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謝兄弟幫忙找到,阜城這幾年戰亂,以前的好多人都失去了聯絡,九少爺可是挂念了好久。”

“是吧,我其實之前也沒發覺那戲院裏有人,就是有天風大,往那邊過,正巧看他從裏邊出來,瘦的吓人,一開始我也沒往你讓我找的人身上想,後來他被小孩子們追着打,一直喊着上爻,我就心裏樂壞了,想着這不就是九少爺的名字嗎!”

上爻聽他說着話,目光轉向阜城已經陌生的街道,這裏的房屋因為戰亂重建了不少,往日繁華的石橋流水,現在敗落,倒是靖華家裏的方向看起來還熱鬧非凡,車子在繁華的街上停下,上爻被簇擁着,上了紅袖館的二樓,圍繞着天井他跟着司機走到僻靜的房前,司機恭敬道:“九少爺,在屋裏呢。”

上爻手輕輕一揮,示意他們都退下,嚴樹有些不放心道:“九少爺,我們候在外邊。”

“下去。”上爻不欲多說,直接是讓他們都退下。

嚴樹點頭,退後一步,“九少爺有什麽吩咐就喊一聲,我們不走遠。”說完嚴樹帶着人轉身離開。

上爻站在門前半響,才伸出手,他雖然是面色平靜,可那顫顫巍巍的手已經徹底敗露了他的心跡。

推開門,裏邊一股子黴味,那是一種常年累月積攢下來的氣味,刺鼻,上爻輕輕走到裏邊,可屋子裏放眼望去根本沒人。

上爻左右看了半響,輕聲喊道:“靖華,你在哪裏?”

可是沒有回應,上爻在屋子裏到處翻找,最後他站在床前慢慢的蹲下身去,房間因為光線很暗,看床底有些吃力,可上爻卻清晰的看到了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上爻怔怔的看着靖華膽怯的窩在床底,再說不出多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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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重逢(下)

他半跪在地上,和他對視着,那雙眼先是躲避着他的視線,後來變為探究,上爻看着他朝他伸手道:“你出來。”

靖華把身體本能的往後縮,像是害怕被觸碰的小動物,上爻柔聲朝他道:“靖華,你出來,我是上爻。”

忽然靖華猛的從床底爬出來,喊道:“上爻!!上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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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爻沒想到靖華的反應如此之大,連忙起身扯住他,怕他傷着自己,靖華卻要掙脫他的手臂,上爻死死的抓着他不放手,此時上爻的個頭已經趕超了靖華,他也不怕靖華渾身髒兮兮的,連張臉都黑的讓人快要認不出來,衣服也破爛不堪,他把靖華抱緊,喊道:“靖華,你別怕!我是上爻,你看清楚,是我!”

靖華捂着耳朵,叫道:“不是!予墨,予墨,你在哪裏?你在哪裏!予墨!!”

上爻聞言愣住,可他還是固執的把靖華抱着,哄道:“你冷靜下來,我就帶你去找予墨好不好,靖華,聽話。”上爻像是哄小孩子一樣的安慰他,可靖華并不買賬,他不斷的掙紮不斷的呼喊着:“爻爻,不……不!!”

“放開,放開我!!”靖華拼命的把上爻往後一推,上爻看他要去開門,連忙把他按在門上,并且按着他的手,不讓他逃走。

“靖華,你看看我,我就是爻爻,你看看我,靖華,我不會傷害你。”

半響後,上爻捧着靖華的臉,凝視着他,說道:“靖華,算我求求你,你看清楚,啊……”

靖華死死的盯着上爻,嘴卻咬着上爻的手臂,這一口咬的十分用力,上爻只覺得自己要被他咬下一塊肉,這時門外有人敲門,“九少爺,開門!!九少爺,發生了什麽事!”

靖華黑白分明的眼裏都是恐懼,上爻忍着劇痛,也不願意放開靖華。

“九少爺,怎麽沒聲音。”

“該不會是出事吧,開門!”說罷嚴樹和司機要撞門,上爻怕他們這樣會撞上靖華,忍着痛喊道:“你們別進來!我沒事!”

嚴樹和司機聽上爻的聲音不對,對望一眼,嚴樹詢問道:“九少爺,發生了什麽事。”

“沒事!”上爻痛的冷汗直流,他往前一抱,把頭埋進靖華的脖間,“你們下去。”

上爻的右手一下下的撫摸着靖華,他輕輕的說道:“別怕,靖華,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的,我會保護你,你要是覺得咬着洩恨,就多咬幾口……靖華。”

上爻說到最後幾乎是哽咽不成句,早在車裏他聽着司機講靖華的境遇就覺得心裏像是被刀子割一樣的痛,這比當年他自己乞讨時還要讓他無法接受,猶如萬蟻噬心。

靖華的身體漸漸的開始發抖,上爻牢牢的抱緊他,哄道:“別怕,你放松,我不會傷害你,靖華。”

這時靖華慢慢的松開了嘴,上爻讓過身看他,靖華茫然的看着他,眼裏空洞,他的嘴角還有血跡,上爻看看自己的手臂,那裏有很深的牙印,已經在流血。

靖華疲憊的靠在門上,他閉着眼,仿佛是要昏倒過去,上爻看他髒兮兮的臉,剛才那壓抑心痛的感覺慢慢的消散,他忍不住伸手弄了弄靖華有些長的頭發,把他的臉完全顯露出來,上爻道:“髒死了。”

靖華聽着沒有反應,半響後他好像要暈倒一樣,上爻立馬抱住他,讓他倒進了自己的懷裏,半拖半抱着走了一會,上爻就把他放到床上,一到床上靖華就縮到了床裏邊,上爻坐到床邊看他。

上爻看着靖華消瘦滄桑的模樣,臉上的胡須也長了很長,不由得問道:“你餓不餓?”

靖華膽怯的看他,不回答。

“你怕什麽?”上爻輕聲問道:“怕我打你?放心,不會的。”

靖華側過臉去,不理會他的話,慢慢的背對着上爻躺下,上爻看着他漠視自己的态度,也不再強求,他就坐在靖華身邊,不說話的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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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嚴樹和司機來回渡步,等了幾個小時也不見上爻出來,都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上爻打開門出來的時候,嚴樹趕忙迎上去,問道:“九少爺,情況怎麽樣?”

“他不吃東西?”上爻略有不快的問司機。

司機頗為不好意思的讪笑道:“九少爺,他吃的少。”

上爻低垂下眼,嚴樹在一旁謹慎的不敢多言,等待他發話。

上爻側過頭吩咐嚴樹,“準備洗漱的送過來,再拿一套幹淨衣服,順便讓下面的人準備飯菜。”

“九少爺,他不讓人碰,之前來這裏就要給他洗澡,可他反抗的激烈,我們也怕傷着他。”司機為難道。

“不用你們,我自己來,以後閑雜的人都別靠近這屋子。”上爻眼睛裏陰晴不定,半響後,他吩咐道:“嚴樹,這裏你不用操心,等會你派人去戲院裏安排,盡快的換上我們的人,這裏安排好我就去戲院一趟,在李震生離開阜城前。”上爻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嚴樹立刻嚴肅的點頭,應道:“我們會安排。”

司機瞧着上爻冷冽的神情,馬上禁聲不敢說話。上爻背轉過去說道:“這裏的一切必須保密,不要讓外人知道靖華,至少在阜城,我絕不允許他出任何閃失。”

“知道了,九少爺。”司機點點頭,上爻“嗯”了一聲,接着說道:“他歇息了,準備好了東西你們就去忙。”

說罷,上爻又走進了那陰暗的屋子。

靖華醒來時,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的動作像個孩子,忽略掉他亂糟糟的樣子,上爻覺得他和以前也沒多大的區別。

上爻坐在床邊傾身靠近他,問道:“睡好了沒?”靖華本想躲,上爻按着他,笑道:“還躲?不是挺好的嗎,又沒打你。”

靖華聞言睜大眼睛看他,上爻起身到床邊倒好水,試了試溫度弄濕錦帕擰幹坐到床邊給靖華洗臉,錦帕剛要挨到靖華時,他驚恐的往後閃,上爻喊道:“你再動我就要生氣了,我生氣可就不會保證不打人了!”

靖華聞言喊道:“別……別打我……”

上爻端詳了他半響,溫柔的笑道:“那你就乖乖的聽話,聽話就沒人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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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相處(上)

靖華頓時僵硬着身體不敢動,上爻立刻仔細的給他洗臉,手腳都不敢下重力,手帕洗過的地方,慢慢的展露出靖華的輪廓,洗完臉,上爻拿起剃刀給他刮胡子,動作是小心翼翼的。但靖華卻特別緊張,手還緊緊的抓着自己的衣服,上爻邊給他刮胡子邊笑道:“靖華,以後誰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幫你出氣,就像你以前替我出氣一樣好不好……”

上爻說話時還觀察着靖華的表情,可他只是傻愣愣的看着自己,雙眼除了無神就是恐懼,毫無光彩,上爻沉默了。

他靜靜的用刀子在他臉上往返,在刀子劃過他脖子那裏時,他的動作刻意放慢,刮完胡子,上爻站在水盆邊洗手,道:“起來,到浴室去洗澡。”

靖華不動,上爻慢條斯理的擦淨手,和他對視着,靖華洗的白淨的臉是倔強的神色,他的表情告訴上爻,他不要洗澡。

上爻走近他,慢慢脫掉自己的外套,裏邊白色的忖衫把他顯得格外優雅,西褲筆直,臉上是淺淺的笑,整個人俊美的奪目,上爻解開自己的衣扣,露出精壯的胸膛,他彎下腰把手撐在靖華身側,笑道:“我陪你一起,起來。”

靖華眨着眼睛看他,上爻擡起他的臉,輕輕吻了一下他的嘴角,呢喃道:“乖,洗幹淨了我就對你更好,來,手給我。”

靖華把手放到背後的牆上,摳着牆壁,上爻低笑道:“洗澡有這麽可怕嗎?又不是要你的肉。”說罷,上爻扯住靖華就往浴室去,靖華開始激烈的反抗,上爻立刻把他按在床上,佯裝生氣道:“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靖華,我說過我要是生氣了就不會保證不打你!”

靖華聞言嘴巴一憋,就像是委屈的要哭出來,上爻心裏堵着一口氣,他低着頭瞪了靖華半響,而後起身沉聲道:“敢哭試試看,起來!我數三聲,你不起來,我揍死你!”

上爻起身站到床邊,陰沉着臉看他,“我數了,一……二……”還沒數到三,靖華就在床上打滾了,還哭喊着:“我不洗!!我不洗!!我要找予墨!你兇死了,你是個大壞蛋!!大壞蛋!!”

上爻聽着他委屈的哭喊聲,也沒真的動手,就由着他自己鬧,這一去二來的試探,他可算是鬧明白,靖華現在是吃軟不吃硬,得哄不能逼,逼急了就是一哭二鬧,估計不會上吊,能在戰亂裏傻傻的活到現在,靖華不只要命大,還要有活的信念。

只要不求死,貪生就什麽都好辦,因為他們還有大把的時間,上爻突然覺得前路漫漫,而靖華是他遠征目标,這樣一想,那本來極度壓抑的心情霍然開朗,他靠近靖華,伸手抹掉他挂在臉上的淚,哄道:“行了,一大把年紀還哭,丢死人了。”

“你走開!別碰我!”靖華說着就要跳下床,上爻把他抱牢,往自己懷裏塞,連連哄道:“行了行了,鬧夠了,洗澡去,聽話,乖。”

“我不洗!”靖華的臉被埋在上爻胸口,聲音顯得有些悶,這j□j裸的肉貼肉卻沒有絲毫j□j,上爻拍拍他的屁股,道:“不洗澡你全身都臭哄哄的,誰讓你睡床了,我把你挂在籃子裏睡信不信,走,洗澡去。”

說罷上爻把靖華直接從床上扛起來,靖華在上爻肩上掙紮大叫起來,上爻低吼道:“靖華!”

“碰!”上爻一腳踹開浴室的門,他直接走到水龍頭下面打開開關,冰冷的水嘩啦啦直下,把兩人都給淋成了落湯雞,靖華被水給沖的十分難受,他叫道:“耳朵進水了,你放開我,壞蛋!”

上爻看他一聲聲壞蛋叫的倒是洪亮,厲聲道:“喊一聲上爻,就放你下來。”

“你不是爻爻!爻爻不兇!”靖華嘀咕道,上爻咬牙切齒道:“你還不是靖華呢,靖華沒你這麽蠢。”

“你才蠢,你最蠢。”靖華頂嘴道,上爻聞言冷笑,敢情他還小看了靖華的伶牙俐齒,這才熟了一點,就算變傻了也原形畢露,上爻笑道:“你不蠢就自己關水,誰給你弄。”

說完這句話上完就覺得自己的智力已經被靖華給拉到了同一水平線,靖華冷哼道:“你放我下來我就會關。”

上爻立刻就把靖華給放下,靖華猛的把上爻推開,要往外跑,上爻看他猶如猛虎上身,氣的一個健步抓住他的肩膀,擒拿手三下五除二就把靖華給制服,他直接是把靖華給按在水龍頭下面讓水沖刷他,黑水從他身上不斷落下,上爻看着不由得扒下他的衣服,使勁的搓着他的皮膚。

靖華不斷哀嚎:“讨厭,好痛,壞蛋,你個騙子,騙子,欺負人,你還說不打我的!大騙子!”

“嚎什麽,閉嘴!誰讓你不聽話,再鬧剝你的皮!”上爻發狠的把他按在牆壁上,冰冷的水淋在他身上,他的手在靖華的身上不斷的游走,所到之處無不讓他思戀成狂,“喊上爻!”

靖華搖頭晃腦的說道:“我偏不,你不是我家爻爻!”

上爻聽着這句話,整個人都僵住,靖華悶聲道:“我要找予墨,予墨呢,壞蛋,你放開我,我要找予墨!”

上爻深吸一口氣,冷冷的說道:“哪裏也找不到予墨,這裏只有上爻,你不要也得要,靖華,你以為你還能掙脫我?做夢,別說你傻了,就是死了,我也要挖出你的屍體,我上爻的人,這輩子都是我的!”

靖華身體不斷扭動,上爻緊貼着他的下半身迅速的因為他的摩擦而有了反應,上爻按着他怒吼道:“別動了!再動你就是找死!”

靖華被他吼的又是淚眼朦胧,上爻極力的忍耐着自己的欲望,可下半身痛的讓他難以忍受,深愛的人觸手可及,他自己都罵着自己到底在忍耐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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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三更==,好久木有三更啊

☆、相處(下)

“你戳我的好痛。”靖華無辜得低着頭說道,上爻看着和自己緊貼在一起的靖華,終于崩潰了防線。

他急切的伸手把他擁入懷裏,低下頭吸吮住他的嘴,靖華睜着眼睛完全沒搞明白狀況,上爻用手靈巧的褪去他的褲子,流水在他們的身體上不斷下滑,上爻j□j着靖華的耳廓,問道:“還有水嗎?”

靖華眯着眼睛,咬着嘴,手亂抓一氣,上爻抓牢他的手,放到嘴邊親吻,他笑道:“靖華,別怕,交給我。”說完,上爻緩慢的進入到靖華的身體,靖華頓時嗚咽着痛呼出來,上爻不斷的親吻他,哄道:“靖華,放松……”

“啊……好痛……騙子……”靖華哽咽的罵道,上爻抱緊他,讓他的腿夾緊自己的腰,邊撞、擊邊和他親吻,水溫逐漸升起來,浴室也變得霧氣蒸騰,上爻撫摸着靖華的臉,喊道:“還痛嗎,靖華,痛就說,我慢點……”

靖華仰着頭,閉上眼,往日多情的眼神消失無蹤,他喉嚨裏壓抑着擠出幾聲,但并不包含j□j,那只是一個被侵占的弱小人微弱的掙紮,上爻與他擁抱,心裏卻空洞的猶如黑暗的無底洞,無法填滿。

“爻爻……”忽然靖華嘴裏蹦出來一個名字,他喊的微弱,卻飽含情深,上爻聽着幾乎是要落下眼淚,靖華閉着眼,眼角有水滴落,他呻、吟道:“上爻……你在哪裏……”

上爻聞言放肆的大笑出來,他笑的既狂傲又可憐,上爻不懂,自己要怎麽辦,明明他就在自己得懷裏,即使他們身體已經密不可分,靖華卻看不清他的面目。

上爻心中又愛又恨,他抓緊靖華的腰,死命的撞擊,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證明自己,也只有這樣,他才能清楚的知道靖華的的确确是他的,誰也搶不走。

上爻情不自禁的與靖華親吻,他們在水中看不清彼此的面目,這成了最好的掩飾,靖華将手放到上爻的腰上,抱牢,他嗚咽着說道:“爻爻……別走……”

上爻不願再回答他這個問題,只是激烈的進出他的身體,他不願再多說承諾,也不願再被他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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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來,洗幹淨了還不穿衣服?”上爻扯着被子要靖華出來,靖華用被子把自己裹着罵道:“混蛋,走開,真讨厭。”

上爻使勁的卷起被子,吼道:“你再不穿衣服,要是讓別人看到你j□j的樣子,我不會饒過你,靖華,松手!”

“我不!!我不!!我就不!”靖華大聲叫道:“痛死了,你個壞蛋。”

上爻看他抵死不出來,幹脆就泰山壓頂壓到床上,把靖華壓倒在自己身下,還故意使勁壓他。

靖華被他壓的喘不過氣,喊道:“滾開,好重。”

上爻威脅道:“知道重了?我讓開,你就穿衣服,要是敢不穿,我繼續對你做剛才的事。”

說完上爻起身猛的把被子扯開,靖華渾身赤、裸的卷曲在床上,身體因為洗幹淨了顯得非常白,可是異常消瘦,上爻拿過床邊的衣服,砸到他身上,說道:“穿!”

“不會!”靖華膽怯的往後爬,上爻拉着他的腿往自己這邊拉,靖華蹬腿不悅道:“你放開我!”

“不會穿衣服?你還真是說的理直氣壯,過來。”上爻說道:“我給你穿。”

靖華不動了,軟軟的趴在床上,上爻喊道:“左手擡起來。”

靖華擡右手,上爻罵道:“左右是哪邊?擡左手,另一只。”

靖華放下右手擡左手,上爻看他像只死魚一樣,誇獎道:“不錯,記住,這是左手,以後別搞錯了。”

“哼!”靖華對着他冷哼一聲,上爻又道:“擡右手。”

靖華擡起右手,上爻給他穿好了袖子就笑道:“轉過來,自己扣扣子。”

靖華從床上坐起,卻不動手。上爻朝他揚下巴道:“扣扣子還不會?”

靖華指着自己的衣服扣子,問道:“是這個嗎?”

上爻深吸一口氣,罵道:“真蠢!”說完上爻就伸手給靖華扣扣子,白色的衣服幹淨整潔,讓靖華頹廢的臉多了幾分朝氣,可惜他的頭發還是長的過分,于是上爻讓人送了把剪子過來把他的頭發給收拾了一番。

弄完這些,上爻看天色也不早了,起身出門端了些飯菜回來,他坐到桌邊,道:“起來,吃飯,晚上你自己先睡,我回來的晚。”

靖華聞着飯香就肚子叫了起來,聽着上爻喊他吃飯,他立刻下床撲到桌邊狼吞虎咽,筷子也不用,直接就是手抓,上爻皺眉的看他吃飯,自己剛端起的碗立馬放下,靖華渾然不覺得自己這樣有多粗魯,就是用手抓着吃,看了沒一會上爻就覺得自己飽了,他把凳子推到靖華的屁股下面,道:“坐着,慢慢吃。”

靖華立刻坐下來,大吃大喝,上爻看他這模樣,也知道他是餓的難受了,他也不打攪他的饕餮盛宴,渾身散發着冷傲的氣勢坐在他身邊。

一直到靖華吃完了飯,滿足的打了飽嗝後,上爻起身道:“洗手,別碰衣服。”

靖華聽着他的話,乖乖的跟着他去洗手,他洗手洗臉的樣子格外認真,好像在做件大事,上爻從他身後把他抱緊,把臉埋入靖華的後背,靖華的身體瞬間僵硬。

“靖華,我是誰?”上爻問道,他收緊在靖華腰間的手臂,眷戀的問道:“你還記得嗎?”

靖華停下了洗手的動作,低着頭,上爻看他沉默不回答,說道:“我叫上爻,記住了,要是再敢喊混蛋,我就要對你做壞事了,明白?”

靖華又開始使勁的搓手,上爻松開放在他腰間的手,後退到門邊,“我出去了,你在屋裏好好休息,晚上我回來。”說罷上爻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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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仇人(上)

下到紅袖館一樓時,這裏的負責人梁叔帶領着他的人走到了上爻身邊。

“九少爺,上邊還好吧?”梁叔笑着問道,上爻背手而立,笑道:“挺好的,這些日子他多有打擾,梁叔辛苦了。”

“唉,這都是分內的事,有什麽麻煩九少爺只管開口,司令最近情況如何?”梁叔客氣的問着宋應山的近況,上爻笑道:“幹爹一切安好。”

“那就太好了,我離開廣州幾年了,九少爺長高了不少。”梁叔拍拍上爻的肩笑道,上爻點頭,客氣道:“的确是長高了不少,幹爹可是嚴令要吃飽睡好,随時備戰。”

“話說的有理。”梁叔應道,他讓開路引着上爻往前走,道:“李震生這次來帶了不少兵,過兩天他就要去祭拜那個戲子,這事一辦完就走人,時間緊迫。”

“瑣事我已經派嚴樹去處理,剩下來就是甕中捉鼈。”上爻笑道:“梁叔的人暫且借用,我要去戲院一趟。”

“好的,沒問題。”梁叔說完就随手點了幾個人和上爻一起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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阜城的老戲院已經敗破,新開的戲院與紅袖館隔了幾條街,車子在熱鬧的街上走的有些慢,上爻的視線有意無意的到處巡視,當車子經過鐘樓的一家戲服店時,上爻喊停了車子,他盯着坐在戲服店門口的人,眼睛一眨也不眨。

“阜城老戲服”上爻念着店名,朝身邊的人道:“這家店子是不是新開的?”

“開了有兩年了。”有人答道,上爻冷冷的看着從椅子上起來的人,吩咐道:“晚上找幾個人把那個穿中山裝的人綁到老戲院去。”

身邊的下屬一聽神色一禀,應道:“這件事交給我們,一定辦的妥當。”

上爻狠辣的看了眼那人,揚手示意他們開車離開。

戲院門口門庭若市,熙熙攘攘的人在這裏圖熱鬧,有人打開車門,上爻就大方的從裏邊走了出來,嚴樹守衛在上爻身邊,一路把他送到了戲院裏邊。

直到後臺,上爻看着嚴樹先前找好的人都在此等候,下令道:“今天暫且唱一曲虞美人,開門迎客,越多人知道越好。”

說完那些人就開始翻弄着衣服和道具,上爻走到最裏邊的房裏,嚴樹守在外邊為他看門。

而放眼戲院大門口,鐵門打開,門口的人蜂擁而至,有人笑道:“今天要唱虞美人,聽說還是北平來的戲班子。”

“哎呀,那要聽一下,虞美人唱的最好的就是當年的予墨,可惜予墨死的早啊。”有人聞風砸嘴,滿是唏噓。

“說起予墨,真是名角。”

上爻獨自一人坐在鏡前,他手中握着筆卻沒有開始描眉,直到外邊嚴樹敲門,上爻沉聲道:“讓他們先上臺侯着。”

門外的人聞聲停了敲門聲,上爻開始利索的給自己上妝,為宋應山賣命的這幾年,他憑借着上臺賣笑下臺刺殺,幹掉了好幾個他的對手,每次都是驚險萬分,這是他能至今還獨得宋應山寵愛的原因,也是他能推宋應山于門外的本錢。

臺上臺下他都得做戲,真是戲如人生,人生如戲,誰能想到當年阜城小街上的殺人犯今日能呼風喚雨,這一切不就是班主所賜,上爻想到這裏,更是下筆輕靈,待到筆落他走出門,嚴樹看着他的妝,愣了愣,道:“九少爺,他們在臺上侯着了。”

“嗯。”上爻輕聲道:“你在後臺等着。”

說罷,他撩起紅衣的裙擺,走上臺去。

臺下,坐中的人,看着一紅衣戲服的人搖曳着身姿上臺,此人身材高挑,半是掩面,那眼睛顧盼生姿,含情脈脈,竟讓人辯不清男女。

長袖如水,輕靈如燕,先是霓裳羽衣輕舞一段,而後他在窗棂鏡影裏露出面目,五官精致,紅唇點綴,那模樣簡直是颠倒衆生,美豔如花,他輕笑的模樣更是讓人難忘,讓人忍不住鼓掌叫好,臺下的人紛紛大喊:“這邊,看這邊!”

上爻淡淡一笑,璇身輕舞,而後他雙手一揚,下面的曲子變換成了《虞美人》,上爻啓唇輕唱,語調哀怨卻不傷,說是悲來又覺唱戲的人讓人喜,臺下的掌聲更是轟動。

戲院外得小孩競相奔走,喊道:“戲院裏唱戲了,北平的名戲班,號外啊。”

一曲完畢,上爻不顧臺下衆人的大喊挽留聲,笑着轉身下臺,一到後臺上爻就吩咐嚴樹道:“讓戲班的人在這裏侯着,要是李震生的人來了,就應着,你陪我去阜城老戲院。”

嚴樹看上爻連衣服也不換就要走,喊道:“九少爺,你的衣服……”

上爻看看自己的紅衣,回眸朝嚴樹笑道:“怎麽?吓着你了?”上爻渾然不覺自己看向嚴樹的一眼多麽勾人,嚴樹頓時心頭一跳。

嚴樹急忙低下頭,臉都被上爻給逗紅了,他清咳一聲道:“不,九少爺,這身很好看。”

上爻聞言眼睛裏一閃而過陰沉的情緒,而後他揚起嘴角,笑道:“那就好,我迫不及待的要見見我的老熟人了,準備好我的鞭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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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敗的門打開時,裏邊散發出的黴味讓人覺得刺鼻又惡心,上爻一步步走進這老戲院,戲臺子被拆,空曠的大堂裏到處都是蜘蛛網,顯得陰冷。

上爻從側邊的走廊往前出了屋子到後院,有個人被綁的結實的甩在後院的地上,他像個蟲子一樣在地上掙紮蠕動,身邊有幾個人站着,見到嚴樹和個穿戲服的戲子來,他們都愣住,嚴樹見他們都沒認出上爻,朝他們使眼色,這幾個人馬上領會了意思,恭敬道:“九少爺,人在這了。”

地上被人綁住手腳的人聽到聲音迅速滾過來,轉身看向上爻,他的嘴巴被東西堵着,不能開口說話,待看到上爻的臉他滿臉露出驚恐,上爻朝嚴樹伸手,嚴樹立刻把鞭子給他,上爻接過沉聲道:“你們都出去,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過來。”

嚴樹領命離開,上爻半蹲到那人身邊,尖銳的笑道:“班主,你不是死了嗎?怎麽還能在這裏茍延殘喘。”

班主聞言身體往後挪動,上爻也不阻止他,問道:“猜猜看,你現在看到的是人還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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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仇人(下)

班主“嗚嗚嗚”的不斷搖頭,上爻用鞭子擡起他的臉,笑道:“是鬼。今天回來,專門就是找你索命。”

“你沒死,怎麽能做到讓巡捕房的人貼出殺人的告示?哦,你有錢,可以栽贓誣告,班主,我的命真夠賤的,幾塊大洋都能買下來。”上爻輕笑着,諷刺道:“可惜老天爺沒能讓你的如意算盤得逞。”

說罷上爻用鞭子抽出塞在班主嘴裏的東西,班主立刻驚呼:“你……畜牲……你回來做什麽!”

“幹什麽,當然是報仇雪恨!”說罷上爻站起來一鞭子抽到他身上,班主立刻哀嚎,上爻厲聲道:“真沒想到,班主你還活着呢,說句實在話,我得感謝你,要不是你,我哪裏有今天!”

上爻又是一鞭子抽到他身上,冷笑道:“這是感謝你多年的養育之恩,要不是你,十幾年前我就死了,哪裏能活到現在。”

上爻一腳踩到他的臉上,把他往泥土裏攆,罵道:“這一腳報答你當年胸口的一腳,班主,不能給予墨報仇,你還有多含恨。你不是最讨厭我穿戲服,今天你就是惡心到吐也得好好看着!”

班主的嘴巴被擠的變形,但他還是大聲罵道:“畜牲,忘恩負義!”

上爻聽着大笑起來,他更加用力的把班主的臉踩着,笑道:“恩?養着我看我活的糊裏糊塗!義?裝死讓我被滿城通緝,如果不是我命大,早就死的不明不白,還以為自己是殺人償命!”

上爻想到自己被他逼的沿街乞讨,活的豬狗不如遭人唾罵,心裏頓時一口惡氣上來,要不是他,他和靖華怎麽會分開這麽多年,而讓靖華瘋瘋傻傻的獨自一人在這陰冷的戲院裏活着,想着他和靖華活活的遭受分離,上爻心中恨意強烈的湧上來,他一鞭子甩到班主的脖子上,攪緊罵道:“你早該死!既然已經認了自己已死,讓你茍延殘喘的多活了幾年是老天爺瞎了眼!”

班主白眼翻起,舌頭伸出來,還不忘詛咒道:“你……會有……報應……”

上爻更加用力的攪緊鞭子,狠狠地笑道:“報應?你以為你是我殺的第一個人,你看看你,把我逼成了什麽樣子,一個殺人的工具!我有今天,拜你所賜。這是你的報應,不是我的。”說罷上爻一腳把他的頭踢到側邊,骨頭撲哧一聲,上爻的鞭子勒的更緊,班主的臉色變得發青,他掙紮了半響,最後只是像條死魚一動不動。

上爻松開鞭子,輕笑着,那精致粉白的臉頓時妖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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