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瞞着你。”
可是再多的後悔,也換不回這個人,不一會兒,巡捕房裏來人,看見了死屍立刻将上爻和靖華扣押起來。
予墨的死讓靖華同上爻的私情暴露,當天靖華被他家裏人帶回府裏,靖華的娘甩給戲院一筆錢當安葬費就算是意思意思,班主聽說予墨投湖自盡,險些沒暈倒過去,再聽人說是上爻和靖華鬼搞而讓予墨接受不了投湖自盡,更是氣到了極點,他花了一些大洋把上爻從牢裏弄了出來,回到戲班裏就是對着上爻一頓毒打。
他邊打邊罵道,“你就是賤骨頭,和你娘一樣,用張臉就要去勾引別人的恩客,今天我非得打死你不可,你連予墨都要害死,你天生就是白眼狼煞星,克死了你爹娘還要拖着予墨,我早該讓你餓死得了,養着你就是個禍害,看你越長越像你娘我就知道你不能上臺,讓你住的那麽偏也能勾引別人,你還是不是個人,畜牲!!”
上爻弓在地上被他拳打腳踢,到最後直接是口吐鮮血,但是班主就是把他往死裏打,上爻聽他提自己的娘,連忙拉着他的腿,氣虛的問道:“班主……我娘……是什麽人?你不是在路邊撿的我嗎?”
“路邊撿的?那也就是糊弄你,你想知道你娘是吧,今天我告訴你。”班主蹲下身擡起上爻的下巴,冷笑道:“你娘當時是坊間有名的花旦,j□j了半邊天,長的就跟你一樣,又天生放蕩j□j,不知道陪了多少人,專門喜歡和那些有夫之婦往來,你爹為了和她在一起,休了自己的原配,結果你娘和他成婚不久,就耐不住寂寞,和以前的老情人勾搭在一起,你娘是被人玩死在了床上,最後你爹也是被你娘的老情人給弄死了。”
上爻聽着班主的話,眼睛裏的眼淚一滴滴落下,他根本不相信班主的話,搖着頭,凄聲道:“不會的,我娘不是這樣的人!”
“你娘是我的師妹,你以為我會騙你!”班主笑的陰沉,他直接是一腳提到上爻胸前,“你就和你那賤貨娘一個德行!賤到了骨頭裏去。”
上爻複又吐出一口血,他趴在地上,輕聲問道:“……為什麽……你要收養我……”
“為什麽?當然是想看你,過的有多凄慘,你娘從前潑辣的很,誰都不放在眼裏,她紅的時候,千金一擲也換不來一笑,更別提哭,她就是只會對着你爹哭,哭的梨花帶雨。”
班主似是想起了往日的事,咬牙道:“你越長大,我就越發的厭惡你,你穿戲服,像極了你娘,上爻,這名字時你娘為你取的,可你看看你自己,配的上嗎?命賤了就該活的有些自覺,你倒是膽大包天,戲班的眼皮底下你也敢搶你大哥的人,你還逼死了他,上爻,我早該弄死你。”
上爻看他又要踢上來,連忙從地上爬起來,他轉身想要逃走,班主發覺他想逃,逮着他就是左右要扇巴掌,上爻與他撕打着,兩人拳腳相交,上爻力氣比不上他,班主掐上上爻的脖子,幾乎是殺紅了眼,厲聲道:“我看你還逃,十個你也抵不上一個予墨,靖華那是瞎了眼才被你迷了,就今天他家裏,非得打斷他一條腿不可,上爻,你丢盡了靖華和戲班的顏面,你還活着做什麽,予墨生前多疼你,你就去和他做伴,免得你活着受罪。”
“不……”上爻拼命的想要掙脫班主,可他已經被掐的喘不上任何氣,上爻的手扒着班主,卻怎麽也掙脫不開,他的手往後摸索,突然他挨到了桌上,抓起了喝水的瓷壺使勁往班主頭上一砸。
巨響一聲,班主松開了上爻,上爻看着他的頭不停的往外冒血,吓得往外走了好幾步,他捂着嘴不敢叫出聲,可是眼淚拼命的流下來,班主躺在地上,橫躺着,地上迅速散開一灘血漬。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尖叫,“啊!!!殺人了!!!”
上爻一聽吓得轉身,那個丫鬟指着他厲聲道:“上爻!你竟然敢殺班主。”
Advertisement
上爻聞言心裏一驚,急忙推開那丫鬟跑了出去,他一路狂跑着生怕被人逮到,可他心裏絕望的嘶叫着,他殺人了。
第二日,阜城滿街都是通緝上爻的告示,說他故意殺人畏罪潛逃,懸賞一百個大洋捉拿他歸案。
上爻蹲在阜城的深巷子裏不敢出去,他就像是只老鼠活在陰暗的角落,不過三日便餓的受不了,他學着乞丐把自己弄的人不像人,拿着破碗跪在街上求一口飯,有人見他可憐,給他扔了一個饅頭,還啐他一口,罵道:“年紀輕輕的不好好做人,做乞丐!真沒出息。”
上爻吃着饅頭低着頭不說話,過了沒一會,一對窈窕姐妹說笑着從他身邊走過,有一個笑道:“聽說了沒有,那個風流的公子哥靖華啊,瘋了,他那個通奸的下人居然殺人畏罪潛逃,真是讓人心寒,下賤胚子就是心狠手辣,白白糟蹋了好皮相。”
“聽說了,想不到靖華癡情的很,別人說他瘋了,整日念着那個予墨的名字,真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聽說那個下人長的可好看了,是不是真的?”有個女子好奇的笑道。
另一個諷刺的笑道:“再好看也是男的,頂什麽,還是個喜歡勾引別人的浪貨,不是在傳……”
上爻聽着那兩人私語着離開,他弓着腰拼命的吃着饅頭,一點也舍不得浪費,等到街上的人少了,他躲進自己藏身的那個角落裏,終于忍不住嗚咽着哭了出來,他咬着自己的手臂,心裏不停的呼喊着靖華,可如今,他知道自己是難得再見他一面,想到這裏,他只覺得心裏滿滿的都是絕望,看不到天日的躲藏,他現在就是搖搖欲墜的風燭,等待殘盡。
胸口不是時傳來痛楚,那日被班主打傷,他全身都還在痛着,可是現在比這些更要命的卻是保命。
==============================
作者有話要說:
☆、路盡(前傳終)
夜裏,風刮的大,妖風一陣後,大雨滂泊而下,大街上空蕩一片。
上爻在街上孤零零的翻扒着尋找吃的,到處找不到一點,末時他沒辦法,只得忍受着饑餓窩在棚子下躲雨,他卷縮在角落裏,希望能汲取一點溫暖,他的臉在暗夜裏沒有一絲血絲,病态的吓人,一陣大風襲來,雨飄落到他身上,他捂住嘴輕咳幾聲。
突然背後那家的門打開,主人舉着燈走出來,看到門口蹲着乞丐,他家是做生意的,看到這樣的人就覺得晦氣,大聲罵道:“滾遠點!在這裏找誰的晦氣,滾滾滾!!”末了還不忘踢他一腳。
上爻走了好幾步,只得在雨裏像落湯雞一樣抱着手臂走了,他知道自己不能這樣明目張膽的走在街上,他尋思着要趕緊的躲起來,這時路上踢踏着傳來馬步聲,上爻吓得想要躲起來,可是這裏沒有巷子,他立馬蹲在路邊,把臉埋起來。
馬步聲臨到他前面時停下,有人喊道:“爹爹,這裏有個乞丐。”
上爻偷偷冒出頭,看到離他不遠出有個少年從馬上躍下,大步朝他走來,到他面前時,笑嘻嘻的盯着他,一見他的模樣,少年笑的更深,還連忙喊道:“爹爹,你趕緊過來!!俊小子!”
上爻怕他喊的大聲招惹了別人,連忙縮進角落裏,防備的看他,少年見他這樣,抱臂看他,笑呵呵的說道:“我見過你的畫像,你就是那個殺人犯。”
上爻聽他說出自己的事就要跑,少年趕緊得抓住他,還歡樂的叫道:“爹爹,你快過來,他要跑了!!快來呀!”
上爻甩不開他,他聽着後面的腳步聲靠着自己越來越近,心裏絕望的恨不得砍斷自己的手,忽然身後一個大手把自己的臉捏住,逼迫他回頭,上爻詫異的被他強硬的掰過臉,轉身上爻便看到了一雙殺氣深重的眼,那雙眼竟然讓上爻覺得全身悚然。
這人穿着一身軍裝,神色威嚴,氣勢洶洶,面如刀刻般英挺,長的高大威武,他身後站着有長長的一條隊伍,在雨裏,上爻根本看不清他們。
“呵,你叫什麽名字?”他開口問道,聲音嘶啞,帶着不似他年齡的滄桑。
上爻想要掙開他,卻被他扣的更緊,“說!”
上爻低垂下眼,咬牙道:“我叫上爻。”
“那就是你了。”他輕笑着,猛的把上爻橫抱起來,上爻從沒想過他會這樣,抗拒着被他觸碰,況且自己渾身都濕透了還髒兮兮的,上爻此刻特別羞辱,比在大街上被人破口大罵還要讓他無地自容。
那個少年卻大笑着拍掌:“爹爹,你把他讓給我嘛,我要他了,我要弟弟!”
那人笑着問上爻,“聽說你殺了人,現在給你兩條路走,第一條,你跳下去,後面有人送你去巡捕房,吃一輩子牢房。第二條,跟着我,拜個幹爹,下半輩子包你榮華富貴。”
上爻掙紮着看他半響,反應很大的說道:“幹爹?要陪床的那種?”上爻聽小姨子們說過,這年頭認幹爹的沒幾個好東西,許多人就喜歡找漂亮的人暖床,美其名是認個幹爹,其實就是賣身。
那人沒想到上爻開口就是這麽直白的話,大笑着說道:“做我的幹兒子,一定要有出息,你可以不陪床,但你要有本事。好了,看你髒兮兮的,找個地方給你洗洗,不過上爻,你得喊聲好聽的。”
上爻從沒想過這個世上有這等事,他不認識這個人,可他知道他絕不能去巡捕房吃牢房,那樣他這輩子就算是完蛋了,他不能這樣,這些日子他活的豬狗不如,受盡欺辱,上爻默想了半響,擡頭看他,說道:“幹爹,放我下來,我跟你走。”
“好兒子,走了。”男人說罷放下上爻轉身率先走了,少年連忙去扯住上爻的手,開心的笑道:“你是我弟弟了!!好啊,我叫宋樂苒,以後你就宋上爻,跟着幹爹姓!我有弟弟了!!太好了,我再也不是老幺了!”
說罷少年親熱的推着上爻,邊走邊笑道:“我找了好些天,爹爹進城那天看到你的畫像就說要認你這個兒子,你真是第一眼就投了他的眼。”
當晚上爻和他們到了阜城公館稍息一晚,宋樂苒一直都很興奮的同他說話,上爻聽着他說的那些事跡,知道了那個男人叫宋應山,是個司令,他們這次北上是幹了大事的。上爻聽着只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一個深潭裏,他茫然無措,為自己的選擇而感到後怕。
洗澡換衣後,宋應山來看他,那眼神讓上爻十分抗拒,他坐到床邊,放下方才在外面的那身威嚴,溫和的朝上爻笑道:“你跟了我就得聽話,答應你的事,我記到心上,不過,上爻,非常時期你得自己想辦法。”
上爻聽不懂他的話,可聽他這麽一說,他心裏有些放心,班主的話歷歷在耳,他實在不願意自己落到非得作賤自己的地步。上爻乖巧的朝他點頭,宋應山看他這模樣,笑道:“你得改改性子,不出一年,我就得把你給慣壞了。”
上爻眼神微變,宋應山卻不再多說,笑着同他道了聲晚安,便關燈出了屋子。
這一聲幹爹,改變了上爻的整個人生,第二日,宋應山啓程去廣州,也帶走了上爻,于是衆所周知,宋應山北上一趟又帶回來一個幹兒子,不過這次這個卻成了名副其實的兒子,宋應山将他捧在手心,嬌慣放縱,任他為所欲為,殺人放火燒殺搶掠都随他去,不過短短半年,宋九少的名頭就打響了廣州城。
===========================
作者有話要說: 點錯了存稿箱,于是20章提前發出來了!!一磚頭拍死我吧!我把它鎖了,過幾天再發。
☆、九少(上)
五年後
廣州 百樂門戲院
車子開到門口,司機就趕緊跑下來開門。
打開車門,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攀上車門,有人從裏走出來,這人穿着一身時髦的短裝,腰細腿長,身材高挑,皮膚白皙,長相十分俊俏,那雙有神的眼不經意的看了眼戲院的牌子,嘴角微微揚起,有些不屑的味道。
他側過臉朝着身邊的司機吩咐了一聲,便優雅的走向戲院,身後還跟着一位穿着随意的仆人。
當他走進戲院,便有人同他打招呼,“九少,今天怎麽有時間來了,趕緊得,裏邊有位子。”
男子微微擺手,徑直的走向後臺,那裏上下都是人在忙和,有人見陌生人進來,吆喝着:“這裏是後臺,請出去。”
男子雙手插在褲袋裏,陰沉着臉問道:“少青在哪裏?”
旁人左右互看一眼,紛紛不悅的看他,男子眯着眼再問了一句,“少青在哪裏?”
“你什麽人,找少青做什麽,他在忙!今天不唱,要見他明天排隊。”剛才吆喝的人繼續喊着,男子一腳把他踢翻在地,還不待那人反應過來,又一腳猛的踩上他的胸口,直把那人打的不敢再開口,他才不耐道:“帶我去見少青,就現在。”
旁邊還在穿戲服的人見他如此蠻橫,仔細瞄了他一眼,這一看再琢磨着廣州的幾個不講理的人,馬上他就推斷出了這人是誰,他連忙上前笑道:“九少,我知道少青在哪裏,我帶你去。”
男子廢話不多說,頭微微一揚示意他帶路,那人連忙笑臉迎人的在前邊帶路,男子面色陰沉的跟在後邊。
那戲子三步一回頭的看他,男子沉聲道:“帶你的路。”
見他如此沒趣,戲子也不看他了,自顧自的帶他上樓,到了房門口,他笑道:“少青正在裏邊,有客人呢。”
男子聞言敲門,可半響過去沒人開門,男子眼神微變,他擡起腿,一腳就把門給踹開,“砰”的巨響後,他直接往裏去,那氣勢實在是磅礴,吓得還在床上和少青親熱的宋樂苒整個人都從床上跳了起來,結果見到來人是宋上爻,他厲聲道:“你怎麽來了!”
“你以為是我願意來找你?幹爹要你回去,有事。”上爻冷笑道:“你倒是忙,剛剛搞定了別人的肚子,又要顧着這邊的情人。”
少青聽着上爻的話,臉色變得難看,他驚訝的看向宋樂苒,質問道:“你搞大了別人的肚子?”
宋樂苒看他反應如此大,連忙哄道:“少青,你聽我解釋,那是我喝多了,意外。”
少青猛的推開宋樂苒,起身倉皇的穿衣服,還罵道:“宋樂苒,你就是個混蛋,我詛咒你下半身爛掉。”說罷少青氣憤的離開,上爻看少青那潑辣的樣子,看着他的背影離開,才回頭看宋樂苒怨恨的瞪着自己,上爻抱臂冷聲道:“還不滾起來!”
“寧毀十座廟,不悔一樁姻,上爻,你賠我!”宋樂苒耍賴着在床上不起來,軟綿綿的說道:“你賠我的少青!”
“怎麽賠?”上爻笑的無害,還好心的說道:“你說說看,可不可行。”
“不要多的。”宋樂苒起身靠近上爻拉着他的手,親熱道:“好弟弟,讓哥哥疼你一夜,就算是抵了。”
上爻一個擒拿手,把宋樂苒的頭壓在床上,在他耳邊笑道:“好哥哥,這麽饑渴,幹脆我來疼愛你,讓你j□j。”
上爻的聲音早已褪去當年的稚氣,如今低沉而又磁性,宋樂苒聽得身體發軟,不過再好的美色,都不能是他被壓,于是宋樂苒左扭右扭,不樂意的笑道:“就你清高不讓碰,哥哥們哪個我沒親過,你還寶貝着呢,為誰守貞潔不成,你看看你,把幹爹要憋壞了,遲早有天他非得操、死你不可。”
上爻聽他說的放蕩,松開他的手,拍拍自己的手套,手指一捏,骨頭恪恪作響,上爻冷冽的望着他,“有本事你就來,沒本事就滾一邊去。”
宋樂苒趴在床上,笑的要多放蕩有多放蕩,他用腳磨蹭着上爻的下半身,誘惑道:“你是不是不行啊,那就讓幹爹好好的疼你,他那物大的很,保準你愛的死去活來,你不知道,我們兄弟最愛幹爹了。”
上爻往後退一步,厭惡的看他,眼神越發的冷,他低聲道:“你再不滾起來,我立馬扒光你的衣服,讓你被人愛個夠。”
宋樂苒切了一聲,哼道:“白白浪費了一張臉,不讓摸也不讓吃,就會逞能,早知道當年就不該要你,幹爹還把你當寶呢。”
上爻不再接他的話,而是出門去屋外,他在二樓的欄杆邊看着下面的戲臺,那戲子在上面唱的風生水起,可上爻只是淡淡的看着,眼裏沒有一絲欣賞。
忽然有人從身後抱住了他,還作勢要吻他,上爻一個手抓過去把他的臉蓋住推開,宋樂苒看偷襲不成,又要耍賴了,而少青正在臺下看到他們的那幕,臉上氣的通紅,上爻見狀笑的得意,他幸災樂禍的回頭看看還不知道苦頭的宋樂苒,大步流星的下樓。
宋樂苒追着他,嘀咕道:“好弟弟,你倒是讓我親一口也成,我都惦記你一個啵啵五年了。媳婦也該熬成婆了。”
上爻不理會他的胡言亂語,出了百樂門就直奔自己的車,宋樂苒追過來後和上爻的貼身手下坐後邊,宋樂苒還眼巴巴的看着上爻,問道:“你去上海有沒有做什麽正經事,去了大上海沒有,聽說那裏邊的舞女個個都天姿國色。”
上爻撐着額頭,回頭不悅道:“你滿腦子就是那些事,還有沒有一點上進心。幹爹給你的任務都做完了?成天在戲院裏,像個什麽樣子。”
“上爻,你還好意思說呢,你也會唱戲,怎麽就瞧不起戲子,戲子何苦為難戲子。”宋樂苒不樂意聽上爻的話,不悅道。
“我不是瞧不上戲子,我是瞧不上你。”上爻直截了當的笑道:“你那床上功夫就別拿出來丢人現眼,好好的再找人練練,興許哪天我心血來潮,讓你快樂一遭。”
聽他這樣說,宋樂苒反而像是受了驚吓,連忙退後腰背坐直,笑道:“弟弟你可真會使壞,縱容我j□j,這話讓上青聽去了又要大發雷霆。”
==========================
作者有話要說:
☆、九少(下)
回到宋家的宅子時,裏外燈火透亮,宋樂苒一看這門口站的挺直的兵,便收斂了自己的神色,端正了自己的身姿,士兵開門,上爻便率先下車。
宋樂苒追在後面問着幹爹這架勢要做什麽,上爻看他一眼,邊走邊說道:“進去了不就知道了。”
宋樂苒看他如此,與他并肩而行,待到兩人進了小洋樓時,滿客廳裏人都看着他們,上爻不慌不忙的站在右邊最後的位置上,宋樂苒正準備往左邊站和他來個對稱,宋應山卻開口了。
“回來了一天,連你的人影都沒看到,又去哪裏尋歡作樂了?”宋應山撐着額頭坐在上位,眼神陰沉,神色冷硬,宋樂苒擡頭看他,輕聲道:“我去百樂門聽戲。”
宋應山靜靜的看他,眯起眼,所有人都摒息不敢出大氣,宋樂苒看氣氛僵硬,吞了吞口水,讪讪道:“我再不去了。”
“我宋應山,從來不養沒用的兒子。”宋應山站起來,走向宋樂苒,問道:“你的爛攤子都是老九給你打理的,你每天在忙什麽?”
“我……在……”宋樂苒支唔着說不出完整的話,宋應山眼神銳利的從他身上掃過,沉聲道:“廢物!”
宋樂苒聞言眼睛猛的睜大,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宋應山轉身下令道:“明天你收拾行李去北平,找馮将軍。”
宋樂苒聽到這話,立刻是神色慌亂,他搖頭道:“爹爹,我不見馮硯。”
“這次由不得你。”宋應山背對着他冷笑道:“你也給我長點腦子,你再給我把馮将軍怠慢,就到上海去找你大哥養老,別回廣州。”
宋樂苒聽得滿臉悲憤,他雙手握拳,眼裏都是不甘,宋應山微微回頭,厲聲道:“還愣着做什麽?還不滾下去收拾你的東西。”
宋樂苒正要再說話,上爻立刻出來拉着他,朝他搖頭讓他閉嘴,宋樂苒奮力的甩開上爻的手,轉身離開。
宋應山回到位子上,沉聲道:“這三年,廢了三個兒子。你們幾個都看好,亂來的結果就是給我滾蛋!少在我眼皮底下打轉,好果子沒有,槍子和送人就是最後的獎勵。”
上爻回頭退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宋應山看着下面幾個兒子人人自危,冷笑道:“別以為我在外面打仗,就把你們都給放松了,就拿上爻來說。”宋應山盯着上爻,那眼神仿佛可以洞悉一切,笑道:“好兒子,把你自己的事給我打點好,再多管閑事,動哪只手就剁哪只,清楚?”
上爻側過臉看他,與他對視道:“清楚。”
“很好,該說的之前都吩咐了,領了任務就各自做好事,散了,上爻留下來。”宋應山端起身側的茶杯端正的說道,上爻看着兄弟們都面色土灰的離開,他轉過身面朝宋應山而站。
等人都走了,只剩下他們兩人時,宋應山将茶杯放下,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毫不驚慌的站在自己面前,輕聲道:“我不在,你就是這樣縱容老八的,馮硯在北平聽說他的事,氣的輪起槍就要來弄死他。”
“馮将軍舍不得。”上爻平靜的答道:“他要活人,不要死屍。”
“上爻,你錯了。”宋應山搖頭道:“這次他寧可玉碎不為瓦全。”
上爻眼裏有些微微的觸動,但那絲情緒很輕微,不易察覺,他詢問道:“幹爹,這是要送他去死?”
宋應山聽完上爻的話縱聲大笑,他大手拍在桌上,笑道:“要說死,好兒子,你該死了多少遍?”
上爻看他得意的神情,淡漠的說道:“那就是單看個人的本事?”
“我能照看你們三年五載,難道還能保你們長生不死?樂苒這混小子,惹了個麻煩啊。”宋應山嘆息道:“馮硯這次是真要殺他,還是威懾,就看他的命。”
上爻眼睛眨了一下,沒問出心裏想問的話,宋應山複又端起茶杯,輕描淡寫道:“李震生去阜城了。”
上爻皺起眉頭,冷聲道:“他去阜城做什麽?”
“聽說是去祭拜一個戲子,他倒是上心,帶了不少人去。”宋應山瞧着上爻,淺笑着放下自己的茶杯,“咋們想個法子的讓他出不了阜城。”
上爻思考了片刻,道:“要我帶兵去伏擊?那裏是個不太平的地方,馮将軍伺機而動,我怕驚動了他們就要大動幹戈。”
“那就想個其他法子,我倒是有個主意,你不妨聽聽。”宋應山笑道:“李震生愛聽戲,你就帶着戲班子混去阜城,殺他一個措手不及,他結仇無數,死的不明不白,誰又知道這筆賬算到誰頭上。”
“确實是個好法子,我也有五年沒回阜城,順道省親。”
宋應山聞言有趣的說道:“省親?原來上爻還有親人在世?以前怎麽沒提過。”
上爻低下眼,搖頭道:“我雙親早亡,原來有個相依為命的大哥,不過他英年早逝,不久後就是他的忌日,我想回去祭拜他。”
“那就去看看,長兄如父。”宋應山說完起身走到上爻身側,他伸手拍拍上爻的肩,叮囑道:“一路小心,行動失敗,就往上海去,我在那裏等你。”
上爻點頭應道:“幹爹等我的好消息。”
說罷上爻不着痕跡的推開宋應山的手,轉身離開。宋應山望着上爻挺拔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
===========================
上爻一出客廳就拍拍自己的肩仿佛是有什麽污穢的東西碰到了自己,他神情不耐,滿臉厭惡。這時,他的貼身下屬嚴樹從走廊一邊走到他身邊低聲道:“九少爺,阜城那邊有了消息。”
上爻猛的側過臉看他,眼神極為深邃,他沉聲道:“是死是活?”
“活的,不過……”嚴樹湊近上爻細聲的說了一句話,上爻聞言眼睛裏露出一股煞氣,待嚴樹說完,上爻的雙手已經緊握成拳,他咬緊牙關忍耐了片刻才開口吩咐:“去準備一下,明天我要見到能上臺的戲班子,多找些身手敏捷的人,你我随我一起去阜城,盡早出發。”
“是!九少爺。”嚴樹點頭道。
=====================
作者有話要說:
☆、重逢(上)
上爻吩咐完這些就從另一邊的樓梯上到了二樓,他直奔宋樂苒的房間,敲了幾下門才有反應,宋樂苒打開門時裏邊已經被砸的稀巴爛,簡直讓人無法下腳,上爻看他情緒低落,道:“明天你還要趕路,何必和自己過不去。”
“反正再也回不來了,我的東西我就見不得別人碰。”宋樂苒任性的說着,上爻雙手插在洋裝的褲袋裏,微側着頭看他,宋樂苒諷刺的笑道:“他到底是把我賣給馮硯了。”
上爻平靜的安慰他,“馮将軍對你不錯,他都盼着你兩年了,你回廣州就花天酒地,誰受得了。”
宋樂苒拍着自己的胸口,痛苦的說道:“他對我好?我就必須要和他歪歪膩膩的過日子?我最讨厭的就是馮硯那種下作的人,他除了威逼利誘還會什麽,爹爹他是玩夠我了,才會把我賣個好價,我自己難道是個傻瓜,還不清楚自己的分量!”
上爻見他說的激動,幾乎是要把別人都給吼過來,立馬用手堵住他的嘴,厲聲道:“你還胡言亂語?找死是不是?”
“上爻,你看着我今天的樣子就知道自己以後會是什麽樣子。”宋樂苒推開他,放低了聲音說道:“我要是回去馮硯身邊,他一定會殺了我。”
“你想的太極端了。”上爻拉着他,道:“和你這邊的人都斷的幹淨,和他安分在一起,你就糊塗一點還過不下去?”
宋樂苒搖頭,生氣的說道:“馮硯他恨死我了,我回廣州前,在他帶兵回北平的那夜,趁他喝醉酒,捅了他一刀。”
“你說什麽!!”上爻震驚的看他,問道:“你怎麽不早點說,這是怎麽回事?你哪裏來的這麽大膽。”
“是爹爹讓我做的!”宋樂苒滿臉的悲憤,他走進屋裏,低吼道:“我去北平和馮硯的所有邂逅全都是假的,都是故意安排的,我根本不喜歡馮硯,那時爹爹的兵力被馮硯牽制,就故意安排了這些,我背叛了馮硯才逃回廣州,馮硯現在東山再起,他要我回去是想弄死我。”
上爻立刻進屋關上門,生怕他的這些話被別人聽去,他之前聽宋應山說宋樂苒此去必死無疑,以為只是他的猜測,原來還有這件往事,馮硯此人心高氣傲桀骜不馴,要是宋樂苒當真這樣背叛過他,就算是喜歡恐怕也難得吞下這口惡氣。
“你現在打算怎麽辦?”上爻逼近宋樂苒問道:“除了聽話去北平你難道還能讓幹爹改變主意。”
宋樂苒絕望的看着上爻,問道:“你一向聰明,幫我想個法子吧,我真不能見馮硯,我們兩年沒見,他年年給我送刀就怕我忘了這事。”
“我看你心裏也沒多少愧疚,玩女人玩戲子,你哪一樣消停過!”上爻惱火的看他,道:“別的法子我沒有,最笨的就是你逃的遠遠的,別再出現。”
“好,我走的遠遠的,我去大荒漠都行,你可要幫我。”宋樂苒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的抓着上爻的手臂,上爻皺起眉看他,道:“我只能幫你離開,要是被逮到,就算是馮硯不殺你,幹爹也不會放過你,你要想清楚。”
“我很清楚!”宋樂苒點頭道:“我不要爹爹,我要活命!”
第二天,清晨,要送宋樂苒離開的士兵在屋前等了半響也沒看到宋樂苒的人,下人去敲他的門,聽着屋裏沒動靜,心下覺得不妙,幾個人撞開門一看,屋裏已經是被砸的亂七八糟,而宋樂苒消失不見。
下人迅速将這個消息告訴宋應山,聽到宋樂苒逃走的消息後,他目光深沉的沉思了半響下令讓人追,說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頑死抵抗就地正法。随後他發電報北平,告知馮硯,宋樂苒已經逃走,讓他派人追索,做完這一切他悠悠哉哉的哼着小曲,翻看起了手邊的時事報紙。
==============================
阜城車站
上爻下車時,站臺上都是人,嚴樹向人群裏做了個手勢,就有一群人蜂擁到他們身側,出了車站上爻就上了車,開車的司機恭敬的朝上爻打招呼,“九少爺好。”
“嗯。”上爻點點頭,嚴樹拍拍司機的肩問道:“那人現在在哪裏?”
“我們将他安置在紅袖館,我們在這邊的據點。”司機看前邊有些堵車,按着喇叭唏噓道:“那個人可憐啊,又傻又沒人照料,成天在老戲院的屋裏,都沒幾個人知道他居然還活着。”
嚴樹客氣的朝他笑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