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服,你是不是和別人發生了什麽事?”靖華聞着上爻一身酒氣終于按耐不住問出了口,“你在外面有了人。”
上爻聽到靖華這樣說,不知不覺就笑了起來,他反問道:“有人了我還要你?”
靖華坐到床邊,嘲弄道:“你夜夜喝酒,也不怕酒後亂性。”
“我沒喝醉過,外面是逢場作戲而已,”上爻懶的和他多說,坐在床上就要和靖華親熱,靖華推着他,不耐道:“你洗澡吧,渾身都是酒氣。”可是上爻我行我素的吻住靖華,靖華被他纏的太緊,親的開不了口,上爻輕笑着勾住靖華的脖子,笑道:“靖華,我怎麽就這麽喜歡你。”
靖華由着他挑逗着自己,問道:“你現在能平靜下來和我談談?”
上爻點點頭,笑道:“你說,我聽着,不過你要先親我。”
靖華看上爻閉上眼索吻,傾身在他嘴上親了一下,上爻立刻睜開眼,他主動靠到靖華肩上,道:“你抱着我,我就和你談。”
靖華把上爻緊抱在懷裏,他親了一下上爻的耳廓,說道:“我恢複過來沒多久,自己也搞不清楚具體的時間,只知道慢慢的就想起來過去的事。我的事,你肯定知道的不少。”靖華問道,“你呢,這五年你在做什麽?”
“一言難盡。”上爻閉上眼抱緊靖華的腰,“以後我慢慢的告訴你,好不好。”
“你說了要講清楚的。”靖華苦笑道:“一句話就遮遮掩掩。”
上爻笑着把靖華壓倒在床上,和他并躺着,還把腿壓到靖華身上,用手指按在靖華的嘴唇上,笑道:“噓,夜深人靜,今晚別再提那些事,你是怕我再誤會嘛,我都知道了,乖,睡覺。”
靖華實在搞不懂上爻這是玩的哪一出,早上他又是責罵又是威脅,晚上就柔情似水,還弄的像哄孩子一樣,讓人搞不清到底是怎麽回事,他現在變得這麽陰沉又反複無常,靖華當真有些不适應,可上爻根本不給他詢問的機會,沒一會,就睡着了。
靖華看他疲憊的睡顏,實在忍不下心打攪他,于是只能閉上眼強迫自己睡着,可是上爻在他身邊睡着,他卻怎麽也無法入眠,他很想知道上爻究竟在做什麽,何以致五年間性情大變,變得如此難以揣摩。
清晨老戲院外剛響起一陣叫賣聲,就有馬步聲和整齊的腳步聲接踵而至。
有人敲門,嚴樹從門縫裏看到了宋幀的臉,便打開了門。宋幀不和他多說,直接往裏去,嚴樹跟着解釋道:“六少爺,九少爺還沒起床,我去喊他過來接待。”
宋幀輕笑着,“這都幾點了,他還真是天塌下來也當被子蓋,沒你什麽事,我自己去找他。”
Advertisement
嚴樹為難的說道:“九少爺房中有人。”
“哦?原來是醉死在溫柔鄉裏才起不來,我說我這一向做事勤懇的九弟怎麽這麽晚了還在床上,既然如此,那我更要去看看,什麽絕色佳人能讓九弟如此挂心,竟敢把幹爹涼在公館裏一夜。”說罷宋幀讓人把嚴樹駕着押到一邊去,自己領着人直接往裏邊去。
宋幀踹開上爻的房門時,上爻和靖華正在親熱着,見到宋幀來了,上爻也沒收斂,靖華推開上爻,詫異的看着這個不速之客。
“九弟好逍遙,竟然大清早的還要和人找找樂子。”宋幀負手而立大方的走入房內,上爻放開靖華,淡淡的看着宋幀,“你不在公館陪幹爹,倒是有空來這裏,昨夜裏幹爹沒好好的‘疼你’。”
宋幀聽到上爻的嘲諷,大步走到床邊,扯住上爻的單衣,靠近他,冷笑道:“這不是要多多感謝你那個相好,昨夜裏你們不是滾的正好,你跑什麽,他裸着身子不正好和幹爹對上眼。”
靖華聽明白宋幀的話,看向上爻。
上爻聽着宋幀的話,笑道:“那不是很好嘛,有人為你解憂了,免得幹爹太稀罕你,讓你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
宋幀聞言猛的把上爻推開,罵道:“宋上爻!你給臉還不要臉,你別把自己說的有多幹淨,你還不是被人玩爛了的東西。你別憑着自己有張能看的臉就耀武揚威,遲早有天,我得在你臉上送兩刀。”
“哼,拭目以待。”上爻挑釁道:“幹爹都沒來找我清算,什麽時候輪到你,管不住他你朝我發火還能讓他只想着你不成,我說過,我惡心他碰我,一根手指頭我都想吐。”
宋幀深吸一口氣,而後惡毒的看了眼上爻身邊的靖華,伸手就要去碰,上爻揮開他的手,罵道:“滾遠點,他也是你能碰的!”
===============================
作者有話要說:
☆、宋幀(中)
宋幀咂嘴,揉揉自己的手腕,笑道:“他就是讓幹爹吃醋的那個傻子?好像還是你以前的老相好吧,虧了他傻了,要不然讓他知道你背着他在別人床上讨樂子,可怎麽辦,捉奸在床不是好聽的話。”
靖華自始至終沒有插嘴一句話,他就像是真的癡傻般的茫然的坐在床上,上爻也不看他,平靜道:“做過就是做過,沒做就是沒做,小段要耍這種手段我也攔不住,六哥要是被他那無辜的樣子騙了,有的是罪讓你受。”
“說起來裝無辜和可憐,誰比的過你,一身霞衣傾城,兩簾珠鎖求歡。滋滋,九弟,你就知道你那模樣能勾人,男的女的都經不住誘惑,還偏偏要把人都給抓到手心,你就是個無情的j□j。”宋幀擡起上爻的下巴,半撐在床上,欲吻似的笑道:“可就是你這樣子,實在是讓人欲罷不能,要是能一響貪歡,就是死在你床上也心甘情願。”
眼看着宋幀近在咫尺,上爻依然鎮定,這種把戲上爻見多了自然不會奇怪,不過就在宋幀要親上上爻時,靖華一個枕頭就砸到了宋幀頭上,他拼命的罵道:“你個混蛋,敢欺負爻爻,打死你!打死你。”
“你發什麽瘋呢,你個死傻子,滾開!”
“讓你欺負爻爻,爻爻是我的,不準你親他!”
“來人,把他給我押着。”宋幀被靖華追着打,頗為狼狽的吼道。
上爻看到靖華故意裝傻追打宋幀,不自覺便笑了起來,他起身下床半抱住靖華,在士兵進來後揮手讓他們離開,上爻把靖華護在自己身後,對氣上心頭的宋幀道:“你不惹他,誰還理你,六哥要是再不收斂,就活該靖華對你不客氣。”
“我的事還輪不到你插嘴,你別忘了你排行第幾,你還得喊我一聲六哥!”宋幀說完白了靖華一眼,道:“這種有眼無珠的傻子就你看的上。”
“我可稀罕了,至少他還知道護着我不讓人欺負,你說找個不傻的,卻成天花天酒地的野獸,也沒意思。”上爻高傲的炫耀道:“這種人也不是誰都遇的上。”
“上爻,樂極生悲,我們就走着瞧,我記着你今天的話,看你能稀罕他幾年,收拾一下你的德性,老實的随我回公館,幹爹要訓話。”說罷宋幀離開房間。
等他走遠了,靖華才扔掉手裏的枕頭,發作起來,“什麽捉奸在床?你和誰的奸?”
上爻不在意的回道:“子虛烏有的事情我怎麽跟你說,你要是信我,就該知道我不會傷你。”
“剛才他要親你,你沒推開他。”靖華不解道:“你姓宋,和他是兄弟,你們這是打算亂倫不成。”
上爻聞言皺眉,半響後他道:“他不會吻的,你放心好了,我們兄弟幾年,我還會被他欺負不成,他就是鬧着玩,你又何必認真。你該認真的是要怎麽應付我幹爹。”
“你認了幹爹?”靖華聽到幹爹這個稱呼都覺得刺耳,“你确定是幹爹,不是你的相好。”
上爻倒是稀罕起靖華這冷嘲熱諷的語氣,他看着靖華,絲毫沒有示弱的意思,“你聽着旁人挑撥離間的話就能信,我說過多少遍這幾年就你一個,你還要我說什麽。”
“你也說過你美人在懷,難不成是我聽錯了。”
“我那是氣話,愛信不信,告訴你,我已經被他們這群人要煩透了,你要是再來找麻煩,我也說不出甜言蜜語來哄你,我都不和你計較了,你還打算怎麽鬧。”上爻換着衣服快速的說道。
“我鬧?我連問你的權力也沒有,你什麽也不告訴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從別人口中得知,你要我怎麽去想,你是覺得我知不知道都對你沒影響才會隐瞞着,那你和我在一起是為了什麽?僅僅是為了上床?證明我和你在一起,證明你自始至終沒變心和你的鐘情。”靖華攔着上爻,問道:“我們不是過去,難道以後你都打算讓我做你的附屬品,讓我成為衆所周知的傻子,在你的庇護下生活!”
“至少現在你不裝傻就是死路一條!我這麽做只是想你安全,我從來沒想過要你做我的附屬品,你覺得沒有自由,我可以改變方式,但這不是你覺得我要證明什麽的理由,我需要用你來證明自己嗎,靖華,告訴你,我從來不需要!”
上爻緊緊的看着靖華,道:“我只做我覺得對的值得的事,這就是我的信念!也許你并不能認同我的方式,你也可以和宋幀一樣就當我是無情的j□j,靠着出賣色相來換取一切,我不想在多做解釋,可是靖華,我對你問心無愧。”
上爻說完拿起外套,邊往外走邊說:“或許我說什麽都是多餘,沒有的事我從來不怕別人多說。”
“你只求自己問心無愧,但你想過我的感受沒有。”靖華喊住上爻,盡量的和和氣氣的對他問道:“爻爻,我現在一無所有,不是你我什麽也不是。可我不知道,你到底身處怎樣的境地,我想了解你關心你,而我現在覺得自己完全在你的世界之外,這個屋裏所有人都比我還了解現在的你。”
“以前我不會這樣婆婆媽媽的求着你,現在我不能不說出來,我覺得自己離你很遠。”靖華自嘲道:“我在這裏,連走出去都不行。是我太貪念我們的過去,而你的憤怒和指責,我真的很陌生,你不是那個善良天真的上爻,可我還是過去的靖華。爻爻我會害怕,怕你有一天終會看穿我,那時我算什麽?”
屋子裏頓時鴉雀無聲,連番的對問讓靖華心裏一團糟,他覺得自己就算沒傻也和傻子沒區別了,上爻變得讓他越來越陌生,他在他身上再難找到當年柔弱乖巧的樣子,他不把上爻當弱者,不過心裏總是記挂着那個笑容溫柔剔透的上爻。
自打清醒過來,面對着上爻的狠厲他卻連知道他這些年經歷的權力也沒有,三番四次的追問,上爻都避重就輕的回答,上爻總問着過去的事,難道他都為他瘋了傻了也還不能讓他安心,那他到底還需要怎樣的答案,而靖華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等待着上爻給他什麽答案。
他們一個看不穿過去,一個弄不清現在,而面對将來,要支撐他們走過去的必定不能是單薄的情愛,容顏會老,誓言也能成殇,這流失的歲月裏,消磨掉的究竟是他們的什麽,而未來,又該如何去争取。
上爻轉過身遙望着靖華,他的目光不再那麽尖銳和陰沉,只是充滿着無可奈何和身不由己,“你現在有多怕,當年我就有多怕,你不能信任我,原因也無外乎是我還沒有讓你放心,你沒錯,靖華,是我做的不夠好,我會努力不再讓你害怕,可是在此之前你要答應我,照顧好你自己,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要平平安安。”
說罷上爻轉身離開,只留給靖華一個果決的背影。
作者有話要說:
☆、宋幀(下)
上爻騎着馬悠哉的跟在宋幀身側,說到上爻這騎馬的功夫還是他這個傲慢的六哥手把手教的,可惜宋幀這幾年性格越變越離譜,普通人和他無法溝通,外人都說宋六少是宋司令最讨厭的兒子。
宋幀是宋應山撿來的,從小就不鹹不淡的養着,許多人都以為宋應山是真打算養個兒子了,結果宋幀十八歲那年宋應山把他給j□j了,雖然對男人用j□j這個詞不妥,不過這詞說他們是再恰當不過,聽宋樂苒說那夜宋幀哭着求饒叫的嗓子都要破。
自宋應山把這個兒子j□j了之後,宋幀就性情大變,從前他斯文愛好詩書禮儀,可從上了宋應山的床後就變得格外的尖銳,他把宋應山當仇人看待,宋應山也對他越發冷酷,在床上把他往死裏整,有次宋應山差點把宋幀給幹死,還好宋家的大兒子宋傑發覺了宋幀出事了請了醫生過去看,要不然宋幀的命就交待在宋應山j□j。
最初到廣州時,上爻很怕生,宋樂苒不正經,總喜歡對他動手動腳,上爻為此和他打起架來。
宋幀那時還沒有現在這樣自甘堕落,他讀書讀的多,從小自覺比別人高一等,不愛和其他兄弟鬧,更是對宋應山的作風深惡痛絕。
但他偏偏稀罕着上爻,哪怕上爻全身都是刺,也對上爻十分照顧,好吃好喝的好玩的總記得有上爻的份,日子一久,他們也親近了,但一切就從上爻第一次殺人開始就變了。
上爻随從宋應山到部隊去唱戲,僞裝成戲班子裏的花旦唱完戲陪床,夜裏他趁獨處時刺殺了軍長,但逃走的時候差點被人打死。逃回到宋家後宋應山看他虛弱,對他百般寵愛,日日在他屋裏不出去,仆人們和其他兄弟都以為上爻被宋應山睡了,紛紛疏離敬而遠之,宋幀也為此和他成了仇敵一般,見面就是吵架,最初上爻念在兄弟之情忍耐宋幀的脾氣,可後來宋幀險些害死上爻,上爻也就和他徹底撕破臉。
“阜城不大。”宋幀漫不經心的開口,上爻四處張望了一下,颌首道:“屁小點。”
宋幀聽上爻說話如此粗魯,淡淡一笑,上爻看他笑的古怪,也不多說話。
“九弟在阜城這麽久,難不成真是為了和傻子談情說愛?馮硯沒把你怎麽樣吧。”
上爻聞言嗤笑,“胳膊腿都在,你以為他還能做什麽。”
“那就好,我就怕他把你怎麽着了,幹爹一時沖動,為你做出過分的事,那你就是罪人了。”宋幀風淡雲輕道:“馮硯雖然是個莽夫,但強龍不壓地頭蛇,幹爹畢竟是南方人,在這裏和他打仗那就是吃了死虧。”
“其中大義,我自然清楚,要不然我憑什麽留在阜城。六哥,雖然你貼身在幹爹身邊,但你的枕邊風還沒吹到位,你要是真的乖乖的,幹爹可要愛死你。”最後一句話,上爻是故意在宋幀耳邊說的,宋幀聽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剮了上爻。
“你以為就你惡心宋應山那把老骨頭,別老把自己美到天邊,白骨精聽說過沒?你再修煉幾年,非得成吃人的妖精不可,別說我沒提醒你,你再這樣賣弄美色下去,遲早有天,你得死無葬身之地。”宋幀回以上爻一擊,還嘲笑道:“再好看有什麽用,愛着一個根本不懂情愛的傻子,發病了還以為他疼你不成,他再傻點,豈不是殺人都成了天經地義。”
“六哥這幾年滄桑了許多,恐怕是操多了心,正好前些日子有西洋的寶貝能修身養性,改明我送給你,你把腦袋弄的清楚明白,才不走黑路彎路。”上爻笑着拍拍宋幀的肩膀,親熱的說道:“六哥,你是聰明人,怎麽就是想不透徹。”
“我不透徹?你以為我像你那樣沒腦!”宋幀揮開上爻,揚起鞭子揮到上爻的馬上,吼道:“你還真是讓人忍無可忍!”
上爻的馬受驚,立刻騰起,幾乎要上爻甩下馬,上爻勒緊繩子,雙腿夾緊馬肚,在原地兜轉幾圈震住了馬,與此同時,上爻一個鞭子抽過去,宋幀的馬嘶叫一聲,把宋幀給摔下了馬,只見宋幀在地上抱着小腿翻來覆去,上爻便知大事不好,他弄傷了宋幀。
擡着宋幀回到阜城公館時,馮硯和宋應山還在一樓客廳裏聊天,見上爻領着人把宋幀擡回來後,宋應山氣的一巴掌要扇到上爻臉上,給馮硯攔的正着,他為着上爻說話,“宋司令,有什麽話不能好好問,動手就不好了。”
上爻不說話,一旁的人給解釋了宋幀墜馬後,宋應山立刻命人将宋幀搬到床上,還讓人請醫生過來,馮硯把上爻留在客廳裏,問道:“你弄的?”
上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推開房門進了屋裏,宋幀躺在床上痛的汗流,宋應山在床邊着急的不得了,幾個長年跟随宋應山的人都勸說着宋應山醫生馬上過來,結果宋應山擡頭見到上爻,立刻從床上坐起來,吼道:“你無法無天了,你六哥也敢動手,再縱容你幾天,你豈不是要爬到我的頭上來!”
“是六哥先動的手,那麽多雙眼看着。”上爻看宋幀額頭上全都是汗,走近些示弱道:“我也沒想過鬧到這樣,幹爹要罰要打悉聽尊便。”
宋應山白他一眼,冷哼道:“這次讓你來阜城,你倒是翅膀硬了,目無尊長,做事莽撞。”
這時,士兵領着醫生走進屋子,宋應山連忙去接待醫生,上爻看他一時半會也不會理睬自己了,便出門去侯着。
馮硯在屋裏是主人,宋家的事他從來都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思,見到上爻從屋裏灰頭土臉的出來,他故作好人的走上前勸上爻,說就這點事,過了就過了。
上爻坐在沙發上,不理會在自己身邊叽叽喳喳的馮硯,沉默着不開口說話。馮硯見上爻記着昨夜的恨,對自己冷眼相待,笑道:“九少還在為昨夜生氣?”
上爻輕笑出聲,“哪能,我要是沒點意思,小段還能飛到床上去不成。”
“唉,九少昨天走的沖動,小段……”馮硯提到小段重重的嘆息一聲,上爻看他裝模作樣,關心的問道:“昨夜讓他平白受辱了,他人在哪裏?”
“九少有所不知,宋司令昨夜裏,玩了小段。”馮硯輕聲道,“人還在上頭的屋裏,身上都是傷。”
==============================
作者有話要說:
☆、小段(上)
上爻聽着馮硯的話,連忙站起來道:“那我要去看看他,醫生看了沒有?”
“看了,說他後面那處傷了,要卧床休息。”馮硯揚了揚下巴,示意上爻去樓上,“小段怕是想見九少,早上發燒還在念着九少的名字。”
上爻聞言皺起眉頭,神情頗為凝重,他轉身上去二樓,走到門口時,他猶豫了一會才推門進去,房間裏窗戶緊閉,簾子都拉好了,白天也透不進光一般的陰沉。
上爻走到床邊,小段還睡着,平時總是生氣勃勃的人這樣忍着痛苦躺着,還真是有幾分讓人可憐,不過上爻也沒多的感情,他推了推小段的肩膀,喊着:“小段。”
小段微微睜開眼,嘴巴動了動,上爻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麽,只得和他沉默的對望着,忽然小段伸出手要拉上爻的手,上爻迅速抽回,小段只碰到上爻的指尖。
“九少。”小段開口時,嗓子特別幹,聲音沉的像是一夜間老了好多歲,上爻拖着凳子坐到他身邊,道:“再睡會。”
“九少,這事怨不得別人,怪我自己。”小段低垂下眼,低落的說道:“九少肯定覺得我很髒。”
“你要怪就該怪你的将軍,是他在害你。”上爻平靜道:“以後你怎麽辦?”
“九少,我想留在你身邊。”小段擡起眼,委屈的說:“我真的喜歡你,可軍令難違,我不想害你。”
“你是個好孩子,像你這個性子哪裏能待在部隊裏,我勸你別跟着馮硯打仗了,你遲早會被他弄死。”上爻起身幫他弄被子,小段直直的看着上爻,哽咽道:“我想在你身邊,我絕不會再亂來,九少,我喜歡你。”
“你喜歡錯了人,我早說過,我不是個能說真心話的人,等病好了,就自己找條明路。”上爻勸道,小段掀開被子伸手抱住上爻,哭着把臉埋在上爻懷裏,他祈求着:“上爻,那天在阜城外,我第一眼在車裏見到你就覺得你和別人不一樣,我想待在你身邊,我什麽也不要,我不會再害你,我知道錯了。”
小段邊哭着邊說,雙手牢牢的抱在上爻的腰間。
上爻聽着他如此祈求,臉上卻是更為陰沉,他生硬的将小段從懷裏推開,摔到床上,沉聲道:“小段!”
小段見上爻生氣了,也不覺得自己的行為錯了,他睜大眼睛看着上爻,任由眼淚落下,上爻看着他脖子那處青紫交錯的歡愛痕跡,放軟語氣:“除了靖華,誰碰我我都覺得惡心。”
小段聽得嘴唇打哆嗦,可他只是無聲的哭着,上爻退後幾步,道:“你這樣不會有人心疼,一個男人要活的頂天立地別人才看得起,你越是軟弱越是可憐自己,別人就會越發的厭惡你,你是個好孩子,但好孩子通常都是被人抛棄的,你別把自己看的太低賤,你還不至于到這一步。”
小段搖着頭,凄涼的說道:“上爻,你以為我對誰都是這樣嗎?是不是喜歡一個人就要被踩的毫無尊嚴。”
“如果你覺得我說這番話讓你沒有尊嚴,那你就權當是自己瞎了眼,喜歡誰不好,喜歡宋上爻。送你一句話,戲子無情,婊子無義,千萬不要喜歡會唱戲的人。”說完上爻後退轉身。
小段對着他的背影大笑道:“你不是無情,不過你是真的婊子!”
上爻側過臉冷哼一聲,大步離開,上爻站在二樓走廊上,看着為宋幀的腿送着醫生離開的宋應山,慢悠悠的下到一樓,宋應山送完醫生發覺上爻從二樓下來,沉聲道:“看那孩子去了?”
上爻恭敬的站在他身側,點頭應道:“去看了一會,他為着昨夜的事生氣,把我給轟出來了。”
“是個漂亮的孩子。”宋應山似乎還在回味昨夜裏的銷魂蝕骨,他側過臉問道:“他叫什麽?”
“段錦榮。”馮硯主動走到宋應山面前,搶着回答,“人稱小段,九少恐怕也不知道小段的名字。”
“段錦榮?”宋應山重複着念了一句,誇獎道:“好名字,和上爻一樣,都是富貴的名。”
馮硯輕笑着看上爻,道:“九少的命格是上等,小段比不上。”
“命格也要天造人為,上爻從前也吃過許多苦,這阜城螞蟻點大,鬧事的人倒不小。”宋應山嗤笑道:“當初李震生倒是威風八面,和個戲院的打雜的也能杠上。”
“李震生小雞肚腸,不及宋司令寬宏大量,他已經被九少收拾,當年大仇得報,馮某人能這麽快拿下阜城,也多虧九少相助。”
“哈哈哈哈,哪裏哪裏,馮将軍的話太生分,樂苒跑了之後我心有愧疚,上爻幫忙是該的,誰讓他把樂苒慣的無法無天。”
“唉,司令此言差矣,樂苒那性子就是娘胎裏帶出來的,誰能看着他一生一世,他這口刀子我就找他,不找別人。”馮硯大笑道,宋應山聽到馮硯提到那刀子的事,也跟着笑,你笑我笑大家都笑,一片和樂融融。
上爻聽着他們二人相互賣着面子,表面上唱好戲,實際上不講實在話。不過他倒是低估了宋應山的眼線,他和李震生的恩怨都能這麽快傳到宋應山那裏,看來那人還是他親近的人。
“趁着今日馮将軍在,不如咋們商量件事。”宋應山笑道。
“但說無妨。”馮硯爽快道。
“小段我是一見如故,他性子也像幾年前的上爻,我啊想給上爻尋個弟弟,讓他知道做哥哥的難處,別成天和他六哥橫眉冷對,一點做弟弟的樣子都沒有。”
馮硯稀罕道:“宋司令這是要罰九少不成,怕您舍不得!”
“舍得!你把小段給我做兒子,我就讓上爻帶他打仗,到時候天南地北,我們是一家親。”宋應山熱鬧的說道:“樂苒遲早都是你的,你怕他飛走不成。”
“可樂苒還沒到手,我再把小段送給您,這算盤不劃算。”馮硯擺手拒道,宋應山打哈哈道:“我們這是兩門親,小段的事要是成的,就把他給上爻,比那個傻子讓我放心。”
=================================
作者有話要說:
☆、小段(下)
“宋司令,昨夜裏你還……”馮硯炸呼道,宋應山連忙喊道:“昨夜是昨夜,那前夜他不就是上爻的情人,這事成了,回到廣州,他就是宋錦榮,絕對不讓馮将軍吃虧。”
“幹爹!”上爻站出來不悅道:“你別亂搭鴛鴦線,小段我就當是個小孩,我不喜歡他那樣的。”
“那你當我是你老爹你喜歡?正經人不喜歡,喜歡個傻子,吃喝拉撒全讓你伺候,發起瘋來六親不認。”宋應山低喝道:“拿出你在廣州的橫勁,你能忍的下去?你念在舊情未了,那都是過去的事,他就算沒傻也配不上你了,你殺人放火我不管,可終身大事我說了算。”
“幹爹這是要專制,還是要包辦婚姻?男媳婦您也能操心,我實話說明白,小段怎麽安置那都是後話,靖華必須和我一起,誰敢在我眼皮底下動他,我就和他拼命。”上爻把狠話放在宋應山面前,道:“您要是心狠,就一槍殺了我,我和靖華的棺材都托馮将軍買好了,死了也就是一潑黃土,權當這五年我白活,我就當和靖華當初是一起被李震生弄死了,不冤!”
宋應山聽得氣上心頭,喝道:“你幾歲了?還敢說這種戲話!動不動就是你死我活,你真當自己有九條命,男子漢頂天立地,為了這些兒女私情,虧你說的出口!”
“幹爹逼的我如此,我也不願意以死威脅,可話我必須說明白。”上爻的倔脾氣宋應山是吃過虧的,這個兒子他真是打一巴掌都疼到自己心坎裏去了,宋應山還指望上爻給他養老送終,可看上爻這吃裏爬外的勁,他就覺得自己今天非得把上爻搓一頓不可,要不然對不起裏邊躺着的宋幀。
“來人,把那個傻子帶過來。”宋應山剛發話,士兵就快步的去押人,上爻聞言看了眼門口,不悅道:“我前腳出門,後腳你就去綁靖華?”
“綁不得?”宋應山擡擡眼皮看他。
上爻雙手緊握成拳,他個頭高,站在魁梧的宋應山面前都有壓倒他的氣勢,宋應山自覺的後退一步,道:“你這是要做什麽!準備和我動手?”
上爻冷笑道:“幹爹還是一如既往的珍惜自己,昨天的話,我們先別放開,我不回廣州,誰也沒資格幹涉我和靖華。”
上爻話剛說完,宋應山一巴掌就扇到了上爻臉上,扇完宋應山餘怒未消,罵道:“找你回來還是我先低頭了?少你這個兒子,宋家還轉不動了?”
“誰說不是,兒子嘛,滿大街都是,抓一個還能在床上熱鬧,何必對着一個看的見吃不到嘴裏的。”上爻從嘴裏吐出一點血絲,低笑道:“宋司令寶刀不老,一巴掌就讓人見血。”上爻低下頭在宋應山耳邊笑道:“幹爹,老子睡完了的人,你留給宋幀,看他要不要。”
“那我今天就把那個傻子辦了,看你還要不要。”宋應山挑釁道:“你這三貞九烈的情操學的誰?男人花天酒地誰會說個錯字,你就是頭驢這幾年也該開竅了。”
上爻聞言慢慢後退幾步,倔強的看着宋應山,擺着一副絕不認錯死不認輸的樣子。
方才他們父子二人在密語,馮硯隔遠了也聽不清,不過馮硯看他們這勢如水火的模樣,心裏樂的恨不得拍大腿,把上爻這塊肉從宋應山心頭割下,大快人心。
因為兵力的盤踞,他暫時弄不死宋應山,可暗地裏捅他一刀,他還是做的到的,要不然那一刀之仇怎麽清算,他再蠢也不會不知道宋樂苒這個慫包沒膽量殺他,他倒下後,最得利的人就是宋應山,宋樂苒他不會放過,但宋應山更可恨,宋上爻更不必說,遲早這宋家的一大家子人他都得往死裏弄。
正在上爻和宋應山對峙時,士兵們駕着靖華進屋了,上爻走上去将靖華搶過來上下打量着看看有沒有受傷,宋應山見狀臉臭的不行,他還真沒見過上爻對哪個人這麽殷切過,從來都是別人捧着上爻,這樣一看他更覺得自己的兒子吃虧了。
“爻爻,這裏是哪裏?他們都好兇。”靖華裝傻的問着,上爻聞言笑道:“這是別人家裏,不怕,沒人敢欺負你。”
宋應山走到靖華面前,探究着觀察靖華,他看着這傻子的摸樣倒是生的不差,可惜是個傻子,就算不是傻子,宋應山也覺得讨厭,沒來由的。
“把他押到樓上去。”宋應山揚起下巴高傲的說道,神情不可一世,士兵們聽完他的話要去押靖華,上爻牽着靖華的手,喝斥道:“誰敢動手試試看。”
士兵們尴尬的互望一眼,宋司令看着自