穿好了妝也成了,上爻都要走出後臺,卻被班主給拖回來,班主一看上爻的身段和那妝容豔的就像是要去勾人的魂,他一氣之下扯下上爻的戲服,喝道:“說了你不準你唱,你就做夢也別想上這戲臺,反了你,回後面去!”
說罷班主自己換上了戲服上去頂戲,予墨見上爻受傷的跑走,心裏又氣又急,唱完戲他就和班主在後臺大吵了起來,兩人閉在屋裏,吼的外面站着的人都在心裏打鼓,吵架還不行,予墨開始砸東西,裏面撲通撲通的聲響震的耳朵都痛。
上爻不顧衆人阻攔跑進了裏邊,正巧看見班主揚手要打予墨,上爻急忙跪在班主面前,求着他別打予墨,還承諾自己以後再也不妄想上臺了,他邊哭着邊磕頭,班主見他這模樣,氣的甩手就走了,予墨連忙扶起他,兩人抱在一起,上爻聽着予墨不停的安慰自己,心裏卻是涼到了底。
他這輩子,就是做夢也別想登臺,可他卻不懂,自己哪裏錯了,就是頂戲,班主也嫌棄他砸招牌,他就是這麽沒用,在這裏,他不能有夢,他只能活着,活的低三下四忍氣吞聲,咬碎了牙也就是這樣,男兒膝下有黃金,可他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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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相思
經過這件事,戲班裏的人看上爻的眼神都怪的很,班主對上爻也更加冷淡,只管吩咐事給他做,多看一眼都不願意,上爻逢人就是低頭,話也變少了。
予墨怕他受氣,就讓他成天跟在自己屁股後面,還找時間教他剪畫,可上爻就是做不得這個活,予墨就幹脆讓上爻幫扯紅繩,做彩禮掙錢。
轉眼半月過去,上爻趴在窗邊看桃花,不遠處還能聽到小孩們戲耍的聲音,唱着歌謠追逐,上爻靜坐屋裏,撐着下巴,眨着眼看小鳥飛過來又飛走了。
忽然,門被推開,上爻也沒在意,問道:“還有什麽沒做淨嗎,我馬上過去。”
腳步聲靠近他,上爻正要回頭就被人抱了個滿懷,他還來不及多做反應就被人吻住,上爻睜大眼睛看靖華放大的臉,心裏撲通撲通亂跳,他怔怔的看着靖華沉醉的親吻自己,手卻不敢碰到他身上。
等這個熾熱的吻結束後,靖華扶着上爻的肩,笑道:“上爻,這些天不見,想我了沒有?”
上爻一直看着他,點點頭,笑着說道:“嗯,想你。”靖華一聽心裏一甜,抱起上爻在屋裏打轉,笑道:“好上爻,我也想你了,一回阜城家都沒進先來看你。”
上爻一臉不相信的看他,悶聲道:“你是從前面過來的吧。”靖華見他一眼看穿,放下他避開此事,把上爻牽到桌邊,上面放着一根豎笛,他笑道:“聽予墨說你會,給你買的。”
上爻看着笑了一下,複又放下,搖頭道:“我已經很久沒吹過,生疏了。”
靖華看他并不喜,也不失望,拿起那豎笛笑道:“你不會不打緊,我會。”
說罷他輕輕吻了一下上爻,拿起豎笛坐到窗邊的椅上。上爻回身坐在檀木桌前,靖華在窗邊開始吹奏起豎笛。
兩人對視着,靖華吹奏的曲子上爻不知道名字,不過特別好聽,上爻聽着眉目微微展開,臉上展開笑顏,笑時滿面紅光,絲毫不輸窗外桃花,這春日的暖陽照進靖華多情的眼裏,映刻出上爻的溫柔。
忽而上爻起身,在屋裏起舞,猶如那戲臺上的癡子,靖華見桃花飄入屋裏,仿佛是在随着上爻起舞,靖華看着上爻,眼裏是一絲不易察覺的愛意,連他自己都沒察覺自己此刻有多癡迷的看着上爻。
而上爻在此時正好看着他,眼底一切,一覽無餘。靖華放下豎笛,念道:“身舞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上爻停下腳步,回他一句:“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說完,兩人相視而笑,靖華朝上爻伸手,示意他走近些,上爻半是羞愧半是喜悅的靠近靖華,待兩人近在咫尺,靖華伸手用指背劃過上爻的側臉,溫柔的說道:“上爻,相思竟是這個滋味。”
上爻歪着頭不解的看他,靖華愛極了他天真的模樣,道:“你便是這樣就好。”
上爻聽着沒多回話,他此刻或許是懂得情愛,卻還沒有徹悟相思,他還不太懂靖華的話,可心裏卻覺得一切好的不真實,他雖然懵懂,大抵也知道靖華對自己和過去不一樣了,而這已經是一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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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爻本以為靖華會由此而多在此停留,可靖華日落後就走了,接下來幾日靖華連日去戲院裏看予墨唱戲,他也來看上爻,夜夜溫存,他們颠鸾倒鳳,時常是一場歡情過後有在生死門上走了一遭的錯覺。
愛欲濃,心卻越遠,上爻為靖華黯然神傷可他從來不說,靖華以為自己在床上對上爻的狂熱迷戀就是一份答案。
靖華心裏恐懼,他知道自己已經被上爻迷的三魂六魄都要丢了,從北平回來,他家門不入,首先就去了戲院,結果被班主看到,他無奈只得先去看予墨,再繞到上爻那屋裏,這已經讓他失去了理智。
他對他有百轉柔情,可人總希望有些自由,靖華認了自己對上爻是情,可他不信自己對予墨無情,這樣好像就是印證了予墨所說的,他天生就是個風流薄情人。
靖華在和自己置氣,他聽着予墨的戲依舊那麽動聽,可他眼裏看到的竟然是他的上爻,穿着那戲服在臺上春風得意。
上爻太豔,靖華怕他上臺,也打聽了別人說的班主嚴令不準上爻唱戲,靖華覺得這是好事,上爻只能是他的,他不要上爻在這臺上被別人看去,那些風情萬種,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越是愛到了心坎,越是害怕着自己,怕自己陷的太深萬劫不複,卻害怕着對方逃離,棄自己而去,人真是貪心又膽小,貪婪又自私。
靖華調笑着予墨,止乎于禮,那個吻,已經是極致。
他如今在初識情愛的路上探索,他披着風流的外衣,不相信自己的薄情,他也認不清自己到底該如何去落定,他以為自己是痛苦的,就能以愛的名義左右為難,卻全然不覺得這樣是在拿着利刃刺傷愛人的心。
他或許知道上爻心裏難過,但他做着惡劣的自我鑒定,還責怪着是上爻的美色将他誘惑,這是男人欲望的孽根性,上爻這塊美玉任他琢磨,他占有了他的一切,讓他卑微的愛着自己,哪怕只是回眸的一個輕盈笑語,都讓上爻喜上眉梢。
靖華為上爻而深感罪惡,那內心的漩渦撕碎着靖華,讓他把對上爻的愛統統化為床第間的歡愉,他一次次瘋狂的索要上爻,心裏幾乎是想要把上爻扼殺在自己手上,操死在自己身下。
靖華從未覺得愛如此可怕,讓人想要逃離又忍不住靠近,想要擁有全部,又害怕付出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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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流氓
“上爻,你成天悶在戲院子裏,住的也偏僻,難道不孤單?”靖華抱着上爻躺在床上,任他睡在自己的腿上,手撫摸着上爻的頭發,還不時的撩撥他的身體。
上爻把臉埋進靖華的小腹那裏,伸手環住他的腰,這個動作表現依賴,就像是小孩子纏着大人的動作一般,靖華等着上爻回答他。
“有大哥陪我說話,還有小姨子們也會教我許多,不是那麽無聊,只不過,就是做不了自己喜歡的事。”上爻乖巧的說道:“打第一眼看到戲臺,我就喜歡那裏,好想上臺唱一曲,可是這不可能了。”
他說的聲音很低,似乎并不想讓靖華聽見,靖華笑道:“唱一曲給我聽聽,上爻,我還沒聽過你唱戲呢。”
靖華一說,上爻騰的一下子從他腿上蹦起來,連連搖頭,道:“不行不行,我肯定唱不好,我怕生。”
靖華聽得就不樂意了,假裝生氣道:“你怕生還是怕我呢,小兔崽子,見到我就跟長了八條腿一樣往外跑,現在讓你唱一曲你還怕生,你哪裏我沒摸到沒親到,你給我指指,我立刻熟悉熟悉。”
上爻被他說的一愣一愣,等他說完,上爻卻沒耍流氓讓他舔自己哪裏,而是非常鎮定的說道:“靖華,你的書肯定沒念好,兔子只有四條腿,八條腿的是蜈蚣。”
靖華伸手把他往床上一撲,笑道:“死小鬼,敢笑話我呢,今天非要收拾你不可,來,讓我看看你的第五條腿。”
上爻見他流裏流氣的要扒自己的衣服,笑嘻嘻的跑下床,不讓靖華摸到自己,靖華赤着腳追下去,兩人圍着那桌子你追我跑,上爻還挑釁道:“你摸不到摸不到,嘿嘿。”說完扮了個鬼臉。
“你還會這招了,瞧着,可別讓我抓到。”靖華左右試探着,他先是做了個往左跑的姿勢接着又右大跨幾步,一個大手抓過去,就把上爻給扯過來打橫抱起,上爻氣的不行,也不敢推他,怕這樣太過女兒作态。
靖華得意的将上爻丢到床上,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